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身旁的男友悄悄起身,去了隔壁闺蜜的屋子。
我緩緩睜開眼,走进了卫生间。
按下机关后,硕大的墙壁镜变成了双面镜。
镜子的背后,是隔壁房间。
1
我站在鏡子前,饶有兴趣地看着隔壁房间的两个人。
二十分鐘後,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告别。
周俊辉回来的时候,我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彤彤……你……你怎么醒了?」
周俊辉因为意外和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打了個哈欠:
「起来上了个厕所啊,你去哪里了?」
周俊辉眼神有些闪躲:
「我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又怕吵醒你,就出去静了静。」
我扑进柔软的被子里:
「哦,快睡吧。」
周俊辉默默点了点头,轻轻上了床背对着我。
与我隔了有一米远。
我盯着他的背影,突然伸出脚用脚尖戳他的背,他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俊辉~」
我故意用腻死人的声音撒娇。
周俊辉的背一僵,随后他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出去被冻着了,彤彤,还是快睡吧。我忽然觉得好困啊,明天还有好多事儿呢。」
他转过身用被子迅速将我裹紧,不给我一丝可乘之机。
我全身被包裹住,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正要再说话,鼾声很及时地响了起来。
看着周俊辉因为装睡而微微颤抖的睫毛,我勾起唇角。
好戏,才剛開始。
2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伸了個懶腰,走下床拉开窗帘,屋内瞬间变得明亮。
我闭上眼静静感受着,汲取阳光带来的温暖。
周俊辉推门进来了。
「彤彤,你醒啦,我昨晚没吵到你吧?」
「怎麼會呢,你知道的,我要么就一夜不睡,要么睡着了就算是打雷都听不见。」
周俊辉点点头,又道:
「小雅在楼下做好了早饭,快去吃吧。」
我雀跃着笑道:
「被你们两个人宠着,我真是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人!」
从二楼「噔噔噔」小跑下去,我看到我的好闺蜜,何小雅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彤彤,快来尝尝我做的饭!」
何小雅比我大五岁,今年三十了,我们曾在同一家公司的时候认识的。
和我总是叽叽喳喳地跳脱不一样,她娴静温柔,一头黑长直,常年素色衣裙,衬得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但是她沉稳安静的气质又让她有别于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对男人来说,这种反差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小雅姐,昨天睡得好不好啊?」
何小雅在餐桌上放下一盆汤,答道:
「当然舒服啦。彤彤,谢谢你为了让我散心,特意邀请我来你的别墅玩。这儿远离市区没有喧嚣,昨晚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觉。」
她一边说着,一边瞟向我身后。
我知道,是周俊辉下来了。
周俊辉径直坐在餐桌前,也说道:
「睡得好就好,接下來的幾天,你每天都会睡得不错!」
何小雅抿嘴笑了,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周俊辉。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静静听着二人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眼中闪着玩味。
3
吃完早餐,我们准备出发去钓鱼。
我倚靠在仓库门口,吩咐周俊辉:
「那边应该放着我爸和我哥哥的钓具,你好好找找。」
「叔叔生前喜欢钓鱼,我作为晚辈却没陪他钓过一次,真是不应该。」
听了他的话,我眼神黯了黯。
何小雅适时靠过来抚摸我的背:
「彤彤,叔叔阿姨和谢宏哥都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他们一定都希望你幸福快乐。況且,你现在还有我和俊辉啊。」
我转头去看她,一言不發。
何小雅被我看了一会看毛了,脸色有点不自然:
「彤彤?」
我露出一个笑脸,抱着她撒起娇来:
「小雅姐,要是沒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何小雅拍着我的背笑道:「傻瓜。」
我从她怀中猛地挣脱出来,神神秘秘道:
「小雅姐,我自作主张了一件事,你别生气啊!」
「什麼?」
我拿出电话拨通:
「过来吧。」
何小雅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只是对她笑:
「我是为了你好,真的。」 几分钟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何小雅果然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我摇着她胳膊:
「贾越他主动联系我哦,他说他知道错了,特意来找你道歉的。所以我就擅自做主,让他过来了。」
贾越一脸愧疚地走到何小雅面前,溫柔道:
「小雅,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绝对事事以你为先,一定考虑你的感受。」
