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裡我全職服事公婆婆和癱瘓的奶奶。
丈夫卻愛上了別人。
在我提出離婚後,我倆互換了靈魂。
1
給他洗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襯衫領口上有枚口紅印,我不是傻子,隨便想想就能猜到這是有人在向我示威。
深夜我悄悄打開老公的手機,刪除得很乾淨,我打開微信儲存空間,發現女生頭像佔的記憶體比我還多,想來就是她吧。
我和先生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就結婚。
三年過去他事業小有成就,也逐漸嫌棄我是個足不出戶的家庭主婦。
我推醒他,說明天早晨去離婚,他說了句「神經病,離就離! 」又翻身睡去。
就算我說離婚他都毫無感覺,大概是認定了我離不開他。
……
那天夜里同眠共枕互换灵魂,第二天我看見我躺在我的對面,尖叫起來,李峰罵罵咧咧地「大早晨是不是有病啊?」睜眼看到他自己也傻了眼。
李峰:「我超?啥情况啊?」
我哭丧着说:「这还能离婚不?我真不想跟你过了!」
李峰不屑地瞥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不想离吗?要离你也得把身体给我换回来才能离!」
……
我俩决定暂时不离婚,等互换回来立马离婚!
急匆匆地上网查如何灵魂互换,無果。
2
我看了看表,到時間去幫一家人做早餐了。
我剛進廚房。
婆婆就破口大罵:「林清你給我死出來!我兒子每天在外面拼死拼活賺錢,回来还要替你做饭是不是!」
李峰满脸幽怨地走出来,我在沙發上幸災樂禍地對他笑。
李峰做早餐,幾個涼麵包片夾了幾片火腿,擺在桌子上。
公公看了眼桌子上的飯,冷了臉:「在这待了这么久了还不会做饭?」
婆婆听见公公的话,急忙出來看了眼餐桌,也跟著說:「大早晨讓我們吃這涼的,是不是想让我们死得更快啊!」
我在旁边跷着二郎腿煽风点火:「你先做烏雞湯,媽媽和奶奶要喝的,女人喝了最美容養顏了,再下樓給爸爸買份油條和豆腐腦,要胡家老字號的,爸爸愛吃那家的。」
李峰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婆婆眉開眼笑地摸了摸我的頭,說:「還是我兒子貼心。」又扭頭對李峰說:「去幫我兒子做個鴿子湯,再去東邊菜市場買份鍋貼,峰峰從小就喜歡吃那家的鍋貼。」
李峰摔摔打打地煲汤,用眼神埋怨我。
我突然發現互換了靈魂也是好事,我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兩隻腳交叉放在茶几上,看著李峰在廚房忙來忙去的身影,突然眼睛有點濕潤,過去三年我都是在廚房做飯的,从来没有坐在沙发上等着吃饭过……
既然交换了身体,那我就用李峰的身份好好享受生活好了!
