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被玷污后,我提了把刀出门,我不止要找那个强奸犯,我还要杀姐夫全家!
当初他说好娶我姐,后来却嫌她脏要悔婚,逼得她跳楼!
可明明是他害我姐被欺负的!
1
那时是晚上,我姐姐的男友发烧了。她很担心男朋友,又听说他没有布洛芬,就从家里拿药。我觉得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想替姐姐送药过去,可她不想男友没人照顾,偏要亲自过去,还打包了家里所有的蔬菜鱼肉去做饭,生怕他吃外卖没营养。
我很担心姐姐,就时不时发消息给她,但深夜以后,她回消息就开始慢了。我特别紧张,一直不肯去睡觉,直到姐姐终于给我发来了语音。
我点开语音,却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弟弟!好痛啊……弟弟救我……好痛!”
我大脑整个清醒了,直接从卧室里冲出来,想也不想就跑去厨房拿了把刀。爸妈还在沙发上看电视,被我的行为吓坏了,问我这么冲动干什么,我说姐姐被欺负了,我要去救她。
妈妈一下很紧张:“她怎么了啊?该不是被强奸了吧?那她就脏了啊!”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那个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妈妈,感觉她此刻竟然是那么陌生。
我想发火,让她别乱咒姐姐。
但姐姐痛苦的求救声好像在撕裂我的心,我哪有心情和妈妈吵架,赶紧骑了摩托车出门,一路上连闯红灯,往她男友的住处赶。
当我来到楼下,却看见姐姐已经在楼道里了。她衣服都被扯破了,露出雪白的肩膀。她瑟瑟发抖,而她男友孙旭就站在旁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我看见姐姐的模样,怒骂了一句我草你 x,直接朝那孙旭扑了过去。
他连忙和我说:“你听我解释……”
我一句也不听,那路边有下水道,我把他的脑袋摁进下水道里。他挣扎着喝了好多口垃圾水,又开始剧烈地呕。我看着这畜生的模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弄死他!
可姐姐却拉住了我,她哭着说欺负她的人不是孙旭。
我摁着孙旭的头,看着姐姐那柔弱的模样。她嘴角都是血迹,眼睛红通通的,平日里的温文尔雅都不见了踪影,我心疼地一手抱住了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我好像野兽一样在低吼:“那是谁?”
她说是孙旭的合租室友。
我又骂了句我日你 x,然后把孙旭的脑袋使劲往下水道里砸,他疼得大喊救命,姐姐劝我别打了,我说这王八蛋也是个畜生,他明明就在你身边!一个男人如果保护不好自己身边的女友,那还不如去死!
我这“姐夫”趴在地上狂吐,我一脚踹开他,握着刀往楼上走。
他保护不好我姐姐,那就让我来讨回这个公道!
可在我要上楼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着急地大喊,原来是我爸妈也赶过来了。
我妈见我掏刀子,赶紧抓住了我的手腕,问我干什么去。
我说我上去把那畜生捅了。她骂我笨,如果敢闹,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姐姐被强奸了吗?以后都没脸活了!
我看着她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母亲的口中说出来的。
即使我们是母子,在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三观也变得那么合不来。
爸妈让我们先回去再说,把事情经过捋清楚。姐姐一手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孙旭。她时不时掉眼泪,就低下头,把泪水擦在我衣服上。
回去的路上,爸爸开着车一言不发。妈妈先是哭,然后又开始数落起来,责备姐姐这么晚还出门。她早就说了女孩子晚上不能出门,偏偏姐姐从来都不听。
我心情很烦,就吼了妈妈一句,让她闭嘴。
她不讲话了,又开始抹眼泪,嘟哝着说:“我女儿被欺负,最难过的不还是我吗?”
我心疼地看向姐姐,却发现她一直在盯着孙旭。
她把孙旭抱得越来越紧,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松手。唯独表情空落落的,也不说话,就是哭。
我感受得到,姐姐很爱这个男人。
她半夜出来送药,百般体贴地在这照顾男友。
现在事情发生,她不怪孙旭没保护好她,她怕人家不要她了。
我看着姐姐的模样,自己也是鼻子一酸,强忍着不哭出来。
受伤害的明明是她,此刻她却是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卑微。
2
回到家里,姐姐还是没松开孙旭,我给她披上了衣服,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孙旭很愧疚地告诉我们,这件事情他也有错。姐姐一直忙着照顾他,忙前忙后累坏了,而孙旭怕自己传染给她,就让她去躺沙发上休息。
那合租室友周强下班回来,看见姐姐躺着睡觉,正好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就临时起了歹意。
说到这的时候,孙旭也是掉了眼泪,说都是自己没保护好她,都是自
己的错。
我拿出手机,问姐姐要不要报警。
她犹豫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结果妈妈忽然急了,她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很着急地说:“报警就完了!你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姐姐脏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教办法!”
姐姐猛地抬起头,她死死看着妈妈:“你是觉得我脏了吗?”
妈妈说:“你别瞪我,欺负你的是外人,你对自己家里人瞪什么?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报警也行,到时候这口气是出了,可你的名声能挽回吗?还有人愿意娶你吗?”就在这时,孙旭忽然抬起头:“我愿意娶她。”
他话一说出口,我们全都沉默了。
孙旭握住了姐姐的手,很真诚地说:“我愿意娶你,我不觉得你脏,我不会嫌弃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别担心没人对你负责,我会对你负责。”
在这一刻,姐姐终于忍不住了。
她哇的一声,扑进了孙旭的怀里嚎啕大哭。
孙旭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让她想哭就哭出来,最后他叹了口气说:“不要报警了。”
我问凭什么不报警。
妈妈急了,直接给了我一巴掌:“你去报警,你让小孙家里那些长辈们怎么看?到时候他们结婚了,婚宴上所有人都把你姐姐当笑话看吗?现在小孙愿意娶你姐姐,你能不能别捣乱了!”
