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赎了一位阴郁少年。帮他赶走小混混,为他治伤,教他功课。就在我以为即将收获幸福时,少年摇身一变成了缅北太子爷。他以父母作威胁,逼我成为禁脔,囚禁数年,夜夜承欢。画家竹马报警救我,他当着我的面,生生挑断了竹马的手筋。一片血光中,再睁眼,我回到了和少年第一次见面那天。1阴暗的巷子,打斗声格外激烈。少年穿着破烂的衣服,死死护着身下发霉的脏馒头,不顾如雨点般砸下来的拳头,吃的狼吞虎咽。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他突然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漆黑湿润的眸子,嘴角还残留着食物碎渣,像小鹿一样纯粹。明明是单纯可怜的模样,我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像是被一条如骨附髓的毒蛇盯上了。“我们快走。”我迅速把兜里的糖扔到旁边垃圾桶,拉过闺蜜的手,低下头,一阵小跑。却感觉身后始终有一道视线附在我的后背,有如实质。“哎,知知,你……”跑到学校门口后,闺蜜喘着气,颇为赞赏的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不错,我们知知圣母这次居然没多管闲事。”我长舒了一口气,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宋言清,这一世,我们再无瓜葛。2我出生在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感情稳定,性格热情,乐于助人,半夜送发烧的邻居去医院,收养生病流浪猫,都是家常便饭。大概生长环境过于美好,再加上父母的影响,我的同情心总是容易泛滥。所以上一世,我不顾闺蜜阻拦,毫不犹豫报了警,救了被小混混围攻的宋言清。
我救赎了一位阴郁少年。
帮他赶走小混混,为他治伤,教他功课。
就在我以为即将收获幸福时,少年摇身一变成了缅北太子爷。
他以父母作威胁,逼我成为禁脔,囚禁数年,夜夜承欢。
画家竹马报警救我,他当着我的面,生生挑断了竹马的手筋。
一片血光中,再睁眼,我回到了和少年第一次见面那天。
1
阴暗的巷子,打斗声格外激烈。
少年穿着破烂的衣服,死死护着身下发霉的脏馒头,不顾如雨点般砸下来的拳头,吃的狼吞虎咽。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他突然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漆黑湿润的眸子,嘴角还残留着食物碎渣,像小鹿一样纯粹。
明明是单纯可怜的模样,我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像是被一条如骨附髓的毒蛇盯上了。
“我们快走。”
我迅速把兜里的糖扔到旁边垃圾桶,拉过闺蜜的手,低下头,一阵小跑。
却感觉身后始终有一道视线附在我的后背,有如实质。
“哎,知知,你……”
跑到学校门口后,闺蜜喘着气,颇为赞赏的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不错,我们知知圣母这次居然没多管闲事。”
我长舒了一口气,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宋言清,这一世,我们再无瓜葛。
2
我出生在幸福美满的家庭。
父母感情稳定,性格热情,乐于助人,半夜送发烧的邻居去医院,收养生病流浪猫,都是家常便饭。
大概生长环境过于美好,再加上父母的影响,我的同情心总是容易泛滥。
所以上一世,我不顾闺蜜阻拦,毫不犹豫报了警,救了被小混混围攻的宋言清。他冷冷盯着我身上的白裙,后背微微弓起,像极了某种兽类准备攻击的姿势。
我不顾脏污泥泞,俯下身,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草莓糖,笑意吟吟:“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那时,我浑然不知自己究竟招惹上怎样一个恶魔。
草莓糖也成了我一生难以抹去的阴影。
重来一次,我只想做个普通大学生,在阳光下好好活着。
……
工科专业课业繁重,最后一节课结束,我和闺蜜在路口分别,各回各家。
我有气无力推开门,将书包随手一扔:“爸妈,饭好了没,饿死了!”
