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綁定了打壓系統。
她越是打壓我,就可以獲得越高的積分。
她拿著積分兌換美貌、學歷甚至是我喜歡的人的好感度。
而我在她的壓制下苟延殘喘,最後被她和我的老公丟下十八樓。
再次睜眼,我重生回了我們入學軍訓的時候。
這次,我綁定了大女主角系統。
專克她的打壓系統!
1
從 18 樓墜落時,我渾身的血液凝固。
我的老公摟著林書瑤的腰,親密的模樣不堪入目。
「還是你厲害,把那個死女人弄死了,現在她的一切都是我們的!
「幸好她沒發現律師其實是我們找的人,等把她的財產轉到我名下,我為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
我看著林書瑤激動欣喜的模樣,恨意衝破胸腔。
小時候,我從鄉下的小學轉到縣城,因為教育資源的落後,我的學習一落千丈,再加上我說話有口音,同學們都不願意跟我一起玩。
這個時候,林書瑤出現了。
她自告奮勇跟我同桌,幫我補課,教我國語,在我第一次初潮來臨的時候教我怎麼使用衛生棉…
她成為我黑暗中的一束光,也成為我異地他鄉最好的朋友,我們無話不談。
後來,她將班上的女生一個個介紹給我認識。
「這個是明嵐,她是個孤兒,不過大家不要在意,多幫助她就好了! 」
說完,在大家驚訝我是孤兒時,她吐了下舌頭,突然道:「哎呀,不好意思明嵐,我好像說錯話了。」
雖然我的心裡會有不舒服和落差感,但當時我真的以為林書瑤是好心,在真正幫我融入這個集體。
事實上,在林書瑤的幫助下,我確實短暫地獲得了溫暖,也有了一些朋友。
但很快,我還是被欺負了,大冬天的,我被班上的小太妹關進了浴室裡面,她們嘲笑我的口音,罵我是孤兒、災星,然後將摻雜著紅墨水的涼水沖我兜頭潑下。
最後林書瑤在浴室裡面找到了我,把我帶了出去。
我想找老師解決這件事情,但是林書瑤和我說:
「你現在的反抗,換來的只會是變本加厲的傷害。聽我的,別說,忍忍就過去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我信了林書瑤的話,果然被欺負的次數越來越少。
可是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
那些欺負我的人,就是林書瑤找來的。
我和林書瑤一起度過了高中三年,又上了一樣的大學。
從那之後,她愈發喜歡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我的內心有些不是滋味,但當我嘗試著遠離林書瑤的時候,她卻又道德綁架。
「明嵐,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子的白眼狼,我問你,你高中被孤立的時候是誰陪在你身邊的?
「我怕你在學校孤獨,還專門跟你報了同一所大學,結果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果然好心沒好報,我當初就不該跟你做朋友。
「……」
被救贖的罪惡感讓我迷失了自己。
後來,我有了我喜歡的男生,想要表白,林書瑤說我相貌平平配不上他,不要到最後連朋友都做不了。
我想考研,她說現在競爭壓力大,我腦子轉得慢肯定考不上,不如直接就業賺錢。
工作之後,林書瑤拉著我去相親,和一個大學時追求我很久的男人。
結婚前他對我很不錯,甚至冒著受傷的風險幫我打跑了想要騷擾我的混混,可結婚後,他對我家暴,劈腿,我才發現,這都是林書瑤的計謀,林書瑤早就和他搞在了一起。
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又要撮合我們?
我找她聊聊,她卻一再打擊我,我終於看穿了她的嘴臉,再也忍不了,起訴離婚,卻被請來的律師騙了這裡。
最後,被這對渣男賤女聯手推下樓。
這時,我腦中傳來一道電子音:
【在宿主的努力下,季明嵐自信值下降,恭喜宿主獲得一萬積分。
【本次獎勵:季明嵐名下所有財產;本次懲罰:無。
【季明嵐五秒後將被抹殺,打壓系統任務已完成,系統即將解綁。】
打壓系統…
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但也遲了。
隨著倒數聲音,我砰地落地,全身骨頭盡碎。
但就在這時,又一道電子音傳來。
【檢測到合適宿主,大女主角系統已開啟。
【本系統一旦和宿主綁定,宿主就可以透過提升自己的自信值和能力值來解鎖對應的積分,積分可以用來解鎖全新的技能點。
【積分達到一定數量,可使打壓系統的宿主受到相應懲罰。
【是否綁定大女主角系統? 】
可以讓林書瑤受到懲罰? ! 我還有機會!
我內心狂喜,呼吸急促。
立刻道:「是!」
【叮!綁定成功,大女主角系統將全程為您保駕護航! 】
林書瑤,等著接受審判吧!
