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合租室友聖母心發作,在客廳收留了兩位流浪漢。
還把我和另一個室友介紹給他們當女朋友。
後來,我被他们侵犯并杀害……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合租第一天。
1
「你好,我是你們的新室友,喬媛媛。」
我被门口的交谈声吵醒。
震驚地伸手摸去,脖子上沒有刀痕,手腳也沒有被折斷。
我還活著。
四周是熟悉的陳設。
我癲狂地抓起手機一看,今天居然是 2023 年 8 月 14 天。
我重生了。
回到了被殺害的三個月前。
也是我和新室友喬媛媛第一次見面這天。
我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朝門口走去。
聽著熟悉的交談聲,我強忍心中恐懼。
「歡迎歡迎!我叫於敏,咱們還有一個室友叫蘇瑾。她來大姨媽了,不舒服,在睡觉呢!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于敏圆嘟嘟的身体背对着我,正熱情地跟喬媛媛介紹房子的狀況。
8 月的天,於敏跟個傻子似的,跑上跑下搬行李,忙得汗流浹背,卻沒注意到喬媛媛眼底的嫌棄。
看到我,喬媛媛臉上忙著擠出溫柔的笑,從袋子裡掏出一瓶冰綠茶遞給我:
「這就是阿瑾吧?這麼熱的天,快喝點東西,我特意買給你和小敏的。」
我的目光下移,定在喬媛媛白皙的手上。
我果斷打掉喬媛媛的手,水瓶咕嚕滾落。
我語氣冷漠道:「小敏剛剛不是說了麼,我來了大阿姨不舒服,喝不起你這杯綠茶。」
前世,我和於敏就是這樣被喬媛媛打動的,以為她真是什麼好貨色。這一世,我絕對不會了。
我是回來報仇的。
前世那些痛苦,我要一點一點,全部還給喬媛媛。
2
前世,三個月後。
我半夜起床上廁所,在客廳踩到了一隻手臂。
不等我站穩,那隻手臂突然拉住我,迫使我跌進了一個臭烘烘的懷裡。
客廳的動靜驚醒了於敏,她從房間走出來打開燈,解救了我。
我們這才看清,客廳躺著兩個陌生男人。
鬍子拉碴,衣不蔽體,滿臉髒污。
客廳的東西被他們丟得滿地都是,我們的貼身衣褲也都在他們身下。
原來,他們是喬媛媛帶回來的兩個流浪漢。
在我們的質問下,喬媛媛居然可憐巴巴地說:
「冬天來了,他們沒地方住,多可憐啊,我只是暫時收留他們,你们不要这么小气嘛!”
“等这两天雨停了就让他们走,你們如果實在不放心,就把房門鎖好,他們只在客廳睡覺,你们放心!”
乔媛媛说这话时,兩個流浪漢大剌剌地橫在地上,凶狠地瞪著我和於敏。
我和於敏根本沒辦法逃跑。
因為去開大門,必須從他們身上跨過去。
於敏害怕,叫我陪她去側睡睡覺。
門外,兩個流浪漢從冰箱裡翻出我們的酒喝完。
後半夜,他們倆開始砸側躺的門。
我和於敏想報警。
可是,房子裡的訊號居然完全被屏蔽。
我大喊。
可是,沒有一個鄰居來救我們。最後,是喬媛媛,她居然打開了主臥室的窗戶,讓兩位流浪漢從主臥陽台悄悄爬到側臥陽台。
我和於敏被男人壓在身下,她卻笑靨如花:
「反正這兩個大哥也是單身,你們也是單身,剛好成就兩對姻緣,這可是大功德啊! 」
3
關鍵時刻,是於敏幫我拖住了兩個流浪漢幾秒鐘。
我從她住的側臥,慌不擇路地逃向玄關大門,卻看見喬媛媛正坐在門前的椅子上,笑嘻嘻擋路。
我沒辦法,只好逃進我住的狹窄客臥。
我在客臥躲著,用盡所有力氣抵著門。
可喬媛媛卻指揮流浪漢,拿刀劈開了門。
因為剛剛保護我,側躺的於敏也被拉著長髮拖過來。
為了馴服她,也為了恐嚇我。
喬媛媛建議兩個流浪漢對我們不要客氣。
還說女人就是要打,打打就聽話了。
因為喬媛媛的惡毒,於敏在我旁邊被打斷四肢,被拔掉十個指甲,整個頭皮被扯掉。
又被轮番凌辱……
她的惨叫声响彻了整整一晚。
最後,才化作一聲淒厲的哭喊。
於敏瞪大眼睛,狼狽不堪地死在了我面前。
我會永遠記得,她是被活活折辱而死的。
而我的遭遇,也和她如出一轍。
最後也被強暴、被割喉、被砍斷手腳、被殘忍殺死。
4
我陷入前世噩夢無法自拔時,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阿瑾,我是媛媛,我想和你换一下房间可以吗……”
和前世一樣,喬媛媛剛搬過來,就來找我換房間了。這房子是三房一廳。
最初,我是第一個搬進來的,每月多給房東兩百塊錢,所以住的主臥,於敏住的側臥。
喬媛媛最後才搬進來,就只剩一個客臥了。
她當然不樂意。
前世,她裝模作樣地找我哭訴,說她自幼身體不好,住小房間喘不過氣,想跟我換房間住。
我當時也真的傻乎乎地信了。
在她一聲「阿瑾」的攻勢之下,我連她補的房租都沒收,直接把主臥室讓了出來。
最後,卻是引狼入室,我慘死在狹窄的客臥。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把防禦性更好的主臥讓出去了。
喬媛媛還在外面發出夾子音。
於敏則無辜地看著我,她是來蹭冷氣的。
我跟她關係本來就好,我們常常睡一個房間。
我直接無視敲門聲,把平板的聲音放得更大了些,叫於敏繼續吃東西看電視。
於敏看出了我對喬媛媛的態度差,她偷偷問:
「阿瑾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媛媛?”
