我妹每天都被村里人喂食,一年时间暴增一百斤。
我妈和我奶把她宠上天,我个把月碰不上一点油腥,我妹却能每天大鱼大肉地吃。
我羡慕她命好,求着我妈施舍我一块肉。
她却给了我一巴掌,说:“贱蹄子,你的皮那么黑,没那个命!”
后来,我才知道,我妹之所以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是因为她成了瓷皮女。
1
我又要给我妹送吃的了。
我端着村里人特意做的木盆,里面装着各种食物,鸡,鸭,鱼各种肉和米饭混在一起,油乎乎的一盆,肉香四溢。
房间昏暗,我妹躺在特制的大床上,身上的皮肤白到发光,她正舔着手指上的食物残渣。
我妹从小骨架就大,生的比村里人都要白皙。
今年因为长期不出门,皮肤更加白,看着比村长家的白墙还要白上几分。
“贱人,还不快点把东西端过来?是不是想偷吃?”我妹瞥了我一眼,厉声道。
我咽下口水,抖着两条腿把盆端上床。
以前我妹对我还算尊重,自从前两年,村长来我家跟我妈说了些话,我妹被这么养着后。
我在家越来越不受重视,我妹对我的态度便越发恶劣。
我妹没用筷子,肥腻的手在盆里大把挖着饭送进嘴里,食物残渣落在地上。
我舔舔嘴唇,想起自己已经有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胃里空荡荡,饿得发疼。
我小心翼翼开口:“小春,今天你吃不完的饭,能不能分给姐姐一点?”
有时候村里人送来的饭菜太多,我妹吃不完,我妈总会收走,我想趁着我妈收走前,讨一点吃。
我妹晲了我一眼,白净的萝卜手捏着一个长着毛的鸡头。
“姐姐想吃?”
我点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连忙将手伸出去:“我想吃,小春。”
我妹手一扔,将那个扔在地下,鸡头瞬间沾满了污泥。我看了一眼。
还能吃。
我将鸡头捡起来,想去洗洗。
这可是一块肉!
但我妹突然大嚎了一声:“妈,那贱蹄子抢我吃的!还不快过来打死她!”
来不及将鸡头藏好,我妈就冲了进来。
2
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贱蹄子就是贱蹄子,就知道跟你妹抢吃的,一天不吃能死吗你!”
说完还在我脸上踹了几脚。
我捂住头,哀嚎道:“妈,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听到这话,我妈在我脸上吐一口浓痰:“贱蹄子,饿死你,不争气的东西!”
我拉着她的裤脚,胃里空空的,我不得不哀求我妈:“妈,求你了,为什么小春每天都能吃得这么好,我却吃不到?”
我妈将我踹到一边,嘲讽道:“就你,没点自知之明的赔钱货,你的皮太黑,没那个命!”
说完转头温柔地看着我妹吃干净的盆,“我家小春真听话,又吃完了这么多。”
还伸手摸了摸我妹身上的皮肤,还量了一下她的三围,这才满意点头。
又说:“今晚你别抹那药膏了,村长说等会给我一瓶新的,晚上妈带回来,让那贱蹄子给你抹。”
她说完这句话,我妹脸上满是抗拒,最后还是无奈点头。
随即像是发泄一样,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妈,那盒不要的药膏,就用在这贱蹄子身上吧。”
我妈急着去拿药,随便挥了挥手。
“随你,别折腾死就行。”
说完,便离开了。
“姐,过来。”我妹举着手里的木碗,里面装着挖了大半的白腻药膏。
我垂头,没过去。
每次我替我妹抹上这药膏的时候,她都会浑身颤抖,哀嚎连连,身上的皮肤变得红彤彤,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过上一晚后,她皮肤就会褪一层皮,变得更加白嫩细腻,像是一层上好的丝绸。
每次看着我妹的反应,我深知,这药膏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给我过来,不然我就告诉妈,你上次偷吃东西的事!”我妹身上肥腻的肉花枝乱颤,晃晕了我的眼。
3
上次我只是捡了从我妹嘴皮子掉下的肉渣,也就不到指甲盖大小,她看见了,每次都要拿这个来威胁我。
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我妈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
