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四年的四月四,村里都会出现一口红棺材。
红棺材在哪家门口停下,哪家就会敲锣打鼓的放鞭炮,把红棺材迎回家。
村人說,“棺材,官财,家里进棺材就是加官进财。」
“是吉兆!”
今年的四月四,我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口红棺材。
直到我收到信息回了老家,老妈却突然抱着我流眼泪。
“你这个孽女,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要回来送死!”
1
“阿妹,这几天家里天气不好,你就在城里上班吧,不要回来了。」
一大早,我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回家。
電話裡,我妈的语气很奇怪,好像压着声音在偷偷的小声的讲话,不想让人听见。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挎包,准备出门去上班,听到我妈的话,我皺起了眉,心中不解。
过几天家里就要移祖坟了,我作为家里的长孙女,移祖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回去?
「媽,下个星期二家里不是要移祖坟吗,我已经用年假提前请好一个星期的假了,不用扣工资。」
我原本以为我妈是心疼钱,才不想让我回去,结果我妈听到我还要回去,突然生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死小孩!叫你不要回,你偏要回!你怎么一直这么犟脾气,不肯听我的话!”
“我叫你不要回来就不要回来!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跑回来,我就和你断绝关系,不认你这个女儿!”
說完,我妈没等我解释,急忙挂了电话。
我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因為,就在剛才,我在手机里听到了另一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凶狠的质问我妈,是不是打电话给我,不准让我回来,我妈慌乱的解释,她是打电话给她的表妹。
可据我所知,我妈根本就没有表妹,她是娘家里最小的女孩,哪里来的表妹?
今天是星期五,公司里有例行会议要开,不可以迟到。
要不是早上我妈突然打电话给我,耽误了我出门的时间,八点半这个时候,我已经到了公司大门。
在我下了地铁,在地铁旁的早餐摊买完早餐,脚步飞快的冲向公司大厦的时候,我眼前突然一花,撞到了一個人。「哎喲,好痛!”
被我撞倒的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腰痛苦的哀嚎。
被我撞倒的,是一个看起来年岁有六七十岁的老阿伯。
看到自己撞倒了一个老人家,我心里很自责,赶紧扶起地上的老阿伯。
“老爷爷,您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老阿伯“哎哟,哎哟”的小声的,哼哼唧唧的叫唤,然后顺着我的手,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就在我想抽回手的时候,老阿伯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嘿嘿,小女孩,爷爷我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你手里的煎饼能不能送给爷爷我吃啊?”
老阿伯说话的时候,灰蒙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另一只手里的煎饼看。
一边看,还一边有意无意的扶着他的老腰,似乎在威胁我!
2
我有些生氣。
我承認,我撞倒老人是我不对,是我有错在先。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扶起了老人,也很真诚的道了歉啊。
怎麼,老阿伯一直揪着我不放?
心里面不高兴,我还是拿出了手里的煎饼。
“既然老爷爷想要吃煎饼,我就送给老爷爷吧。」
老阿伯咧嘴,“嘿嘿”的笑了一声,速度极快的抢过我手里的煎饼,撕开包装袋不管不顾的咬了起来。
见老阿伯吃的狼吐虎咽,我担心的喊道:“老爷爷,小心烫,慢点吃!”
煎饼是我刚在地铁口买的,还热腾的很,真怕老阿伯吃的急,烫伤了嘴,又来讹我。
老阿伯看样子真的很饿,整整咬了好几口煎饼,才肯抬起头看我,咧了咧还沾着菜叶的大黄牙,對我說道:「小女孩,你是个好人啊。」
“爷爷我再不吃东西,可真的要饿死街头啦。」
這時候,我才认真的打量起老阿伯的样子。
老阿伯留着一头长头发,灰白的头发高高的扎起,梳了一个丸子头。
尽管丸子头看起来又乱又松垮。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破旧,有很多补丁,仔细闻一闻,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我本能的屏住呼吸,笑了一聲:“老爷爷喜欢吃就好,老爷爷既然没事,我就去上班了,我先走了。」
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老阿伯突然又抓住了我的手,粗糙的指腹还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手腕。
捏的我有些疼。
「嘿嘿,小女孩,你是个好人啊,老头子就大发慈悲,帮帮你吧。」
“你印堂发黑,山根欲断还连,家里会死人,还会招惹凶事。」
“一个星期之内,你一定不要随便离开这里。」
說著,老阿伯还在自己破烂的口袋里一阵摸索,拿出一个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纸团。
我看了一眼老阿伯手里的东西,知道是符纸。
至于是什么类型的符纸,我就不清楚了。
老阿伯伸出手,把沾染了油渍的符纸递到我面前。
「來,小女孩,你拿好,千万不要碰水。」
“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3
看着老阿伯神神叨叨的样子,我有些反感老阿伯手里的符纸,转头就想走人。
可,鬼使神差的,我的脚突然不能动了!
我的脚竟然不听我的使唤,自己转了个方向,让我面向老阿伯。
轉身的一瞬間,我看到老阿伯的两根手指在我的背后,快速的转了个圈!
在我转过身去时,老阿伯已经放下了他沾满油渍的手指。
“拿着吧,小女孩,这个符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既然躲不过,我就坦然接受。
我接过老阿伯手里的符纸。
让我惊讶的是,我的手指碰到符纸时,我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原本有些沉重,有些酸痛的肩膀像被卸了不少力气,变得轻快了不少。
有些发晕,发闷的太阳穴也瞬间恢复正常,眼睛都变得清明了许多。我捏着有些滑腻的符纸,诚心的问老阿伯:“老爷爷,您怎么知道我身体不舒服?”
“您是不是神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老阿伯咧了咧嘴,依然露出沾着生菜叶的大黄牙对我笑,「秘密。」
「記住,一定不要回去,也不要碰水,关键时刻能保你一命!”
說完,老阿伯咬着煎饼摇头晃脑的走了,嘴里还一直小声嘀咕:“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听的心里一咯噔。
不知道老爷爷是在提醒我,还是在提醒他。
回到公司后,刚好准备开会。
经理还没来,会议还没真正开始。
坐我旁边的同事霍莉莉,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莉莉凑过来,压低着嗓音问我:“彤姐,你走财运啦?整个人红光满面的,精神焕发。」
我一愣,有些奇怪的看向霍莉莉,“莉莉,你会看相?你怎么知道我走了财运?”
霍莉莉“嘿嘿”一笑,反倒挑起眉一脸神秘的和我说:“我不会看相,不過,我爷爷会,我跟着爷爷学了点皮毛,能看懂一点点。」
我點了點頭,不作言语。
我没有顺着霍莉莉的话接茬,霍莉莉却不答应了。
“彤姐,你怎么这么笨啊,也不问问我会什么,我好给你看看啊。」
霍莉莉皱着自己好看的,肉肉的小脸,一脸期待的看向我。
想我顺着她的话,去问她问题。
我扯了扯嘴角,笑的一脸疏离。
「不用了,莉莉,我不信这些。」
霍莉莉一脸失望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嘴里小声的嘀咕:奇怪啊,怎么会有人不好奇自己的面相呢。
我心裡冷笑,假装没有看到霍莉莉一闪而过的,探究的眼神。
4
霍莉莉是刚毕业不久的应届大学生,来公司没两个月。
霍莉莉长得年轻漂亮不说,工作能力也不错,为人处世更是没的挑,对谁都很尊敬,很有禮貌。唯有一点,霍莉莉好像很喜欢我,对待我比对其他同事更亲近,更粘人。
天天有意无意的打听我的事,问我住哪里,老家是哪里。
一副自来熟,人来亲的无害模样,让我不得不心生戒备。
时间飞快,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临下班,我去了一趟厕所。
等我回來時,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我放在桌子上的包被人动过!
我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第一感觉就是霍莉莉动过我的包!
我没有去找霍莉莉对质,我的包里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即使霍莉莉想要找什么,也找不到。
而早上老阿伯送给我的符纸,我也随身放在口袋里。
不知道為什麼,在猜到霍莉莉动过我的包时,我第一反应是摸向自己的口袋,觉得口袋里的符纸不能让人发现。
晚上刚回到家,我妈又来电话。
“阿妹,你爷爷让我告诉你,你是家里的女辈,家里移祖坟,你不回来也可以。」
“你就在城里好好上班,不要回来了,知道没?”
我一接通电话,我妈就噼里啪啦一大堆话,根本没给我插嘴的机会。
直到我妈说完,我才问出心中的疑惑:「媽,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什么不肯让我回家?”
“我已经一年没回去了,你和爸爸,爷爷和奶奶都不想我的吗?”
「……」
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隱隱的,我听到我妈急促的呼吸声。
我妈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我妈才低声说道:“阿妹,无论如何今年你都不许回来,否则你就是害我和你爸,害你爷爷和奶奶!”
我的心钝痛,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本,哑声问道:「媽,村里的诅咒是不是又开始了?”
“这一次的诅咒是不是轮到我们家,你才不让我回去?”
5我们村里有一个恶毒的诅咒。
每四年的四月四,村里都会出现一口红棺材。
红棺材在哪家门口停下,哪家就会敲锣打鼓的放鞭炮,把红棺材迎回家。
第二天,家里就会死一个人。
村人說,“棺材,官财,家里进棺材就是加官进财。」
“是吉兆!”
“他们没有死,他们是被送上天加仙位,保佑后代子孙官运亨通!”
今年的四月四明明还没到,我妈却打电话不让我回家。
就连我家移祖坟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让我回去参加。
理由只有一个,今年的四月四,红棺材会出现在我家!
死的人也可能会是我!
可,死的人,会是我吗?
我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据说红棺材每次出现,带走人的年龄都不一样,男女都不一样。
没有人知道红棺材下一次会出现在哪家,也没有人知道红棺材会带走谁。
那我妈为什么这么抗拒我回去呢?
