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三十多歲,離婚半年,最近老是喜歡往我們運動生的寢室鑽,看我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那天,我們寢室吃火鍋,她又來了,還捧著一瓶蛇酒來給我們嚐嚐,說這酒很補,小年輕喝了身體特得勁。
我從小怕蛇,看著泡在酒裡的毒蛇,總覺得它像是活著似的,別說喝了,我看都不敢看。
室友王超是個十足的吃貨,更十分好酒,看見蛇酒立刻就將杯子遞了過去,宿管阿姨就給他倒了一杯,他聞著味兒,說了句真香,而後便一飲而盡。
「好喝,這酒快趕上茅台了! 」王超喝完,還沖宿管阿姨豎起大拇指。
宿管阿姨神祕地笑,說這酒除了好喝,還有你意想不到的功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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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說,其他兩位室友也好奇地喝了一杯。
兩人喝完都說,這酒下肚就覺得有股熱流往下躥,小腹以下暖暖的,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似的。
宿管阿姨笑著點點頭,連忙又給他們倒酒,要他們多喝幾杯。
還說喝了這個酒,以後你女朋友絕對離不開你了。
幾個人又迫不及待喝了一杯,再度對這酒連連誇贊。
宿管阿姨開始一停不停給他們倒,同時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熾熱和異樣,甚至吞了好幾口口水。
其間,宿管阿姨見我沒喝,便死活要我也嚐一杯。
我是真不敢喝,連忙躲開。
但她太熱情了,而且王超他們幾個也跟著起哄,夾槍帶棒地嘲諷我。
無奈之下,我只好喝了一口。
光是一口我就覺得腥味撲鼻,且帶著一股血腥氣,說不出的噁心反胃。
我差點沒吐,真不敢相信王超他們居然還覺得好喝。
很快,蛇酒喝完了,三人意猶未盡,特別是王超竟還對著瓶口舔了兩下,我真擔心那蛇活過來,直接鑽進他嘴裡。
酒足飯飽,也到了熄燈的時間,宿管阿姨起身要走了。
我鬆了口氣,一開始就不喜她這麼殷勤,更何況今天的她總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
終於宿管阿姨拿著空瓶走了,王超他們幾個早已醉意朦朧,三個人不約而同爬上了自己的床。
我也突然覺得好睏,此刻寢室的燈也熄了。
桌上的殘羹冷炙明早再收拾不遲,打了個哈欠,我也爬上了床。迷迷糊糊間,我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恍惚間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且越纏越緊,甚至都無法呼吸了。
我睜大雙眼,竟是一條蟒蛇纏住了我。
那蟒蛇就像小時候看的變化成蛇的白娘子,腦袋是人,身體是蛇。
當然腦袋可不是白素貞,而是宿管阿姨。
此刻她拼命纏著我,口中還纏綿地說:「喝了我的酒,今晚你就是我的郎君…”
2
瞬間,我啊的一聲驚叫,整個人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
驚魂未定間,才發現原來是場惡夢。
此時前胸後背已然冷汗淋漓,整個人更是六神無主。
因为这个梦太真实了!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勉強站了起來,摸了摸脹痛的腦袋,心想昨天才喝了一口蛇酒,竟然有這麼大的後勁。
想想王超他們幾個,估計還在酣睡。
可仔細一看,整個寢室早已空空蕩蕩,就只剩下我一個。
我有些納悶,這些人平常起得都很晚,況且今天是週末,居然都罕見地起床了。
我下到地上,想先洗澡一番,再去填飽肚子再說。
可就在我轉到王超床舖的時候,突然他床上似乎有古怪。
仔細一看才發現,竟是密密麻麻的碎皮屑。
這皮屑之多,彷彿整張人皮都脫下來,撕碎了一般。
我瞬间愣住了!
脑子里全是王超昨天狂喝蛇酒和那蛇身人头的恐怖场景。
此刻我也顧不上洗漱,趕緊打王超電話,无人接听!
他恐怕已经出事了,我急忙奔出寢室,想找人幫忙,一个人只会越想越恐惧!
