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某書上分享宿舍新買的小冰箱。 忽然收到一則評論。 「這根本不是冰箱,而是棺材。」 「你們宿舍裡,有一個活死人。其他人的陽氣,都要被她吸乾。」 1 看到這篇評論,我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連忙下床把冰箱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但卻沒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剛準備私訊問一下那人是什麼意思,她的評論底下出現了許多回复。 「什麼棺材?這就是冰箱啊,你家棺材這麼小啊? 」 「就是,大半夜的刷到要嚇死人啊,哪有棺材長這個樣子。」 「看了那人的主頁,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姐妹小心別被騙了。」 看了這則評論,我也好奇的點進那人的主頁看了起來。 那人叫思月,發了十幾條筆記,都是神神鬼鬼的內容,幾乎沒有任何人按讚,僅有的幾則評論也是罵她的,她卻都沒有回復。 呼,看來是遇到騙子了。 這大半夜的,真無聊。 我剛準備去衛浴洗漱,思月卻又回覆了我的筆記。 「你們有看過冰箱是單開門的?」看到這話,我頓時樂了,給她回复。 “我們買的是小冰箱,只有冷藏功能沒有冷凍功能,可不就是單開門嗎? 」 下面立刻也有網友懟她。 「土老帽,沒看過這種小冰箱嗎?去長長見識吧。」 「笑死,拿這麼搞笑的理由質疑,你是活在上個世紀嗎? 」 「騙子也要與時俱進呀,不然會被優化掉的。」 「哈哈,上面的姊妹你是懂優化的。」 看著樓上的評論,我終於輕鬆一笑,看來這傢伙真的是個騙子。十點半了,我得趕緊去洗澡了,不然一會兒熄燈了。 洗完澡回來,正好十一點,我剛關上宿舍門,燈頓時熄滅了。 我打開手機,沒想到那個騙子竟然還不死心,又給我回复。 「大學宿舍晚上不斷電嗎?你們看過不需要耗電的冰箱?」我簡直被逗笑了,又回覆她。 「不好意思,我們空調是不斷電的,用排插連到冷氣機的插座上就可以了。我們是沒社會經驗,可不是傻子。」 我搖頭,本不想再理這個騙子,可沒想到她竟秒回。 「那你不妨試試,把冰箱插座拔了,看還有沒有電。」 嘿我這暴脾氣,今天非狠打她臉不行。 等舍友都睡著之後,我躡手躡腳地走下床,拔掉了冰箱上的插頭。 過了幾分鐘,我信心滿滿地打開冰箱,但眼前的一幕瞬間讓我後背一陣發涼。 只見冰箱閃著幽藍色的微光,絲絲寒氣不斷從裡面冒出,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明明沒有電,冰箱裡是如何有冷氣的?更關鍵的是,冰箱裡面竟然堆滿了黑色的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甚至還有些滲出了血跡,裡面似乎裝的是什麼肉。 可這冰箱我們明明才買回來,什麼東西都沒有放!我連忙私訊思月私信,把我遇到的狀況給她說了一遍。 思月半晌才回复:“這是冰棺,你們宿舍裡有一個活死人,不出三日,你們其他人的陽氣都會被她吸乾。」 2 我嚇壞了,連忙問思月該怎麼做。 但她卻端起了架子:「你先到留言區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不想被平白說成是騙子。」 我無奈,只好到評論區回复:「大家別爭了,她說的是真的,這冰箱真的有問題! 」 底下人紛紛回复,說讓我小心騙子,千萬別上當。 可我知道,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無論怎麼解釋旁人也是不會信的。 我把截圖傳給她看,她這才回復:「其實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再去試試,插在冰棺上的那個排插,到底有沒有電。」 我聽了她的話,用手機充電器插到了排插上,果然沒有電!如今這個季節不需要開冷氣,所以我們根本沒有發現,買回來的排插竟然是個壞的。 我把結果告訴思月,思月回覆:「看來這就是冰棺無疑了。冰棺是沒有電力的,而且裡面會不斷的滲水。如果插上帶電的排插很容易造成短路。黑色塑膠袋裡裝的是太歲,是用來吸收冰棺的陰氣。明日那人就會哄騙你們吃下冰棺裡的東西,但凡你們吃下,便會成為她吸食陽氣的容器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忙問思月該怎麼辦。 思月卻淡淡地回:「該玩該睡,只是,明天無論誰給你東西都不能要,尤其是吃的。只要你不吃,就不會被吸食陽氣。」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不放心:「那我的捨友怎麼辦?」思月冷冷地回:“與其擔心她們,你還是先想想,到底是哪個要害你們。」 說罷,思月便不再回覆我了。 思月說的有幾分道理,與其逃避,不如先把那個想害我們的人,哦不對,是鬼,給揪出來。 