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師妹最喜歡道德綁架我,不僅搶我資源,最後甚至讓她的愛慕者廢了我的功法,將我賣給合歡宗。
沒想到我被拉進了驚悚遊戲,通關回來竟是他們想廢了我的前一秒。
看着小师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我笑了。
現在的我,強,且没有道德。
1
刚睁眼,就看见面前的男人一只手揽着粉衣少女,一只手拿剑指着我,脸上满是得意。
「瑶师妹不要担心,我这就帮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而他怀里的少女,除了嘤嘤地哭泣,一句話也不說。
这场景好像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但是时间太长了,我有些記不得了。
不過沒關係,上一個這樣對我的人,如今的墳頭草怕已經長成青青草原了。
我勾起嘴角,一個閃身直接抓住了他握劍的手腕,然後頂著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微微一個用力。
「啊!!!」
一声惨叫下,我揉揉耳朵,直接把手中的斷肢又給丟了回去。
「吶,還你,男子漢大丈夫,不過一隻手,怎麼哭得跟死了爸爸一樣。」
他怀中的女子也被这一幕吓得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著我,半天没有反应。
男子痛得目眦欲裂地看着我,眼中的恨意更是毫不遮掩。
「木成音,你敢这样对我,我要让我爹废了你的功法,把你丢进魔渊受尽折磨!!」
我一步步地朝他逼近:「哦,可以啊。」
他看见我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真的怕了,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嘴里还在不停地威胁我。
啊,大概就是什么,我爹是谁,我又是谁之类的巴啦巴啦。
就是地上流出的不明液体说明着他心底的恐惧。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过去,一把将他的脑袋揪下,扔到了地上。
血液猛地喷出,溅红了粉衣少女的大半个身子,她尖叫一声,直接软下了身子瘫在地上。
她終於回過了神,看著我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木师姐!!!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爹是谁?」
我皱起了眉头,最煩這種爹啊爹的,我是你爹!
我直接一脚踩碎了那颗还保持着不敢置信表情的脑袋,微微歪頭看向粉衣少女。
哦,我想起來了。
这不是那个最爱道德绑架我的小师妹吗?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前一天,她还在散播我这个「恶毒」的师姐如何欺负她这朵可怜的小白花呢。
「阿瑶,你不是说我欺负你了吗?你说说,我是怎么欺负你的,我努力,争取都满足你。」
孟芯瑶双眼通红地看着我,連連後退,还努力扬起笑脸。
「木师姐,这都是误会,不是我,真的!」她看着那个没了头的尸体,像是找到了什么救赎一样。
「是他,是他嫉妒木师姐你上次抢了他的风头,故意来找茬的,你身上的软筋散也是他下的,他还说要把你卖给合欢宗当鼎炉,都是他!」
她哭得梨花帶雨,帶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過來拉扯我的衣角。
「我也是被他逼的,木師姐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陷害你?真的,你相信我!」
我抬头对着她后面微微一笑:「各位,听见了吗?我可是正当防卫呢!」
孟芯瑶瞬间僵硬了身体,等她緩緩回頭,只見一名面色鐵青的老者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將她一口吃了。
而同門師叔看著她,臉色也不甚好看。
這瞬間,孟芯瑤選擇暈了過去。
我嘖了一聲,後退兩步將衣角從她手中掙脫。
就這?
