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最近學壞了。
喝酒吸煙,夜不歸宿,還往家裡領陌生男人。
我上一秒才爬上床,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沒來得及細思。
下一秒就被人踹到了床底。
男生的聲音清冷低沉:「顧哥,你家有位女流氓。」
我:???
大哥,搞搞清楚,這是我的床,顧一是我哥,你才是流氓。
不過,這位流氓是不是長的有些過分好看了。
1
我哥哥是個過氣歌手。
當年選秀出身,歌唱的好,愛蹦噠,長的又嫩,大火過幾年。
後來公司各種壓榨,不做人。
我哥年輕氣盛,一怒之下和公司解約了。
不靠家裡,自己賺錢還了五、六年才還清違約金。
那段時間,為了謀生,他還偷偷找我借錢養過豬。
當然,後來賠的苦茶子都不剩。
賣不出去的小乳豬倒是可可愛愛的。
都讓我烤著吃了。
巔峰歲月就這樣蹉跎,一晃就是三十五歲。
就在我們全家都以為我哥要接受現實,老實回家繼承家產的時候。
我哥哥開始作妖了。
平時滴酒不沾的他每次回家都帶著酒氣和煙味。
有的时候甚至直接不回家!
我妈悄咪咪找到我,「星星,你哥一定是被人帶壞了。在咱家,他就聽你一個人的,你幫幫媽媽,探一探他。」
王母娘娘发话,我哪敢不從。於是,我在月黑风高之夜杀到了我哥家!
没有烟酒,沒有派對,沒有漂亮小姐姐。
迎接我的只有五彩斑斕的黑暗和寂靜中鐘錶的咔噠聲。
連鬼影都沒有。
我鬆了一口氣。
既然來都來了,我憑著記憶打開了我的房門。
爬上床,掀開被子,鑽進去準備睡覺。
嗯…
床上怎么有一个软软的东西?
我哥给我买的毛绒玩具吗?
我轻轻捏了一下,還沒來的好好體會手感。
下一秒,就直接屁股挪地,身體騰空,被人踹到了床底。
黑暗中一團模糊的影子坐了起來,影影綽綽,看起來格外龐大。
像極了鬼片中的場景。
我強忍住尖叫,腦中爆炸性的閃過無數片段。
我踉踉蹌蹌想跑過去開燈,卻被鬼影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嚇得渾身汗毛倒立,一動不敢動。
鬼影淡淡開口,「別開燈,沒穿衣服。」
是个男鬼!还是个变态裸鬼!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鬼影的聲音有些啞,像沒睡夠。
“你怎么进来的?”
我小声回应:“這是我家。」
鬼影轻笑一声,“顾一和你什么关系?”
我:「他是我哥。」鬼影打了個哈欠:“證明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鬼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我彷彿不那麼害怕了,說話中氣也足了。
「他是我哥,有什麼好證明的!你不相信就問我幾個問題。」
鬼影:“顾一的生日?”
我:“……九月……八号?”
黑暗中,鬼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笑聲格外…勾人。
鬼影抽出手機,螢幕微弱的亮光隱隱勾勒出他下顎線的輪廓。
倒是挺好看的。
我一時間有些入迷。
電話撥通。
鬼影:「顧哥,你家有位女流氓。」
我:???
大哥,搞搞清楚,這裡是我家,顧一是我哥,你才是流氓吧!
很快,我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一束光打在我臉上。
微弱燈光中,我哥哥穿著睡衣,貓著身子,頭髮凌亂。
手裡還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撿走的木棍子,眼神警戒地掃視整個臥室,像個覓食的大耗子。
有一種腦幹缺失的美感。
顧一:“女流氓在哪?”
我:“Hi~”
我哥转过头和我打了个照面,凶狠的眼神秒變迷茫。
此情此景,無聲勝有聲。
2
畢竟幾個月沒見了,我本來想衝過去給哥哥一個擁抱。但無奈鬼影握著我的手腕,不撒手。
我只能站在原地,甜甜脆脆的叫了一聲:「哥。」
顾一收起木棍,盯著我,笑容浮現:“星星?”
我叫的更甜了:“哥哥!”
我哥也很配合的深情回应:“星星!”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想必鬼影已經看見了血濃於水的偉大力量。
但是鬼影絲毫沒受影響,語氣還帶著些沒睡醒的平淡。
「顧哥,她說你的生日是九月八號。」
……气氛骤然沉寂。
我乾笑了兩聲:「難道不……不是嗎,哥哥?”
顾一立刻黑了脸:「哪來的女流氓,我不認識她,轟出去。」
我:「……」
嗯,有點親情,但不多。
顧一把我提溜了出去。
明暗交錯中,我隱約看到了鬼影的臉。
皮膚極白,五官立體,垂著眼眸,像個勾魂的妖精。
還有就是,他好像真的沒穿衣服。
我正想仔細看看鎖骨以下部位,卻被鬼影逮捕了個正著。
我連忙收回眼神但還是不小心跟他四目相對了一下。
完成,這下真成女流氓了。
鬼影在臥室穿衣服。
客廳裡,我扯了扯我哥的衣袖,聲音嬌滴滴的。
「我親愛的哥哥,人家保證以後再也不把你的生日記錯了嘛。」
顾一的面色有些缓和:「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生日是八月九號!八月九號!八月九號!顧星星,我是不是你亲哥?你的记性呢?是不是被……”
我可怜巴巴的撒娇:「被我的大明星哥哥吃了。」顧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拍了拍我的腦袋。
我哥這個男人最好哄了。
只要喊他一句大明星,他就樂的北都找不著。
這茬算是揭過去了。
輪到我挺直腰板了。
我秒變嚴肅:「顧一,交代一下,你最近怎麼回事。」
顾一眼神飘向别处:「啊,什么?”
