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穿越成了皇帝。
前一秒我还在想我会是什么妃位。
下一秒他任我为大将军,直接发配边疆。
笑死,他都不知道兵权都在我手里。
1.
大殿里,我眯着眼,抬头看着黄袍加身的男朋友林彦。
我们的相貌都没有变,绝对好认。
是了,我和他都穿越了。
但是谁能告诉我!为啥他是宫人抬起来的,我咋是被绑着进来的?
他咳了几下,故作姿态:
“放开她吧,此人是我的熟人。”
他憋了半天才说:“朕看你骨骼清奇,就封你……”
我已经开始幻想着我会过上怎样的美好生活。
“为大将军,发配边疆。”
我当场龟裂,他 37 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他的目光还带着色咪咪的期待,底下还在暗暗地苍蝇搓手。
这让我想起,现实中他也爱用这种眼神看途中经过的美女,但毫无意外都被我教训了一通。
现在他这般着急让我走,果然是色心不死!怕我打破他的后宫梦。
朝廷上立马有人站出来抗议:“陛下三思!她只是一介女子,怎堪当此重任!”
我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我看出我男朋友,不,前男友眼里多出了几分慌乱。
显然还没有适应皇帝的位置。
此时有个太尉上前回怼:“陛下如此做定有他的道理。”
那人还想辩驳。
突然一旁的帐内幽幽传来模糊的声音:“尚书这是在质疑皇帝的命令?”那人瞬间露出肉眼可见的害怕,连连拱手退到原位。
我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垂帘听政的。
连重臣都怕他,想必身份必然不简单,是个惹不起的大佬。
林彦出声询问公公,他在一旁往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结果我看见林彦突然跟找死一样凑过去:“不如你也去边疆帮帮她?”
果不其然,朝上一阵唏嘘。
2.
他迟迟没开口。
正当我以为林彦刚上任一天就小命休矣的时候,他却轻声说了句好。
我怔愣在原地。啥?居然同意了。
“无事退朝。”还是那声音。
我提过公公端来的虎符,咬牙切齿地走出朝堂。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朝我走过来。
她的脸我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不是什么和善的表情。
直觉告诉我,肯定没啥好事。
我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她也加快了她走路的速度,甚至是跑起来了。
我手上端着虎符,跑不起来,不一会就被她追上了。
“你就是洛言吧?”
我心中疑惑,我才穿过来没多久。“你怎么知道?”
她嗤笑,“陛下最是宠爱我了。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发配边疆吗?那都是我和陛下做床地之事时我提的意见呀。”
说话间还不住的炫耀她手上金闪闪的首饰。
我盯着她那双与我八分相似的眼睛,心中瞬间了然。
谁把谁当成了替身,还不一定呢。
实在看不惯她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
“那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无非就是做那事的时候他叫的都是我而已,这有什么好叫唤的?”“你!”她像是被戳中了一样恼羞成怒,指着我。
她的眼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我刚想回头看。
她突然抬起我的手,猛拉着我往池子里扑。
搞笑,她想泡澡我可不想。
我飞速地撇开她的手,任她一个人扑到池子里。
她的嘴角还带着得逞的笑。
3.
“扑通——”
在我的视角里,一个金黄的大耗子突然窜进了池子里。
捞起了一只落汤鸡。
那女人开始颠倒黑白,可怜兮兮地躺在林彦怀里:“妾瞧着洛姑娘因被陛下安排去边疆有所不满,妾只不过是想让洛姑娘开心,她竟是说陛下无用,妾不忍陛下被辱便与她争辩,洛姑娘不听还将妾推开,妾是全心全意为陛下啊……”
哭得梨花带雨,加上这副惨样,我见犹怜。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戳中了林彦,他的表情有了些明显的变化。
我就知道他会听出她的不对劲了。
我习惯性地指着他怀里的那女子:“林彦,你不会相信……”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我脸上骤然一片火辣辣的疼。
我有些诧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冷漠的眉眼看着我:“君臣都不分,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学学她,会撒娇会哄我开心,你又会什么?你只会像个老妈子一样管着我,牵个手都不肯,跟死鱼一样,
一点女人的韵味都没有。”
他越讲越激动,面上通红,任她踩踏着我的手,眼里没有一丝心疼。
“你啊,连给我爱妃提鞋的机会都不配。”
也不管我会不会游泳,一向知道我怕水的他,直接让下人将我扔进了池子里。
我看不清面容,但还是听见了女子肆意的娇笑声,渐行渐远。
冬日的水有着彻骨的冰,冻得我颤抖。
我压抑着怕水的本性艰难地爬上了岸。我不怕吗?我怕。
但我更恨,恨到我也忘了害怕。
4.