这一耳光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心里有无尽的恨意,仿佛要炸了,可看着姐姐扑在孙旭怀里哭的模样,我却也只能强行咽下去。
妈妈让姐姐别报警,姐姐不肯听。
孙旭让她别报警,她却听进去了。
我不是姐姐,我没法决定她的人生,我只能心疼她。
可我特别讨厌孙旭,他已经辜负了我姐姐一次,我真的不想把姐姐托付给他!
不得不让我承认的是,孙旭真成了姐姐的救命稻草。
姐姐每天都很抑郁,整个人空落落的,守着手机坐在屋里发呆。哪怕我们叫她吃饭,她也不会应。
只有孙旭发消息来的时候,她那双无神的眼睛才有了色彩,她的整个人生仿佛都变成了孙旭,唯一会和我们聊的,只有孙旭家的婚礼风俗,还有把她存的积蓄给孙旭家当陪嫁。
无论她在家多么抑郁,只要孙旭一句话,她马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随叫随到。除了这些,她每隔几天都会去卫生间用验孕棒,然后就是不停地洗澡,仿佛恨不能把自己的皮都洗下来一层。一直到后来她来了月经,才终于不洗澡了。
只有孙旭可以拯救姐姐的人生,但这快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那天我们家准备了很多礼物,要让姐姐带去孙旭家里。在出发之前,姐姐接到了孙旭的电话,她原本还开开心心的,可聊了几句,那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当她转过身来,我看见她的笑容还在,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从快乐忽然跌落到悲伤。
那一刻,我的心脏猛烈一抽,好疼好疼。
她说孙旭要悔约。
3
妈妈一下子急了,连忙问什么意思。原来孙旭今天才把这件事告诉家里,然后他母亲坚决反对,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姐姐进他家的门。
畜生……
我的心里涌现出这两个字,那孙旭的面容出现在我脑海里,我想到的就是畜生。
一个月前,是他和我妈妈一唱一和,答应了要娶我姐姐进门,所以我们才没有报警,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就算姐姐去警察局报案,又能有什么证据!
这畜生果然靠不住!
妈妈是最着急的人,她连忙让姐姐不要紧张,叫我们去孙旭家里谈谈。不管对方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退让,只要让他娶姐姐进门。
我心里火炸了,我说:“还退个屁!他就是个孬种,我们家凭什么要让步?我还觉得他配不上姐姐!”
妈妈突然对我大吼:“你姐姐都是个不完整的女人了!你帮不上忙你就闭嘴,现在丢脸的是我和你们爸爸!前些天想找亲戚聊订婚宴,他们问我为啥突然给女儿订婚,我都不敢说!我没脸说!”
姐姐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她紧咬着嘴唇,小声问:“你觉得我让你丢脸吗?”
妈妈气得把礼品摔地上,特别激动:“都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病,你别觉得我说话直,万一你有病呢?我听说艾滋病有潜伏期的,现在有可能是你最后能嫁出去的机会了!”
姐姐呆愣住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她靠在墙上,抹起了眼泪:“万一你有艾滋病,你知道家里要花多少钱吗?还治不好……”
我实在是气不过,我牵住了她的手,我说:“有个屁!姐,我替你去讨这份公道!”
我不顾爸妈的反对,拉着姐姐就出了门。
姐姐就好像失去了思想的木头
人,呆呆地坐上了摩托车,当我启动车子,她忽然抱紧了我,在我身后呜呜哭着。
她说孙旭不要她了,这世上没有在乎她的人了。
我说可我在乎。
姐姐没有回应我,只是在我身后呜咽着哭。
4
当我们来到孙旭家,他妈妈打开了门。
姐姐努力挤出笑容:“阿姨,孙旭在你这吗?还是在他租的房子里?”
那女人脸色并不好看:“他在不在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管他住哪里,反正以后他别想独立出去住了,你也不会知道我们以后住哪儿。”
“阿姨,我和孙旭是真心相爱的。您看,我们进去聊好吗?”孙旭的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别怪阿姨说话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挺不要脸吗?”
“啊?”
“你被强奸了很可怜,但是我家旭旭有什么错?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我觉得你在装无辜,你在让旭旭承担别人的过错。他这人心太软,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我这个当妈的替他说了。如果你想找个人结婚,你就去找那个周强,别缠着我们家旭旭好吗?你们一开始还让他瞒着,把我当傻子耍,害我今天才知道,你贱不贱啊?”
姐姐急了,连忙说:“阿姨,我不是不要脸,是孙旭说要娶我。我没有瞒骗,我真的不知道孙旭之前没把情况告诉您。我家礼品都买好了,我家也不要彩礼,我有陪嫁……”
孙旭母亲打断了姐姐的话,说得很不客气:“这话你对强奸你的人说,破鞋还想找我儿子负责,我今天要是不拦着,以后我儿子丢一辈子的人!以前我还觉得你是好人,对你说话客客气气的,还好吃好喝招待你,要不是旭旭今天老实交代了,我都不知道你心眼竟然这么坏!”
姐姐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当初我们要报警,是孙旭说要娶我姐,让我们别报警的。现在都他妈过一个月了,我们报警也没证据了!你就是条老母狗,你家那孙旭就是个狗杂种,一开始干嘛耽搁我姐报警!
她听见我说脏话,立马把门给关了。
姐姐整个人都失落了,我看着她,自己也忍不住掉了泪。
我牵住她的手,我说姐,回家吧,孙旭不要你,我照顾你一辈子。
姐姐仿佛没有了什么思想,她只是对我挤着笑容,她说孙旭会和家里人谈好的,一定会来娶她的。
回到家后,姐姐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就坐在她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怕她哭。
但是姐姐没有哭,我听见她一直在给孙旭发语音,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
她发了一遍又一遍,我听得出来,孙旭没有回应她。
孙旭没有回应,周强却有。
爸妈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妈妈坐在门口安慰姐姐:“女儿,你别难过了,你难过也没用。我和你爸今天去找那个周强了,他说愿意赔二十万,我们觉得钱有点少,最低也得给你要三十万来,不然就告他,让他坐牢。”
我说:“你们不是不愿意报警吗?”
