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的第四天,季宴銘正跟他的白月光在馬爾地夫曬日光浴。
一張結婚證書在網路上瘋傳,曝光了我跟他的關係。
他打電話質問我:
「何許,网上的照片是你发的吧?
“当初说好了只是隐婚,別以為用這種手段,我就會公佈我們的婚訊。
「我已經讓人澄清是網路 P 圖,事後會安排人跟你連線,你最好解釋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傳來一個帶著哽咽的聲音。
“季宴銘,何許已經死了,這輩子都不會幫你解釋清楚了。」
1
我死了以後,靈魂一直被困在季宴銘身邊。
看著他精心打扮,開著最酷炫的跑車去機場接他回國的白月光。
薛婷婷從飛機下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在發光。
我記得閨蜜說過,那是充滿了愛的眼神。
原來不是他不會愛人,而是他愛的一直另有其人。
他們像戀人一樣擁抱,久久不願鬆開彼此。
薛婷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將他推開:“對不起,我都忘了你現在是有婦之夫,萬一粉絲拍到,傳到網路上她看到了,會不開心的。」
我看到季宴铭抬起的手突然停在半空。
最終擰著眉:「不提這個,心煩。」
薛婷婷立马挽起他的胳膊,討好地笑笑:「都聽你的,不說這個,我這次回來,你开不开心?”
他笑,眼神帶著受傷:「嗯,開心。」
薛婷婷是季宴铭的初恋白月光,我一直都知道。
那時候季宴銘是京圈有錢的二世祖,薛婷婷是娛樂圈十八線小花。
季宴銘跟她求婚的時候,薛婷婷卻因為事業拒絕了。
甚至提出分手,在第二天飛往國外,去好萊塢發展。
薛婷婷是他的念念不忘,而我只不過是他感情空缺的替補。我以為他們分手的三年,我們好歹有些感情,現在看來,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2
他們把曾經去過的地方重溫一遍。
高冷不苟言笑的季宴銘,青澀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太陽下山的時候,薛婷婷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阿銘,今天晚上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嗯。」
薛婷婷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你……跟她打個電話,說公司忙,今天晚上加班,不回去了?”
「不用了。」
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也知道,當初我跟她結婚,完全是因為賭氣,雖然有虧欠,但這些年她從我身上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而且,我的行蹤從來都不用跟她報告。」
我有些想笑。
得到的夠多,那些得到的指的是什么?
钱吗?
这三年时间,他打給我的每一筆錢,我都沒動過。
還是說,當初他也在我耳畔,一遍又一遍地说爱我?
都怪我当初被所谓的爱情蒙了眼,連帶他說不公佈婚訊都答應了。
原來這份愛,這麼廉價。
當天夜裡,季宴銘和薛婷婷在遊樂場的親密合照上了熱搜。
此時的薛婷婷已經成了當紅花旦,粉絲瘋狂嗑 CP,直接把他們兩個送上榜一。
又有扒到他們早在大學就已經是一對的粉絲,直呼金童玉女。
一個是資產雄厚的資本家,一個是當紅小花,真是天生一對。
可我算什么?
如果不爱,为什么当初要跟我求婚?
用所谓的爱来麻痹我。
3熱搜掛了三天,第四天一張我和他的結婚證書照爬上熱搜。
原本嗑瘋了的粉絲紛紛炸鍋。
一部分不相信這是真的,一部分粉轉黑,直言薛婷婷是插足他人的第三者。
也有一部分人始終認為,就算季宴銘跟我結婚了那又怎麼樣,薛婷婷才是他的真愛,或許我才是那個插腳的第三者。
最多人罵的,是季宴銘。
罵他朝三暮四,罵他明明是有婦之夫,卻來勾引他們婷婷。
季氏集团也因为季宴
铭突然出现的黑料,股份急劇下跌。
季父直接打電話施壓,如果這件事情不擺平,不但季家不用回了,就連薛婷婷也會遭到封殺。
薛婷婷在關鍵時刻給他支招。
「阿銘,我被封殺都沒有關係,你是季氏集團未來掌舵人,季氏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不如这样,你先找人公關,就說這些照片是有人 P 出來的。
「然後讓她幫你解釋,應該有用。」
兩人一拍即合,季宴銘終於撥出了我的電話號碼。
「何許,网上的照片是你发的吧?