大将军府还没修好,我蹲下身,心情不舒,揪着路边的花草。
突然身后一阵沙哑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大将军这般心情不佳,是害怕去边疆?我……微臣认为,有摄政王相伴,日子不会难过。”
我假装惊讶,心中毫无波澜:“他是摄政王啊。”
“那可是摄政王,当今皇上亦是他一手培养,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废掉皇帝。”
最后一句话,让我心中微动。
我回过头看向来人。
映入眼帘的一副清冷干净的清秀面貌,倒是极养眼的。
既然林彦都另寻他人,我也不必再付以真心。
当奴才可惜了,做我府里的面首也挺好的。
只要跟摄政王搞好关系,废帝指日可待!
盘算着以后废帝的日子,我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我对着他嘿嘿一笑,不顾他惊讶的神情揽过他就往府里走。
只是我到了边疆,才发现他也在那里。
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我默默缩了缩脖子。
5.
我在边疆过得很是开心。
少了尔虞我诈,多了几分真诚直率。
也幸好我出生于军人世家,有着武功基底,对那些不服气的将士,可以用拳头说话。
面对来敌,我也不惧。
我和摄政王慕溪在边疆朝夕相处了很多年,早已有了许多的默契。
他负责谋划,我负责出力,相互配合之下百战百胜。
林彦突然急召我回宫,我也不知为何,但这正顺了我的意。这说明我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我迫不及待地启程回宫。
“小妞儿真靓啊,让朕嘴一口。”
我刚入殿,便撞见一群莺莺燕燕围着林彦服侍的光艳之境。
那些女子不适应地在他身上不同的位置侍候着。
像是临时策划好,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一样。
要不是这是必经流程,我才懒得看他。
这数年里,我驻守边疆抵挡外敌,他却在此夜夜笙歌吃喝玩乐。
怕是习惯了现实生活里的富二代啃老生活,到这里也没改变。
“听闻你和摄政王在军营里玩得很是愉悦嘛。”
我顿时冷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洛大将军,朕还没准你走你怎就先走了?”
我忍下不耐,拱手:“陛下,臣还需对那些将士进行操练以防外敌,告辞。”
说完我直接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讲究的就是一个我不听。
皇宫太大,我转悠了好久才走到御花园。
看到河池上堆聚的美人儿,我心生欢喜,奔了过去。
她们似是看到我的银盔甲,第一次见着除太监外的“男人”,目光带着惊恐。
见她们想跑,我急忙拉住一个女子,努力忽视着她欲哭无泪的神情问:“出宫的路怎么走?”
所有的人听此都松了口气。
一紫兰衣裳的女子扭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轻声笑:
“原来是洛将军啊,我是柳婧,我今早在朝堂还见过你呢,我瞧着陛下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哦~”
那个被我拉住的小青闪着星星眼看向我:“是呀,陛下定是有着纳你为妃的意思。”
她握着我的手默默使力。
我说这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之前在哪里见过?”
我疑惑,问向小青。
她僵硬了一会,“我从前只是一侍女,有幸待在陛下身旁磨墨,被将军瞧见想来也是常事。将军这是吃味了?小青只是一侍女罢了。”
我见她要哭的样子,连忙推开还在捏着我手的她,“实不相瞒,我跟陛下有着血海深仇,并无其他男女之情。”
想搞雌竞?大漏特漏。
柳婧莞尔一笑:“听到将军如此说我们就放心了,也不瞒你,我们也看他不爽很久了。”
我:???
手默默合上刚脱掉的剑鞘。
6.
从她们口中我得知了他的一些英“庸”事迹。
我驻守边疆这些年里,他在民间强抢民女是常事,财政上只管加
重赋税,不察民情。
更有甚者,任命他无能的狐朋狗友为朝廷上重要职位,任人唯亲。
惹得他不爽,杀戮都是常事。
民间里尽是指责谩骂,朝野上已是哀声遍野。
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待这里待久了,他都忘了他还是个现代人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周围尽是奸污谗言促使他变成这样的。
但总归,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人。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他犯了这诸多律法,怎么到如今也无人惩治?”
一旁的柳婧出声:“不是没想过,但废帝又谈何容易?”
我们都沉默了。
柳婧送我回大将军府,我正巧带她一起吃我的接风宴。
只是吃到一半,那林彦又来了。
他就跟苍蝇一样挥之不去。我忍下滔天的怒意挖着饭吃,一眼也不施舍给他。
就连我最爱吃的饭都没啥胃口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身旁的柳婧,也没说什么。
吃完天色已是不早,等太尉府的马车还需时间。
林彦提出要送柳婧。
“你可别祸害柳婧啊,她可是太尉之女。”
我虽然不想跟他说话,但还是得提醒一二。
他勾着唇,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已是有夫之妇,更何况她的父亲太尉亦是朝中重臣,想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柳婧也安慰性地拍了我的手只道无事。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马车行出已有些距离。
我回府内,收拾着桌椅上的残物。
不经意轻托起已见底的酒坛,我心下一凛,提着剑柄就迈出去。
7.