2
再睜開眼睛,我回到了軍訓時期,映入眼簾的就是林書瑤的臉。
「明嵐,你終於醒了啊? 」
林書瑤一臉的驚喜,但仔細看卻能看出一絲的幸災樂禍。
「你怎麼在這麼多人面前暈倒了?多尷尬呀。
「還好我反應快,扶你過來休息,你看,我還特地跑了很遠去給你買了你喜歡的餅乾。
「軍訓這麼大的強度,你不吃點東西怎麼行,不然整個隊伍的人看你暈倒,多丟臉啊。
「……」
林書瑤喋喋不休地說著。
我反應過來,現在是大學開學軍訓的第三天。
上一世,因為沒吃早餐,我低血糖暈倒在全隊面前。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一定認為林書瑤是真的貼心,為我著想。
但現在,我只覺得一切都是林書瑤安排好的。
我平常有提前買好麵包當早餐的習慣,但昨天晚上回宿舍前,林書瑤說她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早餐,讓我不用準備,她來幫我帶。
看著她絮絮叨著那家早餐有多好吃,我本來提議說要跟她一起去,她卻說她的室友跟她一起,我不方便跟著,直接拒絕了我。
然後在今天早晨我飢腸轆轆等待的時候,她姍姍來遲找到我,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明嵐,我忘了要帶飯。」
「我們都是朋友,你不會怪我吧? 」
當時我心裡很不舒服,但看她道歉那麼誠摯,內心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她是故意的,故意不讓我吃早餐,在全隊面前暈倒。
畢竟在她這些年的壓制下,現在的我個性變得軟弱又內向。
在她看來,在整個排的人面前暈倒,對我來說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她想利用我出醜,打擊我的自信,好連同那個系統吸食我的血。
但經歷了那麼多,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懦弱內向的季明嵐了。
果然,見我沒反應,林書瑤問系統:「系統,怎麼季明嵐沒有受到影響啊? 」
系統冰冷的電子音傳來:「偵測到季明嵐自信值未下降。」
「不可能啊……」
季明嵐不死心,又望向我,「擔心」道:「明嵐,剛剛你暈倒的時候,全班都在看你,剛剛那群女生還在那裡看了你好幾眼,還說悄悄話,你懂的。」
「唉,不過你也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嘲笑就笑吧,反正……」
我順著她看的視線看去,確實有幾個女生在打量我。
但我並沒有從她們的眼神裡面看出一絲不善的意味。
我知道,林書瑤想用她們來讓我覺得自己在被檢視。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來被審視吧!
3
我對上了那群女生的視線,直接走了過去,笑著開口:「想問一下,我是做了什麼讓你們不舒服的事嗎? 」
那群女生愣了一下。
隨後,其中一個女生臉慢紅了,略有些害羞道:「沒有啊,我們就是覺得你、挺好看的……」
其他幾個女生紛紛點頭,很是贊同。
我朝她們笑了笑:
「你們也很好看啊!誰不想和美女做朋友!
「剛剛林書瑤說你們一直看我,說擔心是不是我剛剛暈倒,你們覺得我像個笑話。
「我看你們都挺好相處的,覺得應該問問你是怎麼回事,不要誤會了! 」
無所謂,我會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林書瑤見我這麼說,一下子站了起來:「明嵐,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那群女生直接打斷了:「林書瑤,你沒事吧?我天天吃飽了撐著盯著別人做什麼! 」
「你是 mean girl 嗎?」
「我們看季明嵐是想問她會不會不舒服!」
「而且,她的臉都曬紅了,我們擔心她是不是沒有塗防曬而已! 」
那群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將林書瑤懟得無話可說。
我淡淡地站在一旁,看著林書瑤面紅耳赤地解釋。
如果沒有上一世,如果我沒有聽到她和系統的對話,沒有去聽這些女生的話,我真的會以為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話,然後開始懷疑自己、反省自己。
但實際上,誰會天天盯著你,盼著你出醜呢?
林書瑤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這才開口:「書瑤,我就說吧,是你想太多了。」
「大家人都這麼好,怎麼會在背後說人壞話呢? 」
那群女生沒有理她,反而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帶了糖果,你剛剛是低血糖了嗎? 」
「你的防曬力道應該不太夠,我的借你補一下吧! 」
突如其來的善意將我團團包圍,我一時之間也有些受寵若驚。
上一世,林書瑤將我打擊得一無是處,向我灌輸我缺點滿滿、沒人會喜歡我的思想。
這是我第一次詢問自己,或許,我也是值得被愛的嗎?
