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太子退婚了。
更过分的是,太子不仅当众来向我退婚,更是把他口中的挚爱带到了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那女子挑衅的看着我:“你们这些封建制度下的可怜人。”
呦呵,还是个穿越女。
好像谁不是一样。
1
我被退婚的消息很快就席卷了临渊城的大街小巷,因为我已经二十岁大龄了。
据说太子晋凌跪在上书房三日,粒米未进,生生的晕了过去,人消瘦了不少。
皇上执拗不过,最后是皇后不辞艰辛,亲自到晋国公府来赔的罪,
顺便退婚。
我身为百年世家晋国公府的嫡女,自是不可违了天家的旨意。
只是大凛百姓都知我爱晋凌入骨,非他不嫁,此番被悔婚。
众人除了赞颂我的品德以外,更多的是对我的同情。
毕竟,我是晋国公府培养的最合适的未来皇后的人选。
若是皇后没在临走前,深深的看我几眼。
我也以为自己是爱晋凌入骨的,但其实斐然。
我只是遵循皇命,对晋凌照拂有加。
此番他为外来人悔婚,我倒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可惜了我这些年来做的那些香囊吃食和衣衫了。
2
我依旧在府里我行我素,对外界的传言置之不理。
不过半年,那女子的名头在临渊城彻底打开。
兴酒楼,纵商道,品歌马,诗才佳,才能高。
世人都道普天之下无人可与未来太子妃柳香凝相提并论,称她为天女。
然,还有更多的是,与临渊城各个世家公子在酒楼畅谈,与他们结友。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临渊城里但凡有钱有颜有才的公子,约莫都拜倒在了柳香凝的石榴裙下了。皇后终于将我提溜进皇宫了。
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
“你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我小口抿着茶望向她,犹记得她刚穿过来知道自己是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时,差点疯癫。
但她实在太佛了,什么都不想管。
但柳香凝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于超格,皇上已经来她面前耳提面命的说过几次了。
“皇后娘娘都不管,他是你的儿,又不是我的。”
一杯滚烫的茶盏猛的掷在我脚边,茶水浸湿了我的衣裙。
“宣沐!这毕竟是未来国君,现在大凛海晏河清,你真的要看着一个穿越女毁了这大好的盛世么?”
是的,大凛如今的皇帝真可谓是兢兢业业,将大凛治理得国泰民安,百姓称道。
晋凌算是捡了个漏。
“皇上那边怎么说?”
皇后恼怒的捏了捏眉心:“不惜一切代价。”
见我欲走,皇后又加了一句:“那个,皇上还说,那些世家公子们,能掰回来也是最好的。”
“皇后娘娘怎么就确定我一定做得到?”
皇后冷哼了一声:“区区一个穿越女,怎斗得过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嫡女?”
这是连带着把自己和我一同骂了。
3
晋国公府被针对时我就想出手了,但好在,不过只是被斥责,降爵,罚俸,这些无伤大雅。
正好让本族兄长们都歇息一下。
但柳香凝不该趁我本族兄长领兵驻守关外时,撺掇着晋凌夺了我本族兄长的兵权。
害我本族兄长在一个根本没有领军才能的人手下做事,只因那个人是草包太子的人。
还美名其曰,功高盖主,是为我们好。
她屡屡针对于我,无非是现任对前任的看不惯。
这种小女儿心态,就注定她成不了大事。就算皇后今日不找我,我也绝不会让她好过的了。
只是柳香凝还是有些想不到的,她夺了临渊城中大多数贵女未婚夫婿的眼。
为何只有少部分沉不住气的贵女才来找她麻烦。
她的胜利找不到人炫耀,就时常来恶心我。
三月春猎,是大凛一年一度的盛宴。
围猎长达整月,晋凌把柳香凝也带来了,皇上围了不少的草地扎帐篷。
五品官以上的大臣自行携带家眷。
大家品酒烤肉围猎,好不快活。
彼时我刚猎得几只兔子,马不停蹄的就回帐子里架火烤肉。
柳香凝身着华服,一身珠光宝翠的到了我的面前。
我只是抬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帐子里还有不少和我交好的贵女,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但多年的教养,也让她们做不出更出格的举动来。
4
我将烤好的兔子递给下人:“拿去给各位姐妹们尝尝,直接让她们用小刀划着吃,更过瘾。”
做完,我才站起身看着柳香凝,显然她对我淡然
处事的样子很是不爽。
不满的啧了一声:“你们这些封建制度下的可怜女人,被人抢了婚事,就这般自怨自艾了。”
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哪儿自怨自艾了?
