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藝圈三線小明星,在一次晚會直播中低血糖暈倒。
鏡頭全部切向我,一雙白晃晃的長腿佔滿整個螢幕。
「中華第一腿!」熱搜爆炸,我,莫名其妙就紅了。
幾天後,神秘太太出現在我面前:「給你五千萬,嫁給我兒子。」
嫁!傻子才不嫁。
可是,婚禮上,怎么见到了前男友?
他还坐在男方席?
“软饭真香,原來你也好這一口? 「我見他和我老公的姊姊十指相扣,搖身變成我姐夫。
「弟妹不要說那麼難聽,咱們這叫頂峰相見! 」他敲了敲我的頭。
1.
「方誠,你怎麼在這裡? 」我身穿婚紗,站在婚宴迎賓區,惡狠狠瞪著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當然是來道喜呀。」他嘴角揚起,似笑非笑。
「我可沒發喜帖給你。「我皺起眉頭,這傢伙是我前男友,當年分手分得比較難看,难道是来捣乱的?
“不需要你的喜帖,我坐男方席。」他抬起下巴,得意洋洋。
「你認識江家人?」我有些意外,但又一想,這位仁兄在演藝圈混跡多年,認識各界大佬好像也算合理。
“何止認識。你以後得叫我,姊夫。」他朝我挑挑眉。
「嗯?什麼玩意兒?」我一時沒聽懂,頭頂升起一個問號。
「傻了吧唧。江家的人都沒認全,也敢就這樣嫁了。」他朝我嘖了一聲,十分嫌棄。
我送他一個大白眼,卻見門口走來一位氣質淡雅的美女姐姐。
“你就是丁欣呀,祝你和江言新婚愉快,百年好合。「她自然地挽上方誠的胳膊,對我微笑。
這位美女又是誰?方誠找來的托,故意气我的?
唔,長得倒還不錯,我看了都想貼貼。
「謝謝,請問您是?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姐姐,你來啦。」背後響起今天的新郎,江氏集團未來接班人,大公子江言的聲音。
只見他一臉笑容,從遠處的賓客那裡快步走來。姐姐?她就是江言的姐姐,江氏集团的大小姐江蕊?
「姐夫,你好。「江言又向方誠點了點頭打招呼。
我瞪大眼睛望著他們,心裡暗道不妙。
什么情况?方诚真的是姐夫?
靠,這婚,我悔了。
2.
我現在的笑容十分僵硬,腦袋裡循環播放方誠剛才的四字箴言:「傻了吧唧,傻了吧唧,傻了吧唧,傻了吧唧,傻了吧唧,傻了吧唧,傻了吧唧……”
唉,我想抽自己。
江媽媽當初拿錢來砸我時,我怎麼就沒做個徹底的戶口調查。
我只上網搜了她兒子江言的信息,那照片,那履歷,妥妥的高帥富。
再後來,在江媽媽安排下,麵基了兩三次。
江言真人比照片更帥,談吐得體,禮貌文雅。
我尋思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天上掉餡餅,雖然缺了點感情基礎,但已經不重要。
我毫不猶豫,一拍板,這婚事就這麼定了。
但怎麼會想得到,釣了個金龜菌,后面还跟着个前男友要当我姐夫?
以后见面,岂不是永远矮他一头?
擦,真是失算!
婚宴结束,我和江言坐上婚車,準備回城郊的別墅婚房。
突然,方誠拉開車門硬擠了上來。
「新郎官新娘子,搭便車啊。」他嬉皮笑臉。
“一點不方便,這可是婚車。「我強硬地拒絕。
「新娘子這麼兇?我明早有個拍攝就在你們別墅附近,還想著去你們那裡借一晚呢。」他自顧自說。
車內一片沉寂。
方誠瘋了吧,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目光轉向江言,他會有什麼反應?畢竟,我和方誠幾年前的戀愛關係,是公開的,江言他應該,知道的吧。
江言平靜開口:「姐夫,搭車沒問題,留宿,確實不方便,等到了那,我請司機送你去附近的旅館。」
方诚低头闷闷一笑,收斂起剛才的玩世不恭,他像是在對江言說,又像是对我说:“契约婚姻,难道还真想洞房?”
我猛然抬頭,大驚失色。
他,怎么知道?
“你姐告诉我的,不好意思,不该说那么大声。”方诚装模作样捂住嘴巴。
“方诚准姐夫,我们夫妻的事情不用你费心。”江言眉宇间有了隐约的怒气。
准姐夫?原来还没结婚啊。我眼睛半眯,望向方诚。
“我是管不到,我就提醒一下。」方誠的目光在我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最後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3.
婚房是一棟白色的小別墅,外表看起來簡約不張揚。
到達後,方誠被司機直接送去了賓館。
江言先帶我裡裡外外參觀了一圈,然後我們兩個就沒話了。
畢竟,兩個半生不熟的人一起過新婚之夜,著實有些詭異。
寂靜中,空荡的房间里只剩我俩的呼吸声,情况不只是尴尬,甚至称得上暧昧。
「咳嗽,今天一天也累了,你先洗个澡吧。”江言哑着嗓子开口。
我有些惊,江大公子看上文质彬彬,做事竟然这么直入主题?