我也帮腔:
「是啊,小雅姐,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正在找东西的周俊辉咳嗽了一声,何小雅不情不愿道:
「看你表现吧!」
贾越上前抱住了何小雅,何小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拍起手,比两个当事人还要开心。
「亲一下亲一下!」
何小雅为难地嗔我:
「彤彤,你怎么这么调皮。」
我不依不饒,两个人只好浅浅地亲了一下脸蛋。
我咧嘴笑了。
当然要开心呀,该来的人,都来了。
既然來了,可都不要再走了哦。
4
我们在别墅附近的水库钓到了几条大鱼。
回來之後,何小雅就撸起袖子去厨房了,贾越在她身旁打下手。
我轻轻踢了一脚周俊辉:
「咱两个可是主人,哪有老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周俊辉笑着躲开:
「你就会支配我。」
我歪著腦袋,瞇起眼睛:
「我爸爸藏了好多酒,这下他也管不着我了,我去给咱们拿一瓶出来。」
从地下室上来之后,厨房本来说话的三个人忽然住了嘴。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我从橱柜里找出四个酒杯。
「说小雅公司的那个变态上司,小雅都离职了还在发骚扰短信。」
贾越答道。
我一边倒酒一边骂:
「老不正经,当初给我也发过呢。要我說,哪天等他下班了,头上套个麻袋狠狠打一顿才解气。」
周俊辉笑着摇头:
「就你?走路不小心踩到一只猫都要哭的人,还敢打人?」
我把酒杯分别摆放在每个人的餐布前,嘟起嘴:
「好吧好吧,我就是說說,过个嘴瘾。」
酒足飯飽後,周俊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贾越把他扶回了我们的房间。
「彤彤,晚安。」
何小雅关自己的门之前对我说道。
我看了屋里的贾越一眼,笑得狡猾:
「彤彤姐,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可是特意把俊辉给我的安神药给你用了。」
何小雅本来笑着,闻言脸色一变。
她焦急道:
「彤彤,你说什么?安神药?」
「是啊,就是来之前俊辉特意为我买的,说是进口的效果特别好。你知道的,我爸妈和我哥走后,我经常整晚睡不着。」
何小雅呼吸急促起来:
「你已经给我用了?」
我點點頭,又補充道:
「我给贾越酒里也放了点,他说他最近为了你也是常常失眠呢。」
何小雅兀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她的声音抖了起来:
「彤彤,你在逗我玩对不对?你没有给我们喝那个药对不对?」
我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關上了門。
「小雅姐,晚安!」
然后我迅速用钥匙把门从外边锁好,里边再怎么努力也打不开。
何小雅之所以那么震惊、那么紧张,是因為,她知道周俊辉给我买的并不是什么安神药,而是为男女催情的猛药。
催情药而已,何小雅其实也用不着那么害怕对不对?
那是因为,同样被我下了药的贾越,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
而是她何小雅的亲弟弟啊。
姐弟俩为了我演了这么久的戏,那我只好配合着演下去咯。
心中一阵快意,我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我的房间。
床上的周俊辉睡得很死,我一脚将他踹到地上,然后走进了卫生间。
哼着歌架好三脚架,我按下了相机的录制键。
第一幕大戏,正式开演。
5
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周俊辉还在地上呼呼大睡。
「俊辉,俊辉,起床啦!」
我笑得温柔,手上却毫不留情,一边轻声叫他,一边用指甲狠狠掐着他大腿内侧的软肉。
周俊辉皱着眉缓缓睁开眼。
「你喝得真的太多了,滚到地上都没醒!」
周俊辉揉了揉眉心,茫然道:
「我感觉还好啊,怎么脑袋这么难受,还昏沉沉的。」
我笑笑,那是当然啦,给你喂了把猪都能迷倒那么多的药呢。
「小雅姐也没起床呢,我们去把他们叫醒吧。」
门锁早被我打开了。
我立在周俊辉身后,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他极其不耐烦地敲到第四遍的时候,何小雅把门开了一条缝。
只见她身上裹着浴袍,发丝凌乱,眼底青黑。
周俊辉欲言又止。
我乐呵呵道:
「小雅姐,还在睡呀?快起来一起玩。」
何小雅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后,一只手紧紧抓着把手。
「他还在睡呢,你们先到楼下等一等好吗?」
我将周俊辉推了一把,作势要走:
「那你们快点啊。」
何小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放松了警惕。
我内心偷笑,趁她不备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贾越大懒猪,太阳晒屁股咯!」
「彤彤!」
何小雅惊呼一声,想拉住我。
可是已經太晚了。
屋里的情形,我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贾越还在床上睡着,他光着上半身,只有关键地方斜斜地盖了条毯子,应该是何小雅匆忙之间给盖上的。
两米二的大床上,一片狼藉。
被褥凌乱,枕头横陈,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甚至,本该放在床头柜的木质大摆件也跑到了床上。
我害羞地盖上眼睛:
「小雅姐,你跟贾越真是小别胜新婚呐。」
跟进来的周俊辉木然地看着屋里的情形,随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何小雅。
