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說女人不結婚不生孩子,一定會萬劫不復。我不肯聽,選擇了頂客,在我四十歲時,他們相繼離世,媽媽臨終前還哭著跟我說:「你這輩子完了。「我不理解媽媽的話,他們走後留了兩間房子,我自己也有一套,現在我不用上班,靠收租就能月入過萬,多舒服啊!這天有租客要續約,讓我去簽合約。那租客是個男人,我過來時,他正坐在家裡喝酒,我把合約遞給他看,他接過合約,忽然拿起啤酒瓶,狠狠砸在我嘴上了! 1突然的襲擊把我搞蒙了,我下意識閉著嘴,那酒瓶直接砸碎了,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痛,而是嘴巴在發麻發熱。我還來不及叫,他又抓住我的頭髮,把我的頭狠狠磕在桌上了!桌上都是他吃菜吐的骨頭,這一切我感受到了什麼是撕心裂肺的痛,我慘叫起來,那些骨頭刺破了我的臉,一下子鮮血淋漓,而他聽見我在慘叫,抓起一個吃過的豬蹄骨頭,直接往我的嘴裡塞。一股惡臭伴隨著堅硬的豬蹄骨頭,殘暴地塞進我的嘴裡,完全不顧我張不張嘴,彷彿只要不張嘴,就直接把我的牙齒碾碎,壓斷!我口腔全破了,他把骨頭塞進去之後,還狠狠地扭了兩下,讓我整個嘴裡塞滿了骨頭,根本喊不出聲,然後他又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到地上,拿起一瓶還沒開瓶的啤酒,再次砸在我的嘴上了!在這一刻我才知道,空酒瓶砸人沒那麼痛,整瓶酒砸人,那才是痛得要命!酒瓶嘩啦一聲碎了,玻璃和酒水灑在了我的臉上,割破了我的臉,酒水竄進我的脖子,讓我痛苦咳嗽,我甚至还掉了两颗牙,一地都是血水。我被打的地方發燙厲害,又麻又痛,關鍵是我頭還好暈,眼前陣陣發黑,只覺得反胃想吐。人生四十年,我身為一個女人,從來沒被這樣往死裡毆打過!他把我拖到了自己的洗手間裡,然後解開褲子,抽出皮帶,把我綁在了水管上。接著,他又把豬蹄骨頭從我嘴裡扯出來,拿來一個不銹鋼的管子,塞進了我的嘴裡,用膠帶纏繞了幾圈。我叫也叫不出聲,混著鮮血的口水也吐不出去,只能一個勁往肚子裡吞。他點了根煙,扯開我的吊帶,不慌不忙地用煙頭燙了一下我的肩膀。鑽心的痛苦,讓我忍不住慘叫,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叫不大聲!他聽見我慘叫的音量,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摸了摸我的頭髮,笑著和我說:“房東,你知道在農村裡,女人為什麼一定要有男人嗎? 」我沒辦法回答他,我只能痛得掉眼淚。他淡淡地說:「其實在城裡也一樣,民不報官不究,只要你沒有家人,你這輩子就完了。」2
我爸媽說女人不結婚不生孩子,一定會萬劫不復。
我不肯聽,選擇了頂客,在我四十歲時,他們相繼離世,媽媽臨終前還哭著跟我說:「你這輩子完了。」
我不理解妈妈的话,他們走後留了兩間房子,我自己也有一套,現在我不用上班,靠收租就能月入過萬,多舒服啊!
这天有租客要续约,讓我去簽合約。
那租客是個男人,我過來時,他正坐在家裡喝酒,我把合約遞給他看,他接過合約,忽然拿起啤酒瓶,狠狠砸在我嘴上了!
1
突然的襲擊把我搞蒙了,我下意識閉著嘴,那酒瓶直接砸碎了,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痛,而是嘴巴在發麻發熱。
我還來不及叫,他又抓住我的頭髮,把我的脑袋狠狠磕在了桌上!
桌上都是他吃菜吐的骨头,這一切我感受到了什麼是撕心裂肺的痛,我慘叫起來,那些骨頭刺破了我的臉,一下子鮮血淋漓,而他聽見我在慘叫,抓起一個吃過的豬蹄骨頭,直接往我的嘴裡塞。
一股惡臭伴隨著堅硬的豬蹄骨頭,殘暴地塞進我的嘴裡,完全不顧我張不張嘴,彷彿只要不張嘴,就直接把我的牙齒碾碎,压断!
