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寒竟然宁可带毒回家,也舍不得让孟小雅有一点感染的风险!
這算什麼?
为了爱情,他宁可当逆子吗?
他可真是孝死自己的爸妈了。
而且,我隐隐感觉有些奇怪。
这个孟小雅急于上位的企图也太明显了。
怕只有秦司寒这种脑子坏了的,才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我拿起手機,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那个久违的清冷少年音:
「餵,姐。」
「嗯,上次让你查的,孟小雅在国外的生活经历,怎么样了?”
8
顾迟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调侃:
“不容易啊姐,你还想起来给我打电话问进度呢?
“我以为你光顾着养那个软饭男呢。」
顾迟这几年被我们爸妈扔到了国外。
说是进修,其实就是镀金去了。
他每次一提起秦司寒,就说那是我养的“软饭男”。
前段時間,我让人查了孟小雅和秦司寒的关系,但那些资料仅限于他们大学时代以前,在国内的交往。
要想深挖孟小雅,肯定得弄清孟小雅这三年在国外是什么情况才行。
所以,我直接让身在国外的顾迟帮我去查。
說來也巧,我弟弟
跟孟小雅在一个国家留学,甚至连学校都在同一座城市。
只不过——
我弟弟所在的是国际一流学府。
而孟小雅留学上的,是个三流野鸡大学。
要想查她,对顾迟来说,非常容易。
现在进展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
顾迟一提起孟小雅,语气里就带了一股浓浓的嫌弃。
他嗤笑了一聲:
“查完了,你说的那个孟小雅啊,可精彩了。
“概括她这几年在国外的事儿,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
“大海有多浪,她就有多浪……”
我忍不住噗了一声:
“什么鬼?”
顾迟这才开始讲:
“简单地说,这个女的,除了學習,什么都干。
“她爸妈一开始是来 M 国做生意的,后来定居了,要我說,其实就一暴发户,没脑子。
“他们家的那些底子,还不够咱们家开发一个大楼盘的,就這,居然还敢跑来跟那些外国佬资本家玩。
“结果赔了个精光。
“起初,孟小雅仗着她爸有点小钱,在国外玩得那叫一个花样多——
“滥交,party,多人嗨,哪儿都有她。
“但是三个月前,他爸的公司欠了好几个亿,凉了。
“而孟小雅呢,也玩脱了,意外怀孕。连她自己都弄不清孩子爹是谁。
“又过了没几天,她家就出事了。
“她爸妈欠了那么多钱,在躲债的路上出了车祸,一起凉了。
“孟小雅也干脆,生怕债主再盯上自己,连父母葬礼都没参加,就光速逃回国了。
“具体资料我一会儿发你邮箱,你慢慢看。」
顾迟讲的这些信息量太大。
实在是够我回味的。
孟小雅这事儿做的……
孝,太孝了。
简直跟秦司寒孝到一块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問道:
“你不是后天就要回国了吗,几点到?我去机场接你,你登机时注意防护。」
顾迟报了个飞机落地的时间:
“知道了姐,放心吧,我绝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绝对不带毒给你,耽误你赚钱。」
我笑了下:
「行,知道就好。」
顾迟又问:
“我多嘴一句啊姐,你让我查这女的干嘛?跟她有仇啊?”
我静默了一会儿,冷冷地笑了声:
“秦司寒劈腿了,跟她。」
电话那头的顾迟沉默了得有足足半分钟,最后蹦出一句暴躁的国骂:
“雾草!
“那个软饭男脑子有病吧?
“他跟孟小雅那样的……也不嫌脏?
「姐,你等著,我回去就帮你出气!”
9
很快,顾迟就回国了。
我全副武装地来到机场接他。
沒等多久,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我一转头。
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少年正站在那。
他黑衣劲瘦,眨着琥珀色的眸子,看我时,眼睛里泛着笑意。
“别找了,姐,這兒呢。」
就算戴着黑色口罩,少年酷帅的气质还是引了不少小姑娘羞涩地打量。
正是我弟弟,顾迟。
他接过我的包,一米八八的大高个,站在机场格外吸睛。
回到别墅之后,这几天顾迟就住我这里,确认没事了再回家见爸妈。
畢竟,正常人都不会做一个千里投毒的大“孝”子。
顾迟看到别墅里秦司寒的东西都没了,一脸欣慰: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分了挺好,要我說,秦司寒那种人,说得好听叫高冷,说得难听就是装逼,姐你说你怎么当初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啊?”
我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
至今我还清晰记得秦司寒那时在大学里是风云人物。
他穿著校服,翻着书本,窗边有徐徐的风。
他那样的男生,在學校裡,本来是很容易让人动心的。
可是,有的人,就只能在年少的岁月里惊艳。
他的高光年华,轉瞬即逝。
随着时间的磋磨,心动的滤镜退去之后,才会看到,原来人性,瞬息万变。
秦司寒,就属于这种。
我懒洋洋地回答:
“以前得了瞎病,现在病好了。」
顾迟笑着揉揉我的头,意有所指:
「行,反正珍爱生命,遠離渣男,姐,别太难过,不值得。」
我點點頭,又想到一件事,問道:
「對了,依你在国外查的,孟小雅不是最近怀孕了吗
?