我接過她們的糖果,真心地說了一聲:「謝謝你們!」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一道電子音:【偵測到季明嵐自信值上升,將對宿主進行懲罰! 】
下一秒,林書瑤痛苦地悶哼了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全身開始抽搐。
但因為她剛剛的話,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去扶她。
過了許久才有教官過來,匆匆將她送到了醫務室。
但我沒再理會了。
此時我心想的是,我的自信值不過上升了一點,她就會受到這種懲罰,那如果,我真正蛻變,她又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4
我沒有再理會林書瑤,軍訓完就選擇了和舍友一起吃飯。
我們是四人寢,上一世我總和林書瑤在一起,每次宿舍有聚餐都被林書瑤給截胡。
久而久之,她們也就不願意帶著我玩了。
所以對於我的突然加入,她們也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地接納了我。
飯席上,她們三個人很貼心,擔心我融入不了她們甚至頻頻 cue 我。
趙雨晴在網路上是個小有名氣的部落客,吃飯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的臉看。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開口問道:「怎麼了雨晴,一直盯著我看? 」
趙雨晴收回視線皺著眉道:「明嵐,你的臉很紅,是不是有點過敏了? 」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是燙得厲害,摸上去還有點火辣辣的疼,但還是沒太在意:「大概是今天曬了一整天吧……」
「不對,你這個不是單純曬傷,是過敏了! 」趙雨晴的語氣斬釘截鐵,「你把你的防曬給我看看!」
我從包包裡剛拿出自己的防曬,趙雨晴還沒接過就直接叫了出來:「明嵐,你買東西都不用做功課嗎?這個牌子的防曬乳剛爆出來不僅防曬力弱,而且裡面的酒精含量和防腐劑都超標了! 」
我遞東西的手一下僵住了。
我的保養品都是林書瑤給我挑的。
我很少碰觸護膚品和化妝品,對這些並不了解,林書瑤說我們是好朋友,這件事包在她身上,所以每次都是她幫我選,我給她錢。
上輩子我軍訓完了之後直接曬傷,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
林書瑤說是我自己皮膚太薄了,沒有做好補水。
我信了她的話,買了很多補水保養品,從那之後,皮膚確實好了一些,但也回不到之前了。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一切問題都出在她買給我的防曬乳上面。
還未等我說話,一個室友說:「這防曬乳我記得是林書瑤幫明嵐選的……」
另一个室友沈萌萌连忙开口:「可是我看林書瑤自己用的都是小金管,應該是會挑的啊。」
「而且我看她平常用的保養品也都是精挑細選的好貨!」
趙雨晴是個北方女孩:「去他大爺的,我早就覺得林書瑤不是好人!我就不信她是真的不知道!找她要個說法去! 」
三個舍友義憤填膺,先張羅著幫我用洗面乳徹底清洗臉上殘餘的防曬,隨後直接拉我到宿舍找林書瑤。
林書瑤到醫務室沒多久就醒了,沒查出身體有什麼問題就被通知休息,回了宿舍。
懲罰她的是系統,查不出也很正常。
但她心態夠強大的,彷彿之前的事沒發生似的,她還在和身邊的室友安麗:「你們明天可以試用我的防曬,雖然貴了一點,但是防曬力真的很強! 」
「你們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我對市面上的防曬都做了功課。」
聽到這裡,我冷笑:「所以你做好功課,卻給我挑選劣質的防曬? 」
林書瑤看到我站在她的身後,臉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如初:
「這個防曬怎麼了嗎?」
未等我說話,趙雨晴率先出口。
「怎麼了?這個防曬酒精和防腐劑超標,而且防曬能力很弱,很多部落客都避雷了! 」
林書瑤努努嘴,挑起一邊眉問道:「避雷的牌子多了?這瓶不是還有部落客推薦過嗎?」
說完就翻出了一個視頻,是個不知名的小部落客在使用,這個部落客甚至是沒有上臉,只是在手背上塗了一點。
「這個部落客吃爛飯是出了名的!你怎麼會信?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林書瑤不吭聲了,反而將目光轉移到我的身上:
「所以明嵐你也覺得是我的問題嗎?
「我好心好意幫你挑,你現在反過頭來查我?
「你忘了高中三年我是怎麼幫你度過的嗎?」 5
換作以前,我已經因為她的話開始心軟和愧疚了。
但現在知道了她的目的,我迎著她的視線,沒有一點的心虛:「幫過我並不是你現在可以傷害我的理由!」
林書瑤愣了一下。
似乎是詬異於我的回答。
她的臉色沉了又沉,最後似乎看我沒有愧疚的跡象,語氣終於軟了下來:「這次是我沒注意,明嵐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
我將防曬乳拍在桌子上:「你賣給我這種劣質產品,現在退錢!兩百塊! 」
林書瑤還沒炸,旁邊的人驚了。
「兩百塊,你去搶算了,並夕夕上面九十九兩支! 」
身旁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所以是林書瑤買劣質品還高價賣給自己朋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季明嵐,你別太過分了! 」
林書瑤見軟話沒用,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朝身邊人嚷嚷道:
「你們不知道,季明嵐雖然是女生,可是一點化妝保養都不會!
「東西都是我幫她買的,我不過是買錯了這次,她就鬧成這樣! 」
說完,又恨恨看向我:“季明嵐,我真是看錯你了,誰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
我的眼皮跳了跳。
沒有朋友一向是我的弱點,果然林書瑤知道怎麼打擊我最有用。
見我不說話,林雨瑤很擅長表情。
但就在這時,室友沈萌萌站出来。
「誰說明嵐沒有朋友!我們都是她的朋友!」
「對!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嘴上說著把明嵐當朋友,卻在暗中搞小動作! 」
「……」
室友紛紛站出來為我說話。
我一時間鼻尖泛酸,我沒想到,原來相交甚少的室友,在關鍵時刻,竟然真的會站出來為我說話。
林書瑤也愣住了,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熟悉的電子音響再次響起:【偵測到季明嵐自信值上升,將對宿主進行懲罰!本次懲罰:當眾社死。】
【不! 】
林書瑤急了,連忙伸手想來拉我,卻被我的捨友推開。
「明嵐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她還想掙扎。
我環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我還有其他朋友,以後會有更多的朋友! 」
我看著身旁護在我身前的捨友,心裡也有了和她對抗的底氣。
話音剛落,下一秒,林書瑤就直挺挺地在我面前跪了下來,緊接著,從林書瑤的身後瞬間傳來一連串上不得檯面的聲音。
地上流了一地排泄物。
周圍看熱鬧的人瞬間摀著鼻子紛紛往外跑,有人差點吐了。
「啊,好聞! 」
「好噁心。」
「……」
林書瑤的室友臉青得恨不得立刻搬出這個宿舍。
室友林思雨摀著口鼻,在門口陰陽怪氣:「林書瑤,即使你故意高價賣給明嵐劣質化妝品,也沒有必要被嚇到當眾拉屎啊! 」
林書瑤的五官都扭曲了,臉漲紅,恨不得直接暈倒。
我也摀著鼻子附和:「林書瑤,有你這樣不分場合當眾拉翔的室友,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吧。」
說完,我沒再看她的反應,拉著室友掉頭就走。
這個打擊系統,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卻是我復仇的利器。
不過,上輩子我付出了一條性命,這輩子這點小報復就想要一筆勾銷?