妈妈叹着气说:“是没报警,只是去找了周强吓唬他,看他到底愿意掏多少钱来赔。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多要点钱来弥补了。我让他明天来家里一趟,到时候当面谈。”
我说:“他敢来,我就让他死。”
“你别瞎说!”
妈妈又打了我一下,可我没有争执,因为我知道自己和她聊不来。
在我眼中,姐姐的人生不是一场交易。
她不脏,她很完整,肮脏的是他们所有人。
5我坐在房间门口,一直守候着姐姐,即使夜深了也不肯回屋休息。我就迷迷糊糊坐着睡了,忽然感觉到有人很温柔地捧着我的脸,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
我睁开眼睛,看见是姐姐。
她还没有卸妆,穿了一身红裙,美艳动人,宛如一个红新娘。
她抱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吻我额头,仿佛小时候那样。
最后她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去睡吧,我没事了。”
我摸了摸额头,我说姐,你干嘛一直亲我?
她很温柔地笑:“因为你是最好的弟弟,怎么都亲不够,快回房间去睡觉,明天陪我去把礼物都退了,好吗?”
我看她总算是振作起来,才终于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她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让我亲她一下,说我小时候最喜欢亲她了。
我怪不好意思的,没有亲她的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在我身后咯咯笑。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陪姐姐退礼物,正要睡去,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了砰的一声。
仿佛有什么被砸碎了,玻璃和钢铁的声音一起响起,汽车的警报声开始滴滴大作,附近的狗也跟着吠叫起来。
我走到床边扯开窗帘,探出头往下看。
凹陷的车顶
,破碎的玻璃,身穿红裙的姐姐躺在上面。
鲜血开始在车顶蔓延,滴落在旁边的地上。
红新娘,血新娘。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整个脑袋都空白了,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像个疯子一样想要大喊大叫。可我紧紧抓着头发,怎么也没法大声喊出来,声音好像被堵在嗓子里。我双腿明明软了,却麻木地往楼下狂奔。
姐姐躺在车顶上,手里紧紧抓着一张纸条。
邻居们探出头来看热闹,我哭着求他们赶紧叫救护车。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姐姐,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但是没有任何光彩,也不会回应我。
我抱着姐姐,终于没忍住大哭起来。爸妈也终于下来了,他们呆呆看着这一幕。妈妈摔倒在地,捶着胸口嚎啕大哭。爸爸没去扶她,他整个人看着也都苍老了。
救护车还不来,但是姐姐已经没气了,我把脸贴在她的身上,却听不到她的心跳。
当爸爸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想看姐姐,我狠狠推开了他。
我独自拿起了姐姐手中的纸条,上面除了血迹,还有泪痕,字迹歪歪扭扭,那是她流着泪写下的遗书。
“如果有来生,下辈子不要孙旭了,也不要爸爸妈妈了。”等救护车终于到来,爸爸妈妈请邻居带他们去医院,可我没上车。
我知道姐姐已经没心跳了,我怎么也不愿意去医院看到白布盖住她的脸。
我回到屋里,拿起了刀。
周强,孙旭,还有孙旭他妈……
今晚他们一定要丧命,今晚走的不能只是我姐姐。
6
欺负过我姐姐以后,周强没有搬家。他可能是怕搬走以后我家会找警察帮忙,所以宁愿冒险不走,让我家可以找到他谈判。
深夜没有什么人了,我提刀来到周强家门口,想起姐姐,我又忍不住落泪,蹲在门口抹去泪水。
姐,今天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虽然夜深了,可周强屋里还亮着灯。这是个两梯四户的居民楼,在姐姐和孙旭谈恋爱的时候,我进里面作客过,知道里头是两室一厅。
我看着那有密码锁的大门,我没想敲门,我知道周强不会给我开门,但我记得密码。
那时我来作客,姐姐直接打开了门,我还打趣说你连男友家密码都知道,她很开心地说是孙旭农历生日。
我当然不知道那畜生的农历生日,我就打开了家庭群,里面有妈妈找人算他俩八字的聊天记录。
找到记录后,我输入了八字生日,随着密码锁被触动,门锁发出了叮的声响,里头传出了特别紧张的声音:“谁啊?”
那是周强在说话。
我没搭理他的话,而是继续输着密码,里头更紧张地说:“到底谁啊!”
“开锁成功。”
随着系统声响起,我打开门,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骨瘦如柴的周强正在提裤子,沙发上有个女人,她衣裳凌乱,看着昏昏沉沉,完全就不是清醒的状态。
这一幕,让我怒火中烧。
他还敢干这种事……
周强急忙说:“你怎么来了?我和你爸妈说好了,明天会到你家里去。别误会,这是我女朋友……”
我提着刀,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冷冷地说:“是你女朋友?那你把她叫醒?”
“她喝多了,暂时清醒不了。”我低下头,在那女人的唇边嗅了嗅,问他:“酒味呢?我为什么一点酒味也没闻到?”
周强神色慌乱,他说话都在哆嗦:“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好!那老子就先动你这张烂嘴!”
我直接一刀朝着周强的脸劈了下去,直接砍断了他的嘴唇,鲜血溅射。他痛苦地捂住了脸发出惨叫,而我破口大骂:“草你 x!老子说你 x!老子就是来要你的命!”
周强吓得转身要跑,他背对着我,我直接又一刀劈在他的背上,他顿时疼得一抽搐,跌跌撞撞进了房间。在他要关门的时候,我再次一刀劈了下去,正好劈在了他的手上,周强惨叫连连,赶紧用身体把卧室门给关上了!