我躺在床上看向另外三個呼呼大睡的捨友。 提出買冰箱的是文瑜,她點的外帶和奶茶總是吃不完,所以想買個冰箱方便儲存。 但是挑冰箱的人卻是許芸。 許芸說她有個朋友在賣小冰箱,我們就一起選了一款,許芸下單,我們一起去拿了回來。 可買排插的人又是宋清寒。 我們下單定好冰箱之後,拜託要出去約會的宋清寒買排插回來。 這麼看,她們三個人都很可疑。 我還在思考她們的疑點時,忽然,我聽見床下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 我以為是誰要起來上廁所,連忙假裝睡著,偷偷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小心翼翼地查看下面的情況。 但我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差點沒嚇得從床上摔下去。 只見冰箱門不知何時打開,裡面緩緩爬出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我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掐著大腿,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女人不知爬了多久,終於整個身體從冰箱裡面鑽了出來,緩緩從地面站起。 隨著女人起身,我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渾身克制不住的發抖。 忽然,女人發出一聲「咯咯」的怪笑,抬頭向我的床位看來。 看清楚女人的臉時,我好懸沒暈倒過去。 那竟然是宋清寒! 3 我不自覺地瞟向宋清寒的床鋪,奇怪的是,宋清寒的床上明明躺著一個人。 如果床底下的是宋清寒,那麼,床上躺著的是誰?我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動靜,眼睛緊緊盯著床下的宋清寒。 只見宋清寒緩緩挪到她的床鋪邊,整個人竟然直接騰空,飄了起來,直直落在了床鋪上,和床上的那個人融為一體!我被眼前的一幕嚇的目瞪口呆,難道說宋清寒是魂魄離體了嗎?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宋清寒的床鋪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怪響。 只聽見宋清寒發出一陣「啊啊喔哦」的叫聲,那聲音不堪入耳,聽得我面紅耳赤。 我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豎著耳朵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 那聲音不知響了多久,直到我的脖子都僵硬了,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我哆哆嗦嗦地縮排被窩裡,連忙給思月發去訊息,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我在心裡不斷祈禱思月能看見消息,可思月卻遲遲沒有回應。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恐懼,在確定那邊徹底沒了動靜之後,我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今天晚上說啥也不能在宿舍住了。 我一邊盯著宋清寒的床鋪,一邊輕輕的拍著文瑜和許芸。 但無論我怎麼拍她兩個的臉,她倆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應該啊,平常她倆睡眠沒那麼沉啊。 管不了這麼多了,報名要緊。 我拿好身分證,躡手躡腳的走到宿舍門口,準備打開門出去。 宋清寒的床鋪正在宿舍門邊,鬼使神差的,我又抬頭看向她的床鋪。 但這一看不要緊,我的魂都差點被嚇了出來。 只見宋清寒的頭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掛在床邊,嘴角微勾,正怪笑著盯著我。 我尖叫一聲,一把開宿舍門,瘋狂地跑了出去。 只聽身後傳來一陣「咯咯咯咯」的怪笑。 我嚇的一激靈,腳底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我此時顧不上疼痛,咬牙爬起身,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衝到了宿舍樓底下。 宿舍大樓此時早就鎖上了門,沒辦法,我只好跑去宿管阿姨那裡求助。 我拼命的拍著宿管阿姨的大門,但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絕望的扭動著門把手,可沒想到門竟然「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喜出望外,快步跑進房間,衝阿姨大喊:「阿姨,救命啊,我…” 可話還沒說完,我瞬間愣在了原地。 