选择性耳聋是吧。
我踮起腳,揪住他耳朵,加大了音量:「喝酒吸煙,夜不归宿?还随便领陌生男人回家!嗯?”
顾一比了个“嘘”,明顯底氣不足,聲音都弱了許多。
「瞎說什麼,什麼陌生男人!這是你成哥的弟弟,剛和姜成從國外回來。」
成哥?姜成!
十几年前选秀期间和我哥是公认的全网 cp 的那个姜成!
我摀著嘴:「你兩位,旧情复燃了?”
顾一挑了挑眉:「什麼叫復燃,我倆的友誼之火就沒滅過。」
我刚想说话,鬼影從臥室走了出來。
我和顧一同時噤聲,看向鬼影。
簡簡單單的白 T 黑褲,勾勒出少年的輪廓。
身材高挑,寬肩窄腰,目測超過了一八五。
怪不得在黑暗中會那麼大一坨。
皮膚果然很白,瞳仁黑且亮。
內雙的眼睛看人時給人一種懶懶散散又冷冷淡淡的感覺。
像沒睡夠。
鼻樑高挺,薄唇,粉粉的,嘴角掛著淺淺的弧度。
……這個流氓似乎有些過分好看了。3
我一直知道薑成哥很帥,當年選秀期間靠著容貌還上了回熱搜。
但沒想到,薑成他弟,也帥的這麼離譜。
如果說成哥是根正苗紅,滿身正氣的大帥哥。
他弟簡直就是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但這小妖精的勁可真夠大的,我屁股現在還痛呢。
我盯著鬼影,鬼影看著我和顧一,顧一看著我和鬼影。
氣氛畫住了幾秒。
我哥率先打破了僵局,問的小心翼翼:“你俩没发生什么吧?”
鬼影挂着礼貌的微笑,回答的很乾脆:「沒有。」
没有?
虽然他长的很帅,但是踹我一脚也是不能原谅的!
我凑到鬼影旁边,小聲道:「你踹我,還扮鬼嚇我,你忘了?”
鬼影朝我微微偏过头,迷人的側臉暴露在我的視線下。
我甚至舍不得眨眼。
果然是年輕,這皮膚,嫩的能掐出水。
「姐姐,想想動手之前發生了什麼。」
他的聲音極低,聲線清冷。
但此刻聽著卻有些漫不經心的撩人。
加上距離更近,簡直像是貼著我耳朵講話。
短短一句話,酥麻感便從耳根蔓延到我的全身,也勾起了我的回憶。
他踹我之前,我好像碰到了一个毛绒玩具来着……
不對,床上只有我和他,哪來的絨毛玩具。
想起那個軟軟的毛茸茸的觸感,我仔細品了品。
這一品,我的情緒像氣球一樣迅速癟了下去。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鬼影,鬼影正巧也在看我。
我給了他一個疑惑的表情,他下巴輕輕點了一下。
眼神裡透著些無奈和……濃的化不開的睡意。
得到確認後,我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嗆住了,臉頰迅速燒紅。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鬼
陰影,但他的眼神似乎一直落在我身上。
顧一:「小辰,你剛從國外回來,還在倒時差,快回去睡吧。」
鬼影看了看我,嘴角漾出一抹淺笑,「顧哥,我還是在沙發上睡吧。」
大概是内心的愧疚作祟,我伸手推了推他。
「今晚允許你睡床,不用謝。」
天地為證,我一開始真的只想推他的背。
但可能是熬夜太多加上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
我的手如同裝有定位一般準確落在了鬼影腰部以下的位置,還拍出來了聲音。
像極了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顧一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看口型好像在說“女流氓”。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身體僵硬,低頭看手。
它已經兩次落在不該落的地方了。
這不聽指揮的色手,不要也罷。
鬼影轉過身看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聲音因為睡意而帶了些含糊的溫柔。
「姐姐,別打我,都聽你的。」
……
他似乎理解错了。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好像該死的心動了。困到失去理智的小妖精,誰特麼能拒絕!
4
鬼影回房後,顧一就把我拉到了練歌房。
我臉上痴痴的笑容還來不及收回去。
顧一點了點我的額頭,「顧星星,你剛才嚇死我了。第一次見面就拍人家屁股,我真怕你骨折。」
“骨折?”
拍屁股和骨折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铁臀。
明明那個手感就很柔軟。
顧一朝我招了招手。
我心領神會的湊過去。
顧一聲如蚊吶:「姜辰有病。」
轻飘飘的四个字如同大铁锤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瞬間憤世嫉俗起來。
喵的!
这么帅的一个人怎么就有病了呢。
难道是因为国外太开放?
也是,他長了一張小妖精的臉,周圍肯定少不了美女。
可憐啊,這麼年輕,就斷送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毕竟谁能接受和这样的一个极品妖孽谈一场柏拉图恋爱呢?
