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某書上分享宿舍新買的小冰箱。
忽然收到一則評論。
「這根本不是冰箱,而是棺材。」
“你们宿舍里,有一個活死人。其他人的陽氣,都要被她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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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篇評論,我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連忙下床把冰箱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但卻沒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剛準備私訊問一下那人是什麼意思,她的評論底下出現了許多回复。
「什麼棺材?這就是冰箱啊,你家棺材这么小啊?”
「就是,大半夜的刷到要嚇死人啊,哪有棺材長這個樣子。」
“看了那人的主页,就是個裝神弄鬼的神棍,姐妹小心別被騙了。」
看了这条评论,我也好奇的點進那人的主頁看了起來。
那人叫思月,發了十幾條筆記,都是神神鬼鬼的內容,幾乎沒有任何人按讚,僅有的幾則評論也是罵她的,她卻都沒有回復。
呼,看來是遇到騙子了。
這大半夜的,真無聊。
我剛準備去衛浴洗漱,思月卻又回覆了我的筆記。
“你们有见过冰箱是单开门的?”
看到这话,我頓時樂了,給她回复。
“我們買的是小冰箱,只有冷藏功能沒有冷凍功能,可不就是单开门吗?”
下面立马也有网友怼她。
「土老帽,沒看過這種小冰箱嗎?去長長見識吧。」
“笑死,拿這麼搞笑的理由質疑,你是活在上个世纪吗?”
“骗子也要与时俱进呀,不然會被優化掉的。」
「哈哈,上面的姊妹你是懂優化的。」
看着楼上的评论,我終於輕鬆一笑,看來這傢伙真的是個騙子。十點半了,我得趕緊去洗澡了,不然一會兒熄燈了。
洗完澡回來,正好十一點,我剛關上宿舍門,燈頓時熄滅了。
我打開手機,沒想到那個騙子竟然還不死心,又給我回复。
“大学宿舍晚上不断电吗?你们见过不需要耗电的冰箱?”
我简直被逗笑了,又回覆她。
「不好意思,我們空調是不斷電的,用排插連到冷氣機的插座上就可以了。我們是沒社會經驗,可不是傻子。」
我搖頭,本不想再理這個騙子,可沒想到她竟秒回。
「那你不妨試試,把冰箱插座拔了,看還有沒有電。」
嘿我这暴脾气,今天非狠打她臉不行。
等舍友都睡著之後,我躡手躡腳地走下床,拔掉了冰箱上的插頭。
過了幾分鐘,我信心滿滿地打開冰箱,但眼前的一幕瞬間讓我後背一陣發涼。
只見冰箱閃著幽藍色的微光,絲絲寒氣不斷從裡面冒出,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明明沒有電,冰箱里是如何有冷气的?
更关键的是,冰箱裡面竟然堆滿了黑色的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甚至還有些滲出了血跡,裡面似乎裝的是什麼肉。
可這冰箱我們明明才買回來,什么东西都没有放啊!
我连忙给思月发私信,把我遇到的狀況給她說了一遍。
思月半晌才回复:“這是冰棺,你們宿舍裡有一個活死人,不出三日,你們其他人的陽氣都會被她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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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壞了,連忙問思月該怎麼做。
但她卻端起了架子:「你先到留言區證明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不想被平白說成是騙子。」
我無奈,只好到評論區回复:「大家別爭了,她說的是真的,这个冰箱真的有问题!”
底下人纷纷回复,說讓我小心騙子,千萬別上當。
可我知道,這種事情除了當事人,無論怎麼解釋旁人也是不會信的。
我把截圖傳給她看,她這才回復:「其實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再去試試,插在冰棺上的那個排插,到底有沒有電。」
我听了她的话,用手機充電器插到了排插上,果然沒有電!如今這個季節不需要開冷氣,所以我們根本沒有發現,買回來的排插竟然是個壞的。
我把結果告訴思月,思月回覆:「看來這就是冰棺無疑了。冰棺是沒有電力的,而且裡面會不斷的滲水。如果插上帶電的排插很容易造成短路。黑色塑膠袋裡裝的是太歲,是用來吸收冰棺的陰氣。明日那人就會哄騙你們吃下冰棺裡的東西,但凡你們吃下,便會成為她吸食陽氣的容器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忙問思月該怎麼辦。
思月卻淡淡地回:「該玩該睡,只是,明天無論誰給你東西都不能要,尤其是吃的。只要你不吃,就不會被吸食陽氣。」
话虽如此,可我還是不放心:“那我的舍友怎么办?”
