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第一個影后的那晚,我高調官宣和紀淮宋的戀情,卻被他打臉。
「池茉莉?記不清了。好像哪儿有颗红痣来着?」
我被全网玩梗,嘲笑我是想要嫁進京圈豪門的便宜貨。
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頒獎典禮當天。
另一個姓紀的男人,盯著螢幕,出神看了好久。
秘書很震驚:「紀總,那个……您居然也追星?」
他坐在轮椅上,淡淡回答。
「不,我只追池茉莉。」
1
「红痣?长哪儿了?什么梗?」
「是兄弟就展开说说。」
……
打開手機,微博就被這些陰陽怪氣的評論瞬間塞滿。
昨晚我官宣戀情的那條微博爆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官宣對像是紀淮宋。
——紀淮宋是京圈裡的二世祖。
平時行事高調乖戾,又因為那張痞帥的臉,早就成了公眾視野裡的風雲人物。
果然。
點進熱搜第一的視頻,我看到紀淮宋不耐的眉眼。
「能不能别跟这儿拍个没完?」
「想倒贴我的女明星多了去了……等一下。」
只是,說到最後。
他忽然頓住,尾音上揚,輕勾起一側的嘴角:
「池間,是不是有颗红痣的那个?」
纪淮宋伸出手,滑向腰間,動作引人遐想。
我關了視頻,腦子裡嗡嗡作響,彷彿被人隔空打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點開微信,置頂對話框裡,顯示著來自紀淮宋的未讀訊息。
文字一如他盛气凌人的少爷做派——
「池間,你惹我不高興,我就讓你也不痛快。」
「这回知道错了吗?」
2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住一拳錘爛手機的衝動。
給他打了個電話,發現又被封鎖了。
這就是紀淮宋。
活脫脫的少爺爺脾氣。
他開心高興的時候,願意給你摘月亮星星。
但要是你讓他不痛快,他也能千倍百倍從你身上找回來。
在談戀愛這一年的時間裡,每次吵架,紀淮宋都會這樣。
這次,因為生氣,紀淮宋把早就說好的「官宣」,變成了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奚落我,膈應我。
更希望我溫順,向他低頭認錯。
我想了想,撥打小助理的電話。
「茉莉茉莉。」她欲言又止,「你还好吗?」
「一切都好,不用擔心我。」
我頓了頓,繼續說:「不過,今天的慈善晚宴,可能需要你幫我準備另一件禮服了。」
3
今天的慈善晚宴,是某高奢品牌親自舉辦的。
到場的賓客,也全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拜紀淮宋所賜,走進宴會廳後,我這個拿獎即爆出醜聞的影后,成了全場的焦點。
只是,目光從我身上流連過的賓客們,都會露出驚詬的神色。
他們看著我身上那件設計大膽的禮服。
赤著整個光潔的背,那布料剛好遮住腰線。
只是下垂的弧度,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腰窩裡的紅痣。
我剛站定,取了杯酒,一道身影怒氣沖沖朝我走來。
紀淮宋把我拉走,沉著眉眼:
「池間,你穿成這樣,好像沒經過我同意吧。」
他很生气。
「你這裙子跟一塊破布沒什麼差別,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我企图抽回自己的手。
「紀少,你先冷靜冷靜,想想我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纪淮宋咬牙切齿:「你什麼意思?」
我敛去笑意。
「昨天是我第一次拿獎,你卻只顧著跟我較勁,故意說出那些引人遐想的話。」
「現在,網路上有很多人都在 p 圖、造黃謠。你知道嗎? 」
纪淮宋一怔。
「這就是你逼我認錯的方式嗎?」我反問道。
「這顆痣,本來就沒長在什麼私密的部位,更沒有見不得人。
「是你刻意的回答,才讓它成了眾矢之的。
「我有错吗?」
他一愣。
「我們分手吧。
我輕笑,後退一步。
「差點忘了,我們沒談戀愛。
「那我换个表达方式——
「纪小少爷,你脾氣太差,也不太行。
「我煩了,想換人了,拜拜。」
4
我看著一臉蒙的紀淮宋,故作瀟灑轉身。
轉過身的那一瞬間,我五官迅速皺成一團。
剛才的氣場,頓時煙消雲散。
……怎么没
有暖气啊!