所幸马车走得不快,我跑了几步就到了。
我拉开了不停阻拦我的马夫,他此举更认定了我心中的猜想。
我不再犹豫提着剑就窜进帘子。
柳婧的上半身已落了点点红痕,布料破碎,面上尽是泪珠。
见着了我,她黯淡的眼神点起光芒。
我还是低估了他的贼心。
他似乎已料到我会过来,并不意外的表情。
“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
林彦话刚落,我剑就横在他脖颈上,牙痒痒:“真是畜生!”
估计是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他身形有些颤抖:“别冲动啊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他抬起手企图推开放在脖颈上的剑刃,我一凛,刺破了他的皮肤。
“别别别!”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某种液体味道,我嫌弃地看向他湿掉的裤裆处,眼神示意柳婧过来。
随后飞快撤下身上长袍,盖住朝我过来的柳婧。
本想灭了这狗皇帝,柳婧却眨着泪眼不住地朝我摇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她出了轿子。
“如果弑君,哪怕是昏君,洛将军定会背上骂名,不值得如此做的,不值得的…”
轿里的林彦却突然探出来,神情里不同往日的玩世不恭,目光带着清醒和淡漠,只朝我冷笑:“洛言,你会后悔的。”
林彦这般模样跟刚刚那个害怕得尿裤子了的他判若两人,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我心中疑惑,想冲过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柳婧在我身旁,我不能不顾她,只得先抱着颤抖的她入了府。
所幸在此之前我已打晕了车夫。
她是入我府上才遭此横祸的,我心中愧疚。
“将军莫要介怀,阿婧终有次日,或许只是早晚之事。阿婧只有一请求,只愿将军答应我。”
我想也没想:“何事?凡我能做之事我都会做到。”
“照顾好我的爹爹,他年纪大了,不宜操劳,恐怕会因为此事更为郁结。”
我听着她像交代后事的样子,不免震惊:“你不要想不开呀,为了这么一个畜生赔上性命不值当。”
“虽是将军及时救出,未让他得逞,可我的名声…这内院女子,哪个又能驳得了舆论呢?”
我们的眼里都相同地浮现出无奈。
突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主意。
“你爹爹是太尉,管理一国军事,那他应当有法子对付那狗皇帝。”
“可他忠心那皇帝,最重名声。我遭遇此事,他肯定让我闭口不言,紧锁消息,不肯对那皇帝做什么。”
“那他待你可好?”
“他只有我一个女儿,自然是最好的。”
我朝她耳边说了些话,她犹豫片刻,随即点点头。我能做的,也只有尽我所能地压下宫中传开的流言。
可阿婧,还是香消玉殒在了那玉池里。
8.
果不其然,第二天久违一
次没来上朝的太尉身着白衣站在殿堂外,为他的女儿讨公道。
我在朝廷上都能听见外面的嘶喊声。
我冷眼看着龙椅上屁股不停挪动像长了痔疮一样的林彦。
他提前退了朝,纷纷嚷嚷的人群掠过太尉。
我站在角落里,盯着他。
“来人,给我放箭。”
涌来的禁卫军欲拉着弓朝太尉那里射去。
我直接捏住剑柄,踱步移到太尉身边:“你们疯了不成?那可是朝廷重臣!”
他们看向彼此,有些犹豫。
林彦指着我气愤填膺:“你欺君罔上,昨日刺杀我的证据我还未为你算清!”
“你无凭无据。”
“要什么证据,我亲眼所见,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他拉着其中一个禁卫军,红了眼:“看什么看!还不放箭!”
我凭着这征战多年的经验一一斩落飞舞在空中的箭,护着身后的太尉缓缓退出。
余光里的林彦不似刚刚癫狂,看向我的眼神十分复杂。
但我也不想管了。
临了府上,我看着悲痛不已的太尉。
他对我的计策是言听计从,毫无顾虑。
柳婧她成功了,我同她策划,想用她的死,换得她那曾愚忠于圣上的爹的清醒。
深夜,我悄咪咪摸向后院里。
朝着安然无恙的柳婧比了个胜利的手势。8.
柳婧跟我说皇太后手上拿捏着林彦的把柄。
已是寒粥节。
寒粥节是先帝赐粮于百姓,百姓为歌颂他而办的节日。
我跟着皇太后一同出去探查民情,顺带赐粥。
我示意兵士剥开粮仓看看余粮。
表层是一片粮米,轻拨开入目的却是一盘黄沙。
皇太后震怒,经查出是林彦手下的户部尚书所贪的。
她才知道,那些官职竟是被林彦换了一批无能之士。
我引导着太后往最为繁华的天街走。
直到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我勾了勾嘴角。
我和太后都穿着普通的衣裳,林彦并没有认出人群中隐匿着的我们。
“你就跟我走吧?朕少不了你的锦衣玉食。”
他正缠着一个戴着纱帐的女子。
我见那女子身上布料是由云锦蚕丝所织,那双手纤细滑嫩,并未做过重活,肯定生于非富即贵的人家。
她不由分说就甩开他凑来的咸猪手,压着嗓音语气不善:“只任纵欲的昏君!”