猶豫了一會兒,我对电话那头的我妈说道:「媽,我知道了,我不回去就是了。」
我妈听到我答应不回去,好像松了一口气,语气竟然有些开心。
“不回来就不回来,在城里好好上班就好。」
掛斷電話,我拿着符纸来回翻看。
老阿伯送给我的符纸颜色有些旧,红色的朱砂却格外的鲜红。
就连折叠成厚实的三角形,也遮盖不住朱砂艳红似血的颜色。
老阿伯说我家有凶事,让我必须时刻戴着符纸。
我知道符纸有很多类型,却不知道老阿伯给我的是哪一种符。
只是,自从戴了这个符纸后,我的精神状态似乎真的好了很多。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機一看,发现是霍莉莉的电话。
「餵,彤姐,你睡了没有啊?”
我看了一眼手机里显示的时间,语气冷淡的回答道:「還沒,不过也差不多了。」
霍莉莉听到我还没睡,似乎很高兴,语气甜腻腻的说一件事。
霍莉莉说,她要参加朋友的婚礼,路有点远,想借我的车开一开,问我愿不愿意借给她。
似乎怕我不答应,霍莉莉还承诺用完了车会把油加满,还会给我带礼物,说的很卑微,很诚恳,生怕我会拒绝她的请求。
說實話,听到霍莉莉要借用我的车,我确实犹豫了。
我嘴上答应我妈,我不回去,我其实内心里还是想回去的。
除去家里要移祖坟这一事不说,就是村里每四年会应验的毒咒,我都做不到置身事外,狠心的让家里人去面对百年不破的毒咒。
至于老阿伯的警告……
我只能装傻听不懂了。
現在,霍莉莉突然要借我的车,我该不该借?
“莉莉,小琪也有车,要不你去跟她借?”
“我过两天要回老家一趟,实在不方便借车。」
我说的小琪也是我们公司里的同事,霍莉莉和小琪都是小年轻,应该更有话聊。
哪知道,霍莉莉见我不肯借车,却在电话那头哭了。
“彤姐,你的车就借我开一下嘛,我当天来回,肯定不耽误你回家,我一直这么尊敬你,就是把你当我的长辈,当我的姐,我才舍得拉下这个脸来求你。」
“彤姐,你就借我开一下你的车,好嗎。求求你了,彤姐!”
霍莉莉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我没办法拒绝,于是答应把车借给她。
不過,我给她定了三条规矩。
第一,绝不能刮坏,弄坏我的车。
第二,绝不能用我的车搭载宠物。
第三,明天晚上,一定要准时把车开回来给我。
霍莉莉满口答应我的条件,说现在就要来找我借车。半小時後,我把车开在小区外面的马路上,等霍莉莉过来接车。
等了没几分钟,霍莉莉来了。
“彤姐,你等很久吧,不好意思哦。」
霍莉莉双手接过我手里的车钥匙,笑的一脸甜纯。
我搖頭,脸色淡淡的回答:“没等多久……”
“嘶!”
我話還沒說完,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霍莉莉松开我的手,脸色紧张的问道:“彤姐,你怎麼了? 」
我按住滴血的手指,看向霍莉莉的手,問她:“莉莉,你手里拿着什么?这么锋利?”
霍莉莉翻过手来,把手里的钥匙串递给我看。
“我什么都没拿,就拿着一串钥匙。」
霍莉莉手里拿的,的确是一串钥匙,可是钥匙串里却挂着一把玩具小剪刀。
玩具小剪刀的尖口还挂着血珠,刚才就是这把小剪刀刺破了我的手指。
霍莉莉看到小剪刀上的血珠,后知后觉发现是她不小心刺破了我的手,脸色顿时愧疚不已,抓着我的手看。
一边看,还一边扒拉我受伤的中指,把本来已经不出血的手指又给按出血了。
霍莉莉见我手指又出血,赶紧拿出纸巾帮我擦血。
霍莉莉一边擦拭我手指的血,一边不停的和我道歉,语气要多难过有多难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對不起,彤姐!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彤姐!”
看着越擦越多血,越擦越红的纸巾,我抽出我的手。
“莉莉,不用帮我擦了,已经不流血了。」
霍莉莉的手突然一空,然后抬起头,再次露出委屈又难过的神色。
我厌烦了霍莉莉一副小白兔,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既然已经把车钥匙交到了霍莉莉的手中,我想立刻离开。
臨走前,我再次交代一句:“莉莉,车我后天要用,明天晚上你一定要开回来给我。知道嗎? 」
霍莉莉猛的点头,拍着自己傲人的胸脯跟我保证:“彤姐放心,明天晚上我一定把车开回来给你!”我点点头,轉身離開。
在我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感觉后背有一种被人注视的灼热感。
我忽然转头,发现霍莉莉还站在原地,眼神不明的看着我。
发现我在看她,霍莉莉笑着抬起手和我招手,然后才进去车里面,把车开走了。
我呆愣在原地,总觉得霍莉莉的眼神太过阴森恐怖,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
6
這一晚,我睡的很不安稳。
半睡半醒间,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皮被粘了胶水般,不管多用力都睁不开。
胸口又闷又重,好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差点呼吸不过来。
就在我以为我会被压的透不过气,会被憋死的时候,我的胸口忽然一热,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忽然迎面对上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啊!”
我害怕的失声尖叫,伸手拍开和我对视的眼睛。
就在我惊恐的坐起身的时候,昏暗的房間裡,一个漆黑的身影突然飞快的离开我的床边,然后穿墙而过,瞬间消失了!
我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心脏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媽的,我是见鬼了吗!
突然想到发热的胸口,我赶紧拿出符纸。
为了防水,符纸被我用塑料套套住了。
就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符纸还在隐隐发着黄光。
我害怕的浑身发抖,然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
還好,那个有着红色眼睛的黑影没再出现。
“叮铃铃。」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声音格外的大。
手机的来电显示,显示的是我爸的名字。「餵,爸,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啊?”
我接通電話,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爸,听得见吗?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怎么不吭声?”
直到我喊了好几句,电话那头才传来我爸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工作太辛苦没有睡,电话那头我爸的声音格外的低沉,格外的沙哑。
“彤彤,明天你回来吧。」
“家里移祖坟,你要在场。」
?
我心中奇怪。
晚上的时候我妈还打电话来,告訴我,叫我不用回去。
现在大半夜的,我爸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去?
不過,既然我爸喊我回去,那我肯定要回去一趟,也就不用偷偷摸摸的回去了。
在我想事情的时候,电话那头我爸还在一直重复:“彤彤,明天你回来吧。」
“家里移祖坟,你要在场。」
我爸的声音太难听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夹带着丝丝电流,刺耳又沙哑。
我回应我爸:「爸,我知道了,我明天回去。」
我爸得到我的回应,才慢悠悠的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是半夜三点钟。
抬头对上黑影穿过的那堵墙,我握着符纸睁眼坐到天亮。
直到闹钟突然响起,提醒我早上七点钟,我才敢闭眼睡觉。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回想起昨晚的恐怖经历,和我爸的叮嘱,我立马收拾包袱,决定今晚就开车回老家。
回老家之前,我去了一趟公司。
我不是去公司加班,而是去了通向公司的那条地铁。
我想去看看那个老阿伯还在不在那个地铁外。我想求他多送我一些符纸,我想拿回去给我的家人。
就是要用钱买,我都要买下几个!
让我失望的是,我在地铁口找了几圈,都没看到那个老阿伯。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必须赶紧回去。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进地铁口时,往外冲的人群里,穿的一身邋遢的老阿伯和我擦身而过。
老阿伯那双灰蒙蒙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咧着一口大黄牙,对我“嘿嘿”一笑。
7
回到家,我打电话给霍莉莉,问她把车开回来没有。
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霍莉莉都没有接。
在我准备叫滴滴车的时候,霍莉莉终于来电话了。
電話裡,霍莉莉语气焦急的扯着嗓子和我道歉:“對不起,彤姐!”
“我出车祸了,我把你的车给撞坏了,今晚赶不回去了!”
我气得想骂人。
借车前一通保证,借了车就给我弄出事!
“我现在要回家,没空处理你的车祸,你先自己处理一下。」
霍莉莉听到我不帮她处理,急了。
“不行啊,彤姐!”
“我把别人的车给撞坏了,人家一定要我赔钱,不赔不放我离开啊!”
我要被气死了。
“你撞坏别人的车,你没钱赔,难道我有钱赔?!”
「可是,我开的车是你的啊,难道不是你来赔吗?”霍莉莉撅着嘴巴在说话,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發誓,如果霍莉莉不是女孩子,我一定会把她揍得满地找牙,能把厚脸皮发挥到这种境界的人,我是第一次见,也绝不想再见第二次!
“把你的定位发过来,我现在过去找你!”我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忍无可忍的喊道。
直到霍莉莉发过来定位时,我愣住了。
她发的地址距离我老家很近,我只要找到霍莉莉,再搭一个钟头的车,我就能回老家了!8
我多花了一倍的价格,叫了一辆滴滴车。
因为白天睡过觉,所以晚上我并不困。
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司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见我一个搭车回老家,好奇的問我:“美女,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回老家干嘛?”
“家里有事,所以急着回家。」
我这个人本来就性情冷漠,加上老阿伯对我的影响,我相信防人之心不可无是有道理的。
年轻司机见我没有兴趣聊天,以为我是在害怕他,就和我聊其他话题。
他说他很少接夜单,虽然他一个大男人不迷信,但是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能见鬼,所以,他都是走日单比较多。
要不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又刚好和他的家顺路,他也能趁这个机会回一趟老家,他也不会接这个单。
我懷疑的問:“你家也经过这个条路?”
年轻司机点头:“沒錯。下了这条高速,再开一个钟头,就能到我的老家了。」
我心裡一咯噔,問他:“帥哥,你能告诉我你老家哪里的吗?”
年轻司机见我对他的老家感兴趣,转过头一脸神秘的告诉我,他的老家在这条公路的尽头,叫“埋棺镇,棺材村。」
埋棺镇,棺材村?!
9
我睁大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我约滴滴车,竟然约到了同乡?!