“当初说好了只是隐婚,別以為用這種手段,我就會公佈我們的婚訊。
「我已經讓人澄清是網路 P 圖,事後會安排人跟你連線,你最好解釋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但卻不是我的:“季宴銘,何許已經死了,這輩子都不會幫你解釋了。」
“你们随便怎么折腾,就算說查無此人也可以。」
4
季宴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訏諷著開口:
“她又在耍新花样?怪我和婷婷在一起了?
「王秋盈,你告訴何許,要鬧可以,但是要記住我的底線。
「季氏集團因為她跌了十幾點,婷婷也因為她被網暴,如果再不出面澄清,不要怪我不客氣。」
王秋盈冷笑了一下:“怎么不客气?杀了她?
“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跑去跟什麼薛婷婷約會,会出现这样的事?
“一根烂黄瓜,以為誰會稀罕,也就是何許天真,上了你的当!”
季宴铭怒了:「王秋盈,閉上你的嘴,讓何許接電話。」
王秋盈也从一开始的冷静,變成歇斯底里帶著哽咽的咆哮。
“季宴銘,你聾了是不是?我說何許死了,她死了!”
季宴铭再次愣住,隨後咬牙:「放心,她命那麼長,肯定不會死。」
說完,氣呼呼地掛斷電話。
接著點開微信,開始給我發訊息。
「何許,你在哪? 」
只是消息发出去,跟著出現的是紅色感嘆號。
是的,我早在他要去接薛婷的那天,刪了他的聯絡方式。
只因為我發現,季宴銘跟薛婷婷還藕斷絲連。
難怪從來不追星的他,總是關註明星動態。
難怪他總是半夜聊天,手機從來不讓我碰。
曾經我故意開玩笑的問了一句:“不讓我碰手機,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却直接翻脸:「何許,我們都結婚兩年多了,不要總是疑神疑鬼。」
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所謂的愛,其實是假象。
5
當天夜裡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他還在背後証我。
「一言不合就拿離家出走威脅我,何許,這招在我這裡不管用。」
我只是认真地告诉他:“季宴銘,我們離婚吧。」
“既然不爱,那就放手讓我離開,對你對我都好。」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眼底的嘲讽:「何許,你那麼愛我,你舍得吗?”
是啊,我以前那麼愛,但現在我不愛了。我很認真:「捨得。」
彼时他接了个电话,走得很匆忙。
臨走的時候甩給我一句:「好,那就試試,看看你能忍多久不聯絡我。」
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愛得多卑微。
以至於他有恃無恐地認為,我這輩子都非他不可。
此刻發不出訊息的季宴銘更加暴躁了。
他將手機往地上一丟,抬腳便往外走。
薛婷婷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問了句:「阿銘,你要去哪?”
“回家。」
薛婷婷见他脸色不对,柔聲解釋了句:“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女生嘛,有的時候會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用来证明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存在……”
「閉嘴。」
季宴铭暴躁地说出这两个字,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是多麼的不安。
隨後拉開門,直接走了出去。
等他回到別墅的時候,家裡的傭人剛接完電話。
季宴銘看到保姆,正準備開口詢問我的蹤跡,傭人臉色蒼白地告訴他:「少爺,剛剛警察局的人打來電話,說讓先生您去認領屍體。」
6
我看到他臉上閃現一絲驚訝,很快又恢復平靜。
譏諷地笑著問:「王媽,是她让你配合演这出戏的吧?”
“晚点告诉她,這招在我這裡不管用。」
保姆的脸上闪现一丝苦涩:“先生,我沒有騙你,如果你不相信,接電話問問就好了,我真的…”
保姆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電話已經被季宴銘搶走了。
他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問:“她给你多少钱让你们帮着演一场戏?是不是等会儿连尸体都能演得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下:
“先生,這裡是警察局,我不知道您跟您太太鬧了什麼矛盾,但是死人這種事,我們是不會開玩笑的。
「我們確認到您太太沒有其他親人,如果先生不來,我們只能當無人認領的屍體處理。他冷笑著說:“那就当无人认领的尸体处理吧!”
