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爆發後,我被前男友聯合繼母抽乾血,又被扔進了殭屍群,醒來後,我發現自己重生到了末世爆發前的第七天。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1
疼痛,全身上下撕裂一般地痛。
我睜開眼環顧四周,我不是已经被李楚鸥抽干血死了吗?
「魚魚,好點了嗎?擔心死白姨了。」
看到面前将我挂在窗户外喂丧尸的白薇,我眼底的怨恨藏都藏不住。
「你不要跟爸爸置氣,你看你受傷了,行動不方便,還是回家住吧?到時候方便白姨照顧你。」
奇怪,我記得白薇這身衣服已經丟掉了,怎么现在还穿着?
突然,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今天几号?」
「今天是九月二十九啊,怎么这都不记得了?不会是撞坏了脑袋吧?需要白姨给你叫医生吗?」
九月二十九?
我重生了吗?
重生到丧尸危机爆发前?
十月五日,國慶假期,大家都玩得熱火朝天,殭屍危機爆發了,最後我只記得窗戶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
上一輩子,我被白薇假裝關心我的嘴臉蒙蔽,才搬回家住。
物資耗盡,父親只能親自去尋找物資,苦難重重地回到家裡。
他在門外拼命敲門,身後就是殭屍不斷靠近的聲音,白薇和白淺淺這兩個女人卻不開門,怕殭屍進來。
我也被她們綁起來餓了一天了,我拼命地想要去開門,卻被白淺淺攔住,她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回去了。
最後爸爸見開門無望,認命了。
「白薇,物資我放門口了。」
「白薇,看在這些年我對你還不錯的份上,求求你照顧好魚…魚。」
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殭屍的聲音淹沒了,一時間門口只剩下啃食的聲音。
我哭得淚流滿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暈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這兩個惡毒的女人,正在商量怎麼利用我吸引殭屍,好去拿沾滿爸爸血的物資。
最後,這兩個歹毒的女人把我手腕用菜刀割開,用床單吊在窗外吸引殭屍,自己打開門去拿物資。
我被殭屍啃食得面目全非,最後僥倖被李楚鷗救下,沒想到又陷入另一個深淵。
「魚魚,你還是不舒服嗎?白姨幫你叫醫生去。」
「媽,叫什麼醫生,我看她精神着呢!」
现在我才看明白,白薇口頭上關心我,卻連一步都沒動。白淺淺站在門口陰陽怪氣,她們割開我手腕的猙獰模樣還歷歷在目。
我努力平復自己想要弄死她們的心,揚起一點笑意,說自己有點不舒服,麻煩她們兩個幫我去問醫生。
白淺淺本來還有點不樂意,直到我說病好後就回家住,白薇才把白淺淺一把拉走。
上輩子我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白薇真的在關心我,最後還同意了她和爸爸領證。
看著那兩個女人走遠,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醫院。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她們算賬。
末世,我要有足夠的物資才是真道理。
回到我自己全款買下的大平層,我趕緊打電話給爸爸和奶奶,說我現在生病了沒人照顧,他們再不來,我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們被我一句「一命嗚呼」嚇到了,都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哎喲……我的魚魚喲,這到底是什麼病呀…天可憐見的。」
奶奶担忧的目光像 X 光一样,把我全身都掃描了一遍,最後只看到了額頭上快要癒合的傷口。
爸爸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如果不是我重來一世,我壓根注意不到他緊握的拳頭,還有微紅的眼眶。
「爸爸、奶奶,我沒有生病,我只是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突然,我眼中強忍的淚水就掉下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兇猛。
剛剛還一臉嚴肅的爸爸一下子也慌了神。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哭成這樣過。
我一直哭,一直不停地發抖。到現在我都不敢回憶李楚鷗把我帶走做實驗,活活把我的血抽乾的一幕。
奶奶不停地拍我背,像抱小嬰兒一樣摟著我,嘴裡不停地嘟囔,說讓我受委屈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努力調整好情緒。
我鄭重地給爸爸和奶奶說起我上輩子的事情。畢竟末世即將來臨,我現在唯一靠得住的就是他們兩個。
我必須抓緊時間做準備,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2
這棟建築是新開發的樓盤,人少,地方大,最適合作為我們避難的基地。
我買的平層雖然遠離市中心,但是樓盤品質是一頂一的好。由於在 27 大樓,開發商還附贈了一個大天台。
九月二十九日。
當天下午,我們一家三口,兵分三路。 老爸找到開建築公司的朋友,想把門窗都換成銀行安保等級的,玻璃全部都要換成單向透視的。
在老爸的鈔能力之下,建築公司老闆拍著大肚子擔保,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天台也被老爸安排人封起來了。平層裡面、天台全部都做了隔音裝置,哪怕有人飛在空中,把耳朵貼到牆面,都聽不到一點聲音。
畢竟末世最可怕的不是殭屍,而是人性。
奶奶是農民,一輩子都在跟農作物還有家禽打交道,末世的新鮮食材供給就交給奶奶準備了。
至於我,則是負責掃蕩各超市。
出門前我還打電話給城南的供應商,謊稱自己是桶裝水的零售商,想要預訂五百桶純水,希望十月一日可以送達。
出了家門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買車,買一輛品質過硬的越野車。
萬一哪一天出現了意外,我們還能用來跑路。
我開著越野車穿梭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沒多久就熟練地上手了,已經達到人車合一的地步。