我面前正擺著一個開著門的小冰箱!這哪裡是宿管阿姨的房間,這明明還是我們宿舍!只見一個人影正側對著我蜷縮成一團,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蹲在冰箱裡。 我嚇得想轉身逃跑,可我的雙腿彷彿灌了鉛一般,留在原地動彈不得。 就在我思考該怎麼辦時,只見冰箱裡的人影忽然動了。 那人緩緩地抬起頭,脖子沒動,腦袋卻怪異的轉動了 90 每次,直直對上了我的眼睛。 那不是別人,正是宋清寒!我再也受不了這種刺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4 第二天醒來,我竟然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有些疑惑,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但我腿上卻隱隱傳來疼痛。 我掀開被子一看,小腿上有一片瘀青。 看來,昨天晚上的經歷並不是夢,我確實從樓上摔了下去。 可是我怎麼又躺在床上了?我還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傳來文瑜的聲音。 「清寒,別睡了,你不是說今天去自習室嗎? 」 我顧不上腿上的疼痛,爬起身看向宋清寒的床鋪。 只見宋清寒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無論文瑜怎麼叫她,她都沒有任何反應。文瑜有些疑惑:「清寒,你今天怎麼睡這麼死? 」 說著,文瑜爬上了宋清寒的床鋪。 我剛想提醒文瑜別碰宋清寒,但突然聽見文瑜驚叫了一聲。 「啊!宋清寒她,她死了! 」 聽到文瑜這話,我們幾人急忙湊了過去。 宋清寒的臉色慘白,嘴唇緊閉,確實沒有一絲生氣。 許芸一見急了:「文宇,你別瞎說啊,好好的怎麼會死了?趕緊叫 120 吧! 」 說著,便掏出手機撥打了 120。 但我腦子裡卻全是昨天晚上那一幕。 難道宋清寒就是思月說的活死人嗎?這件事太過奇幻,而且如今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宋清寒,所以我並沒有告訴文瑜和許芸。 沒多久,120 來了。 但醫生很快就給了結論,宋清寒已經確定死亡了。 聽到這話,許芸和文瑜都嚇壞了。 尤其是文瑜,她平時和宋清寒關係最好,又是第一個發現宋清寒不對勁的。 她一個人披頭散發的坐在角落裡,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的嘴。:「死了,死了。」 沒多久,警察也趕了過來。 警察挨個詢問了我們幾人,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只好讓我們回到學校。 因為宋清寒的死,學校只能幫我們換宿舍。 目前宿舍大樓基本上都住滿了,只有我們這一層的另一邊還有一個空宿舍。 還好是在同一層,我們很快就把床鋪和行李拿了過去。 不知為何,我們仨人都默契的沒有拿那個小冰箱。 似乎許芸和文瑜也對那個冰箱有所忌諱。 但那分明是昨天新買的啊。 看到他倆的舉動,我不禁懷疑,難道這個冰棺,真的是宋清寒搞出來的鬼嗎?否則,他倆為什麼都不要了?我把宋清寒的死以及我的推測告訴了思月。 思月過了許久才回:「有一定的可能,但是並不能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宋清寒。總之,還是要小心,千萬別告訴任何人你知道冰棺的秘密。」 思月說的也有道理,宋清寒也有可能是被冰棺的主人殺死的。 不論怎樣,這幾天還是小心為妙。 終於把新宿舍的衛生收起來了,我們幾人累得躺在床上喘粗氣。 忽然,有人敲門。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上午的警察。 警察臉色極難看:「同學,你上午給我說,宋清寒昨天晚上八點從外面回來,然後就躺床上睡了,對嗎? 」 我點點頭:「對啊,怎麼了? 」 聽了我的話,警察的臉色更難看了:「可是,我們的屍檢結果顯示,宋清寒昨天下午四點前,就已經死了。」 5 聽了警察的話,我們幾個人都張大了嘴巴。 這怎麼可能?昨天下午宋清寒出門約會,晚上明明好端端地回了宿舍,還把排插買了回來。 如果她四點前就死了,那晚上回到宿舍的人是誰?警察接著說:「宋清寒的男友交代,他和宋清寒在下午三點十分的時候就分別了。而我們並沒有在學校的監視中發現宋清寒的身影。你們確定她晚上八點回宿捨了嗎? 」 我們幾人一同點頭:「確定。」 警察咬著嘴唇,黑著臉說:「如果是這樣,恐怕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這幾天你們就待在宿舍哪裡都別去,配合我們的調查。」 說完,警察轉身離開。 但我的背後卻早就被冷汗浸濕了。 聯想到昨晚我那驚悚的經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昨天我們見到的,一定就是宋清寒的鬼魂。 