可今天外面阴沉沉的,黑雲壓得很低,寢室走廊空無一人,附近幾個寢室都緊閉著大門,原本熱鬧的樓層此刻靜得嚇人。
這種壓抑的環境讓我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我快步下到一樓,突然一陣尿意湧上心頭。
我有些憋不住,趕緊衝向一樓的公廁,到了廁所口才想起,這裡離宿管阿姨的宿捨有些近,心裡不由又緊張了幾分。
先開閘放水再說,正當我快意沖刷時,不經意地扭頭往裡面一瞧,突然發現地上竟散落著一套乾癟的衣褲。
那衣褲我認識,正是王超的。
3
此刻我緊張得不停喘粗氣,只覺得王超估計已經赤裸裸地死在了廁所大便池裡了。
然後忐忑地走過去才發現,地上衣褲,其他啥也沒有。
“陳陽,你小子也發現啦? 」突然背後一個聲音響起,我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秦峰,你個混蛋,能不能別突然一嗓子,嚇死你爸了! 」定睛一看才發現,說話的人是寢室室友秦峰,旁邊還站著另一個室友週龍。
“陳陽,咱們四個不愧是 404 四小龍,兄弟之間任何一絲蛛絲馬跡都瞞不過對方,我兩個也才剛發現,沒想到你也找到了! 「週龍也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
「發、發現啥了? 「我有點雲裡霧裡。
「還能是啥?王超這賤人和宿管那點破事唄!」秦峰壞笑地踢了踢地上的衣褲,緊跟著道,「今天凌晨我就發現王超忍不住來找宿管了,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公廁,現在衣服都脫成這樣了,你说还能有其他事!”
“王超这小子速度挺快啊,不過宿管那胃口,估計這小子肯定餵不飽! 」週龍一臉羨慕道。
「放心,早晚那娘們也會來找你,瞅她昨晚看你胸肌那樣兒,眼睛都直了! 「秦峰顯然也挺想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地聊着骚!
我是连听都不想听,而且直覺告訴我這事絕對沒這麼簡單。
因為我看到王超的衣褲內,有很多黏糊糊的東西,這些東西很像是唾液,而且量非常多。
我曾經研究過大蛇吞人的資料。
有些蛇類在吞完人後,會將衣褲等重新吐出來,且上面會攜帶蛇類的口腔黏液。
眼下,王超的失蹤有可能就是被吞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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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一天到晚精蟲上腦了,我問你們,王超現在人呢? 「我有點被他們說煩了,直接打斷道。
“他請假回家了,老家突然有點事! 」秦峰忙道。
「對,走得挺急,聽說他爸出意外了! 」週龍也道。
「原來如此!」我心略微有些安心,但還是嘀咕道,「可是他手機為啥打不通…」還沒等我說完,秦峰就打斷道:「就他那破手機十打九壞,況且他老家在很偏的山里,信號本來就不好。行了,別扯那小子了,咱們回去,想办法勾搭勾搭宿管才是正事!”
“沒錯,王超是吃上肉了,咱們也不能光看啊! 」週龍也興奮道。
我搖了搖頭,對這倆二貨真是無語。
不過有他倆在,我倒沒剛才那麼手足無措了。
但就在我們剛踏出公廁的剎那,外面宿管不知何時已然恭候在那裡了。
「梅姐,今天穿這麼漂亮,站那裡幹嗎,等你的情哥哥啊!”
“沒錯,今天穿的是真有女人味,给我们看啊!”
秦峰和周龙立马兴奋了起来,我看得是直翻白眼。
“沒錯,就等你們幾個情哥哥! 「宿管也很放得開,眼神曖昧間竟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腦子裡又忍不住想起那蛇身人頭的夢境。
而就在我瞥向宿管的剎那,我突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再仔細一看才發現,宿管的肚子似乎比昨天大了許多,好像懷孕了似的。
瞬間我脊背一涼,難不成王超真被她吞進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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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不對勁,而此刻宿管也越走越近,那眼神幾乎快把秦峰和周龍的魂給勾走了。
我真擔心此刻宿管會突然變身,一口將他倆給活吞了。
「天快下雨了,咱們趕緊走吧! 「我找了個藉口,一把拉住他們兩人就走。
「哎!陳陽,拉我幹啥……」秦峰還有些不捨,還對著宿管道,「梅姐,你那里还有昨天的酒吗?等会儿咱们再喝点啊!”