书包没有和想象中一样落地,而是在半空中被一双苍白修长的手稳稳接住了。
光线从窗外照进来,少年的轮廓泛着柔光,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尤其是配上身上并不合体的衣服,莫名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瞬间凝住了。
为什么宋言清会在我家,还穿着我爸的衣服。
“知知,看看妈妈今天给你带了个什么宝藏回来。”
妈妈自豪的把宋言清推到我面前,“言清,你比知知小半年,叫她名字或者姐姐都行。”
“姐姐好。”宋言清勾起唇,笑容灿烂,清冽的少年声线却让我想起阴暗的地下室。
摇摇欲坠的单人床上,男人把枪抵在我腰上,随着身下动作越来越快,声音逐渐低哑:“姐姐,乖,睁开眼睛。”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膝盖猛地磕到桌角,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妈妈担心的摸了摸我的额头,“知知,是不是之前军训强度太大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哆哆嗦嗦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妈妈,他是谁。”
妈妈把我拉到了阳台,压低声音:“他叫宋言清,是个孤儿。一路讨饭讨到我们这的,多好的孩子,长的又帅,结果被混混欺负。我下班的时候正好碰上……”
“妈妈,我们把他送到警局吧。”听着这些上一世宋言清已经用烂的说辞,我内心毫无波动。
“啧,这孩子这么惨,怎么着也得先让他吃口热乎饭。你爸买药去了,马上回来。你一会给言清上点药。明天,咱再去警局。”
“不行,就现在。”我近乎恳求。
宋言清每在这个家多待一秒,就多一分风险。
妈妈刚想说什么,阳台门被拉开一条缝。客厅,爸爸已经提着药回来了。
宋言清局促的低下头,“叔叔,阿姨,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我还是离开吧。”
饿肚子的咕咕声适时响起。
爸爸妈妈几乎同时开口:“孩子,今晚留下吃饭。”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亲眼所见的下作绿茶行为,居然出自宋言清之手。
3
一整晚,我都有意避开和宋言清的视线交锋。
直到临睡前,被爸妈催着送药。
我冷淡的把药盒扔在桌上,身后的门却突然关上。
一回头,宋言清正拿毛巾擦着头发,裸露的上半身新伤叠旧伤,一条条蜈蚣似的疤痕格外触目惊心。
腹肌处点缀着水滴,顺着曲线蜿蜒流下。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流氓。
清新的栀子花味扑面而来,宋言清忽然凑近,手臂越过我的腰身。
从旁观视角,仿佛是一个小心翼翼久别重逢的拥抱。
没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迅速从我身后的桌上拿起药,眼尾红红的,显得分外可怜:“姐姐,我不认字,不会用。”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宋言清的汉语口语不错,但确实不怎么识字。
他的汉字书写是我握着手,一笔一划亲自教的。
不过他的英文溜着呢,不至于看不懂药品说明书。
重来一世,还想让我心甘情愿伺候他?
我没有戳穿宋言清的小心思,只是冷淡回应:“自己百度。”
“可是,我没有手机,也不会打字。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少年神情破碎,像一个不知所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我默默握紧了拳,指甲深陷肉中。
宋言清目不转睛盯着我,笑容干净又纯粹:“算了姐姐,我找叔叔吧。”
“别……”我挡在他面前,咬牙切齿:“我来。”
微凉的药膏和男人炽热的肉体融合在一起,我暗暗使劲,拼命戳着伤口,却阻挡不住生理性的脸红。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质问为什么老天要给一个恶魔的灵魂赋予天使面孔。
宋言清始终端着乖巧的微笑。
我隐约记得,上一世的宋言清初期没有那么阳光。
大部分的时间,他眉眼淡漠,看起来阴郁又冷情,像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才慢慢走进他的内心,一步步引导他融入正常人的世界。
教他识字,带他去游乐园,一起骑车在公园闲逛,偶尔拌嘴。
即使当时周围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空有皮囊的穷小子,和我这种书香门第压根不可能。
我还是忍不住一步步沦陷,拼尽全力释放温暖试图救赎他。
可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
宋言清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他根本不爱我,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
在我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白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内心惴惴不安准备表白那天。
他亲手撕毁了裙摆,踩着血迹,笑的妖冶:“姐姐,地狱太孤独,你来陪我。”
……
“明早我送你去警局。”我放下药,面无表情起身。
“姐姐,我不去警局。”宋言清倒也不装了,眯起的眼睛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只是嗓音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小孩子撒娇的意味。
我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烦躁:“反正明天必须离开,你爱去哪去哪。”
宋言清从小在弱肉强食,枪林弹雨的环境下生长,每天一睁眼面对的就是杀戮和谋害,本能的贪恋温暖。
只要这一世我表现的足够冷漠,按照他的性格,以后绝不会再有交集。
我刚按住门把手,宋言清突然扑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找到我的敏感点,轻轻一按,我脚下不自觉发软,没忍住泄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他的嘴唇掠过我的耳廓,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姐姐,我的草莓糖呢?”