思月冷冷地回:“與其擔心她們,你還是先想想,到底是哪個要害你們。」
說罷,思月便不再回覆我了。
思月說的有幾分道理,與其逃避,不如先把那個想害我們的人,哦不對,是鬼,給揪出來。
我躺在床上看向另外三個呼呼大睡的捨友。
提出買冰箱的是文瑜,她點的外帶和奶茶總是吃不完,所以想買個冰箱方便儲存。
但是挑冰箱的人卻是許芸。
許芸說她有個朋友在賣小冰箱,我們就一起選了一款,許芸下單,我們一起去拿了回來。
可買排插的人又是宋清寒。
我們下單定好冰箱之後,拜託要出去約會的宋清寒買排插回來。
這麼看,她們三個人都很可疑。
我還在思考她們的疑點時,忽然,我聽見床下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響動。
我以為是誰要起來上廁所,連忙假裝睡著,偷偷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小心翼翼地查看下面的情況。
但我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差點沒嚇得從床上摔下去。
只見冰箱門不知何時打開,里面缓缓爬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掐著大腿,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女人不知爬了多久,終於整個身體從冰箱裡面鑽了出來,緩緩從地面站起。
隨著女人起身,我頓時感到一陣寒意襲來,渾身克制不住的發抖。
忽然,女人發出一聲「咯咯」的怪笑,抬頭向我的床位看來。
看清楚女人的臉時,我好懸沒暈倒過去。
那竟然是宋清寒!3
我不自觉地瞟向宋清寒的床铺,奇怪的是,宋清寒的床上明明躺著一個人。
如果床底下的是宋清寒,那麼,床上躺着的又是谁?
我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動靜,眼睛緊緊盯著床下的宋清寒。
只見宋清寒緩緩挪到她的床鋪邊,整個人竟然直接騰空,飄了起來,直直落在了床鋪上,和床上的那个人融为了一体!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的目瞪口呆,难道说宋清寒是魂魄离体了吗?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宋清寒的床鋪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怪響。
只聽見宋清寒發出一陣「啊啊喔哦」的叫聲,那聲音不堪入耳,聽得我面紅耳赤。
我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豎著耳朵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
那聲音不知響了多久,直到我的脖子都僵硬了,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我哆哆嗦嗦地縮排被窩裡,連忙給思月發去訊息,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我在心裡不斷祈禱思月能看見消息,可思月卻遲遲沒有回應。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恐懼,在確定那邊徹底沒了動靜之後,我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今天晚上說啥也不能在宿舍住了。
我一邊盯著宋清寒的床鋪,一邊輕輕的拍著文瑜和許芸。
但無論我怎麼拍她兩個的臉,她倆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應該啊,平常她倆睡眠沒那麼沉啊。
管不了這麼多了,報名要緊。
我拿好身分證,躡手躡腳的走到宿舍門口,準備打開門出去。
宋清寒的床鋪正在宿舍門邊,鬼使神差的,我又抬頭看向她的床鋪。
但這一看不要緊,我的魂都差點被嚇了出來。
只見宋清寒的頭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掛在床邊,嘴角微勾,正怪笑著盯著我。
我尖叫一聲,一把開宿舍門,瘋狂地跑了出去。
只聽身後傳來一陣「咯咯咯咯」的怪笑。
我嚇的一激靈,腳底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我此時顧不上疼痛,咬牙爬起身,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衝到了宿舍樓底下。
宿舍大樓此時早就鎖上了門,沒辦法,我只好跑去宿管阿姨那裡求助。
我拼命的拍著宿管阿姨的大門,但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絕望的扭動著門把手,可没想到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喜出望外,快步跑進房間,衝阿姨大喊:「阿姨,救命啊,我……”
可话还没说完,我瞬間愣在了原地。
我面前正摆着一个开着门的小冰箱!
这哪里是宿管阿姨的房间,这分明还是我们宿舍!
只见一个人影正侧对着我蜷缩成一团,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蹲在冰箱裡。
我嚇得想轉身逃跑,可我的雙腿彷彿灌了鉛一般,留在原地動彈不得。
就在我思考該怎麼辦時,只見冰箱裡的人影忽然動了。
那人緩緩地抬起頭,脖子沒動,腦袋卻怪異的轉動了 90 每次,直直對上了我的眼睛。
那不是別人,正是宋清寒!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4
第二天醒來,我竟然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有些疑惑,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但我腿上卻隱隱傳來疼痛。
我掀開被子一看,小腿上有一片瘀青。
看來,昨天晚上的經歷並不是夢,我確實從樓上摔了下去。
可我怎么又躺在床上了?
我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傳來文瑜的聲音。
「清寒,別睡了,你不是说今天去自习室吗?”
我顾不上腿上的疼痛,爬起身看向宋清寒的床鋪。
只見宋清寒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無論文瑜怎麼叫她,她都沒有任何反應。文瑜有些疑惑:「清寒,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死啊?”