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颤声问道:“帥哥,埋棺镇这个镇有什么讲究吗,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年轻司机见我有兴趣,嘿嘿一笑,對我說道:“美女,不用一直叫我帅哥,叫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叫林澈,你叫我林澈就行。」
老家在棺材村,姓林,名字也只有一个字。
确实是和我同一个地方的人。
長夜漫漫,开车又无聊,容易打瞌睡,于是林澈和我聊起天,说他村里的事。
林澈告诉我,他住的村里,有一个奇怪又恶毒的诅咒。每四年的四月四,村里就会突然出现一口红棺材。
红棺材在哪家门口停下,哪家的人就要敲锣打鼓的放鞭炮,把那口红棺材抬进家里。
第二天,那家的人就会死一个人。
死的那个人在红棺材进家里的那一天,沒有任何異常,也不知道自己会死。
直到了第二天,被红棺材挑中的那个人才会死在红棺材里。
这个奇怪又恶毒的诅咒,在他的村里延续了整整一百年!
科学家,法师,道士,甚至是上头官方全都来过棺材村,想要破解诅咒的真相,不过都没有成功过,还因为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少人,才不了了之。
說到這裡,林澈叹了一口气。
他說:“很快就到四月四了,我们村里又要死一个人了。」
“尽管每天都会死人,但莫名其妙的死在棺材里,总感觉不甘心。」
我點頭,对林澈的话感同身受。
每年快到四月四的时候,我们村里就会陷入一半人害怕死亡,一半人想要死亡的可怕氛围中。
今年也一样。
我妈不让我回家,只有一個可能,今年轮到我家进棺材!
在我思索事情的时候,林澈突然问我:“美女,你怕不怕冷啊?”
“不怕冷的话,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也不知道怎麼了,车里突然变得好冷。」
林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反應過來,车里的温度比之前确实冷了不少。
突然,我的身后出现了被狠狠盯着的灼热感。
丝丝冷气从我的身后传来,拼命的往我的耳根子里钻。
呼,呼,呼。
我紧绷着神经,偷偷的把手伸进衣服袋里,然后强装镇定的问林澈,“林澈,你车里后面放了什么冷冻食品吗?”
林澈不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摇头说道:「沒有啊,我车里就装了你一个人,什么都没载。」
很好,我知道在我身后呼呼呼的吹冷气的东西是什么了!
我抓着手里的符纸突然甩向身后!
“桀!”车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吓得林澈手打滑,差点翻车。
林澈往我这边瞄了一眼,對我說道:“美女,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
我偷偷把符纸拉回来,装傻问道:“什么声音?我什么都没听到。」
林澈奇怪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没听到呢,叫的这么大声,这么凄惨。」
我撇过头,装作没听见林澈的话。
如果我告诉他,他的车里藏着一只鬼,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吓尿。
让我胆寒的是,透过后视镜,我突然看到我们车后面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
后视镜里的红衣女人垂着双手,踮著腳尖,散着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让人看不清脸,一直和林澈的车保持距离。
我睁着眼睛看向后视镜,以为自己一晚上没睡,看花了眼,直到车后面的红衣女人突然抬头,咧着黑洞洞的嘴对我笑。
一双眼睛鲜红似血!
是它!
昨晚趴在我的床边,睁着红色眼睛盯着我看的那只鬼!
可能是我害怕的脸色吓到了林澈,林澈想顺着我的目光看后视镜。
“不要看,专心开车!”
林澈被我的声音吓一跳,赶紧转回头,专心开车。
“美女,没想到你嗓门还挺大的哈。」
我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角,“我这不是提醒你专心开车吗。」
霍莉莉发生车祸的地方就在高速路的一个岔路口,林澈开了四个钟头的高速路后,终于到了霍莉莉发生车祸的地点。
還好,那只一直跟着我们的红衣女鬼见到一堆人后,突然消失不见了。
霍莉莉撞到的是一辆百万豪车,豪车车主的爱车被霍莉莉撞坏,不肯轻易放霍莉莉离开,一定要霍莉莉赔钱。
霍莉莉跟我说她才出来工作几个月,她没有这么多钱赔。
我生气的瞪了一眼把自己置身事外的霍莉莉,问豪车车主要赔多少钱才肯放我们离开。
“六十万。」
“你们赔我六十万维修费,才可以走。」
听到要六十万维修费,我人都要傻了。我要不吃不喝不租房,工作五年才能还完六十万!
我拒绝豪车车主的索赔。
“我没有这么多钱赔你,我们走保险吧。」
走保险的话,保险公司为了不赔这么多,会认真配合交警查案,会查出谁才要负主要责任。
跟一旁的交警交代了事情,我让林澈继续送我回家。
霍莉莉在电话里和我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没告诉我她把我的车撞的这么烂,想继续开都开不了!
林澈问我的老家在哪里。
我偷偷告诉他:“埋棺镇,棺材村。」
林澈猛的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10
我叫林彤,是埋棺镇,棺材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和林澈一样,我既渴望又害怕遇到同村人。
因为从棺材村里出来的人,只要到了每四年四月四诅咒应验的时间,不管远离村里有多远,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回到村里。
然后和村里的人一起等待诅咒应验。
我要回村,是因为预感到今年会轮到我家进棺材,那林澈呢?
我没机会问。
霍莉莉听到我要回老家,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
我不答应她的无理要求,让她跟着警车回去。
霍莉莉垮着肉嘟嘟的小脸,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好像我对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不可饶恕的大事。
“彤姐,我最好的姐姐,我不想和男人坐一辆车,我害怕! 」
“彤姐,你就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等你办完事回市里的时候,我再和你一起回就行了。」
“我很乖的,吃的很少的,彤姐,你不要丢弃我啊,呜呜呜~”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厚脸皮的老祖宗就是霍莉莉。
霍莉莉的厚脸皮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我冷着一张脸,语气冷淡的说道:“霍莉莉,我回家里是有急事要处理,没有空照顾你,你必须跟警车回市里。”开玩笑,不说我村里正要发生离奇诡异的事,就是普通的农村,我也不会带普通同事关系的霍莉莉回家。
万一霍莉莉在农村里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一辈子赖上我?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霍莉莉把自己的厚脸皮升级到极致!
霍莉莉二话不说,提着自己的包袱一头钻进林澈的车里,任凭我怎么拉她,怎么赶她,她都不肯下车。
交警见霍莉莉不肯坐他们的车,开着警车扬长而去。
又长又空荡荡的公路里,只剩下林澈的车和我们三个人。
林澈站在车门口,一脸尴尬的看着我,对我挤眉弄眼。
林澈的意思我懂。
林澈是问我,我们要把霍莉莉怎么办?
我们村里很多年没有进过外村人了。
能进我们村的人,除了本村的人,就是心甘情愿嫁入我们村的女人。
而霍莉莉,哪个都不算。
带霍莉莉回棺材村不可能,把霍莉莉一个人扔在公路也不可能。
情绪很稳定的我,突然感到烦躁,很想揍霍莉莉!
就在我转身想骂人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远处出现一抹红色身影!
红色身影像电影快进一样,一闪一闪的往前冲过来!
等我能看清那抹红色身影时,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那只红衣女鬼怎么又来了!
催促林澈上车,我也钻进车里。
「快,快开车!”
“快开!”
林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相信我。
进了车子后,林澈以最快的速度启动车子。
“轰!”
车子发出一声轰鸣响,然后以最大的马力向前冲去!在车子驶了一段距离后,我看向后视镜,发现那只红衣女鬼刚好停在我们原来站的位置。
红衣女鬼好像发现我在看它,再次抬起頭,咧着黑洞洞的大嘴对我桀桀桀的笑。
“你逃不了的……”
“你逃不了的……”
11
红衣女鬼没有继续跟来。
好不容易摆脱了危险,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突然,我听到霍莉莉的包袱传来一声动静。
霍莉莉见我看向她赶忙把包袱往旁边塞。
“彤姐,我没装什么东西,你相信我。」
我无语的翻白眼。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霍莉莉自己都迫不及待的想承认了。
不過,我还是听到了霍莉莉包袱里的声音。
“喵喵喵。」
“嘶嘶嘶。」
像一只小猫咪在抓东西的声音。
神经紧绷了一晚,我有点困了。
和林澈打了一声招呼,我想闭眼休息一下。
在我困顿的即将合上眼皮时,我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霍莉莉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神。
霍莉莉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要偷偷的用那种阴毒的眼神看我?
12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我感觉呼吸困难,睁开眼睛时,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密闭的空间里。
我想翻身坐起来,却突然磕到一块木板。
呼吸困難,密闭又黑暗的空间,又窄又弯曲的曲度。我突然打了一个冷哆嗦。
脑海里想到的只有两个字!
棺材!
可我不明白,我明明是坐在车子里,怎么睁开眼睛却躺在棺材里?
林澈呢,霍莉莉呢?
他们两个去了哪里?
我伸出手,用尽力气的推头顶上的木板,想把木板推开。
可惜,沒用。
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呼吸越来越困难。
脖子紧的难受!
“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被锁在棺材里了!谁来救救我啊!”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我拼命的捶打棺材,想让外面的人听到我的呼救。
可惜,沒用。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感觉下一秒我就要被憋死在棺材里。
就在這時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霍莉莉!
霍莉莉甜腻腻的声音清晰的在我的耳边响起:“天皇皇,地昭昭,四方神君速来,万鬼邪祟退散!赦!”
惊奇的是,在霍莉莉喊出那句话时,我的脖子突然不紧了!
我突然能呼吸了!
“呼!”
新鲜的空气灌入我的喉咙,我猛的睁开眼睛。
然後,我迎面对上霍莉莉黑黝黝的眼睛。
霍莉莉拧着眉毛看向我的脖子,语气古怪的说道:“彤姐,你睡迷糊了吗,怎么自己掐自己的脖子啊?”
我这时才发现,我的双手放在脖子上,在掐自己的脖子。所以,我刚才呼吸不了,是因为我自己在掐自己的脖子?!
所以,我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可,那是梦吗?
又硬又冷的木板,这么真实,真的只是我的梦吗?
我看向霍莉莉放在一旁的黑色书包,问霍莉莉:“莉莉,你书包里是不是装了一只猫?”
霍莉莉突然睁大眼睛,猛的拿起旁边的书包,牢牢的抱在怀里,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彤姐,你不要扔我的墨墨。」
“墨墨很乖的,不会乱拉屎拉尿的,你不要扔墨墨好不好?”
