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我當乖乖女好學生,跟校霸陳焰一直是藉抄作業的清白關係。
直到 KTV 裡,我勇闖隔壁包廂,幫閨蜜要男生電話,卻發現要到了校霸陳焰頭上。
他的兄弟們又是吹口哨,又是起哄,連連叫我嫂子!
陳焰似笑非笑:“你喜歡我啊?”
呵呵,一副流氓做派,想唬誰?
我……莞爾一笑。
“我喜歡你爹!”
1
乖學生面具,從我要給陳焰當媽的那一刻,就摘下了。
陳焰還沒反應過來,他一個二貨兄弟倒是躥得老高。
“我就是他爹!”
很好,這下爹媽都有了。
陳焰有些惱怒,虛踹了他兄弟一腳。
“給我閉嘴!”
「臊了,陳焰臊了! 」
殺豬般的嬉鬧聲中,陳焰的臉還真的有些紅了。
我懶得再看這場鬧劇,拉住陳焰的胳膊,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不急,嫂嫂,慢慢來! 」
陳焰立刻將門關死,隔絕了猴子叫聲! “我回頭收拾他們!不過你要帶我去哪裡?”
“道歉!”
我拉著臉,又拉著他,不由分說,拉開了另一間包廂門,將他推了進去。
嗯?不過……人呢?
我那個剛剛哭訴自己要男人電話不成,還反被罵的閨蜜暢暢呢?
不是說好了,會等我藉著再要電話的機會,把那個男人抓回來給她道歉嗎?
為什麼現在包廂裡只有我和陳焰了?我趕緊打電話,連撥四、五遍,閨蜜暢暢終於笑吟吟地接了!一洗之前的哭狀!
「淼淼,那個男孩正在跟我道歉呢,他說他誤會了,剛剛以為我是他朋友找來惡搞他的,所以才失言了。哦,你來找我們啊,右手邊第一個包廂! 」
“不是,姊姊,你明明剛才說的是左手邊第一個包廂,黑衣服,最高最帥,頭髮炸毛的那個!你現在告訴我,弄錯了? 」
我氣服了,直接掛斷了電話,深深吸了口氣,回身再看陳焰。
此時他美得不行,大咧嘴坐在沙發下,笑嘻嘻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錯了!”
我瞬間換上乖巧的校內表情,鵪鶉一般地垂著頭,坐在了校霸陳焰的旁邊。
陳焰一愣,撲哧笑了。
「喲!大變活人了!你之前那麼兇,還以為你是讓我道歉呢。讓我想了半天,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 」
我尷尬咧嘴一笑,雙手把果盤往他面前推了推。
“吃個水果!”
陳焰瞥了一眼,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許淼淼,你怎麼跑這種地方來了? 」
“我……閨蜜失戀了!我來陪她!”
「還談戀愛?你作業做完了嗎?」
“我沒談!做完了!”
我趕緊拿出書包,掏出作業本,遞給他。
陳焰翻看著我的本子裡,工整清秀的字跡,臉上微微有些紅,可能他是因為不好好學習,自慚形穢了。
「許淼淼,你真的覺得我最高最帥嗎? 」
我哽了一下:“我覺得你頭髮最炸毛!”
陳焰笑了,把本子全部裝回我的書包裡,一把拉起我。
“幹嘛?”
“送你回家!”
2
一個也是送,兩個也是送。我不由分說地將還想跟帥哥合唱一曲的閨蜜拉了出來。
陳焰替我們倆背書包,跟在後面。
閨蜜這下也不失戀了,一路上鬼鬼祟祟地問我和陳焰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就是藉抄作業,換校霸罩著的清白關係!
閨蜜一直不信到她家樓下,眼珠還骨碌地在我和陳焰身上轉來轉去,然後突然暴雷!
“你要好好對淼淼!她是個好女孩!知道嗎?”
「知道!」陳焰認真點頭。
還真是個敢問,一個敢答!
我趕緊將閨蜜推進家門,扭頭走了,這次陳焰不再落後,而是平行著走在我的左側。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直到黑天裡,突然掉了雨點。
「下雨了,你別送我了,回去吧。」
我要拿走書包,卻被陳焰閃開:「怎麼,覺得我是校霸,怕我搶你包包啊! 」
「我都沒錢,我怕搶?我是怕你回去淋雨感冒了! 」
陳焰又笑了,跟二百五一樣,一晚上笑了很多次。
「怕我淋雨就快點走,別散步! 」
開玩笑,我們兩個比賽一般,以競走的速度,終於趕在暴雨落下前,站到了我「家」樓下。
陳焰看著頭頂碩大的招牌──欣欣孤兒院,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十分呆滯!
「你等等,我去幫你拿傘! 」
「不用這麼麻煩,你趕快回去吧。「陳焰說完就要脫下外套蒙著頭衝出去。
「怎麼?看我是孤兒,同情我,覺得我連一把傘都沒有? 」
我一把將他的外套搶了!
陳焰瞬間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趕緊擠出以往的痞氣!
「許淼淼,你這個人,平時那麼乖,都是裝的吧?現在才是你的真實臉孔,又去唱歌,又愛懟人,現在還能搶劫了! 」
「校內乖,關我校外什麼事啊!你等著,我很快! 」
我跑進院裡,跟保全大叔借來了雨傘,然後轉身跑了回去。陳焰說乖也不乖,就這一會工夫,就點上一根煙了,只是沒想到我會回來得這麼快,又趕緊丟到地上,踩滅了。
我撿起了地上的菸頭,連著傘一起塞給他。
「左邊有垃圾桶。」
「哦,哦! 」
陳焰握著傘,欲言又止,只是將手伸到了我的頭上。
「別打我!我怕!」曖昧打住!我又扮演起了無辜小白兔,一副畏懼校霸的樣子。
陳焰又氣又笑,想摸我頭髮的手,最後還是收了回去。
“我就是想說,你別喜歡我爹!他不是好人! 」
6!緊扣上文啊!