林彦冷下神色,手微微一动,众多小厮就冲来压着那女子。
这动作之流畅,也不知做了多少次。
女子的衣裳逐渐褪得单薄。
皇太后没忍住迈了出去,神色威严:“放肆!”
那些人都认出了她,纷纷低着头行礼退了出去。
那女子趁势溜了出去。
“身为帝皇,不为民谋利,不造福社稷,屡犯律法,成何体统!”
林彦则是掏了掏耳朵,一脸玩世不恭,一点也没把她放眼里的样子。
似是想恶心她,他玩味地摸了一把她的手,转身就上了皇太后的马车,不顾身后的我们就起步了。我不断地捋顺太后起伏不定的胸膛,添油加醋:“太后娘娘,你瞧陛下如今都不把你放眼里,竟是当着百姓面前给你下脸,可见为子本分不诚。只是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臣曾看见…”
太后似是气极了,也未管只道让我说。
“臣看见他私下拿着你的肚兜嗅闻,只是看得太匆忙,只略微见着上头的鸳鸯蝴蝶图案。”
太后嗫嚅着嘴,难以置信:“你…说得可是真的?”
“臣怎敢瞒太后娘娘呀。”
我在心底咧开了笑容,那图案是我偷摸在她侍女整理衣裳时瞧见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长了一张嘴,不还得由我随便说。
9.
林彦的后宫佳丽三千都来了我的将军府。
也不知他看见这副画面会有什么样的吃瘪表情。
我顺了顺白鸽的如玉羽,任它带着我的期望飞了出去。
那是慕溪给我的鸽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飞到他那里。
我看向别处,柳婧和小青她们聚集在一起也不知在筹划着什么。
我艰难地挤出人群,侧耳倾听。
“此举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丢了命,还是算了吧?”
小青用力拍着桌,声音都颤抖了几分:“为了姐妹们的幸福!赌一把又如何?”
大有一副豁命之势。
我满脸佩服地点点头,但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疏漏了哪里。
10.
已是深夜的皇帝寝宫
里。
柳婧身着白衣,飘飘然掠过,带着一阵风。
结果林彦睡得跟猪一样,一点要醒的感觉也没有。
小青恨铁不成钢地拿手肘死命戳了戳他,然后又装睡过去。“你害得我好惨啊~”
柳婧已将白带子系好,小青拉着带子的一角。
林彦皱着眉掀开眼睛,看着柳婧恐怖的妆容开始尖叫。
我蹲在屋瓦上,捻了捻手上剩余的一些迷魂香料,查看着殿堂外部的情况。
还好尖叫没引来人。
他大量的氧气散失,柳婧抓紧拉住了白带子的另一边。
林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青紫。
我以为事情已然成功时,现实总给我当头一棒。
门外突然响起了各种噪音,数条火把上的烛焰零星浮现在视野里。
如果现在不带他们逃,待会就来不及了。
我只得跳下殿中,催促:“快停手!跟我走。”
“不行,我就算死也要拉这个狗皇帝陪葬。”
说话间,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林彦。他拨弄着空手竟打落了桌上的烛火,火势逐渐蔓延,直至烧起来。
动静太大,窗外的士兵加快了赶来的速度。
我咬咬牙,抓着她俩走别的暗道。
我的将军府今夜必然不安全了。
我只得先让她们带着我的命牌出城,到我在郊外准备好的小木屋躲避风头。
没有抓到我,林彦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必须会吃点苦头了。
我刚回将军府,瞬间被禁卫军暗卫营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11.
再次醒来,是林彦带人拿烫水泼我的时候。
我身上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满是鞭伤,还是灼得我眉头一皱。
“你啊,早顺着我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曾经清秀的面容,沾上了贪念后,已变得如此不堪。
烫烙铁直击我的腹部,我忍着痛朝他笑着:“明明是现代人,却与这里同化,享受着本不属于你的荣誉,廉不知耻到这样你可真是当今第一人。”
“你懂什么?你以为他们都是什么好人吗?后宫里那些女人又有几个有真心?这几年来有多少人觊觎我这个位置,你知道的就只是我的狠戾。”他面容上带了些歇斯底里,猛地抓住我的衣领。
我还在震惊之余,耳畔又响起他的声音。
“你知道我为了稳住这个位置做了多少吗?你又知道我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只是个假皇帝,装这糟践模样装得多难受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边疆那里打打仗,我不忍你陷入这肮脏的朝廷啊。但你为什么又要背叛我,跟那摄政王苟且呢。”
我察觉到他拿着烙铁更用力压着我,我额头上滴滴冷汗冒出,我也无暇管了。
这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手上冰凉的触感抚摸过我的汗滴,我条件反射地撇过头,不想触碰。
他捏住我的脸,逼我直视他:“跟我作对?也罢,朕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
突然,他摆手让身旁的所有人退出。
我心里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靠近我,开始暴力地撕开我单薄的囚衣。
12.