說著,文瑜爬上了宋清寒的床鋪。
我剛想提醒文瑜別碰宋清寒,但突然聽見文瑜驚叫了一聲。
「啊!宋清寒她,她死了!”
听到文瑜这话,我們幾人急忙湊了過去。
宋清寒的臉色慘白,嘴唇緊閉,確實沒有一絲生氣。
許芸一見急了:「文宇,你別瞎說啊,好好的怎麼會死了?趕緊叫 120 吧!”
說著,便掏出手機撥打了 120。
但我腦子裡卻全是昨天晚上那一幕。
难道宋清寒就是思月说的活死人吗?
这件事太过玄幻,而且如今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宋清寒,所以我並沒有告訴文瑜和許芸。
沒多久,120 來了。
但醫生很快就給了結論,宋清寒已經確定死亡了。
聽到這話,許芸和文瑜都嚇壞了。
尤其是文瑜,她平時和宋清寒關係最好,又是第一個發現宋清寒不對勁的。
她一個人披頭散發的坐在角落裡,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的嘴。:「死了,死了。」
沒多久,警察也趕了過來。
警察挨個詢問了我們幾人,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只好讓我們回到學校。
因為宋清寒的死,學校只能幫我們換宿舍。
目前宿舍大樓基本上都住滿了,只有我們這一層的另一邊還有一個空宿舍。
還好是在同一層,我們很快就把床鋪和行李拿了過去。
不知為何,我們仨人都默契的沒有拿那個小冰箱。
似乎許芸和文瑜也對那個冰箱有所忌諱。
但那分明是昨天新買的啊。
看到他倆的舉動,我不禁懷疑,難道這個冰棺,真的是宋清寒搞出來的鬼嗎?否則,他俩为什么都不要了呢?
我把宋清寒的死以及我的推测告诉了思月。
思月過了許久才回:「有一定的可能,但是並不能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宋清寒。總之,還是要小心,千萬別告訴任何人你知道冰棺的秘密。」
思月说的也有道理,宋清寒也有可能是被冰棺的主人殺死的。
不論怎樣,這幾天還是小心為妙。
終於把新宿舍的衛生收起來了,我們幾人累得躺在床上喘粗氣。
忽然,有人敲門。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上午的警察。
警察臉色極難看:「同學,你上午給我說,宋清寒昨天晚上八點從外面回來,然後就躺床上睡了,對嗎? 」
我點點頭:「對啊,怎麼了? 」
聽了我的話,警察的臉色更難看了:「可是,我們的屍檢結果顯示,宋清寒昨天下午四點前,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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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警察的話,我們幾個人都張大了嘴巴。
這怎麼可能?
昨天下午宋清寒出门约会,晚上明明好端端地回了宿舍,還把排插買了回來。
如果她四點前就死了,那晚上回到宿舍的人是谁?
警察接着说:「宋清寒的男友交代,他和宋清寒在下午三點十分的時候就分別了。而我們並沒有在學校的監視中發現宋清寒的身影。你们确定她晚上八点回到了宿舍吗?”
我们几人一同点头:「確定。」
警察咬着嘴唇,黑著臉說:「如果是這樣,恐怕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這幾天你們就待在宿舍哪裡都別去,配合我們的調查。」
說完,警察轉身離開。
但我的背後卻早就被冷汗浸濕了。
聯想到昨晚我那驚悚的經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昨天我們見到的,一定就是宋清寒的鬼魂。
宋清寒的事情使我們幾人的氛圍十分凝重,整整一天都沒有人再講話。
晚上,我剛洗漱完出來,忽然,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了我的眼簾。
小冰箱!我驚恐的指著那台冰箱:「這、這、这是谁拿过来的?”
许芸从床上探出脑袋,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手指的方向。
「我不知道啊。我去和朋友聊天了,剛剛才回來。我一回來這東西就放在這件事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兩個誰拿回來的呢。」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我沒有拿啊。文瑜呢?”
许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她。」
我连忙将洗漱用品放好,拿出手機準備告訴思月。
就在我發訊息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宿舍灯竟然莫名其妙的熄灭了!
许芸骂了句:「啥情況,這才十點啊,還沒到熄燈的時候呢。詩雨,要不你去看看咋回事?”
我也有些奇怪,皺著眉頭走到了宿舍門前。
我一邊扭動門把手,一邊習慣性的朝著貓眼向外面望去。
但我只往外面看了一眼,瞬間汗毛炸立,差點把我的魂嚇出來。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分明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经死了的宋清寒!
我驚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許芸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詩雨,你怎麼了? 」
我指着门口结结巴巴地说:「宋,宋,宋清寒,宋清寒在外面!”