“那她回国之前,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解决的?”
顾迟摇头:
“这就不知道了。」
我联想了一番孟小雅近期的种种表现,嗤笑了一聲:
“我猜,她八成是没处理。」
截止到现在,她那些茶里茶气,却又有些急躁的表现,似乎都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
大概,她对秦司寒旧情复燃根本就是扯淡。
秦司寒拿着我的钱在外头挥霍。
在孟小雅面前装得跟个年轻有为的总裁一样。
或许孟小雅还真以为他很有钱,是个优质的接盘侠人选呢!
出于这种目的,她当然急着想让秦司寒跟我快点断掉了。
毕竟……
她那个肚子,可不等人啊。
10
這幾天,秦司寒估计是阳着躺尸呢。
我难得清静了些日子。
結果,一个电话,大早上把我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接起来,一个中年妇女暴怒的声音刺破耳膜:
“顧婷婷,看看你造的孽!
“小寒说他出差回来,你却不让他进门?
“小寒没办法,只能回来找我们,现在我们一家子人全阳了!”
我皱眉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秦司寒的妈妈,蔡金花。
我跟蔡金花接触不多。
主要是因为以前唯一的一次,秦司寒领着我去见他的父母时,我们相处得实在不怎么愉快。
所以後來,我就直接避免跟他妈妈见面了。
那次,我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物。
我想著,第一次去见他家人,自然要重视一些。
結果…
他妈妈的思想,多少带点大病。
她看着那些礼物,面無表情地說:
“带这么贵的东西干嘛?都是表面功夫罢了。
“反正你花的也是小寒的钱,下次不用买了,以后多留点钱,给我养老就行。」
当时我就惊了。
这是什么阴阳怪气的发言?
当时秦司寒对我还算维护。
他直接出口解释:
「媽,那些东西都是婷婷亲自挑选,花钱买的,跟我沒關係,都是婷婷的心意。」
他妈妈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维护我,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她假模假样地道了个歉。
結果當天,我竟然被要求下厨房做他们四五个人的菜。
他妈对我全程没有好脸色不说,吃完飯,还直接命令我接着去刷碗。
甚至说了一句:
「婷婷啊,按照我们老家那儿的规矩,你现在还没过门,还是个外媳,其实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啥意思?
这是在点我啊?
好像我根本不是客人,而是保姆。
秦司寒一个劲儿地哄我:
“婷婷,不好意思,你忍忍,我妈不是针对你,她老家的习俗就是这样……
“就算是为了我,你忍忍好不好?”
我忍他奶奶个腿。
大清早就亡了,这都是哪儿的陋习?
我直接没伺候,走人了。
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没去见过秦司寒的家人。
蔡金花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开公司了,很了不起,前途無量。
她觉得,我跟秦司寒在一起,是高攀。
所以她跟我通电话时,语气透着一种十分可笑的优越感。
而現在,電話裡,蔡金花的声音还在继续:
“顧婷婷,就是因为你,現在,我们一家子都病了,你马上过来给我们做饭。」
我都要被气笑了。
一点也没客气:
“蔡大婶儿,我已经跟您儿子分手了,您不知道吗?”
以前,我还都客客气气地叫她阿姨。
這次,估计是一声“蔡大婶儿”把她给听傻了。
她那边一时没声了,过了好几秒,才反應過來。
她立刻炸了:
“你说什么?分手?
“我儿子开了三年公司,赚的钱一分都没上交给我!
“他肯定把那些钱全花在了你身上,你说分手就分手?
“顧婷婷,你做人要讲良心!
“你一个卖房的小销售员,这三年要不是我儿子养着你,你喝西北风呢?
「你這個白眼狼,你……咳咳咳!”
还没骂完,她就咳得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我听得直皱眉。
等她平静了一点,我才讽刺地开口:
“大婶儿,您对您儿子的认知可能有点问题。
“您有没有想过,他没给你钱,或许是因为他那小公司一直在赔钱,根本就没赚到?”
蔡金花一听这
話,又炸了:
“呸呸呸,乌鸦嘴!
“你这丧良心的女人,敢咒我儿子!他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顧婷婷,我告訴你,你花了我儿子那么多钱,花完就想分,没那么容易!
「現在,你要么乖乖过来伺候我们,要么就把这些年小寒在你身上花的钱吐出来!
「否則,我以后绝对不放过你!”
我懒得跟她废话了。
直接把孟小雅跟秦司寒旅行时,那些在一起的照片发了过去:
“自己看吧,这女的是秦司寒的劈腿对象。
“她叫孟小雅,现在正巴巴等着当你的儿媳妇呢!