“我还要卸妆,要不你先吧。”我找借口拖延。
「也好。”他神色不明地点点头,进了浴室。
聽著裡面的水聲,我在房間裡開始坐立不安。
事已至此,万一等下他来真的怎么办?
虽然就江言的长相来说,和他睡一覺,其實不算吃虧。
正胡思亂想,水聲停止,浴室門開,只見江言頭髮濕漉,帶著洗澡後的香氣,裹著鬆垮的白色浴袍走了出來。
我見過無數男明星,還和方誠這個全亞洲最性感男明星排行榜前十的傢伙談了三年戀愛。
此時此刻,反正江言在我眼裡,妥妥地贏了。我臉上的表情管理失控,不自覺地吞嚥一記口水。
江言看看我,臉頰微微發紅:「輪到你了。」
哦哦,好的,馬上就去。
我完全放棄思想鬥爭,飛快去浴室給自己洗香香,就怕外面的美男等急了。
可等我捯饬完毕走出来,哪里还有江言的影子。
欸?我的美男老公呢?
我顾不上披衣服,穿着真丝吊带裙就出房间去找。
只见隔壁客房的灯亮着,江言正在里面铺床。
“你睡这里?”我脱口问他。
「嗯。”他听见我的声音,抬头回答,瞥见我这副香艳的打扮,立刻又埋下頭,不敢直視。
「那,晚安! 「我強忍失望,只能作罷。
回到房間,我無語地嘆了口氣。
沒勁,居然是個正人君子!
4.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下樓,江言早已經去了公司。
查看手機,正好經紀人小佑來電:「欣欣姐,前幾天簽約的那個首飾品牌代言,今天下午臨時要開個小型發表會,你有空来吗?”
「好啊,沒問題。「我丁欣向來是配合度很高的藝人。
這麼多年在娛樂圈打拼,沒有後台和背景,靠的就是兢兢業的勞模精神。
也就是因為這麼拼命,前幾個月在秀場累到低血糖,硬生生摔了個狗吃屎。
沒想到反而上了熱搜,終於火了一把,通告開始多起來,這個品牌代言也是最近才新簽的。
等到了發表會現場,卻發現方誠也是同品牌代言人,他身後還跟著新晉小花趙朵朵。
發布會由我們三個負責月台,一切還算順利,可快要結束時,主持人突然提到我昨天的婚禮。
原本不聲不響的趙朵朵發話:「欣欣姐,新婚快樂!有八卦說江爸爸不承認你這個媳婦,所以拒絕參加婚禮。我听了真是气愤,这些小道消息,简直离谱!”
我心裡一驚,江言的爸爸昨天确实没有来。
小绿茶赵朵朵是想让我出丑。“江爸爸真的没有出席吗?”底下的记者们嗅到了话题,开始发问。
“今天是至爱品牌发布会,请不要问无关的问题。”方诚抢过话筒,替我解围。
我斜了他一眼,昨天還在我婚禮陰陽怪氣,今天卻冒充好人,我才不要他幫忙。
「江爸爸昨天有重要公事在身,人不在國內,所以趕不及婚禮。」我大方承認。
現場響起嗡嗡聲,在記者眼裡,我的解釋就是掩飾。
「不過,他人雖然沒有到場,仍然送上了江家的傳家手鐲,代表對我和先生的祝福。「我撩起長袖,手臂上露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近看,上面还用纯金镶刻着一个小小的“江”字。
这个镯子,确实是昨天婆婆代公公送我的。
传家宝一出,台下的声音逐渐消失。
总算过了一关,我下了台,正长吁一口气,方诚却幽灵般出现在我的身边。
「行啊,丁欣,这小嘴,越来越能编了。”他瞧了眼镯子,又笑意不明地看着我的脸。
“我编什么了?这镯子是真的。”我搞不懂他最近怎么总针对我。
“没说你这镯子是假的。没听出来我在表扬你?说老爷子在国外,亏你想得出。”他伸手撸了撸我的头顶。
“我说的是事实,什么想得出想不出。「我嘟咕噥著把他的手從頭上扯走。
「怎麼?江言沒告訴你?」他有些意外地瞇起眼睛。
「告訴我什麼?」我莫名其妙。
5.