他在屋里绝望地大喊:“你疯了!你有话好好说,你杀我也是犯法的!”
“你 x 了逼,我要是早点宰了你,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畜生。
挨了三刀还能躲进去,人渣的命果然比好人的命要硬,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可我今天就是来除祸害的。
我要拧开门把手,可这门已经被倒锁了。
没关系,这只是卧室门,这不是防盗门。
我抬起脚,狠狠踹在了门上,木板门顿时被踹凹了,周强在里面吓得大叫:“我报警了!”
“报呗,让警察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
我又一脚踹门上,门被我踹出了一个洞。不牢固的门伴随着周强的哀嚎,一点一点被我破开。
男人动刀,不该只是为了吓唬人,这个畜生今天必须死!
忽然,我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一愣,是那被我救下的女孩吗?
我下意识想回头,却还没来得及,脑袋砰的一下,传来了强烈的剧痛。
我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想看清眼前,可视线却在急剧变黑。
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不锈钢大扳手,那扳手上还滴着血……是我的血。
直到我两眼一黑昏过去,也没看见偷袭的人到底是谁,难道那个人……真是他女朋友吗?
7
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腔,让我反胃难受。我朦胧睁开眼,看见的是卧室里明亮的灯光。那灯光刺眼,我想伸手挡住,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起来了。
胶带缠住了我的两只手腕,让我只能双手一起挡住灯光,我尝试着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也被胶带缠住了。
原来我是在卧室的地上,而周强就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他咬着一根烟,脸上全是汗水,地板上满是烟头,不知道他究竟抽了多少烟。
他身上的伤被纱布包扎着,我不知道是有人帮他处理伤口,还是他自己去了一趟医院。联想起刚才有人偷袭我,我更倾向于是前者。
周强见我醒了,他有些惧怕地看着我:“你冷静了吗?”
我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看着他,还有房间的其他地方,我想看见那个帮他偷袭我的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找我算账,我明明准备和你爸妈私了,我还出了二十万,这个数目对我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周强说话在发抖,“我们真的不能握手言和吗?”
我说:“先让我日了你妈,然后我们再聊能不能握手言和。”
他激动起来了:“你别扯我妈!”
我冷笑道:“畜生也知道护妈?你在外面欺负别的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 x 也是个女人?”
“你是真的不愿意和解?你家到底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命。”
周强喘着粗气,他终于明白我不可能妥协。
忽然,他从脚边拿起一瓶白酒,使劲地灌了好几口。
然后他拿起了我带来的刀,哆嗦地朝我走来:“你别逼我!”
我看着他的刀,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竟然一点也不怕。
我只觉得……这一刀下来,我就可以去陪姐姐了。她现在一定好难过,想有人陪陪她。
周强很怂,即使借酒壮胆,来到我面前时,他握着刀的手还是在发抖。
忽然,他大吼一声,仿佛呐喊可以给自己带来勇气,随后他闭上眼睛,一刀朝我刺了下来!
我立即往后倒抬起腿,任由这刀子刺在胶带上。
胶带被刺穿了,我双腿挣脱开胶带。周强终于敢睁开眼,当发现自己没有刺到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吓坏了,更加慌乱地朝我挥刀。而我绕到他的身后,虽然手腕被绑,但我还是伸出手,将他的脑袋套进来,一把锁住了他的脖子!
周强慌了,他不停拍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握刀朝我刺来。
我狼狈地躲,但我知道自己没法都躲开。只要让他刺中我一下,那我就完了。
我锁着他,把他压在了窗户上,咬牙切齿:“我姐姐死了,她跳楼死的。”
周强顿时一惊,我感觉到他双腿都软了,有些没力气地靠在我身上,却还是努力握刀刺我。“我发过誓,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给她陪葬……你不敢玩命是吗?我敢!”
手上没有武器的我,直接抱着周强,撞破了旁边的窗户!
周强半个身体出去了,他吓得啊啊大叫,而我抬起腿,在后面的床上蹬了一下,和他一起往外坠落,我死死卡着他的脖子,怒吼道:“老子今天和你赌这条命!要么我去陪姐姐,要么你这畜生给她偿命!”
任由周强怎么哭喊,他终于还是失去平衡,和我一起摔下了楼。
四楼。
强烈的坠落感席卷全身。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我死死抱着周强,将我的命交给上天。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8
砰!
又是砰的声响,宛如姐姐跳楼时的声音。
但这次,是我和周强。
当我压在周强的身上落地,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空气里都是恶臭,周强成为了我的肉垫,我们一起摔进了楼下巷子的垃圾箱,这垃圾箱里软软的,我不知道里头都有些啥。
周强在我身下,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柔软的垃圾堆似乎救了他一命,但是他的呼吸声很怪异,咕噜咕噜的。
我将他翻过身,才发现刀子因为坠楼捅进了他自
己的肚子。
他满身是血,嘴里也在往外吐着血,眼睛有些无力,一睁一眨看着我,仿佛在祈求我饶恕他,带他去医院。
我看着他这表情,没忍住笑了。
姐姐出事以后,我很少会笑。
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逃,所以我握住了刀柄,直接拔出刀。
周强浑身一抽搐,我将他推到旁边,根本懒得再处理周强,翻身出了垃圾箱。
男人敢作敢当,他是我弄死的,我也准备承受这份罪。
只是还差两个人,那就是孙旭母子。我瞥了一眼垃圾桶里喊不出声的周强,又是冷笑一下,绕到巷子外面骑上了摩托车。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很疼,还摸到了一些凝固的血块。
疼痛让我不敢再碰伤口,我发动摩托车,直接去了孙旭的家。
夜已深到午夜,可孙旭家里也亮着灯,而且连门都没锁,门口放着几双鞋子。
我不敢太接近,小心翼翼躲在黑暗的楼道里看,就看见孙旭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她牵着一双手,那双手看着娇小柔弱,不像是男人的手,我偷偷往仔细了看,却惊得目瞪口呆。
孙旭母亲牵着的人,竟然是我刚才救下的女孩!