“我錯了,我再也不喜歡你爸!你趕緊回家,再晚就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
說完我就轉身回去,真是累極了的一天。
孤兒院又停電了,小小的單間,黑漆漆的。
我熟練地摸出蠟燭,用打火機點上,晃動的火苗,照亮了屋子。
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我把包包甩在旁邊,剛要休息,卻發現包包的拉鍊上,多了一個小白兔掛件。
只是小白兔,被用黑筆畫上了兩顆獠牙!
……
除了他,還有誰!
我站在窗邊向下看,陳焰打開傘,正在孤兒院的大門外,望著我。
校霸確實很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花心大蘿蔔,緋聞一大串。
我真是心動了!
3
學校的早課,又到了一天一度的抄作業時間。
我坐在前座狂背英語,陳焰在我後座狂抄作業,很好,雖然昨晚有一點點的曖昧。
但至少現在,我們又回到了清清白白的關係裡。
「最近沒人再欺負你吧!」陳焰抄個作業都不專心,還要跟我說悄悄話。
「有你在,誰敢啊! 」
「客氣了,這都是你借我作業,應得的報酬! 」
我裝乖點頭,一臉崇拜,陳焰看我這副樣子,停下了手上的筆,眼睛裡滿是琢磨。
“我現在突然覺得,你這個心機,真的需要我保護嗎? 」
“我哪有什麼心機啊?”
“不是心機,那就是雙重人格,校內校外兩個人! 「他打量著我空蕩蕩的背包拉鍊,沒有看到白兔掛件的影子。
我喜歡他這個看後裝忘,沒有抓住我是孤兒的身份,用力同情我的態度。
但我還是不想回答,繼續背我的英語,說實話,借他作業抄,換來保護,確實就是一場意外。
我是拿了獎學金,在高一下學期才轉學過來的。
一開始的確有人看我表現得老實,又有點孤僻,所以欺負我。
笑死,他們還不知道我是住在孤兒院的,除了學習好,其他本事也是習得了一些的!
明火執仗地對打,我不行。
但哭天搶地,道德綁架,賣悲賣慘,我很可以!
只是被拉了一下頭髮,我就當場跪在了地上,號啕大哭,哭得慘絕人寰,差點背過氣去,把那些個霸凌新手都嚇住了。
原本的計劃是,等眾人烘托氣氛,我再配上一段痛徹心扉,自卑敏感的殺心言論,徹底道德綁架死他們!
卻不想校霸陳焰橫空出世,追著霸凌者滿操場揍!
最終的結果,霸凌者被記小過,陳焰被記了大過。
而我被陳焰暴力綁架了,從此成了他罩著的人,再沒人敢欺負我了。
挺好的,畢竟賣慘也需要體力,不如留著好好學習,改變命運。
於是從高一到高三,我就以乖巧白兔的臉和陳焰建立了抄作業換保護的友好、清白關係......卻終止於此時此刻!
因為陳焰終於發現,他上當了!
「這題,你是怎麼解出來的?給我講講! 」
他的報復從讓我教他學習開始!
4沒完沒了,下課問,午休問,晚上回去,他還會打過來電話問,問問問,是也夢想考清華嗎?這麼問!
「怎麼,我想學習了?你不替我高興? 」
陳焰在電話裡反問我。
「高興,發自內心高興!但我能力有限,你怎麼不去找你那些女朋友們問,她們學習也很好啊! 」
“我哪有女朋友!你少胡說八道!”
“校花王茹茹!”
「那是她追過我,我沒答應! 」
“她說你跟她一起看電影來著!”
「那是電影院碰到了,隔了好幾排! 」
我不相信!
「那班長李暖暖呢!」
「我倆就是發小,清清白白! 」
「啊,難怪! 」
“難怪啥?”
“難怪她也自稱是你爹!”
陳焰被我逗笑了!
我再想想,平時他的緋聞,班上傳得可多了!
“那學姐呢?”
“你問哪一個?”
“你還有好幾個?”
「什麼叫我有,不是,我只知道我有兩個朋友之前追過學姐,我真沒談過戀愛,發誓! 」
呵呵!沒談過?就他這長相,誰信?
「那學妹陳甜甜?三不五時送你奶茶,你喝得噴香!賴不了了吧? 」
“她……只是我的妹妹!”
「你跟我在這裡唱歌呢,她說沒說紫色很有韻味! 」陳焰被我逗笑了,在電話裡咯咯笑個不停,隨後輕輕嘆口氣。
「真的,她真是我妹妹,只不過是我後媽生的。」
我突然又一次哽住了,想起他說他爸不是個好人的話,那時候我只以為他在跟我貧嘴。
但現在,我卻突然對他產生了一絲絲的共情。
「許淼淼!」
「我在!」我真心實意地溫柔回答!
「怎麼你這麼關注,有哪些女生喜歡我? 」
共情沒了!
「陳焰,我真的需要好好學習,沒有精力和時間給你補課,我人生很慘,除了高考,沒有任何機會!