我看着于敏小仓鼠一般鼓囊囊的脸,陷入回憶。
於敏年紀小,上個月剛滿 19 歲,個性單純熱情,是輟學來大城市打工的。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她也許不用死的。
或者說,不用死得那麼慘。
這一世,我一定盡力保護她。
5
雖然我對喬媛媛態度不好,但她還是在這裡住了下來。
畢竟,她一開始就帶著目的性。
目的還沒有達成,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乔媛媛每天哼着小曲,也不上班,卻打扮得花枝招展,早出晚歸。我也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我本來就是自由業,時間清閒。
那兩個流浪漢又是窮兇極惡之人,力氣大,不要命。
我要在他們來之前,改造主臥,掌握防身本領。
但是,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必須要開立保證書。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市內最好的醫院,掛了心理諮商科的專家號。
昏暗的燈光裡,我躺在柔軟的椅子上,神誌有些恍惚。
看著林醫師溫和的臉,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了難得的傾訴欲。
我告訴她,我最近總是在重複一個惡夢。
我和我的室友在房子裡被追殺、強暴、杀害……
我隐去乔媛媛的部分,把前世的事變成夢境,和林醫生說了一遍。
林醫師眼中透著心疼。
最後,我被診斷為被害妄想症。
我知道,我在林醫師這裡掛了名。
即使以後東窗事發,我也能安全一些。
6
我知道,喬媛媛有些古怪之處。
她似乎總有一些辦法和「道具」讓我陷入絕境。
為了加大勝算,我在附近找了一家裝修公司。
買了最好的防盜門,順便買了加固牆壁的材料,還有封閉陽台的欄桿和強化玻璃。
這次,我要把主臥打造成無堅不摧的堡壘,杜絕流浪漢進來的可能性。
我又去了戶外運動店,買了韌性和長度都頂尖的攀岩安全繩,還有攀岩鞋。
我不知道這一世,情況會不會改變。
租的房子在 12 大樓,如果到時候流浪漢突進主臥,實在不行,我和於敏就穿著攀岩鞋,拉著攀岩安全繩,順著牆壁滑下去。
當然了,除了這個作用,繩子還可以用來綁人…和勒死人。我想找戶外店老闆要點硬貨。
於是,我詭異一笑:
「老闆,醫生說我有被害妄想症,總覺得有人想害我,我想買點東西防身。」
户外店老板面露同情,開始給我更實用的東西。
比如,既可以登山又可以砸人的登山杖。
比如,既可以照明又可以讓人短暫失明的雷射手電筒。
比如,很適合女生用的電擊棍。
比如,一把收藏品級的唐刀。
7
我記得,前世這三天,喬媛媛一直在外在沒回來。
我趁她不在,叫了那家裝修公司來幫我改造主臥。
下班後,於敏一邊往嘴裡塞炒麵,一邊問我:
「阿瑾姐姐,你这是在干吗?”
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
前世,她和我一樣慘死。
如果這次她依舊懵懂無知,錯信喬媛媛,那悲劇還是會發生。
我把於敏拉進我的主臥,反鎖上門。
看著我慘白的臉,於敏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語氣關切:
「阿瑾姐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说你前几天去看医生了……”
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我如鬼可。的面容。
我一字一句,癲狂地說:
“小敏,我沒有瘋。」
“如果我說,你和我都被喬媛媛害死了。」
“我重生了,你信嗎? 」
8我告诉了她一切。
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於敏忽然伸手抱住我,聲音沉悶:
「阿瑾姐姐,這麼慘烈的惡夢,居然只有你自己一個人記得。」
她没有觉得我在发疯,而是心疼我的遭遇。
看她這樣,我更難受,拉住她的手勸說:
「明天開始,你辭職別做了,跟我一起去拳館特訓。」
于敏愣了,有些猶豫道:「可是,我還要給老家付錢呢……沒有工作怎麼辦?要不,我们去报警吧?警察肯定能保护我们!我还可以去工作的!”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沒有同意,只是說:「如果你實在缺錢,告訴我,我會給你。」
至于我为什么不报警,以後你會明白的。
……
三天後,等工人改造完主臥,喬媛媛也回來了。
她一身酒氣,粗魯地踢開玄關大門,跌倒在客廳沙發上,嘴里大聲嘟囔著:“苏瑾!于敏!给我出来!伺候本小姐!”