女孩满脸娇羞:“阿姨,我已经和亲戚聊好了,孙旭等会儿就送我去亲戚家了,你别担心。”
“你们这真是,大半夜跑来干啥呀?而且都这么晚了,你也没带身份证,你就住这儿呗!”
“他那室友不知道怎么了,本来说好了我可以留宿一晚,我就在沙发上睡了会儿,结果他室友忽然弄醒我,说不让我留宿了,一定要我出来。我大学都门禁了,这么晚也没法回学校。”
“那你就住这儿呀!”
“我不太方便在男方父母家过夜,我还是住亲戚家比较礼貌,我家里要是知道我没结婚就住男友父母家,肯定会很生气的。”
“那个周强不好相处,以后你别和他玩。旭旭也是,其实周强不是很好的朋友,他们都快不联系了,就是最近旭旭在整理东西要搬家,否则也不会带你去那儿。你以后见到那周强,你就离远一点。对了,你家里人不反对你大学就和旭旭结婚吧?”
女孩更加害羞了,她说:“我还不敢和家里人说,先处着吧,过阵子再说。”
“行,那就过阵子,你不着急的话,阿姨也不着急,多给你们年轻人一点空间。”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我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这女孩怎么是孙旭的女朋友?孙旭的女友不是我姐姐吗?
他原谅周强了?他还出轨了?而且周强依然在偷偷玷污他的新女友?
最重要的是,我还救下了孙旭这个畜生的出轨对象?
我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
那女孩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很礼貌地说:“阿姨,孙旭快到了,我先下去了。”
“行,阿姨送你到电梯口。”
我看着她俩起身,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那孙旭母亲估计是觉得到电梯口也不用关门,就领着那女孩去,而我趁这机会,赶紧偷偷溜进了屋里。
我进来后,赶紧躲进了浴室。过一会儿孙旭母亲回来了,我听见她关上了大门,哼着小曲往我这边走。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焦急万分。幸好他们家用的是浴帘而不是玻璃浴室,我赶紧躲在了浴帘后面。
孙旭母亲进来了,我透过浴帘缝隙偷偷观察,看见她在洗脸。
她闭上眼睛,涂起了洗面奶,我看着她那张脸,心中满满都是怨恨。贱人,她才是那个贱人!
她儿子出轨了,而她知道这件事。她白天骂我姐姐不要脸,晚上却在这儿哄骗女大学生做她的儿媳妇!
姐姐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对畜生母子欺骗!
这对畜生母子,是他们亲手造成了我姐姐的死!
孙旭母亲满脸都是洗面奶,她闭着眼睛寻找水龙头开关,一下子有些找不到,她闭着眼,两只手摸索来摸索去。
我一把扯开浴帘,怒吼道:“老子帮你洗!”
我突然的出现,把她吓得失声尖叫,她正要睁开眼睛看我,我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脑袋,直接摁进了马桶里,按下冲水键!
孙旭母亲急得挣扎,她双手胡乱扑腾,好几次想起来,却都被我摁回马桶里,我怒吼道:“你他妈不是要洗脸吗!把你这厚脸皮好好洗干净!”
9
马桶的冲水键一次次被按下,孙旭他妈疯狂地挣扎,一下子吐一下子大口呼吸,每次把头抬起来,都被我摁回去。
当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我终于将她的脑袋扯了起来,冷笑着说:“你这张脸洗干净没?”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满是惊恐地看着我。而我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了房间里。
“你放开我,我们有事好商量,你这是犯法……”
“你没犯法,但你比犯法的人还可
恨。”
我把孙旭母亲推在地上,她还想爬起来,我一脚踹在了她的脸上。
她痛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脸哭,我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地说:“你记不记得之前你是怎么和我姐姐说的?”
她只是哭,没有回应。
我又抬起脚,直接踹在了她脑袋上,怒吼道:“不要脸的人是谁?”
她捂着脸,痛哭着说:“是我!是我!求你别打了!”
贱人。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她的手机,扯着她的头发,用她的面容解锁,在上面寻找起了联系人。
这女人没安装微信,但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叫小孙的通讯录,我怀疑这个就是孙旭,有些人不敢用妈妈儿子这类备注,因为担心手机丢了会被诈骗。
我问她:“这是不是孙旭?”
她害怕地点点头。我用手机编辑了短信发送:“旭旭你送完她了回来一趟,妈想和你说一下你找对象的安排。”
我丢开手机,在屋里寻找起了能绑她的东西,最后我找到了一些塑料袋,这东西可比胶带还靠谱。我把塑料袋搓成细条,绑起了孙旭母亲的手脚。
她害怕地看了眼我的刀,哆哆嗦嗦地说:“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你别冲动,我们……”
我直接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被打懵了,我冷冷地说:“老母狗,谁有兴趣和你说话?”
她顿时不敢再讲话了,我把她绑好以后拖到客厅,直接坐在她身上,她疼得哀嚎一声,而我冷冷地看着大门。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等了三十分钟,大门还没被打开。
我怀疑那女孩是不是住得很远,陷入了沉思,但就在这时,浴室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
我有过先前被偷袭的经验,根本不回头看,直接往前一扑!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头发上掠过了,回身的时候我立马扯住了孙旭母亲,只看见孙旭就站在我们身边。
他满脸冰冷,手上拿着一个不锈钢大扳手,而那个大扳手上,还带着血迹。
是刚才偷袭我的扳手……
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刚才帮助周强偷袭我的人,竟然是孙旭?
还有,为什么他知道我绑了他妈?为什么他不选择从大门进来?难道他有预知的能力?