掛斷電話,季宴銘愣愣地站在那裡,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用手機查詢剛剛撥過來的那串電話。
當他查到那通電話的確是當地警察局座機的時候,整個人愣住了,眼神閃現一絲痛苦,嘴裡喃喃著:“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随后整个人一阵踉跄。
“先生,您没事吧?”
保姆王妈想上去搀扶,被他揮手撥開了。
隨後緊緊抿著唇,眉頭緊皺,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7
我的靈魂跟著他上了車。
只見他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抓緊方向盤,突然紅了眼圈。
「你怎麼可能死呢,何許,算命的都說你命長,我死你不一定死。
「最好是在騙我,否则……”
我忍不住冷笑,騙不騙,现在又有什么意义了?
他咬紧牙关,沒再說下去,而後腳踩油門揚長而去。
平常到警察局二十分鐘的車程,今天他只花了十幾分鐘。
跟警員說明來意,他很快便被領到了停屍間。
說來有些好笑,就算我已經死了,可看著太平間被白布蓋著的屍體,還是有些害怕。
我下意識攥緊拳頭,不敢直視。
季宴銘同樣很緊張,他站在屍體前,遲遲不肯掀開白布。
隨後証諷出聲:「她怎麼可能會死呢,你們一定弄錯了。」
“我和我太太之前吵过架,她是不會尋死的。」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卻被其中一個警員攔住了。
“先生,请
配合我们调查。」
警察说完,正準備掀開白布,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沉著嗓音,臉冷得嚇人:“我自己來。」
我想探头过去看一看我死了的样子,但誰知道,他把白布掀開之後又快速蓋上,整個人往後退幾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記得我好像經歷了車禍。
但現在季宴銘的反應,讓我有些害怕。
难道我的死状很惨?
看到旁边有玻璃,我飄過去想看自己的模樣,可是玻璃上什麼都沒有。
我無法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
季宴銘閉上眼睛問:“到底发生什么了?”
旁边的警员有些遗憾地说了句:「車禍。」
8
原來我死於車禍。
透過季宴銘和警察的對話,我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被車撞倒以後,又被拖行了幾十米遠。
不只半張臉完全爛掉,就連身上也多處骨折。
總而言之,不是一個慘字就能一概而論的。
聽完這些,季宴銘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隨後他失控地抓住警察的衣領問:“肇事司机呢?肇事司机在哪里!”
警察微微蹙眉:“先生,你冷靜一下,肇事司機我們還在抓捕,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很快就會找到。」
“很快就会找到,那就是没有找到!”
他咆哮出声,然後愣了一下,失控的表情逐漸恢復如常。
「現在屍體已經認領了,我可以带她回家了吗?”
两个警察相对视一眼,然後點點頭。
很快,我的屍體便被拉到了殯儀館。
我看到他對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交代:「不管花多少時間還有精力,我希望她能恢復原來的容貌。」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跟自己说。「她最臭美了,每次我在家,都看到她在化妝。」
那时候我化妆,全都是為了他呀。
無論我在別人面前有多狼狽,多麼不堪,我只希望在他面前呈現最完美的一面。
可惜現在,卻落個面目全非的下場。
交代完畢,他往外走,王秋盈突然跑了過來,直接朝著我的屍身衝。
季宴銘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撲到我身上。
9
「何許,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早就說過,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不能碰,可你偏偏不聽。」
說完,轉身衝著季宴銘咆哮:“是谁允许你把何许带走的?”
看到王秋盈哭成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我的屍身上抹,反應過來的季宴銘迅速地將她拉開。
“不要碰她。」
或许是太过难受,王秋盈哭得搖搖欲墜,最後倒在他了懷裡質問:「既然你不愛她,为什么要娶她?”
“你把我的何许还给我……”
季宴铭将她推开,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
王秋盈哭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問:“她死了,你现在满意了吗?”