“啊!”
聽到我這麼說,許芸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平常在我們宿舍的膽子是最大的,看見我的反應,她將信將疑的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小心翼翼地向外面望去。
但瞬間她也尖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真的是宋清寒!啊!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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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我只覺一陣涼風從門外襲來,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就在此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驚叫。
那聲音彷彿嬰兒的哭聲,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伴隨著陣陣驚叫,宿舍門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彷彿有人正拼命地砸門。
許芸嚇的連連尖叫:「啊,怎么办啊?宋清寒要进来了!”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看著門越晃越厲害,腦子亂成了一團亂麻。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人。
我努力克制內心的恐懼,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給思月寄去了訊息。
思月秒迴:“你确定在外面的是宋清寒吗?”
我急忙回复:“当然确定!我和许芸都看见了!”
思月顿了一下回:「事情越來越不對了。你身边有黄纸吗?”
我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回顧月:「沒有啊,只有普通的稿紙。」
思月回:「稿紙就稿紙吧!我寫個圖案你照著畫下來,然後咬破舌尖,把血塗在紙上,把紙貼到房門前,這樣她就進不來了。」
說罷,思月便發了一張圖片過來。
圖片上畫著一個極為奇怪的圖案。
如今我也顧不得思考,急忙把圖案畫了下來,然後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舌尖血噴在了紙上。
我拿著帶血的紙快步走到宿舍門口,在宿舍門即將被撞開的一瞬間,將紙貼了上去。
就在我把紙貼上的那一刻,只聽門外傳來一聲慘叫,宿舍門忽然停止了晃動。
我裝著膽子湊到貓眼看去,只見宋清寒的身體正怪異的扭動著,臉上的表情極其彆扭,兩個眼眶不斷往外滲出鮮血,長大了嘴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看到這裡,我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許芸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邊:「詩雨,现在是啥情况啊?”
我嘆了口氣:「暫時是安全了。不過宋清寒還在門外。要不我们报警吧?”
许芸脸上惨白:“你觉得警察会管这个事吗?”
许芸这话也把我问住了。
確實,警察抓壞人,但警察不抓鬼啊。
我再次向思月求助。
思月說,我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她過一會兒會趕過來幫忙。但在此之前,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和她聯繫過,畢竟現在還不能確定冰棺的真正主人是誰。
我剛放下手機,許芸便悄聲問我:「詩雨,你剛才那兩下子可真厲害,你是修道之人? 」我搖了搖頭,剛要開口,突然想到了思月的話,轉而又輕輕點點頭:“略知一二而已。」
没想到许芸却不依不饶:「那你趕緊想辦法把宋清寒給收了啊,現在這樣我怪害怕的。」
“我……”
许芸的话令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我思索該如何應付許芸的時候,突然,我身後傳來了「咯吱」一聲。
我和許芸同時回頭,但眼前的一幕頓時令我汗毛炸起,我倆異口同聲地發出一聲尖叫。
只見小冰箱的門忽然緩緩打開,裡面露出一個蜷縮的人影。
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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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瑜抱著膝蓋縮成一團,頭低垂,安安靜靜地待在小冰箱裡。
我和許芸嚇得不敢動彈,直勾勾的盯著小冰箱。
只見文瑜忽然輕輕一抬頭,緊接著脖子沒動,腦袋卻怪異地轉向我們這邊,臉上露出一絲陰森的微笑。
不知為何,我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些熟悉。
我猛然想起在哪裡看過這一幕了。
那天夜裡,我暈倒前看見宋清寒,就是这个模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文瑜輕輕從小冰箱走了出來,臉色極為慘白,一步一地向我和許芸靠近。
此時許芸也被嚇壞了,死死拉住我的胳膊,悄聲問我:「詩雨,我們,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咬緊牙關,屁股不斷往後挪動。
可宿舍外面還有一個宋清寒在等著我們呢。
文瑜的動作極慢,我連忙拿出手機求助思月。
思月告訴我,冰棺的主人很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又傳給我一個圖案,讓我迅速畫下來貼在文瑜臉上。
但此時,我和許芸已經縮到了牆角,放纸的桌子正在文瑜的面前!
我喊许芸去拿纸,但平常膽大的許芸此時卻嚇的話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地一動不敢動。
沒辦法,我一咬牙,手腳並用走到桌子邊,伸手去拿桌上的白紙。可就在我手摸到白紙的時候,我的手腕突然覺得一陣發涼,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炸起。
“陳詩雨,你要做什麼? 」
是文瑜!
