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多年没怀孕。
婆婆千辛万苦请了一尊黑佛回来。
她用血喂养黑佛,让我怀上孩子。
孩子出生那天,全家除了我。
都死了!
1
我跟丈夫张凡结婚三年都没怀上孩子。
婆婆急得不行,寻了各种偏方。
這天,婆婆突然来到我家里。
“文琪,妈今天给您请了尊宝贝,保准你一举得男!”
我有些生氣,口气不太好:
「媽,医生都说了,让我们顺其自然。」
婆婆却坚持道:
“又不是逼你喝药,只是请了尊菩萨放在家里。」
“你每天拜拜,让菩萨保佑你。」
婆婆将请来的宝贝,放在佛龛之中,小心翼翼地跪拜上香。
我仔细打量了一眼。
那菩萨好奇怪,通体发黑,双眸紧闭,面露凶相。
跟我平日里在庙宇里看到的慈祥的菩萨不同,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我忍不住询问她:
「媽,这菩萨看起来怎么这么凶?”
婆婆拉着我到一旁小声道:
“这可是从藏区传来的萨满菩萨,你千万别得罪它,记得每天清早拜一拜懂了吗?”
婆婆说得神神秘秘。
念着她也是爱子心切,我便没再争执下去。怕我没有认真对待,婆婆每天監督我。
天不亮就把我拉起床,逼我到佛龕前拜佛。
堅持了一周,我的耐心耗盡,正準備攤牌之時。
我懷孕了!
2
我懷孕後,婆婆親自陪我去醫院產檢。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每次抽血的時候,婆婆都會讓護士多抽兩管血備用。
「媽,你拿我的血做什么?”
婆婆眉眼间飘着得意,却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沒什麼,没什么……”
我追问了几次,婆婆终于承认了。
她说拿我的血是想寄去外面,看看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婆婆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我刚怀上孩子的时候,她就对着我肚子不断地叫大孙子。
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奇怪。
只是验个男女,需要那么多管血吗?
当天回家,我便跟丈夫说了这件事。
丈夫将婆婆叫来,好好教育了婆婆一顿,说不管生男生女都是我们的孩子,绝对要一视同仁。
婆婆乖乖点头。
见她肯认错,老公也教育了她,我便不好再深究。
3
我半夜尿急醒来。
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客厅有火光。
我好奇地朝着客厅走去。
婆婆站在佛龛前,手里拿着东西滴在黑佛的身上。距离有些远,光线太暗,我看不清婆婆滴的到底是什么。
只见婆婆滴完后,虔诚地跪在黑佛前不断念叨:
“保佑我张家子孙延绵,保佑我大孙儿顺利出世。」
我气得哭笑不得。
这个老太太半夜不睡觉,居然在这里求菩萨保佑我这胎是个男娃。
这么重男轻女!
难道她忘记了她也是个女人吗?
我倒是希望自己生个女儿,不让婆婆如愿!
4
自从怀孕后,我的身体每况愈下。
不管怎么进补脸色都是苍白的,像是失血过多的模样。
人还总是浑浑噩噩地想睡觉。
婆婆让我别大惊小怪,她说所有怀孕的女人都这样。
我原本并不当一回事。
但那一天,我独自在家睡午觉的时候。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耳边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
“我要喝血……快点给我喂血……”
“给我血……”
我想睁开眼,眼皮却如同有千斤重一般,抬都抬不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我才头晕目眩地醒来。
原本以为自己是做了噩梦。
洗手的时候,我却发现手掌一阵刺痛。
查看后才发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伤口。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跟老公说起了这怪事。
老公笑着说我怀孕久了犯了傻,对面的婆婆却慌乱地打碎了手上的碗。见婆婆一脸苍白,我关切地询问:
「媽,你这是怎么了?”
婆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沒、没什么……”
老公说:「媽,文琪就是做夢。孕婦多夢,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他对着婆婆说完,又轉頭過來安慰我:
「媽就是擔心她大孫子。」
听到老公的解释,我沒多在意這事。
只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虛。
这天我夜里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手上又多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上面的血迹才刚刚凝固。
我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弄伤的,为了查清楚真相,我打开了家里的监控。
随后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5
我居然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拿血滴在黑佛身上。
那黑佛就像能吸血一般,一口一口吞咽掉我的血液。
当我将画面放大,想仔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黑佛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眼。
血红色的眼眸透过屏幕,死盯著我。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直冒冷汗。
那个诡异又老迈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我要喝血~”
我吓得连忙关掉手机里的监控画面,冲出卧室。
“文琪,你急急忙忙地这是要做什么?”