何小雅压下眼底的一丝惊慌,强撑着笑道:
「彤彤你说什么呢,贾越这家伙昨晚喝多了,以为自己是个猴,在床上给我演猴戏呢。」
我捂嘴偷笑:
「哎呀,你俩是男女朋友,有什么害臊的嘛,我跟俊辉又不是外人!是吧,俊辉?」
周俊辉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率先走出了房间。
我假装看不出他不高兴,没心没肺地对着何小雅挥手:
「小雅姐,我们在楼下等你们啊。」
何小雅此刻的脸色比吃屎了还难看。
6
我差点忍不住大笑。
现在周俊辉一定认为,何小雅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不過,何小雅还真出乎我意料,远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
昨晚我架好相机,准备再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自制力差的贾越脱了上衣,跟何小雅拉扯起来。
何小雅最后没有办法,抡起床头柜上的摆件,对着他后脑勺重重来了一下。
那狠绝的架势,简直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可怜的贾越就这么晕过去了。
接下來,何小雅用尽办法:把水浇脸上身上,用指甲掐自己,甩自己的耳光……
最後,她用修眉刀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数十下。
也许是痛觉盖过了欲望,也许是她忍耐力惊人,何小雅死死咬着唇坚持了一个小时,居然忍过去了。
最后她也脱力昏睡了过去,估计早上周俊辉的敲门声才把她吵醒。
不過,我并非一无所获。
昨晚失去理智的贾越冲着何小雅嚷嚷:
「同父异母你怕什么,再說了,我爸可一直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的种,毕竟你妈当年坐过台。」
这句话激怒了何小雅,所以她不计后果地敲向了贾越的脑袋。
原來,这才是何小雅一直害怕被人知道的秘密,恐怕连周俊辉也不知道这件事。
周俊辉主动去厨房做饭了,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半小時後,何小雅和贾越一前一后下来。
何小雅又恢复了优雅女神的样子,与我言笑晏晏,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今天我们要户外烧烤。
我打算叫周俊辉去帮我搬炉子,贾越主动提出帮忙。
看到何小雅眼神不断地落到周俊辉身上,我爽快答应了他。
7
来到仓库,我跟他随意聊道:
「贾越,小雅姐年龄不小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呐?」
「哦,我们都不着急。」
我瞪他一眼:
「小雅姐是女孩子,她说不着急一定是假的,你要主动啊!」
贾越敷衍着:
「嗯。」
「她的原生家庭不太幸福,妈妈又走得早,你以后必须对她好知道吗?」
「嗯。」
「她爸爸从小就不管她们母女,后来她妈妈去世,爸爸再娶。后妈生了个弟弟,全家人重男轻女,动辄打骂,甚至她上大学还得打工负责弟弟的生活费,工作了要给弟弟攒钱买房!」
我越說越氣,把手里的东西摔摔打打。
贾越小声「切」了下:
「这都她跟你说的?」
我继续叨叨:
「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虽然没见过,但根据小雅姐的描述,真不是人。跟这种所谓的家人,既不能彻底决裂,否则会被报复,也不能付出真心,不然就是个吸血的无底洞,维持表面和平就行了。
「我跟你說,你俩结婚以后可把自己的钱财看好了。有一次小雅姐来找我跟俊辉,我们喝多了,我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她跟俊辉哭诉,说以后再有钱,也要防着后妈跟弟弟。」
聽到這裡,贾越彻底不说话了。
我俩把炉子烤架等所有工具都搬到了院子里,何小雅和周俊辉拿着准备好的食材出来了。
周俊辉脸色恢复了正常,看来何小雅「自证清白」了。
美美吃了一顿烧烤,我们坐在躺椅上喝着饮料吹着风。
贾越自从跟我聊完,就不怎么理何小雅了,此刻自己一个人坐另一边戴着耳机打游戏。
我拿着手机刷视频,忽然捧腹大笑。
何小雅道:
「彤彤,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你们看这个视频啊,说是一个坐台女想从良了,就找到以前的一个嫖客想嫁给他,但嫖客不愿意,她就把嫖客灌醉,最后说自己怀上他的孩子了,嫖客只好把她娶了。」
何小雅脸色不自然起来:
「呵,这有什么可笑的。」
我拍了周俊辉肩膀,乐道:
「我是笑这个女的聪明呢,但是未免有些不厚道。」
周俊辉不明就里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岂止是不厚道,简直就是不要脸。我最恨的就是妓女从良找老实人这种桥段,老实人刨她们家祖坟了?」
何小雅的脸垮了下来,但周俊辉还没发现,依旧在说:
「出来卖的,就要有卖的觉悟。你说那是人家的孩子,谁知道是跟哪个男人怀上的野种,找老实人接盘呢……」
我跟周俊辉碰了个杯,示意他繼續說,多说点,我爱听。
看着指甲几乎嵌进手心的何小雅和不远处背对我们的贾越,我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是时候了呢,我为你们三个精心准备的一个游戏,一定会非常好玩。ion>
8
晚上,周俊辉和贾越忽然去车里搬了好多烟花出来。
我驚喜道:
「俊辉,你太棒了,我好久没看过烟花了!小时候,哥哥总带我去野外偷偷放,被爸妈发现了后就是一顿骂。」
周俊辉笑道:
「城里不能放,这山里总没人管,今天让你看个够!」
何小雅站在我身边:
「彤彤,俊辉知道你一直很想看,他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