不可能的。
當你看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看著你。
屬於林書瑤的深淵,還在等她!
6
回到宿舍之後,我收到了竹馬宋璋池的消息。
【明嵐,二十分鐘後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
宋璋池是我在村子裡面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他大我兩歲,現在也在清大讀大三。
宋璋池不只是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更是我埋在心裡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
我高一那年,父母因為意外而去世,我被舅舅收養去了城裡,宋璋池考上清大,我們就此分開。
最開始的時候,高中不讓帶手機,宋璋池就寫信。
半個月一封,風雨無阻。
但後來漸漸地越來越少,有時兩個月才能等到一封信。
我也給宋璋池去信,但都是石沉海、音訊全無。
上輩子,我本來想在高考之後跟他表白。
卻收到了宋璋池的信件:
【季明嵐,我已經上了大學,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和新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像狗皮膏藥一樣寫信給我了,你這樣只會讓我感覺你不值錢! 】
我想去找宋璋池,和他說清楚所有的話,但是林書瑤卻拉住我:「你上趕著犯賤嗎?季明嵐,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也得實話實說。」
「你就是一個很普通不好看的女生,你憑什麼覺得人家會看上你? 」
在林書瑤的挑撥之下,即使上了大學,我也竭盡全力避開宋璋池。
我那麼普通,我不想自取其辱。
在我大三下學期,宋璋池因為成績優秀,獲得了出國交換的資格。
宋璋池走的那一天,給我發訊息,說想要見我一面。
但是林書瑤將我攔下:「他宋璋池多少優秀的人追他?他現在找你就是要在國內找一個消遣,找一個安慰,你別整那不值錢的樣子! 」
當時的我在林書瑤的打壓下,整個人都沉浸在壓抑痛苦的情緒裡面,傻傻地信了她的話。
宋璋池出國後,我們就徹底斷了聯繫。
直到我過世後,才在林書瑤的兌換介面看到真相。
林書瑤用她的積分兌換了偽造宋璋池的信,以及好多好多宋璋池的好感度。
但即使林書瑤兌換了那麼多宋璋池的好感度,最後林書瑤還是沒能跟他在一起。
重生回來,我不想留遺憾,所以今天下午的時候,我抱著試試的心態,找宋璋池的捨友要到了宋璋池的聯絡方式,跟他發了訊息約他見面。
但是宋璋池的捨友卻不太看好我:「學妹,雖然你也很優秀,但是我們老宋估計是不行,人家有個青梅竹馬,那是一個痴心守候,非她不可啊! 」
可,他的青梅竹馬,從來只有我一個啊。
7
宋璋池的捨友說他現在鄰省比賽,今天下午才結束,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來。
但現在他馬上要出現在我的宿舍樓下。
我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連路過的趙雨晴都沒忍住問了一句:「咋了,臉這麼紅! 」
我轉身哀求:「我要去見我暗戀的人,能不能……」
「暗戀的人!」一個宿舍的人都炸了。
“季明嵐,誰能讓你惦記上了! 」趙雨晴最誇張,「今晚我來幫你收拾,保證給你一把拿下! 」
趙雨晴將我推到桌子前:「他還有多久到,你有化妝品嗎? 」
「還要二十分鐘……」我咬了咬唇,「化妝品……」
我沒再說下去。
趙雨晴看了一眼我的化妝包:「你的不行啊,這粉底太白了,這個眼影也是不太適合! 」
這些都是林書瑤之前極力推薦給我的。
我還記得,當時選化妝品的時候,她一面認真幫我選,一面開玩笑般抨擊我,我長這個樣子還化什麼妝。
我想自己學化妝,但她知道後,又拿「我不信任她」的話來跟我生氣,說我懷疑她,不把她當朋友,最後我只能不了了之。
趙雨晴拿出了自己的化妝包:「先用我的吧!」
說完她就站在離我一公尺的地方打量我的臉。
我被她看得有些緊張:「是不是我不太好畫啊,我的臉很方,實在不行算了吧……」
趙雨晴笑了一下:「想啥呢,我是專業的,我是在看你適合什麼妝容。」
說完她就拿起了自己的化妝品開始幫我化妝。
「首先,你要相信你不醜,你的底子很好!第二,你不是方臉,是方圓臉,找對自己的風格化那種大氣的妝容就好了!第三,你的化妝品很多不適合你,眼影你是新手就選大地色,粉底液可以再買深兩個色號會更適合你…」
趙雨晴在一旁絮絮叨著,還給我講了很多注意點。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妝容精緻大方,和以前的我完全不一樣。
我有些恍惚。
原來,我也可以這麼漂亮,這麼自信。
最後在舍友的改造之下,我穿着沈萌萌的连衣裙,帶著林思雨的包包出了門。
我到樓下的時候,宋璋池已經在樓下了。
剛看到我,他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就徑直走了過來。
其實算起來,我和宋璋池已經整整一年半沒有見過面了。
「吃飯了嗎?」宋璋池接過我手上的包包,語氣自然得像是當年接我放學一樣。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