「對啊,梅姐,再喝點,解饞! 「週龍也淫笑道。
「行,姐等會兒帶給你們,今天絕對滿足你們! 」宿管說著,對著我邪魅地一笑。
我只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瞬間加快了腳步上樓去了。
天色越發地陰暗,外面已然刮起了強風,一場罕見的暴風雨即將登場。
我的心越發地不安,但秦峰和周龍這兩個二貨卻完全沒感覺到哪裡不對。
他倆依舊只想著喝蛇酒、睡宿管的場景。
我看著心裡特別無語,鎖好寢室門,想著等一下暴雨停了之後,先離開學校到外面避。「王超!」我不安的心無處安放,忍不住又打了電話,仍舊還是無人接聽。
就在我心情越來越糟的時候,突然班長傳了訊息。
開頭第一句話就說:【陳陽,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立刻意識到王超的死肯定被確定了。
瞬間我心狂跳了起來,打字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是不是王超出事了?】
我刚发出去,那邊緊跟著就回了我一句。
【不是王超,是你們寢室的秦峰和周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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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我腦子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愣在當場。
旁邊秦峰和周龍仍舊還在有說有笑地調侃宿管。
【他兩個怎麼了? 】我趕緊問道。
【死了!被渣土車碾壓而死! 】班長回覆道。
瞬間,我整個人唰地一下站了起來。
秦峰和周龍立刻笑著說。
「行了,我們不聊宿管了,瞅你那假正经的样儿!”
「對啊,不聊了總行了吧,不说了!”
然而此刻的我压根都已听不见他俩在说啥。
【不可能! 】明明人就在我眼前,怎麼可能死,我突然覺得班長這玩笑開得太大了。
然而班長卻很一本正經道:【陳陽,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跟你開玩笑,我倆關係好,我才跟你說的。這事太大了,學校正在考慮封口,但我還是第一次告訴你,你要是觉得害怕就搬出寝室住吧……】
此刻我整个人都处在懵逼状态。
班長小雪是個很有原則的女生,這種事情她絕對不可能亂說,而且就在她說完這話的同時,幾張現場照片也寄了過來,場面確實很慘,兩個人幾乎被碾成了肉餅。
只是細看兩眼卻發現,周圍像是沒什麼血跡,最顯眼的是兩堆髒兮兮的衣服,外加一大塊黏糊糊的濃稠物,這情況似乎和王超特別像。
仿佛这三人的身体早就被吃没了似的!
“陳陽,你傻站著幹啥呢,有啥勁爆新聞啊,瞅你臉都白了! 「這時秦峰和周龍突然瞅了過來。我赫然看到他倆的脖子上下,到處都是裂開的皮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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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我差點沒尖叫起來,但我還是用僅剩的理智壓制住了一切。
萬沒想到一早上跟我在一起的兩人,居然是死人!
王超死了,现在秦峰和周龙也成了死人!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想起刚才宿管瞅我的眼神,显然她马上要对我下手了!
跑!
此刻我脑海里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瞬間,我整個人似箭一般衝向了門口。
“陳陽,你幹什麼去? 「秦峰立刻叫住了我。
「肚、肚子有點餓,我去買點吃的! 」我慌忙回應,同時趕緊開鎖。
「外面現在大風大雨,早就沒攤子了,你上哪裡去買? 」週龍忙道。
「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我走遠一點,肯定還有的! 「我是真急了,可越急越亂,平時很好開的鎖,這會兒竟死活也打不開了。
「算了吧,現在出去,保準你淋個落湯雞,還是乖乖在寢室裡待著。梅姐說了等會兒她會送酒送肉過來,美滋滋地吃一頓,總比去外面吃破炒飯強吧? 「秦峰說著已然走過來了,週龍也緊跟起來。
我余光瞅著他倆,發現這兩人的臉色已然完全變了,變得慘白慘白,毫無半點血色。
不行!必须赶紧跑!
此刻我急得是满头大汗,表情已經慌亂到了極點。
眼看他倆已經步步緊逼,幾乎已經來到了我身後。
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鎖住的寢室大門終於被我扭開了。
但就在我慶幸之際,突然門口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陽,下這麼大雨,你去哪里啊?”