“柳姑娘来此可是有何事?”
柳香凝冷哼了一声:“我就是来提醒你,不日我就要和太子成婚,你别来搞什么幺蛾子。”
我淡淡的点点头:“好。”
“太子还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哦,恭喜。”
“我在城中受万人敬仰,世人皆称我是天女,我以后会是皇后,会是大凛最尊贵的女人。”
帐中众人皆变了变脸色。“春月,掌嘴!”
柳香凝愣了一瞬,就被几个婆子按在了地上,大家都看小丑一般的看着她。
这些话,她当闺房乐趣讲给晋凌听,无人会在意。
但现在这里是我晋国公府的围帐,她这话传出去,我晋国公府难辞其咎。
将将打了一巴掌。
晋凌掀帘怒喝:“住手!”
春月看了我一眼,我摆摆手。
晋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宣沐!孤已经说过了,退婚后,你我二人从今往后再无瓜葛,你这般对香凝一个弱女子,你居心何在?孤知道你对孤余情未了……”
“殿下不想知道刚刚柳姑娘说了什么么?”
“香凝性子欢脱,常有逆世之言,谁人不知?你就是嫉妒。”
我懒得看躲在晋凌怀里的柳香凝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想说这货到底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我掏出锦帕,擦了擦手:“逆世之言?她说她以后是皇后,这话,是逆世,还是谋逆?”
晋凌的脸色变了变,瞪了我一眼:“休要胡言!”
说完,揽着柳香凝直接离开。
我头疼得紧,各个贵女皆同情的看着我。
直到有人不惊不喜的说了一句:“错把鱼目当宝珠。”
众人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5
今日日头正好,皇上高兴,特邀请大家一同进膳。
我到时,已经到了不少世家公子小姐。
晋凌携柳香凝姗姗来迟,席间各个世家公子看着柳香凝的眼神,无不憧憬又贪婪。
入席后,柳香凝身旁的宫女立刻跪下行礼。
柳香凝眼疾手快的按住那宫女:“众生平等,无妨,不用对我行礼。”
我摩挲着杯缘,看着晋凌看向柳香凝时,眼底那化不散的浓情蜜意,只觉得讽刺。
抬眸就对上了皇后和皇上沉重的目光,糟糕,差点忘了皇后的嘱托。对着皇上皇后点了点头,皇上的神情散了少许阴鸷。
柳香凝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小:“众生平等,可比某些沽名钓誉的人强多了。”
几个贵女都气极了。
我正了正身形,非常赞赏的鼓掌:“柳姑娘之举,当真是有大家风范。”
柳香凝没料到我竟夸奖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正好各个宫女跪在小桌旁添茶添酒,我随意指了指:“既然柳姑娘觉得众生平等,那可否为我们这些众生添茶布菜呢?”
晋凌恼怒的看着我,柳香凝一时错愕:“你!”
抬眸看向皇上和皇后,只见二人琴瑟和鸣,事不关己,而众大臣不发一言。
是了,哪个高官大臣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和未来太子妃搅合在一起?
巴不得我发难她,恶人又是我来做了。
“我是未来太子妃,怎可做这些事?”
果然,上钩了。
6
“柳姑娘既说众生平等,我以为,柳姑娘是要与站着坐着的众生平等,原来柳姑娘只是想要与坐着的众生平等啊。”
站着的是奴才,坐着的才是主子。
晋凌起身就要发难,皇后清咳了一声:“凌儿,宣姑娘和柳姑娘想必是想探讨一番,无伤大雅,你就莫去掺和了。”
晋凌死死的瞪了我一眼。
柳香凝抿着下唇,想不到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难。
皇上威仪不凡:“素闻柳姑娘诗才绝伦。”
柳香凝听完,连忙起身:“民女愿作几首诗词供皇上鉴赏。”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一连几首,场上公子们被柳香凝的才情所折服,看向她时,也更加的惊羡。
“好,柳姑娘当真是大才!”柳香凝眉眼含笑,想来是欣喜到了极致。
我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却还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这一笑,我邻近的几个贵女皆掩起袖笼笑出声来。
柳香凝很是恼怒:“你们笑什么?”
礼部侍郎之女捏了捏锦帕掩嘴轻笑:
“柳姑娘,您这诗词,怎么感觉短了些?一截一截的?”