2
我叫木成音,是掌門的關門弟子。
孟芯瑤是小師弟後來從山下帶回來的,身世很可憐,據說小師弟撿到她的時候,已经饿得只剩一口气了。
我怜悯她,处处照顾,只因为从小到大,师父都教我要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偏偏她喜欢道德绑架我。
她抢我资源时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師姐,你已经这么厉害了,这次就让让我好不好?」
她挽着师父的手,对着我撒娇。
「师父答应今天要教我新法术,師姐你都學會了,應該不用師父指導了吧。」
她总是笑脸盈盈地看着我,然後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
更甚者,後面傳出了我嫉妒師妹,處處找她麻煩。
何其可笑,孟芯瑤道德綁架的手段如此拙劣,我卻偏偏深陷其中,掙脫不出。
然後我被司歡找上門,哦,就是那個被我踩碎腦袋的廢物。
司歡愛慕孟芯瑤,給我下了軟筋散,廢我功法,還想將我賣給合歡宗。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我從未聽過的聲音。
下一秒,我就被拉進了驚悚遊戲。 在驚悚遊戲裡,我看透了人心,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如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終於,我通關了遊戲,沒想到再睜開眼,我回到了被司欢废去功法的前一秒。
想着孟芯瑶擅长的道德绑架,我笑了。
可惜这一次,我不仅强,还没了道德。
3
司欢的爹是浮云宗的长老,司无尽。
修仙者难有子嗣,这司欢就是司无尽的命根子,所以养成了他无法无天的样子。
看着爱子惨死,司无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臉色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其實我看見了司歡捏碎了通訊符咒,我是故意引他們來的。
孟芯瑤不是最喜歡甩鍋了嗎?這次我要讓她把鍋子焊死在身上。
孟芯瑤暈了,矛頭自然指向了我。
我的掌門師父也來了,他不問緣由對我就是一通呵斥。
「孽障,还不跪下给长老请罪!!」
要是过去的我,早就跪得筆直了。
可是如今,這師徒之情對我來說,早就在時間裡煙消雲散了,能看他兩眼,那都是我顧念舊情了。
我懶懶散散地擺擺手:「這位長老,你的愛子可是要將同門師妹賣給合歡宗呢,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正当防卫!!」司无尽脸色铁青,「正当防卫能如此……如此……手段残忍?」
我聳聳肩,在副本杀习惯了,一时之间哪能改得过来。
我谦虚地摸摸后脑勺:「嗐,都怪我手快,不然多少给您老留个全尸,真是對不住了。」
司无尽被我的话气得一个后仰,转头死命地盯着我的掌门师父。
这眼神很是清楚,想让我给他的爱子偿命呗。
師父緩緩地往前走了兩步,表情十分地痛心疾首。
“納里翁,你怎的突然變得如此殘忍,手段恶毒?」
確實,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瞬間發生的,可是對我來說,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年。
每一次進副本,我都靠著自己苦苦求生,若不是孟芯瑤,我可能早就忘了這群師父同門了。
我看着师父的表情似笑非笑:「从小,你就教我要正直,要善良,可是每次出了事,你第一时间就会把所有的错怪在我的身上。」
我抬头死死地看他:「所以,你到底是不相信你的教育,还是笃定我永远都是一个撒谎成性的恶毒之人。」
那个谁给我说过,别陷入自证陷阱,与其怀疑自己,不如甩鍋他人。
師父被我的話語激得倒退兩步,眼神滿是不敢置信。
是了,他在眼裡,昨天還能拿捏的小徒弟,今天就變成刺蝟一樣紮手。
換誰都接受不了。
一旁的司無盡卻等不及了,一直沒出手,就是因為不想跟掌門撕破臉,如今聽見我和他的對話,哪里还忍得住?
司无尽以手化爪,帶著破空的聲音就向我抓來。
他眼中滿是怨恨和惡毒,厲聲喝道:「小賤人,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
我笑了:「老東西,想得還挺美。」
话还没落下,我一個反手,槍已在手,對著司無盡就是嘭嘭幾槍。
看著司無盡帶著和兒子同款的神情倒下,我吹了吹槍口。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法術再強,也怕手槍。
還得是我,當時出副本,系統許我一個要求。
我:「我要帶走空間裡面的所有東西和現在的實力。」
說實話,我當時提出來的時候,我發誓我真的聽到了系統磨牙的聲音。
就在我以為它不會答應的時候,它應了。
然後迫不及待把我踹了出來。
嘖,小垃圾,玩不起。
不過也多虧了系統的道具,才能讓我毫不畏懼這些人。
司無盡這麼突然暴風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畢竟即使我天賦再高,也矮了司無盡兩個大段位,司無盡要我命,這就跟吃飯一樣簡單,誰知道一招沒出人就沒了呢。
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中都帶了忌憚。
當然,更多是对我手中的枪露出了贪婪。
我当着这些目光,将枪收回了空间。
师父依旧严厉地看着我:「杀害同门,残害长老,木成音,你想造反不成?」
我點點頭:「你说得对!」
师父恍若未闻:「你若是交出手中的……你说什么?」
我扬起灿烂的笑:「我说……我想造反!」
师父哑口无言,颇为忌惮地看着我空无一物的手。
「木成音,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你如此怨恨浮云宗?就因为孟芯瑶?」
我聳聳肩:「那倒也不是,主要有点烦你了,要动手咱们就快点呗!」
师父的脸一僵,一口气上不去也不下来。
過了許久,他才勉强维持住平和:「都是同門師妹,她只是不懂事罷了,以後我會好好教導她的,這事你也出了氣,就算了吧。」
算了吗?凭什么?