我一回頭,正對上文瑜毫無生氣的臉,兩個眼珠子如同死魚眼一般,呆滯地盯著我,毫無生氣的嘴唇一張一合,發出一陣如同機械般的聲音。
“我好慘啊,救救我,救救我。」
我“啊”的尖叫一声,狠狠一腳將文瑜踹倒在地,雙手哆哆嗦嗦地在紙上畫下了思月給我的圖案,噴上一口血,顫抖巍巍的走到文瑜身邊,一咬牙,對著她腦袋按了上去。
紙貼在文瑜臉上的一瞬間,只聽見「刺啦」一聲,空氣中散發出一股燒焦的味道,文瑜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手舞足蹈,模樣如同厲鬼一般。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剛才文瑜抓我的手腕,此時已經印出了一道血痕。
看來文瑜果然有問題,她平時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力气来?
我走到墙角,看著同樣嚇的發抖的許芸,伸出了手。
許芸握著我的手站了起來,一坐起,她頓時哭了出來。
「詩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害怕......”
我刚想安慰许芸,突然感覺不對勁兒。
怎麼房間這麼安靜?
我轉頭看去,顿时心里一沉。
遭了,刚才的白纸没有贴牢,已经被文瑜挣脱了!
只见文瑜额头出现一道明显的烫伤,头发完全披下来,目光凶狠的瞪着我和许芸。
还没等我俩反应过来,文瑜突然一把抄起桌上的剪刀,尖叫一聲,快速向我和许芸扑了过来。
眼看许芸楞在原地马上要被文瑜戳到了,我眼疾手快,一把将许芸推开。
文瑜扑了个空,直直的撞在了墙上。
她的额头又出现了一道淤青。
可此时她好像不知疼痛一般,再次挥舞着剪刀,张牙舞爪地向我狠狠冲了过来。
我此时也鼓起勇气,死死盯着文瑜手上的剪刀,看准时机一个侧身躲闪,剪刀擦着我的耳朵边划了过去,同時,我脚上发力,狠狠将文瑜踹到在地。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文瑜狠狠摔倒在地。
我连忙冲向许芸,她此时已经吓的不知所措,我大声冲她吼:“别傻愣着了,感觉逃命!”说话间,文瑜再次站了起来。
此时她的双眼通红,嘴角渗出鲜血,映在她惨白的脸上显的格外狰狞。
刚才那一下她摔得不轻,正常人恐怕半天都没办法爬起来。
可她仿佛不知痛一般,再次怒吼一声,冲我们冲了过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拉着许芸悄悄走到门前,偷眼向外面瞄去。
外面空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宋清寒的影子。
我一咬牙,拉着许芸,一把拽开了宿舍门。
可沒想到,我刚打开宿舍门,只见宋清寒正站在我面前,空洞的眼眶正不断的往外淌着鲜血,
直勾勾地盯著我。
8
我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一口舌尖血朝宋清寒喷了上去。
宋清寒发出一声惨叫,瞬间缩成了一团。
趁这个功夫,我拉上许芸便往外面跑。
走廊上我大声呼唤其他同学帮忙,可不知為何,整个宿舍楼静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我顾不上考虑怎么回事,快步跑到了楼梯口。
许芸拔腿就要往楼下跑,我却一把拽住了她。
“不能往下,往上!”
我拽着许芸飞快地跑到顶楼。
楼顶上有一扇小门,是通往天台的。
我快步走到小门前,伸出双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不知為何,我脑海中总是出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我一咬牙,扭动门把手,一把将门推开。
萬幸,门外正是楼顶的天台!
我長舒一口氣,拉着许芸上了天台。
此时我俩都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确认暂时安全之后,我俩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许芸缓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思月提醒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是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经过给许芸说了一遍。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隐去了思月的事情,只是说我家中有人懂这方面的。
聽我說完,许芸的脸色极其难看,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詩雨,你說,那个鬼,到底会是谁呢?”
我想了想答:“提议买冰箱的是文瑜,而下订单的人是你,买排插的又是宋清寒。如今可以确定,宋清寒真的已经成了鬼。但我总觉得应该不会是她,否则她怎么会这么早就暴露?而文瑜,如今我们也无法确定她是人是鬼。可我感觉她应该也不会想害我们,不然她为什么没有直接下手把我们都害死,而是要先害宋清寒呢?如果她是想一个一个来,刚才又怎么会突然对我们两个发疯?这根本解释不通。」
說到這,我看向许芸的眼睛。
而许芸看我的眼神却有一丝躲闪:“诗,詩雨,你什么意思?她俩都排除了,那可就只剩下你我了。」
我死死盯着许芸:“买冰箱的那个人是你,也就是說,最有机会对冰箱动手脚的人,只有你。」
许芸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流了下来。
我继续向许芸逼近:“许芸,你說,害我们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就在我的脸即将贴到许芸的脸上时,许芸忽然抬手,一个砖头狠狠朝我脑袋砸了下来。
我閃避不及,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上。
许芸一下子坐在我身上,双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陳詩雨,你去死吧!”