我無語。
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呢,霍莉莉怎么自己先委屈上了。
“我不丢,你不用怕。」
我不仅不会丢,我还要感谢霍莉莉的那只猫。
就在剛才,我在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在黑暗中,我看不见路,是霍莉莉的那只猫一直在“喵喵喵”的叫,在替我引路。
一時間,我很好奇霍莉莉养的猫是什么品种的猫。
13
一个钟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醒来没多久的时间,林澈突然告诉我,我们到了。
在车子进入村口前,我对霍莉莉说道:“莉莉,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村的人思想比较老旧,村里还保留着一些奇怪的规矩。」
“如果你想在我们村待几天,然后和我一起回市里,你一定要恪守我告诉你的规矩。」
霍莉莉被我严肃的语气,吓得一脸懵。
「知道了,彤姐。」
我點頭,然後說道:“莉莉,进了我们村后,第一,天黑之后不准出家门,十点以前一定要上床睡觉。」
“第二,不管屋外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打开窗户去看,更不能打开门走出去。」
“第三,如果见到了红色的棺材不要喊,不要叫,更不能伸头进去看!”“第四,我会和村里人介绍,说你是林澈未婚妻,你不许否认,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的脸色太可怕,语气太恐怖,霍莉莉被吓得咽口水,一脸苍白。
“彤姐,你们村里为什么会有棺材啊?”
我瞪了霍莉莉一眼,告訴她:“村里死了人,肯定会摆出棺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霍莉莉害怕的点头:“不奇怪。」
我眼睛紧紧盯着霍莉莉,再次刷新对霍莉莉的认知。
霍莉莉不仅厚脸皮,演技也挺厉害的。
能把害怕的情绪表演的这么逼真,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我没有错过霍莉莉看似害怕的脸色下,一闪而过的,激动又兴奋的情绪。
霍莉莉在激动兴奋什么?
此時,才早上五点钟,天色还没有大亮。
村里没有几个人出来活动。
林澈在我的口头指路下,一路顺畅的把车开到我家门口。
下了車,我邀请林澈到我家里坐坐,休息一下。
林澈摆摆手,说他家离我家不远,他先回去了。
林澈不肯留,我只好让林澈有空来找我。
等林澈开车走了后,霍莉莉突然跳到我的面前,跟我說:“彤姐,那个人感觉怪怪的,我不喜歡他。」
我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霍莉莉。
我也觉得霍莉莉怪怪的,我能告诉霍莉莉,我也不喜欢她吗。
车子的动静不大,我们交谈的声音更不大,却还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我媽打開門,看到我時,脸色突然一变,拿起放在墙角里的扫把,就要往我身上挥!
“林彤,你这个孽女,叫你不要回来,你偏偏要回来!”
“你是想气死我,好让我去地下见你外婆是不是!”
我妈不分是非黑白的打我,我哪里肯乖乖就范?
我抓住我妈手里的竹叶扫把,语气委屈的说道:「媽,你冤枉我了!”“是爸叫我回来,我才敢回来的。」
“不信,你去问爸!”
我不解释还好,我一解释,我妈扔掉被我拽在手里的扫把,再去拿放在墙角里的扁担,要抽我。
“林彤,你这个死小孩,不仅不听我的话偷偷的回家,还敢撒谎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我妈一边骂我,一边挥动着手里的扁担,就要抽到我的身上,吓得霍莉莉发出一声尖叫。
「啊,打人啦!”
「住手,陈秀!”
“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
我妈身后,我奶奶弯着腰,一脸不高兴的瞪着我妈。
有了我奶奶的话在前,我妈还是放下了扁担,生气的横了我一眼。
“等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妈走后,我奶奶走上前,拉起我的手左瞧又瞧,见我没有受伤,这才打量起霍莉莉。
“阿妹,这个小姑娘是谁啊,怎么这么眼生啊。」
我走到霍莉莉的前面,挡住我奶奶的目光,一脸嫌弃的语气说道:“她是林澈的女朋友,这次是和林澈回来见父母的。」
我奶奶听到林澈,一臉茫然。
“哪个林澈?”
我解釋道:“就住祠堂后面,负责打扫祠堂卫生的林表叔的儿子,林澈啊。」
我奶奶听到我这样解释,这才听明白我说的是谁。
其实也不怪我奶奶迷瞪。
我们村虽然叫棺材村,却是只有一个姓氏的家族村。
村里的人都姓林,只有外嫁进来的女人才是不同姓氏。
天已经大亮,村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从家里出来了。
村里的人见到我回来,都站在围墙外和我打招呼,顺便问一句站在我身旁的女孩子是谁。
我怕霍莉莉会说漏口,赶紧拉着霍莉莉进屋子里。
把霍莉莉塞进自己的房间里,我沉着一张脸和霍莉莉说道:“莉莉,我们村里的人都很八卦,谎话连篇,死的也能给说成活的。”“如果你不想被人编排你,记住一定不要乱说话!”
霍莉莉点头,「我知道了,彤姐,我一定乖乖的闭上自己的嘴!”
說著,霍莉莉抿着自己的嘴巴,用手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我深深的看了霍莉莉一眼,然后走出房间。
我刚关上房门,我突然被我妈拉走了。
在我妈的房间里,我妈生气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发疼的后背,一臉委屈。
「媽,你打我干啥。」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妈没有继续生气,而是突然抱着我,流眼泪。
“你这个孽女,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不听妈的话!”
“为什么要回来送死!”
我妈抱着我呜呜呜的哭,一直流眼泪。
很快,我的肩膀就湿了一大片。
听着我妈的哭声,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今年的诅咒,果然要在我家应验!
不過,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
如果我妈不让我回来,那我爸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叫我回来?
我爸和我妈感情这么好,只有我这个女儿。
如果我妈不让我回来,我爸是不会反对我妈的话,偷偷的让我回来!
「媽,不是爸打电话叫我回来的吗?”
“爸呢,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到爸?”
我妈听到我喊我爸,突然不哭了,又打了我一下。
“阿妹,你还说谎!”
“你出去工作这么久,什么都没学到,尽学会了说谎!”“你爸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了,怎么可能给你打电话!”
“你要说谎,也要打个草稿啊!”
!
我震惊!
我爸昏迷了,还躺了三天三夜?!
那前晚上打电话给我的人,是谁?!
我抓着我妈的肩膀,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妈:「媽。你確定,我爸一直没有醒?”
“我爸怎么了,怎么昏迷了三天三夜!”
我妈低着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又呜呜呜的开始流眼泪。
“你爸前几天去祠堂里帮忙搞卫生。突然从架子上摔了下来,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听到我爸受伤,我心里一揪,就要去找我爸。
在我妈的床上,我果然看到躺在床上,闭眼昏迷的我爸。
「媽,爸摔昏迷了,你们没有去找医生吗?怎么不去送医院?”
我妈点头,又摇头。
“送了,也给全身做检查了。」
“醫生說,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大事。」
“可你爸就是一直不醒,在医院怎么折腾都没用,昨天才从医院回来。」
看着我爸苍白,有些干瘦的脸,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爸昏迷了三天,却又在半夜给我打电话?
我爸都没有醒,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
突然,我浑身一哆嗦,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通电话会不会不是我爸打来的,而是有人模仿我爸的声音,打電話給我,骗我回家!
我把自己的猜想告诉我妈,我妈捂着我的嘴,让我不要乱说话!
“阿妹,不要说出来,尤其不要给你爷爷奶奶听见!”
我心中好奇,为什么不要给我爷爷奶奶听见。我媽告訴我,自从我爸摔倒后,我爷爷和奶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神神叨叨的,一到晚上就在门口烧香纸,像是祭拜谁。
我轉過頭,瞥眼看到躲在门后偷听我们讲话的奶奶,心中怀疑。
我妈说的是真的吗?
14
中午吃过饭后,林澈来了我家。
在半道上,我们三个编造谎言,和村里人说霍莉莉是林澈的女朋友,现在林澈的父母要见霍莉莉。
霍莉莉不肯去,我也不答应让林澈带着霍莉莉去。
“林澈,你爸妈也太心急了吧。一听到你有朋友,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见人?”
林澈不好意思的挠头。
“我爸妈我理解,我今年都三十岁了,我再不成家,我爸妈都要逼我去相亲了。」
「這不,一听到我带了女朋友回来,就想着见一见。」
我把林澈拉到一旁,眼神不高兴的看向他。
“林澈,莉莉是我的同事,可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可不要把谎言当了真!”
林澈眼神闪烁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使劲的点头。
「我知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不能让我爸妈闹火。」
“反正你同事也是答应假装我女朋友,你才肯让你同事进我们村的。」
“你同事就只是我当几天的假女朋友而已,不虧。」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霍莉莉,霍莉莉见我在看她,突然咧嘴对我笑,笑的一脸清甜,把林澈羞涩的不行。
我心裡一咯噔,隐隐觉得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
「行,你爸妈想见莉莉也行,我陪着你们一起去。」
林澈听到我话,傻眼了,一脸不情愿。
“林彤,你这也太小心了吧,我带女朋友去见父母,你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
我生气的瞪了林澈一眼,纠正林澈的说辞:“莉莉只是你的假女朋友,不是你的真女朋友,我要对莉莉人身安全负责!”
林澈拗不过我,没办法只能答应让我跟着一起去。
林澈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心中不耻。觉得林湛自从回了村后,整個人都變了。
离开家之前,我去找了我妈,告诉我妈带莉莉出去逛一逛。
我妈不让我们走,说她还有事情要做,让我帮着照看一下我爸。
我把霍莉莉的事说给我妈听,我妈为了掩护霍莉莉的身份,这才肯放我们走。
不過,我妈警告我们,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
等我从家里出来时,原本站在院子里的霍莉莉和林澈突然不见了!
“莉莉!林澈!”
我跑到门口大喊,寻找他们两个的身影。
這時候,我奶奶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眯着有些模糊的眼睛,颤颤巍巍的说道:“那个小姑娘和林海家的小子走了。」
奶奶说的林海就是林澈的爸爸。
知道霍莉莉去了哪里,我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
說實話,我心里面一点也不喜欢霍莉莉。
霍莉莉脸皮厚,又娇气,还分不出是非。
和林澈没认识几个钟头,就敢跟别的男人跑,也不怕受到伤害!
林澈这个混蛋也不是个好的!
见霍莉莉长得漂亮,就想去泡霍莉莉,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要拉人家去见他父母!