正在想着,孙旭忽然就举起了那大扳手,我立即扯着他母亲的头发,怒骂道:“你他妈敢动,我就……”
孙旭根本不搭理我,那大扳手狠狠砸下来,完全不顾他母亲就在我面前。大扳手狠狠砸在了这女人的肩膀上,疼得她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这人是白眼狼?竟然不孝到这个地步?
我心中震惊越来越多,既然孙旭不把人质母亲当回事,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趁着他的大扳手打在母亲肩膀上,我直接一刀捅向了他!
可孙旭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他眼看自己躲不开了,竟然直接一把抓住他老妈,扯到了自己身边!
刀子捅进了她老妈的大腿,她再次发出哀嚎惨叫。我傻傻地睁大眼睛,这家伙已经孝出新高度了。
情况变得不妙!
我的刀子本来就比大扳手短,但刀好歹是刀,我应该是占着优势的。可孙旭竟然把他妈往前一推,就是不肯让我把刀从他妈腿上拔出来,使劲地拿大扳手砸我!这女人疼得大吼大叫:“孙旭!你是想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她在说什么?
眼下情况危急,我连刀都拔不出来,只能转攻击为防守,将女人拖进了书房。
这书房是玻璃拉门,我自知孙旭会一直利用女人当挡箭牌,不会再让我有机会拔刀,索性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往后踉跄倒了几步,我抓住机会,赶紧拉上玻璃门!
孙旭直接抬起大扳手,狠狠砸了下来!
轰!
玻璃门一阵颤动,被狠狠砸出了一条裂缝,但是门没碎,这书房的钢化玻璃非常厚!
孙旭又砸了两下,门还是没破,他紧紧皱起眉头,冷声道:“你跑不掉。”
我看了眼身边奄奄一息的女人,叹了口气:“我失算了。”
“失算什么?”
“以前讨厌你的时候,我不该说草你 x,你这人天生没妈。”
10
我拔出了刀,女人也许是因为流血受伤的关系,陷入了昏迷。
孙旭与我隔了一道玻璃门,我们面面相觑,他握着大扳手,我握着刀。正当我在想他会怎么做的时候,他最终选择了不顾女人生死,抽出自己的皮带,绑在玻璃门上,把门彻底锁死了。
我进不来,他出不去。
跳楼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是十六楼。
孙旭瞥了我一眼,然后去打开大门,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见了熟悉的惨痛呻吟,竟然是周强!
他捂着肚子,痛苦地靠在大门上。
孙旭真仿佛有预知能力一样,连周强都去救来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当时周强喝酒壮胆来害我,他的手机在屋里,人和我一起坠下楼,我不相信他还有能力爬上去拿手机通知孙旭!
周强痛苦地说:“孙旭,你还是送我去医院吧,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去医院你就什么都暴露了,我给你处理伤口。”
孙旭对待周强的方式,宛如对待一个下人,他推开餐桌上的东西,拿来了家庭医疗箱,要周强自己躺上去。周强明显很害怕,可他却不敢忤逆孙旭,只能躺在了桌上,此时他瞧见了我身边的女人,顿时面露怒色:“我草你 x!”
我冷冷地说:“你倒是对孙旭的老妈挺上心,也对,他身边的女人你好像都爱。怎么?孙旭是你和他妈生的?”
“老子撕烂你的嘴!啊!”
周强狠话没说几句,因为孙旭已经将碘酒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随后,他拿出针线帮周强缝伤口。这家伙看着有些专业,我从来没和姐姐问过他的职业,但看他一脸冷静处理伤口,我寻思他可能是学医的。
很快,事实打了我的脸。
孙旭缝得不怎么样,让周强疼得大吼大叫,他就拿来了毛巾让周强咬着,那伤口被缝得很差劲,我终于明白他为何一脸冷静了,他不是专业,他只是毫无感情,把周强当成了一坨烂肉。
处理好伤口后,孙旭淡然道:“旁边有五金店,我去拿点东西,你在这儿守着。”
“这个时间不是打烊了吗?”
“我又不是买东西,把拉门撬开不就好了?”
周强闭了嘴,死死地看着我,原本懦弱的他,眼神里多出了许多凶狠。
这时,那女人痛苦地哼了一声,我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她捂住了自己的腿,痛苦地说:“救命……叫救护车好吗?”
“恐怕叫不了……”我说,“你真是他亲妈?他这么对待自己亲妈?”
女人痛苦地说:“如果我告诉你实情,你能救我吗?”
我没讲话,只是从书房里拿起一个胶带,掀起她的裙子,将胶带缠在她的大腿上,避免她失血过多。
绑好胶带后,我问女人:“你到底是不是他妈?”
周强突然说话了:“她是我妈妈!”
11
我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周强。
俩人换女友就算了,怎么连妈也换了?
女人明显很害怕眼下的情况,她一边流泪一边说:“我都告诉你就是了。”
我觉得不对劲,偷偷按下了手机的紧急呼叫,拨打给报警平台,然后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女人都和我交代了。
原来,孙旭是个隐藏的富二代,他父亲叫孙海,是个移民的富商,在海内外都有很多资产。他虽然家财万贯,却非常重男轻女,认为只有儿子才能继承自己的产业。孙海的原配连生了三个女儿,他把女儿看作泼出去的水,担心自己的家族产业被外人夺走,就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孙旭。
孙旭虽然是私生子,却也是儿子,他的存在让孙海十分高兴。原配自知生不出儿子,只能忍气吞声。谁料她第四胎成功生下了儿子,于是孙旭母子的地位一下变了,只能被赶出门。
作为私生子,孙旭本来将与这个富裕的家庭无关。但造化弄人,他那兄弟竟忽然出了场离奇的车祸,英年早逝。
父亲孙海又联系上了孙旭,他眼下只有孙旭这个儿子,但他怀疑小儿子的死和孙旭有关。虽然没有证据,他也不想把财产给孙旭,于是承诺如果孙旭能在两年内生出男丁,自己就和原配离婚,跨代把家产给小宝宝继承。如果生不出来,那就让他瘫痪的兄弟做试管婴儿。
孙旭完全可以花钱找个不自爱的女人给他生孩子,但他担心女人会借着他的骨肉抢夺家产,所以他有更狠的打算。
为了获得家产,他自己偷偷吃着男性避孕药,谈了多个女友,他还偷偷给女友们下迷药,让周强玷污这些女友。这样一来,就算那些女方和他结婚了,他离婚时也可以留着巨额财产,因为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到时候他就可以倒打一耙,污蔑女方偷偷出轨!