柳香凝脸色变了变:“什么短了一截?好的诗词就是这样的。你们终日关在深闺中,哪懂这些,目光短浅。”的封建女人。
“更何况,你们自诩是世家贵族,哪懂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读书之辛苦?”
几位贵女皆捏了捏掌心。
我被气笑了,端着酒杯看向旁边的礼部侍郎之女江采悦:“江姑娘,素闻你书法卓绝,不知可否赠我一副墨宝?”
江采悦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点点头。
我复又转向柳香凝:“柳姑娘诗才这般绝伦,想必书法也是上乘,不知可否同江姑娘一教高下呢?”
柳香凝捏着手不知我意欲何为。
我早就派人调查过她的诗了,都是二十一世纪耳熟能详,脍炙人口的。
但是她不知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成绩不太好,每首诗都不太完整。
7
“准!”
眼看她要赖,皇后已经命人端上来了两张桌子,江采悦施施然的行了个礼。
走上前去站在桌子旁:“宣姑娘,我自行发挥?”
柳香凝还在向晋凌求助,我直勾勾的盯着她,许久后,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别自行发挥了,就写刚刚柳姑娘的诗词。我念,你们写吧。”
江采悦点点头:“好。”
柳香凝松了口气,也点点头:“好。”
二人一同落笔,我在旁缓缓的念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直到我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念完,江采悦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柳香凝握着笔的手在写完第一句后,已经是脸色煞白。
江采悦将一整首词写完,立刻就有宫人呈给皇上看。
皇上连说三个好,后又对着我们两个封赏。
柳香凝站在空地上,踉跄了几下。
看向周遭时,才发现大家的眼神都不大对,转而看着我。
更甚者晋凌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再把柳香凝书写的词递上去,像狗爬一样的字,引得好几个世家贵女发笑。
“这手字?也真是称得上精彩绝伦了。”
8
柳香凝捂着脸:“你!你们!”
随后掩面回到原位,晋凌脸色难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皇后悄悄对着我挑了挑眉,意思是让我乘胜追击。
我无奈的扶额,看向柳香凝:“柳姑娘时常念叨众生平等,不知柳姑娘的众生平等,除了在不用行礼上,可还有其它的方面?我跟随太后娘娘念佛多年,对这类言谈,想必也能和柳姑娘说上一二。”
柳香凝看着我:“有的,男女同等地位,没有奴婢和主子的区别?大家都是一样的。然后……”
“男子只可娶一位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
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大家显然还是被她惊世骇俗的话语,惊呆了。
我笑了笑:“想不到柳姑娘说的众生平等这般浅薄?我以为会再深奥一些。”
皇上朗声:“朕竟不知,晋国公的孙女还有其它见识?说来听听。”
我施施然的站起身,行了个漂亮又规矩十足的礼:“话赶话的,那臣女就献丑了。”
皇上和皇后对着我鼓励的点点头。“沈将军家的嫡长女,十三岁入战场,金卫一战,被困于林冠七日,日日和士兵饮雪水,食草根,最后以少胜多,巾帼不让须眉。”
沈姑娘起身,飒爽英姿,对着众人极威严的点了点头。
“付院首的小女儿,十六岁青州瘟疫,以身染病,以身试药,和青州百姓同吃同睡数月,最后更是协助付院首编纂了《经医》一书,现今还被奉为医界圣书。”
“制器局司局之妹,和司局一同研制火铳炸药,保我大凛强盛不受外敌小觑。”
“搭粥棚,施草药,织布衣……”
“……”
我一字一言,众人皆对场上的贵女们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我们只是低调,不是不做事啊。
“臣女以为,何谓众生平等,与民同,方可与民平,柳姑娘口口声声众生平等,但自到了临渊城后,结交的皆是显赫贵族,柳姑娘,您真做到了您说的众生平等了么?”
“不行跪拜礼,就是众生平等了?可我看您享受下人们的伺候时,可没有半分的众生平等的意思?”
“你都没有到百姓中去过,何来众生平等呢?”
“在酒楼和旁人吟诗
作对?和文人才子们说上几句诗词?管理几间商铺?就是众生平等了?”
9
说完,我施施然的又坐下,堂上久久没有声音。
但那些世家公子们的眼神都变了变,更有甚者直接满脸通红的低着头,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我抬眸看向皇后,皇后点了点头。
柳香凝脸色惨白已然是要晕过去了,晋凌深深的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看透一般。
我无所谓的轻抿着茶水。
直到皇上说他困顿了,让众人散了。
起先围着柳香凝的人,也没谁再围上去了,她引以为傲的诗词。
没我好。
她的逆世之言,自己都做不到。
我就不信,今日过后,谁还会奉她为天女?