婆婆冷不丁的声音,吓得我魂都要没了。我扭過身,恰好看到她站在黑佛前面。
原本到嘴边的话,紧张地咽了回去。
「沒、沒什麼。」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肚子难受吗?”
婆婆朝着我靠近,我下意识后退。
“刚睡醒,有些口渴!”
婆婆立刻给我倒了杯水。
我勉強喝了一口,心裡仍是一陣發毛。
原本我想把這件事告訴老公,想到他事事都喜歡告訴婆婆,我又忍了下來。
總覺得跟婆婆待在一起心裡難受。
我找了個藉口回了娘家。
6
我媽見我進門,眉頭緊皺在一起:
“文琪,你这是遇到鬼了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这话吓得我手上的包都掉在了地上。
我妈原本只是跟我开玩笑,见状连忙上来安抚我:
“都怪妈妈,你现在是孕妇,我这张臭嘴还乱说。」
我双眼通红地望着我妈,手都在發抖:
「媽,我可能真遇见鬼了!”
……
我妈听完我的叙述,難以置信地打量著我:
“你不会是做梦吧?”
我倒希望是梦!
我将手上的伤口和监控录像展示在我妈的面前。
「我的老天爺!」她驚叫了一聲,隨後立刻拉我出門。
我媽帶著我七拐八繞後,找到了跟她一起跳廣場舞的小姊妹。
「她張姨,你趕緊給看看,我女儿还大着肚子呢!”
我妈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張姨祖上有過出馬仙,雖然傳到她這輩已經沒落了許多,但她那些手段還是很厲害的。
我將信將疑地將事情向張姨說了一遍。
張姨看到黑佛後,驚訝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老王,你闺女摊上大事了!”
我紧张地追问:
「張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姨说: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愛玩的主,天南海北地跑。有一回去藏區,恰好遇見這東西,邪灵得很!”
“以血供养,以命换命!”
她说得很神乎,我沒聽明白。
張姨輕輕指了指我的肚子:
「簡單點說,這東西就是用你的命,換你肚子裡孩子的生命。」
我妈直接吓蒙了,连忙求张姨救我一命:
“老张,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我闺女就是你闺女,我外孙就是你外孙,你可不能不管。」
张姨满脸为难地看向我:
“文琪,你肚子里这个可不是孩子,是邪祟!”
7
我心乱如麻!
这都已经三个月了,现在告诉我肚子里面怀孕的不是孩子,而是邪祟,还会要了我的命。
这叫我如何能接受?
我妈劝我赶紧将邪祟拿掉。她就我一個女兒,絕對不能讓我出事。
這事情太邪乎了,我一下子根本不能接受。
我們母女爭執了起來,我盼了孩子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呀。
最後還是張姨站了出來:
「你們先別急,要除掉邪祟也要找到法門,我找老家幾位高人問問手段。」
“十月怀胎,時間還不算太緊。」
张姨的说法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臨走前,張姨給了我一張平安福,讓我帶在身上保平安。
“文琪,你記住。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私自拿掉孩子,否則你小命不保。」
8
回家後,我就通知婆婆,這幾天我住在娘家暫時不回去。
電話裡,婆婆異常生氣,勒令我立刻回家。
没等我回怼,手机就被我妈抢了过去。
我妈说她想我,让我在娘家住几天。
亲家亲自出面留人,我婆婆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妈突然大吼道:
“一定是那老东西想要孙子,想用你的命换一个老张家的孙子来。」
黑佛确实是婆婆请来的没错。
但她是不是知道這以命換命的法子,我不能確定。
這事情只能先等張姨那邊來消息,再做決斷。
我媽見我疲憊,逼我去睡覺。
或許是真是睏了,我才躺下便沉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我聽見了嬰兒的哭聲。
費力睜開眼後,我的跟前趴著一個通體發黑的小嬰兒。
它張嘴的時候,里面已经有两排尖尖的牙齿。见我睁眼,它朝着我爬来:
“我要喝血……给我血……”
我挣扎着后退,可是它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赶上了我。
瞬间将我扑倒。