宋璋池點點頭,語氣帶著笑意:「行,那我欠你一頓飯。」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低低應了一句:「好——」
宋璋池帶我去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屋。
「還是喝鴛鴦奶茶可以嗎?」宋璋池問我。
我點點頭,鴛鴦奶茶是我最常點的飲品。
宋璋池坐在我的對面,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當我以為宋璋池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終於開口打破了平靜:「不是說不要再見面不要再聯絡的嗎?」
我抬眼,終於看清了他眼裡的情緒,溫和裡卻又夾雜著一絲委屈。 我輕聲開口:「我沒有,宋璋池,我很想見你。」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很想見到你。
宋璋池也呆住了:「什麼意思?」
我嘆了口氣道:「我沒有說不要再見面不要再聯繫,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
「之前我也收到了你的信,說讓我不要再聯絡你了! 」
宋璋池立刻否認:「我沒有!收到你的消息之後,我還去你家找過你,你的朋友還說讓我不要再來騷擾你了! 」
我調出手機裡面林書瑤的照片:「是這個嗎?」
宋璋池看到第一眼,眉毛就直接皺起:「就是她!」
我捏著手機的手顫了一下,果然是林書瑤。
「你別信她的鬼話!」
我和宋璋池將以前的事情挖出來盤了一遍,盤完後我只覺得林書瑤真的很可怕。
「你每隔半個月都有寫信給我,也沒有說過讓我不要倒貼你,甚至在被我罵了之後還來找我? 」
宋璋池點了點頭。
高中兩年,林書瑤不只在班上孤立我,甚至要把我在校外的好友一併排除在外。
宋璋池也反應過來了,緊皺著眉:「你身邊怎麼會有這種朋友?你要離她遠一點!」
我沒說話。
離她遠一點有什麼意思,我要的就是玩死她。
8
之後的日子裡,我開始故意疏遠林書瑤。
不再理會林書瑤的貶低,我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開朗。
我和身邊很多女生成了很好的朋友,感受到原來女生之間的友誼可以這麼簡單。
知道我不會化妝,趙雨晴手把手教我,還把她的小樣給我,讓我挨個試用挑出適合自己的。
其他女生更會在我低血糖的時候,將自己的糖果分給我。
她們更沒有嫌棄我是鄉下考上來的,出去玩也帶我。
有天,我和舍友出去玩回來後,直接在宿舍門口遇見了林書瑤,看來她等了有一會兒了。
她的臉色看著不是很好,有些慘白,氣色很差,估摸這段時間被體制懲罰了不少次。
這些天我越有自信,林書瑤受到的懲罰就會越重。
她看著我的臉,也不裝了,直接撕破臉:「明嵐,你這個妝容難看死了,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可以靠化妝變美的吧? 」
這次我沒慣著她,徑直懟道:「你在狗狗叫什麼,不好看你就少看點,別在這裡嘰嘰歪歪! 」
但是當天晚上表白牆就有人寄了我的照片:【牆,撈一下這個學妹,好可愛。】
底下一水回复:【兄弟來遲了,宋璋池天天接送,盯著學妹! 】
【淦!我們這種理工學校本來就僧多粥少,漂亮的學妹怎麼還被宋璋池這個狗給看上了? 】
林書瑤又換了一個方向:「明嵐,追宋璋池的女生那麼多,他就是玩玩你! 」
但宋璋池平時沒有課的時候就來看我軍訓,陪我一起曬太陽,每次來的時候手上都帶著一堆解暑的奶茶、西瓜。
他舍友來看過一次:「有這麼漂亮的妹妹,怪不得宋狗單身兩年等她! 」
「麻的,我以為我們一起單身,結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
從此宋璋池等了我兩年的謠言傳得到處都是。
我讓宋璋池闢謠,宋璋池卻笑著回复:「闢謠的話要有個謠言,但他們傳的不是謠言! 」
「明嵐,我真的等了你兩年。」
我將東西分給身邊的好朋友,唯獨沒有林書瑤。
這件事讓林書瑤徹底坐不住了。
一開始她還傳訊息道德綁架我:【季明嵐,你真的是白眼狼,就因為挑錯了給你的防曬霜,你就不理我了?你別忘了高中的時候是誰陪你的? 】
再後來,她開始誘導我:「你真的覺得你身邊的人都是真心對你的嗎?」
「她們和你才認識幾天,會有我懂你了解你嗎? 」
到了最後,她開始哀求:「明嵐,理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起碼讓我跟你好好說說…」
我笑了,這就受不了了嗎?可是上輩子我就是這麼過來的。
太過於親密的關係會讓獵物失去危機感,所以那時的林書瑤時不時就會不理我,逼我去討好她來維護我們之間的感情。
現在也該讓她試試這種感覺了。
在晾乾她的第五天,我終於給她機會,和她說話了。
林書瑤拉著我的手:「明嵐,你怎麼有了新朋友就不理我了? 」
我淡淡地收回手:「書瑤,你讓我不舒服了。」
「我們的友情裡面,好像只有我在付出! 」
林書瑤的笑容有點勉強:「怎麼會呢?是不是別人給你嚼舌根了?」
「我和別人相處,她們都會給我支持。」
「忠言逆耳,她們都是哄你的……」
我直接起身就要走,林書瑤急忙將我攔下:「明嵐,你要怎麼樣才可以原諒我? 」
我看著她急切又懊悔的模樣,心中冷笑。
跟我說軟話的幾秒,你想的,究竟是挽回我們的友誼呢?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呢?
