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是双胞胎,虽说都是鬼日出生,但她是鬼日阳时,我是鬼日阴时,所以她是阳胎,我是阴胎。
她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好运,而我只能带来灾祸。
因此,她能出去上学,可我,却只能待在家里那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
直到有一天,爸妈来到了我的房间:「軟軟,你妹妹在学校被人霸凌了,然後,她割腕自杀了。」
妈妈坐在床边,泪流满面地看着我:“你要出去,为她报仇,杀光所有欺负她的人。」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第一次迈出了家门。
1
我和我的妹妹是双胞胎,但是我媽在生我們的時候,我早出生了一分鐘,正好卡在了七月十四這個當口,陰日陰時出生的我,成為了我媽口中的陰胎。
剛出生的我,全身皮膚慘白,隱隱中透著青,脈搏跳動微弱得可怕,嘴唇卻鮮紅如血,接生婆看了我一眼,嚇得差點把我丟出去,我媽更是嚇得不敢看。
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我爸妈亲生的孩子。
随着我渐渐长大,我爸妈发现我周围会自动散发出一种气场,但凡靠近我的陌生人,都会变得异常倒霉,严重的甚至会死。
於是,在邻居家大叔喂了我一颗糖果,而被掉下来的花盆砸破脑袋后,我爸妈就把我关在了家里的小房间中,再也不让我出去了。
因為,我一出門,必有灾祸发生。
就這樣,我被关了十二年,今年,我十七岁。
我从没有出去上过学,都是妹妹教我读书认字,还给我送饭,给我带零食,给我讲学校里发生的有趣的人和事。
我和妹妹的感情非常好。
有时我会羡慕她,天天可以出去上学,还结交了朋友,她却羡慕我,可以天天和爸妈在一起,不会让人痛苦。
可是最近,我发现她不对劲了。
她变得少言寡语,回来看我也不再和我说学校里的事情,给我讲故事也变得心不在焉,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整个人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灰雾。
這天晚上,她打开房门进来给我送饭,我發現她白皙的皮膚上多了很多紅色傷痕,有的甚至還有血液在一點點滲出,頭髮也變得亂七八糟,長一截短一截的。
「妹妹,你是怎么了?”
我歪着头,好奇地看她。
她搖搖頭,只是不停地流淚。
直到那天,她失魂落魄地進了我的房子。妹妹臉色慘白,臉頰高高腫起,雙腿間,有一道血緩緩地流了下來。
我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她抬頭,强撑着微笑抱了抱我,然后果断转身离开了。
不知為何,我看着她的背影,总感觉,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2
我的妹妹死了,我媽說,是割腕自杀的。
她躺在浴缸里,鲜血流了一地。
爸妈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头发变得花白。
坐在餐桌旁的妈妈泪流满面,可当她看到我时,她脸上却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軟軟,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破天荒头一回,我被允许出门,我看到了妹妹的房间,以及,她电脑上的 QQ。
QQ 号是我妹妹的,我打开相册,仔细地翻看着。
有个名叫“忍耐”的相册,我點開,里面全是我妹妹受伤的照片,每个部位、每個傷口,都在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
還有發的私密動態,記錄著她最近發生的所有事。
「我同桌又被欺負了,她們在椅子上塗膠水,讓我同桌的屁股死死地黏在了上面,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想幫她。」
“她又被欺负了,這次,她們卻連我也一起欺負,真是过分!”