我刚走过去,我妹一把将我拽到床上。
拿起药膏狠狠在我手上擦。
她骨架粗壮,身材肥大,我长期营养不良,瘦骨嶙峋,挣扎地再厉害也是徒劳。
跟她比起来,我就是只鸡仔。
她边擦边笑,“嘿嘿,姐,等我被扒了皮,就该轮到你了。”
我装作没听见,垂下头,任由她捉弄。
4
我妹不说话了,只笑,手上更加用力,像是泄愤一般更加用力把药膏抹在我手上。
没一会儿,我手上的皮肤就变得通红。
这时,我也感受到,那被擦了药膏的皮,像是被人用烙铁烫上去一样,又烫又疼,从骨头里传出来,一阵一阵的。
我疼得咬住嘴唇,没敢叫出来。
我妹看着我,笑得更加开心了,整个身体因为笑在颤动。
“姐,你可别叫啊,不然我就告诉妈哟。”
“我每次承受的痛苦,可比你多多了。”我妹凑过来,一口黄牙咧开,笑脸里满是恶意。
我垂下头,咬着牙,感受着手上蚀骨的痛感,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5
我妈过了很久才回来。
身后还跟着我奶,我奶手上提着一个猪桶,想进我妹房间。
两人喜气洋洋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像是过年了一样。“奶,妈,你们回来了。”
看见我,她们的脸都沉了下来。
我奶瞪了我一眼,将脚下的一块石子踢过来,刚好砸到我膝盖。
“不中用的瘪裤裆,鸡喂了吗?饭煮了吗?站着不知道干甚,翠娘,今天不许给她吃饭!”
我妈看了我一眼,嗤笑:“妈,我罚这贱蹄子两天没吃饭了,再不吃的话就饿死了,既然妈要罚她,那就罚她吃我们昨晚的剩饭吧,不然死了家里这家务活谁来做?”
我奶听到家务活没人干,立马答应了下来。
“那就听你的。”
路过我的时候还踢了我一脚。
“只吃不干的贱东西,什么时候能像你妹一样有点用?”
6
我没说话,默默将家里的家务活做好,将饭菜做好。
再去泔水桶里捡昨晚倒掉的饭,一口接一口吃着。
饭菜里,浮着一点点油腥,还有几口被咬掉的肥肉,泛着浓浓馊味,吃到嘴里还是酸臭的。
我机械地往嘴里送,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这是我这两个月里,第一次尝到肉味。
这个泔水桶,我奶怕我偷吃,平时都是她在管,我碰不得。
今天怕我饿死,倒是让我碰了一回。
吃饱后,我走路也没有那么晃了,起码能走稳。
看了一眼时间,到了给我妹擦药的时间了。
7
我妈今天带回来的药膏跟之前的不一样,这个药膏是暗红色的,黏黏腻腻,像是血一样。
这次涂药的时候,我妈我奶破天荒的在旁边守着看。
我戴着手套,沾上一点药膏,涂上我妹的身体。
她脸上再无面对我时候的嚣张跋扈,脸上肥肉抖了又抖,害怕极了。
我低下头,缓缓地将膏药涂在她身上,动作轻缓。帮她涂了这么多次药,我知道,这种方法比一下子涂完更痛苦。
而且这次的膏药,一看药性就很烈。
果不其然,刚涂在身上,我妹就哀嚎连连,手乱挥动,身体也扭来扭去的不让我涂。
“你快点啊!啊啊疼死了快点涂啊!”
我看向她背后,她身上的皮像是被烫熟了一样,红得发紫,还有皮屑不停掉下来。
我奶看着,在旁边拉着我妈的手笑:“哈哈哈翠娘,村长给的这个药可真好用啊!你看二妞这皮红的,上次可没这么红啊,这次拿回来的药真好使!”
我妈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也笑得贪婪。
“哈哈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发财了,到时候谁还敢欺负我们一家都是女人!”
“哈哈哈!到时候我要买两身新衣服,让那偷奸的吴寡妇看不起我!”
两人的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徘徊,淹没了我妹的哀嚎声。
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异常刺耳,我心里烦躁,不由得加快了涂抹药膏的手。
当红色药膏涂满我妹身体的时候,我妹也彻底疼晕过去了。
她身上暗红一片,软软地趴着,像是一坨烂掉融化的血肉。
红色药膏浓重的腥臭味混合着汗臭味在房间散开,我奶和我妈唾了一口,捂着鼻子逃似的离开了。
走之前我妈还警告我。
“把你妹看好了!不许让其他人进来听见没?!”