做此事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他如此做更让我觉得恶心至极,心中对他的厌意更甚。
本想权当被老鼠啃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林彦的动作突然变迟缓,他的身体猛地后退了半步。
林彦的手掌倏地红了一片,一颗石子应之而落。
他阴鸷的面容朝四周看去,大喊:“谁!”
心中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长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那只鸽子了。
林彦走向窗外想再探看,结果门外挤来一个匆匆忙忙的小兵。
林彦不由分说扇了他一巴掌,怒吼:“我不是说没我命令别来烦我吗!”
“陛下,北…北国使臣来了。”
“那又是什么东西?配朕亲自去看他吗?”“陛下,万万不可啊,我国并没有与此抵抗之力,稍有不慎北国借机来攻打我国,那王朝就覆灭了啊!”
“怕什么。”
我看他话虽这么说,甩袖离去的速度可挺快。
确认周身没人后,我轻声唤:“慕溪,是你吗。”
一道清瘦的黑影从窗户窜了下来,那双盯着我的黑眸流转。
有歉意,也有阴狠的病态。
他拿起手上的帕子擦着我身上的伤口。
那手帕,看着极为眼熟。
……
那时敌军用调虎离山之计,哄骗我带走了大量将士。
只留了部分给慕溪。
我意识到不对立马赶到军营时,营里的残军正
对抗着强兵。
数条箭矢飞跃过来。
我看向箭矢中心的慕溪,以我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冲在他身前抵挡住浮在空中的箭。
可能是心慌,加之我并没有训练过近距离的躲箭,还是替慕溪挡了好几箭。
结果因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我醒来后,慕溪手里还攥着那血帕,紧皱着的眉头在看见苏醒的我才方有舒缓。
似乎是自那日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和从前截然不同。
从前只是盟友之间的互相利用,现在好像多了一丝我也看不透的情愫。
他在我伤好后就一直拉着我练躲箭,我也不反感。
那是恩情吧,我想。
思绪逐渐回转过来,干净的帕子还是被我的血浸湿。
“还是来晚了,阿洛受苦了。”
我感受到他抚摸我脸庞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忍痛,对着挚友努力绽着灿烂的笑:“没事,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13.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还是坚持留下来。
慕溪拗不过我,就时不时让手下的人在窗口查看我的安危。
突然,林彦突然脑抽风了一样,嘱咐着下人协同我好好打扮。
我不习惯女装,穿了许久才来了朝廷。
“你来了,朕正打算送你去北国和亲。”
我蹙眉,不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
但我转眼看到了主殿坐着的皇太后朝我微点头,嘴角瞬间弯起淡淡的弧度。
“送一个一品大将军去和亲,不大合适吧?”
林彦摆手:“圣旨已下,容不得你同不同意。”
看他这副幼稚的模样,我无语地摇摇头。
其他大臣面上也尽是不赞许,但也都含着一丝已然习惯的麻木。
乌鸦啼鸣声传入耳间,我回头看向乌黑的天。
我知道时机到了。
蓦然淡笑:“你这昏君该下台了。”
14.
林彦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我:“洛言,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看向太尉微点头,他正了神色也上前:“你不顾君臣之谊,意欲占有朝臣之子、有夫之妇,这是将我儿置于众人之流口,使得她投湖自尽,这是为君不尊!”
皇太后威严浑厚的声音传来:“林彦,不尊敬自身额娘皇太后,未得请示便擅自牵走马车,当着百姓之面随意欺辱,是为子不孝。”
林彦还想说着什么,被我打断:
“敌国未言明就来使已是不敬,以驻守将军去和亲为稳固国家之最下策,你不阻止其风气反而涨他人士气,这置我国人民于何地?是为民不良。”
太后接着从案牍上抛出一张公文:“这是你手下的那些好友贪下的救粮和救济银两,没有明君该有的任贤使能。”
朝廷上众说纷纭,纷纷交头接耳。
也不知为何丞相也上前细数说着林彦数年里犯过的种种律法。要数谁最了解林彦做过什么事,还得是日日伴君身旁的丞相。
但丞相跟林彦无冤无仇的,我也不知道一向淡泊的他怎么开始对付起林彦了。
他摸着胡子,眯着狐狸眼看向林彦:“这桩桩件件足矣废帝。”
林彦不可置信地看着丞相,眼神惊恐。
“我,我,我……”
嘴里一直我我我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随后他像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大喊:“来人!”