“我同桌终于解放了,她們不再欺負她了,可是,被欺負的對象卻變成了我,她們把我拉進了女生廁所,用煙頭燙我的手臂和手,說我哭的樣子很好看。」
“我同桌躲在门口不敢说话。」
“今天来姨妈了,我肚子痛,她們喊來了男生,用力打我的肚子,我更痛了,疼得想哭,可是我还是忍住了。」
“他们脱了我的衣服,往我身上浇水,还拍下了我的裸照,第二天我的裸照便传遍了学校,几乎人手一张。」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是婊子,是荡妇。」
“我把事情告诉了老师,老师却一脸冷淡地看着我,并告诉我她也没办法,那些学生家里有权有势,她惹不起。」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那群女人,找来了社会上的几个小混混,在放学后将我拖到了一个废弃的屋子里,我被那些臭男人轮奸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QQ 动态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顫抖著手,一点点地翻看着,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妈妈站在我身后,声音听起来非常平淡。
“你妹妹是被他们霸凌致死的,这些人在学校无所不用其极,硬生生将她逼死。」
“报警之后,那几个校外的小混混被抓了,可是这群畜生,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还想用几个臭钱来打发我。」
我妈的声音阴冷下来。
“既然警察管不了,那我们就自己解决。」
她伸手覆上了我的肩膀,咬著牙開口。
「媽知道你與一般人不同,是有能力辦到這件事的,從現在開始,你便頂替你妹妹去上學,將那些傷害過你妹妹的人,全都殺掉,一個不留。」
我妈癫狂了,我也癲狂了。
3
今天是我作為蘇糯糯上學的第一天。
這是我十二年來,第一次走出家門。
太陽暖暖地曬在我身上,和房间里那种阴冷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站在路边,正感受着久违的太阳,突然,背后一阵大力传来,我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一个站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有人刚刚踢了我一脚。
路上全是那种小石子,我的手掌还有膝盖全被磨破了皮,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我淡定地爬了起来,轉身,看到了身后的人。
是兩個長髮女孩,一個黑長直,另一個染著黃毛。
黑髮女孩雙手抱胸,一臉冷笑地看著我。
“蘇糯糯,你看你都磕破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啊?”
她看了一眼那黄头发女孩,小黃毛點點頭,粗魯地抓住我,朝著一旁的小巷子裡走去。
周圍有很多上學的學生,他們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管,反而眼神冷漠,站在那裡看好戲。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人竟然可以冷漠到這個程度。
小巷子裡幽暗森冷,一點陽光都照不進來,犄角旮旯處,老鼠的身影時不時一閃而過,各種雜物隨意地在地上堆放著。
“糯糯,还记得这里吗?你就是在这里……”黄头发女孩笑吟吟地看着我,调侃道。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原来你们,就是这么折磨我妹妹的啊。」
两人感到莫名其妙,连心一脸不耐:“这娘们是疯了吧,在说什么胡话?”
我伸出手指向了两人,緊接著,两根手指并到了一起。
“我今天心情好,陪你们两个玩玩。」
下一秒,黄头发的连心和黑长直的杜莹,便狠狠地撞到了一块儿。
我是阴胎,我妈只知道我自带倒霉气场,卻不知道,由于我体质问题,我天生便能使用阴气,也就是說,单论这方面,我和厉鬼也差不多。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慌乱。
任谁被一股莫名力量控制,也会感到心慌。
我瞳孔渐渐变黑,就连眼白,也被黑色侵蚀。
我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
“快跑!”
空气中安静得可怕,我伸着手,漆黑眼睛看着连心和杜莹。
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连心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大喊一聲,站起来就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我笑了,勾了勾手指,下一秒,那女人便立刻立在了原地。
“让你走了吗?”
空灵的声音响起。
我左右看了看,眼睛一亮。
兩塊雜物堆裡的碎玻璃凌空飛了起來,掉到了兩人面前。
「拿起來。」
我輕輕開口,連心不受控制地彎下腰將地上的碎玻璃片拿到了手中,尖銳的棱角擦過她的手掌,留下一道血痕。
「不,不!”
杜莹更是被吓惨了,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彎腰去撿地上的玻璃,她臉色慌亂,急得眼淚狂飆。
“人體,有心、肝、脾、肺、腎,而最重要的呢,就是人的心臟了。」
我歪了歪頭,看著好像木偶一般的兩人。「那你們要不要猜猜看,你們兩位,谁会先被对方捅到心脏呢?”