我好不容易靠獎學金,來到一個好的學習環境!我真的必須改變命運,不然我一個孤兒,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陳焰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正打算哭一聲。
「許淼淼,你是不是裝的? 」
居然又被他看穿了!這真不好辦了啊!
「明天上午八點,我去接你! 」
「明天週六放假,你要幹嘛! 」
「你不是做夢考清華嗎?帶你見識見識,真正的金牌補習! 」
“代價呢?”
「沒有代價!因為不管你答應,許淼淼,高考之後,我都要開始正式追你! 「這很難不心動吧!
我是說,金牌補習!
就當去給有錢校霸當伴讀吧。
5
週六本來應該要幫忙照顧其他小朋友,但因為我學習好,院長媽媽特批我可以出去,還給我帶了兩個包子當早餐。
我提早半小時出門,帶了父母留給我的卡,打算提前先去拿一點錢,雖然不知道金牌補習班要收費什麼樣子,還是有備無患為好。
不想,陳焰跟盯梢一樣,已經在孤兒院的門外等我了,瞧見我手上的大包子,直接奪走,一口一個。
「味道不錯!」我:“剛掉地下,本來要丟了! 」
陳焰愣了下,發現我想笑,意識到又被騙了,然後笑得比我還開心。
「還你!」說罷,他拉著我就要往街那邊的麥當勞走,被我阻止。
「放心,我請客! 」
“你誤會了,我就是不喜歡吃漢堡!不是去補習班嗎?我還不餓,走吧! 」
陳焰還是硬幫我買了麵包,牛奶,香腸,瓜果,鬧得像春遊一樣。
不到半小時的路程,金牌補習班到了,的確夠金牌!
我以為是個什麼作坊,裡面一個老師,一堆學生,卻不想居然是一對二家教!
「原本老師是要上我家來補習的,我怕你不方便,就提出來去老師家! 」
這得花海了去的錢吧!
但是四個小時的課程下來,我就顧不上想錢了,因為真的脫胎換骨,原本困擾已久、死活想不明白的問題,全部迎刃而解。
只是我察覺到一點很奇怪的事,陳焰還接受了一些跟我完全不一樣的補習,但不是因為我們兩個現實成績差距大,那根本就不是高考的題型。
“怎麼樣,夠金牌吧! 」
「嗯,確實不錯,沒白來! 」
陳焰很高興,掏出手機翻看著地圖:「餓了吧,想吃什麼? 」
「我東西落在老師家了!」我撒謊了。
「什麼,我去幫你拿! 」
"衛生棉!"
陳焰臉紅了,趕緊揮手,辟邪一般地驅趕我。
我趕緊上樓,重新敲開了老師的門,問出了疑惑。
經過老師的講述,我才知道。
這個老師之所以厲害,因為她國內外教育兩手抓,而陳焰的父親一直想讓陳焰多一條出國的退路。那些我不理解的課程,都是針對國外數學考試的補習。
如果是這樣,更沒必要加一個我,來浪費陳焰的補習資源。
而且一節一千塊,陳焰還一口氣給我交足了高考前的四十節費用。
或許陳焰是喜歡我的,但真正掏錢的他爸,總不可能也喜歡我吧? 6
陳焰還不知道我問出了這些訊息,在火鍋店裡含羞帶臊地給我點鴯鍋,說我特殊時期,不適宜吃辣的。
我嚼著毛肚,憋了半天,還是問出了口。
「你是怎麼說服你爸讓我跟你一起補習,還直接交了費給我? 」
“所以你剛剛就不是去拿……是去問話了!”
“嗯!”
「啊,那你不早說,還點什麼鴛鴦鍋,你愛吃辣,來,多吃點! 」
陳焰壞笑著吊我胃口,就是不說,一個勁地給我夾辣菜。
“你不說,我可走了! 」
“我跟他說,我喜歡你! 」
我……不愧是校霸,絲毫不靦腆!
「那你爸沒罵我是個小狐狸精,竟然肖想他的寶貝兒子! 」
「一,我不是他的寶貝。二陳甜甜狂誇你學習好,把他說迷糊了,他覺得我要是喜歡你,就一定能好好學習了。」
“有矛盾!”
“啥?”
「如果他認為你是喜歡我才要學習,但又讓你之後跟我分開出國,他怎麼會覺得你能同意呢? 」
陳焰看著我,笑了下:「怎麼你聽我說喜歡你,臉就這麼紅了? 」
“我角質層薄,那是紅血絲! 「我一口一塊涮大腸,裝得十分淡定。
陳焰剛要說話,卻看到了有兩個醉漢正摟著,搖搖晃晃地要去我背後位置的前台買單。
「過來!換個位置!」陳焰起身,走到我旁邊。
我回頭看了看,也不是啥大場面,說:「沒事,不用! 」
陳焰也不再糾結,直接坐在了我的旁邊,伸出一隻胳膊,留點空隙擋在了我背後。
至於嗎?這樣強行英雄救美,把那兩個醉漢都逗笑了!
人家好好買了單,一邊對我們倆擠眉弄眼,一邊規規矩矩地離開了。
「以防萬一,他們要是搶著買單,撕起來,撞到你,再把你燙了怎麼辦? 」他在我的左邊,耐心地解釋著,他的呼吸比火鍋還燙,我的左耳紅了。
……
陳焰看出來了,笑了下,沒得寸進尺,離開我的旁邊,又坐回到了我對面。
我輕輕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我還以為你又要跟人家打架呢?”
陳焰給我夾菜:“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壞?”
“那可不?”
“那你喜歡壞的嗎?”