呜呜呜!
本来就委屈,現在心裡更難受了。
我躬著腰,凍得齜牙咧嘴。
一邊揉揉通紅的眼睛,順帶吸了吸鼻子。
真是可惡!
要不是为了在纪淮宋面前找回场子,谁会穿成这样!
不知怎麼,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我。
我抬起頭。
走廊的窗边,男人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在那儿待了多久。
我一驚,大了胆子朝他看去。
是纪淮宋的小叔叔。
——纪言洲。
那个在家族斗争中出类拔萃的男人,就这么坐在半明半暗的光里,矜貴又疏離,仿若高不可攀的神祇。
纪言洲黑衣短发,衬得眉眼愈发清寒,腕间还缠了一串沉香天珠。
听说他成为纪家掌权的话事人后,名流权贵争先讨好,却只收了这么一个宝贝。
「那個……」
我一向害怕纪言洲,不太敢和他说话。
可是,这忽然撞上……
总不能不打招呼吧?
我正纠结。
纪言洲微微侧身。
這次,光彻底照了进来。
他宛如刀裁的眉眼,拢在光里,像是柔软了几分。
踟蹰间,也是纪言洲先开了口:
「好久不見,小女孩。」
他頓了頓,又淡淡说道:
「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
5
当年纪言洲出国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昔日高大挺拔的纪言洲,如今居然坐在轮椅上。
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正兀自出神。
他突然出声:「在看什麼?」
我嚇了一跳,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唯唯諾諾:
「……我没看什么。」
纪言洲笑了笑。
「敢看不敢认?池茉,你刚才不是很硬气吗。」
这人还真是的。
既然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干吗!
我软了言语,硬着头皮打招呼。
「好久不见……」
我頓了頓。
该怎么称呼他呢?
从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小叔叔」和「言洲哥哥」的随便乱叫。
可现在不同了。
紀
言洲是纪家家主,也是我不能得罪的贵人。
我得把人哄开心了。
「纪总?」
我试探性地喊出一个自认为更合适的称呼。
纪言洲神色淡漠,眼帘垂下,似是盯着腕间的沉香珠。
「你喊我什么?」
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只是那一瞬间,仿佛有点低气压。
……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想骂我?
我悟了。
「纪总」这称呼,听着确实是很土,又很老气。
是我不懂事了!
几番措辞,我再度开口:
「好久不見,言洲哥哥!」
這一次,面前的男人好像终于满意了。
他终于没再说什么。
我捏了把冷汗。
这纪家的男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
要么话多,要么心眼多。
有一个算一个,真是没一个好对付的。
我要逃!
「今天太晚了,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聊……」
可是,沒等我說完。
纪言洲缓缓摊开手掌。
那里躺着一只带着水钻的流苏耳坠。
是我的耳坠?
我下意识摸向耳边,果然空空如也。
这一只坠子近乎天价,是经纪人求爷爷告奶奶才给我借过来的。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纪言洲开口:「你掉的。」
「刚才跟过来,就是为了还你这个。」
我伸出手,正要道谢,顺便取回自己的坠子。
但我沒想到,纪言洲忽然收拢掌心。
他重新将那枚耳坠攥了回去。
纪言洲的掌心温热干燥,轻握着我冻得发僵的手指。
「昨天你拿了玉春奖,我有事,没能及时赶到现场。」
「但我还是想当面和你说一句恭喜。」
纪言洲抬眸看着我。
此時,他漆黑的眼瞳里,敛着认真。
「辛苦了,小女孩。」
看着他的手指,我微微一怔。
昨天上台领奖的时候,我捧着花,拿着准备了好久的稿子,认真地讲述自己付出的努力和汗水。
可因为纪淮宋,我人生中最灿烂的一天,反而变成了一个笑话。
大家拿我玩梗,关注我的「上位史」。
文章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