宋清寒的事情使我們幾人的氛圍十分凝重,整整一天都沒有人再講話。 晚上,我剛洗漱完出來,忽然,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了我的眼簾。 小冰箱!我驚恐的指著那台冰箱:「這、這、這是誰拿過來的? 」 許芸從床上探出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手指的方向。 「我不知道啊。我去和朋友聊天了,剛剛才回來。我一回來這東西就放在這件事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兩個誰拿回來的呢。」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我,我沒有拿啊。文瑜呢? 」 許芸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她。」 我連忙將盥洗用品放好,拿出手機準備告訴思月。 就在我發訊息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宿舍燈竟然莫名其妙的熄滅了!許芸罵了句:「啥情況,這才十點啊,還沒到熄燈的時候呢。詩雨,要不你去看看咋回事? 」 我也有些奇怪,皺著眉頭走到了宿舍門前。 我一邊扭動門把手,一邊習慣性的朝著貓眼向外面望去。 但我只往外面看了一眼,瞬間汗毛炸立,差點把我的魂嚇出來。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分明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了的宋清寒!我驚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許芸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詩雨,你怎麼了? 」 我指著門口結結巴巴地說:「宋,宋,宋清寒,宋清寒在外面! 」 「啊! 」 聽到我這麼說,許芸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平常在我們宿舍的膽子是最大的,看見我的反應,她將信將疑的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小心翼翼地向外面望去。 但瞬間她也尖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真的是宋清寒!啊!鬼啊!” 6 話音剛落,我只覺一陣涼風從門外襲來,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就在此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驚叫。 那聲音彷彿嬰兒的哭聲,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伴隨著陣陣驚叫,宿舍門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彷彿有人正拼命地砸門。 許芸嚇的連連尖叫:「啊,怎麼辦啊?宋清寒要進來了! 」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看著門越晃越厲害,腦子亂成了一團亂麻。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人。 我努力克制內心的恐懼,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給思月寄去了訊息。 思月秒迴:「你確定在外面的是宋清寒嗎?」 我急忙回復:「當然確定!我和許芸都看見了!」思月頓了一下回:「事情越來越不對了。你身邊有黃紙嗎? 」 我在宿舍裡看了一圈,回顧月:「沒有啊,只有普通的稿紙。」 押月情節:「稿紙就稿紙吧!我寫個圖案你照著畫下來,然後咬破舌尖,把血塗在紙上,把紙貼到房門前,這樣她就進不來了。」 說罷,思月便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圖片上畫著一個極為奇怪的圖案。 如今我也顧不得思考,急忙把圖案畫了下來,然後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在了紙上。 我拿著帶血的紙快步走到宿舍門口,在宿舍門即將被撞開的一瞬間,將紙貼了上去。 就在我把紙貼上的那一刻,只聽門外傳來一聲慘叫,宿舍門忽然停止了晃動。 