禁卫军又成堆的出现在朝上,引得众人恐慌。
“你以为就你有?”
我抓起头上的发簪,随之披散落的长发冷风飘着,手将簪子往朝外甩出,扎牢了对面的晨钟。
兵甲碰撞声响来,更多提着剑的军士训练有素地冲进来围住禁卫军。
我从怀里拿出虎符,盈盈一笑:“兵权可都在我手里啊。”
“摄政王到!”
众人皆屈膝迎着他,除却我和林彦。
15.
每个人面对慕溪时是不同的心境。
朝中大臣对他是对权力的敬重,林彦是满目的不屑,我是知己的相惜。
他手上是一张金黄色的卷轴,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图案。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此物:“那是先帝的遗诏!可那不是在皇太后手里吗?”
慕溪眉眼弯弯,眼底却未达笑意。
“大臣们需要我再念一遍吗?”
大臣连连摆手,苍白着面色不敢说话。
我云里雾里的,抓来旁边的太尉好奇地问:“念啥?”
他压低着嗓音轻声对我说:“先帝本就不欲立这个昏君为帝,是摄政王杀…呃,教训了一批反对的朝廷臣子才换来这昏君的顺利登基,画面有些血腥,恐是他们没能忘怀。”
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人就把我揽了过去。“阿洛想知道的问我不就好了,何必借他人之口。”
“我干嘛要…”我抬头就看到他愈渐淡漠的神情,怂得很快。
“借他人之口。”
禁卫军一见到摄政王就撤下了兵器,接二连三地退出了朝堂。
林彦却突然跟疯了一样嘿嘿嘿的笑,面目痴狂嘴里念叨:“我才是皇帝,嘿嘿嘿你们都得听我的。”
他突然拿起前面的奏折,撕下纸就塞进口中,嚼着咽下。
我满脸嫌弃:“他装疯啊?”
“既要装,那就放城墙外公示三日,再流放境外。”
说完慕溪就命人带走疯疯癫癫的林彦了。
林彦游街示众,被扔臭鸡蛋,残菜叶,身上变得肮脏不堪。
被祸害的平民百姓不少,都恨极了他,更有甚者不顾押送的士兵,就对林彦拳打脚踢。
士兵也只是虚拦着,做做表面功夫。
林彦既失了面子,又丢了民心。
有一位大臣弱弱地上前说:“摄政王,只是…那圣旨已然下旨,按律法,洛大将军还是得嫁给北国。”
16.
大意了,倒是忘了这茬。
我不禁蹙眉,问他:“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支支吾吾的,害怕地看了看慕溪,又看向我:“有是有…除非北国皇帝自身下诏不愿娶将军,无端让强国下诏已是十分艰难,只是这样一来将军也难以嫁出去了。”
我哈哈一笑:“那还不简单,我巴不得不嫁嘞。”
身后的阵阵冷意袭来,我收起大嘴抿唇微笑:“也不完全。”
我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率兵跟他们打个架,逼一把的时候。
那使臣睁着眯眯眼突然朝我弯腰拱手,不复昔时强硬的态度。
这么大岁数朝我鞠躬会不会折寿啊。
我连忙扶起,“使不得使不得。”
直到身后的人揪开我的后颈脖移到一旁,我才知道他拜的是慕溪。“太傅大人,小的已按你说的做了。”
慕溪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清冷的声音传入我耳畔:“很好。”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回国记得让小北下诏。”
“遵命。”
说完那使臣就带着身旁其他使臣退了大堂。
我瞬时露着懒羊羊式震惊表情包:
“你管那天下第一强国皇帝叫小北?”
他笑得如沐春风:“我学生。”
17.
林彦原本的后宫嫔妃们原是要随意发落到各种事物司当奴婢干活。
被我一口驳绝了。
我将她们分配到她们擅长领域里的司里,其他的则需要依靠她们的自身实力当上管理层。
任务并不繁重,也都是公平竞争,能者居之。每个人都不容易,我已是仁义尽至。
结果还是有人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趾高气昂的怎么也不肯做活,我也给了送她们回老家的机会。
慕溪也依着我,朝中大臣也没有其他的怨言。
但嫔妃们大多是大臣们的亲戚,是不是真的没有我也不甚清楚。
但他们也是真怕慕溪。
我看着满是欢声笑语的她们,露着发自内心的笑。
只是我以为,日子都会如此平顺地过下去。
18.
士兵朝我和慕溪禀报:“启禀将军,下官探查不力,未能找到那昏君。”
“不应如此,我不是命你们日日让你们换班次勤加看守吗。”
“下官也觉奇怪,有一小厮拿着将军的命牌跟我们说将军来寻我们,让他来照看。下官未多想就同意了,待到察觉不对时那昏君已失踪了,还请将军恕罪!”