傍晚時分,我被江言秘書的一通電話,請到了江言公司。
走進他辦公室時,江言還在視訊會議上,我只能靜靜在邊邊等著。
他今
天穿着修身的白衬衫,領口的第一粒釦子微微敞開,喉結在領子裡,隨著富有磁性的聲音,上下跳動,若隱若現。
再回想他昨天晚上出浴美男的樣子,真是白天黑夜,各有風情。
「丁欣,丁欣? 「江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已經結束了會議。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他微笑地看著我。
「沒、沒什麼。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老脸一红,轉移話題。“想请你一起吃晚饭可以吗?”他有些不好意思,“结婚第一天就全天泡在公司,真的抱歉。我晚上还有个会,實在走不開,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多花点时间在一起,所以冒昧请你来公司,吃个简单的晚饭。」
老公主动请吃饭想培养感情,当然是好事,我點頭答應。
江言嘴裡說是便餐,但實際的準備卻一點也不含糊。
雖然地點在他的私人辦公室,不過燭光、鮮花和精緻的食物,每樣都花了心思。
晚餐進行得十分愉快,我兩個邊吃邊聊的樣子也彷彿真是一對戀愛中的小情侶。
可接近尾聲時,江言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只見他神色緊張,眉毛擰成一團。
「怎麼了?」我察覺出異樣。
“爸爸出事了,你跟我走。」他囑咐秘書取消會議,然後拉著我直接上他的車。
「去景心醫院。」他焦急地命令司機。
司機聽了,也是神色一黯,快速啟動車子,飛馳上路。
「公公在醫院?」我在車上忍不住問他。
「嗯,他一個多月前在家摔了一跤撞到頭,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江言說。
「為什麼婆婆說他在國外?」我十分不解。
「爸爸生病的消息只有我們家人知道,對外一直隱瞞著。他是江氏集團的精神領袖,他如果出事,對整個集團都是重大的打擊。外部會有競爭對手趁火打劫,對我們進行打擊。內部也有不少人虎視眈眈,想要篡权夺位。一不留意,整个集团都会覆灭。”江言解释。
“那刚才的电话是?”
“医院打来的,说爸爸突然心跳停止,让我们家属全部赶过去。”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跳停止?那岂不是?
我不敢往下想,只好轻轻安慰:“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6.
到了醫院,江妈妈、江蕊和方诚都已经在那里。
方诚说,江爸爸已经进抢救室半个多小时,还没消息。
我们一群人在外焦急守候,突然房门打开,一位医生走出来。
只听他说:“抢救成功,病人暂时没有危险了。」
頓時,大家都如释重负。
江妈妈激动得开始飙泪,江蕊被妈妈这样一弄,也止不住红了眼眶。江言赶紧将妈妈环到怀里,哄小孩般讓她別哭。
方誠也溫柔地圈住江蕊,在她耳邊輕喃安撫。
我自小是個孤兒,寄養在遠房親戚家,餓不死,也吃不飽。
親情對我而言,遙遠又陌生。
眼前的景象,彷彿在我心中丟下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江媽媽哭了半晌,終於止住。
她將我和江言拉到一塊兒,欣慰地說:「昨天你們這個婚,看來結對了。」
她又转向方诚:“小方,你和蕊蕊的婚禮也抓緊辦一下。連著兩次沖喜,老頭子一定能醒過來。」
咳!什么东东?冲喜??
深夜回到家,我對江言拋出心中的疑問。
「你媽媽說的衝喜是什麼意思?」我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情嚴肅。
「我媽隨口說的,你別多想。」他心虛到不敢看我。
「哼哼,怪不得這麼急討老婆,原來是要為家裡病人衝喜? 」我替他回答。
“對不起,不該瞞著你。爸爸出事後一直不醒,媽媽著急,就找了位大師來看,大師建議衝喜,我媽她就當真了。」他見我已經猜到,只得老實交代。
果然如此,天上從來不掉餡餅,有人莫名其妙拿錢要我跟她兒子結婚,對象還是妥妥的高帥富,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没一点猫腻?
都这年代了,竟然還有結婚衝喜這種事,關鍵還在我身上。
我真的会谢!
他看我原地爆炸的样子,拼命道歉,卑微得就差跪到地上。
看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窩著一肚子火,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媽蛋,該死的美男計。
7.
我翻來覆去,一晚沒睡著。
回想自己當初答應結婚的動機,一是巨額的金錢誘惑,二是江言這個令人垂涎的極品帥哥。
所以,我和「救人心切」的江家人相比,似乎也沒高尚多少。
但一想到在社會主義新時代,我居然傻到把自己賣了當衝喜新娘,心頭又覺得憋屈。
唉,說到底,還是自己心術不正,才着了人家的道!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参加另一场品牌发布会。
流程和昨天那场差不多,还是我和方诚、赵朵朵三个人站台,只不过换了个地点而已。
等到结尾,主持人又故技重施,想扯点我们明星自身的小花边来热闹热闹气氛。
方诚却出人意料地当场宣布,他和江家大小姐江蕊已經定下婚期,很快就會完婚。
現場頓時騷動起來,這絕對是爆炸新聞。
方誠在娛樂圈的地位可不低,是妥妥的一線演技派男星,平時花邊幾乎沒有,唯一曾經公開的女朋友,就是我。
所有的鏡頭一下子對準了方誠,過了一小會,又有部分對準了我。
至于那个小绿茶赵朵朵,已经毫无存在感。
我努力保持微笑营业,心里却是问号连连:“小子缺心眼吧,居然自愿做冲喜新郎?”