我裝著膽子湊到貓眼看去,只見宋清寒的身體正怪異的扭動著,臉上的表情極其彆扭,兩個眼眶不斷往外滲出鮮血,長大了嘴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看到這裡,我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許芸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邊:「詩雨,現在是啥情況啊? 」 我嘆了口氣:「暫時是安全了。不過宋清寒還在門外。要不我們報警吧? 」 許芸臉上慘白:「你覺得警察會管這個事嗎?」 許芸這話也把我問住了。 確實,警察抓壞人,但警察不抓鬼啊。 我再次向思月求助。 思月說,我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她過一會兒會趕過來幫忙。但在此之前,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和她聯繫過,畢竟現在還不能確定冰棺的真正主人是誰。 我剛放下手機,許芸便悄聲問我:「詩雨,你剛才那兩下子可真厲害,你是修道之人? 」我搖了搖頭,剛要開口,突然想到了思月的話,轉而又輕輕點點頭:“略知一二而已。」 沒想到許芸卻不依不饒:「那你趕緊想辦法把宋清寒給收了啊,現在這樣我怪害怕的。」 「我……」 許芸的話令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我思索該如何應付許芸的時候,突然,我身後傳來了「咯吱」一聲。 我和許芸同時回頭,但眼前的一幕頓時令我汗毛炸起,我倆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尖叫。 只見小冰箱的門忽然緩緩打開,裡面露出一個蜷縮的人影。 文宇! 7 文瑜抱著膝蓋縮成一團,頭低垂,安安靜靜地待在小冰箱裡。 我和許芸嚇得不敢動彈,直勾勾的盯著小冰箱。 只見文瑜忽然輕輕一抬頭,緊接著脖子沒動,腦袋卻怪異地轉向我們這邊,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的微笑。 不知為何,我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些熟悉。 我猛然想起在哪裡看過這一幕了。 那天夜裡,我暈倒前看見宋清寒,就是這個模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文瑜輕輕從小冰箱走了出來,臉色極為慘白,一步一地向我和許芸靠近。 此時許芸也被嚇壞了,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悄聲問我:「詩雨,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 」 我咬緊牙關,屁股不斷往後挪動。 可宿舍外面還有一個宋清寒在等著我們呢。 文瑜的動作極慢,我連忙拿出手機求助思月。 思月告訴我,冰棺的主人很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又傳給我一個圖案,讓我迅速畫下來貼在文瑜臉上。 但此時,我和許芸已經縮到了牆角,放紙的桌子正在文瑜的面前!我喊許芸去拿紙,但平常膽大的許芸此時卻嚇的話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地一動不敢動。 沒辦法,我一咬牙,手腳並用走到桌子邊,伸手去拿桌上的白紙。可就在我手摸到白紙的時候,我的手腕突然覺得一陣發涼,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炸起。 “陳詩雨,你要做什麼? 」 是文瑜! 我一回頭,正對上文瑜毫無生氣的臉,兩個眼珠子如同死魚眼一般,呆滯地盯著我,毫無生氣的嘴唇一張一合,發出一陣如同機械般的聲音。 “我好慘啊,救救我,救救我。」 我「啊」的尖叫一聲,狠狠一腳將文瑜踹倒在地,雙手哆哆嗦嗦地在紙上畫下了思月給我的圖案,噴上一口血,顫抖巍巍的走到文瑜身邊,一咬牙,對著她腦袋按了上去。 紙貼在文瑜臉上的一瞬間,只聽見「刺啦」一聲,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燒焦的味道,文瑜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手舞足蹈,模樣如同厲鬼一般。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剛才文瑜抓我的手腕,此時已經印出了一道血痕。 看來文瑜果然有問題,她平時柔柔弱弱的,怎麼可能突然爆發出如此大的力氣?我走到牆角,看著同樣嚇的發抖的許芸,伸出了手。 許芸握著我的手站了起來,一坐起,她頓時哭了出來。 「詩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好害怕...」 我剛想安慰許芸,突然感覺不對勁兒。 怎麼房間這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