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網暴兩年後,頂流愛豆許燼自殺未遂,突然宣布退圈。
那天,我親眼見證了全網少女的失戀。
直到許燼住進我對面,成了我的鄰居。
彼時,他掏出鑰匙鎖門,而我費力地拎著手裡的燈牌,被他撞了個正著。
燈牌上面還閃爍著幾個大字:「許燼 NMSL」。
許燼看著我,冷笑:
「我媽確實在我十歲那年就死了。」
「小黑粉,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
1
頂流愛豆許燼突然宣布退圈。
訊息一出,全網嘩然。
大家都在猜測許燼退圈的真實原因。
絕大部分網友聯想到了前段時間的爆炸新聞——
「國內知名男愛豆許燼疑似自殺未遂,深夜送醫,洗胃搶救。」
這熱搜撤得很快。
但還是被許多眼尖的網友截圖下來,發在許燼的超話廣場討論。
「許燼為什麼自殺,是不是被罵破防了? 」
「所以那件事到底是真的假的?」
「誰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啊?網暴沒有成本,黑子快閉嘴吧。」
……
路人紛紛衝進許燼的超話,帶上各種梗圖,瘋狂吃瓜。
只有許燼的粉絲們,還在為他說話,努力在各種評論區控評。
但不管怎麼說,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許燼,他本該擁有烈火烹調油、鮮花著錦一般的璀璨星途。
現在,一切都已戛然而止,重重地畫上了句號。
我關掉了電腦網頁。
許燼剛出道的時候,風光無限。
在韓國當了很多年的預備役練習生,付出無數努力和汗水,卻一直換不來結果。
解約回國後,許燼在選秀綜藝上直接爆紅。
一夜之間,他就成了全網女的舞台初戀。
直到一個小號發布了許燼的爆料。
那條微博彷彿是一道分水嶺。
從那之後,關於他的黑料層出不窮。
儘管這沒能阻擋許燼成為頂流,依舊擁有無數粉絲。
可是,討厭許燼的路人卻越來越多。
我撐住下巴,盯著電腦螢幕看。
螢幕上是許燼那張爆火出圈的銀髮照片。
那張生圖裡,許燼的手骨節分明,半掩住輪廓英挺的側臉
。
璀璨燈光從他頭頂灑下,宛如神明揮落的星星。
如果沒有我,許燼的前路應該會坦蕩如砥,一帆風順。
因為——
當年第一個爆料許燼的人,是我。
2
我戴上棒球帽,準備出去遛彎,順便丟垃圾。
對門的空房子似乎住進了人。
只是,這位新鄰居有點奇怪。
花束和快遞在外面堆了一地,也不見有人拿進去。
我搖搖頭。
恐怕又是個跟我一樣的懶狗。
我蹲下身,開始動手拆自己門口的快遞。
只是,拆開之後,我突然意識到裡面的東西不是我買的。
快遞裡,是一個超級大的燈牌,上面還貼了張紙條。
「許燼哥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加油渡過難關! 」
我:?
瘋了吧,許燼的快遞怎麼送到我家來了?
我撥動了燈牌的開關。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其實這個燈牌的重點在背面。
「許燼 NMSL」。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給全世界最該死的許燼。
兩排字突然一起瘋狂閃爍,嚇了我一大跳,差點閃瞎我的狗眼。
就在我手忙腳亂想關上燈牌的時候,對面忽然傳來關門的聲音。
抬起頭,我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淡漠的眼。
看清那張臉之後,週邊的世界彷彿靜止。
因為剛才出現在螢幕裡的臉,此時此刻,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愣在原地,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伸出手,我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
媽耶,好痛。
「祢是……許燼?」
我遲疑地問。
許燼沒有回答,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視線下移,終於徘徊在我手上的燈牌上。
我的心跳都快停在這一刻。
許燼走近我,輕聲念出了燈牌上的字。
而後,他的嘴角浮現一抹訌。
「我媽確實在我十歲那年就死了。」
「車禍,當場腦死亡。」
許燼垂眸看向我:
「小黑粉,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
3
許燼的話讓我微微一怔。
不等我解釋,他轉身就走。
雖然這燈牌確實跟我沒關係,但……總有股莫名其妙的心虛。
我拎起垃圾,走向了電梯。
沒想到許燼還沒來得及下去。
按下電梯門的一瞬間,他就站在裡面,我們的視線再次交會。
又遇見了。
許燼現在一定像吃了屎一樣膈應。
走進去之後,思來想去,我還是打算解釋一下:
「這個東西不是我的。
「我只是想出門去丟個垃圾,然後順手拆掉了快遞員送來的快遞。
「剛好在這個時候…你就出現了。」
許燼沉默,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
也是。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巧合?