「快、快點,给本小姐放洗澡水!我可是女主……”
說到這裡,她醉醺醺睡倒過去。
她以為還是前世,可以在出租房裡隨便擺大小姐的譜。
於敏還會給她當牛做馬,去幫她放熱水,幫她洗衣服菜。
這一次,知道前世真相的於敏並沒有動。
反而耳尖地聽到了喬媛媛的醉話,抱怨道:
“女主?乔媛媛又发什么疯?她以为自己活在小说里呢!”
我苦涩一笑,沒有告訴於敏。
喬媛媛這女人邪性得很,萬一她說的是實話呢?
9
在我的勸說之下,於敏還是找公司請了長假。
從第二天開始,跟我一起去拳館特訓。
我提前定了私人教練課程,每天早上 8 點起來,晚上 8 點回來。喬媛媛看著我和於敏一起出去,眼裡露出奇異之色。
臉上卻掛著溫柔的笑容問我:「阿瑾,你不是在家办公吗?”
她涂着大红朱唇,微微咧嘴開一笑的模樣,無比陰森。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和於敏跑了。
到時候,她前功盡棄。
對付這種人,不能突然變得太熱情。
我如常淡淡回道:
「怎麼?你只是合租室友而已,我出去工作还要跟你汇报吗?”
乔媛媛眼里闪过恶毒,臉上卻滿是自負,並沒有再阻止我。
我知道,這並不是她多麼信任我。
而是她料定,我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教練看到我和於敏之後,覺得我們兩個嬌嬌弱弱,便问我们想学什么防身术?
我定定地看著他,只回了一句:
「能放倒男人的殺人術。」
10
在這樣規律而凶狠的訓練中,距離事發日子越來越近。
我在私人網站花大錢買的藥物也到了。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多了幾分勝算。
轉眼,已經 11 月 13 天。
秋意已濃,我心裡的恨意也越來越重。
不知道這次,能否一舉反殺成功。
這天,我和於敏結束了將近三個月的課程。
拜別教練,回到出租房。
暴雨傾盆而至。
喬媛媛還沒回來。而我們的出租房,早已經被什麼東西屏蔽了所有訊號。
我在廚房鍋子和客廳飲水機都撒了一點藥粉。
這才拉著於敏回到主臥,在主臥室裡面的小浴室洗澡乾淨,換上了乾淨衣服。
前段時間,我已經叫於敏偷偷把換洗衣服搬到了我房間。
這會兒關好門窗,檢查了一下陽台,確認無誤之後,兩個人這才回到床上。
床頭櫃和枕頭下,全都是防身器具。
於敏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阿瑾姐姐,你确定那两个人今晚会来吗?”
我確定。
非常確定。
我只開了一盞微弱的夜燈,警戒地盯著房間門。
於敏有些昏昏欲睡,靠在我肩頭不停打個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剛幫她拉好被子。
玄關處的大門就傳來「砰」的一聲響。
我看向牆上的鐘錶,已經是 22 點 10 分。
喬媛媛帶著他們來了。
11
於敏被驚醒,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來,握住我的手,掌心都沁著汗。
我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拿好武器。
這時,主臥門口忽然傳來男人們的說話聲:
「喬小姐,咱們睡客廳太冷了。这个房间住的谁?要不咱们几兄弟去里面挤一挤?”
乔媛媛娇笑的声音传来:
「大哥們別著急,這個主臥室是我的兩個合租室友,不過她們現在睡著了,我也沒有鑰匙,不方便開門。」
「但是,她們兩個都是單身,和你們還蠻合適的,只要你們在這裡安心住著,还怕没机会吗?”
瞧,多麼惡毒的暗示和安排啊。
她以為我們睡著了。但這次,我們清醒地聽著這一切。
於敏小心翼翼地起身,踮起腳尖走到我身邊,剛想開口說話,我及時摀住了她的嘴。
透過這扇門,我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
流浪漢們還沒離開。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五道……
不對,不對,即使加上喬媛媛,外面也應該也只有三個人。
可现在怎么会有五道呼吸声?