我艰难的从发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故作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唔。”宋言清低笑一声,一手掰过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伸进发丝扶着后脑,唇瓣重重压上来,碾磨,吮吸。
这些动作太快,我完全来不及思考。
等心神回位时,锋利的刀尖已经插入了宋言清的胸口。
晚饭时,为了以防万一,我偷偷出门买了把精巧的匕首随身携带。
少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胸口慢慢沁出血迹,眼神像是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姐姐,又见面了,想我吗?”
我心中一凉。
宋言清抓住我的手逼我握住刀把,笑容灿烂:“姐姐,你这样杀不了人的,我教你如何正确发力。”
我触电般抽出手,不由自主后退。
宋言清拔出刀,步步逼近,最终把我压在床上,在我叫出声前捂住我的嘴,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叔叔阿姨就在隔壁。”
听到父母,我僵硬的停止了挣扎。
宋言清满意的勾了勾唇,温热的手指从我的上衣下摆探进去。
无数个日夜挥之不去的梦魇再度重现。
我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4
想象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到来,宋言清不轻不重的揉着我的小腹,在我耳边吹气,态度乖巧:
“姐姐,你说过生理期时,男朋友会给女朋友揉肚子的。”
没得到我的回应,宋言清自顾自说下去,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姐姐,我们谈恋爱吧,像正常人一样。”
“我们忘记之前的事,我会尊重你,爱护你,我们会结婚,有一个女儿,她和你一样漂亮,善良……”
“好啊,既然尊重,那你让我回自己房间。”我冷冷打断宋言清的憧憬。
少年乖巧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眼角眉梢透着寒意。
宋言清从小就被心理医生诊断为反社会人格,情感缺失。
没有办法理解正常人早已习以为常的亲情,友情,爱情。
我曾经亲眼见过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残忍杀害了血亲哥哥,然后把尸体丢到荒山喂狼。
装出来的东西,本就不长久,毒蛇怎么可能会变成白兔。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后怕。如果我没有重生,宋言清这个疯子大概会一直装下去,扮演一个乖巧可怜的孤儿,投其所好,步步为营的引诱我身心沦陷。
也许,我真的会傻傻穿上婚纱,期待一个冷血畜牲的爱,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静静对峙了几秒,宋言清哑然失笑,不舍的松开对我的桎梏:“姐姐,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的。”
我迅速逃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拼命用清水擦洗着唇部,和宋言清碰过的所有部位。
“姐姐,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的。”
这句话还在脑中回荡。
我对着镜子,看着脸色苍白,嘴唇红肿,披头散发的自己。
可是,宋言清,我是真的想让你死。
5
“知知,快来看,有个博士被骗到缅北了,好可怜。”
电视上,正播放着关于缅北诈骗的报道。
受害者被关在散发恶臭的粪水池中,名为“水牢”,必须一直保持站立,否则就会被粪水淹没,直到溺毙。
他们用这种手段,逼受害者屈服。
很多壮丁男子被当做移动血库,抽血抽死了,就取下有用器官,随意丢在乱葬岗。
还有活埋,吞炭,割肾……各种折磨手段。
爸妈很快便眼泪汪汪,一边开门准备去上班,一边痛骂:“这些个畜牲,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言清,你平时帮叔叔阿姨好好照看知知,她性子单纯,千万别让她被这些牲口给骗了。”
宋言清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爸妈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家里一份子……
少年乖巧的应答声从洗手间传来,附和着爸妈一起痛骂。
可明明他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大的骗子。
很快,宋言清从洗手间出来。
看清他手里拿的“小可爱”后,我被刚喝进去的水狠狠呛了一下。
见我面色古怪,宋言清信誓旦旦:“放心姐姐,我用专门的肥皂洗的很干净,香香的。”
说完,似乎为了证实,还把它凑到鼻尖闻了一下。
我彻底绷不住了,这是干不干净,香不香的事吗?“以后这种事情我自己来,你不要乱动……”
话还没说完,我腰间抚上一双修长的手,宋言清晒完衣服,穿着棉质家居服,一脸无害抵着我的肩哼哼唧唧:“姐姐,我表现这么好,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一块草莓糖。”
“超市三十块一斤。”
我一侧头,宋言清迅速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神情餍足,“不要,我要你亲自喂的。”
我知道,他只是在模仿昨晚看的偶像剧男主向女主撒娇。
宋言清这种人,永远都不懂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真情流露。
看着电视屏幕,我想到什么,轻轻回抱住他:“宋言清,他们是你的国人。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们。”
少年因我的主动,唇角轻轻勾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愉悦,语气却带了些嘲弄:
“姐姐,你怎么会天真成这个样子。我救他们?手底下那些人暴乱,谁又能救我?”