看的着,吃不著。
我都忍不住想哭了。
我正悲傷著,一抬頭,顧一滿臉問號。
顧一:“你这什么表情?你把小辰想成什么人了?”
我伤感的情绪戛然而止。這麼說,我还有希望!
顾一望着我,嘆了口氣。
「姜辰的病是不能跟人接吻,會發燒。也不太習慣和人過度親密接觸,會有壓力反應。」
???
还有这种病?
我:「那如果親密接觸了,会怎样?”
顾一摸着下巴:「成哥說,國中那會有男的故意鬧姜辰,最後骨折了。」
我默默咽了咽口水,活動了一下的手臂,沒斷。
還好,可能今天姜辰比較睏,限制了他的發揮。
不然就我那個程度,大概会终身残疾吧……
顾一 rua 狗一样抓了抓我的脑袋:「星星,你見一個愛一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過了今年,你都二十七了,四舍五入就三十了……”
我反唇相袥:「四捨五入,你都四十了。每日一問,人红了吗?歌红了吗?挣够房租了吗?”
顾一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顧星星,我可是你哥,親哥。」
我本来还想更深入了解一下姜辰的……病情。
比如,接吻時長和發燒程度是不是呈正相關。
存不存在卡 bug 的情況。
結果顧一接了五、六通電話,根本沒功夫理我。
聽電話內容,對面應該是某個音樂節目的負責人。
原來顧一這幾天奇怪的舉動都是因為攬活。
姜成千里迢迢從國外回來,應該也是為了幫我哥圓夢吧。
「來活了,來活了。星星,有事你明天再問我。」
顾一开心的套上外套就往外走。
我扶額:「……哥,你還穿著大褲衩呢。」
还是大红色的。
也不知道我哥想紅的執念有多深,從手機殼到褲衩子,一水的大紅色。還天天在微博宣傳自己便宜耐用。
顧一折回來,一臉傲嬌:“我當然知道,我剛才就是出去看看天氣。我夜觀天象,這次一定能紅。」
“其实不红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終於又能在舞台上唱歌了。」
一邊說著,我哥哥一邊唱起了薑成的成名曲。
開心的像得了獎狀的小孩,手舞足蹈的傻樂。
我:「……」
我哥大概是领了什么折扣券。
像是年齡滿三十五減三十,智力滿二百五減二百之類的。
5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格外令人抓狂的夢。
夢裡,我經受不住誘惑,強吻了姜辰。
然後薑辰和我雙雙進了 ICU。
他高燒不退,我內臟出血。
醫院也為我們安排了一個情侶套餐。
……
我猛然驚醒,打開手機,看到顧一昨晚發的訊息。
顧一:「星星,你知道我和你成哥都是重視親情的人。所以在照顾你和小辰还有录节目之间……”
“我和成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录节目。今晚的飛機,三個月後返回。你在家裡,別欺負小辰。」
看着手机屏幕,我愣了幾秒,嘴角逐漸上揚。
天生反骨,是我和顧一當兄妹最像的地方。
明知不可為……但就是按耐不住。
有難度,才讓人更想挑戰。
從包包裡翻出化妝品,我精心化了一個心機偽素顏妝。
畫完正好八點。
……該叫姜辰起床了。睡眼惺忪的小妖精,肯定軟萌軟萌的。
我美美的推開門。
門外薑辰已經穿戴整齊,舉著手,似乎正準備敲門。
我愣了在原地。
失策了,這小妖精怎麼起這麼早。
姜辰清冷的眼神裡含著淡淡的笑意:「醒了。」
声线冷冷的,但是語調卻有些漫不經心的慵懶。
我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
妖孽就是妖孽。
勾人都不需要刻意,正常發揮已經讓人神魂顛倒了。
姜辰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幾不可聞的勾了勾唇角。
「吃飯吧,姊姊。」
我跟着姜辰来到餐桌旁。
满桌的营养早餐。
姜辰笑着把筷子递给我:“顾哥说你挑食,我就多做了一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眼皮一跳,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顾一除了说我挑食还说别的什么了没有?”
姜辰语气平淡:“顾哥说姐姐脾气暴躁,喜歡打人,让我小心点。」
我的笑容绷不住了,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还有吗?”
姜辰:“顾哥还说,姐姐的前男友非常多,时不时就有人来家里讨情债,让我不要乱开门。」
很好,顧一,你在外边就这么宣传我?