結果,毋庸置疑。
可是我還是思索了一下,真誠道:「我要吃 sweet swan 的千層蛋糕。」
上輩子的今天,林書瑤終於理了被晾了三天的我,讓我去 20 公里外的蛋糕店買蛋糕。
這家店不能外賣,只能自取。
我冒著大雨去買蛋糕,意外認識了孫俊偉。
孫俊偉是我們隔壁一個二本學校的學生,在我們認識之後,他就開始對我展開瘋狂的追求。
每天堵在我的上下課門口,在我們宿舍樓下喊我名字讓我下樓聽他告白。
我害怕這種表白方式,但是林書瑤告訴我:
「你不懂,這個是碰上真愛了,他不喜歡你,他這麼做幹什麼? 」
我在林書瑤的撮合下,和孫俊偉在一起了。
但是婚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對我拳打腳踢,甚至在我要離婚時和林書瑤將我一起推下樓。
上輩子他們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上了,現在就該讓他們提前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兩小時後,林書瑤抱著千層蛋糕回來了。
我看了看背後那個跟著她的身影笑了。
真是渣男賤女,這一世還真是鎖上了。
林書瑤的臉上掛上了討好的笑:「明嵐,你的蛋糕——」
我直接打斷她:「兩個小時才來,早就不想吃了! 」
「可是我排了很久,你能看在這個份上原諒我嗎? 」
上輩子的林書瑤說了什麼:「我們是朋友,你買蛋糕給我不是應該的嗎? 」
我把這句話送給了林書瑤。
「而且,你做的噁心事情,又何止這一件,一個蛋糕就想要一筆勾銷? 」
林書瑤噎了一下:「我做了什麼事情?我做的事情不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她好?就是無盡的打壓和貶低嗎?」宋璋池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撐著一把傘站在我們的身後。
我朝他跑去,宋璋池小心翼翼地將我護在身後。
看到我和宋璋池站在一起的時候,嫉妒使林書瑤面目扭曲。
我聽到林書瑤開口:【系統,我要換宋璋池對我的好感度。】 電子音開口:【宿主剩餘 1000 積分,宋璋池一點好感度需要 4 個積分。】
林書瑤暴怒:【給我直接 100 點拉滿! 】
9
上輩子,林書瑤花了不少的積分去兌換宋璋池的好感度。
這次她又使用了這個方法。
看林書瑤不說話,宋璋池開口道:「別裝了,高中時候我給明嵐的信是被你給截了吧?還有你跟我說明嵐不希望我再來騷擾她也是假的吧? 」
「你這麼做的意義又在哪裡?讓我覺得你很噁心嗎?」
宋璋池在我面前很少說重話,現在的樣子卻證明了他正在生氣。
林書瑤顯然沒想到宋璋池會是這個反應:【系統,怎麼回事,不是兌換了好感度了嗎? 】
系統:【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花 100 積分查詢。】
【查,給我查! 】
【好的呢,宋璋池對你的好感度為 0!
【系統顯示的下限值為 0,實際好感度可能比 0 更低哦! 】
林書瑤愣住了,花了 500 積分,給自己買了一個笑話。
隨即,她就開始發瘋似的咒罵我:“季明嵐,你算是什麼東西?你看你哪裡比得上我?長得一般,成績也一般,憑什麼能得到別人的喜歡?宋璋池被你下了什麼迷藥——」
「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
宋璋池像是看著跳梁小丑一樣看著她,語氣認真。
“她很好看,也很善良,心思很細,一定要說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心志沒有那麼堅定。
「但內向、敏感和柔軟,不應該成為被傷害的原因。」
林書瑤沒有回話,只是惡狠狠地盯著我看,眼神中似乎是在質問我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嘆了口氣:
「林書瑤,我原來是真的把你當成我的朋友的。
「但是你呢,以打壓我作為你最大的樂趣?