我第一時間趕到了周圍最大的超市。
米、麵粉、食用油、鹽、雞精、味精、醋、醬油、香油、各種速食食品、肉類罐頭、水果罐頭、果乾、堅果、泡麵、成人奶粉…有多少買多少。
還有最重要的純水,我直接把倉庫裡一半的純水都搬走了。
因為要的東西比較多,我直接找到超市的負責人對接,希望他直接從倉庫裡挑選最新鮮的貨物給我。
一頓大採購下來,感覺超市都已經被我搬空一半了,超市負責人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和超市的員工將所有東西搬上車,我的手臂已經軟了,我癱坐在貨物上面。
「俞女士,你需要的東西都對接完了。」
「谢谢!」
「方便问一下,您买这么多东西是要做什么呢?」
「我爸公司做慈善,這些都是給山區的小朋友的。」
果然,聽到回答後,超市負責人也沒有太多懷疑,只是給了我一個建議,讓我備上幾個滅火器,防止有些物品在高溫條件發生自燃。
等我回到家,天已經黑透了。
我駕駛越野車回家,身後還跟著一輛大貨車。
我沒敢讓工作人員幫我搬東西,只是讓他們把東西放在地下車庫堆著,說明天就會有專門的人來運到山區。
這棟大樓對住戶的隱私保護得非常好,私人車庫電梯直接連通樓層。
國慶假期馬上來臨,入住率本來就不高的社區,人就更少了。
我和老爸商量,在防彈玻璃和防彈門沒有安裝好之前,東西都先放在這裡。
東奔西跑了一下午,一家人都累癱了,早早地睡下。
養好精神,明天還需要繼續囤物資。
3
九月三十日。
一大清早,安裝室內靜音設備的師傅打電話說到社區門口了,我去接應他們的時候,直接讓他們把車停在外面。
老爸負責監督施工的進度,我和奶奶負責將需要的物品列出清單,方便我們收集物資。
剛送走安裝靜音設備的師傅,還沒來得及檢查施工效果,安裝太陽能的師傅就打電話說自己在社區門口了。
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是把靜音設備和太陽能電池安裝完成,另外還把電路修整完畢。
下午安裝了防爆門和防彈玻璃。除了這兩項以外,老爸還特別花大錢訂製了兩個鐵門,封住了消防通道。我們在最頂層,把消防通道焊死妨礙不了任何人。
我和奶奶分頭行動。
我來到最近的一家藥房,買了兩箱複合維生素。
我害怕末世引起的環境變化導致水果蔬菜無法生長出來,後期就可以使用這些補充維生素。
我開車來到其他藥局,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請店員把所有的常備藥都給我十人份的。
奶奶則騎著自己的小三輪去買自己常吃的藥。
她甚至連藉口都不需要找,到店裡就有導購小姐推薦各種保養品還有藥物,奶奶也是照單全收。
晚上。
這棟大樓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三戶人家。
根據平常大家的作息習慣,這會兒電梯裡壓根碰不到其他人。
我們來來回回幾十趟才把東西搬完。
回到家之後,我們把貨物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房間。
我們還專門買了很多超市展示的架子,根據物資的種類、保存期限、生產日期依序放置。
今天家裡的大件都已經安裝完畢,連淨水器、空氣清淨機老爸都想到了,現在這個房子才能被稱為真正的末世堡壘。
睡前看到白家母女還傳了幾封訊息,大概是問我們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搬回去。
我隨意地敷衍了幾句,心想,等我囤完貨再收拾她們。
至於李楚鷗,我想個辦法讓他先來 A 市。
4
十月一日。
我們一家人把家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畢竟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打掃。
把衣服、床單、被套等都清洗了一遍。
老爸在家等搬運桶裝水。五百桶水是個不小的工程,還必須等三戶人家都出去玩的時候才能搬運。
奶奶則去農夫市集物色好的蔬菜種子、家畜幼崽等。
我又去了另外一家大型超市,準備購入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
衛生紙、濕紙巾、衛生用品、毛巾、牙膏、牙刷、洗衣液……都是以兩年五人份購買的。
日後的垃圾處理也是一個大問題,我又買了三個垃圾處理器。
濕垃圾可以當作奶奶菜園子的肥料,乾垃圾就必須用上垃圾處理器。
置辦完這些,又是一大貨車了。
我看著越野車還剩下一些位置,又買了一些保存期限長久的零食,例如薯片、辣條、巧克力等,甚至還有不少果乾。
回去的路上,路過菜市場,看到肉販子將沒有賣完的肉放進冰櫃,我決定明天去買兩個大冰櫃。
至於蔬菜,我不用操心,全聽奶奶安排,反正奶奶有獨家的保存手段,蔬菜瓜果放上一兩個月都壞不了。
等我到家的時候,老爸已經把桶裝水安置好了。五百桶水,分散排列站在天台的置物室和房間。
天台上,奶奶的菜園也是初見雛形,她把能利用的地方全部鋪上營養土,甚至還在角落建造了一個小型的魚池和雞窩。
據奶奶說,魚池到後期還能改成旱廁,這就能把我之前買的貓砂利用上。
我們把種子撒完,天空已經翻起魚肚白。
5
十月二日。
我剛拿出手機,就看到有一則新聞推播。
在 M 國有一名男子行為異常,走路僵硬,臉色蒼白。
我還來不及仔細看,這則新聞就下架了。
上輩子也是這樣,我刷到這則訊息,只當是行銷號為了騙取關注,罵了兩聲就沒再關注了。
現在看來,這些事情都在按上輩子的腳印推進,我必須快點準備了。
末世天氣極端,不是高溫就是極寒。
我在某東上下單了三十箱暖寶寶還有冰涼貼,加錢讓快遞員今天晚上送達。
我和老爸又搭計程車去了城北最大的商場購買冰櫃,還有一些保暖用品。
我們在商場購置了十五床棉被、十五套羽絨服,外加十五台電風扇、十五個電暖爐。
為防止天然氣斷供,我們還買了幾個氣炸鍋、電磁爐等。
然後,我們又去了城西的商場,購買了大量的娛樂設備。
望遠鏡、行動電源、筆記本、投影儀、照相機、撲克牌、麻將、電影、紙本書……什麼出現在眼前就買什麼。
下午回去的時候,我們又遇到那個保全大叔。
「俞先生,你女兒又買那麼多東西啊?那不得準備點攝影機時時刻刻看著,萬一……你瞧我說的什麼話,咱們小區的安保槓的。」
「哈哈哈,謝謝提醒。最近疫情好像又嚴重了,您注意買點東西在家裡。」
我和老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充滿醒悟。
保安大叔的一句戲言醒來了我們,我們沒有想著害人,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想要侵犯我們。
回到家,我們把白天買的東西整理好,趕緊列出明天需要購買的東西,就去睡覺了。