我伸出手指,指尖在連心和杜瑩身上遊走,最後,停在了兩人的心口處。
“救命啊!我真的不想死!”
杜莹眼睁睁看着我的指尖在她身上游走,直接被嚇得哭出聲來,眼淚、鼻涕橫流,大喊救命。
相反,連心卻鎮定得多。
4
從我妹妹的動態中能發現,這個連心是學過武術的,所以她下手也特別重,可能這就是她堅信自己能贏的信心所在。
「很好,那就開始吧。」
我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手指動了動,連心和杜瑩便手持碎玻璃,衝向了對方。
我坐在雜物堆上,手指不停地動著,就像木偶師那樣,控制下方兩個木偶互毆。
「不,不要啊!”
杜莹看着连心的手快速上下摆动,只差一點點就要刮她的臉,嚇得大叫連連。
「叫你媽啊,还不快想办法!”
连心的身体堪堪躲过杜莹手中的玻璃,陰沉著臉,衝著杜瑩大聲吼道。
「你傻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杜莹也是个脾气暴的,聽到連心如此不客氣,也不慣著她,當即就嘲諷了回去。
兩人誰也不讓誰,當即就一邊打,一邊吵了起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撑着额头。
看吧,人性就是如此禁不起考验。
听到我的笑声,两人脸色十分难看。
「好了,玩也玩够了,不想浪费时间了,还有好几个人等着我呢。」
“扑哧!”
杜莹的胳膊被狠狠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出现在她白嫩的胳膊上,血流如注。
“啊啊啊!”巨大的痛苦席卷她全身,疼得她大声喊了出来。
“扑哧扑哧!”
一道道划过肉体的声音接连响起,杜莹的胳膊上、腿上,全都被碎玻璃划出了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张大嘴,嘴角哈喇子流了下来,已经疼到说不出话。
“糯糯当时也是这样,被你们欺负得体无完肤。」
我打了个响指,两人停了下来,我缓缓走到倒地的杜莹面前,蹲下身说道。
“呃,呃,你,你到底是,谁……”
杜莹伸出满是血的手指向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想知道啊?去下面问吧。」
我甜甜地笑了笑,手指稍微勾了勾,身后的连心便走上前来。
「現在,她的心脏是你的了。」
我嘴角上扬。
连心看着拿着碎玻璃的手缓缓朝着杜莹心口靠近,恐惧至极。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求求你……”
她涕泪横流,瞳孔緊縮著,親眼看著自己的手將碎玻璃尖插入了杜瑩的心臟。
“啊啊啊啊啊!”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大張著嘴,好像失心瘋一樣,披頭散發地哭號起來,裙底一股惡臭味傳來。
我嫌棄地離她遠了一點兒。
「你們,到底为什么要欺负糯糯?”
我将剩下的二锅头泼到了连心的身上,讓她一陣吸氣。
「不為別的,她就是個婊子,勾引别人男朋友!”
“我男朋友手机里都是她的照片!”
说起糯糯,連心竟清醒了一點兒,她猙獰著臉,露出憤恨的表情。
我歪了歪頭,不太理解她討厭妹妹的理由。妹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只是长得漂亮了一点儿,招人喜欢,这有什么错?
错的难道不应该是男人吗?
我伸出手指动了动,碎玻璃扎穿了她的大腿,连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手指又动了动,碎玻璃扎穿了她的另一条大腿。
「求求你,放過我吧,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家非常有钱,等我回去了,一定让爸爸给你很多钱好不好?!”
连心涕泪横流,眼淚、鼻涕糊了她一脸。
我笑了:“钱对我来说,什麼也不是,再多的钱,也不能让我妹妹活过来。」
我抬手,一股浓郁阴气变成了尖锐的针,从连心的眼睛里扎了进去,直接刺穿了她的大脑。
5
“真是生动的表情。」
我仔细看着她的脸,她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最恐懼的那一刻。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學校走去。
看來今天第一天上課就遲到了呢。
走進教室,第一堂課已經下課了,看到我走進來,所有人都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我。
我目光在教室裡轉了轉,朝著妹妹的座位走去。
走了沒幾步,我就故意被突然出现的一个椅子腿给绊倒在地,膝盖磕到地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哈哈哈哈哈!”