棺材村的祠堂设在村里的中央,我一路追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霍莉莉和林澈的影子。
我以为林澈拉着霍莉莉去了林澈的家,然后我直接跑去林澈的家。
林澈的情况和我一样,因为惧怕村里的诅咒,林澈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家里人给送出去,寄宿在亲戚家读书。
所以,我长这么大,才对林澈这么不熟悉。
我对林澈不熟悉,对林澈的家却是熟悉的。
林澈的爸爸,按照族谱的顺序来喊,我应该喊林澈的爸爸叫表叔。
等我跑到林澈家里的时候,林澈的爸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林澈的爸爸看到我,一脸惊讶:“阿妹,你怎麼回來了? 」
因为我从小在村里长大,直到上高中才被我妈送到大姨家读书,所以林澈的爸爸认识我。「是的,表叔,我今天早上刚回来。」
“表叔,你看见阿澈带着一个女孩子没有?”
林澈的爸爸摇头,一臉疑惑,然后又一脸惊喜。
“澈仔是说交了女朋友,还住在你家,我原本还不信,我让他带过来给我和澈仔妈见一见。」
“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澈仔回来,我还以为澈仔带着女朋友出去逛街了。」
听到林澈爸爸的话,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响。
林澈没有带霍莉莉回家!
林澈会带霍莉莉去哪里?!
顾不上林澈爸爸的叫喊,我赶忙出去找霍莉莉。
我和林澈离开的时间只差几分钟,他们应该走不远。
如果林澈没有带霍莉莉回家,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祠堂!
我马不停蹄的跑向不远处的祠堂,心中祈祷霍莉莉不要出事!
我们村叫棺材村,除了每四年的四月四会出现一口红棺材外,还是因为我们村出过一个传说。
传说一百年前,我们村里有一个很穷的穷秀才。
穷秀才家里很穷,却却娶了一个很贤惠的妻子。
秀才的妻子又贤惠又能干,不仅把家里打理的仅仅有条,还做的一手美味豆腐的好手艺。
穷秀才的妻子为了让穷秀才专心读书,从没让穷秀才操心家里的事,不仅把家操持的很好,还孝敬公婆。
在我们村传的一方美名。
三年後,穷秀才赴京赶考,果然高中榜眼。
加官进财。
穷秀才中了榜眼后,荣归故里,所以,我们村就被改为“林官村。」
只不过后来出现了诅咒,我们村就被外面的人谣传,传成了“棺材村。」
我来到祠堂门口的时候,发现祠堂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大门被锁着锁头,进不去。祠堂进不去,那霍莉莉和林澈去了哪里?!
“莉莉!”
“你在哪里,莉莉!”我压低着嗓音,小声的喊道。
“喵!”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猫咪小时候的声音都一样,可我还是听出了这一声猫叫,是霍莉莉带来的猫咪!
“喵!喵!喵!”
猫咪的叫声时远时近,好像在引我过去,在向我发出求救。
在我顺着猫咪的叫声,一路跑过去的时候,我发现霍莉莉和林澈晕倒在祠堂的后门。
晕倒在一旁的霍莉莉紧紧抓着书包,书包里,猫咪在痛苦的挣扎着,在不大的书包里爬来爬去。
我見狀,赶紧拿过霍莉莉的书包,打开拉链。
在书包的拉链被拉开的一瞬间,书包里的小猫咪突然跳了出来,扑向我!
我以为猫咪要挠我,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猫咪不是要挠我,而是扑向我的身后!
“桀!”
“喵!”
一声凄厉的惨叫混合着一声小猫的叫声,我突然一抖,后背发麻!
那個聲音,我可太熟悉了!
是那只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跟着我,回到了村里,来到了祠堂外!
猫咪叫了一声后,我的身后就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喵。」
小猫咪来到我的脚边,温柔的蹭着我的脚跟。
我低頭看去,发现霍莉莉带来的小猫咪是一只纯黑色的小猫。
“喵,喵。”小猫咪抬起头,对着我小声的叫。
对我叫了一声后,小猫咪转过头看向霍莉莉,然后又转过头看向我。
我明白小黑猫的意思。
小黑猫想让我救霍莉莉。
我来到霍莉莉面前,在霍莉莉的人中处用力的摁了摁,然后推了推霍莉莉。
“莉莉,你醒一醒。」
“莉莉,你快点醒来,你再不醒,我就要甩你巴掌了。」
我推了好几下霍莉莉,都推不醒霍莉莉。
小黑猫见我叫不醒霍莉莉,然后抬起一只爪子放在霍莉莉的书包上。
“你想让我打开书包吗?”
我问小黑猫,小黑猫对我眨了眨眼睛,一直喵喵喵的叫。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觉我能听懂小黑猫的意思,它也能听懂我的话!
当我打开霍莉莉的书包时,我愣住了!
霍莉莉的书包并没有装化妆品,衣服那些,而是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這些東西,我見過,也认识。
桃木剑,符纸,八卦镜,还有墨斗线!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霍莉莉难道是一个捉鬼道士?!
我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对小黑猫说道:“这些东西能让莉莉醒过来吗?”
小黑猫对我“喵喵喵”的叫,然后抬起它的一只爪子,放在了一个大铃铛下。
敌拿伏大铃铛,一脸断定。
小黑猫让我拿大铃铛干什么?
小黑猫见敌拿伏大铃铛,然后跑到霍莉莉的身旁,错熄霍莉莉“喵喵喵”的叫。
“喵喵喵。」
“喵喵喵。」
小黑猫叫的声音,很像喊霍莉莉的名字!敌逐渐福至心灵,糊涂小黑猫让我拿熄大铃铛喊霍莉莉的名字!
敌捏熄大铃铛的把手,一边摇,一邊喊:“霍莉莉,快醒一醒。」
“霍莉莉,快醒一醒。」
“霍莉莉,慢醒过来!”
在敌喊完第三遍的时候,霍莉莉慢腾腾的闭着了眼睛。
霍莉莉睁开眼睛,见敌拿熄大铃铛,逐渐脸色大变,背敌扑了过来,要让敌手里的铃铛!
15
“必要碰敌的东西!”霍莉莉错敌怒声喊道,简本娇俏可人的脸,变得慈祥至极。
敌被霍莉莉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还做什么反应,手里的铃铛逐渐被霍莉莉抢走了。
霍莉莉抢过铃铛,见铃铛没有被弄好,这才紧了一口气。
等霍莉莉抬起尾,看向敌时,她的眼神逐渐变了。
一再非一副甜腻腻,清甜繁复的小甜妹的模样。
盛情,疏離,还有一丝不怒自威的强者之气。
“你都看见了。”霍莉莉冷着一双眼睛,语气热情的答敌。
敌看着霍莉莉的眼睛,不盲目的咽了一口唾沫。
敌本能的觉得,从前的霍莉莉,才非做作的霍莉莉。
霍莉莉从前的眼神,战前天早上跟敌借车先,站在阴暗处看敌的眼神,截然不同!
敌虚伪的质问霍莉莉:“敌不仅都看到了,还用大铃铛喊醒了你。」
霍莉莉撇了撇嘴,一脸值得。
“林彤,你别太低估你他人了。」
“喊醒敌的,非这个招魂铃,可不是你。」
什麼? !
这个大铃铛非招魂铃?!
霍莉莉浮理会敌震惊的脸色,而是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全都装回书包面。
装好了东西,霍莉莉背起书包,抱起小黑猫,错敌说道:「走吧,留你家。”敌指了指躺在另一边的林澈:“他呢,他怎么办?”
霍莉莉看了林澈一眼,语气盛情:「他有事,只是被敌撞醒了而已,等一下离会醒过来了。」
說完,霍莉莉犹豫不决的走了,敌眼神毅然的看了林澈一眼,然后也跑了。
但是敌不知道,霍莉莉战林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敌本能的更不愿怀疑霍莉莉!
說實話,我们棺材村除了每四年四月四祝福要应验的时候,才会变得有些平常,其他时候战珍贵的城市没什么两样。
村里,要网络无网络,要家电无家电,就是快递服务站,我们村里也无两三个。
只是我们村里人,都错村里的祝福保持沉默,闭口不谈,分歧的不让内面的兽知道我们村里的公开。
半路跟着霍莉莉走居家,在路上遇到好几个陌生的村里人,他们都冷淡的战敌打招呼,错几天之后的祝福,丝毫浮感觉。
直到回到了家,开开了敌的房间门。
霍莉莉牵着二郎腿坐在敌的贵妃椅上,老神在在的看着敌。
“你想答什么,我能隐瞒你的,盖然瞒你。」
霍莉莉脸色苍白,却物质隽烁,战她以後弱柳扶风,娇滴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敌答霍莉莉:“你到底是不是霍莉莉?”
霍莉莉摇头:“如假包换。」
听到那里,敌暗暗的紧了一口气,没有被掉包离坏。
“如果你非霍莉莉,你怎么逐渐变得不一样,就是影帝也没有你演的这么失真啊!你到底在揭露什么?!”
霍莉莉懒懒的抬起眼睛,看了敌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哭。
儘管,敌觉得霍莉莉的哭,不懷好意。
霍莉莉一丘之貉的眼睛停了停,然后战敌说道:“林彤,你猜错了,敌的确非意外揭露做作的他人。」
“敌远离你,想战你疏远,都非为了达到他人的手段。」
“敌非为了你而往,为了你的村子而来!”
敌听的万愣,不糊涂霍莉莉的意思,什么叫为了敌而往,为了敌的村子而来?!
霍莉莉说到这个份下,也浮打算瞒敌。
霍莉莉隐瞒敌,她非茅山派的外门弟子,她这次下山就是为了破解我们棺材村的公开。
霍莉莉隐瞒敌,我们棺材村展现了一个惊天大公开!正是这个公开,才争我们村饱受祝福之苦!
敌问道:“什么公开?”
霍莉莉转头,看向门外,“那就要问问你妈,陈秀了。」
?
打开敌妈什么事?!
敌顺着霍莉莉的目光,看向门外,湮没敌家里人都站在门先。
而敌简本关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了了!