只有一个可能性,外面不只兩個流浪漢。
很可能是四個。
12
有人重重踢了一腳我們的房門,啐了一口:
「看不到也摸不到,真他娘的晦氣。」
乔媛媛笑嘻嘻地安抚他们:「急什麼,遲早是你們的。」
說完,她打著哈欠,意有所指地說:
「我先回去瞇一會兒,有事叫我。」
前世,她就是這樣。
直到我出來上廁所,在客廳踩到男人,被男人拉進懷裡,她才姍姍來遲。
這次,我住在主臥,有單獨的洗手間,肯定不會再主動出去。
等門邊沒了聲音,我這才小心翼翼地點開貓眼處的監控,清楚地看到了流浪漢們在客廳的樣子。
是的,我叫裝修公司幫我換了防爆防盜高科技門,貓眼處自備監控,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場景。
果然是四個流浪漢。
之前那两个流浪汉也来了,他们一个叫老黑,一个叫老白。
多出来的两个新人,听他们互相称呼,最高的那个叫大高,矮的那个叫小猴。
老黑一脚踹开茶几,大大咧咧地走到客厅阳台上,猥琐地摸着下巴,打量着头顶晾着的衣服。
幸好,我已经把我和于敏的衣服全部收了进来,不会再看到那些恶心的场景。也不知道乔媛媛是过于自信这些人不敢对她怎么样,还是自信有自保之力,她的衣服还全部晾在客厅阳台上。
老黑抬手,一把拽下乔媛媛的内衣内裤,捧到脸边,沉醉地吸了一口:
「媽的,这黑色蕾丝,真带劲。」
老白嘿嘿一笑,凑过来抢:“叫她们穿上,肯定更带劲。」
說著,几个人为了抢乔媛媛的衣服,把客厅弄得乌烟瘴气。
最后各自瘫倒在客厅,握着衣服,发出暧昧的声音。
13
于敏好奇地耳语:「阿瑾,他们在干吗呢?给我看看。」
說著,她想凑过来看猫眼,却被我拍了回去。
外面这些垃圾,实在不适合脏了她的眼睛。
不等我的怨气发泄出来,乔媛媛的尖叫声已经从外面传来:“你们疯了!”
吼完之后,她又压了压声音,似乎很怕我和于敏听到: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两个合租室友介绍给你们当女朋友,你们为什么要拿我的衣服做这种事……”
大高用黢黑的手指剔了剔牙,抬眼斜睨了乔媛媛一眼,不滿道:
“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总得找点事情做。」
乔媛媛一咬牙一跺脚:「行,你们不要再碰我的东西,我帮你们叫她们俩出来。」
說完,敲门声砰砰响起。
「阿瑾、小敏,家里来客人了,你们快出来一下。」
乔媛媛害怕自己成为这四个男人的盘中餐,居然不按照前一世的剧本来了。
企图直接敲门叫我和于敏出去。
小猴不满地叫嚷:“你声音这么大,她们肯定早就醒了,现在就是故意不出来。呵呵,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啊!”
該死,居然被他们发现了。
乔媛媛脸色一沉,眯着眼凑到猫眼外面,一边往里面看,一边恶毒地说:
「沒事,她们不出来,我们想办法把她们逼出来就行。」
果然,她还是抱着和之前一样的心思。隔著一扇門,我示意于敏别出声。
我冷哼一聲,悄悄拧开猫眼上的玻璃。
握紧手里的螺丝刀,狠狠朝外面扎去。
14
乔媛媛捂着右眼,尖叫着后退。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涌出。
于敏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以为她要怪我恶毒。
但我沒想到,她只是担忧地说:「阿瑾姐姐,我们现在惹怒了乔媛媛,她会不会变本加厉对付我们?”
她说的是“我们”,并没有把责任全部推给我。
我抿了抿唇,輕聲道:“就算我们不先下手为强,她也会变本加厉对付我们。」
我看着于敏明亮的眼眸,繼續說:“更何況,我是故意激怒她,为了验证一件事情。」
說完,我关好猫眼,调整好上面的监控,拉着于敏一起走过来,观察着客厅的景象。
家里没有药物,疼痛让乔媛媛丧失了理智。
四个流浪汉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只是瞥了她一眼,照常喝酒猜拳。
如果继续下去,我们这扇门没有打开,乔媛媛就会成为他们的第一个猎物。
乔媛媛显然也很清楚这个事实。
她瘫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嘴唇嚅动,似乎在和空气低声说着什么。
片刻後,她手掌一翻,掌心凭空多了一瓶眼药水。
于敏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结结巴巴地扭头看我:「阿、阿瑾姐姐,这……”
我瞇了瞇眼,看着乔媛媛把眼药水涂抹在她受伤的右眼上,光速恢复如初。
我要验证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证实。
我看着于敏,说出那个我猜测了很久的秘密:
“乔媛媛,有系统。」
15
于敏不可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是啊,這怎麼可能?
如果我们所在的世界真的有主角。
我不知道乔媛媛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当主角?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害死我和于敏。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乔媛媛有系统的事情?