“真笨啊她!”
全班哄堂大笑。
我抬起頭,一个男生正邪笑着看我。
他长得不错,浓眉大眼,还留着微分碎盖头。
我見過他,在妹妹的其中一条动态里。
男生叫张凯,也是主要霸凌者之一,同時,也是那个连心的男朋友。
张凯是学校的小霸王,经常和同学发生摩擦,一言不合就对同学大打出手。
因为家里有权有势,所以他在学校惹的事情,家里全都给摆平,没有人敢得罪他,包括学校的老师。这男人原本是很喜欢妹妹的。
他经常偷拍妹妹的照片,可是自从表白被妹妹拒绝以后,他就因爱生恨,反而处处针对妹妹。
老师进来了,她先是扫了一眼,看到我和张凯后,仿佛突然就变成了瞎子,旁若无人地拿起课本准备上课。
原来不是她看不见,而是不想管啊!
6
周围的学生也都回了座位,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回了座位,坐了下來。
同桌將桌子拉得遠了一些。
我扭頭過去看了她一眼。
趙甜,就是妹妹動態裡提過的同桌,妹妹起初就是因為她才會被這些人針對的。
我看向黑板,卻突然發現,張凱正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毫不掩飾淫穢。
我整理了一下頭髮,對著他甜甜一笑。
張凱的臉瞬間變得漲紅起來,臉色有點尷尬,又有點激動。
“真是不要脸!”
赵甜悄咪咪看了张凯一眼,那看向我的眼神變得越狠毒。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女人,一直暗戀張凱。
可惜她長太普通了,普通到丟到人群就找不著那種。
「離我遠一點,你太臭了,臭不可聞,簡直就像是核廢水裡的臭海鮮。」
赵甜捂着鼻子,嫌惡地看了我一眼。
周圍的學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我看著她,理解不了這女的到底在想什麼。
妹妹的動態裡提過,趙甜人長得普通,性格又膽小怯弱,她早就被班上的人孤立了。
再加上家裡條件非常差,爸爸死了,媽媽在醫院做清潔工,更沒有人願意搭理她,只有妹妹肯和她做朋友。
可是她們兩個既然是朋友,這趙甜竟然對妹妹有這麼大的惡意。
我不明白。但現在看著她的嘴臉,我也無所謂了,反正媽媽說過,只要欺負過妹妹的,都得死,我犯不著和一個死人計較。
放學了,剛走出校門的我就被張凱強拉著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他將我逼到牆角,單手把我壓在牆上,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逼人的笑容。
「怎麼,现在突然想明白了?当我的女朋友多好,我看谁还敢欺负你。」
“你没刷视频吗?网上都说男生就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所以我欺负你,你懂吧?”
他看著我,一脸自信。
我點點頭,怪不得妹妹不喜欢他,就这个嘚瑟样,哪个正常女生会喜欢?
“既然你答应了,那麼,作為我的女朋友,你是不是应该……”
张凯盯着我的眼神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哦,我懂。」
我四周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甜甜地笑了笑。
我抬起手,解開了襯衫的第一個釦子。
張凱的眼神瞬間亮了。
我左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右手在他胸膛上緩緩遊走,慢慢下移,最後手停在了鼓起上。
張凱的呼吸明顯紊亂了,鼻孔微微擴張著,顯然,現在的他非常興奮。
“只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伏在他耳边,吐氣如蘭。
下一秒,無數陰氣凝結成的細絲從我體內伸出,直接包裹住了張凱的整張臉。
他狼狽地倒退幾步,伸出手瘋狂地在臉上抓癢起來。
「啊啊啊,这是什么?!”