我渐渐感觉呼吸困难,求生的本能让我逐渐恢复了意识。
许芸此时满脸狰狞,青筋暴起,拼尽了全身力气想置我于死地。
我一只手不断的挡住许芸的攻击,另一只手则在地上胡乱的摸索着。
終於,我摸到了刚才许芸砸我的砖头,我连忙捡起,狠狠向许芸砸了过去。
我这一下力道不轻,许芸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连忙爬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幸好许芸长的又瘦又小,没多大力气,不然我可真就交代了。
缓了半晌之后,我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思月。
思月过了半晌后回:“快把许芸放进冰棺里,这样她就没办法再出来了。等著我,我马上就到。」
我按照思月的指示,一路拖着昏迷的许芸,往宿舍的方向走。
可我刚走下楼梯,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文瑜。9
好巧不巧,文瑜也看见了我。
在看到我的一瞬間,文瑜发了疯一般朝我冲了过来。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文瑜突然闷哼一声,仰面栽倒。
文瑜倒在走廊上,宿舍门口又贴着符咒,這也就意味著,此时宿舍是安全的。
我快速拖着许芸往宿舍跑去。
萬幸,我顺利地回到宿舍。
刚关好门,我急忙把许芸拖到了冰棺旁边。
拖着一个大活人跑了这么久,我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忽然,我隐隐感到一丝凉意,顺着阳台上的窗户飘进我的衣领,我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不知為何,我下意识转头向宿舍门口看去。
但這一看不要緊,我顿时心中一凉,出了一身的冷汗。
宿舍门上贴着的符咒,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撕了下来!
文瑜,一定是刚才文瑜无意间撕掉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就在我刚刚站起时,忽然,一股阴冷的气息出现在我身后,我只觉有人正冲着我的耳朵呼凉气。
我不敢回头,哆哆嗦嗦的斜着眼往后面看去。
突然,一声“咯咯咯咯”的怪叫,在我耳边炸起。
我顿时汗毛炸立,尖叫一聲,快速向宿舍门跑去。
我只觉得一阵阴风袭来,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此时也豁出去了,一个鲤鱼打滚,快速翻滚到宿舍门口,一把手捡起了地上的符咒。
就在我摸到符咒的一瞬间,背后的凉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宋清寒眼眶正往外淌着鲜血,面目猙獰,冲着我张牙舞爪,但却不敢靠近我分毫。
我连忙给思月发去消息,问她到哪了。
半晌思月回复:“可以确定,宋清寒就是冰棺的主人,她刚刚把文瑜的阳气已经吸干了。你快把符咒贴在她脸上,这样她就没办法伤害你了。我马上就到!”看到思月的消息,我一咬牙,抬头对宋清寒说:“宋清寒,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跟你拼了!”
說著,我大喊一聲,举着符咒冲宋清寒冲了过去。
这个符咒果然很有用,宋清寒又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竟一瞬间从阳台上飘了出去。
看着宋清寒消失不见,我终于喘了口气,把情况给思月说了一遍。
思月让我赶紧把许芸放进冰棺里,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她马上到。
我斜靠在宋清寒的桌子上大口喘着气,歇了半晌,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這才起身,准备把晕倒的许芸放进冰棺里。
就在我接触到许芸身体的一瞬间,突然,那股凉意再次出现在我身后。
宋清寒没走!
10
我急忙回头,正对上宋清寒那张阴森的鬼脸。
壞了,刚才我把符咒放在了桌子上没有拿!
此时宋清寒正挡在桌子前面,我根本没有机会拿回符咒。
宋清寒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嘴角怪异的勾起,发出一阵“咯咯咯咯”的怪叫,脚上没动,却缓缓向我飘了过来。
宋清寒挡在前面,我根本没办法跑出宿舍,一咬牙,我冲到了阳台上。
說來也怪,此时还没到熄灯的时候,可对面宿舍楼竟然一片黑暗,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似的。
但我此时根本来不及思考,紧紧关上阳台门,躲进了卫生间的隔间里,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急忙给思月发去消息,可不知為何,思月此时却不再回复。
我透过隔间门的缝隙向外面看去,只见宋清寒竟然直接从阳台门上穿了过来,缓缓飘向卫生间。
我焦急地盯着手机,嘴里不断呼喊着思月的名字,期待她尽快给我回复。
終於,思月不紧不慢了回了一张图片,然后发来一条消息。
“我还要一会儿才能到。这是一张请神符,你用舌尖血在纸上画下请神符,然后吃下去,就会有神上你的身帮你。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连忙咬破自己的舌尖,从一旁抽出一张卫生纸,照着图片画了一张符咒。
就在我刚刚画完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一股凉意从我的头顶传来。
我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看去。
只一眼,我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只见宋清寒正在我头顶倒悬着,脖子 90 度别过来,那张恐怖的鬼脸正对着我,嘴角诡异的勾起,正冲着我怪笑。
我尖叫一聲,一口将手中的卫生纸吞进了肚子里。
就在我把卫生纸吞进肚子里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直直击中我的胸口,我整个人直接从卫生间的隔间里摔了出去。
而对面宿舍楼原本漆黑一片,此时竟都亮起了灯。
就在我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突然,我背后又响起一声“咯咯咯咯”的声音。
可宋清寒此时正在我前面,我身后的人是谁?