我点点头。
我妈走时,高兴地扭着腰说:“哈哈哈,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发财啦!”
9
第二天,我给我妹送饭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身上的皮肤变得更加白,不是之前那种不见光日的惨白,而是白里透红的白,她肥胖的身子平趴在床上,像是一头褪了毛的大白猪。
“贱蹄子,看什么看?小心我叫妈剜了你的眼!”我妹恶狠狠地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比昨天胖了很多。
每天都给她送吃的,我很了解她,她每天起码只能胖个两三斤。
但今天,看这这身子,起码比昨天胖了十几斤左右。可能是昨天那红色的药膏的效果?
我正疑惑着,我妹已经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饭盆,开始猛吃起来了。
因为她比昨天胖了许多,我能看出她行动更加不方便了。
“你个贱蹄子看什么看?快点把饭喂我嘴里!”我妹学着我妈那样子骂我,她那肥胖的手,没吃几下就累,抬不起来了。
我转身去拿家里的大勺,一口口地喂着我妹。
临走的时候,试探似的假装碰了她一下,实际趁机摸了一把她的手。
我发现,我妹的手竟然异常滑腻,比凝固的油脂还嫩上许多,摸上去还冰冰凉凉的,比电视上的丝绸还要好!
以前我不是没碰过她,但之前她的手摸起来,起码还有点毛孔的粗糙。
但这次,却这么滑腻。
我妹猛然发现我的手,狠狠拍掉,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按照往常,她不会睡那么早。
还会折磨我一段时间,才会慢慢睡去。
我看着她背影,眼神闪烁,没再说什么。
将昨天被她强行抹上药膏的那只手藏进衣袖里,我转身离去。
10
我每天晚上都会按时给我妹抹上药膏。
奶奶和妈妈也每天按时守着,生怕我那天忘了没给我妹抹。
看着我妹越来越白嫩的皮肤,我奶忍不住上手轻轻抚摸,生怕把我妹的皮肤磨坏了,感叹道:“咱家二妞这皮肤是真好啊,翠娘,你摸摸,我看啊,这皮比谁的都滑嫩。”
我妈看着,手也伸向我妹,摸了一把,便爱不释手了。
不过她们也没敢多摸,生怕把我妹的皮给摸坏了。
11
在我妹持续抹了红色药膏的第三天,村长来了。
村长是一个身材矮小,长着兔唇的光头男,因为年轻时读过几年书会识字,被村里选做村长。
三年前,村长娶了媳妇,什么方法都试了,一直没怀上孕。
村里的老传统是每家娶新媳妇后,四年内必须产出新娃,延续村中血脉,不然就会被赶出村。村长为了不被赶出村,失去村长地位,每天焦头烂额。
很多时候天没黑就跟媳妇钻被窝了。
尽管这样,仍无一子产出。
12
“翠娘,你家二妞都准备妥当了吧?我已经联系好人了,等到四天后就来取皮。”村长伸长脖子,看着我妹的皮肤,满意地点头。
我奶马上站出来说:“都准备好了,每天都擦你上次给的药,你看我家二妞这身皮,多好!”
村长盯着我妹那身皮,眼中泛着贪婪的光。
“我摸摸,先验货,不然不好给钱。”说着伸手就要摸我妹。
但手被我妈在半空中拦住:“先给钱,不然等会你那粗手给我家二妞摸坏了怎么办?”
我奶听见会摸坏,也赶忙拦住村长。
“翠娘说的对!你个糙汉子粗手粗脚的,知道我家二妞现在多娇贵吗?摸摸摸,就知道摸,五百摸一次,拿来!”
村长看着我奶和我妈,皱着粗眉,一张兔唇咧开,像是要吃人。
他从兜中掏出厚厚一叠红票子,沾了点口水从中点了五张,随手扔在地下,还吐了一口黄痰。
鄙视道:“臭娘们就知道要钱,要不是我,你们能做上这单生意吗?见识短浅的贱妇!”