我歪了歪頭,笑得惡劣。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不想聽。」
师父面色铁青:「那你想如何?」
孟芯瑶悠悠转醒,嗷的一聲就對著師父哭了出來。
「師父救我!!木師姐瘋了,她要杀我。」
我看下师父,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就让孟师妹说过的所有话都成真吧!」
我垂头看向一脸惊恐的孟芯瑶,「你說呢?」
孟芯瑶哭丧的声音瞬间被掐断,她惊恐地看着我,恨不得给刚才说话的自己两巴掌。
师父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你真以为靠你一个人就能抵抗我浮云宗上下?」
我微微一笑,一脚踩断了孟芯瑶的小腿骨:「我有说和你商量了吗?」
孟芯瑶趴在地上,不住地叫着师父救我,可把师父心疼坏了。
师父拿出了个精致的摇铃晃了晃:「木成音,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聳聳肩,无所谓啊,反正系统给了那么多道具,不用也要发霉啊。
4
师父不愧是掌门,铃声响起,十八名黑衣人已经将我团团围住。
师父走过来将孟芯瑶扶起来,看着我是满脸的得意。
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师徒情深的模样。
“納里翁,若不是你冥顽不灵,师父也不会叫出戒律堂的十八剑士。」
差点给我恶心吐了。
浮云宗最出名的就是这十八剑士,他们从小同吃同住,一同练武,默契无比。
在他们手中的灭魔阵更是威力大涨。
一旦有对浮云宗威胁巨大的人出现,这十八剑士便会听从掌门的召唤,摆阵,诛杀。
我環顧一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十八剑士,这气势果然不同一般。」
看我如此有恃无恐,师父再一次沉下了脸。
「如此,你便不要怪我不念师徒之情了。」
說完,他一揮手,霎時間,十八剑士拔剑,剑上的紫色电流闪过,剑尖点地,瞬间在我脚下汇成花纹复杂的针法。
我简单活动了一下,关节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接著,我身上闪过几道各色的光芒,全是防御道具。
下一秒,原地只剩残影,等再次看到我的时候,一名剑士的头已经如同西瓜一样被我捏爆,红得白得如同果冻一样撒了一地。
「嘔……」
孟芯瑶瞬间吐了出来,我师父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我可没时间管他们,其他剑士见同伴惨死,纷纷提剑超我攻来。
有什么用呢?系统出品,品质保证。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十八剑士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不是开膛破肚,就脑袋碎裂。
我随便走到一具尸体旁边,挑了块干净的布料擦了擦手。
在惊悚游戏时,那些鬼怪总是拖着肠子啥的恶心我,后面我也就养成了这种恶心的打法。
主打一个看谁更恶心。
后面……
我就被鬼怪拉进了黑名单。
但是沒辦法啊,谁叫我得过副本呢?
他们也只有忍忍了。
孟芯瑶吐得黄疸水都吐出来了,看着我一步步走近,她惊恐地抓住了师父的衣角,脸色白得跟鬼一样,嘴里还想对我道德绑架。
「师姐!!师父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吗?」
都這樣了,她的心思也没歇过。
我有些恍然,遊戲裡,她這樣的人有很多,但是走到最後的卻不少。
主要我剛進副本的時候,也被這種小綠茶坑過。
结果是什么来着?