它张开血红色的大嘴,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血,给我血……”
它眼睛注视着我的脖子,朝着我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疼痛传来,我猛地驚醒。
“文琪,沒事吧? 」
我妈满脸紧张地望着我:
“你做噩梦了,我赶紧过来看看,人在娘家就没事了,你別怕。」
我長長鬆了口氣,抹掉额头的汗水。
原来是做噩梦了,看来我真的被张姨说的话给吓到了。
「媽,我去洗把脸。時間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来到洗手池,用热水洗了脸后,大脑稍微清醒了些。
拿著洗臉巾將臉擦乾,在擦脖子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脖子上多了兩排牙印。
我換了一面小鏡子仔細看。
不是做夢,真的有牙齒印記。
我嚇得呼吸都快停了。
現在時間太晚了,我不敢告訴我媽,怕她嚇到。
只想著等明早去找張姨,再問個清楚。
一夜無眠,終於等到早上七點多,我媽醒來。
我剛準備叫她陪我去找張姨。
婆婆突然來了。
9「文琪媽,最近身体还好吧?”
婆婆在客厅和我妈聊天,話裡話外讓我跟她回去。
「文琪現在大著肚子,回去我照顧方便些。」
她怪异的行为,讓我不由得多想。
難道真的如我媽所說,婆婆真的要害我!
她怕我跑了,沒血供應,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迫不及待地抓我回去。
想到這裡,我背脊一片冰凉,越想越害怕。
若真是这样,那绝对不能让婆婆知道我已经发现了真相。
以婆婆对孙子的执念,她一定会用其他邪门的法子让我屈服。
我决定先哄住婆婆:
「媽,我晚上回去,下午我已经答应我妈陪她去看我大姨了。」
婆婆见我答应回去,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不斷叮囑我早點回家。
等婆婆一走,我立刻拉著媽媽去張姨家。
我跟張姨說了昨晚的惡夢後,又給張姨看了傷口。
張姨神色凝重地看向我:
“你必须回婆家!”
我妈急得吼道:
「那老東西想要我閨女的命,那魔窟我闺女怎么能回去?”
张姨满脸严肃地对我妈说道:
「不回去,你女兒活不過三天。」
这话吓得我妈直接给张姨跪了,求她一定要救我。
張姨告訴我,現在回家還能拖延時間,等她想到辦法來救我。
若是不回去,黑佛會夜夜來找我吸血,以我現在的狀況撐不過三天。
“文琪,這是我家祖傳的八卦鏡,你壓在枕頭下方。」
“千万别让你婆婆知道,必要時能保你一命。」10
為了保命,我當晚就回到了婆家。
婆婆見我回來,特別高興,做了滿桌子的菜。
「這都是補血的東西。你多吃點,對孩子好。」
我心一沉,很想掀桌。
想问问她延续香火就这么重要吗!
为了张家的孙子,她连我的命都能牺牲。
想到张姨的叮嘱,我忍了下来。
婆婆突然盯着我问道:“文琪,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我低頭一看,发现她看的是平安符:
“我大姨送我的,她说我是孕妇,容易碰见不干净的东西,戴着保平安。」
婆婆眉头紧皱,言語裡透著不悅:
「我們家不信這個,你摘了吧!”
不信这个?
那佛龛里的黑佛算什么?
婆婆怪异的举动,讓我越發相信我媽說的話。
想到這個老東西想要我的命,我就恨不得當著她的面把這邪祟給打掉,狠狠扔在她的臉上。
當晚,睡到半夜,我不自覺地起身。
剛準備離開床,突然一道金光射來,讓我清醒了一些。
是張姨給我的銅鏡發出的反光。
只是大腦清醒了些,我的身體還是不受我控制。
就像鬼壓床,我能看到四周,大腦也是清醒的,可是四肢不聽大腦的使喚。
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我一步一步走到佛龕前,熟練地抽出小刀,劃破了手指頭。
鲜血滴在佛像上的那一刻,黑佛睁开了眼。血红色的眸子紧紧注视着我。
血一滴一滴地滴落,缓缓消失在佛像的上方。
良久之後,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再次紧闭。
我的身体不受控地回到床上躺下。
意识就像被抽离了一样,瞬间便沉睡了过去。
11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
婆婆端着猪肝汤来到我面前:
“孕妇得多补血,你多吃點。」
望着暗红色的浓汤,我一阵恶心:
「媽,我现在吃不下,晚点再说。」
婆婆说:
“孕妇害喜很正常,為了孩子,再难你也得忍着。」
我不满地瞪着婆婆,老公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
“眼睛一闭,一口闷!”