婆婆又出来骂骂咧咧:「林清你能不能快點,笨得要命,上班的人都要迟到了!赶紧做完饭去给奶奶换尿不湿!」
我插嘴:「媽,我今天不上班,沒事,不急,讓林清好好做。」
李峰不停地用眼神向我求助,他不擅長做家事,更別提做飯了。
我裝作看不見他的擠眉弄眼,說:「林清,你先在家裡做湯,我下樓買點早餐,別把爸媽餓到了。」
我才不要帮他!找了个理由就溜之大吉。
……
回来的时候听见婆婆在说林清有妈生没妈养,沒教養,這些話我常聽到,我的心已經百堅不摧,這種話我聽著沒有任何感覺。
打開門公公也在指責林清燉的湯難喝,烏雞和鴿子竟然沒去血水。李峰的眼淚在眼眶打轉,他從來沒受過這種氣,感覺委屈也正常。
我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說:「爸媽,先吃我買來的早餐吧,別餓著。」
公公婆婆的脸色变得缓和,走到餐桌前吃飯。
李峰也想坐下吃飯,婆婆沒好氣地說:「你还不赶紧给奶奶换尿不湿!给奶奶捂出褥疮怎么办?」
李峰只好满脸幽怨地放下碗筷,起身去奶奶房間幫她清理昨晚的尿不濕。
我裝作沒聽見,安安分分地吃飯。
……
很快,奶奶房間裡就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是奶奶不滿意李峰擦洗的手法了。
婆婆放下碗趕過去,和奶奶一起罵李峰。
我嘆口氣,心裡想著這個笨蛋啥也乾不成,站起來去奶奶房間幫他。
我給李峰示範著,要先把奶奶的臉和手擦洗乾淨,然後換水,拿出給奶奶洗屁股的毛巾,給她示範怎麼用巧勁讓奶奶翻個身。
李峰驚訝地看著我,又看了奶奶肥碩的身體:「一个人给奶奶翻身?」
我没好气地说:「不然呢?」
解开尿不湿,裡面一片黃色的固液混合物,氣味直衝腦門。
李峰嫌棄地往後面站了站,可惜我並不打算全幫他幹完。
婆婆往李峰後腦勺拍了一巴掌,說:「還愣著乾啥!擦啊!」然後挽著我的手臂把我拉出來了,悄聲和我說:「兒子你別沾手了。」
……
回房间后,李峰抱怨著:「这一早上累死我了!饭都没吃饱!」
我躺在床上玩着手机:「這才哪到哪啊?這才一早晨你就覺得委屈了,那这三年来我被欺负的时候你都看不见吗?」
三年的朝夕相处,他的家人怎麼對待我的,李峰怎麼可能看不見,只不過是熟視無睹罷了。
過了許久,李峰說:「對不起。」
这句道歉我等了很久,當初是他說的會好好對我一輩子,不過,迟到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我把头偏向另一边:「先別對不起了,想想你工作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請假。」
李峰瘫在床上说:「以後再說吧,一早晨我要累死了。」
「咱俩要不要换一下手机?」
李峰立马拒绝,说不要!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怎么?怕我发现白娇娇啊?」
李峰瞬间坐起来,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無所謂的,我又不在乎。」
李峰自尊心作祟,心裡有種很奇怪的不適感,心裡想著:这女人居然连醋都不吃了?
……
李峰低头看了眼手机,猛晃著我說:「咋办!公司催我回去了!说明天再不去就开除我!」
李峰犹犹豫豫转了好几圈,終於下定決心跟我交換了手機。
此時白嬌嬌打了電話,李峰使勁沖我使眼色,求我別接。
我翻了個白眼,把電話掛斷了。
3
這是我畢業以來第一次上班,雖然是用李峰的身體。
他部門的同事之間私下來往很少,所以沒有人發現我不是李峰。
好在我倆是同一個專業,他的工作我也能接手,在秘書的協助下,他的工作我也逐漸熟門熟路。
……
下班回家,婆婆先迎上來,寵溺說著:「寶貝兒子,上班累了吧,媽媽特意讓林清給你熬了個湯。」
身为孤儿的我,頂著李峰的身份,第一次享受到了母愛。
……
吃完饭李峰跑进卧室问我:「你這手機是不是有問題啊?怎麼一個訊息都收不到。」
毕业之后的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做家事、伺候癱瘓的奶奶,哪有時間社交。
李峰喋喋不休地說著:「你这个人是不是人品有问题?怎么会有人一个朋友都没有呢?」
「我去交朋友,誰做飯?誰洗衣服?誰拖地?誰照顧你奶奶! 」越說越委屈,我的眼淚在眼圈打轉。