说完,看也不看在地上捡钱的我奶和我妈。
趿拉着拖鞋,蹦上了我妹的床。
无比贪婪地抚摸着我妹的皮肤,嘴里还连连说好。
13
我妹躺在床上,看也不看村长,盯着地下捡钱的两人,面如死灰,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
当天,村长在我妹房间里待了很久。
直到快天黑了才出来。
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容。
走之前,还警告我奶和我妈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还给了她们一千块。
我妈和我奶见到这么多红票子,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原本有些生气的脸也缓和了下来。笑着送走了村长。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知道我妹…活不长了。
14
我奶和我妈今天吃饭格外晚,两人坐在堂屋里,将那一千五百块红票子数了一遍又一遍,数到口水沾湿了才肯把钱藏起来。
一下得了这么多钱,她们高兴。
今天不但让我上桌吃饭,还额外赏给我两块肉。
虽然只是两根没多少肉的鸡爪,但我也啃得格外开心。
我将鸡爪上的肉舔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把骨头嚼碎了才咽下。
我奶和我妈看着我这样,眼神里满是震惊。
“贱蹄子,跟没见过肉似的,骨头都咽,看吃不死你,吃饱了还不快给你妹送去!”我奶撂下筷子,眼神充满厌恶地瞪着我。
我在这里,好像影响了她胃口一样。
我低头,没回话。
赶紧扒完饭走出去。
身后传来我妈小声说:“妈,快点吃,别忘了我们还要监视她呢,不然这贱蹄子不给二妞好好抹药坏了我们的事可咋办?”
我奶没说话,只是筷子碰撞碗的声音加快了。
走出厨房,我拿着药膏,端着饭盆,准备给我妹送饭抹药。
走进房间,我妹躺在床上,见到我,眼神里充满怨毒。
甚至蠕动着肥胖身躯来拽我的头发,她力气大,体型庞大,挪动起来像是一头巨猪。
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将我压在身下。
无比愤怒地撕扯着我的头发,嘴里还不停骂着:“贱蹄子,贱人,就是你就是你!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你要这么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
她虽然肥胖,但那身力气可不小。
她恨我。
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不敢对我奶和我妈发泄,只敢欺负我。
我头发瞬间被她扯下一把,底端还黏连着头皮,血糊糊一片。
脸也被她抓破了不少,火辣辣的疼。15
我没叫,用力掐着她的手。
她闹出的动静瞬间把厨房吃饭的那俩人喊了过来。
我奶看着这情况,黑着脸,联合我妈把我妹重新搬到床上去。
“怎么回事?二妞。”我奶看着妹妹。
我妈也担忧地盯着妹妹,准确点,是盯着她身上的那层皮。
我妹看着两人这架势,也有点害怕,手上抓着我的断发。
厉声道:“这贱蹄子,进来就骂我被村长糟蹋了,身子不干净,不想给我送饭了!”
我妈狐疑地看着我妹,又瞥了一眼我头上的伤口:“她真这么说?”
我妹还没说话,我奶就不管不顾的先揍了我一顿,我妹在旁边煽风点火,还一边鼓掌。
“打死她,打死她,我今天给咱家挣了这么多钱,这贱蹄子可一辈子都做不到!奶,你可别手软!”
我被我奶压在地下,皮条一下下鞭打在我身上。
我奶听到挣钱,两眼凶光更甚,打我也更加用力。
我抬起头,看了我妹一眼。
她高高躺在榻上,冷冷看着我的惨状。
我没哭,我要忍着。
忍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16
我照常给我妹送饭,她今天脾气很稳定。
乖乖吃饭,也没开口骂我或者打我,眼神还有点躲闪。
越表现的正常,就越有猫腻。
果不其然,我喂饱她,走出门,靠着门缝看了好一会。
看到,她拿着一把剪刀,要往手上戳!
我连忙大叫:“奶,妈,小春要自杀了!”接着冲进去一把抢过我妹手里的剪刀。
我妹在床上疯狂扭动,想抢刀,我连忙退了出去。我奶和我妈马上冲了进来,见到这个情况,知道了。
我奶冲上去给了我妹一巴掌,骂道:“小贱人,好好地养着你非得给我闹自杀!”
我妈目光不悦:“二妞你到底想干嘛!”