我感动得直点头。
烟花被点燃,猝然升至空中后,轰的一声炸开。
绚丽,却也短暂。
一如我曾经自以为幸福美满的人生。
我仰头笑着,笑著笑著,落下淚來。
「怎麼辦,我太感动了。」
周俊辉回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先别急着哭,重头戏在后面呢!」
只见周俊辉和贾越把八个大小一致的烟花摆成一列,所有的火线拧在一起,同时点燃。
「砰!砰!砰!」
八下声响此起彼伏,几乎同时炸开。
「彤彤嫁给我好吗?」
居然把烟花做出了字。
我意外地看向周俊辉,他不知何时已经拿着戒指单膝跪在我面前。
「彤彤,嫁给我好吗?让我陪在你身边,永遠。」
何小雅和贾越起哄:
「嫁给他!嫁给他!」
在三双期待的眼睛注视下,我点了头,戴上了戒指。
我眼含热泪捂着嘴巴,不让他们发现我诡异的笑。
二楼卧室。
我半躺在床上,周俊辉温柔地喂我喝水。
「今天也累了,彤彤你先睡,我下去打扫一下。」
我听话地点头。
周俊辉把门关上,我目送他出去,静静听着耳朵里微型耳机传来的声音。
「药给她喝了吗?」
「喝了。」
「基本算顺利,回去之后你们赶紧领证,免得夜長夢多。」
「小雅,咱们真的有必要那样吗?」
「怎麼,你心疼啦。」
「她都已经答应嫁给我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们一天不领证,我们的计划就得晚一天完成,她就随时有可能反悔。谢彤这个人,表面上跟谁都合得来,其实她高傲着呢,只有把她踩到泥里,让她自惭形秽,那她才会死心塌地地嫁给你。」
「……那个付经理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快了,我昨天发消息,老猥琐男还真以为我想约他,一口答应,肯定不会迟到的。」
「姐,说好了,事成之后我要分四成。这栋大别墅我也喜欢,也是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滚去别的房间睡。」
沒多久,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来,我閉上了眼睛。
9
半夜十点,别墅里的报警系统忽然响了起来。
「俊辉,什么声音?」
「好像在三楼的书房,我去看看。」
「那你快點,付经理马上就要来了。」
周俊辉开门出去,从二楼走上三楼,忽然意外道:
「贾越?你在干什么?」
「周俊辉,你快点想办法把这劳什子报警声关掉!」
周俊辉咒骂一声,操作了一番,报警声被关掉了。
「贾越你 TM 疯了?你居然把保险柜撬开了?」
「白天谢彤进来开过,我偷偷看到了密码,没想到用密码居然还会有报警声。哎你快来看,这些表,是不是都很贵?还有金条现金,哇噻,这是美元吗?」
周俊辉愤怒地「啧」了一声,似乎想去拉贾越,贾越大声道:
「你怕什么?反正谢彤没几天活头了,我先拿点钱怎么啦。」
「你小心她被你吵醒,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解释!」
二人在三楼书房争吵着,都没注意到,门缓缓被关上了。
隔壁卧室,何小雅忽然听到敲门声,快速起身将门打开。
「俊……」
她的后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
「小雅,收到你的短信我可太高兴了,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我满脑子都是你!」
一个声音略显沧桑的男人色眯眯地笑着说。
男人好像迫不及待开始动手动脚了。
何小雅大力挣扎:
「付经理,你聽我說。」
「先给哥哥亲一口,完事儿了再说。」
「啊,不要,你不要过来,你滚啊,别碰我!」
「啪!啪!」
两记无比响亮的耳光,这么大力度估计何小雅都被打懵了。
「臭婊子,是你约老子过来的,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何小雅的哭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得我耳朵疼。
我将耳机声音调到最小,闭上眼睡觉。
真是美好的一个夜晚呐。
10
第二天,我醒来后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进耳朵。
「你们两个是猪吗?!啊?!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姐,我也不知道,这别墅的安保系统连门都能控制,我俩试了一晚上都打不开那门。」
「小雅,付经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周俊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毕竟人是你联系的,昨晚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
何小雅冷笑了一声:
「那个老男人已经被我杀了,尸体现在在我房里,不想被谢彤发现,你俩立刻去处理掉。」
「什么?姐你把人杀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杀谢宏的时候,你可没手软!」
书房里的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楼梯的声音响了起来。
「要快点了,免得谢彤起来发现。」
「何小雅,尸体呢?」
「不對啊,刚还在地上呢。」
「姐你快来看,地上有血迹。」
三个人一路跟着血迹下了楼。
「好像去了地下室。」
周俊辉声音听起来有点焦虑。
何小雅沉声道:
「不管是不是谢彤干的,先去把尸体找到再说。」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几道电流声后,三个人直直倒在了地上。
我从拐角转出来,深呼吸。
开始整活!