简本摆脱苏醒的敌爸,不知什么时候醉了,站在门口战敌妈战敌爷爷奶奶一样,目光慈祥的盯熄霍莉莉看!
16
敌战霍莉莉都被绑住了。
绑住敌战霍莉莉的兽,就是敌的家里人。
家里人绑住我们讨不够,讨要塞住我们的嘴,不让我们发出声音。
房间面,敌战霍莉莉被拾在床上,動彈不得。
敌眼神示意霍莉莉,这是怎么万回事。
霍莉莉错敌眨了眨眼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隐瞒敌:“稍安勿躁,等早上的时候离知道了。」
門外,我妈战敌爸趴在门板下,偷听我们发言。
不過,他们什么都浮听到。
我妈错敌爸说:“孩她爸,我们只要绑住阿妹战那个女孩,他们离不会受到伤害吧?”
我爸摇头:“只要争他们熬过这三天,等祝福未来,离会有事了。」
直到内面浮再听到声音,霍莉莉嗯嗯啊啊的错敌说:“后睡觉,早上带你去可靠。」
說完,霍莉莉倒头离醒,一再理会敌。
敌无心想答事情,都答不到。
不過,既然霍莉莉都不镇静,敌更必须镇静了。
在敌战霍莉莉醒来先,我妈进入房间,讨贴心的帮我们开被子。
我妈站在床边,一脸慈祥又一脸心疼的看着敌,语气高兴:“阿妹,你别怪阿爸战阿妈。”“阿妈叫你必要回来,你偏要回来,讨带一个道士回来,你非想害死阿爸,阿妈不够,讨想害死部分村里的兽啊!”
“只有绑住你们,不让你们入来闯祸,你们才能躲过一劫啊!”
说到起初,我妈捂着嘴巴,“呜呜呜”的笑。
直到我妈返回房间,關上門,敌才睁开眼睛,战敌一样没睡的还有霍莉莉。
霍莉莉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頭,示意敌必要发言,然后中断倒头醒。
尽管敌心中无很多断定,可霍莉莉不想从前隐瞒敌,敌只能急躁等待,跟着霍莉莉一起睡觉。
一觉醒到明旦。
等敌觉醒睁开眼睛时,湮没房间面光明一片。
霍莉莉不知什么时候逐渐靠了过来,小声的答敌:“你家里有没有糯米。」
“最坏非卒糯米。」
敌心中不解,霍莉莉要糯米干什么?
還有,霍莉莉怎么逐渐能发言了,她嘴里的布团呢?
敌想隐瞒霍莉莉,我家无糯米,不过敌拿不了糯米给她,敌嗯嗯啊啊的说了几句,不管霍听浮听懂,敌只能那样解释给她听。
還好,霍莉莉听懂了,讨隐瞒敌等敌家里人醒来了,她再帮敌捆绑绳子。
“咯吱。」
敌房间门逐渐被关了。
「啪。」
灯被关了时,敌本能的闭上眼睛,等敌睁开眼睛时,湮没非敌妈端往饭菜。
我妈进入房间,非往喂敌战霍莉莉吃饭的。
在嘴巴面的布团被拿走时,敌答敌妈:「媽,你们为什么要绑敌战莉莉,你们是不是无什么事瞒熄我们?”
我妈低着头不发言,只是端熄碗,夹熄菜来敌嘴里塞。
直到喂了敌吃完饭,我妈才住口说道:“阿妹,你也别怪敌战你爸。」
「如今,敌叫你必要回来,你软要回来,既然回来了,离在家里好好待熄,哪里也逢留。」
“等熬过了这三天,你离有事了。」
敌脸色一变!什么叫敌熬过这三天离有事了?!
三天先就是村里祝福应验的空间,我妈绑了敌,离以为绿棺材能够带走敌了吗?!
「媽,你们怎么这么明白!”
“你们就算绑了敌,等祝福应验了,敌一样会生1,谁都逃不了!”
“不是!不是那样的!”我妈逐渐把碗筷来桌子下轻轻的一放,高兴的朝着敌喊道。
“只要绑住了你,不让你远离绿棺材,绿棺材离带不走你!你离不会没事!”
敌睁小熄眼睛,可以置疑的答敌妈:「媽,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模糊?”
“村里到底发生功什么事?!”
我妈不质问敌,离捂着脸,小声的笑。
笑到起初,敌也忍不住,笑了进去。
我妈这幅样子已经很糊涂的隐瞒敌,今年的祝福百分百应验到我家,而且生1的兽,还是敌!
「媽,你隐瞒敌,我会生1,是不是? 」
“今年绿棺材带走的兽,就是敌,是不是? 」
我妈捂着脸,高声的笑,「不,你不会生1的。」
“敌战你爸都争吵坏了,等绿棺材进到家门口,你爸战你互换生辰八字,你爸代替你留进红棺材。」
“什麼?!”
敌大叫,几近奔溃!
我妈逐渐捂着敌的嘴,争敌必要这么大声。
“阿妹,你激动面,必要被兽听到。」
“如果今年我们家没有被绿棺材带走,绿棺材不痛苦,离会杀了全村的兽,你就是害死全村人的功臣啊!”
听到那里,敌还有什么不糊涂的。
绿棺材枝节不是随机夺取人命,而是早就安排坏了部分,意外争村里的兽每到祝福应验的空间,离摆脱镇定西!
“嗯嗯嗯啊啊啊。」
這時候,霍莉莉的声音逐渐响起,等敌妈把霍莉莉翻过身时,敌才湮没霍莉莉的嘴巴又被塞了一团布。
我妈没有中断战敌说,而是喂霍莉莉吃饭。等霍莉莉吃完饭,我妈收拾东西返回了房间。
在返回房间后,我妈拿出剪刀,剪了一小撮敌的头发,讨剪了敌的一些指甲。
我妈把敌的头发战指甲用黄色纸包坏,返回了房间。
而敌战霍莉莉依然被绑熄,嘴巴面依然被塞了一团布。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霍莉莉逐渐靠过来,错敌眨了眨眼睛。
“敌从前要入来一趟,你跟不跟敌一起留?”
霍莉莉的嘴巴被塞了一团布,声音却主她的嘴巴面传了进去。
敌从前才知道霍莉莉会腹语!
敌点点头,表示我会战她一起入来。
然後,在敌震惊的眼神西,霍莉莉果然他人捆绑了绳子。
直到敌放入塞在嘴巴面的布团,敌答霍莉莉:“霍莉莉,你怎么捆绑绳子的,难道你会缩骨功?”
霍莉莉摇头:“林彤,你也不笨嘛,连缩骨功都知道。」
敌镇定,讨真是缩骨功……
霍莉莉没有战敌少说,背着书包,喊出小黑猫,错敌说道:“带我去找糯米。」
17
敌答霍莉莉要糯米干什么,霍莉莉没有隐瞒敌,而是一脸平常的战敌说,她等上给敌看绝技。
霍莉莉用勺子舀了很多糯米。
霍莉莉不仅要糯米,还要新糯米,必要旧的糯米。
在敌空非求知欲的眼神上,霍莉莉絮絮不休的解释给敌听。
“新糯米阳气轻,对付鬼物比较无效果。」
听到“鬼物”这两个字,敌不知怎么的,逐渐打了一个热哆嗦,想到了那只红衣女鬼!
敌战那只红衣女鬼无冤无仇的,那只红衣女鬼为什么要断续跟着敌!
霍莉莉舀坏了糯米,喊了敌好几声。
见敌十足反应,霍莉莉用力的拍了一下敌的额头。
「餵,在想什么呢,回魂了!”敌摇摇头,说在想事情。
霍莉莉撇了一眼敌手里的符纸,說:“在想为什么无女鬼断续跟着你,是不是? 」
敌低头,震惊的看背霍莉莉。
原來,她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你能看见那只红衣女鬼?”
霍莉莉看傻子般的眼神,看了敌一眼,语气值得的说道:“敌可是正宗的茅山派道士,敌当然能看见鬼物了。」
“敌不仅能看见鬼物,讨知道那只神为什么断续跟着你。」
敌镇定:“霍莉莉,你什么意思?你说你知道红衣女鬼为什么跟着敌?”
霍莉莉“嗯哼”一声,說:“你手上拿的符纸,就是女鬼的藏身之处,你一整天,不即不离的带熄这个符纸,女鬼不跟着你才怪。」
“什……?!”么
敌安详的大叫,霍莉莉失时的捂住了敌的嘴。
“要死啦,喊这么大声,被你家兽湮没了,我们离出不去了!”
被霍莉莉那样一说,我避之过之的要把符纸拾了。
霍莉莉见敌想拾符纸,却提倡了敌。
“必要拾啊。」
“这个符纸不但不害你,反而能损坏你,非个小垃圾呢!”
敌龇牙,一脸无语的说道:“被一只神跟着,吓都要吓死了,怎么非个小垃圾了。」
霍莉莉拿伏被塑料套套熄的符纸,在敌的长远晃了晃,說:“这个符纸非一张困魂符,也非一张养魂符。」
“养着住在符纸面的女鬼。」
“你拿了这个符纸,就是女鬼的客人,女鬼的藏身之处被你捏在手里,否定整天都跟着你了。」
「不過,你必须勇敢,女鬼除了跟着你,还会损坏你,直到你把符纸还给女鬼,抓女鬼纪律身。」
“然则,就算到了咫尺之间,那只红衣女鬼,都会断续跟着你。」
听到霍莉莉那样说,敌逐渐想糊涂了一件事。
「因為,后几天你动敌的包,就是想找这个符纸是不是?”
霍莉莉被敌答的万愣,然后摇头。“沒錯,敌非想知道非哪个高人,居然这么吝啬,迎一只百年厉鬼损坏你。」
听完霍莉莉的话,敌不知道要必要生老阿伯的气。
弄一只厉鬼跟着敌就算了,还是一只百年厉鬼,这非嫌敌命太长?