仿佛我不将这汤喝了,就十恶不赦一般。
这个诡异的家我实在待不住,找了個逛街的藉口躲了出去。
逛商場的時候,剛好遇見張大夫。
之前為了懷上孩子,我找張大夫看了很久,漸漸地也熟識起來。
“文琪,你這是懷孕了嗎? 」
张大夫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我有些隆起的小腹。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张大夫跟我说了恭喜后,又問道:
“你老公那病是在哪家医院看好的?”
“我老公的病?”我狐疑地看着他。
张大夫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转移话题要走。
我将她拦了下来。
在我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因此找她麻烦后,张大夫才告诉我实情:
“你老公患有死精症,精子的存活率很低。当初他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难怪我那么积极备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有问题的是老公张凡!
他明知道是他不能怀孕,却任由婆婆将矛头指向我。
想到这些年我为怀孕吃的苦,我的心就要炸裂开。
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的同时,我想到了另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张凡知道他有死精症。
在知道我怀孕后,他都没半点怀疑。
难道他也知道黑佛的事情?
細思極恐。
瞬间让我不寒而栗。
天啊,我到底面对的是怎样恐怖的一家人?
我决定查清真相。
12
跟张大夫告别后,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张凡公司。
张凡见我出现,满脸惊讶:
“你怎麼來了?”
我将张凡拉到一边细聊:
“我最近总感觉不对劲,身上莫名有很多伤口。」
张凡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说我胡思乱想:“都说了孕妇容易焦虑,你这就是怀孕了激素水平不稳定。」
“别一惊一乍,沒事的。」
我总感觉张凡在逃避我的问题。
以往若是我跟他说类似的事情,他一定不会是这个反应。
现在我有孕在身,他反而没以前那么紧张我,这不奇怪吗?
我直接放大招:
“张凡,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话。」
“那人说要喝我的血!”
张凡的脸色瞬间大变,眼神里透着惊慌。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也是知情者!
13
交往两年,結婚三年,我们认识已经整整五年了。
可現在,我突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枕边人到底是不是魔鬼!
为了他们张家的香火,
他们母子居然联手用我的命做赌注。
张凡有死精症,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
我肚子里这个,只可能是邪祟。
我再次找到张姨,跟她说我下定了决心:
「張姨,我想清楚了,请你帮我拿掉肚子里的邪祟。」
张姨满脸心疼地望着我:
“文琪,这事情没那么容易。」
“这邪祟很厉害,现在它寄生在你的肚子里。每天喝你的血,拿掉它,我怕你的命也没了。」
這個回答,让我崩溃。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聲吼道:“难道我就得一直这样以血饲养,直到它生、我死吗!”
张姨安慰我,她一定会给我想办法的。
让我一定要稳住,现在绝对不能断了血的供应。
若是没了血的供应,我短时间内必会暴毙。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颓废的我再次振作起来:
「張姨,我想活著,你一定要幫我。」
14
随着我肚子一天一天地变大。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好,婆婆每天对着我的肚子笑呵呵。
张凡也特别高兴,只是他最近工作似乎特别忙,每天早出晚归。
這天,我给张凡洗衣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的领口上多了一根头发。
是金色的长发!