哦,骨灰都被我揚了。
「只要你交出那個黑色的法器,師父一定會原諒你的,你就還是浮雲宗的大師姐。」
师父神色莫测地看着我,一言不發。
倒是其他人,早就被我的手段给震慑住了,看孟芯瑶的眼神恍若在看一个傻子。
一位长老想出来打圆场:「都是个人的机缘,哪能……」
我回過神,點點頭。
「可以啊!」
我的话让那个长老瞬间闭了嘴,看着我手上突然出现的枪,每个人脸上都是藏也藏不住的贪婪。
我拿着枪挽了个花:「你们想要吗?」
他们当然想要,我不过是金丹前期的修为,却可以靠着这样的宝物一击必杀元婴期长老,若是落在自己手里……
师父脸上瞬间挂起了笑容:「音儿,为师也看明白了,这都是司长老为人不端,教出来的儿子也品行不堪。」
他为难地看着我。
「不过你终是杀了一个长老,只要你交出手中的宝物,师父作为掌门,也好有理由既往不咎。」
說完,他看了一眼其他长老,那些人精似的长老连忙附和。
嘖,论变脸还得是你啊。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们:「谁说要给你们了?」
「你刚刚不是答应了吗?」孟芯瑶没忍住,大喊起来。
我點點頭,笑得得意。
「是啊,我可以交出来,但是,我不想啊!」
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气得孟芯瑶颤抖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态度,所有人都能看明白,我就是要撕破脸,和他们彻底闹翻。
孟芯瑶看了我许久,突然态度一变,跪在了师父的面前,美目含泪。
「師父,是我不好,我惹得师姐不开心,可是如今师姐这般强势,若因我一人而害得同门惨死,我万死难辞,師父,您将我赶下山去吧。」
說完,她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瘦弱的身躯因为哭泣微微抖动,当真是情真意切。
师父极为触动,嘴唇顫抖,仿佛在进行什么难以抉择一般。
我在一旁抠了抠耳朵:「你多大脸啊,因為你。」
孟芯瑶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转过身跪我。
「師姐,你和师父这么多年的感情,若是因为我走到这等地步,我如何能背负这样沉重的罪名?」
我怜悯般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人吧,就是喜欢各种脑补,还不听实话。」
「这是病,得治。」
孟芯瑶被我的话一噎,脸上的表情也绷不住了,那怨毒的目光,在我手指瞬间伸到她眼前想要挖出她眼珠的时候,瞬间化作了巨大的恐惧。
我满意地收回了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向师父。
「說說吧,我的身世。」
此話一出,师父那张老脸,终于彻彻底底地变了色。
5
小时候的事我记不清了,据师父说,我在的村子被妖物袭击,等他杀光妖物的时候,村子就剩下我了。
他不忍心,所以将我抱了回来。
所以在我心里,师父不仅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直到后来经过游戏的洗礼,我才发现这样的故事全是破绽。
比如,一个村庄的小孩,怎么如此巧合就是变异水灵根。 比如师父为什么从来不让我修水系法术,反而让我练剑。
比如为什么小师妹来了以后,特地亲近我,获取我的信任。
最後,为什么司欢只是散了我的功法,明明毁了我的灵根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我看了一眼断了一条腿的孟芯瑶,勾起了嘴角。
「我和师父的情分哪里比得上你们父女情深呢?看着我的灵根很眼馋吧,打算什么时候取啊?」
孟芯瑶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心虚地转过了头。
但是下一秒她立刻把头转了回来,又是熟悉的无辜样。
「師姐,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我拍拍她的小脸:「哦,听不懂啊,沒關係,师父能听懂就行了。」
我站起身來,枪口直直对准了师父。