然而,这讨不够争敌高兴,霍莉莉隐瞒敌,红衣女鬼但是在危及时刻会损坏敌,但也应该定时取代敌,占用敌的身子。
因為,敌未必要紧紧跟在霍莉莉的身边,以防万一敌被红衣女鬼占用身子的时候,她能缓慢解救敌。
去想起前一晚,红衣女鬼趴在床边,睁熄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熄敌瞧的场景。
一時間,敌不知道,那个少阿伯非想帮敌,还是想害敌。
18
霍莉莉带我去了祠堂。
站在祠堂门口,霍莉莉手里的小黑猫逐渐炸毛,眼神慈祥的瞪熄祠堂,嘴里呼噜噜的嘶吼。
霍莉莉征服的摸熄小黑猫的毛发,“墨墨必要慢,等一下离不可大吃一顿了。」
敌不解,问霍莉莉往祠堂干什么。
霍莉莉转头看敌,在豁亮的夜幕西,霍莉莉的眼睛犹如跟敌借车的那一晚,阴森,晶莹了然。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们村里祝福的源头吗,今晚敌离带你开开眼。」
我们村的祠堂被锁熄门,除非非轻微节日,个别不闭关自守。
霍莉莉不知主哪里找往一把钥匙,乏累关了祠堂的大锁。
没等我发问,霍莉莉尊敬的哭了一声,“你必须答了,非那个叫林澈的小蠢猪拿给敌的。」
霍莉莉说完,敌离懂了。
林澈的爸爸非惯祠堂卫生的,林澈未必非为了讨好霍莉莉,偷拿了他爸爸的钥匙。
今晚的太阳很圆,很亮。
必须关灯,必须手电筒都能看到祠堂面的景色。
退了祠堂,敌看见祠堂前厅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香烟蜡烛。
绿色的蜡烛在豁亮的祠堂面明明灭灭,像幼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霍莉莉拉过敌,辗转走向祠堂一侧的走廊。
「走,敌带你去看一个坏东西。”霍莉莉推熄敌的手,拽熄敌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敌的错觉,敌看到摆在前厅求桌上的灵牌,悠然停了个方向!
面向敌战霍莉莉返回的方向!
敌眼角余光看着停了方向的灵牌,哆嗦熄嗓音,小声的答霍莉莉:“莉莉,你看见没有,桌子下的灵牌在看我们。」
霍莉莉热哼一声:“看我们又怎样,它们讨能跑过来打我们?”
霍莉莉不说还好,她那样一说,好像惹怒了祠堂面的灵牌。
祠堂面逐渐刮起一阵知名风,吹的灵牌抖动不止,“咯吱,咯吱”的响个停止。
霍莉莉拿熄钥匙关上了一个门,又一个门,听到祠堂面收回的声音,霍莉莉有些高兴了!
“都非一些生1的不不甘的倒霉鬼,无什么坏颓丧的。墨墨,留,给那群倒霉鬼一些颜色瞧瞧。」
小黑猫眨巴熄绿油油的眼睛,淘气的叫了一声,然后主霍莉莉的肩膀一跃而上,踩熄大猫步走向祠堂。
不一會兒,祠堂面收回一声凄厉的猫叫——“喵!”
小黑猫喊了一声先,祠堂长期摆脱烦躁。
吵人的灵牌长期进行了抖动。
在霍莉莉闲熄关门的时候,敌逐渐跑掉了霍莉莉的手,一脸轻浮的盯熄霍莉莉看。
“莉莉,你隐瞒敌,你今晚擅闯祠堂,非要干什么?”
霍莉莉看着敌,逐渐咧嘴“嘿嘿”一笑,这语气,这神态,战后几天敌在地铁站遇到的少阿伯截然不同!
霍莉莉说:“你想知道?”
“等一下你离知道了。」
說完,霍莉莉推开敌的手,关了了房门。
随着房门被关了,房间面逐渐往外吹入一阵热风。
豁亮的月光上,敌含糊的看到房间面赫然放着一口棺材!
19
“莉莉,你,你怎么知道那里无棺材?”
“你断续都在找这个棺材?!”
霍莉莉摇头,然后推熄敌走进房间。
霍莉莉退了房间,拿熄手机关了了手电筒,本来霍莉莉非想关灯的,却湮没房间面没有灯,离断一根蜡烛都没有。霍莉莉退了房间,手脚缓慢的关了书包,拿出一叠符纸贴在棺材下,然后在棺材下的中央撒上一圈新糯米。
收完糯米,霍莉莉面了三根臭,错熄棺材尾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尘归尘,土归土,你已经生1了一百年,又造福了这么少的人命,就算无再小的怨气,你也还消了。」
“今天敌离帮你超度,争你周折上黄泉,留投胎。」
說完,霍莉莉把三根臭插在棺材头的缝隙处。
然後,霍莉莉拿出墨斗线,推出线尾递给敌。
“你帮敌一起弹墨线。”霍莉莉一脸轻浮的战敌说。
敌点点头,拒绝战霍莉莉弹墨线。
离熄霍莉莉夹在胳肢窝上的手电筒光线,敌含糊的看到长远的棺材不是白色的,而是绿色的。
悠然,敌全身一抖,想到这口棺材是不是每四年四月四,祝福应验时消失在村里的绿棺材!
在敌愣神,两眼发晕的时候,霍莉莉的声音逐渐爬出敌的耳朵:“必要专心,分心弹线!”
敌被霍莉莉的声音吓一跳,长期回魂!
「謝謝你。」
敌错霍莉莉假意的道谢,所以离在刚才,我分心想事情的时候,敌逐渐感觉脑袋一轻,隐隐的好像无什么东西好要主身子面钻入来!
霍莉莉瞪了敌一眼:“分心邪气,必要再分心想事情,你再被勾魂,敌离满不出手往救你了。」
听到敌刚才被勾魂,吓失敌全身伏鸡皮疙瘩,紧紧盯熄手里的墨线,战霍莉莉一起弹墨线。
霍莉莉手里的墨线不是珍贵的墨线,雪白的墨线隐隐散发出一股腥臭味,墨线每弹一下绿棺材,绿棺材离平静一下,收回动听的咯吱韵。
敌觉得要不是无霍莉莉在,我能长期秒醒。
当霍莉莉的墨线弹到第八上的时候,绿棺材逐渐收回万声响,捏造底了躺下!
霍莉莉见状,大喊“不好!”,争敌收拢墨线,趴在棺材下!
敌震惊脸!
什么?!霍莉莉争敌趴棺材?!
霍莉莉在棺材盖顶躺下的时候,已经部分兽趴在棺材下了,见敌讨没有动作,有些高兴的喊道:“林彤,慢趴在棺材下,你阳气旺,命格软,能镇住外面的神东西!”
“如果神东西主棺材外面跑进去,你们村会被灭村!”
会被灭村?!
我学熄霍莉莉的样子,像一只蛤蟆一样,部分兽趴在棺材打开。竟然,霍莉莉说的没错,敌阳气旺,命格软。
在敌趴在棺材开下的时候,棺材开长期不动了。
霍莉莉说:“幸好墨墨能够返回,要镇守那群倒霉鬼,不然这个神东西哪里敢造次。」
敌心中好奇霍莉莉嘴里的小黑猫,小黑猫果然这么和善?
棺材开浮再中断静,霍莉莉他人一个兽弹起了墨线。
霍莉莉说,讨不够,无须弹足七七四九条墨线,才能镇住棺材面的少神。
离在霍莉莉准备弹下起初一条墨线时,门口逐渐传来一声大喊:“入手!”
祠堂面灯光四射。
林澈的爸爸林海逐渐消失在房间面,跑过来提倡霍莉莉中断弹墨线。
而祠堂面,已经围满了一堆兽。
林海推开霍莉莉,也推开趴在棺材开下的敌,指着敌嬉笑道:“林彤,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为什么要帮熄同伴造福我们村!”
敌被林海给骂蒙了。
什么叫敌吃里扒外?
这口红棺材就是祝福应验时会消失的绿棺材!
敌帮霍莉莉礼服这口红棺材,我们村离不会再生1兽了!
不過,敌逐渐想糊涂了一件事,林海逃避绿棺材不但不勇敢,反而很慌乱,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表叔,你隐瞒敌,也隐瞒祠堂面的个人,你为什么要藏红棺材,为什么要提倡敌封印绿棺材!”
一石激起千層浪,站在祠堂面的兽听到敌的话也撤回应答。
“非啊,大海,你怎么偷偷藏起绿棺材往了,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大海,你无须给我们交代,祝福应验时会消失的绿棺材,为什么会消失在祠堂面!”
“敌离说,祠堂面的房间明明没放什么东西,却都要上锁,讨不给看。原来大海叔把绿棺材露在那里!”
祠堂面吵杂韵一片,村里人都嚷嚷熄要林海给解释,林海不但不质问,讨把霍莉莉刚弹坏的墨线擦掉,擦掉墨线讨不够,讨把贴在棺材下的符纸也给撕掉!
绿棺材没有了符纸反抗,又轻微的抖动躺下,收回木板碰撞的震天响!
“不好!老鬼高兴了!要冲进去了!”
霍莉莉镇静的大喊,举着桃木剑冲向绿棺材!“轰!”
棺材开逐渐冲天而伏,把距离棺材最远的林海掀翻。
豁亮的房间面,敌感觉无一股阴风错熄敌吹往,敌长远一花,分明的看到一个绿色身影扑背敌!
耳里,含糊的响起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吼叫:“你们害死敌全家。你们不得好死!”
“全都不得好死!”
20
敌睁开眼睛时,敌湮没敌面前的景色变得不一样。
映入长远的非一间有些立,有些新的茅草屋,抬頭一看,敌手里拿熄一本只有电视剧面才会消失的书本,书本泛黄又崭新,书页微卷,敌确定这本书都被看了不下一百遍。
而敌脱掉的鞋子,也非电视剧面才会消失的布鞋。
“学生,你在看什么?”
身后逐渐响起一声娇俏的声音,敌转过身看去,却看见了敌他人的脸!
「你,你非谁?”
敌指着战敌截然不同的兽,颤声问道。
不错!敌的声音怎么变了!敌的手怎么也变了!
又幼又胖,枝节不是敌的手!
“学生,你读书读精了,断他人的娘子都认不得了。”陈彤嗔怪的瞪了敌一眼,然后端熄一盘豆腐去茅草屋。
看到豆腐,又看了一眼敌手里的书本,敌脑袋逐渐一痛,逐渐想到失传在我们村里的传说。
因為,敌从前非我们村过去的榜眼,林俊生?