無視李峰的錯愕,我抱起被子去了書房。
門外又傳來婆婆的咒罵聲:「自己爺們都伺候不好,三年了也没见下个蛋!」
李峰实在忍不住了,喊了聲:「媽!」
婆婆越说越来劲,甚至進了臥室站在李峰的身邊說:「誰是你媽!你媽早死了!要不是當初你給我兒子灌迷魂湯,你這個媳婦我才不會承認!沒用的貨,三年了連個孩子都生不下來,怪不得我兒子不喜歡你,他現在都不想跟你睡一起了,你说说你还能干啥……」
……
一大早,李峰就推醒我:「我下面流血了。」
我算了算日子,確實到時間了。
我邊幸災樂禍邊安撫他:「沒事的,月經,很正常。」
我拿出大大小小的月经期间的用品,給他介紹怎麼用。
說到一半,婆婆進來了,嫌棄地說著:「女人都有這麼幾天,就你矯情!峰峰別理她,趕快上班去別遲到了。」
我坏笑着对李峰说:「你加油哦。」
我小时候受寒,宮寒很嚴重,每次月經都生不如死,公公婆婆和奶奶這一大家子又等著我伺候,從來都沒人關心我,每次都是靠著止疼藥挺過來的。
這次我故意沒跟李峰吃止疼藥。
……
晚上下班回来,剛進門,婆婆就和我告狀。
「峰峰!你老婆是要造反啊!她今天一天啥活兒也不做,就躺在床上喊肚子痛,我拉她起來她就哭!哪個女人沒這幾天啊!就她嬌氣!我看她是裝的。」
我溜溜达达地进了卧室,拍了拍李峰:「餵,没事吧?」
李峰脸色苍白,說:「月經怎麼會這麼痛!」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这一天快疼死我了!」
我回忆着他以前对我的回答,冷嘲熱諷地說了句:「喝點熱水就沒事了。」
李峰瞪着我,我笑著連跑帶跳地出了臥室,当男人不用来姨妈真的太爽了!
冲着公公婆婆喊了句:「爸媽!林清不舒服,咱們出去吃吧,走吧,今天吃大餐,林清不舒服就不去了。」
4
白嬌嬌電話被我拒接了很多次,傳簡訊我也不回。
她終於坐不住,在我們公司樓下堵住我。
一看見我就噘著小嘴走了過來。
嬌瞋道:「臭李峰,你怎麼不接人家電話啊。」
看着眼前的白娇娇,膚白貌美長腿,一頭黑色長髮及腰,撒娇的样子哪个男人能拒绝?
好不容易当回男人,我起了惡趣味。
我攬白嬌嬌的腰,說:「寶貝,我最近家裡有點事。」
白娇娇用粉嫩的拳头轻轻捶了下我的胸口,撒嬌著說:「你就是壞人,讓人家擔心你這麼久,我還以為你被黃臉婆下毒手了呢。」
我脸上的表情尬住,雖然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但任憑誰聽到別人說自己是黃臉婆都不會開心的。
「峰峰哥,到底怎么样呀?你和黄脸婆提离婚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娶人家呀?」
我拍拍白娇娇的脑袋,說:「走,現在帶你去我家。」
白娇娇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嘴上還說著:「啊?会不会有点唐突啊?我要不要给叔叔阿姨带点礼物呀?」
……
到家門口,我敲門,婆婆跑來開門,說著:「寶貝,上班累了吧……」看到白嬌嬌的時候婆婆啞了,目瞪口呆。
白嬌嬌甜甜地說:「阿姨好。」
婆婆笑着说:「誒,你好,快進來吧。」
婆婆边说边偷偷拧我一把,悄聲問我:「你把她带回来干啥?在外面玩玩就行了带回家干啥啊?」
看来婆婆早就知道白娇娇的存在了,原來他們都知道我老公在外面有人,唯獨瞞著我。
我冷哼了一聲:「你不是想抱孫子嗎?這個年輕又漂亮,不比林清好啊,赶紧离婚了让白娇娇当你儿媳妇咋样?」
婆婆的表情犹豫又纠结,倒是引起我的好奇了,难不成舍不得我?难道婆婆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婆婆欲言又止半天,吐出一句:「林清幹活兒還挺好的,這個看著就不像會工作的。」
我脸色凝滞,確實是捨不得我,捨不得我這個勞力,也確實,市面上照顧一個老人的保母月薪都要八千左右,何況我這伺候四個人的。
婆婆看我臉色不對又趕緊說:「我的寶貝兒子就是有本事,你要是喜歡嬌嬌,領回來也沒事,反正林清一個孤兒也不敢作妖。」
啪!一声巨响。
我和婆婆同時看去,客廳展架上的玻璃瓶打碎在地,白嬌嬌坐在地上淚眼汪汪,看著我委屈地說:「峰峰哥哥,姐姐好像不歡迎我。」
李峰满脸无语地看着我。
我翻了個白眼,心裡吐槽,還姐姐妹妹的,在这开后宫吗?