我跟婆婆都没染发。
这金色的头发引起了我的警觉。
女人的第六感,让我脑袋中冒出了各种复杂的思绪。
我开始注意张凡的动向。
夜裡,趁着张凡睡觉的时候,用他的脸解开了手机。
在微信联系栏里,一个备注赵哥的联系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备注赵哥的人用一片玫瑰花田做头像。
打开两人的聊天记录,我震驚了。
我敢肯定“赵哥”不是个男人。
两人的对话就如同热恋中的小情侣一般。
还有很多转账记录,都是张凡转给她的。
金额不是 5200 就是看得我火冒三丈。
我敢肯定张凡出轨了!在他手机的外卖平台上,我看到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地址。
这地址跟这位“赵哥”有关系。
15
“我是张凡的老婆。」
开门的女子听到我这话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
她正要关门,被我给拦住了。
「放心,我不找你麻烦,就问你几个问题。」
她见我如此冷静,便答应让我进去聊。
我从张凡跟她的聊天记录可以看得出来,张凡是主动的那一方。
这女的更像是撩骚,趁机要钱。
思索了一晚上,我这才决定找上门。
这女人叫赵琳,是张凡去酒吧时候认识的女人。
赵琳有些得意地看着我:
“你找我也没用,我可没勾搭你老公,是你老公死缠着我不放。」
「除了我,他在外面不知道还勾搭了几个呢!”
她那嚣张得意的态度,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偏偏她说的又是事实。
看得出來,确实是张凡在勾搭她。
我没理由打她,要打也是打张凡这个渣男才对。
她瞥了一眼我的肚子,不滿地罵道:
“张凡这个渣男,你都怀孕,他还说你快消失了,准备娶我呢!”
我驚了一下。
猛地拽住了赵琳的手:
“你确定张凡说我快消失了?”
面对我失控的态度,赵琳有些紧张:“你别找我,不是我要让张凡跟你离婚。是他自己说的,你马上就要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到时候他就是自由身了。」
暴怒到极致后,我反而冷静下来。
张凡口中的消失,哪里是离婚的意思!
他分明是觉得我会死,会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用我的命,给张家延续香火,然后他再继续风流快活。
渣男,他实在太绝情了!
“你情况还好吧?”
赵琳似乎怕我出事,关切地看着我。
我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我沒事,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答應我,别告诉张凡我见过你。」
这要求并不过分。
赵琳满口答应下来: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
16
「老婆,你最近脸色似乎红润了不少。」
张凡搂着我,两人闲聊。
他的靠近,让我感到极度恶心。
强压着那阵反胃的冲动,我笑着对他说道:
“这得感谢妈,多亏她准备了那么多补血的东西。」
我的回答,让张凡很高兴。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肚子,眼里带着闪光:
「老婆,這就對了。听妈的多吃点,养好我们的孩子。」
我微微一笑:
“你有空也多吃点,看你最近气色都差了。」
张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就是工作熬夜多了。」
「對了,我明天开始要出差一周,你在家好好陪妈。肚子大了,别到处跑!”
我乖巧地答应下来。
还亲自给张凡收拾了行李。
他出差的第五天。
突然传来噩耗。
张凡死了!
17
我陪着婆婆赶到事发地。
张凡已经被转移到了殡仪馆。
昨天晚上,张凡跟同事吃完宵夜回来,便独自回酒店房间休息。
第二天同事来张凡的房间门口敲门喊他退房,发现人不在。
寻找一番后,便看到了摔在二楼阳台上,满身是血的张凡。
從 8 楼摔到 2 楼阳台,當場死亡。
经过调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办案人员怀疑张凡是由于长期熬夜,导致了低血糖,不小心从 8 楼上栽了下来。
婆婆在停尸房里哭成了泪人,几度晕厥过去。
望着张凡的尸体,我的眼泪止不住滑落。
虽然恨他,可五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我曾经真的爱过他。
魂歸故裡,入土为安。
我陪着婆婆将张凡的尸体带回家。
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要举办完追悼会,才能火化下葬。
看我怀着孕,大家不想让我操持葬礼,我却坚持送张凡最后一程:
“你们别劝我,让我给张凡换衣服吧,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众人见我态度坚定,便不再劝阻。我小心翼翼地用纯净水,替张凡擦拭着身体。
他来的时候不带一点东西,离开的时候也不能让他沾染灰尘。
在给张凡擦拭颈脖的时候,我发现了两排牙印。
这牙印跟我之前脖子上的牙印一模一样。
我动作缓慢地将张凡的领口提了提,将牙印覆盖,继续接下来的工作。
18
葬禮結束後。
原本热闹的家里,变得死寂。
婆婆每天以泪洗面,躲在家里,连门都不出。
只有在看到我肚子的时候,她眼睛里面的泪水才能止住。
我将家里打扫了一遍,准备将张凡的东西收拾拿走。
免得婆婆睹物思人。
擦拭完佛龛,我将黑佛收起来。
婆婆突然冲了上来,大力将我推开:
“你要干什么?别碰萨满菩萨!”