众人神色各异,几家贵女对着我使了使眼色。
我也干脆利落的带着人离开。走到林边,平复了些许心情,也没了什么感觉。
转身就去了马厩。
还未走到,就见到柳香凝正在那对着晋凌哭诉。
一众世家公子耐着性子哄了几句。
见到我们,柳香凝瞪了我一眼,挺身向前,晋凌想拉已然是没拉住。
“你不就是嫉妒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懒得和她多言,转身就想走。
柳香凝直接走到我面前来,伸手就要来拉我:“我告诉你,再过不久你……”
“啪!”
我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在场众人皆愣了愣。
几个世家公子想要上前搭话,却是不敢。
毕竟在场比我大一两岁也好,小一两岁也好,多少人被我收拾过。
柳香凝跌倒在地,披头散发,嚎啕大哭的指着我。
我掏了掏耳朵,气愤到极致,我已经多年没有发过火了。
反手又是一巴掌:“闭嘴!”
“柳香凝,这话我只说一次。”
“你要和太子双宿双飞我不管,你要和这些公子哥们风流快活我不管,你要挣才名,赚钱银,博美意我统统不管。”
“但我只一条!你再撺掇太子和这些草包公子去进犯列国,我绝对拼尽我晋国公府满府之力,将你凌迟!”
几个世家公子连忙嗫嚅了两句:“沐姐姐……”
“闭嘴!”
我这一出,连带着晋凌都变了变脸色。
要不是知道柳香凝还有这等野心,我是懒得淌这浑水的,毕竟这晋凌不是我儿子。
10
“太子殿下,开战对你来说不过是纸张上寥寥几字,数万生命在你面前也不过尔尔,你们听着这妖女畅谈众生平等。”“你们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么?你们知道一场仗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多少小家要失去父兄儿子孙子,你们不知道!”
“你们坐在高位上,睥睨众生,就以为众生平等了?”
“荒谬!”
“太子我只再说一次,管好你的女人!再让我听见她一句胡诌妄言,再撺掇这些草包在民间散播打仗的谣言,我割了她舌头!”
柳香凝被吓得瑟瑟发抖,几个世家公子的脸色也变得何其难看。
二十年前的战役何其惨烈,我穿越而来,一睁眼就出生在边关。
宣家军二十万大军,连带着我宣家阿爷叔伯阿父婶娘母亲。
我出生后和宣家的小辈们被暗卫护送着回临渊城。
那场战役的惨烈程度超乎想象,尸山血海,断壁残垣。
才换回了大凛二十年的国泰民安。
而我晋国公府也成了一座空宅,府里只余我们这些牙牙学语,屁事儿不懂的孩子们。
我本就不是大凛人,又是穿越,什么都记得清楚。
后来我被太后接进宫里教养,晋国公府现在都还有先帝赐的谏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逆臣。
这柳香凝撺掇晋凌去进犯列国,现在各国之间互不进犯,国泰民安,为了她那什么劳什子的美名。
统一天下那可笑的理想,妄图将我晋国公府满门拼杀下的盛世打破。
就是犯了我的忌讳。
皇上看在晋凌的面子上不和柳香凝计较。
这出戏我做恶人,更是为了让这些草包公子看清楚,柳香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沐姐姐莫气。”
“滚!”
11
骂完了,骂爽了,宣家阿沐又出名了。
哎,背着荆条跪在皇后和皇上的大帐外,几个公公轮流来劝。
几个世家公子和小姐们看见了,纷纷学着我的样子也去拿了荆条来。
皇后头疼不已,只得宣了我进去。“知错了?”
我忙点点头:“臣女知错了。”
皇
后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错在哪里了?”
“不该揍未来太子妃,也不该把那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
皇后猛的拍了拍身旁的案桌:“宣沐!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了?好好说。”
当初我住宫里,皇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吓得不行。
是我教她的生存之道,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本宫。
“当了几年后娘,养出感情来了?”
皇后脸色变了变:“我只是不愿意看着皇上忧愁,毕竟这么多年,他就太子一个孩子。”
我瘪瘪嘴:“你们既然都知道是我使计让太子退婚的,干嘛不惩戒我?”
是的,晋凌和我退婚,是我的手笔。
柳香凝进城没几天做了首床前明月光我就知道了。
晋凌此人空有风花雪月,所以很快就寻摸去了。
恩,是我授意太子府的人和晋凌说了这首惊世诗词。
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柳香凝也没让我失望。
我也不懂,这些穿越女穿越过来就非要做什么太子妃,皇后,女帝。
要做最尊贵的人,然后呢?
