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上一個老太婆佔小伙的位置不肯讓。
下一秒居然被小伙直接砸穿了脑袋!
詭異的是,周圍的人對此好像格外興奮,紛紛起哄著,宛如一片人間煉獄。
很快老太婆就被打得沒了氣。
而小夥居然站到了我的面前死死地盯著我!
1
這是在我連夜逃往朋友家的高鐵上。
原本就精神很緊繃了。
沒想到還遇到了這種事情。
老太婆就坐在我的斜後方,一團爛肉般癱坐在座位上。
“我不懂這些什麼車票的,我先坐下就是我的!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她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死活不肯將座位還給小夥。
小夥戴著眼鏡穿格子衫,說話小小聲的,看著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
我在心裡默默替他感到不忿,但我並沒有閒心管這種破事。
老太婆看起來是吃定他了。
但周圍的人卻興奮極了。
特別是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动手打她啊!打死她位子就是你的了!”
我一脸惊诧,没想到居然有人当众怂恿杀人!
而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好像对此很支持!
“娘炮上啊!打死这个老太婆。」
“要不反过来也可以,叫老太婆打死你!”
眼镜男站在原地低着头,我看到他緊握著拳頭。
不過他沒有動手,而是怯生生地朝著老太婆說:“這是我的位置,請你起來,把位置還給我。」
周围的人一听不屑地嘘了起来:“活该你没有位置坐!”
“快滚吧怂蛋,找個角落偷偷哭吧你,哈哈哈。」老太太一看,這眼鏡男這麼禮貌,頓時笑得格外得意。
“这是我的位置!”
说罢就不理眼镜男,閉上眼睛假裝睡覺了。
我默默搖頭,這社會就是這樣,你只要越客氣,別人就越欺負你。
但下一刻眼鏡男卻意外地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一出手狠得嚇人!
2
眼鏡男抄起水壺,一下就把老太婆的頭砸破了。
血開始亂濺,落在眼鏡男的臉上越發顯得驚悚。
老太太抱著頭一邊尖叫一邊求饒著:“我错了!不要再打了!”
可眼镜男好像打起劲了,一下接著一下,根本沒有饒過老太婆的打算。
我下意識握緊了我手中的行李。
惊恐地看着血液溅到我的身上!
周围的人冷眼地看着眼镜男不断地敲打着老太婆。
血不停地從她的頭頂流出來。
老太婆好像還有些掙扎,氣息微弱地向其他人求救著。
她拼命地往外爬,居然爬到我的身下,抓住了我的脚!
我吓得瑟瑟发抖,一動也不敢動。
眼鏡男更加興奮了,不停地用腳對著老太太的頭重重地踩下。
周圍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老太太抓住我腳的手開始沒了溫度,她被眼镜男活活踩死!
我猛地将脚抽了出来,卻和這瘋狂的眼鏡男對上了一眼。
發現他居然在死死地盯著我,好像下一个目标是我一样!
我有些慌張,畢竟他剛剛在我的面前殺了一個人。
眼鏡男下手極度凶狠,就算他看起來並不壯碩,但瘋子可要比壯漢嚇人。
我往後面擠了擠,將行李正對著他,只要情況不妙,我還能及時自衛。“哥们!冷静啊!我跟你可无冤无仇的!”
我试图与眼镜男沟通,但他沒有說話,和剛剛被老太婆辱罵一樣沉默著。
眼鏡男看著我,表情變得怪異,手上沾血的水壺依舊緊緊握著。
靜靜地站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3
那個花襯衫的男人又開始興奮地叫喊了起來。
「殺得好!就是要這樣,才有意思!”
“这小子看不出来啊,下手還蠻狠的。」
“所以说不要轻易招惹老实人哦,哈哈哈”
周围的人像没事发生一样相互调笑着,一條人命在他們的面前毫不起眼。
我發現眼鏡男全身開始發抖了起來,可能也是被自己的殺人行為嚇到了。
畢竟激情殺人,只要那一股勁過去了就會冷靜下來的。
我長籲籲了一口氣,只要他還有點人性殘存就好。
看著他原地不動,我以為是我的話起作用了,繼續出言安撫他。
「我知道是她先犯錯的,我可以給你證明,放心,警察会给你公道的!”