我急忙转过头,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那女人身披红衣,眼角开裂,臉色慘白,两腮殷红,披散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嘴角怪异的咧到耳朵根,惨白的嘴唇正冲着我一张一合。
“陳詩雨,終於找到你了。」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聲音,我竟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从心底里生起一股寒意,整个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我哆哆嗦嗦的说:「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那女人怪异一笑:「哈哈哈,陈诗雨,刚刚还在网上聊天呢,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听到她这么说,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思月!你是思月!”
那女人微笑着点点头。
我急忙冲身后一指:「快,宋清寒就在那里,赶紧救我!”
沒想到,思月竟摆了摆手:「不急,我让你做的事,你还没做完呢。」
11
听了思月的话,我有些疑惑:“你让我做什么?”
思月微微一笑:“我让你把许芸放进冰棺里,你怎么还没有放?”
聽到這,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这个思月不对劲儿。
不知為何,她每次一开口,我就感觉到一阵凉气袭来。
我紧紧盯着思月:「你,到底是人是鬼?”
思月哈哈大笑:“你说呢?人,会没有影子吗?”我急忙往地上看去,果然,在月光的倒映下,思月根本没有影子!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颤抖的看着思月:「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那个冰棺的主人,其实是你,對吧? 」
思月放声大笑:「哈哈哈,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晚了呢?”
「所以,你也在和文瑜、许芸聊天,并引导我们互相猜忌,對嗎? 」
我嘴唇不断抖动。
思月微笑着点点头:“沒錯。那个文瑜最傻,我三两句话就让她相信你和许芸想害她,骗的她躲到了冰棺里。只有在冰棺里待过的人,我才能吸食她的阳气。至于你和许芸,确实够谨慎,始终没有乱猜测。所以我把文瑜放了出来,让她对你俩发起攻击。我相信,以你俩的聪慧,肯定能看出,文瑜和宋清寒都不可能是冰棺的主人。到時,就剩你俩狗咬狗,谁赢了我就会让她把另一个人放进冰棺里,然后再出手解决掉最后一个人。哈哈哈,果然,我的计划成功了。」
“宋清寒,是你害死的吧?”
思月一愣,随即诡异一笑:“现在变聪明了?对,宋清寒就是我害死的。」
我咬着牙盯着思月:“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思月微微一笑:“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了,不如让你做个明白鬼。一个宿舍能集齐四个极阴体质的人不容易,我早早就盯上了你们宿舍,用冰棺吸食你们的阳气,我才能复活。那个小冰箱,是我动了手脚,不过从外观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有问题,所以你们才没有发现。」
“宋清寒在买插座的时候我杀死了她,并控制她的身体把插座带回了宿舍。只有你们宿舍死了人,老师才会给你们换宿舍。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宿舍可是整个学校阴气最重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我才能顺利的摆好我的阵法,吸食你们的阳气。果然,你们宿舍被换了过来。」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宋清寒竟然是至阴女,因为惨死,怨气深重,竟化成了厉鬼。可她变成了鬼,竟然没有失去理智,还想保护你们的安全。这个宿舍楼被她的阴气笼罩,我根本无法进来。不過還好,有你。刚才你吃下的根本不是什么请神符,而是请鬼符,请的那个鬼,就是我。哈哈哈哈,陈诗雨啊陈诗雨,你的好舍友变成鬼了还想着帮你,可你却亲手害了她。只要我上了你的身,借助活人的阳气,瞬间就能把她打的魂飞魄散。」
听完思月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昨天晚上我看到的是宋清寒的魂魄,她找到自己的身体,发现无法回去了,于是便用阴气笼罩在宿舍楼里,保护我们的安全。
难怪我昨天会出现鬼打墙。
想到這裡,我不禁泪目了。
看到我这副模样,思月再次怪笑一声:“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陈诗雨,受死吧!”