11
三个人悠悠转醒的时候,都被眼前的处境吓了一跳。
周俊辉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上穿着特制的连体密封服,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头。
贾越整个人困在了一个大铁桶里,同样只有脑袋露在外,他的身後,是一个小型的水泥搅拌器,搅拌器出口和铁桶内部相连。
何小雅就不同了,下半身穿着人鱼服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鱼缸的顶上,留出了一个小口,此刻她必须用尽全力趴在顶部,呼吸从那个小口进来的空气。
我大喊一聲:
「Surprise!」
「彤彤,你在做什么?快把我们放开!」
周俊辉晃动着椅子大喊,可惜双手都被我用电子手铐铐在了椅子上。
贾越直接骂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把我们弄成这样几个意思?」
我走到他身后,调皮地敲了敲铁桶,巨大的嗡嗡声让他烦躁地闭上了眼。
「你们三个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人,人生能有你们,真是太幸运了。」
我一邊說著,一边转到周俊辉面前,弯腰与他直视:
「为了表达我对你们的谢意,我特意费尽心思,为你们设计了这个游戏,我把它称为信任游戏。」
周俊辉皱眉:
「彤彤,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俊辉,是你的未婚夫呀!」
我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歪头笑道:
「對啊,我亲爱的未婚夫,為了我,学着去喜欢我喜欢的食物,做我想做的事情,甚至,去亲近我最亲近的闺蜜嘛。真的是太贴心!」
周俊辉瞪大了双眼,他试图解释:
「彤彤,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彤彤!」何小雅对着小口大声喊我,「你肯定是误会了!贾越是我的男朋友,你问问他,我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贾越忙摇头:
「我跟小雅感情如胶似漆,别提多好了。我相信她,绝对不是那种人!」
房间里的墙壁上有个大屏幕,我按下了开关,一段视频即时开始播放。
何小雅和贾越都面色酡红,眼神迷離。
「同父异母你怕什么。」
随后两个人开始拉拉扯扯。
我适时地关掉了视频。
周俊辉眼睛都看直了。
哈哈,我特意剪辑过的,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何小雅你真 TM 的让我恶心!」
周俊辉怒吼起来。
12
「不是的俊辉!不是那样的!」何小雅费劲扒在鱼缸边上,焦急地否定。
「谢彤你有病啊!」贾越气得大骂。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周俊辉知道无法再骗我了。
我摇了摇一根手指:
「不重要,俊辉,接下来要专心玩游戏了。」
我清了清嗓子:
「好了各位,游戏时间马上开始,先听我讲解哦,不然产生的任何后果我都不负责的。」
三个人都有些愤怒,却都被我困住无可奈何。
「其实游戏也很简单,鱼缸底部有个塞子拔掉后水流入下水道,水位线低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出来了,铁桶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坚固,成年男子力气够大,是可以从里面破坏的,高温服只要脱掉就安全啦。」
我繼續說:
「當然啦,各位也别掉以轻心,游戏肯定要增加一丢丢难度滴。
「贾越的那个桶呢,是有触摸感应的,你在里面动一次,你姐姐鱼缸里的水位就会上升一点。小雅那边,拔掉塞子的话,水放得越多,俊辉的衣服温度就会升得越高哦。还有俊辉你这边,衣服上有红外感应,脱得越多,贾越桶里的水泥进去的就越多。
「之所以叫信任游戏,就是要三位配合才能完成,只要配合得好,你们都能安然无恙,最多受点皮肉之痛啦。
「啊,還有。」
我忽然想到最后一个关键的事情:
「不能摆烂什么都不做。我总共给你们三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鱼缸会完全灌满水,水泥会把铁桶里全部浇筑,至于俊辉身上的这件衣服嘛,嘻嘻,最高能达到两百度的高温,是不是很吓人?」
我笑着说出他们三个可能会遭遇的死亡威胁,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和晚餐吃什么。
周俊辉变了脸色,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哀求:
「彤彤,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好不好?我承认我有一次酒后鬼迷心窍了一次,那是何小雅主动的,我最爱的还是你啊!」
我捏住周俊辉的嘴唇,抄起一个订书机,「叮」的一声脆响之后,周俊辉浑身发抖,闷哼着发出痛苦的惨叫。
沒錯,我把他的上下嘴唇给钉在一起了。
何小雅和贾越见状,都被吓住了。
哼,这下知道,我不是闹着玩儿了吧。
我看着周俊辉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的脸,甜甜一笑:
「愛我,就好好玩我为你们准备的游戏。」
按下启动按钮,墙上的电子时钟开始 30 分钟的倒计时,我离开了这个房间。
「亲爱的们,遊戲開始。期待各位的表现哦~」
13
随着我的离开,房间里的器械全部开始启动。