我话音刚刚落下,卻沒有想到,他好像被什麼字刺激到了。
眼睛睜得渾圓,面目相當猙獰。
好像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一樣。
突然暴起,抄起瓶子朝我砸來。
“谁的公道?没有钱哪来的公道?”
我见状不妙,連忙蜷縮身體,將行李擋在身前。
可不見他砸下來,只聽見遙遠處傳來一聲槍響。
眼鏡男的頭在我的面前炸開了血花。
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我朝著槍聲看去。
原來是乘警到了,居然直接射杀了他!4
眼镜男失去平衡,直接躺倒在我的身上,溫潤的血刺激著我的皮膚。
隔壁的小姑娘,本來睡得很死,也被一聲槍響嚇醒了。
隨後便是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傳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到一絲慶幸。
周圍的人依舊冷漠地看著,好像這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一樣。
小女孩這一聲打破了詭異的安靜氛圍,這節車廂多了一點人氣。
乘警依舊拿著手槍,一臉冷淡地看著我:“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慌乱地将眼镜男从我身上推开,對著乘警舉起雙手。
因为他的枪口居然指向了我!
“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坐车,他疯了!”
看着乘警冷漠的眼神,我毫不怀疑他下一刻也会开枪杀死我!
也许是看到我怂得很,乘警的眼裡透露著不屑,收起了槍。
他踩了踩眼鏡男的屍體,確保他已經死透後,把目光放到了我懷中的行李上。
「裡面裝著什麼?打開我看看。」
我原本稍稍松弛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沒什麼,就是一颗篮球和几件衣服而已!”
我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但乘警一點耐心都沒有給我。
他猛地將我的行李搶了過去,就在我下意識想要爭奪的時候。
槍又抵在了我的頭上,還帶著剛發射後的餘溫。
隨著乘警將拉鍊打開,一個沾血的頭顱居然從行李袋裡滾了出來!
5
我嚇傻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被揭穿了嗎?可定睛一看,这却不是我老婆的头颅!
這怎麼可能?
明明是我的袋子,里面怎么会出现一颗陌生人的头颅?
而且我的袋子里可是有我杀人的关键证据啊!
如果被人发现了,那我就跑不掉了。
除非袋子不是我的?
有个不长眼拿错了我的袋子!
“这个不是我的袋子!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我刚刚想解释,又撞上了乘警的槍口。
他的表情也變得緊張,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瞬間戒備。
乘警握著槍的手猛地用力,頂得我的腦袋生疼。
“雙手拿出來,不要动!”
他顺手掐住我的后颈,將我往地上壓。
我盡可能地保持配合,疼痛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
乘警在我的身上摸索一番後,確認我沒有攜帶其他武器後,才鬆開了我的脖子。
只不過槍還是頂在我的頭上。
“那这是谁的袋子?”
我趴在地上,雙手擺在地面。
兩具屍體的血在我的口鼻處冒著泡,腥臭的氣味讓我頭腦發脹。
記憶裡出現了那個穿著黑色工裝,戴著帽子的男人。
他匆匆忙忙地走來和我撞到了一起。
我還記得,當時他是跟我拿著同樣的包裹。
那他是故意掉包给我的吗?
还是只是不小心拿错了而已?
無論如何,我必須盡快找回自己的包裹。但此刻,我還必須要擺脫自己的嫌疑,不然隨時都有被擊斃的可能。
這個乘警也很不對勁!
6
「這一定是在高鐵上殺的人!腦袋可是過不了安檢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疑点。
我為了將自己老婆的頭帶上高鐵,可是找了很多的方法。
最後是將頭放進籃球裡封上,充氣,再裝到包包裡才送進來的。
這個方法還是我朋友告訴我的,沒想到真的上車了。
而這顆頭顱很明顯沒有經過處理,如今能夠出現在高鐵上。
那么很可能就是在高铁上杀的人!