瞬间我整张脸面如土色,面前赫然站著陰冷的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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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帶了最好的酒肉,來吧,咱們熱呼呼地吃上了一頓唄! 」宿管說著,已然用身子擋住了所有的去路,同時後面秦峰和周龍也已經上前按住了我的肩膀。“陳陽,來吧,瞅瞅外面這風雨大的,人都要吹跑了!赶紧吧!”
“話說,你哆嗦什么?怕什么啊?我们几个人又不会吃了你!”
他俩说着,已然順勢又將寢室門關上了。
而隨著大門的合攏,我的心也瞬間沉到了谷底。
完成!
这次彻底完了!
「來,喝酒,吃肉!陳陽,傻站著幹啥,坐啊! 」秦峰說著,幾乎把我拖到了座位上,雖然我們彼此之間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皮,但我已然感覺到氣氛的劍拔弩張。
隨即,宿管將帶來的蛇酒瓶轉開,熟肉也攤開。
秦峰和周龍瞬間臉上樂開了花,他倆趕緊各倒了一杯,喝完酒,立刻扯下一塊黑乎乎的肉啃。
我看著都想吐,感覺蛇酒裡浸泡的蛇就像是活的一般,在酒瓶裡遊來游去。
那肉更像是王超他們身上的肉似的,說不出的腥味刺鼻。
他倆是瘋狂地吃喝,我是別說吃了,連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陳陽,怎麼了?昨晚好歹你還喝一口酒,今天連看都不看了,這麼不給面子嗎? 「宿管看向我,臉色難看。
「不,不是,我不餓,不餓! 」我趕緊解釋。
「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來吃吧! 」秦峰說著,用他那滿是油膩的手,抓了一塊帶血的肉遞給了我。
我哪里敢接!
旁边宿管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幾乎帶著狠毒的口吻道:“陳陽,今晚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吃!”
我連連擺手,可旁邊秦峰幾乎是要將肉硬塞進我嘴裡了,而周龍更是舀起一碗酒也要往我嘴裡灌。
此刻我後背已然被冷汗浸透,因為我清晰地看到宿管另一隻手竟拿著一把帶血的大剪刀。
似乎我要是不吃不喝,她會毫不猶豫地剪斷我的喉管…
9
此時,冷汗已經順著我的臉頰一路淌到了桌上。
傻子都感觉得出我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屋內啪嗒一聲,電路像是受到了風雨的侵蝕直接短路,瞬間周圍漆黑一片,只聽見外頭呼嘯的狂風和不停擊打而下的雨點。
逃!此刻,我沒有任何猶豫,站起身拔腿就跑!
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
也许是我活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度来到门口,這次上天繼續眷顧我,那把難開的鎖,竟之瞬間就打開了。
雖然外面風大雨大,但我沒有猶豫半分,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接扎入風雨中。
此刻走廊早已積起了雨水,剛跑出去全身立刻被淋透,雖然雨點打在身上,如同針扎,但我已經全然不顧。
“陳陽,別跑,回來,快給老娘回來……」後面宿管死命地追我,那表情恐怖至極,那聲音伴隨著風雨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最后的脸皮已经撕破了!
现在只有跑,拼命地跑,跑出這棟寢室大樓,跑出這所學校,才有可能活命!
可那宿管速度太快了,三兩步幾乎快碰到我背了,彷彿下一秒我稍慢一分,她就能將我壓倒在地。
這一刻,我真的太绝望了!