我口腔里全破了,他把骨頭塞進去之後,還狠狠地扭了兩下,讓我整個嘴裡塞滿了骨頭,根本喊不出聲,然後他又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到地上,拿起一瓶還沒開瓶的啤酒,再次砸在了我的嘴上!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空酒瓶砸人沒那麼痛,整瓶酒砸人,那才是痛得要命!
酒瓶哗啦一声碎了,玻璃和酒水灑在了我的臉上,割破了我的臉,酒水竄進我的脖子,讓我痛苦咳嗽,我甚至还掉了两颗牙,一地都是血水。
我被打的地方發燙厲害,又麻又痛,關鍵是我頭還好暈,眼前陣陣發黑,只覺得反胃想吐。
人生四十年,我身為一個女人,从来没被这样往死里殴打过!
他把我拖到了自己的洗手间里,然後解開褲子,抽出皮帶,把我綁在了水管上。
接著,他又把豬蹄骨頭從我嘴裡扯出來,拿來一個不銹鋼的管子,塞進了我的嘴裡,用膠帶纏繞了幾圈。
我叫也叫不出聲,混著鮮血的口水也吐不出去,只能一個勁往肚子裡吞。
他點了根煙,扯開我的吊帶,不慌不忙地用煙頭燙了一下我的肩膀。
鑽心的痛苦,讓我忍不住慘叫,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叫不大声!
他听见我惨叫的音量,很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摸了摸我的頭髮,笑著和我說:“房東,你知道在農村裡,女人为什么必须有个男人吗?”
我没法回答他,我只能痛得掉眼淚。
他淡淡地說:「其實在城裡也一樣,民不報官不究,只要你沒有家人,你這輩子就完了。」
2租客名叫郑强,他拿了我的手機,蹲在旁邊檢查我的通訊錄。
他笑著說:“房東,我這幾天已經把你調查清楚了,你爸媽都死了,你沒有男人和孩子,你真是個行走的提款機。」
他打开微信,給他自己轉賬,然後把手機遞到我旁邊,又將打火機對準了我的腿。
突然,他點火了,那火焰直接燃燒著我的腿,我痛得牙都要咬碎了,牙齒在不銹鋼管上摩擦著,雙腿不停扭動,我只能忍著痛,艱難地輸入支付密碼。
轉帳成功,五萬塊就這樣轉過去了。
他這才不用火燒我,看完我所有的聊天記錄,最後笑著說:「你閨蜜就一個啊,你們兩個每天都聊天,這有點麻煩,不過幸好除了你閨蜜,其他人都是不太聯絡的普通朋友。」
在這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我有保存聊天記錄的習慣,我和閨蜜的紀錄長達五年。
整整五年的記錄,足以讓他知道我們大部分的事情,學會我的打字語氣,甚至了解我的各種愛好。
最重要的是,閨蜜的孩子今年準備好要戰高考,她在學校旁買了個房子陪讀,為孩子付出了全部的精力,我们已经长达两个月没聚了!
她现在一心只有孩子的前途,不可能有時間來看我的。
就是這天起,我被囚禁了。
我雙手被壓在背後,用鐵鍊捆住,雙腿也被鐵鍊綁了幾圈。
我嘴裡塞著的不銹鋼空管,不僅能讓我無法呼救,還能給我餵食。
鄭強每天都會熬一鍋蔬菜肉粥,等放涼以後,就拿個漏斗,從空管塞進去餵我吃。
我曾經看過殘忍的鵝肝製造過程,人們把管子插進鵝的喉管,也不顧鵝想不想吃,直接大量餵食飼料,導致這些鵝都肥胖,患有脂肪肝。
可現在,我就是那只鹅!
我吐不出来,咀嚼不了,我的身體出於本能,总会一直往下咽!
他给我喂食,給我洗澡,為了方便我上廁所,甚至把我的腿綁在了蹲廁旁的水管,讓我沒有一點自由。
每天我在廁所裡看向鏡子,都只能看見自己滿是傷疤,丑陋的脸!