只要找到她剩下的尸体就能知道排除我的嫌疑。
畢竟我在這裡坐了這麼久,都沒有離開過這個位置。
我極力地和乘警解釋著:「只要找到屍體再調監控看看,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顺便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掉包了我的行李?
我被控制在角落,乘警半信半疑,但還是交代乘務員去找。
果然,很快就發現了廁所的門被惡意卡住了。
破門而入後,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这下全车的人都有了嫌疑。
乘警皺著眉頭往監控室走去,我也重獲了自由。
但我一點都感覺不到輕鬆,除了我的包裹被偷走外。
這輛高鐵上的乘客也讓我感到可怕。
因為發生了這麼多事,短短時間已經三條人命了。
除了幾個起哄的,其他人依舊冷漠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好像發生在周遭的一切都跟他們無關。
重新坐回我的位置上,一旁的姑娘雖然一臉驚悚,但卻沒有逃跑。“你也杀了人对吧?”
她一开口就把我问得鸡皮疙瘩狂冒。
7
“啊?杀什么人?”
我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从上车就昏睡到现在的姑娘。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衣服居然是一件校服。
充滿膠原蛋白的臉龐,證實著她的年紀確實不大。
只不过为什么她一开口就是问我有没有杀人?
而且还用了也这个字!
“因为没杀人是上不来这趟高铁的!”
学生妹言语中有些激动,總覺得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些什麼。
她的話一出,我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好像在骤降!
周围人的目光淡淡地瞥过我一眼。
讓我有種被獵人鎖定的絕望。
雖然學生妹的話很荒唐。
但我不得不開始相信這件事情。
因為周遭人的怪異表現,和頻頻出現的殺人事件。
無一不是說明這輛高鐵充滿詭異的氣息。
如今地鐵站全是殺人犯的結論一出來。
才能解釋為什麼周遭的人對死人毫不在意。
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曾经亲手杀死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有些慌了,明明朋友買給我的車票是去他家躲風頭的。
怎么会变成了全是杀人犯的地铁?
“别的你先别管,我勸你千萬別惹剛剛那個乘警生氣,他已經殺了十幾個人了! 「學生妹小心翼翼地貼到我的耳邊對我說著。
看起來她確實很忌憚那個乘警。
“他是背后 boss?”
“不!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参与者,没有人有特权!”
突然脚步声传来,乘警又回來了。
而他的目標還是我!
8
「我看過監控了,確實不是你殺的人。」
我長籲籲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又躲過了一劫。
「那我能看看監控,找回我的行李吗?”
乘警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並沒有拒絕。
我在影片上,果然看到了那個黑色工人的男人,不過他把帽子摘了下來。
這會我才看清楚他的臉。
果然是熟人,是我們社區的水電工,那個平常都會和我點頭打招呼的鄉下“老實人”。
我咬緊後槽牙,雙拳死死地捏著,指甲刺穿皮膚的疼痛才讓我的怒火稍緩下來。
我终于找到他了!
当我从朋友那里得知可以通过上这趟所谓的死亡高铁来消除自己的罪状时。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三天前的夜裡,我剛出完任務火燎地回家。
今天是我們結婚三週年的紀念日,我特地和隊長請的假。
提著一個半個月前就預定好的蛋糕,捧著她看了很久捨不得買的包包。
可迎接我的,不是像往常一樣熱情溫暖的擁抱,而是一具燒焦的屍體。
警方調查後說是意外觸電著火身亡。
我的世界像是燃起一場大火,任憑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撲滅,成為一片廢墟。
我怎麼都不相信,明明我就是消防員,怎麼可能會自己家裡著火?果然在社區的監控裡,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三天,我無時無刻不想找到他,然後替我老婆報仇。
而老婆的頭顱就是我上來的車票。
9
乘警走了,他冷漠至極,像是只會執行指令的機器人。
我也不奢望他能夠幫我,既然來到這裡,我就要亲手把他砸成肉泥!