我妹哭嚷,头发身子乱扭,想要继续自残。
她哭嚎:“我不做瓷皮女了,我要毁了这身皮,我要活!”
我奶狐疑地看着她:“谁告诉你,当了瓷皮女就会死?”
我妹垂下头。
“我偷听到了,你们亲口说的!快把剪刀给我贱人,给我!”
我奶给了她一巴掌:“小贱人,软的不吃吃硬的!你皮要是毁了我们怎么挣钱?!”
说完,喊着我妈,用软绳给我妹五花大绑住了。
免得她毁掉养了这么久的皮。
17
四天后。
这是我妹抹红色药膏的第七天。
我奶和我妈大早上就起来高高兴兴地张罗,家里来了好多人,其中还有一个带着两把刀的魁梧壮汉。
村长也来了,兔唇翕动着再跟我奶说些什么。
村里的男人们将我妹从房间里抬了出去。
阳光照在我妹身上,她那身皮白到透亮,极其晃眼,上好的瓷玉都不如她裸露的那身皮。
村民们都惊呆了,痴痴地看着这身皮。
就连上次见过我妹的村长,也不例外。
其中有一个上年纪的老头敲着烟杆,喃喃道:“瓷皮女,需每日喂养白肉白饭长至一年,期间必须每天用瓷皮药涂满全身,上等的瓷皮女最好长至二百斤以上。待长成后瓷皮匠再动手扒皮,扒下来的皮需要瓷皮匠用特殊手法缝制。”
老人浑浊的眼神略过我,看向我妹那身皮:
“缝制成功后将瓷皮垫在交合男女身下三天,三天后,便可得男娃。”
他刚说完,我奶瞪了他一眼,叉着腰:
“看什么看?看一眼收一百!”男人们也怕我奶这个悍妇,连忙对村长说。
“村长,赶紧把二妞这身皮扒了,我还要带回家跟我媳妇生娃呢!”
“对,现在不让我们看,等到皮扒下来,可别逼我们租啊!”
“快点吧,我爸妈还指望着早点抱孙子呢!”
村长听着,也不看了,赶忙叫那拿着两把刀的男人动手。
“瓷皮匠,您快点动手吧!”
那男人点头,走了出来,先是用手摸了摸我妹的皮。
满意地点头,跟村长聊了几句。
然后,将我妹的手脚绑住。
我妹躺在地下,肥硕的身子抖成筛糠,她也不叫,好像知道这一切即将要到来。
只是隔着人群怨毒地盯着我,那眼神,好似要将我千刀万剐。
嘴唇微动,好像要跟我说什么话。
我突然想起来,我妹在这之前,跟我妈提了很多要求,每天吃的饭量是之前的两倍到三倍。
好几次把自己吃吐了,也不肯停下来。
我奶我妈每次不让她多吃了,她都会以死相逼,最后她俩妥协了。
现在看来,原来她都知道。
知道自己每天吃的,都是断头饭,所以才会更加努力进食。
这四天里,她因为不能动,就叫我奶折磨我。
我身上的青紫痕迹已经遍布全身。
不过没事,每次我给我妹涂药的时候,都在其中加入了一样东西。
17
瓷皮匠招呼几个男人,用长红布将我妹围起来。
抽出腰间的两把刀,一把长弯刀,一把细短刀,然后进去了。
红布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只听见,我妹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其中还伴随着啜泣和辱骂声。过了很长时间,直到红布里没声音了,红布才揭开。
院子里的人都凑过去看。
只见那瓷皮匠手里,举着一张白嫩,薄如蝉翼的皮,那张皮非常宽大,在阳光下透亮无比,美极了。
兔唇村长兴奋地蹦了起来。
“哈哈哈,我家有后了哈哈哈!”
其他村民也疯狂大笑:“哈哈我家要有大胖小子了!”