我瞥了一眼陳焰微微有點紅,但十分帥氣的臉,還有點期待又有點逗趣的眼神。
他到底從哪裡學了這麼多油膩的話!
「我確實沒同意,但也沒拒絕。」
「啥?」我懵了。
「你剛剛問我,我怎麼會接受我爸讓我出國的事! 」
陳焰放下筷子,認認真真地看著我,一改痞氣。
「我未來想和你在一起,不是玩兒的那種,我想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
他少有這般認真,一時間我有些看迷瞪了。
“我不想出國,想跟你去北京,但如果我就是學得很差,考得不好,也只能出國,只有這樣,我才能有獨立的能力,可以給你好的未來!
但我剛剛想到,如果我真的出去,讓你等我也不現實。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放心,我會跟你一起去北京。」
我的心裡一時間亂得很,過往的任何知識和經驗,都無法告訴我,此時此刻,如何面對一個跟我真心實意表達愛戀的男孩。
如果我不想受傷,該回以怎樣的表演。
是說謝謝,還是說你想得美,還是說好,又或者…
“你什麼都不用說,至少現在,喜歡你,還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你不用給我任何回應,你只需要好好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 」
「你想去我家嗎?」我脫口而出。
陳焰整個人懵了,瞬間從臉紅到脖子了!
7
陳焰欲言又止,跟著我來到了一棟住戶樓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不是你閨蜜家嗎?”
我手指著樓層:「八樓是她家,九樓是我原本的家! 」
此時,九樓的窗戶人影閃爍,顯然是住了人的樣子,陳焰反應過來,想問又怕戳到我的傷心處。
其實實現在已經不那麼傷心了,父母意外過世的時候,我十五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家裡有一棟房子,一輛車,幾十萬的存款,還有一個父母留下的花店。
倒是有幾個親戚想收養我,不過居心不良。
為了自保,我乾脆自費住進了孤兒院。
但我的計畫並沒有停留在好好學習,考大學上。我先將家裡的花店轉了出去,換了七、八萬,帶著存款一起買了報酬率不算高,但是收益穩定的理財產品。
隨後將家裡的房子租出去,得來的房租,夠我日常生活外,還有結餘。
而車,我沒賣,也賣不了幾個錢,我把它捐給了孤兒院。
“我是孤兒,但我非常幸福,有快樂的童年,無論落到什麼境地,父母給我的樂觀永遠支撐著我,現實永遠不會打垮我的。」
陳焰聽得有些感觸。
「淼淼…」
「孤兒院裡的阿姨都挺好的,但小孩之間還是會有矛盾。所以我發現,有些時候,哭其實比樂觀更能解決問題,也更能達到目的。所以我才成了賣慘的戲精! 」
陳焰想擦眼淚,但被我低下頭,躲過了,我又笑了下。
我看著陳焰,笑了:「但我並不是真的那麼慘,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其實有錢,存款都不用動,這三年的房租夠交補習班的費用了! 」
我掏出手機,給他轉了賬。
陳焰看著手機裡的金額,一動不動。
「我知道你很好,想照顧我,但我不怕!就算有些時候…”
我還沒說完,就被陳焰一把抱住,他的身體微微發抖,聲音也有些哽咽。
「你有我,以後你說的『有些時候』都會有我,我會永遠保護你,照顧你! 」
我輕輕摟住了陳焰,拍了拍他的背,突然撲哧一笑:“你以前也沒這麼大膽!”
陳焰反應過來,尷尬地鬆開了我。
「我以前怕嚇到你,一直想的就是等你高考之後,再跟你表白。淼淼,你要加油!我們很快就會在一起了! 」
「好!」我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陳焰的炸毛頭,感覺心裡很柔軟,但手感很硬。
“你是不是抹髮膠了?”
「嗯,喜歡嗎? 」
“紮手!”
8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我和陳焰每天晚上,不是一起去補習,就是一起去咖啡館自學。
很快成績上就看了真章,我原本也不錯,但是考清華北大絕對是做夢,不過一模成績下來,我居然史無前例地考了最高分,還進了學校前三十。
一個好的 985 是穩了!
陳焰進步更大,分數從專科水平,直接貼近了往屆的一本線。
他爸高興瘋了,完全放棄了送兒子出國的打算,一心希望他能考個國內的好學校,將來回家接班。
陳甜甜買奶茶也不只買陳焰一杯,還給我也帶了。我才知道,原來陳甜甜跟我一樣也受過欺負,所以才常買奶茶討好哥哥。
陳焰因為後媽,嘴上對外不認這個妹妹,但其實也一直盡到了哥哥的責任,但就是壞,非要謳奶茶,而且現在變本加厲,替我也謳了!
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但陳甜甜很開心,嗑我和陳焰的 CP 都快嗑出響了,導致學校裡的人都開始傳起了陳焰和我的新緋聞。
很快,傳到了前主角校花王茹茹,還有班長李暖暖的耳朵裡!
這兩人趁著陳焰不在,把我堵在女廁裡。
壞菜,這不會也要薅我頭髮了吧!
「許淼淼!」王茹茹先不冷不淡地開了口,也不說啥事,就上下打量著我。
李暖暖堵在門口,冷眼嚇退想看熱鬧的人,其中就有陳焰的妹妹,陳甜甜,她臉色刷白,對著我使眼色,然後跑了。
我知道她去搬陳焰這個救兵了。
「你今晚是不是要跟陳焰去補習!」王茹茹問得很直接。
「我也可以不去的!」我嘴上老實,心裡一直努力想一些悲傷的事,想要醞釀一點眼淚,但……死活哭不出來!