因為,我和于敏不是只被杀死一次。
或者,換句話說,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重生。
上天给了我很多次试错的机会。
每一次,我都重生在乔媛媛来合租的那天。
16
第一次重生。
我决定逃离。
趁着乔媛媛和于敏下楼搬行李,我抓起手机和身份证,急忙冲出去。
我要逃,逃离乔媛媛这个心狠手辣的虚伪白莲花。
我从小区后门绕出去,给于敏发去一条短信。
我没有直接告诉她真相,只是找了个借口劝她离开:
【小敏,事出緊急,听说今晚会地震,你最好赶紧走!对了,我们和新室友不太熟,这种事你别告诉她,我怕到时候是假的,她传出去对我们不好。】
无论是否知道真相,于敏都很听我的话。
沒一會兒,她就拎着一个包裹,匆匆走出了小区大门。
只是,乔媛媛远远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神色诡异地盯着她。
我那时还沉溺在被虐杀的死亡恐惧中,不敢和乔媛媛正面对上。
我像个懦夫一样,选择了悄悄离开。
我买票回了老家,和爸妈待在一起。
我以为乔媛媛不可能知道我老家地址,这件事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三個月後,又是 11 月 14 天,又是那个雨夜。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我家门口。
车上走下来的,正是踩着高跟鞋、穿着精致大衣的乔媛媛。
后座上的流浪汉老黑和老白,抬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下来。
这个女孩,正是于敏。
我遍体生寒,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乔媛媛的可怕。
这夜,我和第一世一样,和于敏一起,被两个流浪汉侵犯、杀害。
甚至是当着我爸妈的面。
而最後,我爸妈的性命甚至也没有保住……
17
第二次重生。
我刚从床上睁开眼,就听到门口乔媛媛自我介绍的声音。
我直接反锁房门,选择了报警。
可是,空口無憑,尚且没有发生的事情,警察要怎么保护我们?
我只好趁着于敏和乔媛媛下去搬行李的时候,跑到了最近的公安局。
一開始,我不敢说重生的事情,害怕被当成疯子。
我只是說,有两个叫“老黑”和“老白”的流浪汉,一直在跟踪我,我怀疑他们要对我做什么,希望警察能帮我。
可如今距离事发还有三个月。
警察凭证据办事,他们也不能做什么。
他们派了人去找这两个流浪汉,可是走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有看到那两个流浪汉的踪影。
他们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在 11 月 14 日那天突然出现。
我忍無可忍,崩潰大哭,把前世今生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警察。
警察却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後來,医生一诊断,我果然有被害妄想症。多好的借口啊,被害妄想症……
最後,我干脆把自己弄成疯子,被关进了封闭式管理的精神病院。
我没有精力再去管于敏。
可我沒有想到,11 月 14 日那晚,雷雨交加,黑色轿车准时停在精神病院门口。
乔媛媛从包里掏出一把发出寒光的钳子,直接剪断了所有锁,还有医院的防御线路。
我被老黑老白从医院拖出去,拖上了黑色轿车。
我看到了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于敏。
我们两个人被拉去城市最偏僻的树林。
下场,和第一世如出一辙。
18
第三次重生。
回到合租那天的第一件事,我直接从床上冲出去,收拾了我和于敏的证件,拉着于敏就跑。
我帶著她,买了当天的机票,逃去了国外。
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小岛。
我甚至还专门请了几个雇佣兵保护我和于敏。
我们在那里相安无事地过了三个月。
三個月後,乔媛媛带着黑白兄弟,如魔鬼一样出现。
这两个流浪汉肯定是打不过国外雇佣兵。
乔媛媛从包里掏出一个防护罩。
刚拿出来就直接变大,把我、于敏,还有他们三个人一起罩在了里面。
当着雇佣兵的面,老黑和老白把我和于敏侵犯、杀害。
19
第四次重生。
我直接朝乔媛媛扑去,带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和她一起滚下楼梯。
可關鍵時刻,她身上忽然出现一个白色防护罩,牢牢护住了她。我却跌在血泊里,看着于敏哭着朝我跑来。
那時候,乔媛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吐出四个字:
“不自量力。」
……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乔媛媛不凡。
结束这一切的办法,或许从来都不是躲避。
而是直面恐惧,勇敢反杀。
20
「所以,这是你第五次重生。」
于敏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我拉紧她的手,輕笑出聲:「沒關係,无论是重生还是循环,這次,一定会结束。」
客廳裡,乔媛媛用了凭空出现的眼药水之后,被我捅伤的眼睛恢复如常。
她站起身來,语气冰冷地指着我们的主卧,吩咐四个流浪汉:
“给我弄死她们。」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四个流浪汉贪婪的目光。
从前每一世,乔媛媛拿出系统出品的道具,都是借助包包的掩盖。
她给自己打造了一个高不可攀的“神女”人设。
可這一次,从她的贴身衣物沦为男人们掌心玩物开始,她在这几个男人心里,就已经变成了猎物。
更別說,情急之下,她居然不加掩饰,凭空取物。
还是这样的神奇药物。
这四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男人们掩去眼底不屑,在她的指示下,装模作样地朝主卧房门走来。
可无论他们多用力撞门,门都没有开。
老黑从厨房出来,提着菜刀上前,一刀砍在门上。
只听“铿”的一声,菜刀断了,这扇门却丝毫没有磨损。乔媛媛这才意识到,我这三个月一直在忙什么。
她秀眉一拧,又开始和空气嘀嘀咕咕。
我知道,她应该是在和她的“系统”沟通。
我有點緊張,怕那个系统给她什么破门之物。
沒一會兒,乔媛媛忽然破罐子破摔地大叫起来:
“什么?你不帮我了?可是我只差这一件事就完成任务了!”