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也寫了一份委託書,讓我按上手印,全權委託我的房屋出租,讓我的每個房客都把房租給他。
我被囚禁於此,他卻過了月入過萬的生活。
每當夜晚降臨,我甚至还成为了他的女人。
說好永遠不結婚,崇尚自由自在的我,在四十歲懷孕了。活著的每一天,我都好想死。
我現在只是一坨肉,一坨行屍走肉。
3
我不敢相信,一個人無冤無仇,竟然會這樣對待我。
我還記得自己在被囚禁前,和鄭強的相遇。
女人不結婚,在中年以後,每一天都過得小心翼翼,這點其實在媽媽過世之後,我就感受到了。
我沒有家人,出門跟人說話都不敢大聲,上次我和鄭強相遇,還是我在樓下停車時,我的車位被鄰居佔了。
我請人挪車,鄰居對我愛答不理,我多催了幾次,那鄰居甚至打開窗戶,指著我就開罵。
他知道我沒家人,他是故意在欺負我。
我不敢吵架,只能低著頭。
因為如果我被人打了,沒人會照顧我,沒人會替我奔波維權。
人到中年,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即使是最好的閨蜜,也無法再像年輕時那樣全心全意地保護彼此。
就算有人把我殺了,把我丟到荒郊野外,又有谁会在意我的失踪?
最后还是他帮我解了围,但估計就是這次吵架,讓他知道我家裡沒人,也讓他從此盯上了我。
鄭強發現我懷孕後,他完全不在意,只是往我嘴裡塞了藥。
其實我已經超出藥流的時間。
但是我能不能成功藥流,會不會落下婦科病,他都不在乎。
對他而言,我只要活著就夠了,這是最低標準。
至於活成什麼樣,他不關心。
原本來打工的窮小子鄭強,化為了成功人士。
為了不穿幫,這整間房子只有他自己住,而我自己的住房被他拿去出租。
他住在大房子裡,開著我的車,每天給家裡打電話,都說自己在大城市混出頭了,他是全家的驕傲。
他不愛刷牙,等掛斷電話,他還會用惡臭的嘴親一下我額頭,嬉笑著說:「寶貝,我的榮華富貴都是你給的。」
我的闺蜜情都被他断送了,當閨蜜和我哭訴備戰高考的辛酸時,他模仿我的說話風格,批判閨蜜為了孩子不顧自己。
他也評價閨蜜孩子不聰明,不像能考上好大學的樣子。他知道我閨蜜有多在乎孩子,所以估計攻擊她的軟肋。
因為他的運作,我和閨蜜開始逐漸三觀不合,足足二十多年的閨蜜對我心灰意冷,原本我們每天都聊天,如今她甚至不再找我說話。
失去了閨蜜,這世界沒有人在乎我了。
在我被囚禁的兩個月,事情出現了轉機。
這天白天,我流產了,鄭強只是瞥了我一眼,他沖了沖馬桶,就回去打遊戲。
而這天晚上,鄭強卻抱著我,他趴在我懷裡,輕輕地說:「寶貝,我要結婚了,我想用這套房子當婚房。」
4
鄭強最讓我痛苦的,不是他打我,折磨我,甚至不是強迫我當他的女人。
最痛苦的,是他每天晚上都會抱著我,和我說心中的苦惱,困惑和夢想。
就彷彿我是他的知心姐姐,他要把人生中的每句心裡話都說給我聽,有時候說得真情流露了,他甚至會擁抱我,親吻我。
但是我不想聽,要不是我雙手被束縛住了,我一定会弄聋自己的耳朵!
那副深情的样子,令我发自内心地作呕!
但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敢用這裡當婚房。
鄭強又抱著我感慨道:「我如今也算是混出頭了,每個月賺一萬多,你知道嗎?我老家的女朋友一直在等我出人頭地,現在是我們結婚的時候了。」
我想,他怎么敢让女朋友住进来?
他忽然看着我眼睛,很認真地說:“你是我的小秘密,我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你的。」
郑强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開始做準備了,這房子是四房一廳,他先把隔壁的房間打通,把兩個房間變成一個大房間。
然後,他把廁所的門貼上隔音棉,又把房間原本的門拆了,砌成一堵牆並且刷白。
這個巨大的房間,又被他用木板一分為二,木板的這頭裡囚禁著我,但是在另一頭,卻是個櫃子。
推開櫃子,就是他的書房。
別人來了他的書房,打開櫃子後,只會看到一些雜物,誰能想到櫃子盡頭的厚重木板,是一个可以左右滑动的玄关?