他使劲抓挠,一邊撕扯一邊大聲喊叫著。
7
我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他。
他的力氣也算不小,分分鐘就把自己的臉給搔成了大花臉,一道一道的血痕遍佈整張臉,看起來極其具有藝術感。
我手指微微動了動,細絲從他臉上移開來,然後順著他的身體快速地遊走,然後就像西遊記裡蜘蛛精一樣,細絲一條條黏連在牆上和張凱之間,將他凌空架了起來。「怪物,怪物啊!”
张凯就像被俘获的猎物一般,在蛛網上瘋狂掙扎著,但他越掙扎,那細絲就黏得越緊。
「其實我蠻認同你的說法的,男生都喜歡欺負喜歡的女生,可是你知道嗎?對待獵物,也是一樣呢,越喜歡,就越要折磨。」
我一步步靠近他,輕輕地舔了舔嘴唇。
「你身上,有我喜歡的東西。」
张凯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他渴望有人能聽到他的呼救。
可下一秒,那些密密麻麻的細絲便勒進了他的身體裡。
“滋滋滋!”
无数道伤口同时出现在张凯身上,每一条细丝在他身上均匀地切割着,只一会工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张凯大张着嘴,眼球向上翻着,浑身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我张开嘴,一丝丝白色的雾气顺着张凯身上的伤口渗透出来,然后汇聚,最后流入了我的嘴里。
他的身体,也因为白色雾气的流失,而渐渐变得干瘪、灰败,最後變得像乾屍一樣。
我滿足地咂咂嘴,真好吃。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人類的食物,人類總是將食物煮熟了吃,可是這樣,食物裡面的營養會流失大半,吃了也白吃。
就比如島國人,他們就喜歡吃生的食物,妹妹在跟我講這些風俗習慣的時候,我甚至以为岛国人都是阴胎。
張凱變成了乾屍,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妹妹,欺負你的人,又沒了一個。」
我自言自语。
當我從小巷出來時,天已經擦黑了。
一個身穿超短裙 JK 服的女生正靠在校門口抽煙,她見我走出來,立刻扔掉了手上的煙,朝著我走了過來。
「餵,张凯人呢?”
她满脸厌恶地看着我,不耐煩地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
「我再問你一遍,他人呢? ! 」那女生眼中戾氣更重,加重了語氣再次問道。
下一秒,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要甩我臉上,我笑著躲過。
“你还想着勾引张凯?!”
那女生直接被我气破防了,破口大罵,污穢難聽。
我想起,這女人,妹妹的動態裡提過,叫章思思。
章思是張凱的狂熱追求者,對張凱的喜歡,那簡直就是無腦追,張凱的一切她都喜歡得要命。
所以當她知道張凱喜歡妹妹的時候,心中的怨氣和恨意達到了頂峰,帶著人便開始了對妹妹的霸凌。
「啊?說話,你个臭骚货!”
她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一個染著綠毛的短髮女生從學校跑了出來。
「阿倩,你不是网络主播吗?来,现在就给我开直播!”
章思思冷笑着开口。
「好的,思思姐!”
名为阿倩的女生奸笑着,打開了手機,将镜头对准了我的脸。
“Hello!Hello,大家好,我是你们最爱的主播阿倩,今天给大家来点不一样的,请看,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最有名的……苏糯糯小姐!”
阿倩笑得很是张扬。
“你们看她,是不是长得很清纯甜美啊?但实际上,前幾天,她居然一次性和好几个男的……”
章思思满意得直点头,显然是对阿倩的解说非常满意。
她使劲地捏着我的脸,将我的脸怼到了镜头前。
“我家开了一家 KTV,就你们懂的,现在我们就要去店里……”
她的声音拉得很长,特意强调了“找男人”这几个字。
阿倩举着手机,我故意让章思思拽着,他们现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没多会儿,出租车便停下了。
章思思拽着我将我生生拖下了车,然后走进了一家门面装潢得高大上的店。
「喲,思思你来啦!”