“你這次一摸成績不錯,提高了三十分,上升了二十名,很努力啊! 」
王茹茹一點點逼近,近到我都能聞到她頭髮上的香氣。“就是歪打正著!瞎考的!”
王茹茹冷笑一聲,回頭看向李暖暖:「許淼淼不太老實,怎麼辦? 」
李暖暖沒說話,拉開書包一頓掏,那架勢,彷彿在掏武器,王茹茹後退了兩步,站在她身邊,十分得意。
我擦了擦乾無淚的眼眶,一定是跟陳焰嘻嘻哈哈久了,想哭都變難了,也不想演了:「你們到底想要幹嘛?是喜歡陳焰不得,想拿我出來…”
氣字還沒說出來,我被她們掏出來了的東西,震驚了!
王茹茹和李暖暖也震驚了!
“誰喜歡陳焰!你可別胡說八道!”
「就是,你別污衊我們!我們好好地找你聊高考心得,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
王茹茹,李暖暖兩人的反應,居然比我還激烈!
我…
同時,陳焰火急火燎,拉著學委和文委一腳踹開了廁所門。
“你們在幹嘛!”
陳焰一聲怒吼,嚇了所有人一跳,關鍵時刻,我抓住了李暖暖手中滑落的「武器」——百所大學自主招生指南。
……
這可不能掉廁所裡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些尷尬!
咖啡廳裡,我們圍坐在一個大餐桌旁,我和陳焰一起,王茹茹和男學委一起,李暖暖和男文委一起。
原來……不是想薅我頭髮,她們只是想用自主招生指南,交換我們的金牌補習的資訊啊。
李暖暖和王茹茹真的非常厲害,她們兩個還有她們兩個的……嗯……好男性朋友學委和文委都已經參加過一月的自主招生了。
經過她們貼心的指導,我和陳焰很快就圈了一些自主招生學校,也將金牌補習的訊息給了她們。
她們沒有選擇和我們一起上課,而是聯繫老師,也開始了金牌補課!
所以!陳焰現在,好像已經沒女生想要了!哈哈哈!
這真是一個沒有雌競,只有一起努力的好生活啊!
9
選擇自主招生學校,準備資料,跟學校請假,訂機票,訂飯店,做攻略,整整折騰了兩週。一直到躺在北京賓館裡的第一晚,我還有些恍惚、不適,到了半夜都睡不好。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獨自走這麼遠。
我想給陳焰打個電話,遲疑了很久,剛剛下定決心,陳焰的電話卻搶先撥了過來。
「你沒睡啊?」陳焰有些驚訝,但又有些調皮。
「你都不知道我睡沒睡就給我打電話,也不怕吵到我! 」
我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很甜,也很開心,甚至下意識地對著窗邊的鏡子照了照,莫名其妙地在意起自己的儀容。
但也是這一下子,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我好像在乎起陳焰了,就算他不在我面前,只有聲音。
我都想以最好的狀態呈現自己,這份突然被明確的喜歡,讓我的心突突直跳。
陳焰沒說話,他的電話裡風聲呼呼,聽著就是在外面的樣子。
“你怎麼在外面?風這麼大?”
陳焰笑了笑:「我沒陪你去北京,想我了嗎? 」
「想了。「我的臉紅了。
陳焰沒回答,那邊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陳焰?」莫名其妙,人呢?
正當我等得想要掛電話的時候,陳焰回來了。
「剛剛沒訊號了!許淼淼…」
“嗯?”
“開門!”
陳焰的話十分短,卻讓我的心瞬間跳得更快了。
我在門內,他在門外,我們隔著一個門,都沒有掛斷電話,靜靜聽著兩邊甜蜜的沉默。
卻不知道要打開這扇門,會走進怎樣的情境中。
是旖旎,曖昧,還是依然的純情。
“大半夜站那兒幹嘛!”
門外突然傳來保全的怒喝聲,嚇了我一跳,趕緊打開了門,把剛要解釋的陳焰一把拽了進來,又把他的行李箱拉進來。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朋友! 「我尷尬對著試圖行俠仗義的保全解釋了一下,這才關上門,一轉身,偷笑的陳焰近在眼前。
他的臉很近,近得只有再來一口的距離。陳焰還在靠近,一直靠到只剩半口了,甚至能感覺到他有點香的呼吸,在輕輕搔著我的臉。
我心跳得厲害,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行李箱咣當,倒了,砸中了陳焰的腳背…
活該!
陳焰疼得齜牙咧嘴,無法再戲弄我了,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坐在我床上摀著腳。
「你不好好學習,怎麼跑來了? 」
“想你啊!”
“別胡說八道!”
我在房間裡有些慌張,小小的房間,他佔了床,我都不知道該坐在哪裡好了,只能站在窗邊。
陳焰直接躺下,盯著我傻笑。
“我逃課過來的!”
「你……」
我想考北京,陈焰也想,只是北京没有适合他成绩的自主招生学校,他还死皮赖脸要陪我来,被我拒絕了,想不到他最终还是追来了。
陈焰看我急了,这才不再玩闹,从包里掏出了几份试卷给我!
我不明所以,但打开一看,都是不错的成绩!最后一张,是张自主招生的报名单,上面赫然是陈焰的名字。
「昨天才知道北京這個學校出了新專業的自主招生資格,是我想學的建築,我昨天連夜考了往屆真題,進步大,老師也叫我來試試自主招生。」
我又驚又喜,反覆看著,再抬頭,發現陳焰已經開始收拾我的行李。
“你幹嘛呢?”