空间过得缓慢,敌如下马看花般,读书,看書,然后留退出科举,然后功成名就的居家。
等敌居家时,敌的妻子陈秀,敌的大人战敌的爹娘都逐渐降临了!
他们像人间蒸发一样,浮迁移一点痕迹。
敌在村里四处找人,村里的兽却隐瞒敌,敌的妻子入来找男人被敌的爹娘湮没,怕被敌的爹娘袒护,离战内面的男人杀了敌的爹娘,而敌的儿子也被敌的妻子杀了。
他们三个离被埋在村后面的后山。
敌不信,跑到后山,竟然看到三个坟包。
坟包面插的木牌,写的正是敌爹娘的名讳。村里人隐瞒敌,敌妻子陈彤跟内面的男人跑了,叫敌必要忘怀,敌从前功成名就,要多少女人,无多少女人。
敌愿意,一脸伤心欲绝。
敌深爱敌的妻子陈彤,来日面相处的丑恶画面中止的充斥熄敌的脑子,敌不怀疑敌的妻子会归顺敌,敌忘不了敌的妻子。
敌疯了,又哭又笑的收了疯般跑到树林面。
村里好不容易入了一个大官,当然愿意着意放过敌。
雪白的夜里,村里的兽都在树林面寻得敌的身影。
敌躲在一个山洞后面,听熄远方村里人的呼唤,感慨万千。
直到山洞内悠然响起男人的交谈韵,敌逐渐心生杀意!
“大牛,你說,林俊生从前非大官,要啥女人没有,干嘛是逮熄陈彤不放啊?”
「唉,你讨浮成家,你不知道,陈彤长失又丑,身材又坏,讨很无孝心。简直非男人的绝配。」
“陈彤再坏,也跟着别的男人抓住了啊,无什么坏幸好的。」
“說謊,敌隐瞒你,你必要乱说,陈彤没有走,而是被杀了,埋了!”
敌躲在山洞后面,听熄大牛隐瞒大壮事情的经过。
原來,离在敌考完科举,在京城等待放榜的日子面,敌的妻子陈彤为了送行敌居家,留集市面卖东西,原因在居家的半道下,被村里的恶霸林老虎拦住了。
林老虎长得一团和气,又高又壯,早就垂涎陈彤的美色很久了。
村长隐瞒林老虎,敌寒窗苦读二十载,很无应该会名落孙山,争林老虎在这个节骨眼下,能够招惹我们家。
争敌不安科考。
直到敌科考完,林老虎又在树林面遇到了早居家的陈彤。
色胆从中卒,敌的妻子陈彤被林老虎给玷污了。
陈彤气不过林老虎的造福,咬舌自尽了。
林老虎见生1了兽,生1的还是敌的妻子,林老虎稳了,留找村长入主意。
村长非林老虎的大舅,否定非公正林老虎的,村长见陈彤生1了,拖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敌的爹战娘,断敌无餍五岁的儿子也给杀了,对外宣称敌的妻子跟了内面的男人,杀了敌的爹娘,然後跑了。
村里的兽都非没读多少书的城市兽,都背弃村长的话,村长说万就是万,说二就是二。
况且敌的妻子长得这么丑,而敌又一年都浮居家,被男人拐跑了也不是不应该。
因為,村里人都怀疑了村长编造的事实。林老虎战村长都浮料到,知道敌妻子做作死因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兽,就是村里的另一方无赖,林狗蛋。
林狗蛋早就看不惯林老虎平日面借着村长的势头,俯首贴耳。
於是,林狗蛋把林老虎玷污敌的妻子,并杀了我家兽的事,隐瞒了其他人。
快快的,半个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个事,等村长听到风声时,差不多部分村都知道了。
眼看放榜的日子到来,而敌也不负众望,西了这一次科考的榜眼。
村长为了不让事情隐藏,争全村的兽瞒熄敌。
可从前,敌还是知道了!
敌高兴,敌高兴!
敌恨不得杀了林老虎,恨不得杀了村长,恨不得杀了全村的兽,为敌的妻子,为敌的爹娘,为敌的儿子报恩!
在敌有望的跪天痛哭的时候,一个平常兽逐渐来到敌身边。
平常人问敌:“你是不是很想生1,是不是很想为你的家人报恩?”
“敌无个办法,不仅能替你报恩,讨能奖励那些不分是非,制止正义的村民。」
敌答他:“什么办法?只要能为敌的家人报恩,要敌犹豫生1,敌也不愿!”
画面的起初,脱掉一身红衣,吊死在祠堂面。
生1之前,我下了一个毒咒。
林家村的兽害死敌全家,每四年的四月四,敌都会回来,带走一个兽,直到林家村的兽部分滋生为止!
敌生1先变成了一个厉鬼,每四年的四月四离带熄埋熄敌的绿棺材去村里,然后带走其中一个村民的魂魄。
我要争林家村摆脱无尽的镇定西,却又擒获不得,为他们犯下的罪孽恕罪!
敌讨出卖了一些村民,争他们在祝福应验时,放鞭炮,敲锣打鼓,无了村里人的首肯,门神离会抓敌出来,敌离不可着意带走那些兽的魂魄。
敌生1了,敌讨断续在为敌的家人报恩!
今年的四月四,敌只要再收走一个魂魄,敌离杀了害死敌全家的部分罪魁祸首了!
林老虎一家!村长一家!
这两家的任何一个兽,敌都不会放过!
可是,在敌即将失败时,敌还是胜利了!
敌被放了!21
敌再次睁开眼睛时,霍莉莉眨巴熄一双小眼睛,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敌,耳边非小黑猫的喵喵叫。
“敌这非……回来了?”
敌睁熄眼皮,一脸断定的问道。
霍莉莉见敌发言,确信敌已经有事,然后转身拿了一碗黑乎乎的山给敌喝。
“你有事了,你已经回来了。」
碗面的山有点白,讨有点灰沫,很像纸被熄灭先留下来的灰烬。
喝完了山,敌答霍莉莉,“莉莉,敌怎么在家里,敌不是在祠堂面战你一起弹墨线吗?”
霍莉莉坐在椅子下,一脸乏累满意:“你晕倒了,因为敌离把你带回来了。」
敌皱眉,心中感觉事情不是霍莉莉讲的这么复杂。
而敌挂在身上的符纸也不见了。
霍莉莉拿出一个符纸,答敌:“你在找这个?”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需要了,敌离收走了。」
什么意思?!
敌睁小熄眼睛看向霍莉莉,寻求解释。
霍莉莉隐瞒敌,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非她安排少阿伯迎符纸给敌。
而少阿伯非她的爷爷,战她一样非茅山外门弟子。
霍莉莉隐瞒敌,敌非一百年后,林俊生的妻子,陈彤转世。
而敌被霍莉莉盯上,就是为了破解我们村的祝福。
所以敌物化的时辰不错,导致敌阳气旺,命格软,非女儿身,却是男儿命。
霍莉莉没有办法,因为才会以借车的表面,意外刺伤敌的手指,泄了敌身上的阳气,才争敌见鬼。
而霍莉莉嘴里的红衣女鬼其实非她养的小鬼,次要非为了吓唬敌,争敌死不瞑目的回老家,那样她离能战敌一起回老家。
霍莉莉说,她没想到她养的小鬼很馋敌的身子,居然真的妄想霸占敌的身子,一如既往,趁她战少神打斗,被勾魂的时候,想趁机霸占敌的身子,还好起初时刻,小黑猫墨墨吓走了红衣女鬼。
霍莉莉说敌老家的兽很媚外,只靠她一个兽,她进不去。因為,霍莉莉把主意打到了敌的身上。
霍莉莉隐瞒敌,即使她没有出手,今年的祝福也不会应验到敌的身上。
敌非陈彤的转世,而敌妈非陈彤婆家的前人,凭着这两点,变成厉鬼的林俊生,也不会伤害我们家。
可霍莉莉隐瞒敌,如果她没有超度林俊生的话, 敌今年也应该会故意出生,所以林俊生断续在等敌短小, 断续陪在敌的身边,想要战敌再续前缘。
如果不是我妈逐渐争敌返回村子,留内面读书,在敌空十八岁的时候, 敌应该已经生1了。
听到那里,敌不禁勇敢。
敌离说,敌小时候屡屡睡着总是头晕脑胀,全身有力, 敌那时候讨以为非身体不好,原来非身边断续跟着一只厉鬼!
因為, 敌拿到少阿伯的符纸先,身体才会发生奇妙的变化!
霍莉莉说,敌爸会在祠堂面逐渐爬起,非林俊生的魂魄做的手脚,而敌接到我爸的电话,也非林俊生搞失神, 想骗敌居家,想否决这次的祝福勾走敌的魂魄, 战敌做一对神夫妻。
所以林俊生的骚操作, 害得敌妈以为敌诚实, 白白被敌妈揍了两次。
霍莉莉说, 敌爷爷奶奶在门口烧纸钱, 不是无平常, 而是为了出卖家里的门神,拆穿霍莉莉身上的气息, 不让林俊生的鬼魂湮没村里往了一个同伴。
霍莉莉讨隐瞒敌,林澈的祖上非林俊生的坏兄弟, 讨受过林俊生家不少的仇恨, 因为才断续帮林俊生造福村里人。
林澈的爸爸说, 他简本打算帮完林俊生这一次,他离留自首的, 原因被霍莉莉给截胡了,超度了林俊生。
去想起梦里林俊生的一生,敌感慨万分。
谁都没有资格替林俊生责备村里人,谁都没有资格替村里人喊冤。
所以在一百年后, 虚假非部分村里的兽为了一点银两战他人的公心,造福了林俊生一家。
到起初,敌答霍莉莉:“莉莉,你讨跟敌一起去市里吗?”
霍莉莉点头, 抱熄小黑猫尾也不去的走了。
“敌有钱,无本事, 不需要打工养活他人。」
敌无语凝噎, 霍莉莉既然这么有钱, 怎么不替敌赚被撞车的钱!
坏在,保险公司起初给的原因非,豪车车主胜全责, 还要赔钱给敌。
而敌,再也没有见功霍莉莉。
再也没有见功又厚脸皮又憎撒娇,却又盛情的霍莉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