“思思,你今天晚上怎么有空了?”一进店门,很多穿着清凉的女生和章思思打起招呼来。
章思思下巴微抬,神情倨傲地点点头。
“思思,你怎麼來了? 」
這時,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他好奇地看了一眼章思思身后的我和阿倩,問道。
「沒事,就是我这个学校的校花同学,今天想和男人们玩玩,所以我就大发慈悲地带她过来了,一凡哥,你去给我找几个男人呗,越丑越好。」
章思思笑了笑,一把拽过我,将我拎到了这个一凡面前。
「好,别玩太过了。」
一凡心领神会,只是嘱咐了章思思一句,就離開了。
「阿倩,走,老地方。」
她拽着我,朝走廊尽头走去。
「嘖,阿倩给她卫生纸堵住……这么恶臭的血,别脏了我家的包间!”
章思思坐在沙发上,嫌恶地瞪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开口。
一卷卫生纸砸到了我的脸上,阿倩将手机又对准了我。
“大家快看,我们学校的校花,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
阿倩笑得很张扬,换着角度地拍我。
没多大工夫,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一凡站在门口拍了拍手,一连串的男人纷纷涌了进来。
我瞪大了眼,这些人的长相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歪嘴、龅牙、大小眼、瞇瞇眼、鞋拔子脸、电视机脸,真是应有尽有。
8
“思思姐!”
他们站成一排,朝着章思思微微弯腰。
她站起身來,将这些男人挨个巡视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蘇糯糯,你看看,还满意不?”
章思思蹲下身来,使劲捏住我的脸,强迫我看着那些男人。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也不挑,只要是个男人就行。”包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我看着这些人,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那天妹妹衣衫不整的样子。
我想不明白,同为女生,为什么看到妹妹被男人欺负,章思思却如此开心,仿佛她不是女生一样。
人性,竟然劣根到如此地步。
看着章思思志得意满的表情,我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暴虐的情绪。
這些人,只是一群外表长成人的样子的畜生罢了。
「今天,我找你们来,就是要一起玩个游戏,和我们校花,好好地玩一玩。」
章思思笑得很是甜美。
“只要你们让我满意,这两万块钱,就是你们的。」
她掏出一沓钱,爽快地扔到了茶几上。
随着章思思的动作落下,那些男人的眼睛猛地亮了,就连直播间,也纷纷跟着起哄。
“思思姐,你没开玩笑吧?”
一个长得像电视机成精了一样的男人看着茶几上的钱,狐疑地开口问道。
「真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那些男人。
“各位家人们,精彩的一幕马上开始,赶紧摇人来直播间哦!”
阿倩的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而那个名叫一凡的男人,也识趣地关上了门。
我縮在角落,看着那些男人围了上来。
他们眼中闪着淫秽的光,就像饿狼看到了新鲜的肉。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站了起來。
「唉,自作孽,不可活。」
這句話,是我妹妹教我的,我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无数阴气凝结成的细丝从我身体中伸出,在那些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细丝便顺着他们的毛孔钻了进去。
「餵,你们在干什么?赶紧的啊,不想要钱了?”章思思和阿倩对视一眼,看到那些男人这么久都没动静,不耐烦地开口道。
那些男人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后朝着章思思和阿倩走了过去。
“不是,你们有病吧?我让你们搞她!不是我!”
看着将她们包围起来的男人们,章思思一脸嫌弃,使劲推搡着他们的身体,大聲喊道。
但是那些男人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朝着章思思和阿倩伸出了手。
“你们想死啊,敢碰我,知道我爸是谁不?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死惨惨的!”
章思思这下彻底慌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男人竟然会对她们下手。
威胁他们有什么用呢?现在的他们,只是我的傀儡罢了。
傀儡,是根本不会理会她的威胁的。
“思思姐,怎,怎么办?啊!”
阿倩一脸恐惧。
“啊啊啊!”