“欠你的积分?那点积分等我完成任务不是可以结算吗?你直接从奖励里面扣除就行!”
“你担心我完不成任务?笑话!前面 99 个任务我都完成了!”
“只差这个,我就能回去了!”
21
看來,系统不愿意帮乔媛媛赊账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只要这个系统不会再无条件帮她,我就有了胜算。
客廳裡,四个流浪汉和我一样,听不见系统的声音。
他们看乔媛媛发癫,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閉嘴,賤人,别吵吵嚷嚷!”
“老子还真不信了,进不去这主卧。」
老黑径直走向客厅的阳台。
于敏站在窗边,警惕地看着客厅阳台的方向。
「阿瑾姐姐,他们准备爬过来。」
于敏的声音充斥着紧张。
我走過去一看,客厅阳台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随时会吐出吃人的恶兽。
我抽掉于敏手中的登山杖,从床底拿出一根电击棍递给她:
“他们过不来的,如果真的过来了,你也不要怕,开最大电流,趁着他们还没有爬进来,狠狠地打。」
“我们是防守方,优势在我们。」
于敏握着电击棒,狠狠点头。我则握紧唐刀,凑到猫眼监控面前,警惕地观察外面的动静。
乔媛媛被了一巴掌之后,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你们算什么?居然敢跟我动手!信不信我……”
話音未落,大高恶狠狠蹿过去,一把掐住她的咽喉,狞笑道:
“信不信什么?”
這一刻,乔媛媛才意识到这群流浪汉的不好惹。
她拼命拍打着男人结实恶臭的手,眼中满是恐惧。
乔媛媛被大高一顿拳打脚踢,逼迫她交出神器。
乔媛媛鼻青脸肿,辩解说,自己没有什么神器。
男人显然不信,畢竟,他可是亲眼看着她变出眼药水的。
“既然这么不听话,那就先吃点苦头。」
大高狞笑着折断了乔媛媛右手。
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钳子,把乔媛媛按在地上,拔掉了她两颗牙齿。
乔媛媛疼得大喊大叫,血糊了一脸。
她哭着解释说:“呜呜呜……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暂时拿不出东西了。」
「嗚嗚嗚,你们等等,等会儿我一定可以拿出来的!”
老白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劝道:
“算了大高,長夜漫漫,先别玩死了。」
大高冷哼一声,这才放开乔媛媛。
只是从这一刻开始,这座房子的话语权,已经完全归这四个流浪汉了。
22
這一世,从阳台爬过来的男人变成了小猴。
男人们拿出被单,撕成条状,绑在一起,变成了一根绳子。
小猴果然像是一只真正的猴子,拽着床绳,灵巧地在 12 楼外墙上攀爬。
看來,他们之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一分钟不到,小猴就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阳台前。
只是,我之前已经把阳台完全封死。
隔着航天材料铝合金制造的栏杆,以及防爆防弹玻璃,他没那么容易进来。
看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切割刀,我笑了。
他不会以为,这还是那些普通材料吧?
我主动打开窗户,刚准备用唐刀刺过去,旁边横过来一只手臂。
于敏握着电击棍,一下一下,跟不要命似的打向小猴。
“你们疯了!”男人只来得及怒吼一声,就被电晕,直接从高楼坠下。
于敏颤抖地抱着我,似乎在说服她自己,又似乎在安慰我:
「阿瑾姐姐,別怕,別怕,是他们要害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
我不怕。
這一世,我一点都不害怕了。
客厅那头,响起其余男人们大吼的声音:“小猴!”
“你们这两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坠楼的小猴,我终于开始改变既定结局了。
就算是蝴蝶效应,多加了两个男人,老天刻意要给我加大难度。
就算乔媛媛本事通天,這次,我终于反杀了一个。
胜利就在眼前。
23
我来不及松一口气,外面的人又开始作妖。
小猴的死,刺激到了剩余三个男人。
乔媛媛害怕地捂着骨折的右手,嘴里淌着血,含糊不清地给他们出谋划策:
「別急,既然她们两个这么爱待在里面,那就让她们死在里面。」
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沒一會兒,门缝里忽然飘来丝丝缕缕浓烟。于敏趴到猫眼上一看,臉色大變:
“阿瑾姐姐!他们居然在点火!”