老天即便帮了我,但也無法改變我悲慘的命運。
我想狂吼,我想在死前瘋狂咆哮。
也就在我幾乎認命的剎那,突然黑暗中一手猛地拉住了我,隨後將我整個人猛地拉進了旁邊的一扇小門。
10
小門隨即關上。
風雨也瞬間在耳邊戛然而止,我整個人驚魂未定,心臟更是怦怦狂跳。
「別怕,沒事了! 「此刻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拉我那人不是別人,竟是女班長小雪。
「班長,你怎麼會在? 「我既驚喜又有些難以置信。
「別說話!」她打斷了我的提問,同時兩眼死死盯著那扇小門。
我不敢吱聲,心裡明白此刻我並沒有徹底安全,宿管不傻,顯然她知道我和小雪躲在裡面。
「班長!」我有點害怕,忍不住發抖,同時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小雪的胳膊。
小雪沒說話,只是輕輕拍拍我的手。
小雪雖然是女孩,但年齡卻大我兩歲,因為是山裡的孩子,所以膽子比其他人都大一些。她看似長得挺柔弱,但膽子比任何一個男生都要大。她平常挺照顧我,我心裡其實也暗戀她,並不是單純因為她漂亮,更因為跟她在一起,心裡總是暖暖的。
此刻既然她在,我也多了幾分膽氣,同時心裡也想明白了,今天就就死,能跟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但就在我徹底認命,幾乎都準備慷慨赴死時,門外的宿管竟沒有動,而且在跟小雪對峙一陣後緩緩地退走了。
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居然奇蹟般地死裡逃生了。
「小雪!」此刻激動的我,也顧不上其他,猛地一把抱住了班長。
小雪竟也沒有反抗,任憑我就這麼抱著。
「沒事了,這下好了,小雪我有多話要對你說,今天我豁出去了,咱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我一把拉住了小雪的手,今天撿回一條小命,我也不管了,壓在心裡多年的感情,今天也要一股腦兒全說出來。
但就在我興奮之際,突然小雪身旁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走不掉的,既然進來了,就别想跑了……”
这个声音很耳熟,他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不见的王超!
我唰地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旁邊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也慢慢站了起來。
是王超!
他竟一直坐在小雪另一边的阴暗处,我居然全然不知。
“小雪,咱們趕緊跑……」我拉著小雪,想趕緊帶她離開,但此時我突然感覺她的手變得陰冷刺骨,彷彿那不是手,而是一塊千年寒冰。
“小、小雪?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透過屋外微弱的光亮,我才發現小雪此刻的臉異常的慘白,上面還佈滿了血腥的刀口,眼珠內不停地往下淌黑血,更可謙的是她此刻的表情,彷彿要把我活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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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我如同觸電般鬆開了小手,腦子在這一刻徹底短路了。
「王超已經完了,秦峰和周龍已經如同行屍走肉,我本來想先拿下他們,可惜有人從中作梗。不過沒事,先拿下你也一樣,陳陽,你拿命來吧! 」小雪說著,整個人搖身一變,竟成了恐怖的母夜叉,猛地抓向了我的脖頸。
「這到底是為什麼?」我被小雪掐著脖子,此刻內心雖然恐懼,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疑惑。
「去地下問閻王爺吧!」小雪咬著牙,對我恨意滔天,彷彿我殺了她全家似的。
「你、你要殺我可以,好、好歹讓我死個明白……」我越發地窒息,每一個字都是硬生生地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死!」然而憤怒的小雪,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
「住手!」突然一個身影猛地撞了進來,我看得真切,是宿管梅姐。
眨眼間,她竟然和小雪纏鬥在了一起。
梅姐的實力不容小覷,雷電映照之下,她身後竟隱隱閃現出了一條巨型蛇影。
小雪更是出乎意料地強悍,她背後竟鬼影重重,無窮無盡的怨氣糾纏,無疑已化身厲鬼。我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脑子一片空白!
“还不快走!”突然宿管冲我大喊,我隱約感覺到她似乎有些撐不住了。
小雪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那滔天的怒火都快撐滿整間屋子了。
此刻我也不管誰善誰惡,逃命永遠是第一位的。
衝出小屋,再度進入風雨之中,我整個人幾乎都沒了知覺,完全就靠著一股求生的本能再往前衝。
“陳陽,你別想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就算你輪回百世,我也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魂飛魄散! 」就在我衝出宿舍樓的剎那,小雪淒厲的聲音在空中炸響。
這聲音比雷霆還猛,而且在閃電的照耀下,我赫然看見小雪那張恐怖的人臉就映在空中,那雙殺人般的眼睛就那樣死死地看著我…
12
这究竟有多大的仇怨?
我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走,快走! 」那一頭宿管連連狂叫,她顯然都已經擋不住小雪了。
而且宿管為了救我,明顯已經放棄了秦峰和周龍。
這兩人剛探出腦袋,就被小雪直接捏爆,眼下寢室裡王超、秦峰和周龍全部徹底暴亡,只剩下我一人。
當下一個炸雷響起,我沒再猶豫,拔腿就跑。
不管怎麼樣,我得活下去!