我默默坐回原位,忍不住自嘲,陈知知,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同时内心那抹一闪而过的想法更加坚定。
宋言清是个天生的野心家,自身利益高于一切,在他身上,兽性要大于人性。
如果注定躲不掉,那么重来一世,至少要在能力范围内,阻止一些事情。
我已经深陷泥窝,决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其他无辜的人遭受伤害。
我和宋言清各怀鬼胎搂在一起,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大门忽然被推开,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走进来,天生一张笑脸,让人如沐春风。
是竹马傅时远。
“知知,画展快开始了,我来接你。”
我欣喜的冲过去,抓住傅时远的手左看右看,感受青紫色的脉搏在我手心跳动。
“知知,这位是?”
傅时远的脸上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宋言清正盯着我和傅时远紧握的双手,眸色很沉。
手臂移向裤子口袋,那是他平时放枪的位置。
我连忙把手撒开,推着傅时远往门口走。
“宋言清,我给你买糖,在家等我。”
随着大门关上,坐在温暖的车厢,我那根紧绷的弦才慢慢松下来。“时远哥,对不起,对不起……”
对着这张被誉为天才青年画家的脸,除了道歉,我想不出别的任何方式来弥补内心的愧疚。
傅时远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没事,知知。只要你喜欢就好。那小子看着挺帅的。不过如果他欺负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知道吗?”
我怔愣几秒,想起傅时远推门进来时,我和宋言清亲昵的姿势。
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能强行转移话题:
“时远哥,画展结束后,我想见一下你的那位警察朋友。”
“知知小朋友犯什么事了,需要找警察叔叔。”傅时远担忧的眉头微蹙,但还是努力逗我开心。
“没有,一个社会实践,需要采访各种职业。”
“好,都听你的。”傅时远在我脑袋上揉了两把,“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对了,到时候带上那小子,让我看看满分答卷是什么样子的,至少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6
和刘警官秘密谈完话,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家里漆黑一片,我喊了两声爸妈,无人回应。
摸索着去开灯,却忽然被人拦腰抱起,粗暴的扔到了卧室床上。
“宋言清,你弄疼我了。”
“这就疼了?”黑暗中,男人的呼吸被放大,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嗓音发冷:“姐姐,我的糖呢?”