「丁欣,作为前女友,你作何感想?”我被记者 cue 到。
刚想回答,方诚突然抢过话筒:“她当然很高兴,以后她就是我弟妹,我会好好守护她!”
现场一片哗然,活動在混亂中結束。
下到後台,我差點忍不住要送方誠兩個大逼兜:“你在台上胡言乱语什么玩意儿?”
“我哪里说错了?我和蕊蕊一结婚,你不就是我的弟妹了嗎? 」他嬉皮笑臉。
「欣欣!」他伸手自然地捏了捏我的臉,還把自己的臉也湊到我面前,近到我甚至能感受到他鼻间的热气。
「我們終於還是成了一家人。」他在我耳邊輕語,語氣戲謔,不急不緩。
我被驚訝得說不出話,不知所措。
他卻一副我倆心有靈犀的表情,朝我拋了個媚眼,然後哼著小曲轉身走了。
我當場石化。
這人,變態吧。
8.
我被方誠嚇到了。
回到家仍然驚魂未定。翻箱倒柜找出一瓶酒来压惊,对嘴直接干完,终于稍微放松些。
我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中,回忆起我和方诚的过去。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还是娱乐圈的两个小透明。
两人从朋友做起,互相扶持,互相鼓励,渐渐走到了一起。
后来他抓住机遇,一炮而紅,而我仍是个排不上名的糊咖。
分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也很俗套,他身邊的人找到我,說我的存在阻礙了他更好地發展,勸我能夠放手。
我真心真意希望他好,所以就無怨無悔地放手了。
他來找我好幾次,不懂我怎麼突然就不要他了。
我每次都編一些奇怪的理由,什麼厭倦了、嫌他煩了、看上別人了,反正就是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希望他能徹底死心。
後來,他就真的不來找我了。
他是我的初戀,我自己也偷偷哭過好幾回,不過時間終究治癒了一切,漸漸地他在我心裡淡了下去。
但今天他在我耳邊說的話,卻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傢伙,和江蕊结婚难道是为了接近我?
我思绪混乱,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累極,慢慢失去了意識。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正抱著我上樓梯。
我用盡全力,睜不開眼睛,只好本能地鉤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落。
等被放到床上,我仍然不願意鬆手,八爪魚一樣包住那個人,把他一起帶到了床上。
唔,好溫暖,好香!
我咂咂嘴,緊緊抱著他,進入夢鄉。
9.
第二天,宿醉酒醒。
家裡仍然只有我一人。
也没法确定江言昨晚有没有回来过,梦里的那个人形抱枕是不是他。
我想起昨天方诚的奇怪举动,决定还是要找他问问清楚。
「丁欣,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
我坐在方诚的高级公寓沙发上,眼瞅着他把刚喝进去的水一口喷了出来。“难道不是吗?我结婚那天你来捣乱,还硬挤上我的婚车。」
“你干脆说我抢婚得了。你们是契约婚姻,我怕江言那小子对你硬来,事先给他点警告。」
“那你昨天当众说什么守护,下了台还调戏我?”我挑了一下眉。
“想什么呢?谁调戏你了?也不看看自己最近脸上长了多少肉,我是提醒你该减肥了。”他揉了揉眉心,无语地说,“守护的意思,是指以后成了一家人,我当然会罩着你,我就是想让那些记者别去烦你。」
「所以,对我那么好,不就是还喜欢我?”我试探地问。
“咱俩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拉倒吧。我只是担心你个傻子被人欺负而已。当年你和我分手,不就是傻乎乎被人家三言兩語忽悠的。老子事業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你這樣犧牲?以後你就安心當我老妹
,哥哥罩著你。」
“你都知道了?确定不喜欢我?”我仍然怀疑。
「姑奶奶,你可別亂說了,讓蕊蕊聽得見多不好。蕊蕊才是我的愛,我的真愛,懂不懂?”
“你和江蕊什么时候就成真爱了?你们才认识多久?我以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我逼问。
「哎,我怎么没提过?我跟你说过八百遍,我高中暗恋的小仙女,不就是她嘛。”他冲我眨眨眼。
「噗。”轮到我喷茶。
“那个跑 800 米晕倒,被你一路公主抱到医务室的校花?”
“那个没考上年级第一名就哭鼻子,你写匿名信去鼓励的校花?”
“那个当年你为了救她,自己被校霸打到住院,她却毫不知情的校花?”
「對對對,就是她,你不要说了。”他听到这些年少蠢事,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上前捂住我的嘴。
「擦,原来真有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想立暖男人设,故意编给我听的。”我这回可是真的瞳孔地震。
没想到江蕊居然就是方诚口中那个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从此杳无音信的白月光。
「所以,你是怎么把她追到手的?”我一颗心彻底放下,快速转换成吃瓜群众。
“什么追不追的。你方爷爷我如今这么英俊潇洒,蕊蕊回国后一见到我,那可不就直接陷入情网了嘛。”他得意洋洋。
我 yue。
10.