「帶你換地方住!這裡離你要考的學校遠,還不安全。」
“別的地方都沒有房間了!”
我拉著陳焰想要阻止他,卻被他阻止。
“聽話!我都安排好了!”
“哦!”
我很聽話,心跳得太厲害了,跟他掙扎不了,只能看著他提著我們兩人的行李,一起坐上了計程車。很快,車子停到了一家五星級飯店。
“這也太貴了吧!”
我不想去,但陳焰不管我,死死拉著我,在服務生的領路下,進了頂層高級套房。
房間有兩個客房,還有客廳,會議室,甚至還有個衣帽間。
我看著落地窗窗外,我想考的那所學校,近在眼前,陳焰站在我的旁邊,指著另外一片建築。
「那邊是我要去考的學校,離你很近。都是明天。」
我點點頭,想說什麼,卻被陳焰拉進了其中一間臥室,還把我壓在床邊坐好。
“你……別這樣!”
我羞得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陳焰撲哧一笑,沒有停留,轉身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我嘻嘻一笑。
「知道我在,你可能會心猿意馬,但還是要好好睡覺,明天早上喊你! 」
陳焰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直接帮我关死了房门。
混蛋!
我果然在心猿意马中,糊涂睡着,但这里的房间真的很舒服,我睡得很香。
梦里和陈焰一起考到了北京……以及陈焰在我床边向我求婚了……
10
一大早被陈焰叫醒,吃了酒店早餐,他租了一辆车,送我到了自主招生点。
“加油!”
“你也加油!”
陈焰挥挥手,我點點頭,转身进了考场。
自主招生的笔试,我很顺利,甚至发挥得非常好,感觉十拿九稳,不知道陈焰结束考试没,我没敢打电话,只给他发了信息。
然後,我就在学校里走走,心里憧憬着,来到这学习生活的未来。
一直溜达到校门口,还是租车司机认出了我,我才知道陈焰已经考完了,但請司機先送我回飯店,還幫我訂了回去的機票。
陳焰也沒有跟司機透露更多,這讓我突然生出不安,而這不安隨著回到飯店,看到陳焰的行李消失了。
才被放大到了極限。
陳焰家出事了!一直到回去,飛機落地,手機開機,陳焰噼裡啪啦的訊息傳到,我才知道這件事。
陳焰的自主招生考試,考得也非常好,但就在他剛出考場要聯絡我的時候,得知爸爸在上海出差途中出了車禍。
陳焰沒有回老家,直接去了上海的醫院找他爸,怕我沒考完影響我,現在才聯絡我。
「淼淼……」陳焰電話裡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還來不及說話,就听见了他后妈的咒骂声。
「陳焰,说了不让你去北京,你非要去参加什么自主招生,你对得起你爸吗?”
“妈!你说什么呢?我哥去考试,跟我爸车祸有什么关系!”
“你一个丫头,手肘往外拐,他又不是你亲哥!”
“他怎么不是我亲哥,我们一个爸,都姓陈!你别在这胡说了!行吗?妈!”
我听到陈焰深深吸了口气:「淼淼,我晚点回你!”随后陈焰挂断了电话。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失魂落魄,孤儿院院长妈妈专门给我做了大餐庆祝我考试顺利,我都吃得心不在焉。
第二天,學校裡,陈焰没有再出现,金牌补习班里,陈焰也没有出现。
但每天早晚,他还是坚持给我发简短的信息,说他很好,让我加油,如果有自主招生的好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也努力安慰他,甚至想去找他,但陈焰不让,我也没有坚持,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里。
直到一个月后,我笔试的成绩过了三个学校,要再回北京参加面试。
我给陈焰打了电话,過了好久,他才接通,声音十分疲惫。
「陳焰,我笔试都过了,三天后要去北京参加面试。面试结束后,我去找你!”
陈焰沉默了很久,突然哭了,这是第一次我听见他哭,我也跟着流了眼泪。
「淼淼,我好想你!”
三天後,我到了上海机场,陈焰没有来接我,但给了我一个公司的地址,而不是医院。
我打车过去,前台小姐贴心地带着我去等候区。
在那儿,我看到了陈焰,他西裝革履,跟着一群中年人走进了一个会议室,他那个样子对我而言有些陌生。
很快,里面的吵闹声响了起来。
虽然我不了解公司,但也看过类似的电视剧,通过争吵的内容,很快便明白。
陳焰的父親躺在醫院,公司的人在鬧事,陳焰一個學生,現在也得站出來解決這些事。我等了很久,陳焰也沒出來,透過前台打聽到了陳焰父親的醫院就在附近,我決定先自己去一趟。
買了花籃、水果籃進了醫院,正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我撞上了陳甜甜。
陳甜甜也很疲憊,但看到我十分驚喜。
「嫂子!」陳甜甜衝了過來,“你終於來了!”
我沒有反駁,替她攏了下狼狽的頭髮:「叔叔在哪,你帶我去看看! 」
陳甜甜親近地跟我手拉手,進了醫院裡的特護病房,陳焰的後媽不在,陳焰的爸爸閉著眼躺在床上。
我放好花籃水果籃,坐在旁邊問陳甜甜:“叔叔怎么样?”
“过了危险期,大夫说只要人醒了就没问题了,不过爸爸到现在也没醒。”陈甜甜叹口气看着我:“你饿不饿,我给你叫点吃的?”
我擺擺手:“我今天看到你哥了,但没说上话,他还好吧?”