“忘买了,下次补给你。”我有些心虚。
“姐姐,我在你身上装了监视器。”
宋言清因为常年握枪而磨出薄茧的手指在我颈动脉处逡巡,微微用力按压,让我有种半窒息的恐惧感。
我压住发颤的舌尖,冷静回道:
“是吗?正常男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友。是你说的,想和我过正常情侣的生活,那就要遵循正常人的原则。”
静了几秒。
宋言清埋在我的颈窝,轻轻嗅着,手下不安分的扯着内衣带,轻轻一勾,笑的蛊人:“姐姐,你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对吗?我刚刚是骗你的,我说过,会尊重你。”
脖子上的窒息感慢慢消失,我像一条脱离海水的鱼,急促喘着气。
宋言清慢条斯理褪掉衣物,露出森白的牙齿,钳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可是姐姐,你对男友之外的异性朋友笑的那么甜,是不是也违反了女朋友的守则。”
“宋言清!”我几近哀求,屈辱的浑身发抖,“别这样对我。”
没有任何前戏,撕裂的痛感占据了我的身心,也碾碎了我最后一丝尊严。
我怎么会对一个禽兽抱有希望。
宋言清用手指撬开我的牙关,舌头在里面肆虐,带着野兽般的暴戾与不安,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我揉碎:
“能让我亲自动手的人不多,不想让傅时远消失的话就离他远点。我废过他一次,不介意再废第二次。”
“姐姐,为什么不乖。你是我一个人的,不管重来多少次,你都逃不掉。”
眼前逐渐被血红色取代。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众星捧月的天才画师,卑微的跪在少年脚边,漂亮的手指被皮鞋碾成烂泥,依然挣扎着出声:“求你,放过知知。”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俯下身,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咬住我的唇。
在傅时远凄厉的惨叫声中。
宋言清眼尾微挑,看着我身上被染红的白裙,眼神痴迷:“姐姐,他因你而毁。现在,我们两个一样脏了。”
“这样,你是不是就愿意接受我了。”
恶魔即使装的再像天使,也改变不了自私恶心的本质。
7
不知道第几次睁开眼,全身骨头像是被碾碎又重新组装。
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煎蛋被做成了爱心模样。
我熟练的把它们倒进垃圾桶。
这几天,宋言清刷情侣博主视频,总是问我一个问题:“姐姐,爱是一种什么感觉?”
听到这个字从宋言清嘴里蹦出来,我只觉得好笑,脱口而出:“是一种你永远也学不会的东西。”
“姐姐,你教教我。”
……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宋言清的逃亡生涯已经结束,即将带着一批“新货”前往边境。
一旦接手缅北产业,他会先后灭掉哥哥和叔叔,迅速把控全局,并且运用最新科技手段使得行踪更加隐秘,极大危害边境安全,到时候抓捕将会极为困难。
这几天,他待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
应该是要准备动身了。
手机传来新的讯息,我迅速打开。
刘警官:“陈小姐,我们在根据你提供的现有情报收集证据,但宋警惕性极强,反侦察工作几乎天衣无缝,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动作。”
“根据判断,你目前处境的危险程度远超预期,已经不适合继续埋伏。我们已经派出部门经验丰富的成员与你接应。请根据时机,抓紧一切机会逃脱。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看完后,我迅速将信息删掉。
这是一台被淘汰的老式诺基亚,屏幕破碎,按键还缺了几块,看上去毫不起眼。
一直被爸妈丢在柜子底层。
经过特殊处理后,现在成了我单线联络的工具。
傅时远来过之后,宋言清虽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但只要我脱离他的视线,就会被他派遣的人默默跟踪盯梢。
我干脆减少出门频率,给爸妈买了飞往马尔代夫的机票,并且单方面和傅时远断了联系。
家里只剩下我和宋言清。
他很满意这所谓的“二人世界”,乐此不疲的玩着角色扮演的游戏,仿佛这样我们就真的成了别人眼中登对的情侣。
仿佛这样,他之前对我做过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
……
晚上,宋言清一踏进卧室门,我伸出手。
他自然的把下巴搁在我手心,“干嘛。”
“不是这个。”
宋言清心领神会,拿过他新买的 channel 限量版包包放在我手上。
Emmm……
我把包包随手放到一边:“手机拿来,查岗。”
宋言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乖乖解开密码,跳上床抱住我的腰,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可浓浓的栀子花沐浴露清香,都盖不住血腥气。“姐姐,那个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以后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他说的那个人是阿虎,他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在一起时间久了,宋言清逐渐开始让我接触他的圈子,带我认识了一些人,给了我一些权限。
当初夺权大动乱,是阿虎拼死护住宋言清,把他送了出来。
有一次,我买菜回来,不小心撞破两人谈话。
“老大,我瞅那个陈知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多少次了,她靠着你给她的那点权力,硬逼着弟兄们放人。搞得我他妈都觉得我们从良了。说好听点是心地善良,见不得人间疾苦,说难听点,我感觉她就是条子派来的卧底。”
宋言清缓缓吐出烟,皱了皱眉头。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浑然不觉的阿虎还在努力进忠言:
“老大,你就是被这个妖精给迷惑了。她不就是长的清纯点,漂亮点吗,整天在那故作清高,对你颐指气使,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老大,你要是真的缺女人,我分分钟找一堆比她有风情,比她火辣的女孩,你看这个怎么样,腰细腿长胸还大,今晚就安排。”
照片上那个女孩我认识,是刘警官派来的。
估计潜伏了很久,才混进阿虎的手底下,成了他向宋言清献宝的对象。
如果宋言清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女孩身上,我会更容易脱身。
可宋言清扫都没扫照片一眼,有模有样的摆弄着零食和鲜花。
这是之前我和宋言清难得出去逛街时碰到的一对小情侣中男生送给女生的礼物。
我深呼吸了两下,直接推门进去,重重把菜放在桌上,“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好啊,那你去找她吧。”
宋言清用眼神示意阿虎出去,唇角含笑:“姐姐,你是吃醋了吗?”