从方诚公寓出来,萦绕我心头的雾霾终于扫清。
这家伙并没打算作妖,我顿觉神清气爽。
自从得知自己只是个冲喜新娘后,我还没和江言好好说过话。趁着心情好,我决定亲自下厨给江言做一顿爱心晚餐,缓和一下气氛。
回到家,我在厨房一阵捣鼓,终于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大餐,只等江言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突然,经纪人小佑一通火急火燎的电话打过来:「欣欣姐,大事不好,你下午去方诚家被狗仔拍到上热搜啦。」
我心頭一驚,赶紧打开手机看。
#方誠丁欣餘情未了#。
#方誠丁欣私會偷情#。
#方誠丁欣雙雙出軌#。
標題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讓我禁不住喊好傢伙。
還好江言馬上就要到家,我一定解釋清楚,千萬別讓他誤會。
可是左等右等,門口都沒有他專車的影子。
我忍不住打電話給他,接起來的聲音卻有些冷漠:“今晚临时要加班,不能回来了。」
我还没来及接话,那头已经挂断。
嗚嗚嗚,他肯定看到热搜了。
我思索片刻,不能就这样被人冤枉。
迅速打通小佑电话,让他帮我查清哪个狗仔偷拍的照片,同时请他帮我起草一份声明,澄清这些照片纯属看图说话,捏造事實,我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小佑这边交代完毕,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我还是心有不甘。
我当下把饭菜尽数打包,自己开车去江言的公司,想要当面解释。
当我拎着一大包爱心便当来到江言办公室,却被他的秘书拦在了外面。
「抱歉,丁小姐,江总正在开紧急会议,您现在不能进去。」
我略带失望地坐在外面等,时间一晃过去一个多小时。
終於,他的办公室门打开,走出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我赶紧趁着空隙,钻进他的办公室,刚想向他撒娇,诉说委屈,却见江蕊仍坐在里面,眼眶发红。
我心中暗叫不好,江蕊该不会也看到热搜了吧。
11.
我硬着头皮把饭盒在江言面前一字铺开,然后谄媚地说:“这些全是我亲手做的爱心便当,知道你要加班,特地送过来给你吃,工作再辛苦,也要记得吃饭呀。”我又给他递上一双筷子,满脸期待等他动筷。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我们吃过晚饭才开始加班的。」
呃,马屁拍在马腿上。
「那、那就好。”我讪讪地伸手准备把饭盒一个一个收起来。
他却突然接过我的筷子:“既然是你亲手做的,我尝尝吧。」
耶,老公给面子。
「姐姐,要不要也吃一点?”我又问江蕊。
江蕊不像江言那样善于隐藏情绪,她一双美目望向我,并没有怒气,但明显带着哀怨。
唉,真是个温柔大美人,生起气来的模样也是我见犹怜。
可惜,她并没有回应我,显然是真的看到热搜了。
我便索性开门见山:“我今天下午是去了方诚家,但不是热搜上写的那样。」
他们两人同时抬眼,大概都没想到我会那么直接。
“我和方诚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们完全清白,我下午只是去和他叙旧,聊的也都是筹备姐姐婚礼的事
,请你们相信我,也相信他。」
江言的眼神闪了一下,夹菜速度开始加快,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
“可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江蕊委屈巴巴地问。
“啊?他下午说,今晚要补拍一场戏,估计手机不在身边呢。”我解释。
“那么巧?”她喃喃,还是有些不确信。
「姐姐,他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过,可千万别因为这点流言蜚语对他怀疑啊。”我赶紧趁热打铁。
“什么上刀山下火海?”
「嗐,是我夸张了,就当年他为了救你,被校霸打到住院那事……”
“你说什么?”江蕊突然站起来。
我嚇了一跳,再看她表情,显得十分错愕。
这事,当年方诚做了无名英雄,江蕊并不知情,難道,到现在方诚还没告诉她?
媽呀,我这张嘴,这下真要被方诚揍了。12.
江蕊匆匆离开,说是去片场找方诚问清楚。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江言两人。
他問我:“你让姐姐要相信方诚。那么我呢,我应该相信你吗?”
我一下愣住,我丁欣光明磊落,他竟然要我回答这种鬼问题。
“我已经让经纪人去查是谁拍照造谣,等找出这个狗仔,我会正式起诉他损毁我名誉。”我义正词严地回答。
“你认真的?”江言眼眸中一闪而过惊喜。
「當然。”我严肃地点点头。
「不過,可能并不是普通的狗仔。”他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我不解。
江言说,这件事大概率并不是娱乐圈狗仔做的。
因为拍摄目标过于精准,明显是冲着江氏姐弟来的。
我和方诚的丑闻表面上是明星双双出轨,但实际会影响江氏集团的对外形象。
所以很有可能是商业场上有人出了黑手。
刚才的紧急会议,就是他和集团法务、公关等相关部门在一起商讨对策。
“商讨对策?你不先来问我真实情况,就闭门开会?”我大为不解。
他抿着嘴,不說話。
我刹那间恍然大悟。
他没来问,是想给我留面子,因为他认为这桩丑闻是真的。
“江言!你就这么看我?”我瞬间炸毛。
“欣欣,我知道你和方诚之间感情深厚……”他还想和我分析他的论点证据?