那就别怪我在网上不客气了。
我手里还有几张他选秀时期的黑历史照片,留着杀马特发型,黑的像炭。
我深吸一口氣,语气轻松:“我哥都是开玩笑的,别信。」
姜辰点点头:“我不相信,我只信姐姐。”好乖,好听话……
好想抱回家。
可惜,估计没等我抱住,我就先躺医院了。
吃完飯後,为了在姜辰面前表现一下,我争着洗碗。
姜辰夺不过我,只能默默看着我端碗进厨房。
結果,由于对我哥家的厨房构造缺乏基本了解。
我刚进厨房就被绊了一下。
人沒事,碗摔了一地,霹雳乓啷,碎瓷渣子铺了满地。
我幽怨的看着脚下这个多余的小台阶。
也不知道顾一是哪来的设计灵感。
「沒事吧。”姜辰匆忙赶到门口,想要进来。
望着一地的碎瓷渣子,我下意识去拦姜辰。
6
结果好死不死,我又把这个多余的小台阶给忘了。
一脚踩上去,我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人在危急时刻是来不及思考的。
于是我果断张开手抱住了姜辰。
姜辰也顺势勾住了我的腰。
等我站稳后,一抬頭,正好撞进姜辰的眼睛。
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睛,灿若星辰,璀璨奪目。
漆黑的瞳仁像一个无底洞,似乎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亮。
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在里面。
但下一秒,姜辰落在我腰上的手微微发颤,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雖然不捨,我还是迅速后退了两步,脱离了姜辰的怀抱。
毕竟骨折可不是闹着玩的。姜辰却还保持着抱我时的姿势,面色有些沉郁,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很快,他又换上了迷人的浅笑,「姐姐,我來處理。」
说完姜辰直接大步迈到了厨房,开始收拾这一地狼籍。
看着姜辰线条流畅的后背,窄瘦的腰,回想起刚刚温暖的触感。
我不禁默默咽了咽口水,狠狠后悔了。
早知道刚刚就卡着点多抱会了,他动手的前一秒再
鬆開。
想到這,我忍不住自动脑补了一个场面。
姜辰站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朝我伸出手,语气深情款款。
“谈恋爱吗?骨折的那种。」
我扑哧笑出了声,姜辰回过头看我。
我连忙收敛笑容,装出一副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样子。
姜辰蹲在地上,微微勾起了唇角,偏过头,仿佛在憋笑。
……他不会是在笑话我吧。
後面的幾週,我努力的在姜辰面前表现自己,试图用个人魅力打动他。
挽救一下我岌岌可危的个人形象。
我假装不经意间向成哥问起姜辰的禁忌和喜欢的女生类型。
禁忌方面,成哥只说了姜辰有重度洁癖,尤其不喜欢和人交叉使用餐具。
喜欢的女生类型。
姜成则是给我回了几个概念性的词。
勤劳,溫柔,善良。
于是围绕着这三个词,我制定了周密的攻略计划。
我信誓旦旦跟姜辰说:“你刚回国,好好休息,一切交给姐姐。」
結果,装了三天勤劳宝宝后,我早上说什么也起不来了,闹铃形同虚设。
每天都是姜辰早早起床,去外面跑完步回来,做好早饭,洗完澡,再来敲我的门。有的時候,我赖床,收拾的格外慢,他就在外面静静等我,也不催不恼。
有一次姜辰来敲门,我应了一声又睡过去了,足足睡了二十分钟才醒。
我以为姜辰肯定忙别的去了。
所以我妆也没化,顶着鸡窝头,黑眼圈,打开门想去上厕所。
结果一头扎进了姜辰怀里。
鼻子撞到了他的胸膛,酸的我差点掉眼泪。
尿意都给我吓回去了。
總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无论我起的早还是晚。
每天一睁眼,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就是姜辰那张堪称妖孽的俊脸。
他倚在门口,黑发柔软的搭在额前,唇色嫣红。
在晨曦中像一颗挺拔的小树,满满的少年感。
看的人……馋涎欲滴。
害的我连着好几个晚上,做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梦。
7
我安慰自己,沒關係,勤劳的人设没有了。
还有剩下的两个,温柔和善良。
只要保持住,不发脾气,我就是温柔本柔,善良本良。
谁知道就在我写稿最忙的那几天,楼上开始装修了。
早上修,中午修,晚上还要修!
我感觉脑子里全是电钻的嗡嗡声。
写不下去稿子,我就和顾一的黑粉 battle。
看来顾一这次是真的要红,居然都有人开始黑他了。
吵到最后,我留下一句话:“顾一这个人除了长的黑点,其他没有任何黑点!”
然后我就放下平板,擼起袖子,趁着姜辰在厨房准备午饭,气势汹汹的上了楼。
我狠狠敲了敲门。門開了,里面站着一位彪形大汉。
我噼里啪啦把我在心里打的腹稿说了一通。
大汉一脸不耐烦:“我的房子,我爱装就装。」
我也急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住户……”
大汉伸手推我:“走走走!看你是个女的,不跟你计较。」
“我次……”
我踉跄着后退,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看清来人后,我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汉看了看姜辰,神色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想要关门。
但姜辰准确的把手臂撑在了门上,阻挡了大汉的动作。
大汉使了使劲,门纹丝未动。
我站在一旁,有些愣愣的看着全身低气压的姜辰。
我见过他迷糊的样子,浅笑的样子,温柔的样子。
唯独没见过他这么凶狠的样子。
眼神刺骨的冷,抿著唇,盯人的时候就好像在盯猎物。
姜辰:「道歉。」
大汉的语气软了很多:“你……你们这样,我報警了。」
姜辰:“给她道歉。」
大汉和姜辰对峙了几秒。
然后大汉摆了摆手,看著我,「行行,惹不起你们。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姜辰这才松开手,大汉“砰”一声关上了门。
装修声也随之停了。
我全程乐的合不拢嘴。
直到姜辰朝我看过来。我努力憋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怕一点。
「那個,挺吓人的哈。」
說完,我努力让自己想点悲伤的事。
结果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大汉的冬瓜脸,还有他一半扎进裤腰,一半露
在外面的短袖。
我憋笑憋到身体发颤,只能捂住脸,飞快的往家里跑。
回到家之後,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姜辰刚才……好像主动抱我了。
抱了好几秒。
而且我并没有骨折。
这个惊奇的发现让我欣喜不已,晚上写稿子都来劲了。
半夜,我一边放着顾一和成哥的音乐综艺,一边找灵感。
两人真不愧被称为“唯粉地狱”,记对方的歌词永远比记自己的清楚。
节目播完,我拔下耳机,隐约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从浴室传来的。
8
我看了看表,已經半夜兩點了。
之前看的恐怖片的场景在我脑海中一幕幕浮现。
我翻身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门口。
隔着磨砂玻璃,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人影。
我輕輕敲了敲門:“姜辰,是你嗎? 」
無人回應。
我颤抖着抓住门把手:“不说话,那我开门了。」
我刚想用力,门就自己打开了。
姜辰下半身裹着浴巾,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我的眼神不受控制的一路下滑,最后没出息的粘在了姜辰的腹肌上。
没想到姜辰看着挺瘦的,身材居然這麼有料。
一看力气就很大,怪不得能随随便便把人弄骨折。
「顧星星。」
“啊?”