可只跑了几十米,我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而背後宿管似乎已經不行了,小雪的鬼影正迅速向我靠近。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駛來一輛黑色轎車,我一看車牌,就有些喜出望外,竟是班主任新買的豪華車。
班主任為人還不錯,跟我們都挺合得來,而且也很關心我們。
看見是他過來,我立刻上前攔住了轎車。
“陳、陳陽,下這麼大雨,你攔我車子乾嗎? 」班主任連忙道。
我也顧不上跟他解釋那麼多,眼下只想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開車,趕緊離開學校,相信我,現在不走,會死,会死!”
班主任看着我惊恐的表情,明顯很震驚,不過他反應很快,馬上掉轉了車頭,隨即口中又試探著道:“陳陽,咱們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你脑袋不会……”
“我脑子没事,也沒說胡話! 「我打斷了班主任的話,將發生的一切簡短地告訴了他,但就在我說到小雪時,班主任的臉色突然大變,隨即突然從車內拿出一把尖刀。「既然你已經記起當初那件事,那我只能一刀宰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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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一下子震驚了,班主任的反應太大了,不過他似乎知道真相。
而這個真相恐怕王超他們三人也知道,而我卻傻乎乎地什麼都忘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刻我脑子突然一阵剧痛,彷彿有一把鋸子在來回拉鋸一般。
「死吧!」班主任毫不留情,拿起刀子,就往我心窩扎,而此刻的我,竟連躲都不會躲了。
也就在這時,突然車後小雪淒厲的叫聲傳來:「今天誰都別想走,都得死,死!”
聽到這個聲音,班主任原本猙獰的表情立刻變得慘白,隨即哆嗦的手趕緊丟了刀子,立刻轉動方向盤,猛踩油門。
可詭異的是,此刻無論他如何狂踩油門,車子竟絲毫未動,抬頭一看才發現,猙獰恐怖的小雪竟陰森地擋在了車前。
「啊!」班主任驚叫著,全身發顫,指著小雪,口中還想說話,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了。
不過他的逃生慾望明顯很強,隨即他便要棄車逃生,可剛想開車門,車窗上同樣映出了小雪的臉,瞬間,車上凡是有玻璃的位置,全都映出了小雪慘白、陰笑的臉。
班主任嚇壞了,喘氣都有些喘不上,彷彿心臟病犯了似的。
隨後轎車竟然開始慢慢倒退,退向了那棟我最不願意回去的寢室大樓。
班主任終於撐不住了,他臉色慘白、嘴唇發紫,那雙絕望的眼神死死盯著我,他似乎在向我求救,然而一股無形的巨力正將他慢慢拖向車外。
瀕死之際,他那雙渾濁的雙眼開始流血,一道道被冰封的影像閃現了出來。
而我的腦袋再度劇痛,不過這一刻彷彿內部某種記憶的封印被徹底撕開了似的。
我終於記起來了!
14
班长小雪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她虽来自大山,但淳朴的经历也无法掩盖她的美貌和气质。
在学校很多人都喜欢她,不仅包括我,也包括王超、秦峰、周龙他们,甚至连班主任都对她心生过淫念。
这么一道靓丽的风景到哪里都引人关注!
然而很奇怪,虽然我人很内向,也不会讨女孩欢心,但小雪却对我很关心,比对其他同学都好。而我每次心里也暖暖的,但我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有些人就不会这么安分,比如王超!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得到小雪,因为他家里有钱,而且他爸还位高权重,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得不到。但小雪从来都不鸟他,甚至都有些讨厌他!
但王超太阴损了,他竟让我约小雪,而傻乎乎的我竟完全没看出王超阴险的内心,竟乖乖地去约小雪。
小雪对我毫无防备,同样也是一个雨天,我把她约出学校,约到了郊区一个饭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穿得格外漂亮,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犹如白雪公主,我看呆了,躲在阴暗处的王超更是哈喇子直流!
小雪说今天其实是她的生日,她很高兴我能记得,还约她一起吃饭!