白家母女傳了很多訊息,我都沒看。
只是回了一句:“十月五日,芙蓉居,我們一家人吃頓飯吧。白姨記得帶我送你的包包哦。」
十月三日。
我們一家人再去農夫市集屯一些新鮮的蔬菜和瓜果。
馬鈴薯、蓮花白、紅蘿蔔、紅薯等容易存放的蔬菜都是一麻袋一麻袋買,反正家裡有奶奶的獨門儲藏技術,實在不行還有兩個大冰櫃呢。
臨走之前,奶奶還添了許多乾調味料,什麼辣椒、桂皮等等。
我們東買買西買買,一上午就過去了。
午安。
奶奶自告奮勇地表示自己不出門,在家整理物資。
我跟老爸又到迪卡儂去買防身設備。
我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我們想在末世活下來。
我們買了一大堆戶外探險的設備,包括旅行背包、衝鋒衣、健行鞋襪、登山杖、睡袋、藥品、手套、護膝…所有可能用上的都買了。
最重要的是,我們還買了二十個攝像頭,安裝在天台、門和消防出口,連帶著 26 樓的走廊也裝了幾個。
我們約定晚上的時間送到門口。
我們又搭計程車去了五金行,買了高壓電擊棍,搭配滅火器,保衛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收拾完這些東西,天已經黑了。
6
最後一天。 因為拿不准末世開始的具體時間,穩妥起見,我們一家人一致決定不再出門。
不過即使在家,我們也都沒有閒著。
趁著水力發電系統還沒有癱瘓,我們把所有能充上電的東西都充滿電了。
家裡所有的容器都裝滿了水,甚至還提前把奶奶的小菜園灌溉了一遍。
樓下隱約傳來裝修的聲音,可是 26 楼不是没有人居住吗?
正胡思亂想著,門口有人敲門,奶奶和爸爸都還在檢查設備,只剩下我一個閒人。
「谁呀?」
打開門,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對兄妹。
男的長著一張當下流行的奶狗臉,就是臉上沒有表情,看起來冷冰冰的;女生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但是臉上笑瞇瞇的。
他們看起來是一對十分詭異的組合。我把門合上,不讓他們看到屋裡的場景,問道:
「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 26 大樓新搬來的住戶,今天正在裝修,叨擾到您了,特意給您送點吃的表示歉意。」
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禦姐就把手提袋遞給我了,然後就跟我禮貌道別。
等他們走遠了,我才打開家門進去。
打開手提袋一看,裡面全是壓縮餅乾,甚至還有幾袋常用的藥品,還有一個小黑方塊,中間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最近好像會停水,注意儲水哦。」
我第一次遇见有人送邻居的礼物是一大堆压缩饼干的。我隨手就把禮品袋放在床頭,接著整理物資去了。
十月五日。
凌晨我就被爸爸的敲門聲吵醒。
「魚魚,快,快拉開窗簾看看外面。」
我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跳起來,拉開窗簾。
明明現在是凌晨兩點,天空亮得像是白晝一樣。
我看著天空,越來越害怕。
末世,還是在這一天拉開序幕,希望這輩子我們能順利度過。
我起床,隨便吃了點早餐。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我打開筆記型電腦,點開一個軟體。
螢幕前出現了白家母女的畫面。
白淺淺綁著白薇的手臂,一路上不停地吐槽我,還說等白薇和老爸領證,就把我趕出來。
白薇寵溺地摸著白淺淺的頭,點頭答應,兩個人看起來母女情深。
突然,一輛蔬菜運送車撞在了芙蓉居的後門,後門門口漸漸地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一開始大家都圍著大貨車看熱鬧,動靜也吸引了一群白家母女在內的顧客,直到駕駛以詭異的姿勢爬出來。
駕駛臉上沒有一塊好肉,四肢都是鬆鬆垮垮地掛在身體上,在最靠近他的人群中抓住一個人就往他的脖子咬去,生生拽下一塊肉來。
圍上去的人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都在連連後退,但是事故剛發生的時候大夥都堵在一團看熱鬧,人太多,直接造成擠壓踩踏,很快都被駕駛員撲倒了。
本來白家母女還自恃身份,站在最外圈看熱鬧,現在白淺淺一臉血污地往外跑,身後跟著的就是白薇,得意洋洋的嘴臉全無,眼神中滿是驚恐。
她們兩個眼看著就快跑遠了,卻不想身邊逃難的人早就被咬,瞬時間變異成殭屍,伸出手臂抓向白淺淺。
白淺淺一下子拉過白薇,擋在自己身前,殭屍一把抓在白薇的頭上,連帶著還扯下許多頭髮。
白薇因為疼痛難忍,被迫停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淺淺。
白淺淺趁著白薇被殭屍啃食的工夫,連滾帶爬地跑到了車上,揚長而去。
我把影片保存下來了。白淺淺現在跑掉了沒關係,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7
晚上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奶奶就隨便做了一些簡餐。
飯後,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對策,細化對未來職責的分工。
國慶假期,我們這一棟雖然沒有什麼住戶,但守夜還是必要的。
除此之外,我再三和他們強調,不能做聖母。我們只能保護自己,救不了其他人的。
我打開手機,登入微博,發現伺服器早就崩潰了。
微信每個群組都是 99+,社區的業主群正在統計人數。
小區的物業也開始在群組發言:大家好,我是社區的物業,請大家不要驚慌,待在自己家等待救援,進群者請把群組名稱改為單元+樓層+門牌號碼的形式,我們稍後會統計人數,送達物資。
我們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就隨便填了樓棟群另外的住戶門牌號。
我們社區屬於高端社區,安保設施過關,暫時還沒有殭屍的蹤影。
我關掉手機,想著李楚鷗應該也在 A 市。
殭屍爆發的第四天。
我正在客廳美滋滋地享受生活,冷不丁的聲響從我房間傳來,將我驚醒。
隱隱約約聽見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心裡一緊,是谁在里面?难道是谁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潜进来了?