郑强结婚了。
就在我的房子裡。
他給我簽了一張租約二十年的合同,還讓我按上了手印。這樣一來,等他將來有了孩子,就能趁著片區上學,租售同權的政策,享受我們這裡的教育。
他結婚當天,我聽見窗外放著鞭炮,但隔了廁所門和櫃門,還有那厚厚的隔音棉,我被堵住嘴,嗚嗚嗚的呼救聲根本傳不出去,也不足以傳到樓上樓下。
他將自己包裝成居家辦公的高端人士,鼓勵媳婦出去找工作,每天他媳婦出門了,他就走進書房鎖好門,來到我被囚禁的房間裡,給我餵水餵食,擁抱我,欺負我。
可悲的是,他媳婦真的一直以為這裡是三房一廳。
每當他和媳婦鬧了矛盾,他就會回到書房關上門。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紳士,不與妻子起爭執。
但他其實是來到我這間房子裡,扇我耳光,踹我肚子。
那臉上的猙獰,就仿佛恨不得打死我!
可当打完以后,他又會抱住我,摸著我的頭髮,輕聲說:「我真的很愛她,為什麼她從來不懂我?有時候活著好累,幸好有你陪我。」
我心想,活著真的好累。
我每天都期盼地震、火災,我好想這樓塌下來。
5
我漸漸不會再算日子,記不清被囚禁多久。
但鄭強來找我的時間變少了,因為他老婆懷孕了。
他為此很開心,還抱著我和我說,他要帶老婆去做檢查了,他希望將來能生兩個兒子,因為他從小就沒有兄弟,他特別羨慕那些有兄弟的孩子。
然而就在這天晚上,他醉醺醺地來了。
他平常從來不會晚上過來,都是確定老婆出門後才來。
這晚他卻來了,一來就狠狠地踹我,打我。
他抓著我的頭髮,咬牙切齒地說:「是女的!她不肯打!她竟然不肯打掉!我賺那麼多錢,她一個月也才三千塊,我們的差距這麼大,她怎么敢忤逆我?”
他解开皮带扯下来,狠狠将皮带抽在了我的脸上!
但他喝多了,抽我的不是皮帶,而是坚硬的钢铁皮带扣!
剧烈的疼痛,讓我再次發出哀號,即使我知道外面不可能听得到!
他抽了三次,第三次醉醺醺地抽歪了,皮帶扣砸在磁磚上,砰的一聲巨響,那瓷磚頓時碎了。
碎片掉落一地,有些碎片掉在蹲便裡,他看得皺緊眉頭,這聲音比我的呼救聲大太多了,他趕緊打開衛浴的門,外面果然有敲門聲,還隱約約有女人的問話:「老公,刚才是什么声音?你在里面干什么?”
郑强赶紧走出厕所,他關上了門,而我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磁磚碎片。機會或許來了。
鄭強一直是用鐵鍊束縛我,瓷砖碎片不可能割得破铁链!
除非碎片的对象不是铁链,而是我。
我扭動著身體,努力接近碎片。
終於,我吐出了嘴裡的不銹鋼管。
我看向鏡子,忽然想起了兩個現實中不存在的人。
一個是裂口女,一個是蝙蝠俠裡的小丑。
如今再加一個,就是我。
我嘴角兩邊都是血,我是那麼醜陋,不堪,我如今的模樣,甚至不能被稱為人。
但只要給我一點脫離這地方的辦法,我什麼都願意。
鐵鍊一頭束縛住我的腳,而另一頭,則是纏繞在蹲廁的水管上。
那水管是塑膠的,我平時活動範圍太小,根本扯不斷它,但如今不同了。
我的身體盡可能壓過去,先是咬住了自來水開關,用嘴巴擰緊了馬桶的自來水。
然後我張開口,狠狠咬在了塑料水管上!
我才不管塑料水管的碎片会刺伤嘴,我也不管洩漏的水是多麼骯髒。
我已經嚐遍了全世界最痛的痛,我已經被世界最髒的人玷污。
如同一坨爛肉,被囚禁在這麼長的歲月裡,我还会害怕什么?