“既然你这么想被伺候,不如就找她好了。
“让她去给你们做饭吧!”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
11
秦司寒养我?
真是可笑。
我回想跟秦司寒在一起这三年——
秦司寒的各种生活支出,基本都是我在花钱。
他花的钱,根本不止白纸黑字上的那一百万的借款。
光是他身上的腰带、手表、衣服这些,也得花了我好几十万了。
秦司寒那时总是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婷婷,你知道吗?创业好难。
“我虽然开了公司,可出去见人时,却连件像样的西服都没有。」
那是我和秦司寒在一起的第一年,算是热恋期。
既然他都开口要了,我就小手一挥:
「這有什麼,买就是了。」
于是——
他的手錶,换成了劳力士绿水鬼。
他的西服,也从几百块的淘宝货,换成了意大利品牌高定。
那些钱对我来说,也就是一个月的零花而已。
可秦司寒却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把我买的东西都收了、用了。
终于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年轻总裁的模样。
只是,他还忍不住试探地问我:
“婷婷,这些品牌都很贵吧?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啊?”
他一直以為,我就是个地产公司的小职员。
得去到处求爷爷告奶奶,靠推销房子为生的那种。
没办法呀,我得装穷。
一來,是为了照顾他那高贵的自尊心。
二來,也为了遵循我爸妈的教诲。
他们总说,女儿要富养,但在没结婚前,不许我对外露富。
这样才会看到更多的人性。
也更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於是,面对秦司寒的质问,我随口胡诌:
“我业绩好,比别人多卖出好几套房子,是季度销冠。
“奖金翻了倍,提成也下来了,再加上之前攒下了一些。」
秦司寒信了。
他心疼地抱着我,无比愧疚地说:
“婷婷,我知道,你风吹日晒地陪客户跑楼盘,赚钱也很不容易。
“我發誓,你对我的这些好,以后我都会加倍还你。」
而现在?
我看着电子屏幕里,秦司寒那张冷漠的脸。
想着他和孟小雅在全国各地的酒店里,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景。
越想越反胃。
渣男的嘴,骗人的鬼。
亏得秦司寒还说,会加倍还我。
事實證明,他就只会给我画饼。
反正以后他的饼,我是不吃了。
孟小雅喜欢吃饼,就让她吃个够好了。
12
顾迟在我的别墅里隔离观察了几天。
我们两个人都没事,可以照常上班了。
我带顾迟去公司,准备安排点业务,交给我这个弟弟先练练手。
結果,我和顾迟刚进公司,就看到前台站着两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这不是蔡金花和孟小雅吗?
这俩女人这么快就凑到一起了?
同時,我计算了一下时间……
好几天过去了,估计蔡金花也阳康了,现在是又有力气闹腾了。
緊接著,我就又听到了蔡金花尖厉的声音——
她正在跟我公司前台接待的小姑娘吵闹:
“预约?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个顾婷婷就是个小职员,我见她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孟小雅娇娇弱弱地站在蔡金花身边,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阿姨,会不会是顾小姐真的有事啊?
「不過,按理說,她一个小职员也不至于这么忙啊……
“该不会,她是故意躲着,不想见您吧?”
我听得只想笑。
这俩女人,一个是没什么脑子的泼妇,一个是满肚子心机的绿茶。
她们站在一起,还真是说不上谁比
谁更可笑。
而這時,孟小雅忽然像是不舒服一样,摀著嘴,轉過頭去,呕了两声。
我和顾迟见状,互相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果然,孟小雅没有打掉孩子。
这特么不是孕吐反应吗?
孟小雅一回头,正对上我的视线。
她脱口而出:
“顾婷婷!”
呵,我俩以前没见过面,她居然一下就认出了我。
看来是没少做功课。
蔡金花也看到了我,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连上班都迟到,一看就是这几年都靠着我儿子赚钱养活,好吃懒做惯了。」
孟小雅在一旁附和着叹气:
“没办法啊阿姨,司寒他,就是太有责任感了。」
我面無表情。
一捧一逗,这两人在这说相声呢?
這時,顾迟伸手,戳了戳我,小聲道:
「姐,这就是你之前给自己挑的婆婆?
“真是又蠢又凶啊。
“看来你之前眼睛瞎得有点厉害啊。」
蔡金花这才注意到我身边还站着顾迟。
她打量了我和顾迟几眼,脸色慢慢变了:
「好啊,顾婷婷,怪不得你翻脸不认人,原来是有了新欢!”
她上下打量,冷笑:
“看来你从我儿子身上得了不少钱,都养得起这么年轻的小白脸了。」
我冷笑。
跟她们这种人,实在没必要浪费口舌:
“蔡大婶儿,这儿是公司,不是撒泼的地方。
「現在,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让保安送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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