我轻轻哼了一声。
宋言清向我展示着他新学的零食捧花。
我视若无睹:“送我干嘛,送给那个漂亮小姐姐呀。”
宋言清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试图转移话题:“姐姐,我饿了。”
我回怼:“我故作清高还有公主病,你还是让那个小姐姐给你做饭吧。”
这大概超出了宋言清能处理的情感范畴。
他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像个小狗一样默默跟在我身后,渴望我能主动回头看他一眼。卑微的模样,仿佛我才是那个把别人的性命和尊严践踏在脚下的疯子。
到了晚上,我拍掉了宋言清落在我腰间的手,添了最后一把火:“你那个兄弟故意离间我们关系,你就这样算了。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对不对?”
……
思绪飘回到手机屏幕。
头条新闻便是阿虎的死讯。
我知道宋言清是个疯子,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衡量。
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把人做掉。
阿虎可是他从小到大交过命的兄弟……
身后的动作逐渐加快,再加上没吃饭的缘故,我的脑子变得混沌一片,眼皮重的掀不开。
结束之后,宋言清依旧没有退出去,亲昵的咬着我的锁骨。
他喜欢这样,让我身上遍布他的痕迹。
“姐姐,我有一批货被截了。”
“嗯,下次小心点。”
“可是姐姐,那批货的位置,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我猛地清醒,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怀疑我?”
“姐姐,给我也查查手机,好不好。”
我起身去够手机,却听到宋言清低语:“不是这个,另外一个。”
窗外闪电劈过,把天空照的如同白昼,晃的人眼睛疼,我手一抖,手机摔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也许是恐惧过度的错觉,我看到宋言清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天生情感缺失的怪物,也会哭吗?
可是,他在委屈什么呢?
8
被囚禁的第三周,宋言清终于出现了。
他满身鲜血,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而我穿着他为我准备的白裙,坐在藤椅上,静静给受伤的野猫包扎伤口。卧底暴露,宋言清发现了我的秘密,切断了我和外界的一切交流,把我关在这处荒无人烟的小院。
只留了三套一模一样的白裙作为换洗衣物。
可他不知道,我先他一步,同样找到了他的第二个手机。
那是我上一世偶然间发现的秘密。
他计划谋害亲哥,亲叔叔时,都是靠那部特制手机进行联络。
手机设了密码,只有一次机会。
很幸运,我赌对了。
并且在被囚之前成功传递了最后一次他的动向消息。
只是我不明白,宋言清一向惜命,以自我利益为绝对中心。
现在这种危险处境下不找个犄角旮旯藏身,为什么还要冒险回来。
除了被戏耍后怒火中烧想要亲手杀我这一条原因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动机。
“姐姐,你的男朋友受伤了,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宋言清轻快的笑着,张开手想要抱我,手臂却在半空中停下了,静静看着我身上一尘不染的裙子,一点点把沾满血污的手收了回去。
他掏出一个戒指盒:“姐姐,我不明白一块亮晶晶的石头为什么会成为求婚必需品,可我说过,我要娶你。别人有的,没有的,我全都想给你。”
宋言清垂眸,笑的格外悲怆,野猫感受到注视,立刻焦躁不安从我手上蹿了出去。
“姐姐,你对畜牲都这么好,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会努力去救,主动关心。为什么连对我笑一笑都不肯?”