「三天兩頭的冷暴力,貶低更是家常便飯! 」
林書瑤無法還嘴,只好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明嵐,即使我有錯,可是以前在高中——」
「高中?你還有臉跟我講高中?高中的時候你表面上對我好,但是實際上呢,背地裡造謠我命硬克死人、說我身上有臭味的人不是你嗎,連冬天我被關在浴室裡也是你安排好的! 」
林書瑤徹底慌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站直了身體,似乎在她面前,我從來都沒有像此刻一般直起脊梁。
「這很重要嗎?重要的是我以後不會再被你的話迷失方向,我會活得比以前更有自信,更堅強! 」
林書瑤癱在地上,小蛋糕也在地上砸了個稀爛。
我笑了:「祝你的人生以後就和這個蛋糕一樣,從此刻開始爛掉! 」
10
我和林書瑤徹底掰了。
林書瑤看向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扭曲,我幾乎可以感受到她撲面而來的惡意。
聽說她過得不好。
孫俊偉每天都來堵她,又是抱著吉他唱歌又是擺飾蠟燭,還帶著兄弟騎電動車接她上下學。
林書瑤算是出名了。
她最近還嚇到了不少的人。
有時像是昏倒一樣直挺挺地倒地不起,有時會在地上開始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甚至還有一次她舍友晚上起來,還看到她在地上陰暗扭曲地爬行。
最嚴重的一次,林書瑤四肢著地,像蜥蜴一樣在校園裡瘋狂爬行,一邊爬行還在一邊喊著:「我錯了,我真丟人,我錯了,我真丟臉……」
周圍的人被嚇得四處逃竄,大約過了兩分鐘,林書瑤才恢復了神誌,匆匆趕來的保安用叉子狠狠地將她固定在了地面上。
輔導老師給她的爸媽打了電話,讓他們趕緊帶她去做一個檢查。
最後的檢查結果,當然是健康的,除了有些乳腺結節,其餘都沒有問題。
但學校擔心,還是委婉地讓林書瑤休學了一段時間。
沒有了林書瑤的干擾,我開始盡情地享受我的大學生活。
我用系統給我的積分兌換了很多的課程。
但它給我的也只是刻板的知識,真正的學會還是需要我自己的努力。
我還拿積分兌換了不少的舞蹈課程,報名了軍訓最後的表演。
我們定下的曲目是關於進步青年的,我在裡面扮演的是女主角。
以前連上台都害怕,現在第一次扮演女主角,我心裡緊張又忐忑。
正化妝的時候,我突然聽見了消失已久的,熟悉的電子音:【宿主你好,請問是否要花費剩餘所有的點數來兌換道具? 】
林書瑤扭曲的聲音傳來:【是!我倒是要看看,等季明嵐在舞台上毀了容,又當著大家的面沒了清白,沒有了這張臉,宋璋池還會不會喜歡她! 】
【我要毀掉她!我要徹底毀掉她! 】她的聲音近乎癲狂。
【宿主請注意,如果此次任務失敗,你將受到終極處罰,請再次確認,是否花費剩餘所有的點數來兌換道具。】
【確認! 】
林書瑤斬釘截鐵。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林書瑤還是賊心不死啊,那就別怪我了!
11
我拎起了自己的服裝,果然,上面都已經沾滿了紅色的墨水。
整個場館裡面只有換衣間有備用的衣服,估計在那裡得有好戲等著我。
宋璋池走到我身邊,有些擔心:「怎麼衣服被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拍了拍他:「走,跟我一起去更衣室! 」
宋璋池跟我一起到了更衣室門口就停了。
我準備推門:「走啊,一起進去! 」
宋璋池的臉直接暴紅:「不好吧,我在門口……」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走,進去抓鱉了! 」
隨後,我們兩個一起進了更衣室,裡面傳來一聲慘叫後,我驚魂未定地從裡面跑出來。
身旁的人問我怎麼回事,我都哽咽地說:「沒、沒什麼事情……」
直到上台前的一秒,我都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上台後,我按照原先編排的舞蹈,按部就班地表演著。
按照劇本,我應該在最後一刻點燃起火棒,噴出火焰,將舞台的氣氛推到高潮。
當我舉起火焰的那一剎那,我扭頭就看見了林書瑤快意的笑容。
我卻將火棒直接往地上準備好的水桶裡面一丟,舞台的燈光直接打到了我的臉上。
「以後若是沒有火把,我便是唯一的光。」
我高聲朗誦。
現場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我沒有按照原定的表演。
可很快,現場便響起一片掌聲。
我望著台下陌生、不帶任何嘲諷和惡意的面孔,心中的緊張終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過去三十多年被打壓的人生,惶恐不安的性格,終於在此刻與我和解。
沒有火把,我依舊可以成為光。
沒有林書瑤,此後,我的人生,將更加精彩。
舞台就此結束,我看了一眼林書瑤,她正站在劇場的最邊緣,憤怒使她面目猙獰,她整個人全身劇烈發抖。
下一秒,大螢幕亮起,一個不屬於本校學生的臉出現在了大螢幕上。
是孫俊偉。 他的臉上帶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其他地方也都掛了彩,手像是脫臼一樣掛在了肩膀上。
我摩挲了一下剛剛打人還有些發痛的手:剛才孫俊偉就等在試衣間裡面,我提前拿積分兌換了《女子格鬥術》,想要製服孫俊偉,卻沒想到因使用不熟練失策了。
好在,我叫了宋璋池一起。
沒想到平常看著清風霽月的他,武力值竟然這麼高,打起人來是真的不含糊。
宋璋池押著孫俊偉,將他推上台後,重重地推了一把,冷呵:「自己說,怎麼回事? 」
孫俊偉真的怕了,看宋璋池的眼神都在恐懼。
他吞了一口口水:「是、是林書瑤,她讓我躲到更衣室裡面,偷拍季明嵐換衣服,說是我拍到了就能給我十萬塊……」
全場一片嘩然。
「我去,林書瑤,不就是那個腦子有問題,當眾拉屎還陰暗爬行的那個人嗎? 」
「我記得她之前好像就是各種為難陷害季明嵐。」
「毀人清白,未免太惡毒了吧! 」
「快看,林書瑤在那裡! 」有人發現了林書瑤的存在。
林書瑤被叫到名字,下意識轉身拔腿就跑。
「別讓她跑了!」離她比較近的男生直接一個飛撲,反絞住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12
這場鬧劇終於落幕。
我走到林書瑤的身邊,仔細打量著她。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精緻與體面,那些她用系統兌換的雙眼皮、大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消失了。
林書瑤趴在地上,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為了打壓我,讓我丟臉,你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我有些不解,「你明明也很好,為什麼就非要做這些事呢? 」
林書瑤自嘲地勾起嘴角,說出的話沒有一點會改的意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只是想讓自己更好,我有什麼錯? 」
「讓自己變好有千萬種方式,可是你卻選了最差的那種! 」我平靜地闡述了這個事實。
「一開始是言語上的暴力和貶低,現在你還想毀了我的名聲,置我於死地!