“记得好好欢迎一下我们的新朋友。」
乘警说完,轉頭就離開了。
「好的,明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希望他能够活到明天!”
花衬衫男一脸贪婪地看着我,手還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抹。
我知道他這個歡迎一定還有別的意思。
不過我此刻處於被動,壓根就搞不清楚狀況。
我將目光投向身旁的學生妹。
乘警一走後,她變得輕鬆了起來,看來這個乘警在這裡的地位相當高。
或者說是相當的可怕。
畢竟他的手上有槍,如果可以隨便制裁別人的生死,他几乎相当于这里的上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怎么帮人洗白罪名呢?”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这趟车?我也真是佩服你。」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里有猫腻,因為朋友跟我說只要上了這裡就能夠將身上的血案洗白。
我本來還是半信半疑的。
如今看來確有此事,這趟列車居然能夠幫人抹去案底。
这背后的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那为什么是明天,而不是现在?”
“因为这里的规则就是一天只能杀一个人,要不然破壞規則就會被乘警殺死! 」我側眼看了看斜後方,原來那個眼鏡男是違反了這個規則才被射殺的。
“那还有别的规则吗?”
“凌晨是乘警的清算时间,不能離開位置,想要活下去,十二點前就必須要殺一個人! 」
10
在學生妹的口中,我大概知道了這裡的規則和背景。
這是一趟死亡高鐵,來到這上面的都是殺人犯。
而高鐵上必須遵守相應的規則。
最關鍵的就是每天在凌晨之前必須殺死一個人。
而且如果是單對單,被发起者不能拒绝!
只要今天杀死了一个人就能休息。
每一節車廂都有守衛,看樣子像被什麼勢力看守著一樣。
“那你为什么不往前面的车厢走呢?”
我疑惑地看着学生妹,她既然這麼了解規,說明應該在這裡待了蠻長時間了。
「嘿嘿,我實力不夠,就一直待在最後一節獵殺新人咯。」
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看得我雞皮疙瘩狂冒。
“你有见过有人真的能洗脱罪责逃出去吗?”
我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當然,只要夠強就能走出去,但這裡每天都會死幾千人,這些才是上了這趟列車的常態。」
“那这辆高铁到底是谁在开的?他开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看到這上面密密麻麻的攝影機沒有,總是有人對這些感興趣的。」
我看着周围,突然感覺好像自己置身在一個大型的鬥獸場。
只不過鬥的不是獸,而是一個鮮活的人!
11
“在这上面有什么找人的好方法吗?”
我迫切地看着学生妹,要是那傢伙死在別人的手裡。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高鐵一共有十五節車廂,每個新人上來都是在十五節,上來後除了死亡不然就不能下車,如果你要找的人沒死就一定還在車上。」
顺着学生妹的目光我看到了前往前面车厢的路。
我猜大機率就是走到最前面才能知道如何消除罪名。
所以他一定會一直往前走,而我要抓住他,必须要比他走得更快!
“对了忘记提醒你了,現在離凌晨只有不到六小時了,記得去殺一個人回來。」
姑娘说罢便又重新趴了下去,繼續睡著了。
我看著她心大的樣子,不禁一陣忌憚。
能夠在種凶煞的地方如此輕鬆寫意,這女孩一定有什麼嚇人的本事。
不過此刻該我著急了。
杀人!