我看向我奶,她也手舞足蹈,跟村民们陷入了狂欢。
我妈站着不动,盯着红布里流出的血,默不作声。
狂笑声、跺地声、呵斥声犹如魔音充斥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只有我知道,他们已经疯了。
18
瓷皮匠在我家院子里待了一天,在处理我妹的皮。
那些家里没有男娃的村里人,时不时过来看。
很快,我妹的皮就做好了。
原本薄薄的一层皮,被做成三四层厚,被细密的针线缝住,还缀了一些流苏。
在皮的中间,绣着一个活灵活现的大胖娃娃。
瓷皮随着风晃动,太阳那么一照,上面的娃娃好像活了一样。
瓷皮做好了。
众人连连称奇。
我眼尖,还看到在这张皮的四角,分别滴上了几滴血。
瓷皮匠将绣好的皮递给我奶。
跟村长说了几句,村长不知跟他说了什么,然后给了他厚厚一沓红票子,瓷皮匠就走了。
我奶举着那张皮,站在门槛上,喝道:“都给我排好队了,一人五百块!”
听到这个价格,在场的村民们立马不答应了。
“上次说好的,每家租三天两百块钱,你突然提价我们可没答应。”“就是,况且你二妞生前,我们可是经常给她送吃的,她能长成这身皮,我们可少不了功劳!”
“你要收我五百,那就还我两只鸡,十个蛋!”
村民们举着手,眼神如狼一般盯着我奶手上的皮。
“来娣,那药膏可一直都是我送过来给二妞擦的,没收你们一分钱啊,你们要这么干的话,可就不讲道理了。”
村长直勾勾地盯着我奶,目光阴森。
我奶见此,连忙讪笑了起来。
手抚摸着那层皮,妥协了。
“成,每家两百,租三天。”
19
那天过后,来我家租皮的人络绎不绝。
村里没有男娃的人家,都上杆着来租皮。
以前欺负过我家的,现在也舔着脸,巴巴地等着我奶同意。
每一次,瓷皮刚送回来,没过一会,就又租出去了。
我奶和我妈坐着数钱,笑容就没停过。
“哈哈哈小春可真是我们家福星,这才不到一个月,就给咱家挣了这么多钱!”
“那可不是,妈,我就说小春争气吧。”
“是是是,不像那个贱蹄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一分钢镚不往家里送,小春死了都比她争气!”
我奶说完踹了我一脚。
“滚远点!”
随即继续开心数着钱。
我躲到一边,冷眼看着她们两人。
我妹的尸体在半个月前,随意被草席一裹,扔山上埋了。
想来也可笑,平时两人把我妹捧成小心肝。
现在人死了,倒是没当回事。
20两个月后,村里没男娃的几乎都租过我妹的皮。
村里所有用过瓷皮的妇女,肚子也都大了起来。
不过他们开心,我家里可不开心。
我奶和我妈看着每天光顾的人越来越少,每天焦急地在房间中踱步。
在租皮生意最开始的时候,我奶和我妈每天都买很多衣服,还大鱼大肉地吃,吃不完的就扔掉,或者喂猪。
偶尔生意更好,也会扔我几块肉吃,让我也能沾点荤腥。
但现在,生意变差了,她们吃的也差,不过起码每天也能吃上肉。
我就没有这福分了。
恢复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我看着我奶和我妈的愁眉苦脸,嘴角微微扬起。
摸着干瘪的肚子,算了一下时间。
安慰自己,就快到了。
21
没过几天。
村里那些租了瓷皮的村民,一个个都找上了门。
打骂声响彻不绝。
我奶被堵在门口,脸上被砸了烂鸡蛋,我妈躲在我奶身后,身上也受了伤。
我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去。
刚走近就听到村长骂道:“烂裤裆的,你们家二妞的瓷皮到底怎么回事?我媳妇才刚怀两个月,就流产了!”
后面村民纷纷举手:“我家媳妇也流产了,身子底下全是血,还流下一张皮!”
他们每个人都拿出一张皮。
那薄薄的皮还沾着许多血,被揉成一团,像是胎盘,又像是人皮。
恶心极了。
我躲在最后面,丝毫不可怕,觉得很满意。
妹妹啊,你看我在你皮上抹的滑胎药,这不是生效了吗?你啊,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我看向我奶,她被恶心得当场就吐了一地,嘴里还仍然喋喋不休:“你们少来骗我,扒皮的时候你们都在场了,我们家二妞那皮肤多好你们也看见了,现在流产怪皮身上了,想得美!”
我妈也探出个头来。
“就是,当初瓷皮匠可是摸过才开始扒皮的,他可是老伙计,能扒的都是好皮!”