“为什么我们做尽亲密之事,你还是离我那么远。陈知知,你到底想要什么。”
到了最后,宋言清几乎在低吼。
我放下书,冷冷抬头,黑漆漆的枪管正指着我的眉心。
我一字一顿:“我想要国家安康,想要所有的坏人,罪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你能做到吗?”
如果没有宋言清……
我会有美满的家庭,可爱的闺蜜,优秀的竹马。
会偶尔同情心泛滥,管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我会日久生情,一点点爱上傅时远。
会谈一场发乎情止乎礼的正常恋爱。会努力学习知识,成为一名科研工作者,对社会做出微薄的贡献。
而不是被拿枪指着脑袋。
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赴死的时候,宋言清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从前有个小孩,妈妈是被爸爸拐来的,强迫之下有了他。姐姐,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有人生下来就在天堂,有人却一出生就是脏的。”
伤口不断流血,宋言清气息逐渐不稳,但依旧讲的很入迷:
“妈妈骗小孩说大房子里有糖,可等小孩兴冲冲进门之后才发现妈妈已经不见了。最顶层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小孩手脚并用,满头大汗一级一级爬上了上去,满怀期待的问他要糖,却被一脚踹了下去,差点终身残疾。踹他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那年,小孩才五岁。在别的孩子还在为玩具不够多而烦恼时,小孩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活下去。”
“而糖也成了小孩最讨厌的食物,因为不管什么糖,到他嘴里都会变成苦的。”
“后来家族发生动荡,已经长大的小孩趁乱逃了出去,遇到了一个女生,她塞给小孩一颗草莓糖,那是小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甜,这种感觉让他上瘾。”
“后来小孩买了好多草莓糖,贵的,便宜的,却怎么也尝不出甜味。他想,可能必须那个女生亲手喂才行,喂一颗,不够,两颗也不够,最好是一辈子……”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这就是他毁了女生的理由?”
宋言清笑的痴迷:“小孩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女生要和邻家哥哥表白。小孩只能把她抢过来,占为己有。姐姐,你知道吗,小孩他只有那么一点甜了,所以死也不会放手。”
我感觉牙齿在发颤,情绪有些失控:“和邻家哥哥表白?谁告诉你的?”
“姐姐,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是……傅时远!
“他不过是断了只手,你就那么伤心,姐姐,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声音很淡:“你去死一下不就知道了。”
宋言清扣在扳机的手指因用力而发抖。
长时间的神经紧绷,我和宋言清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可惜,我比他要先倒下。
9
醒来时,四五个人围着我,中间最年轻的女孩穿着白大褂。
“宋言清他死了吗?”我急切询问。
女医生摇摇头。我正想问捉住人了吗,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警察所救。
这根本不是医院,而是临时搭建的病床。
我心头一凉,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女医生摁了回去。
“陈小姐,你怀孕了,请不要乱动。”
我愣了一下,反问:“我们现在在哪。”
女医生笑了笑:“您不用担心,我们老大可厉害了,受着重伤还破了包围圈。您现在很安全。”
宋言清小心翼翼贴向我平坦的肚子上,脸上浮现出幸福又懵懂的神情。
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向医生询问:“能不能尽快安排流产?”
宋言清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怖,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姐姐,为什么?我们是男女朋友,有宝宝不是很正常吗?”
“游戏已经结束了。”
宋言清嘴唇完全没了血色:“在你眼里,这只是个游戏?”
“不然呢。”
……
不欢而散后。
女医生把宋言清拉到了门口,用她自认为的小音量劝道:“老大,怀孕中的女孩很容易有情绪,还容易抑郁自杀,你不能忤逆嫂子,要事事顺着她。”
后续的几天,宋言清忙的几乎脚不沾地。
但还是每天坚持过来,带着一身肃杀气,静静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宋言清,我想为孩子洗清罪孽。”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主动和宋言清讲话。
他立刻握住我的手,眼睛中是藏不住的欣喜:“姐姐,你的意思是,你接受他了。”
我点点头,“可是,我不想宝宝带着罪恶出生。听说有一个寺庙很灵,只要信者一拜一叩,走完那九十九节台阶,取到平安符,便可以洗清原罪。”
“好,我这就派人去取平安符。”
我拦住他:“必须孩子的亲生父亲去才管用。”
看着宋言清犹豫的模样,我又重新闭上眼睛:“算了,当我没说。”
宋言清没有接话,而是突然笑着问我,“姐姐,如果我出生在一个和你一样的正常家庭,你会喜欢我还是傅时远。”我没有理会这个无聊的问题,很快睡了过去,宋言清静静在旁边站了许久,最后退出了房间。
睡梦中,我隐约听到一道极浅的男声:“姐姐,下辈子不要再碰上我了。”
半夜,负责陪护我的女医生悄悄进屋,看似为我盖被子,实则是在被子的掩护下,我手上写字。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说,他会去吗?”