以此显示她们的与众不同么?
皇后循循善诱:“你就这么不喜欢晋凌?”
我抬眸去看皇后:“皇后娘娘虽说身子四十来岁,但你本体也才二十来岁吧,你看得上这种除了脸够看,什么都不够看的男人?”
皇后沉默了一瞬,刚要开口,我忙制止:“皇后娘娘,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有脸就行,我不行啊。”
“我和你说过的,那场战役,让我认识到了很多事情,是婶娘和母亲冒死将我们送出城,你知道亲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么?”
“若说有亲情,也不尽然,但那般惨烈的景象我是真的不想再看了,在我眼里,那是活生生的人命,我会替晋国公府守好大凛的,你们尽可以放心。”
皇后叹了口气:“但是你真的是最合适的太子妃了。”我摆摆手:“也不算,皇上留给太子的是个太平盛世,只要不遇上什么灭世的灾难,在位几十年,顺风顺水的过了也未尝不可。”
“晋凌这人吧,虽单纯天真庸碌……”
越说越讨厌他,抬眸果然看着皇后的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
我忙改口:“但他勤快又善良,不会出什么大错的,再说,不还有摄政王么?到时加上我,大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就别把我困宫里了,规劝哪里都能规劝,不用给他做老婆也能规劝。”
12
皇后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皇权即天命。
只希望皇后这个佛宅女,能够看在我们同是穿越人的身份上,帮我美言几句。
我真不想嫁给晋凌那个草包美男。
哄完了皇后,出来就看到晋凌站在帐子外围等着我。
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孤已经让人将柳香凝带回去好好教导了。”
“恩。”
“孤以后绝不会再做出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来了。”
“哦。”
“宣沐,你还在生孤的气么?”
“没有。”
晋凌呐了呐,许久后才道:“那你干嘛不和孤说话?”
说什么?说你有多蠢多笨?多让我看不上?
我提脚直接离开,晋凌在我身后喊了两声。
正走着,远处奔来一匹烈马,直直的朝我前来。
晋凌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准备来拉我。
我正要侧身躲开,只见一条长鞭猛的缠住我的腰,我凌空而起。
眨眼间就坐在了马上。
马停了下来,我偏头去看,立刻垂眸小声喊了一句:“皇叔。”晋凌带着人赶了上来,看到来人褪下面具,连忙低头行礼:“皇叔。”
晋朝收拢鞭子:“你们不是都退婚了么?终日搅合在一起干什么?还有,宣沐,本王是太子的皇叔,不是你的。”
小气!
13
世家公子和小姐们都被晋朝喊到了空地上。
晋朝一个一个的抽查,同我交好的几个贵女们拿出自己的政绩薄,晋朝屡屡点头。
再看了看晋凌的,脸上的嫌弃直接显露:“太子,这就是你做的事情?”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晋朝不是先帝之子,是先帝赐晋姓。
也是大凛唯一一个马背上拼来的异姓王。
晋朝是摄政王,对于太子来说,晋朝曾经是老师,未来是辅佐重臣。
大家都怕得紧,我也不例外。
最后的结果就是,晋凌被晋朝罚抄书。
入夜,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帐中的晋朝,我有些无奈,但还是上前矮了矮身:“皇叔。”
晋朝执着长鞭,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在桌上:“本王说过了,本王是太子的
皇叔,不是你的。”
我默默点头:“摄政王。”
晋朝啧了一声:“怎么?不过三年未见,就这般生疏了?”
我抬眸去看他:“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你既已同太子退婚,那正好,本王缺个摄政王妃,就你吧。”
我踉跄了一步:“王爷,这怕是不妥。”
晋朝站起身来,步步向我逼近:“有何不妥?”
刚出狼窝又进虎穴,你说有什么不妥?
14
但我知道,晋朝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春月,想办法把柳香凝带出宫,解了她的禁足,让她去晋朝的面前蹦跶蹦跶。”“姑娘,为何啊?”
古代人都不太能够抵御现代人的离经叛道之言。
柳香凝,我给你机会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果然不出半月,坊间就传闻柳香凝和摄政王爷晋朝的风流韵事。
我乐得自在,终于不再称病不出,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游玩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好光色。
才在街上逛游了片刻,抬眸就看到了柳香凝,她瞧着我一脸的嘚瑟。
我摆摆头准备离开,岂料柳香凝像是跟我有仇一般,非要到我跟前来。
“要我说啊,那摄政王虽不是太子,但文韬武略,样样都比太子更胜一筹。”
我连连点头:“嗯嗯嗯,你说的是。”
“更主要的是,他们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宣沐,你输了。”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我有和她比什么么?