她搬出瓷皮匠,众村民也有点怀疑不定了。
这瓷皮匠,不仅在村里,在镇上也颇有名气地位。
每次从来都不会失手,准能扒出一张好皮来,周围几个男丁稀少的村落,可都指望着他的瓷皮垫屁股做那事,生男娃延续血脉。
谁要是得罪他了,他都不用自己出手,就会有人直接帮他摆平了。
见众人犹豫,村长站出来。
22
兔唇快速上下翕动。
“你们二妞的皮就是有问题!要不退钱,要不……”
听此,我立马站了出来。
村长上下扫视了我一眼,接着话头:
“要不,就拿你家大妞做瓷皮女!”
这话一出,可是犯了忌讳。
能当瓷皮女的人,年幼就初显骨架粗壮、肤色白皙幼嫩、比同龄人更容易肥胖,且皮上不易生长纹路。
只有完全符合条件的女人,才有资格当上瓷皮女。
我妹就是天选的瓷皮女,任何一项条件都能满足。
反观我,骨架细小,因为长期劳作,肤色黝黑,手上还长着去年的冻疮疤。
哪里有半点能当瓷皮女的样?
可我奶却急匆匆答应。
“好,只要你不把钱要回去,大妞给你们就是。”我奶转头将我扯了出来。
我妈也连忙说:“大妞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你们别看她黑,很快就能养回来,你摸摸,这皮虽然黑,但也算细腻,一定能做瓷皮女!”
她将我的手拽到村长面前,村长摸了几下,也觉得满意。他们不知道的是,村长摸的那块皮,正是当初我妹给我抹上药膏的那块。
23
我成了下一任瓷皮女。
为了尽快养好我,村民们这次送来的食物是之前的两倍。
比给我妹的还多。
我妈站在我面前,拿着勺子。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大妞,来,妈喂你吃。”我妈啊了一声,将大鸡腿往我嘴里送。
我奶也在旁边笑得慈祥,轻声道:“大妞真乖,每天可要好好吃饭啊。”
我扯了扯嘴角,感觉可笑无比。
可笑啊,当我有了巨大利用价值之后,她们转眼就变了副嘴脸。
我抢过我妈手里的木盆。
狼吞虎咽地疯狂往嘴里塞食物,这里面的单是一小块肉,都是以前的我触不可及的。
可是现在,我却能独享一整盆。
我疯狂吞咽,我要把之前没吃过的都要补回来。
偶尔余光瞥到,我奶和我妈正在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我的饭盆。
我低头没说话,故意发出吧咂嘴的声音,她们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24
吃完饭后,我妈给我抹药。
我妈本想给我抹我妹没用完的红色药膏,但村长说,我现在还不能抹,等过段时间才能抹。
她给我摸上白色药膏。
因为摩擦,药膏渗入皮肤中,我感到身体一阵炙热。
我妈没耐心,随便给我擦好,就嫌恶地出去洗手了。
那嫌弃的样子,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垂下头,没有说话。25
每天,我妈都会送来很多食物,我一点也不忌讳。
大吃大喝,甚至敢当面指使我奶给我做饭。
成为瓷皮女的这段时间,我什么也不用干。
光是躺着,就有人往我嘴里送饭。
我奶和我妈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好,生怕对我说重点,我就闹绝食。
这种日子,我享受了一个月,从七十斤长到了一百一十多斤。
以往瘦小干瘪的身材,也逐渐圆润有肉起来,头发不再像枯草,柔顺黑亮。
更重要的是,我比之前有力气多了。
“大妞啊,今天村长送来只大母鸡,你是想吃炖的还是炒的?奶都给你做。”
我奶满眼柔光地看着我。
“炖的,记得炖久点,不然我可不吃。”我冷冷回应。
面对我的冷意,我奶也不恼。
兴冲冲地给我做饭去了。
26
我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转身拿出上次藏好的红色药膏。
疯狂地涂在身上。
直到身上全部涂满了才罢休。
皮上、骨中又痒又疼,我咬牙忍耐。
我奶回来时,手中端着个大盆,吆喝道:“大妞,奶喂你吃饭。”
“不用,奶,今天我自己吃。”我不耐地拍开她的手。
我懒得理她,埋头猛吃起来。
吃完后,因为我妈今天不在家,所以我奶给我涂药。
她边涂,边笑:“哎哟,我家大妞就是争气,看看这皮,才养一个月,这皮就变得这么白嫩!”