我轻手轻脚地离开沙发,到廚房拿了一把刀,光著腳亦步亦趨地向房間走去。
類似談話的聲音還在源源不絕地從房間傳來,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聲音,甚至還有電流的嗞嗞聲。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我看著還有一絲縫隙的房間門,貓著腰小心地朝裡面瞧去,手裡緊緊抓著菜刀。
視線所及之處除了擺放在最邊的床,就是各種能夠長期儲存的物資。
没有人影!
我不敢贸然前进,怕對方躲在自己視線盲區。
也不敢大聲呼救,萬一對方手上有武器,那我們全家就是案板上的羔羊。
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我拿上菜刀,輕輕地推開房間門。
談話的聲音持續發出,我一步步朝發出聲響的床頭走去。
越來越近。
我找到了聲音的發出源頭。
是一個小黑方塊,或者說這是對講機。
「魚魚姐姐,你在家嗎?魚魚姊姊…哥,你說魚魚姊姊一家人還在社區嗎?我沒有看到她的房間號,我們到時候怎麼給他們送物資啊……」女孩子絮絮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後面就是那娃娃臉男生的聲音。
「不知道,要不就是他們一家人不在家或他們不想暴露自己位置吧。」
为什么女孩子叫我鱼鱼?我记得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還來不及細想,樓下一陣騷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們社區的防護門正被人暴力打開。
而這個人也是我認識的人,正是開車揚長而去的白淺淺。
我沒有想到白淺淺能夠安全地躲過殭屍,更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自己送上門來。
我們小區因為防護得當,基本上沒有殭屍聚集,最多就是一兩個殭屍偶爾路過,這就導致白淺淺製造出來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和老爸拿著望遠鏡看著白淺淺打開防護門的動作還有聞聲而來的殭屍,真的覺得她是瘋子。
顯然不止我們這樣想,社區的人員紛紛探出頭來罵白淺淺。
「媽的,这个女人是谁啊?想要害死大家吗?」
「瘋子,殭屍進來了大家都得死。」
显然白浅浅的脸皮比我想象的要厚,面對眾人的指責完全無動於衷,繼續要打開防護門。
很快防護門就被打開了,白淺淺飛快地躥進來,甚至連門都沒有合上。
大批被声音吸引的丧尸已经达到小区门口,从打开的防护门涌了进来。
我拿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白浅浅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自己一己私利,把丧尸放进小区。
沒多久,消防通道口就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俞鱼鱼,快点开门,开门……」
8
我和老爸站在电脑门口,看着白浅浅焦急的模样,心里只觉得痛快。
上辈子老爸也是苦苦地哀求,她们怎么做的?