「師父,不给我个解释吗?」
师父冷冷地看着我,「你想要弑师?」
我搖搖頭:「这哪能啊?我是这种人?」
下一秒,「嘭」的一聲,師父腿上出現一個血洞。
「哎呀」我驚呼一聲,「不小心手抖了,师父你不会介意吧!」
周围的人默默地转过头了,這人也太無恥了,打都打了,還問人不介意。
师父咬紧了牙,硬挺着没有跪下去:「木成音,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猜测,你今天杀了我,明天就会被整个修真界通缉,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撑多久。」
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至于你的身世,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了。」
我捂住胸口,倒退脚步,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一般。
「啊……我好害怕,这可如何是好?」
這模樣,一旁的长老都看不下去了。
「演不了就别硬演,挺尴尬的。」
我收回表情,瞪了他一眼。
「那您来演一个?」
长老瞬间缩回了脖子,乾笑兩聲:「你随意,你随意。」
就在這時,一声破空,一道带着寒意的剑气猛地劈向我。
我微微側頭,几缕发丝落下,剑气直接劈碎了我身后的石砖。
我看向来人,一身青衣,俊俏的脸上满是寒意。
我收起了笑脸:「好久不见啊小师弟,一见面就是这么大一份礼?」
他冷冷地看着我:「你这样的人,也配当我师姐?」
6
来人正是我的小师弟,陆衍。
陆衍天赋极高,更是举宗门上下全部资源打造出来的天才,年紀輕輕,便已经是化神期修为。
化神期剑修,即使面对大乘期,也有一战之力。
在师父的撮合下,他和孟芯瑶更是定下了婚约。
陆衍将师父和孟芯瑶扶到一边坐下,才皱着眉头看我。
「木成音,这次从小抚养你长大的师父和对你敬爱有加的师妹,你居然对他们下如此狠手?」
孟芯瑶依偎在师父的怀里,惡狠狠地看我:「師弟,師姐已經變了,我懷疑她是妖魔所化,你快杀了她!!」
我看陆衍已经提剑,連忙擺擺手:「等一等哈。」
孟芯瑶得意地嗤笑,「木成音,就算你想要奇怪的法寶又如何,小師弟已經半步化神巔峰,而你,不過是個金丹初期罷了。」
师父也趁热打铁:「音儿,只要你交出法器,我就給你留個全屍。」
我不為所動,拿出兩個稻草娃娃,咬破食指,在上面塗畫。
孟芯瑤看著我的動作,心裡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小師弟,你还在等什么?她一定想用什么妖法!」
可惜,已經遲了,陸衍攻過來的時候,兩隻稻草娃娃已經憑空燃燒,化作了灰燼。
我躲開劍尖,笑臉盈盈地看向孟芯瑤:「小師妹別急,我可是在促成你們之間的好事。」
說完,我以掌化拳,躲開劍意,一拳打在陸衍的腹部。
陸衍後退一步,還沒說話,後面的孟芯瑤已經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她整個人瞬間萎靡下去,虛弱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陸衍驚訝地看了孟芯瑤一眼,隨即再次用劍指向我。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扬起了笑:「这两个道具呢,叫白首不相离,你痛她便痛,她死你便死,永生永世不得分离。」
「是不是很浪漫?」
只是陆衍是化神,而孟芯瑶连金丹都不到,同样的攻击,陆衍能受,孟芯瑶如何能受?
陆衍冷下了脸:「那我今日就毫发无伤地将你斩于剑下。」
說完,他整个人如同利剑出鞘,周身围绕着剑气,气机将我牢牢锁定。
我也不再托大,身形逐渐拔高,耳尖拉长,双腿化尾,半人半蛇的模样让周围的人止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
孟芯瑶猛地大叫:「你果然你妖魔所化!」
这么重的伤都闭不上你的嘴,也是能耐。 我无语地看向孟芯瑶:「人啊,要多读书,不然脑子会萎缩的。」
这是系统融进我身体的女娲血脉,到你那就成妖魔了,女娲娘娘会生气的哦!