陈甜甜摇摇头:“我哥很惨,先是要对付我妈闹他,现在又要对付公司闹他。」
這時,病床上,陈焰的父亲突然抽搐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
陈甜甜慌张地扑上去!
我反應過來,赶紧冲出病房,喊道:“医生!医生!”
医生护士呼啦啦地挤开我,冲了进去,我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却被人扶住。
回过头看去,是眼圈红胀的陈焰。
11
手术室外,陳焰的後媽一直在哭,陳甜甜也淚流滿面。
陳焰沉默地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指甲幾乎將自己摳破了,我輕輕地把他的手移開,卻被他突然十指相扣。
我沒有抽回,因為陳焰現在真的需要我們的支持。
不遠處,陳焰父親公司裡那群虎視眈眈的人,正假裝好人,實際上卻在期盼著壞消息。
陳焰的手機突然響了,在醫院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吵鬧。
「哥,你先去接電話吧,我和媽在這盯著。」陳甜甜開口。
陳焰點點頭,拉著我去安全通道接電話。
感應燈很暗,遮不住安全通道燈的綠光,照在我們的臉上,陳焰很安靜地掛斷了電話,看著我,然後突然抱住了我。我也緊緊環抱著他。
「淼淼,我北京自主招生过了,下周要去面试。我们要一起去北京了!”
陈焰突然反应过来,鬆開我:“你面试怎么样?”
我笑著點點頭,陈焰开心起来,眼睛却红的。
我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這時,陈焰后妈和陈甜甜双双的哭声响亮地传了过来。
陈焰脸色一变,拉着我赶紧冲回手术室门口,医生已经出来了,正在安慰瘫坐着的陈焰后妈。
陈焰手发抖。
“成功了!手术非常成功,人已经醒了。”医生又赶紧解释一下。
陈焰后妈哭得更厉害,是喜極而泣。
陈焰也哭了,緊緊地抱著我。
「淼淼,淼淼,謝謝你,谢谢你来找我!”
陈焰安排我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他晚上要陪护,但是晚上我们彻夜打电话,将这段时间错过的,都统统补上。
我还是坚持起了个大早,给所有人都买了早餐,帶去了醫院。陈焰正在陪护床上睡觉,倒是陈甜甜,在早起学习。
我看了一眼,全都是针对国外留学的课程。
“这些天落下的功课都要补上。」
“先吃点东西吧。」
我和陈甜甜一起把吃的拿去看护病房的客厅间,陈父转危为安,陈甜甜的状态也好了很多,一边吃一边给我讲起了他们家的八卦。
陈焰的妈妈和爸爸夫妻关系一直不好,后来陈妈因病去世,陈父才彻底后悔起来,但父子俩的关系没有好转。
很快,陈父就跟陈甜甜的妈妈结婚,理由居然是陈甜甜的妈妈长得像前妻,这让陈焰更加讨厌自己的父亲,连带着也不喜欢陈甜甜的妈妈。
但是陈焰跟陈甜甜关系很好。
“我哥虽然成天打架斗殴,表面上是无聊的校霸,但他真的是个好人,对我好,对嫂子你更好,他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的,真的,我全都看在眼里。」
我被她叫习惯了,也没有阻止她,但一抬头,发现陈焰已经醒了,正坏笑地看着我们。
“我爸醒了,想见你!”陈焰走过来拉起我,又小声在我耳朵边说了句,“嫂子?”
我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站在陈父面前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是淼淼吧,果然漂亮啊,学习还好,难为你还来看我。”陈父虚弱,聲音很小,但人很温和。
陈甜甜的后妈在旁边打量着我,我以为她会说什么酸话,却不想她转头骂陈甜甜。
“你平时多跟你哥女朋友学学,人家成绩怎么这么好!就你,还得去国外念个三不知的学校。」
“妈!我报的西北大学在美国也很好的。」
“什么好,都没听说过,有国内西北大学好吗?”
陈甜甜气得半死,陳焰笑了,只有我一个人尴尬,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我还不是陈焰的女朋友。
但不管怎麼說,陈父好起来了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我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陈焰送我去机场,路上他塞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
“我爸和……阿姨给你的,刚刚怕你拒绝,让我给的。」
“什么啊?”
我打开一看……我去……一摞摞的……人民币?我赶紧把它还给了陈焰。
“我就知道你不能收,之前要给你付补习费,你都不让。我跟他们说了,他们还是非要给!”
陈焰一副仿佛用金钱羞辱了我的慌张样子。
我搖搖頭:“我只是觉得现金不好带,不如转账!”
陳焰愣了下,撲哧笑了,拍了下我的头。
“等你长大了,我所有的家底,都转账给你!”
12
接下来的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我和陈焰的面试都顺利通过,然后就是兵荒马乱的高考,我们俩考得也都很不错,我报考了北京的一个不错的 985,陈焰报了北京的 211。
清华北大始终都是做梦,不过现在也已经很好了。
这段时间我们俩都很忙,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彼此的消息一直都知道。
我跟孤儿院的人告别之后,又捐了一部分钱作为感谢,然后我送走了租客,搬回了家,打算在这里度过最后一个高中暑假。
闺蜜畅畅知道我和陈焰的事也是激动不已,而她也走出了失恋的伤痛,报考了上海的大学,跟新学校的学长,聊得火热。
陈焰的父亲身体恢复了,但因为车祸这场闹事,决定退休,要带着陈焰后妈去享受生活。這段時間,陈焰家正在招职业经理人。
陈甜甜提前出国了,陈焰也在家里的公司实习,学着如何跟职业经理人对接工作。一直到所有的事都处理好,我们俩的录取通知书也终于收到了!