鱼缸顶上慢慢注水,水泥搅拌机倾斜,周俊辉身上的密封服有黄色的光亮起来——温度越高,颜色就越深。
应该是感觉到了衣服内部的温度,周俊辉发出「呜呜」的哼叫声。
他不再犹豫,弯下腰试图用手将钉子两边掰起来,每動一下,他就哀嚎一声。
最后他捏住嘴唇下面钉子的另一头,狠心使劲一拔,豆大的血珠从伤口渗出。
「谢彤,算你狠!」
我在厨房一边准备早饭,一边通过屏幕欣赏三个人全方位多角度的动态。
「啊啊啊,她說的是真的,我感觉水泥进来了!」
贾越不安地扭动起来,铁桶在他的碰撞下发出巨大的「砰砰」声。
何小雅那边的鱼缸里,进水口水流忽然变快变粗,急得她连忙制止贾越:
「你别动!你一动我这里水就变快了!」
说完她立刻游到缸底,一把扒掉塞子,「哗哗哗」的水流声让她看起来放松了一点。
周俊辉不顾嘴巴疼痛,急赤白脸地叫着:
「你忘了谢彤说的了?你拔掉那个塞子,我这里温度就上来了!」
果然,周俊辉衣服上的黄色,加深到有些偏橙色了。
周俊辉手腕被铐着,但手是可以活动的,他弯下腰拼命去把衣服从头上往下扯。
帽子率先被他扯掉,贾越身后的搅拌机骤然间轰隆轰隆声音变大,能听出,更多的水泥被灌到桶里了,吓得贾越在桶里撞击得更厉害。
一時間,屋子里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我看着他们害怕紧张的样子,笑到肚子痛,鸡蛋都差点煎坏。
到底是何小雅厉害,她定了定神,咬牙游回缸底,将塞子重新塞住。
她返回顶部,对着那个小口厉声大喊:
「俊辉,你别脱了!贾越也住手!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出不去!」
但是两个处在死亡边缘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冷静下来的呢?
「你们两个如果甘心被谢彤弄死,就继续吧!」
14
何小雅的话成功让两个人停止动作。
三个人不动之后,鱼缸的入水水流变细,水泥搅拌机速度变慢,高温服上的颜色也不再快速加深了。
贾越都快哭了:
「姐,你快想办法,水泥都到我膝盖上了!」
「谢彤太阴险了,这个游戏我们三个人不可能同时全身而退的。」
周俊辉立即明白了过来,也看向了贾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贾越,其实就算时间到了,你也不会死的,只是暂时动不了。但我跟俊辉,是真的会死!」
贾越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他当即怒吼:
「你什么意思?是想牺牲我救你们两个吗?!我要是全身都被水泥浇筑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水泥不会这么快凝固的。我跟俊辉出来以后,马上就救你!你好好想一想,这是最好的办法!」
贾越平时看着拽兮兮,可内里就是个草包,此刻被吓尿的他听不进去任何话。
何小雅无奈,只好道:
「谢彤现在恐怕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咱们三个保命要紧!我跟你保证,咱们逃出去就杀了她,就算拿不到她的所有财产,保险柜里那些钱和东西,都给你一个人!」
提到钱,贾越总算能听进去了,安静了些。
「你想想,就算你现在一个人逃出去了,你觉得谢彤会放过你吗?她就是要折磨我们,如果我们吵起来了正中她下怀!咱们三个现在必须合作!
「谢彤已经告诉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了,这是个信任游戏。
「你们俩,现在必须相信我。」
我一边热牛奶,一边赞同地点头。
何小雅,真不愧是你。
这种生死存亡之际,脑子还能保持清醒,对贾越分析利弊有效劝说,掌控局面,怪不得这么些年能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
当一个女人既有美貌又有能力,她的野心会越来越大,大到去肖想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小雅,墙上的倒计时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周俊辉提醒道。
何小雅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当机立断游到了缸底重新打开塞子。
这次周俊辉和贾越听话地都没有再动。
只不過,随着鱼缸里水位越来越低,周俊辉衣服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他头上全是汗水,两只手死死握着椅子把手,表情越来越难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鱼缸里的水位肉眼可见地低了一大半下去。
「小雅……」
周俊辉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暴露在外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红。
「脱!」
何小雅下了通知。
15
周俊辉奋力用两只手去抓衣服肩膀处,因为手的活动范围有限,他必须扭动身体才能将衣服从身上扒拉下去。
好不容易脱了上半身,下半身却更难脱,他坐在椅子上把两条腿抬起来,然后一点一点从裤腿上往下撕……
墙上的倒计时已经只剩 5 分钟了。
贾越催促起来:
「姐,水泥到我胸口了,你们都快点啊!」 「再等一等!一定要坚持住!」
何小雅激动地看着水位越来越低,那里渐渐露出一扇可供一人出入的小门。
周俊辉那边已经把衣服全部褪到了膝盖,衣服外边的颜色已经接近了红色,但是他的整个小腿和两只脚还被高温炙烤着。
「啊——」
他忍不住惨叫着。
贾越放声嘶吼:
「快点儿!快点儿,你们俩快点儿啊!」