“输了输了,甘拜下风。”
见我提步欲走,柳香凝直接一把拉着我,我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生气?不想和我比个一二?”
有病。
“我已经认输了,还比什么啊比?”
柳香凝拉着我不放:“我不管,你必须和我比一比,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主动认输还不行么?”
“不行!我现在是未来太子妃,你必须听我的。”
我……
“还真难为你还记得你和太子有婚约,也不怕和摄政王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伤风化。”
柳香凝冷哼一声,直接拉着我就走:“走,我们去思行湖比一场。”
我被她拉得踉跄:“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15
柳香凝根本没给我太多的机会反抗,连拖带拽的将我塞进了马车。要不是想着她现在和太子有婚约,我真想大街上揍她一顿。
来到思行湖才看到那里有一艘船。
我实在无语,但既然来都来了,比就比吧。
“说吧,比什么?”
柳香凝四处看了看:“嗯……你先上船。”
我狐疑的看着她,她今日这么不顾形象,不顾流言的带走我。
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啊。
看我看着她,柳香凝目光闪烁:“怎么你以为我会害你么?”
“你不会么?你可恨我得很。”
柳香凝翻了个白眼:“我将你在大街上一路带过来,那么多人看到你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逃得掉么?我会这么蠢么?”
我差点笑出声:“你难道不蠢么?”
“你!”
她太不对劲了。我不想和她多纠缠,转身就想走。
柳香凝一把拉着我的手就把我拽上了船。
行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干嘛!
一路进了船舱,柳香凝把我按在圈椅里:“坐稳了,要开船了。
说着,柳香凝打开船舱门走了出去。
我忙跟了上去。
“宣沐,你要去哪?”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晋朝从外面走了进来,就靠在门上。
柳香凝对着晋朝行了个礼,小跑着下了船。
一时这船上竟只有我和晋朝了。
船夫缓缓的将船划了出去。
我讪讪笑了一声:“王爷你也在啊,好巧。”
“不巧,我故意的。”我一怔,他莫不是疯了?
“你以为我是太子那样的蠢物,错把鱼目当珍珠?”
“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哼,你会听不懂?那柳香凝不是你送到太子面前的。”
绕是我再蠢此时也回过神来了,晋朝这人好深的心机。
看样子是见我称病,又把柳香凝放了出来,所以给我下了套。
“柳香凝是你的人?”
晋朝啧了一声:“那么蠢的人,我才不屑于用呢,我只是告诉她,只要能把你骗来,就一定会让她嫁给太子,蠢货配白痴,刚好。”
这个奸诈小人,要是被旁人看到我们同乘一船,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想着,我
直接打开窗户就想往下跳。
晋朝不慌不忙的靠在门上:“只要你敢跳,我就敢下去救你,你说是我们衣衫不整的被人看到好,还是以诗会友,一见如故的好。”
16
我败下阵来。
讪讪的坐回圈椅里:“不是我说,干嘛非得是我呢?”
晋朝似笑非笑的坐我旁边,中间只隔着两把圈椅的扶手。
直接伸手来握我的手:“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
“你你你!你是变态么?我可喊你皇叔啊。”
晋朝猛的将我拉进怀里,钳子似的双手,我连挣都挣不动,干脆就任由他抱着。
毕竟他长得好看,虽比我大上几岁,美色当前,吃亏的怎么看也不会是我。
“你再敢喊一声皇叔,我不保证真的对你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
“没良心的,要不是我,你能和太子定亲那么久还没嫁,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你退婚,从边关跑死了八匹马回来的。”
“哦,我还得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把我熬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要是太子不退婚呢?”
晋朝听出了我的讥讽,确也不恼,只虚虚的揽着我。
“这三年是太上皇的丧期,你们没成婚也不怪我,你十七岁没和太子成婚才是我的事,再说了,我有的是法子让太子退婚。”听着他讲话时胸腔传来的震动,我无比的心安。
要说起晋朝,名气可比太子高多了。
文韬武略样样皆通。
最主要的是,比太子长得好看,更是多少世家贵女的梦中情人
恩,情窦初开的时候我也是肖想过的。
要不是他动不动就罚我抄书,动不动就罚我给他绣香囊荷包,活像个杨白劳。
我也不会歇了我的心思。
“怎么样?就一句话,嫁不嫁?”