那晚,陈焰来了我家,带着很多菜,我们一起做了火锅吃。
吃完,又一起看了恐怖片,眼看着陈焰却还是一副耍赖不想走的样子,我再傻也知道他在惦记着什么。
「淼淼,明天你生日,十八岁了,你想怎么住……过……我是说怎么过?”
陈焰宛如慌脚鸡。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见见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拍了下他胡思乱想的头。
「好,见人好!”
陈焰凑到我跟前,越來越近,突然让我想起那晚在北京的宾馆,我们曾经只有半口的距离。
似乎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近。
但还是被我拦住了。
陈焰眼睛红红的,呼吸有点粗,带着一脸不解。
「明天我才十八,我現在還十七呢。」
陳焰愣了一下,用笑掩飾他的尷尬,然後他突然雙手作揖。
“對!十七!那……告辭!”
我猛地打了他一下,笑成一團。
分別前,陳焰認真地看著我:「淼淼,做我女朋友吧,現在不需要回答,明天,明天告訴我! 」
我帶著微笑入睡。
第二天,十八歲生日,我带着陈焰给我的父母上香祭拜。
「爸,媽,我要去北京上学了,带……我男朋友,陈焰,来给你们看看,希望你们保佑我们可以幸福快乐!”
陈焰对着我红着眼笑着,认真地摆着祭品。
然后我们又去祭拜了陈焰的母亲,陈焰也跟母亲介绍我是他女朋友的身份。
离开墓园,陈焰和我的手就再也没分开,我们在他家吃了一顿饭。
他后妈像打扮洋娃娃一样,往我身上穿金戴银,他爸还是一如既往地给我一牛皮纸袋现金,陈焰毫不客气地要求转账。
十分热闹,像一个家的感觉。
十八岁的晚上,陈焰送我回家,到了楼下,外面突然又下起了雨,我很慌,陈焰大喜。“我给你拿把伞!”
“好!”陈焰的脸上带着坏笑。
我轉身上樓,来不及放下包,翻出雨伞,刚转身冲向门口,却撞进了陈焰的怀里。
他偷偷跟着我上来了。
我贴着他的胸口,他背贴着后面的门。
我很慌,他脸上红红,帶著笑。
“你怎么上来了?”
“要我下去吗?”
我的脸也不争气地红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吞了下口水。
陈焰似乎在等待,等一个我的信号,我却不知道什么才叫信号。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他头发上的雨水,滴在了我的眼皮上,癢癢的,我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而陈焰下意识,吻了我。
我愛你。
我也愛你。
爱就是信号!
(正文完)
【番外:陈焰篇】
第一次跟许淼淼有真正的交集,是高中开学的第二天。
我正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跟几个小混混打架。
他们挺龌龊的,前后夹击围攻,包里还带着板砖,我虽然没输,但也被打得很惨。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鼻青脸肿的。
我生生打出了一块缺口,逃了出去,但还是被紧紧追着乱跑,一不小心又窜进了另一条死路巷子里。
而许淼淼,似乎也走错了路,正从死路那边往回走,看到我吓了一跳。
我身后的小混混们追上来,看到许淼淼,他们开心极了,纷纷吹起了口哨。许淼淼瞬间被吓哭了。
我有些心疼。
“别怕!一会我会缠住他们,你得空就跑,不要回头!”
我安慰着她,挡在了她面前。
许淼淼看了一圈,哭得更厉害,一邊哭,一边把她的包递给了我。
“好怕,拿不动了,你帮我。」
莫名其妙!
我脑袋里觉得她也太离谱了,但手还是下意识接过来,却被包猛地勒了一下,好沉!
“你装的什么玩意!”
“我的不锈钢储钱罐,本来想去换整的,呜呜呜……很沉……很疼!”
我猛地反应过来,很疼?是打人很疼?
我瞬间抡起了许淼淼的包当作武器,几个汇合,小混混们被打得抱头鼠窜!
许淼淼果然得空了,却拉住我的手,一起逃了出去。
我们跑得虎虎生风,我听到了她的怪笑,一度以为是我听错了。
毕竟她只是个会被吓哭的女孩。
只是许淼淼那一次并没有记住我,因为我被打得几乎面目全非。
养了半个月,我重回学校的第一天,又见到了许淼淼。
她头发凌乱,在走廊里被一群男男女女围着欺负,哭得正惨!
真是一群混蛋!
我忍不了,直接冲过去,把那群欺负许淼淼的人,男的揍一顿,女的要挟一番!
放了话,以后许淼淼由我罩着。
许淼淼对我很感激,主动给我作业让我抄,她字很漂亮,人也很温柔,虽然爱哭,哭完之后又会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怪笑。
但我还是喜欢上了她,只是怕吓到她,不敢表白,想等着高考结束以后再表白。
卻不想,许淼淼从来都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她居然会跟着闺蜜去 KTV,还来要男生电话。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突然明白,许淼淼是一个有两副面孔的小女孩。但这也让我对她更加着迷。
我好像真的爱上她了,甚至愿意为了她而好好学习,只为了跟她一起去北京。
为了给她好的生活,我做了很多努力,希望自己能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才能在今天,我们的婚礼上,我能理直气壮地说。
「許淼淼,謝謝你嫁給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我愛你。」
许淼淼穿着婚纱,红着眼,真心实意地流下眼泪。
我轻轻地抱住她,吻住了她。
「許淼淼,我好爱你!”
「陳焰,我也好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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