塑料水管被我咬破,我抬起腳一扯,隨著水管斷開,鐵鍊也變得鬆垮。
我終於用自己的雙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在這一刻,我離自由那麼地近。
6
我很激動,但我更要冷靜。
成敗在此一舉,我不能失去逃生的機會。
我現在有三條路。
一是從書房離開,但這樣很可能會被發現。二是呼救,但這樣第一個聽見的就是鄭強。
第三是直接跳樓,但這棟房子在八樓。
即使自由就在眼前,我還是沉住氣,靜靜等候著。
等到深夜,我才偷偷摸摸出了廁所,用身體頂開了那木板玄關。
屋子寂靜,漆黑。
我時不時聽見鄭強的呼嚕聲,他本來就喝醉了,剛才去陪老婆後,也就沒機會再回來,只能先入睡。
書房門沒關,外面大廳黑漆的,我輕手輕腳朝著大門走去。
等我終於來到大門口,我背過身,抓住門把手,一下擰開。
隨著門鎖被打開,我熱淚盈眶。
我急忙轉身出去,可當出去的那一刻,我卻傻愣住了。
一個肚子隆起的孕婦,就坐在樓層口抹眼淚,她見到我出來,呆呆地看著我。
我們四目相對。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赶紧跑!
我不顾这个孕妇,連忙朝樓下逃跑,但她卻一把抓住了我,著急地說:“你是哪个?怎么在我家?你怎么都是血?”
我一边往外逃,一邊說:“你老公在害人,你放我走。」
她听见我的话,先是遲疑幾秒,隨後更用力地把我往回拖:“你先等我问问老公!”
我哪里肯让她拖回去,可我雙手被綁住,力氣根本不如她。
情急之下,我只能用我這輩子所有的力氣大喊:“救命啊!求求你们报警!救命啊!”
孕妇赶紧捂住了我的嘴,而我的求救也驚醒了鄭強,他趕緊從屋裡衝出來,抓著我往屋裡拖。
忽然,樓上的門打開了,有人在樓上問:“谁喊救命?”
郑强死死捂住我的嘴,不肯讓我出聲,還把我往屋裡拖。
孕婦忽然往上走了幾步,她說:「沒事了哥們,我和老公吵架,他吵架時還想睡我,我就大喊嚇唬他。」
楼上的邻居说:“神經病。」
我被拖回了屋内。
孕婦冷著臉進來,她關上門,看著鄭強說:「你得給我個交代。」鄭強滿身酒氣,卻已經被嚇得清醒。
他苦笑了一下:「老婆,我全都跟你交代。」
他把囚禁我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
孕婦聽過以後,她摀著肚子,說:「所以你根本沒賺到錢,都在花她的錢,對嗎? 」
郑强小声说:「對。」
孕妇点点头,然後走到了我背後。
忽然,她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臉朝地,狼狽摔在了地上,等我回過頭,卻看見她已經從廚房拿了刀和抹佈出來。
她惡狠狠地說:「我跟著你,就是因為你每個月能賺一萬多!原來你是廢物,平常竟然還跟我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她要是跑了,我的孩子沒錢養,我的大房子也沒有了,所有人都以為我嫁得好,我才不要回那个破村子丢人现眼!”
她把抹布塞进我嘴里,然後舉起刀,狠狠砍了下来!
后脚跟的剧痛,讓我痛得差點昏死過去。
孕婦把刀丟到一邊,冷冷地說:「今天只是廢了你的腳筋,下次你要是還敢跑,我要你生不如死!你這輩子已經廢了,我和女兒還有美好未來! 」
7
我今天才知道,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曾經想,如果讓鄭強的媳婦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那一定會好失望。
事實證明我錯得好離譜,他老婆比他更恐怖。
鄭強叫她王靜。
她是個幹練心狠的女人,直接將我拖到廁所門口,將我的傷口倒上碘伏,全然不顧我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邊給我包紮,一旁冷冷地問鄭強:“你有没有碰过这个女人?”
郑强急忙摇头。
王靜怒吼道:“你别想骗我!”