我开始惬意地吃早饭,津津有味看着视频,真人版的极限逃脱真 TM 的刺激啊。
水泥似乎已经涌到了脖子,绝望的贾越哭了出来。
现在他已经彻底被水泥包裹住,就算现在想自己出来也不可能了。
我还贴心地给他衣服外面裹了一层类似保鲜膜的东西,保证不让水泥弄脏他衣服。
「咚!」
何小雅打开了鱼缸底部的小门,钻了出来,但因为下半身活动不便,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同時,周俊辉终于也顺利脱掉了衣服,神奇的是,衣服脱掉的瞬间,电子手铐「滴」一声居然自动解开了。
但他的腿脚被高温炙烤的时间太久了,上面是大片大片的烫伤蜕皮,脚底全是水泡。
何小雅和周俊辉似乎已经没了力气。
「姐,姐,快救我!」
何小雅闻言坐起来,想脱掉紧紧裹在腿上的人鱼裙,忽然又停下了动作。
「俊辉你去帮帮贾越。」
周俊辉的脚一沾地就疼得「嘶嘶」抽气。
「不行,我的脚伤得很厉害。」
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贾越绝望地喊了起来:
「你们两个说话不算话!让我相信你们,现在又不管我了?!狗男女!我艹你大爷!快把老子救出去!老子要是死了,绝对变成鬼回来找你们索命!」
贾越骂得越来越难听,何小雅却冷静了。
她坐在不远处冷冷道:
「那你就去死吧。」
贾越吃了一惊:「你說什麼?」
“我說,你去死吧。」
「何小雅你这个贱女人,和你媽一樣,就是个贱种!」
贾越不顾一切地大骂起来。
倒计时只剩下 20 秒了。
贾越语气又软了下来:
「姐,姐,俊辉哥,求求你們了,看在我救了你们的份上也救救我好吗?我不想死啊!」 周俊辉低垂着眸一言未发,顯然,何小雅的话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5,4,3,2,1。
倒计时结束。
16
铁桶里已经完全被水泥灌满,甚至从贾越的脖子处挤上来,堵住了他的嘴巴,令他无法说话。
何小雅不慌不忙地脱下裙子,绑在腰间当作短裙。
唔,这个怪我,考虑不周,没给她留条裤子。
她走到贾越面前,居高临下道:
「我会把你死了的消息带给你爸妈的。」
「小雅,快扶我一把,咱们得趁谢彤没回来快点逃出去。」
何小雅思索了一瞬,搀扶着周俊辉向门口走去。
我吃完早饭擦了擦嘴巴,心满意足地按下一个按钮。
走到门口的何小雅想伸手去开门,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何小雅。」
她下意识转身,冷不丁被贾越掐住了脖子。
當然了,贾越是我通过遥控放出来的。
游戏嘛,当然要越刺激才越好玩啊。
「还是你先去死吧。」
贾越爆发了巨大的怒火。
周俊辉关键时刻总是犯怂,被吓到连连后退。
贾越手上愈发用力,何小雅一张俏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
「噗。」
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贾越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
大量氧气灌进口鼻,何小雅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贾越的胸口,被何小雅插入了一把匕首。
「你为什么……」
何小雅缓了过来,她直起身抽出贾越胸前的匕首对着他腹部又连刺数下!
周俊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瘫坐在地,何小雅每刺一下,他就跟着抖一下。
「我早就恨不得你快点死了。」
贾越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杀红了眼的何小雅看向周俊辉,变脸似的莞尔一笑。
「俊辉,你不用害怕。我这个弟弟你知道的,死不足惜。」
周俊辉不敢直视何小雅,只是木然地点头。
那把匕首就是何小雅杀付经理用的那把,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我就在她身上摸到了,那是我特意留给她的。
果然没叫我失望呀。
两个人打开了门,准备跨出去的时候,「嗞嗞」两声电流,又晕倒了。
我伸了个懒腰转动了下脖子,是時候結束了。
「小雅,这里好像是仓库,我们刚刚怎么了?」
「绝对又是谢彤搞的鬼!」
「咱们快跑吧。」
「往哪里跑?你觉得谢彤会放过我们吗?」
「那你的意思是去找她?」
「她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了,必须杀了她!」
「可是贾越跟付经理都是你杀的!就连当初谢宏的死,也不是我亲自动的手!」
「呵呵,周俊辉,你怎么这么精明。早就给自己留好后路了是吗?有钱你来分,有风险我担。」
“不不,小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现在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谢彤已经疯了,你不知道她还会干什么!」
二人边走边说,何小雅忽然意外道:
「谢彤?」
17
我抬头看向他们,冲两人挥舞了下手中的纸钱,算是打招呼。
「小雅姐,游戏好玩吗?」
二人不敢贸然上前,何小雅警惕地问我:
「你在干什么?」
我继续蹲着,将纸钱一张一张放进火盆:
「给我爸妈和哥哥烧一些呗。哦對了,我给你们俩也准备了,那边那一大摞都是你们的,面值都是一个亿,够意思吧!」
何小雅和周俊辉齐齐面色一变。
「谢彤,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周俊辉说道。
何小雅拉了拉他胳膊:
「别跟她废话,我们二对一,先把她制服。」
我还在继续烧纸钱,毫不在意向我走过来的两个人。