姜辰一开口唤回了我的思绪。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夜里听着莫名多了些旖旎的意味。
我有些卡壳:“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原因,我总感觉姜辰看我的眼神很浓烈。
浓烈到我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其实姜辰妖精般的长相一直很有攻击性。
但他平时总是一副岁月静好,懒懒散散,无欲无求的样子,给他整个人都度上了一层柔和的气质。
中和掉了他身上凌厉的一面。
姜辰垂下眼眸,低低笑了两声:「沒什麼,我以为我在做梦。姐姐怎么不睡觉,守在浴室外面?”
我腦子一抽,開始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偷看你洗澡。」
虽然我曾经确实有过这个想法……
姜辰勾起唇角:「嗯,我相信姐姐。」
我看他这也不像是相信的表情啊,语气跟逗小孩似的。
盯着姜辰嫣红水润的嘴唇,我忽然有些心烦意乱,一阵邪火在体内流窜。
我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姜辰的腹肌:“没事就好,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再待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
姜辰抬起手轻轻落在了我头发上。
小心翼翼的样子搞得好像我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器。
「晚安,姊姊。」
我登时心跳如雷,晚安都没说,直接逃回了房间。关上门后,我抱着被子在床上开心的滚来滚去。
咂摸了一会,凭着作家敏锐的感知力,我发现了一个刚刚被我漏掉的细节。
浴室里没有一点热气。
也就是說,姜辰半夜两点洗了个冷水澡!
嗯……年轻人的想法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后面几周赶稿的日子昏天黑地。
完稿那天,我久违的发了个朋友圈。
底下一堆姐妹喊我去外面 high。
我爸平时忙的人影都见不着,现在更是破天荒的要请我出去吃饭。
我都拒絕了。
因为今天是姜辰的生日。
我偷偷找成哥问的。
在姜辰面前,我假装不知情,但其实背地里偷偷订了蛋糕。
到了中午,我溜到姜辰房间门口偷看他。
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去拿蛋糕,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結果,隔著門縫,我看见姜辰正默默站在窗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火舌吞噬着烟卷,飘起缕缕青烟,似乎下一秒就要烧到他的手指了。
但姜辰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一動不動。
视角问题,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背著光,孤寂又落寞。
9
成哥跟我提起过,姜辰在国外,知心朋友很少。
那时候国外公司刚起步,他也陷入事业的低谷。
父母忙,他也忙,所以常常把姜辰一个人丢在家里,一扔就是一天。
那时候姜辰还小,由于语言不通,经常被同学捉弄。但是姜辰总能有自己的办法让欺负他的人付出代价。
后来长大了,因为成绩非常优异,大学毕业后姜辰直接去了研究所。
平时很忙,很少参加社交活
动。
再加上那个奇奇怪怪的病,所以姜辰平时也很少和人有亲密接触。
性子也慢慢变得冷冷淡淡,不爱笑,很难和人亲近。
但是因为姜辰在我面前永远都是阳光灿烂的。
所以我一直也没把成哥这些话当回事。
今天无意中看到姜辰那么落寞的样子。
倒是让人挺心疼的。
天可怜见的小妖精。
今天就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我取了蛋糕,回到家,姜辰已经做好午饭了。
看到蛋糕的那一刻,姜辰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我第一次见他笑容的幅度那么大,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要不是怕出人命,真想把他抱过来亲一口。
姜辰:「姐姐,这是给我的吗?”