六个小时之内,我要殺死一個人,否則一切前功盡棄。
我當了消防員十多年,救過的人不計其數,但如今我要復仇,只能殺人,還真是諷刺。
夜幕漸漸降臨,人流也大了起來。
無數的殺人犯往車上擠,整個車廂變得相當擁擠。
而自然避免不了一場血腥的爭搶。
而我長得比較壯碩,一般人都不敢來找我。
但是位置實在太少了。
不一會就有人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12
要不是在这列高铁上,我根本无法想象到还有这么多形形色色的杀人犯。
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下到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一窝蜂地往车上挤,还没上车就开始有了争斗。
这里就是一处地狱,每个人都是恶魔。
我看着周围一片哀号,争抢之下很快就出现了伤亡。打伤的,打残的像是垃圾一样被人丢下了车。
突然一个花臂小青年站到我面前,一脸嚣张地看着我。
“喂大叔,滚出来,让我和里面的小姑娘亲近亲近。」
这个花臂小子一上车我就注意到他了。
他表现得比别的人都要嚣张,推推搡搡,但是没有人敢还手。
因为他好像认识车上的很多人,一一跟他们打着招呼。
這意味著,只要得罪他们任意一个,就是得罪了他们整个小团体。
所以花臂小子格外有恃无恐。
“消防员啊,很能打嘛!居然是杀死了自己的老婆。
“我也喜欢杀老婆,不过我没有老婆,所以杀的都是别人的老婆!”
我死死地握紧拳头,我想我要杀的第一个人找到了。
花臂小子居然说出了我的身份和背景,甚至连我是因为什么上来的都知道。
看这样子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权力更大的人。
而这个恰恰就是我想要的。
13
“我想见你们老大。」
我盯着花臂男,和他刚刚打过招呼的人。
试图在他们之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一行为好像激怒了花臂男,他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好像是我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猛地一拳朝着我的面门打过来。
我一个侧身,他扑了个空。
随机我下勾拳打了他的空档,喀嚓一聲。
他抱着自己的肋骨跪在了地上。
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等一下,我錯了,放過我。」
花臂男跪在地上,疼痛让他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他一点和我打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着投降。
「餵,朋友,他都不打了,你也就放过他吧。」
我提起花臂男的头,他们小团体的人就开始来劝架了。
“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要不然后面有你好受的。」
可能他们真的是嚣张跋扈惯了,连劝架都像是在威胁。
我照着花臂男的脸狠狠地一拳下去。
鲜血直接沾满我的手,连牙都蹦出来几颗。
他的头彻底焉了下去。
“好小子,你给我记得!明天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车厢里站起来近十个人,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我一拳一拳地往花臂男的脸上打去。
直到他彻底没有了呼吸。
被我像是一团垃圾一样丢在了他们的面前。
“叫你们老大出来,我有事找他。」
为了尽快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必须借助他们老大的权力。
而见到他们老大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到他们老大的面前。
这才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14
我重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花臂男的同伙们碍于规则只能对我一顿侮辱加威胁。
明天注定是一场恶战。
学生妹白天睡觉,晚上倒是醒了。
“你竟然这么猛。”她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倒是很好奇她是怎么完成每天的杀人任务的。
“他们是蝰蛇帮,只要是在外面为非作歹的就能加入他们。」
学生妹继续给我科普着这高铁上的背景。
“这上面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派系吗?”
「當然,还有陈凌姐姐带领的狼群。」
我很詫異,这是我第一次在这车上听到人名,而且看起来学生妹对她很推崇。
“这个狼群是要什么加入条件呢?”
学生妹瞟了我一眼,說:“我们这种人是没机会的,人家只要那些被迫杀人的。
「對了,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呢。」
我问出了一个我一直很好奇的问题,这么小的姑娘又是杀了什么人呢?
学生妹沉思了一会,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只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瞬间毛骨悚然。
“和你也差不多,我把我全家都杀了而已。」
从和学生妹的交流中,我知道了,这里除了像她之外的少数派活过一夜的人都会寻求帮派的保护。
不过也是很鸡肋的玩意。
毕竟这里可都是一群杀人犯。
和他们讲道理约束,就像是对牛弹琴。
15
很快天就亮了,我勉强眯了一会恢复体力。
只不过那些人像是豺狼虎豹一样地朝我走来。
「小子,昨天你不是很嚣张吗?”
为首的居然就是花衬衫男,难不成乘警和他们也有关系吗?
“你们都是蝰蛇帮的?”
我看他们将我团团包围,甚至有人手上还出现了几根短的铁棍和几支尖锐的钢笔。
“你倒是了解得很快,现在投降可来不及了。”花衬衫男笑得很猥琐,从昨天他就盯上我了。
“乘警就是你们的老大吗?昨天那个花臂男说的关于我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啊,等你死后我再烧香告诉你吧!”