章思思的衣服被扯开,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
她害怕到了极点,颤抖着声音向我求救。
“蘇糯糯,救我,快点救我!”
“我錯了,我不应该这么对你,你快救我,我让我爸给你很多钱!”
“你如果不救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会杀你全家!”
一件内衣飘落在地,章思思又是一阵尖叫。
我一脸平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那天我妹妹,被你找来的男人侵犯的时候,她一定也很绝望吧,就像你现在这样。」
我冷笑开口。
9
章思思和阿倩对视一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妹妹……你,你不是苏糯糯?!”
我搖搖頭,接着开口。“我妹妹一直是个善良乐观的女孩子,可是那一段时间,她的笑容没了,也不和我讲学校里的趣事了,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我不是个好姐姐,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这样我就能阻止她,這樣,她就不会死了。」
我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蘇糯糯,竟然死了?!”
阿倩脸上出现了恐惧。
“而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不是吗?”
我看着那些男人在章思思和阿倩身上动作着,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来找你们了,你们不是喜欢男人吗?现在,这些男人都是你们的了。」
一个男人下去了,又一个男人上来了。
章思思和阿倩,被搞得就像是坏掉的娃娃一般,充满了破碎的美感。
終於,都完事了。
章思思躺在地上,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阿倩一身脏污,她翻着白眼,早已昏死过去。
“一定是你搞的鬼,我一定会让你死……”
章思思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
“还真是嘴硬。」
我笑了笑,将掉在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镜头对准了躺在地上的章思思和阿倩。
“各位家人们,原来真正喜欢男人的,是我们的章思思和阿倩同学啊,你們看,她们多开心啊。」
我拿着手机凑近了看,她们在镜头面前一览无余。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
章思思疯狂喊叫着,狀若癲狂。
“聒噪。」
我嫌恶地掏了掏耳朵,手指動了動,细丝便从我身体中伸出,将章思思牢牢捆了起来。
「啊,你,你是怪物!”
她僵硬着身体,神色惊恐无比。“这些细丝,是吸干了连心才会有的呢,连心,你应该认识吧?”
我轻轻摸了摸章思思的脸,笑著開口。
她双眼陡然间瞪大,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害怕,可是你为什么会害怕我呢?明明你对我妹妹做的事情更让人害怕。」
我喃喃自語。
「啊,啊……”
章思思“啊”了半天,却没能说出话。
“下辈子,希望你和我妹妹一样,能做个善良的人。」
我打了个响指,细丝瞬间拉紧,頓時,一股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章思思的身体被分成了好多块,流了一地。
她死了。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妹妹,还剩一个,是你的好同桌呢。」
我喃喃自語。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关掉直播,给赵甜发了条短信。
10
我顺着赵甜给的地址来到了她家门口。
赵甜的家住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看起来很像个村子。
漆黑的小路,偶尔有个太阳能灯还闪着昏暗的光。
离这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池塘,传来一阵阵青蛙叫声。
不时有路过的喝醉酒的中年男人,朝我投来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里的房子隔音非常不好,我刚到她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和争吵的声音。
“你天天要钱,我辛苦打扫赚的工资还不够你吃饭开销的!”
“那又怎样,说到底还不是你没本事,赚的这点钱还不够我请同学吃饭的!”
“天天请吃饭,天天请吃饭,你是冤大头吗?!”我透过窗子,看到赵甜正一脸暴怒地和一个中年女人在吵架。
那个脸色沧桑的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妈妈。
两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就差动手了。
“你懂什么!我要是不讨好他们,被霸凌的就是我了!”
赵甜胸口起伏不定。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苏糯糯的下场,你看看她,被同学欺负、被男人搞,谁都不帮她,我要是不融入那帮家伙,我和她的下场一样!”
她妈脸色难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因为我家庭条件不好,一转学过去就被孤立,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傻瓜来代替我,我不用再受到欺负,我真的不想再过以前那种生活!”