“我和他都分手好几年了,哪来的感情深厚?”
“那为什么他昨天一宣布结婚,你晚上就喝得烂醉如泥?”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
“你知不知道你还哭了?你明明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他的名字!”什么鬼???
這,我还真是没想到。
13.
酒品不好,真的害死人啊。
喝醉了会哭,是我的老毛病。
但乱喊男人名字,好像,是个新症状。
我估摸,应该是做噩梦以为方诚要对我死缠烂打,所以我喊他名字让他滚。
嗯,肯定是这样。
为了自证清白,當天晚上,我把和方诚的感情故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江言听。
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过去种种一晃眼都成了前尘往事。
当初的心动和分手的心伤,好像永远留在了青葱岁月。
我和方诚都仍在勇敢地继续前行,努力谱写更精彩的人生。
灯光幽暗,江言和我一起窝在客厅沙发里,我说得眉飞色舞,他听得津津有味。
我忽然话锋一转:“江大少爷,我的故事都说完了,该轮到你交代了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世上没有白听的故事。
他輕聲說:“我没有故事。」
「少來,快说。”我催促他。
“真没有。”他的脸逐渐涨红。
我刚想说别耍赖,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话。
“你说的没有故事,是从来没有过的意思吗?”我强忍住笑意。
「唔。”他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
哈哈哈,没想到是个纯情大少爷,我的嘴角疯狂上扬。
「你、你笑什么?”他恼羞成怒,从沙发上站起,作势要走。
我用双脚一把钩住他的腿,他没有站稳,瞬间向我身上倒来。
他拼命用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尽力不压在我的身上,我却顺势钩住了他的脖子。「老公,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和我的故事呀?”我矫揉造作地向他撒娇,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他的脸霎时变成猪肝色,用尽全力挣脱我的怀抱,飞速地逃上楼。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调戏良家妇男,原来那么有趣!
14.
第二天早上,江言看我的眼神还带着一丝窘
迫,似乎还没从前一夜的调戏中恢复。
我暗自反省,下次不能如此孟浪,看把小狗吓着了。
早餐时,江妈妈打电话送来好消息,江爸爸醒了。
江言和我喜出望外,立刻去医院探望。
到了病房,江蕊和方诚又比我们早一步在那儿。
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挤在一张椅子上,和江妈妈聊天。
我一眼辨认出江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立马贼兮兮地望向方诚。
他反瞪我一眼,我赶紧低下眼睑,拼命压制不受控制的嘴角。
“爸爸,这是丁欣,您的儿媳。”江言牵起我的手,向病床上的江爸爸介绍我。
「嗯嗯,好好。”江爸爸刚刚苏醒,还说不了很多话,只喉咙里发出一些声音,传达情绪。
“老头子,欣欣是个大明星,漂亮得不得了。咱儿子是她粉丝,能娶到她是言言的福气。两个人前几天已经结婚啦!”江妈妈在边上补充说明。
我本还带着礼貌的微笑,突然发现这话里好像有重要信息。
粉丝?江言是我粉丝?我忙不迭抬头看他。
「媽,你別胡說,让爸爸好好休息。”他却顾不得我的探究,正慌乱地阻止他妈拆台。
“什么胡说?喜欢人家一定要说的呀,你就是太老实。这次要不是有妈妈帮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追到人家呢。」
“欣欣啊,言言从小到大不追星的,妈妈偶然看到他手机里收藏了你的视频,妈妈就知道,他肯定喜欢你。」
江妈妈一顿疯狂输出,江言的脸都绿了。
我也有点被惊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坐在边上吃瓜的方诚和江蕊却是一脸憋笑。
好呀,两个看戏的,看我不拖你们下水。「媽媽,能和江言在一起,也是我的幸运。我才不是什么大明星,要说大明星,未来姐夫才是真的大明星!”
「哦,對對對,小方也厉害!模样这么俊,拍戏也那么好看,别说我家蕊蕊喜欢,我也喜欢呢!哈哈哈。”江妈妈不知不觉被我转移了话题。
咳咳,江蕊和方诚两人也开始坐立不安。
我再转头看江言,只见他长吁一口气,红晕再次染上他的两颊。
15.
探望好江爸爸,我俩往医院外走。
我挤眉弄眼问江言,难道真是我的粉丝?
他嘟哝说:“不是,别听妈瞎说。」
我問:“那妈妈说,你手机里藏我的视频?”