陆衍一句废话也不说,提剑就向我攻来。
我长尾一舞,坚硬的鳞片撞上长剑,摩擦出一阵火花,隨機,我二人迅速分开,然后再次扭打在一块。
化神期剑修果然要厉害一些,以我如今的肉身,他虽不能破开我的防御,倒也留下了一条条白痕。
外人看上去陆衍似乎占了上风,但只有他本人才知道是多么的力不从心。
他拼尽了全力依旧无法破开我的防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要躲开我的攻击,避免伤害转移到孟芯瑶的身上,天知道他有多无力。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猫抓老鼠。
而他,是那只被猫玩弄的老鼠。
我寻了一个破绽,一掌打在陆衍的肩头。
陆衍闷哼一声,而孟芯瑶直接再次惨叫。
我嘆了口氣,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孟芯瑶。
「不是,道具限制是让你们同生共死,他还没死你就死不了的,你就不能忍忍吗?这点苦你都忍不了,你到底是多没用啊?」
孟芯瑶已经没有力气和我争辩了,她满头汗水几乎打湿了额头的发,脸色更是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衣襟上大片的血迹染红了整个上衣。
她含泪看向陆衍,缓慢地摇了摇头。
陆衍瞬间握紧了剑,點點頭:「放心,我不会输的。」
我看到孟芯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好心提出另一个猜测:「你說,有没有可能她是让你不要再打了?」
陆衍想也不想就否决我:「我浮云宗弟子,从不贪生怕死,阿瑶更是宁折不弯,你休想离间我们。」
看到孟芯瑶绝望的脸,我简直忍不住笑出声。
我怜悯地看向孟芯瑶:「我尽量动作快点。」
此刻,孟芯瑶看我的表情里,居然隐隐有了感激。
我也没了再想折磨她的意思,直接放开了束缚,快速攻向陆衍。
陆衍招架不住,被我打得节节后退,终于我一掌拍在他的胸前。
陆衍没忍住,吐出一口血來,然后连忙惊慌地看向孟芯瑶。
果不其然,孟芯瑶也再次吐血,面如金纸,雙眼緊閉,看上去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了。
陆衍有些慌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阿瑶,你且再忍忍。」
说着他调动浑身的灵力,灵剑长啸,看样子是要出大招了。
我看向孟芯瑶,这要没有道具的支撑,她早就死了,如今即使身上剧痛,她也再嚎不出一声了。
孟芯瑶,被人绑架的滋味好受吗?
陆衍升上半空,灵剑围着他化出万剑,万剑皆是指向我。
陆衍自信地擦去嘴角的血迹:「木成音,若是这招不能将你击杀,我便也没其他手段了。」
說罷,万剑朝我齐飞。
我看着陆衍,嘆了口氣,不閃不避。
7
陆衍比我来得晚,小的時候,没人愿意带他,于是他只能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师姐。
那时候的他软软萌萌的,像个小包子,我是真的当他如亲弟弟一般照看。
我教他吐纳,给他做饭,为他洗衣。
後來,他就被掌门带去学剑,我们见面的时间也少了。
我一直以為,凭着我俩的情谊,他对我是不会变的。
直到他第一次护在孟芯瑶的面前,对我拔出剑,面若寒霜。
「阿瑶,就是她夺了你的资源?」
那时我明白了,那些在我这珍贵无比的回忆,對他來說,不过是随时可以弃如敝屣的东西。
我不恨他,却也对他没了半分情感。
8
万剑穿过,在我脸上,身上留下道道血痕,我看着陆衍紧张的模样,在他慢慢瞪大的眼中,一把抓住了他的本命剑。
「不!!!」
他慌忙大叫,连忙向我扑来。
我手中用力,陆衍的本命剑发出阵阵悲鸣,然后在我手中寸寸碎裂。
「啊!!!」
陆衍惨叫一声,直直坠向地面,扬起一地灰尘。
我化作人形,缓缓降落,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监测到有缘人,请问是否愿意加入惊悚游戏?」
我抬頭,别人看不见,我却看见空中裂开一条缝隙,黑色的洞闪烁着星空,一个黑色小方块缓缓飘出,声音便是从里面传来。
我一脚死死踩住陆衍,微笑回应:「不,他们不想参加。」
系统好像没认出我来,语气十分冰冷。
「除本人外,其他人不可回应。」
哟嚯,小垃圾长本事了?