季宴铭皱着眉头:“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懂?现在何许死了,你就可以跟薛婷婷雙宿雙飛,不就如你的愿了吗?”
季宴铭的脸色有些难堪:「夠了,不要再胡說八道。」
“我偏要说下去,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薛婷婷刚回国,何许就出了这样的事……
“季宴銘,你要是還拿她當妻子看,就为她查明真相!”
季宴铭再次露出诧异的表情,而我也震驚住了。
難道真的如王秋盈所說,我的死不是一场意外?“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秋盈苦涩地笑了一下:“我想说什么?”
“我想说何许死于谋杀!”
10
季宴銘呆呆地站在那裡。
他的神情很快恢復自然:「我看你是瘋了,把她帶走。」
很快王秋盈被赶走了,殯儀館又恢復寧靜。
看過我儀容的工作人員很是為難。
“先生,實在是抱歉,太太這次車禍實在慘烈,恕我們無法修復。」
“最重要的是,已經是第七天了,屍體已經有嚴重的腐爛現象,这边建议您就地火化……”
我很難想像,到底已經是什麼程度了。
就地火化也好,雖然我現在成了靈魂無法聞到,可也能猜到有多難聞。
他像洩了氣的球,目光落在我的屍身上。
「那就照你說的辦。」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正准
备动手的时候,季宴銘卻一步步走到屍體旁。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最後看到他把我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拿了下來。
「好了。」
人死如灯灭,直接推去火化也挺好。
手機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季宴銘拿出手機,來電顯示「婷婷」兩個字。
想到秋盈剛剛說的話,我也開始懷疑一切。
突然曝光的結婚證書照,莫名其妙的車禍,一切線索都指向了薛婷婷,难道真的是她害死了我?
我看到季宴铭盯着来电显示盯了好久,最後才接通電話。
「阿銘,對不起,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季宴銘頓了頓,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
电话那头的薛婷婷一阵欣喜:「沒有就好,阿銘,你不知道,剛剛嚇死我了,我还以为……”
「對了,何许她……”
“不提她,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我笑笑,我的死對他而言,也覺得晦氣吧。
虧我以為我的死,會讓他覺得難受,真是好笑啊。
但為什麼就算是死了,就算早就說好了要放棄,心為還會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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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婷發了定位,季宴銘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看到他,薛婷婷開心極了,直接撲進他懷裡。
「阿銘,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
薛婷婷踮起脚尖去吻他,季宴銘直接偏過頭。
「這裡人多,我們先進去吧。」
看着这两个人秀恩爱,我有些搞不懂。
死都死了,我到底有什麼不甘心的?非得綁在他身邊。
活著不被他愛,死了也要受折磨吗?
难道这就是恋爱脑的代价?
两人很快就去了酒店。
才剛進房間,薛婷婷再次主動吻上了他。
這次季宴銘沒有拒絕,兩個人從門口一路吻到床上。
就在兩個人即將進行下一步的時候,薛婷婷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摸索到手機看也不看地劃了拒接,隨後繼續忘情擁吻。
然而電話再次不依不饒地響起,薛婷婷不堪其擾,摸過來掃了一眼,立刻變了臉色。
「阿銘,我去接個電話,很快就過來。」電話接起的一瞬間,我聽到薛婷婷低聲問了句:“你說什麼?”
「知道了,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有些聽不清,直覺告訴我絕對跟我有關。
我飄到了陽台,果然又聽到薛婷婷緊張地吩咐:“五千万?他怎么不去抢?”
“该死的,五千萬就五千萬吧。」
掛斷電話,薛婷婷明顯更加緊張了。
我飄到她身邊,看到她正用手機搜尋車禍事故,很快就找到了關於我的新聞。
所以說,我的死的确和薛婷婷有关?
正思索着,陽台的門突然被拉開。
不只是我,連薛婷婷也被嚇了一跳。
她快速熄屏把手機捏在手裡,臉上也擠出一絲微笑問:「阿銘,怎麼了? 」
季宴铭伸手碰了碰她的脸:「你臉色很難看,发生什么事了吗?”