是啊,一个天生感情缺失的人,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疯子,真的会相信这么可笑的理由去赎罪吗?
10
后半夜,我睡的极不安稳。
被枪声惊醒后,女医生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迎着熹微的晨光弯着腰一路小跑,把我送上一俩车。
“知知,那个畜牲上钩了。”
中间倒了几次交通工具,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我终于见到了熟悉的景色和身影。
下车后我脚下发软,差点跌倒,被傅时远稳稳抱住了。
他说:“知知,我们回家了。”
闺蜜把提前准备好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女医生脱掉白大褂,用胳膊肘怼了怼刘警官:
“多亏知知,急中生智想出假怀孕这个主意,正巧,宋言清那里急缺医生,让我能够顺理成章接近知知。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
“对了,那个小畜生逮到没有。”
刘警官欣慰的点了点头:“费了不少功夫。这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藏在防弹衣里面,陈小姐,你看看你认不认识。”
我轻轻扫了一眼:“是化了的草莓糖。”
女警察翻了个白眼:“切,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证据,结果是包糖,宋言清神经病吧。一包糖护的这么严实。”
闺蜜晃了晃我,有些不解:“知知,这不是你之前扔垃圾桶的那包糖吗?”
11
再次见到宋言清,是在死刑执行之前。
他用掉了一次可以见近亲家属的机会。
“姐姐,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哪怕一秒爱过我?”
少年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静静等着我的答案。“没有。”我起身就走。
“可是姐姐,我爱你。”
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知知,我真的,好爱你。”
我没有回头,一路笔直走出了监狱。
……
后来, 整理证据时,刘警官再次把我喊过去。
他们复盘时发现, 在我骗宋言清去寺里叩拜的那天,他发密令遣散了所有被关的受害者。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骗局。
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去了, 拜的格外虔诚,即使发现自己被包围以后, 依旧没有停。
“疯子的世界果然离谱。对了, 还有这部手机, 知知, 你应该知道密码吧?”
我点点头, 说出一串数字。
女警勾过我的肩膀:“不愧是高材生,你是怎么破译的?”
“猜的, 密码是我和宋言清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猜对了。”
女警若有所思怔愣片刻,见我面色平静, 随即又拿出一个笔记本:“那个,知知, 这个是不是你写的,和你字迹基本吻合。”
“这是宋言清的。”
我补充道:“宋言清的汉字是我教的, 他平时喜欢模仿我写字。”
“奥,好。”女警挠了挠头,“知知, 如果你想看这个笔记内容,我可以帮你申请权限。”
我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也是。知知, 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好。”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刘警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声音极低:
“陈小姐,如果你需要, 我们有专业人员可以提供心理疏导。当初你找上我说要做卧底时,我就坚决反对, ”刘警官叹了口气:“牺牲实在太大了。”
“没关系, 当时也找不出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不是吗?反正不管怎样, 他都不可能放过我, 能帮上你们的忙,我很开心。”
我笑着告别, “爸妈和时远哥还等着我回家吃饭, 我先走了。”
“陈小姐, 辛苦了。”刘警官突然立正,眼眶有些红。我弯腰鞠躬回礼:“我只是个普通人, 真正的英雄是你们。”
刚走出大门没多远,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我身上, 暖融融的, 一群记者围了过来。
“陈小姐, 方便透露一下您卧底时的所见所闻吗?”
“陈小姐,请问你是怎么在宋言清手底下活下来的?”
“陈女士,听说您已经和天才画家傅时远订婚了。”
“宋言清有没有对您实施酷刑?”
……
“陈小姐, 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我看着眼前一堆凑上来的话筒,嘴唇微动:“愿山河无恙,你我皆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