明明还有一大把的时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愿意开门,最后让他活活被丧尸咬死。
我看着她恨不得给我们跪下的表情,心里就更加舒坦了。
好好享受这种绝望吧,白浅浅。
「俞叔叔,你救救我,妈妈已经死在来求救的路上了,你们快开门放我进去。」
白浅浅越说越急,眼睛还不断地往身后看去,生怕丧尸追上来。
奶奶都被这个动静吵醒了,看到外面的人,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她捂着胸口:「这个小妮子怎么好意思来的,鱼鱼,我们不给她开门。」
「奶奶,我知道的。」
我根本不可能心软的,毕竟在我的计划里白浅浅早就该死了。
我打开监控的语音功能:「你先到 26……25 楼割开手洒点血,把丧尸引开我就开门。」
本来想说 26 楼的,但是想到那一对兄妹还在 26 大樓,虽然不知道他们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直觉不想害了他们。
上輩子,他们母女不是割开我的手吗?我就要以牙还牙,让他们感受一下我的绝望。
白浅浅一愣,随即疯狂摇头,把矛头对向心软的老爸。
「俞叔叔,你救救我吧,再不开门我会死的,我以后会听话的,好好照顾鱼鱼的。」
「好好照顾」这四个字直接戳中了我的底线,我对着白浅浅大吼:「好好照顾?怎么好好照顾,把我送去喂丧尸吗?把我赶走争夺我的家产吗?」
在我的咆哮中,白浅浅知道开门无望了,终于不再装模作样:「俞鱼鱼,你是想要害死我吗?你怎么这么歹毒。都怪你让我和妈妈去芙蓉居,不然妈妈也不会死,你现在还想害死她唯一的女儿,你还是人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鱼死网破。」
白浅浅诅咒我们全家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大量丧尸,我发现白浅浅想要逃跑的倾向,按住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白浅浅刚转身还没有来得及跑,就被禁闭在消防通道和玻璃墙之间。我等待着丧尸到来,再将隔离门打开。
「俞鱼鱼,我錯了。我不应该骂你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证我走了以后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在这里。你就当行行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白浅浅说着抱歉的话,双手轮番地抽着自己耳光,对着监控不停地乞求。
終於,有两只丧尸根据白浅浅的痕迹来到了玻璃墙,一只丧尸看起来格外新,白衬衫上没有一点污渍。
我按下按钮,另一只丧尸龇牙咧嘴地朝着白浅浅冲去,伸出去的手臂抓住白浅浅的头发。
角度扭曲的脖子朝着白浅浅袭去,还有不到五厘米就要咬到白浅浅脖子时,丧尸突然向后倒去。
我看着另一边,白衬衫丧尸露出他的脸。
李楚鸥。
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他一把扛上吓得尿裤子的白浅浅,对着监控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魚魚,把她交给我。」
李楚鸥离开不久,我就看到 26 楼的两兄妹出现在监控的区域,放下了一个礼品袋又走了。
透过监控就可以看清楚,是一些面包、水果,还有饮用水。
9
因为白浅浅被救走的事情,一家人都没有什么胃口。
餐食都是草草地解决,坚持时刻有一个人站岗。
生怕白浅浅和李楚鸥杀一个回马枪。
小区一楼已经被丧尸占领了,时不时就能听见几声嘶吼。
整个小区已经陷入了死寂,一点点声音都会吸引到丧尸,给全家带来灾难。
这个季节,即使在疫情反反复复的情况下,几天的食物储备量已经到达不少家庭的极限。
估计后面越来越多的人,需要出门寻找食物了。
末世爆发的第十天。
住在对楼的一户人家终于按捺不住了,外出寻找食物。
这户人家的家庭构造是一对夫妇外加一个小孩子,妻子是一个健身教练,丈夫是一个游泳运动员。
难怪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丈夫将一个黑色的棒棒鸡扔出窗外,窗外又是靠近小区的外侧。
丧尸被声音吸引,都跑到了小区的外侧,这对夫妇趁着丧尸暂时汇集在外面,飞快地跑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车旁。
幾個小時後,这对夫妇的车回来了,看着后备箱都扣不上的程度,约莫这一两个月是不用发愁了。
紧接着故技重施吸引走了丧尸,顺利地回来了。
路过小区防护门口时,车子短暂地停留了一下,不一会妻子下来将防护门合上。
然后就驾驶着车辆驶向车库。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陆陆续续地有人开始冒险。
隨著時間的推移,出去寻找物资的人越来越多,回来的人越来越少,带回来的物资也越来越少。
电、水、网络系统也开始全面瘫痪,我们连外面的消息都收不到了。
我長嘆了一口氣。
幸好上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们囤了足够物资,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出门。
楼下那对兄妹还是时不时给我们送一些食物上来,我通过最近一次的小纸条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哥哥叫陈数。
妹妹叫陈雪。
今天的晚餐是奶奶包的饺子。
西红柿鸡蛋馅的,很好吃,很猎奇。
「我看你们年轻人啊,就喜欢吃那些奇怪的食物,你看看这个符不符合你的口味。」奶奶还是像以往一样慈祥地看着我。
老爸也是一脸笑眯眯地吃饺子,半点没有俞总的风范,谁知道不经意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上輩子,俞总保护不了你。这辈子老俞一定行……」
還沒說完,老俞同志就挨了一筷子,「净说晦气话,该打!」
「该打!」
我们仨吃得肚子都圆得像个球了,桌子上都还有一盘饺子。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等会给楼下小陈送过去吧。」
两层的地理位置特殊,走廊上的窗户都看不到两户人家的动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随意走动。
末世爆发的一个月,我发现小区出现第一批掠夺者。
附近的小混混组成了一支队伍,平日里就在小区附近惹是生非,现在世界秩序紊乱更是毫无顾虑。
他们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斧头、砍刀,从对面的楼开始一家一户地抢夺物资。
我親眼所見,他们用武器敲碎一户人家的房门,带走了所有物资。
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恶性,我只能拿手机录下来,有朝一日可以为他们伸张正义。
看他们这个架势,整个小区都不会幸免,不过目前看来几人手里武器,暂时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
10
說來也巧,我本来是打算去书房拿本书消遣一下的。
结果偶然从监控里看到一大堆人聚集在 26 大樓,看样子是打算撬开楼下兄妹的房门。
一行人里面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正是我消失很久的前男友和我亲爱的姐姐吗?
我打开那对兄妹给我的对讲机,说明了现在的情况,问他们现在怎么想的。
「怎么想?当然是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把老娘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我怎么记得陈雪之前不是这样讲话的?