「沒有。」
薛婷婷回答得很快:“沒有發生什麼事,阿銘,我……”
季宴铭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查看消息,抬头看了薛婷婷一眼,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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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奇消息内容,凑过去看了一眼,跟着惊住。
消息是王秋盈发来的,里面是一张聊天截图,截图内容的是我手机里的短信记录。
【何许是吧?我叫薛婷婷,相信这个名字你不陌生。】
【现在我回来了,季太太位置你也该让给我了。】
【如果让我得知你还死皮赖脸的纠缠,等待你的只有死这个字。】
或许是见季宴铭没有反应,王秋盈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
季宴铭犹豫了一下,然后接通电话。
“现在你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醫生說,她被撞倒拖行的时候,意识还很清醒,她走的时候该有多痛……“可那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和你的白月光在马尔代夫晒日光浴。
“季宴銘,你到底有没有心?和一个杀害你妻子的凶手在一起!”
我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这就是忘记的原因吗?
因为太疼,就算是变成灵魂,也不愿记起来。
他没有回答秋盈的话,而是挂断电话。
薛婷婷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内容,见季宴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下一慌。
「阿銘,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好怕。」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季宴铭淡淡询问,眼睛却
紧紧地盯着她。
薛婷婷明显有些慌乱:“我哪里有什么事瞒着你,阿銘,你怎麼了? 」
不等我多想,季宴铭再次质问:“她出事那天,你联系过她?”
薛婷婷还在狡辩:「阿銘,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无缘无故,怎么会联系她呢?”
季宴铭直接把手机直接递到她面前:“不要告诉我,这个号码不是你的,也不要告诉我,这张图是 P 出来的。」
「阿銘,你听我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宴冥打断:“我只要你回答我,短信是不是你发的?”
「是……」
“你杀了她?
“我都说过,只要你回頭,我会在原地等你,至于何许,我会有个交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說到最後,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
“她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连打针都会掉眼泪。
「那天,她该有多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他开始泛红的眼眶。13
薛婷婷看着季宴铭,双唇抖了抖。
「阿銘,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杀她。
「我承認,结婚证件照是我偷偷让人拍下来,然后发到网上的,我知道我会被一些黑粉攻击,但我也清楚,只有这样做你才会怀疑她,然后和她离婚。
“因为我妒忌她,在我不在的时光,拥有了你这么久。
「阿銘,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她說完,直接崩溃大哭,最后扑进季宴铭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直到最後,两个人拥吻在了一起。
看到这个结果,我反而没有意外的感觉。
活着的时候他都不爱我,怎么可能奢求他在我死了以后又刻骨铭心?
所谓活人争不过死人,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虽然我的容貌没有被修复,可是葬礼办得很体面。
下葬那天安安静静,骨灰盒周围铺满鲜花。
记得曾经我开玩笑说:「阿銘,要是我比你先死,记得在我的骨灰盒旁边铺满鲜花。」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吐槽了一句:“说什么死不死的,算命的都说你比我命长。」
他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让他在我的骨灰盒旁铺满鲜花,是因
为他从来都没有给我送过花。
可是现在看着满地的鲜花,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把全世界的鲜花都送给我,我也不会快乐。
不过现在我也无所谓了,我只希望灵魂能够早日解脱,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牵绊。
“小何……”
一个身影缓缓靠近,看到墓碑上的照片,突然跪下去,紧紧地捂着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认出来她是院长妈妈,看到院长妈妈这么难受,我的心也开始一阵一阵揪着疼。
我多么想过去抱抱她,让她不要那么难受,可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穿过她的身体。
她一定很难受,那个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姑娘,走得这么早。等她哽咽完,才擦干眼泪缓缓靠近,抬头看向旁边的季宴铭。
她张了张嘴问:“你就是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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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铭很意外。
只是不等他开口,院长妈妈已经喃喃起来:
“难怪小何那么喜欢你。
“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姑娘……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小何去世的消息,听说她……她该有多疼?