郑强只好点了点头。
王靜瞥了我一眼,她冷笑道:「這麼醜的女人你也碰,從今天開始,我和你有名無實。每個月的租金一萬二,你交八千,當我和女兒的扶養費。你要是不服可以弄我,把我像她一樣關著,但你別忘了,我跟她不一樣,我爸媽還活著,而且我有兩個哥哥。」
郑强垂下头,一句話也不敢說。
王靜走到他身邊,忽然一口痰吐在了他臉上。
她冷笑道:「以前覺得你真有出息,農村出身,不靠學歷和背景,混到月入過萬,一直以為你就是菁英,原來你其實是廢棄物,就憑你還想讓我打掉女兒,現在我怎麼看你都覺得髒,噁心!今天起你住在這裡,那三室一廳給我住! 」她扭頭離開,鄭強軟軟地坐在了床上,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高傲與自信,完全沒有違背王靜的膽量。
他的偽裝被拆穿,塑造的形象轟然倒塌,在華麗的外表背後,只是個骯髒的小人。
鄭強忽然看向我,那眼神之中充滿了仇恨,他撲到我身邊,怒吼道:“全都怪你!”
他抬起脚,狠狠踹在了我的臉上。
我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在笑。
小時候打針都要躲在媽媽懷裡的我,如今卻不怕疼痛了。
看到他不好過,我心如死水的人生,總算蕩起了一點漣漪。
但我的快樂沒有持續多久。
鄭強把我拖到床上,他又緊緊地抱住了我。
他哭著說:「現在我只剩下你了,從今天開始,我倆都好好的吧。人心不是石頭做的,我也愛你啊,你没感受到吗?”
我被迫躺在他怀里,聽著他的心跳。
當他說他愛我的時候,他心跳得好快。
我呆呆地抬起頭看著他。
心跳這麼快。
好想挖出來看看。
8
曾經有人問過我,女人會不會舊情復燃。
我的答案是可能性很低。
女人的愛是帶濾鏡的,當一個女人徹底不愛之後,她看曾經的那個男人,會怎麼看都覺得噁心。
因為濾鏡已經褪去了,曾經的包容不再擁有,反而變得更加計較。
王靜就是這樣,他對鄭強已經沒有了任何愛意,他們名義上雖然是夫妻,實際相處卻只能算是同居室友。
鄭強過得越來越卑微,他直接把電腦搬到我這邊,每天窩在屋裡,只能吃點剩飯剩菜。
他每天就把我丟床上,甚至都懶得固定鎖我,只是把我的雙手用皮帶綁起來,因為我已經被王靜廢了雙腿。在他的眼裡,我翻不起什麼風浪。
表面上看,王靜已經成為了這個房子裡的掌控者。
但是王靜忽略了一點,鄭強從來沒有真正輸給她,他們兩個都是令人作嘔的罪犯。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王靜臨盆的日期到了。
鄭強正在屋裡打著遊戲,王靜忽然推開木板進來。
她摀著肚子,痛苦地說:「你送我去醫院。」
郑强瞥了她一眼,又戴上耳機,繼續打遊戲。
王靜愣住了,她氣惱地說:“你还玩什么游戏?快送我过去啊!”
郑强依旧没搭理她。
見自己老公沒反應,王靜氣得轉過身想自己走。
但就在這時,鄭強忽然伸出了手,把王靜扯回了房間裡。
他沒有用力,只是把宮縮軟弱的王靜輕輕扯回來,僅此而已。
王靜急了,又往外走,結果才走幾步,鄭強又抓住她,再扯回來。
此時此刻,在王靜的眼神裡,終於多了些驚恐。
她著急地說:「你別忘了,我家裡有人的,我……”
她話沒說完,鄭強忽然拿起曾經塞進我嘴裡的麻布,塞進了她的嘴裡。
王靜每一個舉動,都特別虛弱。
她忍著宮縮,想往外走,卻總被鄭強輕描淡寫地扯回來。
想要阻止即將臨盆的孕婦,真是輕而易舉。
他每次的拉扯,甚至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王靜的宮縮更加強烈,她痛得甚至不能站立,跪在地上,用四肢往外爬。
這是我看過最詭異的場景了。
女人大著肚子,忍著宮縮,每一個動作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而男人輕描淡寫打著遊戲,每次輕輕一扯,就把那孕婦扯了回來,不留下半點痕跡。
閨蜜當年生小孩的時候,她和我說過。
宮縮的時候,痛不欲生。
在這詭異的拉扯下,王靜終於沒了力氣。
而一個產婦最可怕的,就是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她躺在地上,哭著看鄭強,平日的盛氣凌人全都沒有了,滿眼只有淚水和懇求。
鄭強終於摘下耳機,對王靜笑了:「孕婦洗澡的時候突然要生了,她在驚慌失措下腳滑摔倒,這很合理吧?而她貼心的老公剛好出門幫忙買備產用的產褥墊,这也很合理吧?”