我自豪的点点头:“这家是我的最爱,奶油甜而不腻,我提前一周订的。」
我踮起脚把生日帽戴到了姜辰头上。
生日帽的尺寸有点小,姜辰戴着略显滑稽。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时尚完成度主要看脸。
姜辰这张脸,头上带个铁桶也是帅的。
我:「很好,现在开始点蜡烛。」
我不厌其烦的一根一根插,一共插了二十三根蜡烛。我兴冲冲关上灯,拉上窗簾,屋里顿时变暗了。
只剩下蛋糕这一个发光体。
仪式感拉满。
我递给姜辰叉子,自己去厨房拿了个铁勺。
姜辰静静看着我跑东跑西。
我:“看我干嘛,许愿呀。我给你唱生日歌。」
在我跑调的歌声中,姜辰许完愿,吹灭了蜡烛。
我迫不及待的用勺子挖了一大口奶油塞进嘴里。
我催促着姜辰:“你也尝尝,看甜不甜。」
姜辰很自然的拿起我刚刚用过的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送到嘴里。
「很甜。」
說完,姜辰还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奶油。
我:「……」
小妖精是不是有点太高估我的自制力了。
我平时对他的不轨之心还不够明显吗?
而且他不是不喜欢和人交叉使用餐具吗?
姜成跟我强调过的,这是姜辰最大的禁忌。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
我:“应该是我的酒到了。」
我打開門,没有酒,没有快递员。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巨大的袋子,还有笔挺的西装。
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当门刚打开一条缝的时候。
我就知道是谁了。
我只是有些不理解和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在工作时间来这里。「星星,完稿快乐。」
一邊說著,宋宣成一边进了屋,把满满两袋子的零食放在了玄关处。
「星星,你为什么要白天拉窗帘,这样对眼睛不好……”
宋宣成话说到一半看见了站在桌旁的姜辰。
姜辰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微笑:“因为姐姐在给我过生日。」
宋宣成顿了一下,也礼貌的回了个笑容。
然后看向我,「星星,這位是? 」
10
我:“这是成哥的弟弟。姜成,你应该有印象的,我哥最好的朋友。」
姜辰往我这边靠了靠,淡淡补充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和姐姐住在一起。」
宋宣成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我当时在拉窗帘,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窗帘打开,屋内瞬间亮堂了起来。
我也看清了宋宣成的样子。
幾個月沒見,他好像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
西服没有一点褶皱,头发一丝不苟,气质成熟稳重。
一眼望過去,就是一个商业精英的派头。
我出声提醒:“宋宣成,公司不忙吗?”
潛台詞,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宋宣成这个人,十几年如一日,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不然我爸也不会选他当公司继承人培养。
他喜欢走一步,看一百步,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他的世界有一套他自己的秩序。
并且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试图打破这份秩序。
我五年前,二十出头的时候挑战过一次。結果失敗了。
那個時候,我大学还没毕业,觉得宋宣成这人很无趣,特别喜欢逗他。
他那时对我也好的过分。
我半夜说想吃蛋炒饭,他就真的把饭做好半夜给我送过来。
後來,我轰轰烈烈的追了他半年。
他说只是把我当妹妹。
照顧我,对我好是因为责任。
是因为我爸对他有知遇之恩。
说他现在事业未成,没有恋爱的打算。
结果前脚刚拒绝我,转头就答应了另一个和他年龄相仿,家世相当的美女的表白。
这特么叫不想谈恋爱?
明明就是不想和我谈恋爱罢了。
不過,经历过这个事后,我反而释怀了,对他没有执念了。
有时候放弃一个人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和门当户对的美女分手的那天,公司传的沸沸扬扬。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毕竟很早之前就有人传宋宣成对美女一点都不热情,全是美女在努力维系两人感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从宋宣成分手之后,他就开始对我有些过分关注。
就像是今天,就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圈,他招呼不打就直接来家里。
很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宋宣成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工作的事,我有安排。今天下午我请了假,过来给你庆祝。」
宋宣成请假……
可真是个稀罕事。
我:“既然赶上了,那一起吃蛋糕吧,都坐。”我率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姜辰和宋宣成同时走向了我旁边的位置。
……搞什么!
我拉过姜辰,“寿星坐姐姐旁边,我沾沾喜气。」
宋宣成默默坐到了我对面。
「星星,你和姜辰住一起,平时不太方便吧。」
我:「還好吧。」
姜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静静看着宋宣成,面無表情。
宋宣成:“我在公司旁边有一个空闲的五十平的单身公寓,如果姜辰不嫌弃,可以先住在我那里。」
我:「不用,姜辰刚从国外回来,很多事情还不熟悉,得有人照顾他。」
宋宣成笑了笑:「星星,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照顾别人。」
我被这句话噎住了。
11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
快三十岁了,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情感,没有稳定的生活。
在他們眼裡,我从来没有成熟过。
尤其是宋宣成!
在他眼中,别说成熟,我可能就从来没成年过。
看来宋宣成当初拒绝我是对的,因为我和他根本不是一类人。
我这边正情绪翻涌。
姜辰在桌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温热的触感让我瞬间心安。
姜辰:“我觉得姐姐把我照顾的很好。姐姐很厉害,不需要别人来指摘。」
我在底下捏了捏姜辰的手指以示赞同。
宋宣成起身:“奶油弄到衣服上了,我去下洗手间。」
路過我時,他递过来一个眼神。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起身:“宋宣成,我跟你说一下冷热水怎么调。”等我进来后,宋宣成“咔哒”一声关死了洗手间的门。
「星星,你長大了。」
我:廢話,五年了,能不长大吗?庄稼都换了好几茬了。
宋宣成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紅:「星星,我後悔了。」
我小聲問道:“你项目失败了还是炒股赔了?”