話音剛落,思月竟直直向我扑了过来。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
我只觉得一阵凉意透过我的身体,直直击中了我的心脏。
12
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压在我的心脏上,仿佛要把我的心脏扯出来一般。
就在我感觉我的心脏即将被扯出身体时,突然,身体里的那股凉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睜開眼,只见思月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怎么可能?陈诗雨,你吃下了请鬼符,我为什么上不了你的身!”我抬起头,看着思月那惨白的脸,微微一笑,伸手向身后一指:“因为我在那张符上写的生辰八字,是她的呀。」
思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這,這,这怎么可能!”
我缓步向思月靠近:“其實,从你让我把许芸放进冰棺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有问题的人是你。」
“我之所以会和许芸分析情况,就是想看看许芸的反应。如果许芸真的是有问题的人,那她绝对不会用砖头来袭击我,那是人出于自保的本能反应,而不是策划已久的蓄意谋杀。这只能说明,许芸也把我当成了有问题的人,所以才想偷袭我。」
“之前我已经排除了宋清寒和文瑜的嫌疑,而许芸也证明了她没有问题,那么和整个事情还有关联的人,就只剩下你了。果然,你说让我把许芸放到冰棺里,一下子暴露了你的目的。你之前明明说过,冰棺是极阴的,里面放太岁就是为了吸收阴气。你却让我把一个活死人放进极阴的地方,这只能说明,你是要借我之手,害死许芸。所以,我就断定,你绝对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
思月此时的脸色更加惨白,在月光下显得极其恐怖。
“那她呢,你怎么会相信她?”
我顺着思月的手指看向飘在空中的宋清寒,眼神中露出一丝忧伤。
“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如果我猜得不错,宋清寒是刚刚化为厉鬼,道行还浅,所以无法说话。但在我拖着许芸回到宿舍的时候,我看懂了宋清寒的口型,她说的是,快跑。如果宋清寒想害我,她有无数个机会害死我,可她并没有。从那时,我就明白,我应该相信的,是她。所以,当我看到你写的那个符时,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上面的生辰八字应该是你的。這說明,你对宋清寒还是有所顾忌的。所以, 我把生辰八字换成了宋清寒的,這樣,你就没办法伤害她了。清寒,我说的对吗?”
宋清寒怪叫一声,冲我点点头, 眼眶中再次淌出了鲜血。
我的眼角也划过了两行清泪。
突然, 宋清寒的表情大变, 尖叫一聲,猛然向我冲了过来。
我急忙转头, 知觉眼前白光一闪, 随即便看见思月捂住胸口连退了几步。
宋清寒挡在我面前, 不知為何, 我总觉得她的身影暗淡了许多。
思月双手扬起,发出尖利的声音。
“你竟然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替她挡下这一击,好啊, 姐妹情深。这次我败了,告辭! 」
思月想跑!
我急忙冲宋清寒大喊:「清寒,上我的身, 灭了她!”
宋清寒犹豫了一下, 我急忙催促:「清寒, 別猶豫了,上身对我有什么危害我都不怕!如果让思月跑了,我们就更危险了!”
聽到我這麼說, 宋清寒不再犹豫,身形一闪,消失在我面前。
緊接著,我感到一股刺骨的凉意从我头顶穿了进来,通过血管直抵我的全身。
我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了。
只见我伸出手猛然抓住了思月的脚踝, 把已经跑了半个身子的思月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然后张开嘴狠狠咬在了思月的脖子上。
只听思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浑身不断的抽出, 整个身形越来越淡,渐渐地彻底消失不见。
13我把在走廊上呼呼大睡的文瑜还有晕倒在地上的许芸挨个抱上了床, 把那个令我们差点丢掉性命的小冰箱丢了出去。
躺在床上,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宋清寒临走时的画面。
她控制着我的身体,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我舍不得你们。」
我眼角再次湿润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文瑜和许芸醒了过来。
我把一切给他俩讲了一遍, 听到宋清寒为了保护我们差点魂飞魄散, 文瑜顿时崩溃地趴在地上大哭。
「清寒,你不是说要一起监督去自习室学习吗?你走了谁监督我啊!”
我拍着文瑜的肩膀,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
许芸为昨天的事给我道歉。
我笑了說:“不怪你,只怪思月太狡猾,還好, 我们仨都没事。」
许芸点点头:“劫后余生, 真是惊险啊。」
我躺在床上边感叹着劫后余生的惊险,边无聊地刷着手机。
忽然,我刷到一条笔记。
“宿舍新买的小冰箱, 墙裂推荐!”
而下面,一个叫思月的人评论。
「這根本不是冰箱,而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