花衬衫男看我一直都在无视他,他也火大了。
抄起棍子就朝着我劈来。
车内的空间太小,躲几个拳头还行,现在变成棍子,实在躲闪不及。
几棍子落在我身上,疼痛感让我的肾上腺素狂飙。
“臭老鼠,你就只会跑吗?”
周围他们的人也跟着嘲笑了起来,看样子只凭花衬衫男一个人就能搞定我了。
花衬衫男见我一直都在躲闪,不敢还手,他的攻击步伐变得大胆了起来。
棍子都往我头上抡,想要一次性将我打趴下。
就是这一棍,我直接迎了上去,任凭棍子直接落在我的身上。
我一拳从他的下颚打了上去。
就一下,花衬衫男就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一个扫腿将短棍抄在手上。
“下一个!谁来?”
16
那十几个人好像被我吓愣住了。
此刻看着花衬衫男在地上抽抽,居然没有一个敢上来打我。
這可不行,我可是要打得他们全都嗷嗷叫,才能把他们老大逼出来的。
只有逼出他们老大,我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信息。
他们不敢上,那就我上!
我抄起铁棍,朝着他们就冲了上去。
一棍抽在前面人的脸上,眼珠子一下就爆掉了,血猛地喷了出来。
连铁棍都打歪了。他跪在地上嗷嗷地哭。
我接着往前冲,抓到人就打。
他们也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和我打了起来。
不过只要挨上我一拳的,都在地上躺直了,装死都不敢站起来。
估计平时也是搞一些偷鸡摸狗的活,杀的人也是欺负弱小。
不過這些都跟我無關,我只需要打到他们的老大出来为止。
直到我将最后一个人的五官砸成一团。
这场惨剧才算结束。
可惜的是,连乘警都来了,我依旧没能看到他们所谓的老大出来。
乘警一脸冷漠地看着这里,一点都没有为他们出头的意思。
见我打完了但是依旧没死人,他转头就走。
我坐在座位上大口地喘气,旁边的学生妹早就醒了。
不过她此刻看着我的眼神也露出了一丝贪婪,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认识蝰蛇帮的老大吗?他为什么没出来的?”
小弟都被打成这样了,老大都不出来撑场子的吗?
这多掉面子啊。
“可能他们老大不喜欢面子吧。」
17
“你打算要前走吗?”
花衬衫男抽着抽着居然被自己的唾沫窒息死了。
学生妹看着我将花衬衫男的衣服撕了下来,连带着一根铁棍和我的手绑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
地上那十几个家伙很快就被人捡漏捅死了。
他们庆幸着自己又多活过了一夜。
我报仇在即,等不下去了。径直往第十四层走去。
那两个守卫倒是很识相地让了个身位给我。
我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第八层。
依旧没有一个人拦得住我,只是身上平添了好几处伤口,脸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汩汩冒着血。
令我诧异的是,蝰蛇帮后续的报复并没有来到。
可路上我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找。
依旧没能找到杀死我老婆的那个水电工。
按道理來說,他只比我早到了三天,居然能走到这么前。
我心里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在第八层处出现了一个女人,她挡在了我的面前。
她的容貌不算美艳,但是着装很干练,看起来很有精气神,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很是难得。
我想我应该知道她的身份,因为她的气质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句:“陈琳?”
她果然回应了,不过她的身形一动。
我居然在她身后看到了我要找的人。
只不过为什么杀害我老婆的水电工会站在陈琳的身后?
还没等我开始问,水电工居然跪倒在我的面前。
18
“我錯了,都是我的过错才导致你老婆意外触电身亡的。」
陈琳脸色很难看,不过依旧挡在水电工的面前。
“意外身亡?你放你妈的屁!”