门外的阳光晒了进来,何小雅手中的匕首反射出一道光。
「彤彤,你家别墅太气派了!怎么不早点邀请我们过来呢!」
敞开的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大笑着对我说道。
何小雅和周俊辉没想到会有人来,愣在了原地。
隨後,兩個人,三个人……总共七八个人一起出现在门口。
「小雅姐,是不是看到旧同事们,开心傻啦?」
我揶揄着何小雅,邀请众人赶紧进来坐。
「彤彤你在干什么?」
「今天是我哥哥的生日,我给他和爸妈一起烧点纸钱,你们别介意啊。」
「沒事沒事,哎,你哥哥意外坠楼,叔叔阿姨赶去的路上居然也出了车祸,真是……你要振作,逝者已矣,你还是得过好自己的生活啊。」
「嗯我会的。」
「誒,小雅手上拿着刀干什么,怪吓人的。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何小雅张了张嘴,饶是她素日里再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此时的状况下,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彤彤这不是你男朋友吗?腿怎么了啊!」
「一言难尽,大家别客气快坐下,俊辉、小雅姐你们也坐。我有大事宣布。」
眾目睽睽之下,我很自然地从何小雅手中拿走了匕首,强推着她和周俊辉入座。
我打开了客厅的电视。
「郑重给大家再介绍一遍,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周俊辉,这位是我的好闺蜜何小雅。」
所有人都带着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们二人——实在是此时两个人的样子有点异常。
「俊辉呢,昨天跟我求婚了,然后小雅姐特意为我送了一件大礼。我来给大家一起分享。」
何小雅不安又疑惑地看向我,胸膛剧烈起伏不定。
我知道,她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18
我按下按键,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超清录像。
这段录像正是来别墅的第一晚,我在卫生间录下的精彩视频。
两位男女主角忘我地投入在表演中,動作、聲音、神态,无一不到位。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和尴尬中。
何小雅和周俊辉已经彻底呆掉了,连羞愧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我笑着又道:
「接下來,是第二段,请各位一起欣赏。」
「付经理,你聽我說。」
「先给哥哥亲一口,完事儿了再说。」
「啊,不要,你不要过来,你滚啊,别碰我!」
「臭婊子,是你约老子过来的,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后面的剧情被我快进了,毕竟一个老男人实在是倒人胃口。
不过何小雅把匕首刺进男人背后的那一段,我特意放慢放大,又重复播放了三遍。
周俊辉直接从沙发上滑倒在地。
刚刚还只是尴尬的一群人,此刻都换上了惊恐的表情,像看鬼一样地看向何小雅。
何小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空洞和麻木。
警察來的時候,在二楼何小雅的卧室发现了两具尸体。
經鑑定,凶器都是何小雅一直拿在手中的那把匕首。
我在同事们的陪同下,去警局配合警察进行了调查。
19
「我知道偷录视频不对,但是自己的未婚夫和闺蜜偷情,换作是你们,你们不会生气吗?」
「我也没想到,第二天录到了何小雅和付经理的视频,更沒想到,她居然敢杀人。」
「贾越是她的男朋友,两人曾经就因为付经理吵过架。这次何小雅本来以为贾越不在,就主动约了付经理过来,没想到贾越忽然来了,我猜测贾越是发现她跟付经理那个,二人争执起来,何小雅误杀了贾越。」
听完我的供述,警察問我:
「关于贾越的死,她二人的说法跟你不一样。他们还交代了一些关于你囚禁他们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囚禁,简直就是笑话,一对三,我有那么厉害吗?」
「那周俊辉的腿是怎么回事?」
「他肯定去过三楼书房了,保险柜的安保是我爸爸设计的,有人脸识别功,还能喷火攻击。」
「一般小姑娘看到杀人肯定吓得报警了,你为什么还邀请一群人去家里看?」
「警官,女人的嫉妒心和报复心是很重的,他们两个人背叛了我,我就要报复回去。但是,我把视频公开,不至于是犯罪吧?」
「我们会去你的家里调查取证。」
「随时欢迎。」
事後,警察在卧室里找到何小雅跟人打斗争执的蛛丝马迹,发现了我的卧室卫生间有个隐藏的双面镜,还发现三楼书房的安保曾启动过。
他们也查出了,贾越的真实身份是何小雅同父异母的弟弟,二人一直以来都面和心不和。
20
十几个警察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能放置巨型鱼缸、水泥搅拌机的地下室。我家别墅只有一个收藏了很多年份红酒的小地下室,里面的架子酒柜都是很多年的了。
除了我,这世上再没人知道,距离别墅五百米远的那个可以钓鱼的水库底下,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那是几年前爸爸突然奇想设计的。
先有了地下室,才有了水库。
我两次电晕他们,就是不让何小雅和周俊辉发觉,囚禁他们的真正地点,其实根本就不在别墅里。
夜深人靜,我走到爸爸妈妈和哥哥的遗像前,看着他们的笑脸,也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