“我还有得选么?”默了默:“那你以后不能罚我抄书,不能罚我给你绣香囊荷包。”
“小没良心的,抄书是因为想同你多待一会儿,至于香囊荷包嘛,以后还是得绣,毕竟这么多年,我也只带过你的,以后还得多绣一点别的,比如我的贴身寝衣……”
“你竟然在我和太子还有婚约之时就肖想我?万一我嫁了呢?”
晋朝垂着眸子看我:“没有那个万一,你瞧不上太子的,你一直在想法子让太子退婚,别以为我不知道,再说,这世间的男子大都蠢笨,配不上你,只有我这般聪明绝顶的人才能与你相配。”
啧啧啧,世风日下,这古代人撩起妹来,也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晋朝将我抱得更紧了些:“我知道你的祈愿,沐沐,我会替宣家守好大凜,绝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如你这般孤苦无依。”
我差点流出泪来,他果真是聪慧,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17
我和晋朝在船上待了一个多时辰,听着他讲我小时候的糗事。
我才恍然发现,有那么一个人,看出我背负的种种也愿同我分担。
我那些让人哄堂大笑的糗事,被他讲得缱绻情深,另有一番模样。
下船时,远远的只看到晋凌站在岸边,身边跟着神色焦急的柳香凝。
待我一下船,急急的就来扯我衣袖。
晋朝的脸色变了变:“太子,不得无礼。”
晋凌像是没听懂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为何会和皇叔在一起?沐沐,你们在船上干什么了?”
晋朝一把拨开晋凌的手:“太子不日该改口了,她是你皇婶,再叫沐沐不合适。知道么?”
说完,晋朝一把揽过我就走,直接无视掉太子受伤的神情。“沐沐!”
晋朝转过身来,脸沉如墨:“太子,你同柳姑娘已定亲,沐沐与你再无关系,若有关系,也仅仅只是她是你的皇婶。”
“管好你自己!”
18
我和晋朝的婚事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我殚精竭虑的为了大凛,晋朝亦然,且晋朝比我还要更惨些,据说册立太子的诏书里夹着一封信,里面是晋朝写的,永不涉及皇权,永不肖想皇位的誓言。
一旦违背此誓言,断子绝孙,死后还要被鞭尸。
“姑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跪去御书房了。”
我无人帮我备婚,什么都得自己来,正焦头烂额呢,谁想去管晋凌的破事。
“哦。”
“我的好姑娘哎,您别哦了,太子说要皇上收回你和摄政王的赐婚,还说你本就是他的太子妃,让皇上再赐婚于你们两个。”
我头疼得紧:“那柳香凝呢?也不知道拦着?”
“他是太子,拦不住啊。”
我默了默:“开祠堂,请谏鞭。”
“姑娘,您!”
……
我一路拿着谏鞭进了宫。
见金吾卫围了御书
房,不放任何人进来,今日之事也宣扬不出去半句。
金吾卫放了我进去,刚到门口,就听到皇上震怒的声音:“当初朕是怎么同你说的?宣沐是最合适你的人,最合适的太子妃,你怎么说的?你说不和宣沐退婚宁愿死!”
“好好好,朕当时就该杀了你这不孝子。”
晋朝适时的递了把剑过去,皇上恼怒,踢了晋朝一脚:“滚滚滚,你也给朕滚。”
晋朝眸底有一丝受伤,但没说什么,皇后在旁看到了我,有一丝的抱歉。
抱歉个头,一看他们那样子,就是准备妥协。
凭什么?我宣沐是个什么物件儿么?我和晋凌定亲十余年,他一朝看上了柳香凝。就不顾外面的流言会伤我成什么样子,非要退婚。
这会子知道我的好,认清自己的真心,就逼着我和晋朝退婚也要我嫁给他!
凭什么!