这和第一世不一样。
很多事情果然变了。
我凑过去一看,乔媛媛和三个流浪汉用湿毛巾捂着嘴和眼睛。
两个催泪烟饼正在门边燃烧。
还有一个小风扇正对着烟雾吹,保证它们尽量都涌进主卧。
或许是被这烟呛到了,老黑踹了老白一脚,叫他去倒几杯水来。
看他们喝下水,烟雾越来越大,我的脑子也越来越冷静。
先前乔媛媛对男人们说,她拿不出东西了。
也許,这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拿出矿泉水打湿衣服,叫于敏捂住口鼻。
然后我们换上攀岩鞋,我把攀岩安全绳挂在阳台窗户上,又穿好了装备,把唐刀别在腰上,这才郑重地交代于敏:
“你躲在门后,三分鐘後,你拉开这扇门,烟雾大,他们看不清你。」
“我从窗外绕到乔媛媛住的客卧,我会从他们后面出现,我们前后夹击。」
“等我走了之后,你把安全绳丢下楼,我会从外面把窗户反锁,你相信我吗?我不会害你的。」
于敏眼里浮现笑意:「我信。」
24
其實,我有点恐高。
但我回想起之前的五世,我都没有逃脱魔掌。
现在只是区区 12 大樓,我怕什么呢?
我很快摸到了客卧窗外,乔媛媛不在。
我记得客卧防盗窗的锁掉了,早就锁不紧了。
我解开安全扣,轻手轻脚地摸进客卧。
默数完 180 秒时,我听见旁边主卧的门被拉开。也听见了乔媛媛他们的尖叫声:“好你个贱人!终于忍不住出来了吧!”
我拔出唐刀,如一阵旋风般冲了出去。
锋利的刀刃刺入最后面那个人的后背,是大高。
这是心脏口的位置。
我没管大高最后的痛呼,快速拔出刀,快速闪身,把刀架在了老黑脖子上。
他是这个流浪汉团队的头头。
而第一个冲进主卧的乔媛媛,也被于敏拿棍子卡住咽喉,死死挟持住。
我非常欣慰,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我和于敏三个月的特训终于起了作用。
她和我配合得很完美。
25
我和于敏挟持着老黑和乔媛媛,转到客厅里。
現在,我们和这群恶人的位置互换。
他们站在主卧门口,我和于敏站在客厅。
老白紧张地看着我和于敏,提起凳子就想砸,却又不敢动。
他只好在嘴上怒骂:“你们干什么?我警告你俩,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咱们几兄弟弄死你们!”
我冷笑一聲,举起唐刀,对着老黑的脖子就要划下去。
“啊啊啊!住手!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你!”
老黑的裤裆里散发出骚味,他被吓尿了,最先妥协。
我勾唇一笑,对老白挑眉:“你进去!站到最里面那堵墙边!背对着门!”
老白为了老黑的性命,只好照做,缓缓走进主卧。
我看到最后一个能打的男人已经离开好几米,忙对于敏使了一个眼色。
于敏会意,快速闪身,我把老黑一脚踹进主卧,快速从外面反锁上门。
现在客厅里只剩我和于敏,还有已经死了的大高,以及瘫倒在地,神神叨叨的乔媛媛:
“系統,你出来!你出来啊!”“该死的!我是宿主!你快出来救救我!”
我和于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保持着警惕。
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
許久許久之後,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道虚弱的机械音:
【抱歉,宿主,本系统能量已经被您提前消耗完。】
【因为您的终极任务尚未完成,现在本系统已经无法再继续为您服务。】
26
“不!不!不!我可是女主!”
乔媛媛疯了一般,扑到珠子上,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从她颠三倒四的话语中,还有系统的指责中,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原來,乔媛媛是从另一个陌生世界穿越而来。
她绑定的这个系统叫“功德系统”。
按照系统布置的任务,完成 100 件好事,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乔媛媛已经完成了 99 件。
而最后一件功德,就是“给本世界老黑、老白两个流浪汉和苏瑾、于敏配对成功”。
是的,我和于敏的人生,只是乔媛媛的一个任务。
我終於明白,为什么我活了六世,重生了五次,每一次都注定被乔媛媛找上门。
也許,我和于敏只是这个任务世界的 NPC 而已。
可是,NPC 也是人。
凭什么我们就要一次又一次死去?
凭什么用我们的生命给乔媛媛铺路?
“既然你这么想回到原来的世界,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說著,我举起唐刀,对准乔媛媛的后脑勺挖了下去。
一寸、一寸、又一寸……
乔媛媛疼得泪流满面,一直不停地挣扎,拼命诅咒我。“苏瑾!于敏!你们不过是这个世界的 NPC,垃圾!蝼蚁!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反抗?我可是女主!”