法律是讲证据的,只要女方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周强偷偷玷污,到时候就算女方委屈得自杀证明清白,也跟他孙旭没有任何关系。那些女友只是他获得家产的工具,他才不在乎是死是活,等继承财富以后,他还可以用委屈巴巴的前妻出轨为借口,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让他能心安理得跟富家女们谈婚论嫁。
为了骗那些女孩,他还让周强的妈妈郑诗诗假装自己母亲,让那些女孩一心一意相信他会娶人进门。其实这些可怜的姑娘,连真正的婆婆都没见过。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你们母子也是奇葩,儿子在外面玷污女
孩,做老妈的还在帮忙,你们真是死有余辜!”
郑诗诗哭着说:“我们家里比不了孙旭,本来就贫穷,他爸爸还生了病,不能去做工。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孙旭和他大学时就是好友,找他帮忙的时候,他本来不同意,但又不忍心看他爸爸苦下去,就决定赚孙旭这笔钱,谁知道孙旭今天要杀我灭口。”
我怒骂道:“那你们也是该死的畜生!周强他爸是人,那些女孩就不是人了吗?我姐姐就不是人了吗?我恨不能把你们的心肝都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郑诗诗哭得说不出话,周强傻傻地看着她问:“妈,你说孙旭杀你灭口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道:“你就是个拖累家庭的白痴,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你以为你 x 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事到如今,你还要一条路走到头去帮孙旭?”
“我……”
周强睁大了眼睛,他沉思一会儿,最后忽然咬紧牙关。
他说:“孙旭有钱,他会补偿我。如果你死了,今天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他会有一大笔钱,我也可以改变人生,前提就是你死了!”
这个白痴。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打开了,是孙旭回来了。
他一手提着电锯,另一只手拿着安全锤。
我死死地看着那电锯,而他将安全锤丢给周强:“你用这东西敲玻璃的四个角,我弄死他,然后把他尸体处理了。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我爸,说有人找我麻烦,他会花钱找人来收尾。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他儿子。”
他说完就启动了电锯。
那电锯嗡嗡作响。
而周强爬下桌,他捂着腹部,举起安全锤,砸在了玻璃的角上。
他只是一砸,整个玻璃就遍布裂痕!我握紧了手中的刀,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电锯上。
要不死不休了。
12
在安全锤的敲击下,随着啪的一声响,书房的玻璃门整个碎了。
那电锯的嗡嗡声,顿时格外刺耳。
孙旭提着电锯朝我扑来,我下意识举起刀,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强忽然动了!
他大吼一声,扑在了孙旭的身上,连带着一起摔倒在地,怒吼道:“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你竟然要杀我妈!”
我没想到周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惊呼道:“你不是……”
“这屋里有他装的摄像头,我要是一开始答应你,我早死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孙旭能知道屋里的情况。一方面,郑诗诗不会私下自称是他妈,还有一方面,他能通过摄像头看到屋里的情况。
孙旭明显没想到周强会背叛,他怒吼道:“滚开!不然把你也宰了!”
“你动我妈,我和你拼了!”
周强的大吼没有给他带来更多战斗力,因为孙旭直接把电锯朝着他砍去,电锯划破了他的肩膀,疼得他大吼大叫,我连忙一把抓住周强,将他扯了出来。
我对周强母子,没有怜悯之心,但他们必须活着。
事情转变为这样,只有他们活着,才能证明他们是多么可耻的三个畜生!
孙旭是这场案件的主谋,受害者不止一两个女性,法律会让孙旭迎来死刑。他不止会死,还会被世人唾弃,会遗臭万年。周强和郑诗诗也是一样,他们余生都将被唾弃,被报复,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的屈辱!
贱人,这是你们应得的!即使没有像孙旭那样得到死刑,你们也该让所有亲朋好友唾骂,让这个社会剥夺一切尊严,把耻辱刻在档案上,活得不如路边的一条狗!
我拖着周强母子,没法和孙旭对抗,只能举起椅子顶在前面,可孙旭的电锯何等厉害,轻而易举就把椅子劈成了两半。
那电锯越来越近,空气中带着木屑和血腥。
忽然,一声巨响!
大门直接被撞开,几个制服冲了进来,一声怒喝。
“别动!警察!全都蹲下!”
孙旭当场愣了,而我长吁一口气。
他明显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报的警,脸上满是慌乱。警察手中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突然,孙旭扑向了一瘸一拐想蹲下的郑诗诗。警察立即开枪,但首先瞄准的是孙旭的腿。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没有打中。孙旭使尽全力,把郑诗诗撞向了窗外!郑诗诗被撞到窗户上,玻璃顿时哗啦一声碎了,她整个人摔向窗外,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周强想救他母亲也来不及了,那持枪警察离得最近,连忙扑上去,一把抓住了郑诗诗的胳膊,大喊道:“救人!快救人!”
孙旭没有心,他和周强这么多年的朋友,对朋友的母亲却可以立即痛下杀手,利用她的命来给自己脱险!
他抓住这个混乱的机会逃跑,电锯朝着前面挥舞。这些警察只有一人带了枪,其他人只能紧急避让,孙旭赶紧冲出屋外,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哪里会让他走,想到这家伙可能要开车逃跑,我连忙拿了安全锤也追上去。即使身后有警察大吼站住,可我意已决!