宋宣成哑然失笑,慢慢逼近我。
狭小的空间,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有些甜腻,和他平时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星星,这个味道熟悉吗?这瓶香水是你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这瓶香水是我买回来后觉得不好闻,随手送给他当礼物了。
我推了推他,壓低聲音:“宋宣成,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宣成的手臂抵在我两侧,如同耳语:「星星,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
「星星,我錯了。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回过味来,笑的有些苦涩:“宋宣成,五年前你干嘛去了。现在跟我说这个,有意思吗?”
我转过身想开门,宋宣成抓着我的肩膀把我的身子又掰了回去。
「星星,對不起,我五年前太胆小,瞻前顾后,害怕那些流言蜚语。但我现在想清楚了,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星星,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宋宣成的泪滴到我手背上,燙的灼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宣成,也是第一次见他用“求”这个字。
在我印像中,他永远都是一副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模样。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卑微而狼狈。
外面响起了姜辰的声音:「姐姐,酒送来了。」
我使劲推开了宋宣成。
宋宣成低着头:“
抱歉,星星,我吓到你了。我原本不想这么快的,可是姜辰他……”
“我感觉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所以,我有些著急。”我什么也没说,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既然看出来了我对姜辰的感情,就不该再来打扰我。
宋宣成以前总嫌弃我幼稚,他又比我好到哪去。
12
姜辰已经把酒摆在了桌子上,其中有一瓶酒只剩下一半了。
姜辰:「姐姐,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我转过身对宋宣成下了最后的逐客令:“姜辰不舒服,你能离开吗?”
宋宣成抬起头,笑的有些苦涩:「好,我明白了。星星,我來晚了,是嗎? 」
门关上后,我担心的看着姜辰。
“哪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咱俩用一个勺子了,所以你有应激反应?”
姜辰摇摇头,眼神有些温柔的涣散。
我:“……你是不是喝醉了?”
姜辰直直看着我,举止有些缓慢:「姐姐,你和那个人说什么了。」
这话问的,莫名让我有种偷情被抓的感觉。
姜辰踉踉跄跄站起来,我下意识想去扶他,但是又担心我的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摧残。
思慮再三,在姜辰马上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我还是抱住了他。
醉了,說不定,反应迟钝些。
酒香混着薄荷清香一起笼罩着我,我时刻关注着姜辰的一举一动,防止他突然暴起。
姜辰还在嘟嘟囔囔:「姐姐,你之前是不是喜欢过那个人。」
眼真尖啊。
软乎乎的小妖精,还挺好玩的。
我一边搀着姜辰往床上走,一边回应他。
「是啊,五年前喜欢过,算初恋吧,但是早就没感觉了。」
姜辰声音有些低哑:“那姐姐现在喜欢谁。」
反正姜辰现在醉了,我说什么他也不一定能记住。我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姐姐喜欢你呀,姐姐最喜欢你了。」
马上要到床边的时候,我和姜辰不知道怎么回事互相绊了一下。
我抱着他一起摔到了床上。
慌乱中不小心压到了他某个部位。
姜辰轻轻闷哼了一声。
我想起身,腰却被姜辰的手臂环住了。
我只能把手撑在两侧,和姜辰尽量隔开一点距离。
一低頭,就是姜辰精致的五官和性感的喉结。
我吞了吞口水,小腹一阵燥热。
“姜……姜辰,你现在有想打人的感觉吗?”
姜辰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到我脸上,「沒有。」
沒有,他說沒有。
我慢慢松开了撑在两侧的手,贴近了姜辰。
“这样呢,有没有感觉?”
姜辰点点头。
我心脏瞬间紧缩,准备开启防御模式。
“有感觉,姐姐好香。」
……我合理怀疑,他在诱惑我。
我努力说服自己,是姜辰先动手的。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我吞了吞口水,把手指插进姜辰的发间,顺毛似的撸了撸。
“姜辰,姐姐可以做些不好的事吗?”
姜辰乖巧的点头,声音因沙哑带了点引诱的意味。
“姐姐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缓慢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姜辰唇瓣,一觸即收。好軟,带着淡淡的酒香。
有点上头。
我和姜辰默默对视了几秒,呼吸交缠在一起。
姜辰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浓烈而复杂。
像一把火一样,直接烧到了我心里。
我狠狠心,低頭,一鼓作气。
姜辰一开始缺乏经验,全程被我带着走。
但学霸就是学霸,各个方面都出挑。
很快姜辰就找到了门路,翻身和我交换了姿势。
我被吻的全身发软,眼角逼出了水光。
为了避免事态不可控制,趁着喘气的间隙,我连滚带爬逃回了自己房间。
13
揽镜自照。
嘴唇有一点点肿,口红成了模糊的一片。
呼吸乱了,领子也乱了。
衣服皱皱巴巴,还掉了一颗扣子。
我捂住眼睛,把自己扔到床上,脸颊开始发烧。
顾星星,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流氓都比你文明!
可是,說來也奇怪。
都已经亲密接触到这个份上了,姜辰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说醉酒就是这个病的 bug 所在。
我发信息询问成哥。
结果是顾一发来一段语音。
顧一:“什麼玩意,顾星星,快收收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别说醉酒了,当时姜辰睡着了,他亲妈亲了他一下,他都烧了三天!”
我:“成哥呢?”