他蹲下身,在王靜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王靜只能嗚嗚地哭,不斷搖頭。
但鄭強沒心軟,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絕望的王靜,走出了書房。
9
我聽見了王靜的慘叫。
之後鄭強回來了,他再次封住我的嘴。
他確認我的雙手被綁在身後,經歷上次我的逃跑,他不再把我關廁所了,而是用鐵鍊捆住我的腰,讓我背靠著電腦桌坐在地上,和桌腳鎖在一起,然後摸了摸我的腦袋,轉身離開。
在他眼裡,我已經不可能逃走。
沒有了廁所的隔音棉,我可以聽見外面的大門關上。
電腦桌是純金屬的,特別重,我這樣的姿勢,根本撼動不了。
鄭強自以為能困住我,但是他錯了。
我背後的手在摸著,很快就摸到了腳踏。
腳踏和桌腳的連接處,同樣也是金屬,我手指掠過,可以勉強摸到那尖銳的邊角。
正常人的手指是塞不進去的,但是塞進一條薄薄的皮帶,沒有問題。
我耐心地把皮帶塞進去,不斷在尖銳的邊角上摩擦。
我不需要弄斷皮帶,它隨著破損,可動範圍就會擴大,足以讓我把手伸出來。
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
我不斷摩擦,直到手掙脫出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我,总算可以把铁链往下扯,再将桌子勉强抬起来一点点就够了,让铁链从桌脚底下钻出来。
我成功了。
我没法站起身,但是可以跪着走,也可以爬着走。
我爬到书房外,看向了大厅。
来到浴室,我跪着打开门,一眼就看见王静倒在了血泊中。地上都是湿滑的水和沐浴露,这个厕所用的是马桶,她脑袋磕在了马桶上,头和马桶都破了,满地是马桶碎片,她就这么倒在碎片残骸里。
其中一道碎片,正好扎进了她的脖子。那究竟是巧合,还是郑强所为,我不得而知。
王静还没死,她虚弱地睁着眼,想叫却叫不出声,因为她的嘴依然被堵着,身体时不时因为宫缩,明明已经临近死亡,却还微微颤动一下。
我看著她,沒忍住笑了。
我的心里再次荡起一阵涟漪。
我不顾地上还有残骸,爬到了她的身边,拿起一块碎片。
她身体动不了,只能瞳孔随着我在动,我知道她在看我。
我笑得很快乐,对准了她的腿,慢慢割了下去。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抽动,我輕輕地說:“这是你欠我的,都還給你。」
她废了我的双腿,即使她临近死亡,我也要废了她的双腿。
做完這一切後,我扯下了她的抹布,她虚弱地开口说话了:“对不起……救救我……”
我說:「求我。」
她艰难地说:“求求你……”
我又笑了。
然后拿起碎片,把我能找到的马桶碎片,除了废她双腿的那道碎片,其余的全部塞进了她的嘴里。
我說:“如果人死后真的会下地狱接受审判,希望今天的情景,是你未来每天重复的痛苦。」
10
我不再理会王静,她注定要痛苦地死去,只是時間問題。
我的目标还有郑强。
他给我带来的痛苦,我要全都还回去。
我利用双手,艰难地在屋里爬行。
最后我找到了一台电风扇。
我拿出碎片,割断它的电线,然后拿了把椅子,推到电闸旁,好艰难地才爬上去,关掉了电闸。
下来的时候,我摔了一跤。
但我不怕痛,和我曾经受到的所有疼痛相比,我什么也不怕了。屋里断电后,阳台的窗帘没拉,对楼的灯光照进来了一些,勉强让我能看清一切。
我爬回到门口附近,把插头插了进去,断掉的电线丢在地上。
接着我拿了瓶屋内的矿泉水,直接泼在了门口。
最後,我再次爬上了椅子,静静等待着。
我说不清直接等待多久,大约半小时,大约四十分钟,时间显得很漫长,但是郑强终于回来了。
他走进漆黑的房间,尝试打开玄关的灯,而我已经拉下了电闸!