我扶了扶额:“不怨你,定是内部出了叛徒,你先退下吧。”
待人走远,慕溪突然出声,只盯着我:“你心中已有答案。”“哎,你真懂我。”
“那你不如嫁了我。”
我一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停地咳嗽,他淡笑着拍我的背。
虽然在军营里没少开这个玩笑,但这人还真是……
我没说什么,只让人向外传播,主动交代便轻饶,若是由我亲自揪出,那便要与昏君同罪。
但迟迟还是没人过来。
我找上了门。
入了柳婧的房间。
19.
“我知道不是你,但还是希望她能主动交代吧。”
我紧握着她的手,如她往日一般安慰性地拍了拍。
柳婧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我当时便觉得奇怪,知道刺杀林彦此事的也就只有我们几个,我明明以迷魂香放倒了值守的一批人。
房外却来了别的士兵,且我已算过时间和力道,她们二人一起掐的时间许久,但却始终怎么也掐不死。
本是天衣无缝之事
却以失败而归。
有我命牌的也就只有当时出城的柳婧和小青了。
而柳婧敢如此做绝,只为让她父亲死心,定是恨极了林彦,没有做此事的缘由。
不同小青,殷勤自荐申请去刺杀林彦。
我也终于明白我疏漏了什么。
是小青最初的嫉恨和请示时不安的神情。
她是那日欺我辱我的带着面纱的女子。
我找柳婧的消息瞬时在府内传开,我相信,小青此时也该明白了我已经知道内鬼是谁的事实。
但我等了数日,她还是没来找我。
我和柳婧刚撞开她紧锁着的屋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到了。20.
我们看见了一摊血水和气息奄奄的小青。
柳婧急忙扶起她,动作里带着小心翼翼。
“你忍一忍,我去给你叫大夫。”
小青无力地垂靠着我的手,没有说话,但我还是看懂了她眼里的抗拒。
一旁的柳婧满脸着急:
“那林彦去哪了?我们去给你报仇。”
她瞬时变激动,借柳婧的力撑起来,大张着口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我侧过脸凑近她的嘴,听着她微弱的气音:“不…不要抓他。”
原以为会说去向,结果就跟我说这个。
他都亲自把她本人杀死了,她竟然一点怨言都没有。
奇了,在古代我也能看见恋爱脑。
21.
北国的诏书下来了。
皇帝被废,百事待兴,慕溪忙着处理政务。
民间和朝廷上突然就开始大肆流传关于我的消息。
各种污言秽语每天都能传到我的耳内。
在朝廷上时而有人委婉提起,慕溪差点又要提刀杀人,都被我压住。
倒也不是同情他们,毕竟杀多了慕溪的名声就更差了。
虽然也没有更差,但在手上多积点德,是一点。
我去民间游玩,就有人认出我:“那不是北国特指定不想娶的洛言将军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放荡,被人上了几次才不要的。”
下面一个更荒谬:“能在那魔鬼摄政王旁边混的能是好货?”
我听此挑眉,这倒是像极了某人的口风。
但说我无事,说我朋友?那就抓。我命将士抓走了他,小小的教训了一下。
我无暇顾那些流言舆论,我知道如果急着辩驳反倒会入了他们的语言陷阱,如此一来本质上还是认为他们说的话是对的。
我也并不注重名声,但百姓似乎都明白,慕溪才是我的逆鳞,自那次后流言里的主角都没有复提过慕溪。
经过一番彻查发现是林彦花着小青给的大笔银两,去买通其中一个对我对他女儿安排不爽很久的朝中大臣。
于是他大肆地在朝野上散发着对我不利的流言。
我不禁笑出声,林彦这步还是下了个无用之棋啊。
被慕溪知道后,那大臣被狠狠惩治了一番,也变得半死不活。
我们安葬好了小青后,还是在一处荒僻的墓地上看见满脸尘灰的林彦,他身旁还堆着一堆供品的残汤。
22.
“要不,将他做成人彘?人干亦可。”
没看错的话,我从慕溪眼里看出了些雀跃?
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都默默远离了慕溪一些。
我拉着他的衣角:“还是直接流放吧,让他自己自生自灭。”
慕溪危险地眯了眯眼:“阿洛心疼?”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我赶紧顺毛:“哪里哪里,怎么可能嘛!我就是怕他脏了你的手。”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为我这个习惯性求生欲满满的行为感到汗颜。
慕溪听此才满意地抬了抬眼。
林彦直接被流放到了境外。
听那里的内线说,他自以为还是皇帝,眼高手低,骨子里看不起人的本质还是没有变。
也因此得罪了很多当地名士,后来被他们扔猪圈当玩物折磨致死。
他死了,我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他算得上我在这个世界里的同乡人。
我也不是没想着回去,但那概率微乎其微。
这里有柳婧,有她们,还有慕溪,倒也挺好。
慕溪又培养了一个新的皇帝。这次他没走眼,这皇帝倒挺开明的,那句话叫什么?