陈数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最近在看电视剧,学坏了。」
「魚魚,不用担心……这一次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聽到這裡,我的脸好像燃起来一般。
我伸手拍了拍脸颊,想要降低脸上的温度,除了变得更红,没有什么作用。
「我……我去监控他们。」
「好。」
心脏跳动得完全不听我的控制,好像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一般。
我看着这一行人在走廊窗台边抽烟聊天,行为压根没有一点收敛,像是根本不担心丧尸的样子。
李楚鸥上辈子就是疫苗研究人员,就算不能研究出抗体,找到让丧尸暂时远离的方法不难。
我拿着对讲机给兄妹说了我的计划,老爸去阳台上取了一点鸡血。
楼下的无人机很快到了窗口,我把沾染了鸡血的布条绑在无人机上,环顾四周见没有人看到,又把无人机放出去。
带血的无人机很快就吸引了丧尸汇集在安全通道,丧尸一拥而上的声音终于还是惊动了外面那一行人。
小混混听到声音直接慌了神,一巴掌抽在李楚鸥的脸上,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没听到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李楚鸥捂着脸看着小混混,另一边又被抽了一巴掌,混混还嫌不解气,又踹了李楚鸥几脚。
白浅浅挡在中间,李楚鸥才没有接着挨打。
他们急哄哄地想要从另一边的消防通道逃离。
想逃,沒門。
另一边的消防通道属于备用消防通道,末世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陈家兄妹封起来了。
一群人就像无头苍蝇一般飞窜,最后竟然由白浅浅带着来到 27 楼消防通道。
这一层的监控专门加了收声的设备,因此白浅浅的计谋我是听得一清二楚。
「杨哥,这家人是我的姐姐,他们家有很多的物资,你们先藏起来,我们去敲门,到时候他们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这一群小混混居然都没有发现白浅浅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倒是李楚鸥看了白浅浅一眼,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一个人蜷缩在消防通道阶梯上。
被叫作杨哥的男人,看到李楚鸥傲慢的样子,又跑过去踹了李楚鸥一脚。
白浅浅又去劝了好一会,大家才安分下来。
沒多久,我就听到白浅浅敲响消防通道门的声音。
「魚魚姐姐,你在家吗?我是浅浅,我已經知道錯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些吃的,你收下我就走。这段时间我醒悟了,我才知道之前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要不是前世吃了那么大的亏,这辈子还得再上一次当。
老爸和奶奶一左一右地站在我的旁边,劝我冷静下来。
「俞叔叔,求求你收下我的心意吧,你不收我就不走了。」
……
白浅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已经没有心思和她周旋了。
11
我拿出对讲机,刚想要让陈数把丧尸引上来,外面就传来了混混们的惊呼,随即就是一阵逃命的声音。
「快跑,丧尸来了!」
哀嚎声中夹杂着丧尸的嘶吼声,看来有人和我心意相通了。
喊叫的人因为第一时间看见丧尸早就跑远了,白浅浅因为敲门晚了一步,被丧尸扑倒,被撕咬得面目全非。
白浅浅的牺牲给了混混们短暂的逃命时间,可惜不到一分钟白浅浅就失去了气息。
李楚鸥已经逃离了丧尸堆,站到消防通道的门口,看样子是要等所有的人逃离后,把丧尸锁在里面。
杨哥的位置稍微有点远,眼看着只差一步就能踏出消防通道,却被丧尸化的白浅浅一把抓住。
李楚鸥只要拉杨哥一把,杨哥就能活。
可是李楚鸥只是轻轻一推,杨哥就倒在白浅浅的怀里。
杨哥脸上的错愕还没有收回来,就发不出声音了。
李楚鸥还是那副傲慢的模样离开,相比于来的模样,多了几个小弟。
临走前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监控的方向。
扯了一下嘴角。
短短几分钟几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丧尸,我恨了半辈子的白浅浅有了自己的报应。
楼下又传来消防通道打开的声音,估计是陈数在清理丧尸,我转身安慰老爸还有奶奶。
本来提心吊胆的,害怕李楚鸥来找我们麻烦,过了十多天都没有看到李楚鸥的身影,我们暂时放下心来。
我们一家人开始了我们的末世躺平日常。
今天晚上吃的是火锅。
我们邀请了陈数还有陈雪这一对兄妹一起来吃。
牛肉粒、肥牛卷、培根、鸡肉、大猪肘子、火锅丸子、小白菜、馬鈴薯、火锅粉……
统统都下入热气腾腾的重庆火锅底料里面,食物一点点地浮起来,我拿着大勺子将浮起来的丸子还有肉一一分给大家。
煙霧繚繞中,只看得清带有红油汁水的肉进入特制的味碟。
一瞬間,满足到达了顶峰。
气氛都到这里了,老爸拿出来自己收藏的好酒,非要和陈数喝两杯。
我想帮陈数拒绝,陈数先一步摇着头拒绝了我。
行吧,爱喝就喝。
酒過三巡,老爸已经喝得口齿不清了。
「陈数啊,叔叔一看你就觉得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没有的话你看我家鱼鱼怎么样?」
我听着恨不得把脸埋进地下,我就知道不应该让老爸喝酒的。
我望向陈数,他的脸早就通红了,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上头还是因为老爸的话。
「我给你说,叔可有钱了,你要是娶我家鱼鱼,我……」
「爸,你喝酒醉。」我急忙打断老爸的话,再说下去我要抠出另一个大平层了。
我像是逃命一样把老爸扛回房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12
等我出来的时候,只有陈数还在客厅。
我走近一看,陈数紧紧盯着我,眼波流轉、脸颊泛红、呼吸渐沉。
我赶紧扶住他:「陈数,陈雪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整个人仿佛没有力气,借力靠在我的身上,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嘴唇似乎轻轻擦过我的耳廓,有點癢。
「不知道。」
他的嗓音又低又哑,我能明显感受到他的体温升高了。 我叫了一声陈雪也没有人理我,我把陈数扶起来,打算把他暂时安置到我的房间。
累死累活地将他放在我的大床上,正準備離開。
他突然扯住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反身压在床上。
「陈……陈数……」
我被禁锢在陈数的身下,一时间晃了神。
我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轮廓,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陈数,你想干什么?」
脖子上隐隐约约有他呼出来的气体,陈数低低地喘了一口气,「带你去看我的翠花。」
我愣愣地问:「翠花?」
話音未落,陈数就把我拽起来,朝門外走去。
我们穿越千难万险,從 27 楼来到了 26 大樓。
我和陈数站在门口,看着面前和我家同款的大门,一时间开始头疼。
「现在要怎么打开?」
陈数把一部分的身体压在我的肩膀上,摇摇晃晃地按上门口边的一个指纹采集器,门直接就弹开了。
「进来吧。」
我们刚一进去,陈数还十分快速地把门带上了。
我有點奇怪,喝醉的人真的有这么强的意识吗?那老爸怎么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翠花……翠花。」
脑子里的想法被向小飞棍蹿来的柯基打散了。
翠花是一只没断尾的小柯基,一直围着我转,还抬着头,咧开嘴对着我笑。
我伸手试探着摸摸它,还没触摸到翠花,翠花就主动贴上来了。
翠花乖巧得不像样,主动求抚摸就算了,还伸出小舌头舔了两下。
我简直爱不释手,谁能拒绝一只小柯基呢?