我打开门,却看见孙旭已经进了电梯,这电梯刚才是警察们在用,所以刚好停在了这个楼层!
我连忙扑过去,可电梯门已经被关上。
我骂了句脏话,只能从楼梯追,拼了命地往下跑。
十六层楼,当我追出来时,却发现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孙旭跑向其中一辆车,那些车旁还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这些人,就是孙旭父亲花钱找来的帮手!
一人为孙旭打开了车门,恭敬地说:“老板一个朋友的公司有个私人航班很快就要起飞,飞机上的工作人员都是外国人,老板说了,只要你离开国内范围,他可以花钱保你安全。”
孙旭点点头,他坐进车里,我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家伙,连忙朝他追去,几个大汉却挡在了我面前。
一人冷冷地和我说:“朋友,不管多大的仇恨都该放下了。说句难听话,他爸有的是钱,而为了钱愿意弄死你全家的亡命之徒,也大有人在。”
我呆呆地看着孙旭上车,他坐在车里,对我露出一个冷笑,忽然竖起了中指。
狂怒,在我的心里快速蔓延。
我大吼道:“我去你 x!我家人已经被他害死了!楼上就是警察,你杀我啊!草你 x 的,杀我啊!”
我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有警察追了出来,这些人看见警察,顿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着那辆车起步,疯狂追去!
我要让他知道,每个女孩都有一个拿命保护她的男人!
我扑到车窗边,举起安全锤,狠狠砸在了车窗上!
车窗被砸碎了,孙旭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这家伙坐在后排,连安全带都没系,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怒吼道:“孙旭!你必须死!杀了你的人不是法律,是我!我要你给我姐姐陪葬!”
车子还在行驶,孙旭被我从车里扯出了半个身体,我将他拖出车窗,猛地抬起膝盖,直接撞在了他的鼻梁骨上!
他的鼻血喷涌而出,鼻梁骨估计都给我撞碎了,捂着鼻子倒在地上,痛苦又撕心裂肺地惨叫。
警察们也是追了上来,按住了我们几个。
我看着满脸是血的孙旭,怒吼道:“你被枪毙的时候要记住,是老子杀了你。你要不是死刑,不管你出狱的时候是四十岁!五十岁!哪怕六十岁!我也要找到你,为了我姐姐弄死你!”13
我们都被送进了医院,只是治疗过后,我、孙旭、周强和郑诗诗,全都要面临拘留。
也许老天难得开眼,把我送进的医院和姐姐是同一家。
在我的请求下,做完笔录之后,警察允许并陪同我去看了姐姐。
我头上还缠着绷带,找到了姐姐。
她已经被盖在白布下,爸妈就跪在她的身边哭泣。
我心脏好疼,呼吸都好困难。
我走到姐姐面前,伸进白布,抓住了她冰凉的手,一点温度也没有的手。
“姐……”
我握着她的手,紧紧咬着嘴唇,悄然泪下。
她说我是最好的弟弟,怎么都亲不够。
她临终前,让我亲一亲她的脸颊,我却因为不好意思而跑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当时要不好意思。
我掀开白布,看着姐姐毫无血色的脸,低下头去,吻在了她的脸颊上,宛如小时候那样。
我热泪落下,给姐姐增添了一点温度,可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呜咽着说:“姐,我给你报仇了……下辈子还当我姐姐,好吗?”
我被刑事拘留,准备提起诉讼。
律师告诉我,我的案件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麻烦。
和周强坠楼,还有对抗孙旭,都可以算是防卫和紧急避险,但问题就在于……我在出租屋里为什么要劈周强三刀?这三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的,只要周强咬死不认,那我就是故意伤害。
除非那个被玷污的女孩愿意出庭作证,愿意去医院做检验,证明我当时是见义勇为,制止周强的犯罪行为。
律师告诉我,我妈妈觉得完了,因为她觉得没有一个女孩会愿意告诉所有人自己脏了,那女孩一定会躲起来。
可事实出乎意料。
在警方联系上她之后,那女孩竟然愿意出庭作证,她当天就去医院做了体检,查出自己血液里有迷药成分,而且体内还有周强的体液,最重要的是,她还怀孕了。
在这女孩的帮助下,我被判缓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而孙旭他们和我不同。
孙旭是多个案件的主谋,周强为了自己判轻一点,使劲地交代了孙旭的所有罪行。这家伙喜欢出卖别人,到头来却被周强出卖了所有。
孙旭,死刑,立即执行。
他再也不能做富豪梦,他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一个子弹结束生命。据说他在去刑场的时候,吓得大便小便都拉裤子里了,哭着求警察饶他一命。
这当然没有用,这家伙在屎尿失禁的情况下,被毙了。
周强,死缓。
即使他不死,他最好的年华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出狱的时候恐怕已经从年轻小伙变成有了白发。他那生病的父亲,他家里的亲戚们,都将以他为耻。
郑诗诗,入狱十年。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觉得判得不够重,但转念一想,她出来就是老年了,到时候没老公,没儿子,还要受亲戚们唾骂,孤身一个坏老太婆无依无靠,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样想我舒坦了。
我暗暗发誓,十年后她出狱了,我一定要经常去嘲笑她。
至于那个女孩……我见到了她,是她主动来找我,还提了一些礼品。
她说她很感激我,由于我的出现,导致她还来得及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对于她而言,我拯救了她的人生。
所以为了报答我,她不怕外人指点,愿意直面自己被强奸过的经历,为我当出庭证人。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真诚,而我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姐姐。
我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她问我:“您哭什么呢?”
我说:“我哭你敢面对这一切,不是你要谢谢我,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敢面对这一切。”
她心疼地抱了抱我,而我想着姐姐,泣不成声。
姐姐……
如果有来生,下辈子要做姐弟。等到下辈子,我什么都要和你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