用脚指头都能猜到白娇娇使用绿茶手段!那我就顺水推舟!
我走过去指责李峰:「林清!娇娇是客人!你怎么回事啊?你就这么小心眼吗?」
李峰对我的操作目瞪口呆,直接爆了粗口:「我超?她自己摔的!真跟我没关系!」
白娇娇伸出被划伤的手指给我看,柔柔弱弱地對李峰說:「姐姐,你要是不喜歡我,那我走好了……」說完就嘟著嘴低下了頭。
我陰沉著臉,把白嬌嬌抱起來,白嬌嬌趁機攬我的脖子,挑釁地對李峰歪嘴笑。
李峰氣得哇哇大叫:「有病吧?搁这演戏呢?」
我心里笑得要命,我知道李峰這話是在說我,但別人都以為他在說白嬌嬌裝。
白嬌嬌又開始哼唧:「峰峰哥!你看她!她怎麼這樣說我啊。」
婆婆赶紧过来解围:「林清趕緊做飯去!嬌嬌來,阿姨給你包紮。」
……
李峰趁着婆婆把白娇娇拉走了,溜到我身邊說:「有病啊!你把她带回来干啥!」
我蹺著二郎腿,壞笑著說:「嗐,不是怕你想她了嗎,怎么样?解了相思之苦没?」
李峰气得跳脚,正要再說什麼呢,白嬌嬌看見我兩個在說話,趕緊衝過來擠到我兩個中間。
白嬌嬌故意大聲地說:「姐姐,你怎麼還不做飯啊?阿姨都餓了。」
婆婆赶过来破口大骂:「林清是不是给你脸了!有客人在你就蹬鼻子上脸是吧!做饭去!」
把李峰赶回厨房之后,婆婆又換上慈祥的面孔:「嬌嬌呀,來阿姨家就好好玩,有啥不滿意的和阿姨說。」
……
在厨房,白嬌嬌打著學習做菜的名號跟在李峰身邊。
白嬌嬌冷笑:「黃臉婆,峰峰哥哥都把我帶回家了,你就別佔位子了,有點自知之明早點滾。」
李峰切菜的手顿了一下,差點切到手,他沒想到白嬌嬌私下是這副樣子,白嬌嬌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人畜無害的天真小女孩的形象。
白嬌嬌看他不吭聲又繼續說:「你說你圖啥啊?我看婆婆也不喜歡你,你还赖在这干啥?当免费保姆吗?」
白娇娇玩弄着手上新做的美甲,繼續說:「這樣也好,你負責在哥哥家當保姆,我負責花哥哥賺的錢,你還不知道吧?他上個月可是買了幾萬塊的衣服。看你這衣服,穿了好多年了吧?」
婆婆进厨房喊了声「娇娇」。
白嬌嬌立刻換回乖乖女的樣子,用甜膩膩的聲音說:「怎麼啦阿姨,呀對了,我還帶了禮物給你和叔叔呢,差點忘了給你們了。」
婆婆听了眉开眼笑,親切地拉住白嬌嬌的手說:「走,順便阿姨給你看峰峰小時候的照片。」
李峰低着头切菜,心裡有些酸澀的歉意,就連白嬌嬌都看得出來,林清在家裡當免費保姆,被欺負。
……
白娇娇小跑着去包里掏出一块手表和一枚宝石戒指。
我看著白嬌嬌給公公婆婆的時候,臉上閃過一道不捨,看來是花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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