剎那間,房间里灯光亮了。
郑强连叫都叫不出声,在原地僵直,抽搐,好似在跳诡异的舞蹈。
我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著笑著,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倒在了地上,而我拉下电闸,爬到他的身边,把电线给拔掉了。
我摸了摸,这家伙还有呼吸。
他還活著,真好。
郑强对我而言很重,我艰难地把他拖回到房间里,用铁链把他锁好。
为了让他醒来,我每隔几分钟,都往他的脸上泼水。
終於,在昏迷了大约一小时后,他醒过来了。
当看见自己的处境,郑强脸色大变,我早已搬了一箱啤酒坐在他旁边,当他惊恐地要说话时,我已经把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嘴上!
一個。
兩個。
三个。
酒瓶不断地碎成渣,就如同他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郑强连惨叫都没办法,我没找到猪蹄骨头,但是我找到了那个不锈钢空管。
就如同他给我喂食那样,我也在给他喂食。
我也在喂他吃米粥,我希望他好好活着。
我贴在他的胸膛,抱著他,聽著他的心跳。跳得好快好快,比当初说爱我快多了。
我抱著他,很溫柔地說:「寶貝,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你只剩下我了,我也只剩下你了。往後餘生,你就是我活着的动力。」
我掏出了刀。
他吓得呜呜,不斷搖頭。
我笑著說:“你看我带来的前车之鉴,只废双腿真的不够安全,应该把双手和三条腿都废了才安全,你說對不對? 」
11
我曾经没有男人,都是一个人过。
如今不一样了,我有郑强,托他的福,我过得很开心。
就如同他跟我的闺蜜聊天一样,我也查看着他们夫妇俩的手机记录,伪装成他们在聊天。
郑强曾经对我不好,把我关在厕所里,让我无所事事,我可干不出这么冷酷的事情。
我把他最爱的电脑连接电源,搬到了厕所里。
考虑到他喜欢女人,我下载了一些小电影, 每天都在他面前循环播放。
然后我都会摸着他的脑袋, 笑呵呵地说:“你看, 这些男人全都有你失去的东西。」
每当我说这话,他都很激动, 嘴里会不断呜呜。
他可真是个小调皮。
但我知道, 我的把戏不能像郑强一样,无限期地演下去,他们说到底是有家人的。
迟早有一天, 这些人会登门拜访,而我的把戏也会被拆穿。
在这世界上, 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我闺蜜。
当我打电话给她, 她接通之后,只是冷冷地说:“幹什麼?”
我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呢喃道:“你来一趟我的出租屋。」
“你搬家了吗?”
「嗯, 你来一趟, 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我与闺蜜终于再相见。
她见到了房里的一切,也见到了如今的我。
我坐在沙發上,平静地和她诉说着我的遭遇。她听过之后,抱着我放声大哭:“之前我们吵架的时候, 我买了好多你喜欢的零食, 就放在你家门口,还写了对不起。我孩子升学宴,我也偷偷去你家门口放了请帖。可你接二连三不理我啊……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是我把你害得这么苦!”
我抱著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再次荡起了一些涟漪。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却忍不住落了泪。
闺蜜抹去自己的泪水, 又温柔地擦去我的眼泪。
她咬牙切齒地說:“我会帮你,一定会。」
她到处奔波, 替我卖了两套出租房。
我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了人。
那天晚上,她喊来了一趟货车,让我和郑强一起上了车。
货车之后, 我们又被塞进了集装箱。
一個月後, 闺蜜在乡村小卖部,给我的新住所打电话。
她告訴我,邻居受不了腐烂的气味投诉, 王静终于被人发现,警方破门而入, 看见我留下来的罪状交代书。
现在我正被通缉。
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乐得咯咯笑。
我无奈地说:「好啦,国际长途很贵的好不好?”
她說:「不怕,我要把之前和你缺的日子都聊回来。」
我和她聊着天,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
最后她恋恋不舍地说:“那我先挂啦,你在那边好好的,我让我堂哥再帮你换点货币, 你就别出门到处跑了。」
「嗯吶,聽你的。」
我掛了電話。
清晨的阳光很美好。
我大大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被锁在厕所里的郑强。
我笑著說:“早安宝贝, 我们都要长命百岁,你说好不好?”
郑强如同一坨烂肉躺在地上,艰难地摇头。
我噗嗤一笑:“你说了也不算。”(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