“那天她也去找过我,你能想象到她有多难受吗?她知道你会离开她,还微笑着祝福,告诉我爱不是禁锢,而是放手。
“可是你在做什么?你在陪另一个女人游山玩水,让她一个人被遭受网暴,你以为受伤害的你护着的那位难受?她才是最难受的一个。
“季宴銘,你到底有没有心?”
听到院长妈妈的话,季宴铭张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下去。
我看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颤抖,最后控制不住,干脆攥成拳头,一双眼睛红得也更厉害了。
院长擦干眼泪,抖着手从包包里取出来一个日记本递给他。
“这是小何的,她生前受了委屈或者开心,都会找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她是什么感情,但是她真的很爱你。
“或许这里面的内容,你有必要看一看。」
我当初的确想和他断了所有联系。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结果心里装着其他人,只是拿你当替身,我当然不愿意再和他在一起。
只不过不是爱的放手,而是不爱的清醒。
我不想让这个家伙再碰我的东西,只会觉得恶心。
但他还是接过了院长妈妈递给他的
日記本。
我看到院长妈妈在我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临走的时候轻轻地问了句:“小何,你也不想让他好过对不对?”
“原谅我让他看到这些日记,我只想让他知道,他其实根本不配。」
是啊,他根本不配。从前我爱他也爱自由。
但現在,我只爱自由,哪怕作为灵魂在这个世界上飘荡,我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
目送院长妈妈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王秋盈。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盯着季宴铭。
最后接了一通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很快墓地只剩下季宴铭一个人。
他似乎还不愿意离去,在我坟前站了很久才将日记本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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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有记日记的习惯。
就算长大了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哪怕只是寥寥数笔。
日记的第一页,贴的是他和我的合照。
照片里的我一脸幸福,依偎在他肩头,而他表情冷淡,看不出悲喜。
上面写着日期,以及一段话——
【和他的第一次合照,好开心。】
【这个人我爱了整整三年,今天,我们终于结婚了,虽然是隐婚,可不影响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应该早在和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不爱我才对。
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这是爱。
接着是第二页。
【第一次给他煮饭,不小心烫伤了手,可是他工作忙,没有回来吃,我吃了冷掉的饭菜,好難受,下次再接再厉。】
第三页。
【爱一个人,等待也变成了甜蜜,他又加班了,好心疼。我喝醉了,好想他。】
第四页。
【他们都说他是二世祖,只有我知道他内心其实很寂寞,我想温暖他,但却怎么样都走不进他的心。阿銘,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
第五页。
【看到了他初恋的照片,好漂亮。我八卦了一下,原来他的初恋去好莱坞发展,他们才分的手。他一定很爱她吧,我只是沒想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好心疼他,也好妒忌那个女孩。】……
第 N 页。
【我看到他手机里的内容了,原来他的初恋就要回国了,听说现在已经是个大明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
第 N+1 页。
【他喝醉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难受的时候,可他抱着我,喊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第 N+2 页。
【她回国了,我看到鲜少会笑的他,从早上起来就很开心,我没有过问,但我知道是时候该放手了。还好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在我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他,将会在余生陪伴我,足矣。】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写完日记交给院长妈妈保管,告诉她我要出去旅游。
那个时候的我憧憬着属于我的未来——
和他离婚,带着未出世的宝宝,过自己的自由生活。
只可惜,卻發生了意外。
我的孩子……
眼眶在这一瞬间湿润,我将手放在小腹上,我的孩子也不在了吗?
或许是这些日记唤醒了我,记忆碎片接踵而至,我想起来车祸那天的场景了。
16
那天除了收到薛婷婷的短消息,我还接到了一个电话,约我出去见面。
但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薛婷婷吗?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每天我出别墅必经的路上突然蹿出来一辆车,直接撞向我。
那股力一瞬间将我的五脏六腑都撞碎了似的,疼得我连呻吟都做不到。
接下来我的身体被挂住,可那辆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强行将我拖行在地上几十米。
刺目的红侵蚀着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在我脸上还有身上肆意游走。
我的血随着拖行撒了一路,短短的幾分鐘,却比一个世纪还久,久到我不知道自己的死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疼痛。
生命最后一刻,我拼尽全力将手放在小腹上,我多么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多么想看着他长大。只可惜,命运弄人。
那么怕疼的我,那么想重新好好生活的我,却是以我最不愿意接受的方式死去……
“何许……”
他突然開口,将我从痛苦的回忆拉回现实。
接着他闭上眼拼命地仰起头,可眼泪还是从他的眼睛里不断往下掉。
「何許,對不起…”
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音哑得不像话。
“不要说对不起!