我大跨步走了进去,晋朝的眸子亮了亮,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晋凌则是抬头看着我,嗫嚅了两声:“沐沐。”
我跪了下来,皇上摊摊手:“宣沐,你看这……要不……”
我梗着脖子看着皇上:“不,臣女已和摄政王定亲,且过了一切礼仪,只待成婚,臣女此生,只会嫁于摄政王。”
皇上怒目看着我,晋凌不管不顾的上前来拉我:“沐沐,孤只要你,只要你。”
我握紧身侧的谏鞭,心头的愤慨已达顶峰,看着皇后,又看着皇上。
站起身定定的看着晋凌:“殿下与我退婚时,未曾想过我会如何?那半年,多少流言蜚语将我晋国公府踩在脚下,殿下没有为我多言一句,所有人都说我晋国公府攀附权势,却遭人厌恶,至此,我并未多说什么?无它,因着你是太子。”
“你和柳香凝琴瑟和鸣,两情相悦,在大凛传为一桩美谈,无人记得我被退婚过着怎样的日子,只因你是太子。”
“我这话,是以不是?”
晋凌低下头,叹了叹:“孤知错了。”
“柳香凝言行失了礼仪法度,我为着大凛为着太子规劝,所以殿下又觉得我才是你心悦的人,不管不顾的又想要挽回我,只因你是太子。”
晋凌彻底的没了神采。
我接着道:“为护大凛,我和摄政王成婚,只为能够更好的成为殿下和皇上的左膀右臂,但殿下呢?你今日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再次毁我婚事?逼着皇上退了我和摄政王的婚事,也要让我嫁给你,就因为你是太子。”
晋凌点了点头:“是。”
我怒了:“凭什么?殿下,臣女只想问殿下一句,凭什么?我晋国公府满门忠烈,被流言那般伤害之时,殿下在哪?殿下在和柳香凝卿卿我我。”
“我被殿下退婚,没有自怨自艾就是我的不是,殿下是觉得我应该一蹶不振才是,但我没有,所以殿下心里不舒服,但是凭什么呢?我乃晋国公府百年世家所出的嫡女,我担负晋国公府满门荣耀,凭什么要被殿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殿下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你是太子,皇权威严下,我就应该经受这些么?”
“就仅仅因为你是太子?”
我此番言论离经叛道,受罚是必然。
皇上和皇后变了脸色,晋凌喃喃了两句:“若孤不是太子……”
“若你不是太子,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你连入我的眼都难,晋凌,我敬你是太子,对你的言行举止规劝多于讥讽,但你想想这些年来,你配得上太子之位么?”
“宣沐!”皇上厉声喝止我。晋凌跌倒在地:“原来,原来你从未瞧得上我过。”
此话言尽于此,我丢开谏鞭:“臣女德行有失,认罚,求皇上赐臣女五十军杖,以儆效尤。”
皇上定定的看着我:“好啊好,是不是打了这五十鞭,此事就算揭过了。”
“揭过与否,全凭皇上一念。”
“来人啊,晋国公府宣沐,殿前失仪,冲撞太子,赐五十军杖。”
晋凌猛的抬起头:“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禁军的人很快将我按在了长凳上,晋凌跪完皇上跪皇后,跪完皇后又去拉晋朝。
但晋朝只是看我,他懂我,更是知道若想护下晋国公府,我只能受了这五十军杖,才能让皇上心里没有龃龉。
我死死的咬着牙受了这五十军杖,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血水混着汗水。
再难说出一句话来。
晋朝跪在下方:“皇上,容臣带宣沐回家。”
皇上无力的摆摆手:“走吧走吧。”
晋朝上前来抱着我,紧紧的护着我:“让你受苦了,我带你回家。”
我虚弱的点点头:“好,我们回家。”
19
我在床上躺了四个月,备婚的事,成了晋朝一人之事,他不仅要迎娶我,还要为我晋国公府嫁我出力。
听说晋凌回
东宫后日日夜夜的苦读治国之治,提出了不少的良策,民间对他草包太子的名声也弱了些,称他为“贤”太子。
但他和柳香凝的婚事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知晋朝对柳香凝做了什么事。
柳香凝安分了不少。
出嫁那日,十里红妆,整个大凛都向我二人道贺。
晋朝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让我恍惚想起几年前我送他上战场的样子。
撩起轿帘经过拐角,看到了那抹鲜红的衣袍。
晋凌定定的穿着大红色喜服站在那,我忙放下帘子,他今日这般离经叛道的在我和晋朝的婚礼上穿喜服。
我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但好在,直到我和晋朝入了洞房,晋凌都没有见过我们二人一眼。
晋朝揽着我,在我耳边轻声道:“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以为穿着喜服就相当于和你成婚了么?可笑!”
我累得不行,瘫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海晏盛世,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谁不想在太平盛世下出生长大老去。
若是柳香凝早日明白这个道理,她和晋凌也不失为一对眷偶。
但他们现在离心,无非是风花雪月对上了权谋利益,一个看不透,一个猜不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