她看我的眼神十分凶狠,像是要吃人一般。
手上的力道非常大,根本不担心我会因此摔伤。
「媽,自从这黑佛来了家里,我就感觉家里坏事不断,不如我们把它送走吧。」
“休想!”
婆婆厉声呵斥我:
“这是萨满菩萨,它会保佑我孙儿健健康康。谁也别想动它,否则我跟你拼命。」
婆婆态度非常坚决,根本不听我的劝阻。
無奈,我只能遵循她的意思,让黑佛留了下来。
19
我妈担心我在家心情不好,劝我回去住两天。我同意了,可当我想要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居然被铁链给锁了起来。
家里除了我和婆婆就没有其他人。
这铁链必然是婆婆锁的!
我随即转身,敲开了婆婆的房门:
「媽,门口的铁链是你放的吗?”
婆婆并没否认:
“文琪,凡凡走了,我这心里难受,睡觉不踏实。」
“你就当体谅我,别出门了,在家陪我吧。反正现在什么外卖平台都有,我们不出门也不会有问题的。」
她真的是思念儿子心里不踏实吗?
还是怕我跑了,她会没有孙子?
婆婆看我的眼神里透着诡异。
我總感覺,她疯了!
20
为了从这个诡异的家里逃出去。
夜裡,趁着婆婆睡觉的时候,我拿出工具,准备剪断铁链离开。
当我将工具对准铁链的时候。
身后传来了婆婆的声音:
“要逃跑吗?”
我心下一驚,紧张地回头。
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我身后。
她看我的眼神特别阴毒:
“凡凡没了,你要走我不拦着,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须留下。」
我實在忍不住了:
「媽,这孩子真的生得出来吗?”
婆婆突然抬头看向门外,惊讶地问道:“亲家母,你怎麼來了? 」
我下意识回头。
随后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兩眼發黑,便晕死了过去。
21
再次睜開眼,后脑勺的疼痛让我一阵阵晕眩。
“醒了!”
婆婆就坐在我床边,我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我的手脚都被铁链给锁上了。
我奋力挣扎:
「媽,你这是要干什么?”
婆婆眼神冷冷地看向我:
“你知道了对不对?”
我压下内心的惊慌,镇定地看向婆婆:
「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放开我,你这样会伤到宝宝的。」
提到孩子,婆婆盯着我冷冷发笑。
她从一旁抽出小刀,割破我的手臂,将血挤到碗里后,又将我的伤口处理好。
不知何時,佛龛已经被婆婆转移到了我的房间。
她拿着我的血,慢慢滴在黑佛的身上。
她的动作谨慎,表情非常虔诚,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做完了一切,她又坐到我身边,打量着我:
“从你戴上平安符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的。你演技可真好,能隐瞒这么久。」
见她看穿一切,我索性也不瞒着:
「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以命换命,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面對我的質問,婆婆冷冷一笑:
“我只要我孙子,你不过就是个祭品。谁让你肚子不争气,嫁到张家这么多年,没半点动静,这能怪我吗?”
我要气疯了:“不能生的明明是张凡,凭什么怪我?”
婆婆顿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婆婆将刀抵在我脖子上威胁着我:
“好好待着,敢耍花招,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并不是在吓唬我。
张凡没了,我肚子里的邪祟,是她唯一的指望。
为了这个邪祟,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22
明明才怀孕六个月,我的肚子突然开始一阵阵宫缩。
三分钟一次,非常规律,跟临产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疼得大喊:
“快送我去医院,我感觉我要生了。」
婆婆推着小推车进门,上面是一些医疗器械。
她盯着我肚子说:
“我当年下乡的时候,给村里的产婆打过下手。」
“不用去医院,我给你接生!”