直到最後,她发觉没用,开始哀求我:
「求求你,苏瑾,放了我……求求你……”
我俯下身,贴着她鲜血淋漓的脸,如同恶魔低语:
“你知道吗?我曾经这样求过你五次,可你从没有心慈手软……哪怕一次。」
“凭什么你的功德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狠狠挖下去,乔媛媛尖叫起来。
一颗圆溜溜的蓝色珠子从她后脑勺滚落。
变得灰败,再无一丝光泽。
这是所谓的“功德系统”,也是害了我和于敏一次又一次的元凶。
27
手机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弹出来。
原來,这里的信号被屏蔽就是系统搞的鬼。
但這次,我没有选择报警。
而是直接关机。
为了永绝后患,这些仇人,需要我自己来处理掉。
乔媛媛疼得晕了过去。
于敏脸色惨白,我笑了,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是很可怕?”
一只柔软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她不停地摇头,目光堅定:
「不,阿瑾姐姐,谢谢你保护我。」
“接下来的事情,请让我来做吧!”
說著,于敏接过我手里的唐刀,擦干净上面的血迹。
然後,她把主卧的门打开一道缝,拽着乔媛媛血糊糊的头发,往里面拖去。
老黑老白两个男人,正脸色潮红地躺在地上呻吟。
我掺在饮水机里面的“东西”起了作用。看到乔媛媛像个死鱼一样被拖进去,他俩眼神一亮,挣扎着朝这里爬来。
于敏赶紧出来,再度把门反锁上。
主卧变成一个天然的牢笼,把他们囚禁在里面,谁也无法再逃出去。
沒一會兒,里面响起暧昧的声音。
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28
这些声音,响彻了整整一晚。
直到天光大亮,屏蔽功能消失后,睡醒的邻居听到不对劲。
又有人看到了楼下小猴的尸体,一群人急忙报警。
又等了许久,玄关处响起破门声。
“警察!别动!”
……
警察进来的时候,我和于敏已经把工具全部收在了客卧床底,然后一起蜷缩在角落,瑟瑟發抖。
主卧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警察拿着专业工具破门而入时,我和于敏十指紧扣,跟在後面,远远看着。
主卧的地上,躺着一个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女人。
喬媛媛。
她不着寸缕,頭破血流,已经没了呼吸。
两个男人还着了魔一样地在她身上耕耘。
警察急忙把几人分开,拉开警戒线。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29
老黑、老白、大高、小猴四人入室行凶,图谋不轨。
我和于敏属于正当防卫。
因情节非常恶劣,老黑、老白被判处死刑。即使警察发现了我们的那些武器,可都属于正常器具。
我有“被害妄想症”的诊断书护体,又有林医生的证词。
收藏一些防身武器,改造一下卧室,這很合理。
更何況,我不可能提前三个月知道这一切。
然后去做好准备, 等着四个流浪汉登堂入室。
警察觉得, 这不可能。
我认为他们说得对。
主卧猫眼的监控在警察到来之前, 已经被我毁掉。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和于敏都是完美受害人。
我和于敏成功反杀四个流浪汉,成功保护自己的事情,在网络上被大力歌颂。
虽然最后没有保护到另外一个室友, 但我们毕竟是两个女生, 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很好了。
這次, 我的人生没有重新开局。
我和于敏终于……安全了。
30
我和于敏决定离开这个城市, 各自回老家陪陪父母。
于敏抱着我, 眼中带泪:
「阿瑾姐姐,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
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 别说傻话,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好好生活。」
她用力點頭。
只是,我们拎着行李,准备离开时,角落裡,一个灰色珠子忽然闪了闪。
它恢复蓝色流光的模样,滚到我和于敏脚边。
我听见空气里响起一道恶魔般的机械音:
【嘀嘀,系统扫描中……】
【心狠度 99 分。】
【冷静度 80 分。】【武力值 60 分。】
【聪慧值 90 分。】
【嘀嘀, 苏瑾宿主,系统检测到, 您和本系统的匹配度高达 99%, 请您立刻确认绑定。】
【绑定成功之后, 只要完成任務, 本系统可以给您带来荣华富贵,甚至长生不老, 实现您所有心愿哦。】
我冷下臉來:“你是个什么鬼东西?”
空气里一道阴冷的声音, 带着彻骨的寒,卷过我们的耳畔:
【功德系统。】
哦,原来是那个把功德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破系统啊。
原来是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普通人性命的破系统啊。
于敏的脸色变得和我一样难看。
破系统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
【您和那个乔媛媛不同, 她贪心不足,终极任务还没有完成, 就成天赊账干活, 兑换各种道具,弄得本系统都负债了。】
【所以, 最後時刻, 本系统无法继续工作,她才被您反杀, 不然哪有那么容易!】
【本系统看您是龙凤之姿,只要您跟我合作, 肯定大杀四……】
我沒有再聽下去, 咧嘴一笑,拉起于敏的手,抬起高跟鞋,从蓝色珠子上狠狠碾过去。
只听到“咯吱”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清脆破裂了。
“我拒絕,因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