一路带着国家走向繁荣富强。
我让慕溪给了我一个闲职。
我头脑简单,并不太喜欢朝廷中尔虞我诈的氛围。
我只要院落里的欢乐属于我,便足够了。
柳婧也跟她爹团聚,另起了名字,众人只知投池的柳婧,并不在意太尉平白多出的一个义女。
23.
黄昏后,
柳婧她们聚在我的小院落里逗我的鱼玩。
有一女子突然拜访府上,我让管家接进来,结果她满脸开心地踏入了院子里。
她看见我非常雀跃,蹦蹦跳跳着像个孩童般露着笑颜,十分激动:“洛将军!”
“你是?”
我低头看向她腰间那日隐隐有点印象的玉佩,和衣服上熟悉的纹路,我瞬时明白她是那日皇太后在街上所救的女子。
“我是当今丞相之女,你可以唤我瑶瑶。”
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拉着她一同进入了玩耍的队伍。
我拿着自制相同的玉石,雕刻成麻将。
教完她们玩法,我们就开始在院落里玩。
我看见角落里盯着我的慕溪,笑着招了招手:“快来快来,就差你啦!”
24.
本来在好好看着夕阳落日这番美景,在我身旁的慕溪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们那世界是怎样的?”
我直接瞳孔地震:“卧…你说啥?”
慕溪冷笑,指尖轻推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不出?”
我撇嘴,手摸着额头上还遗留的气息。
目光看向别处:“哦,那里啊。”
“也没啥样,就是一夫一妻制,商业比这里还要繁华,姑娘们大多都可以不依傍于男人生活…”我回头看向他,正巧撞入他深邃如枯井般的黑眸。
一时怔愣,也忘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他突然伸手拥我入怀,我忍着不过肩摔的冲动,听他说。
“你不如嫁了我吧。”
“别开玩笑啦,你都说多少遍了,这个笑话不好笑。”
虽然他说了许多遍,但我的心还是会因此激起阵阵涟漪。
“不,阿洛,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他语气是难得的温柔:“这里对权势者来说,多为有利可图而联姻。我只选择你,恐是朝里民间都会颇有微词。”
“一夫一妻兴许有些困难,但我会尽力。”
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拍了他一下:“谁说要嫁你?等你哪天可以只娶我再说吧。”
但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可是慕溪啊。
番外?慕溪的视角: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洛言和林彦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自身悉心培养下的皇帝突然有一天性情大变,我已猜测到是被人所夺舍了。
洛言不同于我见过的其他女子,也让我对她那里的世界多了几分好奇。
如若是其他姑娘,一听到要流放于战火连天的边疆,怨声哭啼定是难以停歇。
但我在她的面容上并没有看到其他的情绪。
我知晓皇帝为了稳固他的皇权,所以执意将我送走。
我本来不欲同意,也不知为何一看见那底下的女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就升起了杀一杀她锐气的幼稚想法。
她似乎不知道我是摄政王,也胆敢在正主面前嚼舌根,我还是头一次碰见。
她那活泼的性格跟其他女子的内敛含蓄倒是分外不沾边。
到了军营,将士们并不服她。
她也出乎我意料之外,有着一些武功基底,凭自身之力打倒了诸多将士。
虽然都是一些闻所未闻的招式,但也不失气势。她是姑娘,收服手下人实属不易,将士也没少因此为难她。
似是不忍,我为她出面的次数逐渐增多。
我看着她在我的羽翼下,身上的刺刃愈来愈尖锐。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注意力都专注于此女子身上,觉得有些惊讶。
每逢她出征抵挡外敌时,我皆会陪着她,为她立威。
她也时常来找我,倒是给了我许多惊喜。
也不知何时,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知己的感情变了质,竟化成了隐约的爱恋。
虽是从未言过此事,但我们彼此都默契地选择了陪伴。
阿洛在外驻守边疆数年,林彦却突然召她回去。
这里不得缺主心骨,我还需得留下,直至培养出一个忠心且贤能的好将士方才可以离开。
这召回宫里并非什么好征兆,我恐她危险,送了她一只白鸽。那是我一手培养的,无论何时,都会归来。
只要她放出它,归了我的笼子,我便去寻她,归去她那里。
只是我归去时,她却受了伤。
我既心疼又生气,恨不得将那林彦千刀万剐。
而她的目光常常停留在那林彦身上,使得我想把他做成人彘或是人干。
我在想,会不会只要见到他如此丑陋的模样,或许她就不喜欢他了呢。
我看见她述说她家乡的事情时,眼里有落寞,也有期望。
但她说她肯嫁于我,我表面装作不在意,心中却还是雀跃不已。
她肯在我面前露出她脆弱的
一面,我很欣悦。
没关系,只要阿洛想要的,我都会给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