「翠花,不如你今天就和姐姐回家吧,姊姊,一定好好对你。」
陈数也围着翠花蹲下来了,摸摸它的头。
「翠花,不是姐姐,是媽媽。」
我抬头看着陈数,表情一时间僵硬,我怀疑刚刚那句话是自己听错了。
我不可置信地问陈数:「你说啥?」
陈数还是一脸淡定地摸着翠花,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这是我儿子,如果喊你姐姐的话,那不就是差辈了吗?」
我想问的是这一句吗?
我气鼓鼓地看着陈数,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但很顯然,陈数没有解释的意思。
陈数只是一直摸着翠花,最后他把翠花抱起来,我也跟着他站起来。
他把翠花放进专门的狗房,然后站在我的旁边。
「所以,我把你说成狗子的妈妈的话,我应该做什么?」
陈数离我更近,几乎是把我揽进胸膛,「给你道歉还是告白?」
13
经过李楚鸥那一行人的扫荡,小区的住户已经全部死的死、撤离的撤离,我们的行为也更加大胆起来。
那天過後,我往陈数家跑的次数也更多了,老爸已经默许了我和陈数的关系。
我舒服地吃着水果捞和陈数牌柠檬茶,看着之前下载的丧尸片,希望能够学点对付丧尸的经验。
翠花窝在我的脚边,等着我的投喂。
自从我发现宠物酸奶做水果捞一绝后,翠花的酸奶就被陈数划给我了,至此只要是我吃水果捞,翠花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盯着。
我挑选一些狗能吃的水果给它放在碗里,一人一狗吃着水果捞。
陈数的醋坛子打翻了:「翠花就好像是你养的狗一样。」
我反驳:「你的不就是我吗?」
翠花好像听懂了一样,小声地哼唧一声,把圆润润的屁股对着陈数,然后接着吃碗里的水果捞,尾巴摇晃得就像是螺旋桨。
陈数小气吧唧地扒拉翠花:「走开走开,我的女朋友,你整天腻歪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翠花哼哼地叼着碗走开了,陈数在我旁边坐下。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柠檬茶伸到我嘴边:「喝,女朋友。」
我伸出脖子假装要吮吸的动作,然后快速地缩回来,从沙发上跳下去。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陈数抓住手腕牵了回来。
「不喝普通柠檬茶,那进口柠檬茶呢?」
……
进口的就是甜!
我以为我会接着安稳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没想到打脸来得那么快。
这一天我和陈数帮奶奶把蔬菜园除完草之后,我们两个随意地站在玻璃旁看风景。
陈数突然让我过去看看,他指着不远处的马路上,一辆军用车正在向我们驶来。
我赶紧跑下去,拿上望远镜,仔细地观察。
军用车行驶进我们小区,上面下来了十多个穿着军装的男人。
我高兴地蹦起来,一下子跳进陈数的怀里:「陈数,你看到了吗!是政府的人来救我们了,说不定还有疫苗。」
陈数把我搂起来,按住我激动挥舞的手臂:「不是,停下来,鱼鱼。」
我刚想反驳,抬眼看到陈数凝重的表情,整个人一僵。
我仔细观察也发现了,这些人走路吊儿郎当的,哪里有军人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比起李楚鸥一行人,他们还有枪。
随后他们打开喇叭在楼下喊,楼上的幸存者快点下来,他们是负责带我们去安全基地的军人,那里有水有食物,还有更安全的环境。
喊了半天没有人下去,他们可能是觉得吸引力不够,于是在楼下圈了一块地,从车上搬下来成箱的水和食物。
十分钟。
二十分鐘。
半个小时。
还是没有人下去。
一群人絮絮叨叨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把物资搬回车上。
所有人都背上枪朝我们这一栋楼涌进来,这时候我再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就是傻子了。
我吓得跑下楼把老爸、奶奶、陈雪汇集到一起,商量对策。
「沒事,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陈数在我身后安慰我,我完全放不下心来,虽然我们的大平层拥有防弹门窗,可他们一旦扫楼就会发现消防通道的异常,一定会知道房间里面有丰富的物资。
他们连枪都有,破开我们的堡垒最多是时间问题。
14
我在心里把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希望这一伙人不要发现我们。
神仙们可能是太忙了,没有听到我的乞求。
十多分钟后,一群人的脚步声出现在楼下的门口,我的心直接悬起来了。
我们赶紧去看 26 楼的监控,这些人不一会就把 26 楼的消防通道门给砸开了,他们看到陈雪今天早上放在门口的女式靴子更加确定里面有人住着,甚至还猥琐地嘿嘿笑了两声。
其中一个瘦子先是敲门说自己是军队派来的人,后看没人回答就想用斧头强行劈开房间门。
最近天气太冷了,丧尸也不再像末世初期一般成群结队出现了,这一群人更加有恃无恐。
斧头没有作用,又开枪扫射了一番,随后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27 楼都能听见:
「媽的,还是一个防弹门,里面肯定有大货。」
一行人又凑在一起絮絮叨叨地交谈一会,随即又离开了,这栋楼暂时恢复了平静。
我们悬起的心刚放下,更糟糕的事情来了。
还是那一群穿着军装的混混,刚刚没有仔细看,里面居然还混杂了李楚鸥和他的小弟们。
那些人居然拿出来炸药,看样子是要炸了这扇门,我的心提起来了。
他们居然有炸药,虽然外面的门是防弹门,但是炸药这个东西绝对不在它的防护范围之内。
随着「轰」的一声,楼下的监控只剩下最后一个。