如果我是許燼,我也不相信。
許燼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面無表情:
「這麼快就找到我的新家了?」
「你們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
他目光嘲弄,句句冰冷。
「我知道,你們巴不得親眼看我死。」
他的話越來越刺耳。
我皺眉,試圖打斷:「許燼,你先聽我說完…」
可許燼沒有停。
他緩緩走近我。
那雙眼尾下垂的眼眸,盛滿冰冷的憎惡。
直到把我整個人困在電梯的角落裡,許燼一隻手臂撐在我的耳側。
他輕聲說:
「不如這樣吧。
「下次割腕的時候,喊你來我臥室直播。
「沒準,你還能蹭我這個死人的流量,當個網紅。」
說起這些的時候,好像死亡在他嘴裡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
我記得,從前在舞台上的許燼,光芒耀眼。
從來都不是這樣灰濛濛的。
我正想說些什麼。
電梯裡,突然傳來「咣」的一聲巨響。
我們被黑暗包裹,跌入死一樣的寂靜中。
……電梯壞了。
等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趕緊拿出手機,企圖尋求協助。
可手機沒電訊號。
我慌了。
「餵!餵!
「外面有人嗎?
「救命啊!」
就在這時,許燼在我身後冷笑:
「怎麼辦啊,小黑粉。」
「你現在,可能要跟你最討厭的人死在一起了。」
4
困在電梯裡沒一會兒,我的衛衣已經被汗浸透。
衣服貼在背上,一陣一陣地散發著冷意。
我緊緊靠在電梯間裡,不敢亂動。
顯然,許燼一點也不害怕。
不只不怕,他還好全心拿出手機,解鎖,打開手電筒。
那束光對著我的臉,明晃晃地照了過來。
他終於看清我的表情。
許燼笑了笑:「你在害怕。」
「怕黑怎麼了,很丟臉嗎? 」我反問。
只見他搖頭。
「有時候,我常常會想,你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看起來,不是三頭六臂,也不是神通廣大。」
我伸出手,企圖遮擋刺眼的強光,
「原來,躲在鍵盤後面的你們跟我一樣。」
我微瞇著眼,還是看清了他謳諷的神情。
許燼那張臉五官精緻,眉骨和挺直的鼻,連在一起就像是起伏的峰巒。
即使是生氣的時候,皺起眉,也有一股冷冽的味道。
上次,他在採訪時砸壞了記者的麥克風,就是這副表情。
也譬如現在。
「在聚光燈下,你的所有言行都一覽無餘,但是在暗處,卻有更多窺伺你的眼睛。」
「黑暗裡的眼睛們隨時都會吞噬你,這種感覺,很惶恐吧? 」
許燼緩緩收回手,關閉了手電筒。
他輕嗤。
「算了,不嚇你了,真沒勁。」
我們終於重歸黑暗。
那束光消失,很大程度上減緩了我的不適,我終於長舒一口氣。
下一秒,再次響起許燼淡淡的聲音:
「你知道嗎,每個沒辦法入睡的晚上,我就是這種感覺。」
整個人投身黑暗,像是靈魂走失在荒野,伴隨著窒息感,徹夜難眠。
許燼。
你說的,是這種感覺嗎?
5
電梯門忽然被外面的維修工人打開。
「哎喲,真是好險!你們二位怎麼都沒人按電梯裡的警報鍵? 」
「要不是保全要去頂樓巡查,今天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能發現你們呢…」
許燼壓低帽簷,轉身離開。
我大步追上去。
在他走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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