「系統,那我还能再回去玩玩吗?」
「诶???」系统终于认出我来:「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应该……」
我當然知道,这是我故意的。
我一把抓住小方块,看着它在我手里拼命地挣扎。
「都这么久了,你的 NPC 们是不是该接受一次社会的毒打了。」
系统欲哭无泪。
它花了大价钱请了好多心理治疗师才勉强维持副本运行,这个人还想回去???
它颇为肉痛地想要放弃,「那要不……你当我没来过???」
「不!我要参加!!!」
原来是孟芯瑶醒了,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我和系统的谈话中不难猜出我如今变得如此强大,一定是因为这个奇怪的机缘。
等她归来,她倒要看看木成音还能如何嚣张。
系统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那个……您看,她这一答应,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它快崩溃了:「求求你放过那些 NPC 吧,这刚治好的心理阴影,你一回去,集体复发,NPC 的命也是命啊……」
说到后面,系统哭得泣不成声。
我开始反省:「我真的这么过分吗?」
系统的已经哭到也不管得不得罪我了:「你自己说说啊,别人通关就通关,你非要去折磨 NPC,你肉体折磨也就算了,你还精神折磨,每次你进副本,我都找不到愿意上班的 NPC 了,我容易吗?我……」
呃…
「好吧!」我决定后退一步,「不过你交代下去,谁要是放水,我就亲自回去找他们玩。」
系统打着哭嗝,连连给我保证。
不过以防万一,我看着脚下昏迷的陆衍,伸手直接插进他的腹部,捣碎了他的丹田。
孟芯瑶闷哼了一声,死死咬住了唇。
她一定要得到这场机缘。
随着两人消失,师父恶狠狠地看着我:「木成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阿衍和阿瑶去哪了?」
我走过去蹲在老头的身边:「別急,你的两个爱徒可是有一场大机缘呢。」
「你要是能告诉我想要的, 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好徒弟。」
师父看向我,眼中尽是不信:「你先说, 什么大机缘。」
我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造神。」
看着师父瞬间瞪大的眼, 我笑眯了眼:「如何, 要交换吗?」
师父到底禁不住诱惑,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我也没有食言, 让系统调出了两人的直播。
遊戲裡, 陆衍和孟芯瑶再也没了一丝情谊,两人相互算计, 却又因为道具不得分离。
看不出來,一向以翩翩公子自诩的陆衍, 居然还喜欢强制爱。
看着孟芯瑶痛苦的模样, 我心里所有的恩怨此刻烟消云散。
沒關係, 在我的要求下, 他们必定活不过三个游戏。
师父看着孟芯瑶的惨状, 目眥欲裂。
「木成音!!你出尔反尔,不得好死!!」
我一把扭断了他的脖子, 我可没有出尔反尔。
我没有骗他,所谓的惊悚游戏,确实是一场造神计划。
不过与其说是造神, 我觉得娱乐神更为贴切。
游戏从各个小世界随机选取所谓的机缘之人,然后将他们自相残杀的光景以直播的形式供那些神明娱乐。
最後,赢的那个人便可以直接飞升成神。
成神……听上去是不是很有诱惑。
可是谁知道神界是一副怎样的光景,我甚至觉得, 那些以人命为饵的神,已经不能再称为神了。
所以,系统才说不该在这里。
因为游戏的出口,应该是神界,而不是我本该存在的修真界。
當然, 这也是我做了点小手脚的关系。
9
我杀了师父,解散了浮云宗,然后回到了那个我生长的小村庄。
村庄一片荒芜, 除了一些残破的房屋,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人生存过的迹象。
當年, 師父,哦不,是浮云宗宗主, 为了给他的私生女寻一个合适的单灵根, 四处奔波。
我父母见他风尘仆仆,便好心邀他回家喝一杯水再上路。
没想到这一番好心,却召回了一个恶魔。
为了掩盖真相,他封闭了我的记忆, 屠杀了整个村庄, 伪装成被妖魔袭击的模样。
如今再次回来,我一点一滴地慢慢恢复成记忆中的模样。
我看着碧蓝的天空,那破神界谁爱去谁去,卷是卷不动, 不如摆烂。
人生如咸鱼,翻個身,还不是条翻个身的咸鱼。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