她笑得很甜,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小雪好像也早就喜欢我了,不然跟我在一起不会笑得那么灿烂。
一个女孩只有在心爱的男孩面前,才会如此!
我真傻,当时竟什么都看不明白!
然而就在此时,王超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竟强行来拖小雪,他瘋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兽性大发!
小雪疯狂反抗,她惊恐地看向我,而我却蒙了,刚想去帮小雪,却被秦峰和周龙这两个狗腿子按住了。
他们拿出了弹簧刀,抵着我的脖子。
15
那一刻,我本能地怂了!
秦峰兴许还念点旧情,但周龙是个十足的狠角色。
他性格暴戾,冲动不计后果,我怕他真的捅死我!
对!
我真的很怕死!
我不敢动了!
竟眼睁睁地看着小雪被凌辱!
而且不堪受辱的她,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决然地割了喉!
就死在我面前!
那双不瞑目的双眼,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一刻我内心五雷轰顶,情绪彻底崩溃,我大叫,如同疯子!
周龙没有犹豫,直接给了我一棍子!
等我一周后再醒来,竟得了选择性失忆症!也许那段经历太痛苦了,竟被大脑给封印了!
此刻再度回转,再度看到那痛苦的一幕幕,我所有的情绪彻底崩塌!
我开始大喊、大叫!
整个人俨然走火入魔!
我想以死谢罪!
我根本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16
“救、救我……”旁边班主任发出了最后的呻吟!
整件事件中,王超是元凶首恶,秦峰和周龙是帮凶,而另一个帮凶就是班主任!
这个内心极度贪婪,且极度想往上爬的家伙,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甚至还偷摸去过好几次现场。
他原本也可以为小雪伸冤,毕竟小雪也是他看重的学生,曾经一度说要保送她读研究生。
可他却第一时间找到王超,反而贪婪地伸手索要好处,称只要能喂饱他,不仅能帮他掩盖真相,而且还能把后续所有的麻烦事都解决。
可怜小雪的父亲,只是一个山沟里的农民,他啥都不懂,被班主任一阵绕后, 也只能带着小雪的骨灰伤心地回了老家!
事情虽然结束了, 但天道轮回, 谁也逃不出因果循环!
終於,班主任在发出最后一丝哀号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下一個,终于轮到我了!
17
“杀了我!
“杀了我!”
……
我已然不想活了!
小雪已经收割了四条人命, 她冷冷地看着我, 眼神如刀子一般。
“陳陽, 你确实该死!”小雪对我咆哮, 对我发泄, 凄厉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小雪, 我求你再想想,他们四个确实该死,可是陈阳有错, 但罪不至死!”宿管梅姐忍不住求情,此刻的她早已无力反抗, 整个人更是瘫软在地。
“他不死,谁死?“我就要杀尽软弱无骨的男人!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他都不敢动,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
“死!”
小雪越说越激动,手掌化刀,猛地扎向我的胸膛!
我闭上双眼,欣然接受这个结局!
然而就在她手掌触碰到我胸膛的刹那, 她突然停住了!
“小、小雪!”
我看著她,她眼中的泪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绝望!痛恨!更有对命运无尽的不甘!
“陳陽, 我恨你, 我永远恨你, 生生世世恨你!”说完,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了头,慢慢走向了黑暗的尽头。
“小雪, 小雪……”我跪在地上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直到她内心由始至终并不忍心杀我,但正因为如此,我内心反而更加心如刀绞。
我悔啊!
我悔啊!
……
一夜白頭, 从此潦倒一世,再无爱滋味。
18
离开学校后, 我跟着梅姐过活!
我跟她学酿酒, 这蛇酒在很多人眼里很邪,但很少有人知道, 它在有些时候还能救人一命!
但如果有些人注定要死, 喝再多也没用!
但如果有些人注定能活,喝一杯也能活!
我也不止一次地问她, 自己还能不能见到小雪。
梅姐说,她去轮回了, 这一世的一切都会忘记!
但她对我有滔天的恨意, 有很深的执念,兴许下一辈子有可能还会来找你,只是那个时候你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你!
19
不知过了多少年!原本的学校都拆了!
梅姐都走了!
而我也已经老迈得挪不动步子了。
可就在这一天的早晨, 有人来到了我的酒坊,她一進來,就带着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