她真的是疯了。
阵痛传来,疼得我要疯了。
我拼命祈求,疯狂大喊:
“你快点送我去医院,不然我会死的……”
婆婆根本不管我,只是盯着我的肚子发笑。
然后用手术刀割开我的手臂,将血滴在黑佛的身上。
不同于之前,这次的血量很大,几乎将黑佛整个身子都覆盖了。
婆婆越来越兴奋,她拼命挤着我手臂上的伤口。不断用鲜血浸透着黑佛。
被鲜血彻底覆盖的黑佛,放出红色的光芒,整个房间被照亮得无比诡异。
“哈哈哈哈……”
我强忍着腹痛笑出声来。
婆婆停下动作,疑惑地打量着我:
“你笑什麼?”
我朝着床尾的镜子扫了一眼,对着婆婆说:
「媽,你看看镜子里的人在干吗?”
23
鏡子裡,婆婆拿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用她的血,不断涂抹着黑佛。
清醒过来的婆婆蒙了。
她震惊地看向我: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笑了。
黑佛要喝血,没血喝我就会死。
可张姨告诉我,不一定非得是我的血。
既然是张家的孙子,自然得用张家人的血来供养。
在张凡去世后,我悄悄在婆婆的饭菜里下了能让她安眠的东西。
每天晚上我都会从婆婆的身上抽一管血,来饲养黑佛。
「媽,黑佛现在认的是你,它要喝你的血!”
婆婆拼命摇头:
「不,这不可能。我每天都用你的血来供养,怎么会变成我的血呢?”
我艰难地俯身,从床底下掏出一尊一模一样的黑佛扔在婆婆的面前。
“你这些天喂养的是这个假货,真正的黑佛每天晚上喝的都是你的血。”尽管我被锁着,可邪祟能控制神识,让饲养它的人主动供应。
每天晚上,我就看着婆婆像梦游一样来到我的房间。
割破手指, 喂养真正的黑佛。
可怕的死寂。
良久之後, 婆婆突然反应过来,她惊恐地瞪着我:
“是你!”
“张凡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我俯身,凑在她耳边低语道:
“他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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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不能生,他却想用我的命做媒介,完成他的孩子梦。
等我死後,他再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这种渣男难道不该死吗?
自从我知道不喂养黑佛我就会死后, 我便悄悄地将血换成了张凡的血。
剛開始,我每天只用一点点, 所以张凡并没有察觉。
那时候我只想拖延时间,等张姨救我。
可当我知道赵琳的存在,知道他做的那些肮脏事后,我加大了血量。
黑佛要得越来越多。
断供了五天, 黑佛突然睁开眼。
望着那血红色的眼眸,我知道张凡该出事了。
果然,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张凡意外坠楼的消息。
我原本以为一切可以就此结束。
张姨托关系找到了藏区的萨满巫师, 他们有办法可以将黑佛送走。
可是婆婆不同意。
她还想要孙子, 就算知道我会死,她也不在乎。从那天开始, 黑佛血液的供应者,变成了婆婆。
得知真相後,婆婆发狂了。
她举着尖刀对着我大吼:
“賤人, 我要殺了你! 」
25
“不许动, 放下武器!”
破门而入来营救我的警察, 抢下了婆婆手上的尖刀, 控制了她。
剧痛再次传来。
“救救我,我要生了。」
警察快速解开我身上的铁链,将我送到医院。
经过手术,医生从我肚子里面取出了畸形的胎儿。
胎儿被取出的那一刻,已經死了。
同时传来的还有婆婆去世的消息。
办案的人员告诉我,婆婆是自杀的,死状非常惨。
她用牙齿硬生生将缝合好的伤口咬开, 然后用鲜血涂满了整张床。
最后因失血过多而亡。
他们怀疑婆婆因为张凡的去世, 导致精神失常,才会将我锁起来, 做出那些疯狂的行为。
作为唯一的受害者,我谅解地点了点头。
我妈和张姨赶来医院,心疼地抱住我:
「閨女, 沒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艰难地笑了笑。
我妈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
我艰难地将脖子上的平安符摘下来, 还给张姨:
「張姨,谢谢你!”
“既然送你, 你就收着, 保你平安。」說完,张姨又长长叹了口气:
「唉,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张姨说得没错,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张凡和婆婆会有这番下场,全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若半年前张凡没去西藏出差,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终究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恶有恶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