那是靠近 27 楼的一个监控,在消防通道门的侧面,估计是被门挡了一下,没有报废。
但是因为位置特殊,我们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半的画面。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直提心吊胆地守着那一半的监控。
军装混混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李楚鸥一定知道我们一家人还在 27 大樓,攻上来是迟早的事。
我们不清楚李楚鸥怎么想的,明明那天的炸药就可以破开我们的堡垒,但是偏偏就是没有。
反倒是每天都在那半个监控晃悠,就像一把悬在我们脖子上摇摇欲坠的刀。
又一日,楼下的动静都已经惊扰到我们,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
军装混混们的头子干瘦男与李楚鸥发生了争吵。
从监控画面来看是干瘦男想要破开 27 楼的消防通道,李楚鸥极力阻止。
双方的气氛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前段时间兄友弟恭的场面瓦解,两方的人马各自站队。
吵了一会,干瘦男没了耐心,直接甩了李楚鸥一个耳光。
就像一滴油溅入沸水,直接炸开了。
两边人各自动起手来,估计是事情爆发得突然,都没有拿上武器,全靠肉搏。
没想到李楚鸥一个搞科研的,打起架毫不逊色,干瘦男直接被李楚鸥一脚踢进了房间,看样子是爬不起了。
带头的人被制服,小喽啰们也成不了气候。
李楚鸥面对着监控用袖子擦干了嘴角的鲜血,對我笑了一下。
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他的肩膀就被子弹贯穿,他低头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
15
我们看着李楚鸥肩膀上的血洞。
再看向他的对面,是干瘦男,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开了一枪后,干瘦男在小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李楚鸥的面前。
「你再给老子拽啊,打老子你也配?」
他甚至还拿着手枪拍了拍李楚鸥的脸,又嫌弃不够解气,对着李楚鸥另一边肩膀又开了一枪。
随后又对着小弟吩咐了一句,小弟们去房间里把一个大箱子抬了出来。
这个大箱子我们很眼熟,炸药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很顯然,干瘦男要炸开我们的房门。
十多个男人抬着箱子就要往楼上走,领头的干瘦男路过李楚鸥时又对他进行了一番暴打。
李楚鸥一个人堵在通往 27 楼的消防通道,受了伤的身躯摇摇欲坠,手臂也一直插在裤兜,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时间李楚鸥的小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心也坠入谷底,我抱着老爸、奶奶,还有陈雪,陈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心里默默祈求有奇迹发生。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监控,无比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干瘦男永远上不来。
干瘦男殴打完李楚鸥,就往 27 楼的消防通道走。
「等等,我知道哪里还有大货。」
李楚鸥伸出手臂抓住干瘦男的裤腿,纤长的手指暴出青筋,完全不顾肩膀上的血洞不断地渗血。
干瘦男用脚尖踢开李楚鸥,让他不要拖延时间,27 楼自己是非得上去不可。
我看得五味杂陈,明明上辈子害死我的就是他不是吗?
李楚鸥这一次直接抱了上去,干瘦男连拖带踹都没有将李楚鸥拉下来,他又对着李楚鸥的背部开了一枪。
李楚鸥松开了干瘦男的裤腿,最后对着监控笑了一下。
我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因为楼下再一次发出来「轰」的声音,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炸开门的威力要大得多,楼上货架上的猪肉罐头直接倾倒了。
沒多久,李楚鸥那群小弟就从炸开的消防通道来到了我们门口。
「有人吗?我们没有恶意,李哥为了救你们牺牲了,他有一封信想要给俞鱼鱼女士,希望你看一下。」
小弟们把一份黄色信封包装的信放在门口就走了,迎面撞上来背着炸药包的陈数,双方点了一下头就走了。
末世不知道多少天,我们等来了政府的救援。
透过玻璃窗,一群穿着绿色军装的军人,全力清理着外面的丧尸。
我们看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我们确定了是国家派来的救援小队,我们才打开窗户呼叫他们。
救援小队给我们注射了丧尸疫苗,能够针对丧尸病毒起到免疫作用,被咬了也不用害怕了。
他们临走前,我用一辆越野车跟他们交换了额外一只丧尸疫苗。
这一只就留给李楚鸥。
在这段时间中,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幸存者注射了疫苗,所有的丧尸被处理干净了。
电力、水利系统也开始逐步恢复,网络信号也可以正常使用了。
我躺在陈数的怀里看最新的丧尸情况,所有地区的丧尸数已经全面清零。
我抬起頭,亲了亲陈数的下巴。
「陈数,上辈子末世也是现在结束的吗?」
「我陪你死在同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