他說:“就你上次摔跤的那个视频而已,网上铺天盖地的,我只看了一次,就一直给我推送。我没藏,我妈搞错了。」
哦,这样说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正还想拿他打趣,突然看到我的经纪人急匆匆从医院门口进来。
他用手捂着脑袋,手指缝中有血流出。
“小佑,怎么回事?”我大惊失色。
「欣欣姐,你怎么在这?我正想找你呢。”小佑一见到我,仿佛看到了救星。
“我差一点就抓到那混球了,可那家伙长得人高马大,还拿相机捶我,你看,我脑袋都被他砸开花了。”小佑把手稍稍移动,向我展示他头上的伤口。
“什么混球?你从头说。”我忙不迭掏出纸巾给他擦血,一边带他去挂急诊。
江言也紧随其后,看有什么好帮忙的。
“就是昨天网上拍照乱写的那个狗仔啊。我去方哥家小区物业那里调监控,看到了他的影像,今天一早,果然被我发现他还在那里晃悠。”小佑伤得不轻,说话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还敢出手伤人?你记清他的样子了吗?”我问道。
“记清了,高个子,扎小辫,走路有点瘸。”小佑向我比画。
“你确定走路瘸腿?”江言再次确认。
「確定,江先生。”小佑点点头。
江言神色一黯,若有所思。
等到医生终于帮小佑处理完伤口,江言交代我:“欣欣,你再陪陪小佑,我有事先走。”我不动声色答应,等他转身,悄悄跟了上去。
16.
江言刚才的表现,显然是知道那个偷拍者的身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我,所以决定悄悄尾随。
江言的车子熟门熟路转进一个旧式小区。
他走进一个门栋,我站在楼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三楼。
我蹑手蹑脚跟到走廊里,听到其中一个屋里传出男人粗鄙的辱骂声。
“江言,这顶绿帽子,就是老子送给你的。」
“我就是要教你做人,这地球不是围着你转。」
“你他妈的就算是天皇老子,老婆还不是照样出轨。哈哈哈哈! 」
门后男人的话不堪入耳,我不由皱起眉头。
“何旭,你多久没吃药了?”江言冷淡的声音传来。
“别给我提什么吃药。老子精神好得很,没有病。」
“是我保你出来的,你再这样不遵照医嘱,我只能送你回去。」
「哈哈,想送我回精神病院?先看看你有没有命走出这里吧。」
突然,屋里传出打斗的声音。
不好,那人是个疯子?想杀我老公?
我立刻推门闯进去。
果然,江言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眼看就要刺中江言。
我急得大喝一声,来不及思考,就整个人扑了上去想阻止他。
“唔!”扑救成功,但好像中刀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小腹,鲜血噗噗地往外流。
“丁欣!”江言惊慌到声音都变了调。
哐当,疯子也意识到闯了大祸,扔掉手中的刀,夺门而逃。
“你坚持住,我马上叫救护车。”江言脸色煞白,抱着我的身体,迅速拨打电话。「嗯,好……”我的意识渐渐涣散,眼皮耷了下来。17.
我在医院醒了过来。
江言守在我的床边,鬍子拉碴。
看來,我昏迷了挺久。
“老公……”我虚弱地发出声音。
他正在瞌睡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欣欣,你醒啦!”
看他喜悦的样子,我不由咧嘴笑了一下:「嗯,死不了。」
他靠过来满眼愧疚:“吓死我了。」
「你沒事就好,我这是美女救英雄。”我故作轻松,开个玩笑。
「傻瓜,以后别这样逞强。”他一脸心疼,眼神炙热,那份喜欢似乎是藏也藏不住了。
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偷偷扯了被角盖住自己的脸:“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丑。」
他轻轻一笑,伸手拉下被子,明亮的眼眸与我对视:“我的老婆天下最美。」
要命,他叫我老婆!
看我精神尚可,江言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疯子是他的大学同学何旭,曾经一个寝室的好哥们。
江言大学时有胃病,都是这个何旭照顾他。
有一次他胃出血晕倒在路边,还是何旭送他去了医院,捡回一条命。
簡單來說,何旭算江言的半个救命恩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何旭在知道江言的身份背景后,便赖上了他。
何旭的脚本来就有轻微残疾,导致屡屡找不到工作。
畢業後,索性开口要求江言负责他的生活开支。
江大少爷感念恩情,又财大气粗,居然就答应了。
可是何旭长期因为残疾自卑,渐渐生出了心理疾病。
他一方面依赖江言的资助,另一方面又疯狂嫉妒江言光鲜亮丽的人生。
他的心理逐渐扭曲,后来进了精神病院。江言几次探望后,了解到他在里面过得不好,心软之下,担保他出院,在家治疗。
没想到他知道江言结婚,又受了刺激。
所以搞出抹黑我打击江言的这一场闹剧。
唔,搞半天不是娱乐圈狗仔,也不是商场暗战,而是江言的私生饭。
18.