顧一:“你成哥忙着写歌呢。我们综艺快收尾了,最后有个露天演唱会。下周,你记得带姜辰来看。哥哥爱你,么么!”
……
关键是我现在连明天怎么面对姜辰都不知道。
大概是由于忧虑,我破天荒的早晨七点就醒了。
思考人生,思考到七点半。
我鼓起勇气打开门,正好看见跑完步回来的姜辰。
满满的青春荷尔蒙。
被汗水打湿的 T 恤甚至隐隐勾勒出了腹肌的形状。
我当即掉了个头,准备回房,被姜辰喊住了。
「姐姐,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难道……姜辰喝断片了?
我轉過身:“火腿鸡蛋饼加小米粥。」
姜辰勾唇一笑:「好,我先去洗澡。」
他好像还挺开心的,一笑,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吃飯的時候。
姜辰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椅子上。
我有些疑惑:“姜辰,你今天……”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
“你今天,很喜欢和人贴贴呀。」
额……这词用的似乎也不太好。
我低头喝粥缓解尴尬。姜辰平淡回应:“亲都亲过了,不能牵手吗?”
“咳咳——咳!”
我一口粥差点全喷出来。
姜辰关切的帮我拍着背,「姐姐,烫吗?”
我擺擺手:「你,你记得?”
姜辰笑的有些无奈:“虽然姐姐当时亲完就跑掉了,但我又不是没有感觉。」
我狐疑的看着姜辰:“你没发烧?”
姜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姊姊,你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姜辰半蹲着,和我平視。
「顧星星。」
这是姜辰第二次,直接喊我名字,声音缱绻而温柔。
“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有些受不了姜辰炽热的眼神,微微偏过头,“我昨天说什么了?”
姜辰:“忘了吗?”
我心亂如麻,只能打着马虎眼:「啊,不太记得了。」
姜辰慢慢凑近我:“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姜辰的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像是装着星辰大海一样璀璨夺目。
我每次只要望进去,就出不来。
所以姜辰盯了我没多久,我就晕晕乎乎的说了“要”。
姜辰确实把昨天的状况还原的很好,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了后半程,我慢慢失去力气,全靠姜辰扶着才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碰了下去,摔到了地上,发出脆响。
但是没人在乎。
14开车去演唱会的路上,我倚着车窗静静欣赏姜辰的绝美侧颜。
今天早上,我赖了十分钟床。
结果就在这十分钟内,姜辰把自己的后半生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他给父母打电话说不想回去了。
然后又打电话给国外研究所,辞了工作。
后面接了一个国内研究所的电话,约好了面试时间。
最后甚至还接了一个附近售楼处的电话,聊了几分钟房价。
全程语气平淡,沒有一絲猶豫,就好像在安排别人的事。
我反倒是心里有些酸酸的。
畢竟,我这也算是把人家的儿子拐跑了。
到了正午。
阳光透过车窗打在姜辰脸上,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精致轮廓。
我本来想说,姜辰,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最耀眼的人,像是璀璨的星辰。
但话到了嘴边变成了。
“姜辰,我是不是你人生中最大的 bug?”
姜辰弯起嘴角,侧过身看了我一眼。
「姐姐,你不是 bug,你是我见过最耀眼的人,像天上璀璨的繁星。」
虽然很感动。
但是,他说的是我的词啊!
这算不算另一种心意相通呢。
傍晚,我昏昏欲睡。
感觉好像有个小飞虫在我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我转了个身,接着睡。
在夢裡,隐约听见耳边有姜辰的声音。
「星星,謝謝你,让我知道生活可以这么有趣。”“星星,我愛你。」
我下意识回了一句:「寶貝,我也愛你。」
开车开了整整一天,终于赶到了顾一的演唱会。
我下车的时候腿麻,要不是姜辰扶着,差点给这人山人海拜个早年。
姜辰护着我一路挤到了观众席。
顾一的开场词已经接近尾声了。
“……总有一个人的出现,就像是今晚的星星,冷不丁照亮了你曾经黑暗无趣的人生。」
“因为爱她,所以也重新爱上了生活……”
短短几分钟的致辞,姜辰听的认认真真,若有所思,甚至眼含泪光……
把我嚇了一跳。
歌声响起,我打开手机准备录像,却看到成哥回我的消息。
姜辰喝醉酒那天,我有些擔心,给成哥发了个信息问姜辰的酒量。
成哥大概是太忙了,直到今天才回我。
但成哥给我的回复是:“小辰很少喝酒,但酒量不错,我没见他醉过。」
沒、醉、过?
所以那晚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姐妹正和闺蜜打着电话,聊天内容十分应景。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千万别信他们的鬼话。」
……
我扯了扯姜辰,“你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姜辰细心的把彩带从我头发上拿下来,声音温柔撩人。
“可能是我第一次喊你名字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第一次喊我名字是他半夜洗冷水澡那次。
难道说那个时候他就对我……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姜辰凑到我耳边:「因為,我太爱姐姐了。所以,我要姐姐也爱我。我要等姐姐,等姐姐彻彻底底爱上我。」
遠處,我和姜辰被投到了大屏幕上。
姜辰落在我腰上的手收紧,温柔的封住了我的唇。
周圍人聲鼎沸,抬头就是璀璨的星辰。
但此刻,我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缓慢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