「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嗎,昨天道具間門口連夜安了監控,你換我道具都被拍了。」
我用積分兌換了《室內安全規範手冊》,在我彩排的時候就發現道具間門口是個監控死角,報告了保衛科裝上了監控。
林書瑤為了自己的幸福,她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毀掉別人的自信和人生。
但現在,迎接她的將是正義的審判。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檢測到宿主任務失敗,即將對宿主進行懲罰! 】
下一秒,林書瑤哇地從嘴裡吐出一口血,順著嘴角滴答滴答地流到了地下。
林書瑤趴在地上,幾次想掙扎著爬起來,卻都失敗。
她喃喃自語:「是懲罰,終極懲罰! 」
我看著她,只覺得可笑,為了自己的慾望,綁定了一個害人的系統。
又用著害人得來的積分兌換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是害人不成,終究是害己!
我輕聲問了一句:「林書瑤,後悔嗎?一個讓你害人的系統,最後怎麼會放過你呢? 」
「你……什麼……」
林書瑤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整個人只是拼命顫抖。
警察很快來了,帶走了林書瑤和孫俊偉。
根據調查,孫俊偉不只準備偷拍,甚至準備了藥,想要迷暈我後讓他做壞事。
林書瑤也被查出換了我原本的道具,她準備的那一根火棒, 只要一點燃,就會從尾部噴出火, 將我的臉燒毀。
再後來,本來檢查身體一向很是健康的林書瑤卻突然被診斷出了白血病, 病情急轉直下, 聽說可能已經撐不過三個月了。
她在網路上發起眾籌,想要湊錢治病, 和系統做最後的掙扎。
我直接貼出了她在高中期間校暴我的證據, 以及大學期間她為我買假化妝品、打壓我的事情,室友幫我作見證。
網友們本來還想捐款, 見狀,直接撤了, 還紛紛大罵。
【她是長期接觸這種劣質化妝品才得的這病吧。】
【她真活該啊, 想害人, 結果害到自己頭上了。】
【……】
林書瑤氣得從病床上爬起來打電話罵我, 問我為什麼要做這麼絕。
我告訴她:「害人者, 人恆害之。」
曾經她加在我身上的傷害,終究會以同樣的方式落在她自己的身上。
生活在陰暗深淵的蟑螂, 不配活在陽光下!
我們的恩怨,至此,才終了。
13
林書瑤死的那天和孫俊偉被判入獄是在同一天。
此時的我正和宋璋池趁著國慶日回到了我們相識的村子裡。
秋風吹過, 似乎是從遙遠的上輩子吹來。
宋璋池有些唏噓:「林書瑤害了你這麼多年,現在也算是惡人有惡報了。」
我看著遠方,似乎看到了兩年前的自己,那時的我內向靦腆, 卻不會自卑。
回想起那惡夢一樣的幾年,我還是會有些後怕。
但現在,我看了看身邊的宋璋池,有人可以跟我一起面對了。
上輩子沒有一起吹過的秋風,兜兜轉轉又在此刻回到了我們身邊。
宋璋池轉過頭, 和我四目相對。
「我們已經錯過了兩年的時間,現在我不想再錯過了! 」
風動,樹動, 我的心也在瘋狂跳動。
「明嵐,我喜歡你, 很久很久,一直一直。
「所以,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
我一時間有些失語, 看著宋璋池認真清澈的眼神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璋池失笑:「怎麼還掉眼淚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哭了, 悶著嗓子道:「可是我這個人有很多的缺點,我可能會敏感,也比較內向,反應也不算太快! 」
宋璋池語氣輕輕的, 像是一根羽毛在我心上搔了撓:「可是這才是真正的你啊。」
「敏感是你心思細膩, 內向也只是一種相對外向的性格,你反應也不算慢啊。明嵐,這些都是你的特點,也就是你的千千萬萬個特點, 才構成了我喜歡的你。」
我鼓起勇氣,第一次勇敢地回應了自己內心的情感。
「宋璋池,我也喜歡你! 」
希望我們都不僅有拒絕一段差勁的感情的膽量。
更要有接受一段健康的感情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