何旭那天刺伤我以后逃跑,很快就被警察抓到。
警局打电话来,约我们去录一份口供。
在警局的走廊上,我们与被羁押的何旭擦肩而过。
他本来浑噩的眼神,在看到我俩时,突然又射出打了鸡血般的光。
“江言,你怎么这么好命?这女人救你一次又一次,这世界真是可笑,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他狰狞地叫嚣。
我和江言都为之一愣,江言快步到他面前:“什么叫一次又一次?”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当年送你去医院的根本不是我,是这个女人。」
江言吃惊地瞪大眼睛,我的脑子里却瞬间闪现过去的画面。
曾經,我是在路边救过一个晕倒的男孩。
我把他送到医院,甚至还因此迟到了高考最后一场考试。
监考老师没有允许我入场,我也因此高考落榜,无缘大学。
我本来就生活在仰人鼻息的远房亲戚家,复读一年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在别人享受大学时光的年纪,到处打杂工,外卖、快递、服务员,什么都做。
最后凭借姣好的面容进入娱乐圈,打拼至今。
那个晕倒的男孩,我根本记不清相貌,只在医院和他赶来的室友简单交接后,就離開了。
难道那个男孩是江言?而那个室友是何旭?
他隐瞒了我的存在,自己邀了功?
我和江言四目相对,一时无法言语。
「等等,你们都不知道?”何旭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
「哈哈哈,你们都不知道。”他狂笑不止,最后却流露出悲哀的神情。
这个疯子,一点也不疯。
他是以为自己的假救命恩人身份被拆穿,将来靠不到江言了,才破罐子破摔的。
可是,到頭來,却是他做贼心虚,自乱阵脚。
19.
幾週後,方诚和江蕊的婚礼盛大举行。
江爸爸也顺利出院,参加了婚礼。
一家人整整齐齐,在婚宴上笑逐颜开。
婚宴后回到家,也许是喝多了酒,江言迫不及待把我抱回房间。
他将我一把摁倒在床上,深深浅浅的吻落在我的颈间。
「唔,老公,我先换身衣服。”我想着今天千万不能再让他把我的礼服扯坏了。
这个月还没过半,他前前后后已经撕坏了我十件晚礼服。
现在身上这件价格最贵,还是品牌方的下季新款,坏了的话我可要血赔。
嘶~清脆的布料声响起,我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中。
算了,当我没说吧。
短短几周,身上的江大公子已经从一个没有故事的小奶狗,摇身变成了对我欲罢不能的大灰狼。
我閉上眼睛,默默享受自己辛勤培训的成果。
江言一直耕耘到半夜才罢休,累到我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他下楼去为我煮了一碗鸡粥,送到我床前。
这是他每次完事后的补偿,号称是我俩的定情之粥。
我第一次听到时,满脸问号。
他才羞羞答答地说,虽然他不记得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读大学时确实已经暗恋我了。
我哈哈一笑,说他肯定搞错了,我那时是个外卖小妹,根本就没读大学。
他非常认真地说,没搞错,喜欢的就是外卖小妹。
“x 大学男生宿舍五号楼 304 室,两份鸡粥。”他麻溜地背出一串暗号。「我靠,你就是那个每天点两份鸡粥的怪胎?”我大叫。
“什么怪胎,那不是为了见你吗?”他纠正我。
他见我仍然一脸懵,居然有些生气。
问我是不是经常在马路边救助男孩,多到自己也记不清。
不然怎么可能想不起他这张绝世帅脸?
我吞了一下口水,求他再给点提示。
“月黑风高夜,你半夜给一个男孩施粥。”他又吐出一句怪话。
唔,我,真不记得了。
他气急败坏,就差伸手敲我的脑袋。
他說,某天他在图书馆温书到深夜,回宿舍的路上胃病发作,他疼到蹲在路边,我正好送宵夜外卖路过,停下小摩托问他怎么回事。
知道他胃痛后,二话不说掀开一碗鸡粥让他暖胃。
他說,我那时在他眼里就好比仙女下凡,那碗鸡粥也是他此生吃过最好吃的宵夜。
從此以後,他就开启了天天点鸡粥外卖的生活,只为让我送到男生宿舍门口,他可以趁机在宿舍阳台上偷看我一眼,聊解相思。
哎哟喂,我说你都读大学了,怎么还那么纯情?不会亲自下楼来接外卖吗?
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一拍大腿说:「呀,我怎么没想到。」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问,后来呢。
他說,后来有一天外卖小妹换人了,我从此消失。
这题我会解。
我去闯荡娱乐圈了。
所以你这些年一直在关注我,你真是我粉丝?
他搖搖頭:“我妈也说了,我从不追星,我甚至从来不看娱乐新闻。」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好奇地问。
“就你那个火出圈的狗吃屎……”他吞吐地说。
靠!摔得好,摔得妙,摔得老公上门找!
“你看了那个才认出我的?”我无语扶额。「嗯,老妈隔天说要冲喜,我覺得可笑,于是指给她看视频里的你,说除非是你,不然我可不搞冲喜这一套。没想到她真的去找你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婆婆也是妙人!直接将我拿下。
「所以,你说我们是不是缘分天注定?”他讲完这个暗恋故事,一脸甜蜜地问我。
“我觉着,这个故事应该叫不要在路边随便救男人。」
「老婆,你說什麼? 」
「哈,沒什麼。老公,再来一碗鸡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