我明明看到现场血流一地,居然还说是意外身亡。
我想直接冲上去,但是周围站出来很多的人,估计都是陈琳的手下。
“这是陈伟上车的报告,你老婆确实是触电意外身亡,陈伟已经道歉,要不你打他一顿就算了吧。」
陈琳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我老婆的尸体居然被烧焦得面目全非。我看到陈伟露出了侥幸的笑容。
没想到一条人命在这位所谓的只救被迫杀人的首领嘴里居然如此轻描淡写。
居然能这么圣母地替我慷慨。
可死的却是我最爱的人!
我绝不可能原谅。
看着我的眼神不对,周围的人朝着我围了过来。
擒贼先擒王,我挥着铁棍直接朝着陈琳攻去。
她一个抬腿,居然用脚朝着我的铁棍踹来。
没想到她的力道居然这么大,一点都不输给我之前打过的男人。
只不過,她始终是手无寸铁,直接被我一棍子打得倒飞开去。
不過,周围的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地往我身上扑。
来到第八层,他们的实力确实也是要强很多,居然把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伟见状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铁皮走到我的面前。
一脸得意地俯视着我。
19
“你还敢追到这里来,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陈伟拿着刀片就往我的脸上划去。
我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陈伟悄悄地趴到我的耳边:“你知道吗?我杀死你老婆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诊断书呢,两个月大的孩子,哈哈。」
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好像看到了当时画面在我的眼前浮现。
妻子的哭喊,她一定在拼命为这个孩子向他求饶,可他还是依旧杀死了她们,杀死了我全部的希望。
陈琳走了过来,一脸假慈悲地叫陈伟住手。
事到如今她还在维护着她心中的公平,在这个都是恶魔的地狱里妄想做一朵出尘不染的莲花。
「姐姐,如果不杀了他,他可是一直都会杀死我的不是吗?我可是你唯一的弟弟,用命保护下来的弟弟!”陈伟可怜兮兮地说着。
原来陈琳居然是他的姐姐。
难怪这么庇护着他。
陈琳的脸色变得格外地阴沉,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下陈伟懂了,他把刀片放到了我的脖子上。
“真好!你应该感谢我亲手送你们一家团圆!”
就在冰冷的刀片接触到我肌肤的那一刻。
我听见一声哀号,随之是我的右手边一松。
我的右手可以动弹了!
嘭的一聲,铁棍敲在陈伟的脸上。
直接砸得他的脸凹进去了一块。
一个翻身,挣脱开他们的压制。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20
“陈琳姐姐好久不见!”
我轉過頭去,居然是学生妹。
只不过我此刻可一点都看不透她。
她好像要比我想象中的神秘得多。
陈琳此刻正抱着不省人事的陈伟,神情痛苦。
“宋雯,我不是说过了,你和蝰蛇的人都不准踏入这边半步吗?”
陈琳满眼怒火地盯着我和学生妹。
「哈哈哈,陈琳姐姐,那是之前,现在你说了不算啦!”
原来学生妹的名字叫作宋雯,而且也是蝰蛇帮的人!
陈琳突然警觉地看了看身后,却发现居然空无一人:“怎麼可能?”
“这你就要问问你的好弟弟啦,哦不對,你哪还有弟弟?早就被你烧死了不是吗?”陈琳突然放开了陈伟,精神恍惚地撸开他的衣袖,然后癫狂地躺软在了地上。
而我注意到那块烫红的伤疤,可能陈琳就是靠这个来分辨陈伟的吧。
很可惜,看样子是被宋雯钻了空子。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
宋雯转身看向我:“呐,现在最好的报仇机会给你,上去杀死他们两个吧!”
我满眼血丝,径直向着两人走去。
乘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到了一旁,将手放在腰间的枪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陈伟也缓缓地恢复过意识来。
他朝着宋雯大喊:“你说过你会送我离开的!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不能不救我!”
可惜宋雯径直转过头去,身后的人朝着陈琳的手下冲去。
21
局面很快就被宋雯控制了下来。
看得出來,她用陈伟这招刚刚好抓住了陈琳的软肋。
宋雯笑得很得意:「快,上去杀了他,替你老婆报仇吧。」
陈伟的脸已经不成形状,可他依旧不忘挣扎。
“你不能杀我,你今天已经杀过人了,再杀我你就是违反规则!”