赵甜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我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房间里电话铃声响起,赵甜打开手机,神色瞬间恢复如常。
“小甜。」
“干吗?有事说事。」
她眼中闪过厌恶,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你往外看。」
她愣了一下,转身看向窗户。
我站在窗外,朝她笑了笑。
赵甜看见我,變了臉色。
“你怎麼來了?”
她走出来,神情怪異,还朝着我身后看了看。
“放学时候张凯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就没……”
我闻言,笑了。
“我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眼狼。」
听到我喊她“白眼狼”,赵甜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看来前几天那几个男的还是没把你……”她张牙舞爪地朝我奔来,伸手就揪住了我的头发。
我身体周围被阴气包裹,急速下降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打起哆嗦来,按在我头上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我站起了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泥,转身看着她。
「你,你到底是……”
赵甜使劲地搓着手,嘴里甚至哈出了白气。
“我就是我啊。」
我甜甜一笑,缓缓走向她。
「怎麼,是不是和之前的苏糯糯不太一样了?”
面对我的询问,她冷笑一聲。
“怎么会不一样呢?简直和之前那令人讨厌的样子一模一样!”
赵甜笑得很冰冷。
“其实我第一天见你,我就非常讨厌你,明明你和我一样,家庭条件都不好,可是你却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招人喜欢,而我,却被孤立、被校霸霸凌!”
“真是个傻子,你还真以为我把你当朋友啊,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尝尝被别人天天欺负的滋味而已。」
赵甜越说越起劲,脸色涨红起来。
“妹妹啊妹妹,你自以为的救赎,原来只是她给你设下的圈套。」
我可惜地摇了摇头,看向赵甜的眼神陡然变得暴虐起来。
“我妹妹说过,你很可怜,她想帮你,可到頭來,她却落得那样下场, 這其中, 你得负主要责任。」
我的手朝赵甜伸出,五股手指粗细的黑色雾气从我指尖蔓延而出,化为坚韧的丝线, 将她的手脚分开捆绑了起来。
“这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赵甜呈大字形挂在空中,她看着我的眼神由厌恶变成了惊恐。
“我是什么?我是怪物啊。」
11
我感到很好笑, 我是人的时候你百般凌辱, 现在发现我是怪物了, 就害怕了么?
「因為你, 我妹妹被霸凌、被侵犯, 最后落了个自杀的下场, 而你却在这伸手问妈妈要钱,请那些霸凌我妹妹的人吃饭,你真该死啊。」
我手指動了動,丝线慢慢变紧,她的四肢被向外拉扯,顿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痛苦号叫。“啊啊啊!”
我享受地眯起了眼,这叫声真好听啊,让人身心愉悦。
「我記得, 你刚刚说过,你知道我妹妹被侵犯的事是吧, 而且好像还挺乐意见到她被侵犯的。」
我自言自语,然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一根手腕粗细的黑色雾气便出现在我面前。
“那现在,你也体会一下吧。」
我手指勾了勾, 那黑雾变化成了一根黑色棍子,径直捅进了她的身体中。
“呃,呃……”
她大張著嘴,眼睛不停向上翻着,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棍子越捅越深, 最后从她嘴里伸了出来。
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反应。
“撲通!”
丝线松开, 赵甜的身体从空中掉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泥地里。
“轰隆隆!”
天空中雷声响过, 下起了雨。
冰凉的雨落在我脸上,涼絲絲的。
「妹妹,欺負你的人, 都死了哦,但还不止这些。」
我轻轻地舔了舔嘴, 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再後來, 这个城市慢慢地流传起了一个都市传说,那就是每一个霸凌者,都会被神秘的黑影杀死。
那个黑影非常神秘,哪怕警察局出动了很多次, 都无法将其捕捉。
慢慢地, 学校里也就没有了霸凌,开始出现欢声笑语。
每年我都会给妹妹上香,虽然我将欺负她的人都杀死了,但我却知道, 每年都会有千千万万个霸凌者冒出来。
虽然这些人杀不完,但能阻止一些,我就已然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