我冷笑,不语。我的皮确实比之前白了许多,短短一个月,已经长得跟之前我妹的皮那样白。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可都是我每天给自己加药的结果啊。
可是奶奶啊,你可知道。
越是白嫩的皮,就越有毒呢?
27
几天后,我的体重突然狂飙。
长到了一百四十多斤。
我奶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长。
村长有点等不及了,又花高价找来了瓷皮匠。
瓷皮匠摸摸我的皮,说:“这皮是上等好皮,但还需要等上七天,这七天内,得不间断涂红色药膏。”
村长连连说好,掏出几张红票子给瓷皮匠,还亲自送走了。
转过身来吩咐我奶和我妈:“这七天内,红色药膏不能停,知道没?”
她们两人连连点头。
眼里都是即将得逞的兴奋和奸诈。
这七天里,我奶和我妈对我寸步不离,有求必应,药膏也抹的十分积极。
七天后。
上次用了我妹皮后,媳妇流产的村民兴奋极了,全家出动,都跑来看了。
我仰躺在地上,裸露出来的皮白到反光,令人炫目。
甚至,比我妹养了两年的皮还要白,还要好。
“这皮没长好,阴气太重,需等到正午,才能扒。”瓷皮匠淡淡道。
村民们忙点头。
日头正高,他们围在一起,也热得慌。
村长便叫我妈去弄点水来。
我妈提了一个水桶,装满了水。
农村人不在乎那么多,村民们和瓷皮匠都用手舀来喝。其中一个眼尖的小孩指着水,说:“咦,这水里怎么有点红?脏脏的。”
他娘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呵斥:“你个龟娃子, 说什么呢你!让你蹭瓷皮女好运你偏得说些乱七八糟的烂话!还不快喝,喝了长大娶媳妇生娃第一胎生男娃!”
小孩不说话了,听见娶媳妇生男娃, 喝得比旁边的人都要更加努力。
我眼光微转。
喝多点, 都喝多点,才好啊。
28
正午,到了该扒皮的时候了。
瓷皮匠拔出两把刀,拿出红布将我围在里面。
村民们都不敢出声, 生怕出什么差错。
瓷皮匠的刀在光照下反射森冷的光, 我将右手举了起来。
瓷皮匠一看, 哐当一声,刀落在地。
“这皮,扒不了。”
红布哗啦一下被扯开, 村民们都围了上来。
我的右手上, 被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结成痂, 血流过的皮肤, 溃烂生脓。
这皮烂成这样, 真的扒不了。
村民们一看,气坏了。
“谁给你划的?那个贱蹄子搞的?!”
“我自己划的呀。”我轻笑着。
我奶一听是我自己弄的,从地下捡起那把刀冲上来就要砍我。
“贱蹄子, 我砍死你!坏我好事, 让我赚不到钱我弄死你!”
村民们此刻也变了样子, 恶狠狠地冲上来, 想要掐死我。
可他们还没碰上我。
身体就软软倒下了。
他们不可置信地挣扎, 嘴里不停咒骂,想要搞死我。
我坐起来, 看着倒了一片的人, 以及扒皮众多的瓷皮匠。笑了,笑得很开心。
“别挣扎了,你们喝的水里, 有我的血, 相信很快, 你们就能下去见祖宗了。”
我奶离我最近,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 此刻像条狗一样哀求。
“大妞,给奶解药,求你了。”
我甩开她的手。
“没有解药,安心去吧老贱蹄子。”
瓷皮女的血, 因为长期涂抹瓷皮药, 吃的又油腻,体内外的毒素都被逼到血液中,皮上没有脏东西,皮自然就越来越好看。
他们喝了有我血的水,很快就会死。
我站起来, 越过他们。
我妈闭着眼, 求我,我没理。
瓷皮匠、村长、村民们都倒了一地,咒骂声越来越小。
我将溃烂发脓的手用清水洗干净, 从家里掏出仅剩的四百块钱。
缓缓走出了院里。
现在,压榨、欺负过我的人。
全死了。
阳光正好,带着暖意落在我身上。
我也该开始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