我瞥了一眼一旁的乘警,他盯着我们,手里的枪紧紧地握着。
“我知道谁才是真正害了你老婆的凶手,你别杀我,我就告诉你!”
陈伟说个不停,但是我都听不下去了。
直接一棍子敲下,彻底送他下地狱!
随着我打死陈伟, 乘警也拔出了枪。
嘭的一聲, 子弹从我的身边划过。
却打在了宋雯的身上,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
我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惊慌失措。
“怎么啦?这你没有想到吗?”我走到宋雯的身旁直接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你不是要我替我老婆报仇吗?我这不就来了吗?”
此刻宋雯被击中了腹部,失血让她的脸色煞白。
宋雯有气无力地问着:“你怎么知道……”
“陈伟不惜暴露行踪也要拿走的头颅,为的就是防止你后悔,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在你的地盘威胁你, 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陪我而已……”
“神经病!”
我掐住她的脖子不断地用力。
因为窒息,宋雯开始挣扎着。
我看着她痛苦地在我面前死去。
22
乘警摘下了帽子, 正是叫我上来的朋友。
我们当年在部队时相识, 后来在出任务中只有我们两个活了下来。
我当了消防员,而他去当了私人保镖, 后来便到了这里为富豪们维持杀人秩序。
而陈琳则是我当年从火场救出来的人, 只可惜我没能救出她的弟弟。
而这场复仇,则是他们精心帮我准备的。
既然光照不到的地方, 就用黑暗的方式解决。
朋友送我离开, 而陈琳却留了下来。
也许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地狱而已。
从驾驶室下去后, 周围居然变成了一个硕大的体育馆。
而观众席上没有打光, 黑蒙蒙看不到任何人的面貌。
当我知道后面坐满了人。
这是一场斗兽的游戏, 只有外面这些人是赢家。
“恭喜你获得了第十个赦免的机会和五千万的奖金!”
四周围的广播喜庆地播报着, 眼前出现了一条宽敞明亮的路。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一无所有的开始。
但是我知道,我老婆绝不会希望我留在这么一个地方。
“非常欢迎您下次再来!”
麻木的广播声回荡在这片地狱里。
額外的:宋雯视角
我以为杀死了自己的养父母。
生活就能变好。
可是沒有。
我还是被人欺负, 从身边人变成了陌生人。
他们脱去我的衣服, 又朝我吐口水。
他们亲近我, 却又嫌弃我。
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界?
为什么一出生就要被人欺负?
就在我打算和世界告别的时候。
是他救下了我,他抱着我跌落在救生垫上。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生活没有变好。
我依旧要四处逃亡, 警察盯上了我。
但我不想死了。
我踏上了这趟高铁。
在這裡,全部人都想要杀了我。
因为我看起来是最弱小的,但我最擅长的就是先示弱再杀人了!
后来有人找上了我,他们要我在车厢里替他们挑选最能打的人。
以供他们赌博。
我又想起了他。终于有机会能够再见到他, 可我却发现他有老婆了。
我不懂什么是爱情。
但是我知道有人占有他, 我就会失去他。
所以我派出了杀手, 我只是太想见到他了而已。
为了帮助陈建生混进群狼里,我又叫人一把火点燃了他老婆的尸体。
我在最末尾的车厢等了三天。
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我很開心。
但是他好像认不出我来。
当他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只不过两次都是和他在一起。
我好像没有遗憾了。
高铁花名册:
眼镜男,23 歲,遭到校园霸凌, 宿舍饮水机投毒。
老太婆,64 歲,重男輕女,诱骗孙女下水溺死。
花衬衫男,32 歲, 催收高利贷, 打死多名欠债者。
宋雯, 19 歲,杀死虐待自己的养父母。
陈琳,22 歲, 点火烧死了人贩子还有自己的弟弟。
陈建生(陈伟),21 歲,被指使入室盗窃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