“你滚,给我滚开!”
我不要他的道歉,不要他的假惺惺,因为我永
远都不会原谅他。
可我现在已经是灵魂了,无论我咆哮的声音有多大,他都听不见。
我看到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墓碑的照片,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如果你真的后悔,那就去给我报仇啊。
“一定是薛婷婷,肯定是她……”
「阿銘。」
王秋盈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我和季宴铭同时抬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王秋盈。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是薛婷婷害了她吗?她走的时候怀了身孕,疼的不仅仅是心,还有身体。
“我真羡慕你,小何被害死,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和凶手一起生活。」
季宴铭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
接通電話,里面是薛婷婷的声音。
「阿銘,怎麼辦,不知道是谁发布了何许的死讯,还说了是一尸两命,现在不仅公司要雪藏我,所有网友都攻击我。
“就在刚刚,我还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里面是一堆被砍成几段的死老鼠……阿铭,我好害怕……他们让我去死……”
季宴铭面无表情地回了句:“那你就去死啊。”17
“什麼?”
薛婷婷似乎没有想到季宴铭会这么说,其实我也没想到,甚至以为是我出现了幻听。
「沒什麼。」
薛婷婷还在哽咽:「阿銘,你能来陪陪我吗?”
這句話說完,季宴铭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她:「好。」
我就知道,就算薛婷婷是杀害我的凶手,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天真的我居然还相信他会为我报仇。
我眼睁睁地看着季宴铭坐上车,不舍得走的我拼了命地嘱咐王秋盈。
“秋盈,去报警吧,你告诉他没用,他们是一丘之貉……”
尽管她听不到,我还是不断的重复着。
然而王秋盈只是愣愣地看着季宴铭的背影。
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再次拉扯回季宴铭身边,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薛婷婷所在的公寓。
一看到他,薛婷婷立马扑了上来。
“阿铭……”
季宴铭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突然問:“你会煮饭吗?”
薛婷婷一愣,随后娇嗔开口:「你知道的,我平时一直忙着拍电影电视剧那些,哪里有空煮饭。」
“不过等以后我们
結了婚,我会努力学煮饭的。」
“她会为了我学煮饭,煮好一桌饭菜等我回家。」
薛婷婷没反应过来:“什么?阿铭,你怎麼了? 」
“被网暴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她,你是明星有公关团队,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素人。
“她怕疼,是被活活疼死的,她沒有親人,却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夺走生命。」
季宴铭说着说着,眼眶再次泛红。
薛婷婷被吓到了:「阿銘,你到底怎么了?”季宴铭却将查到的转账记录拿出来给她看。
“你说何许的死和你无关,那我問你,这五千万你是转给谁的?难道不是封口费?”
「阿銘,我……”
季宴铭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应该知道她死的时候还怀了我的孩子吧?薛婷婷,你好狠的心!”
“我……没有……”
薛婷婷拼命挣扎,快要喘不过气来。
直到最後,他才松开手。
薛婷婷瘫软在地上解释:
“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怀了身孕。
“我承认我给了五千万,是因为王妈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给她钱,她就把偷拍照片的事告诉你。
「阿銘,你原谅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错了……”
然而季宴铭却只说了一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18
季宴铭回到属于我们的家,整整一个月没有出过门。
王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接打电话,不說話,不看手机也不看电视,每天只是对着我的照片发呆。
直到最後,他在我的照片上落下一吻,眼泪跟着往下掉。
「何許,我後悔了,你回来吧。
「何許,你看,我再也没有不回家,你回来好不好?
“我以为你只是我感情的替补,我以为给你一个家就够了,所以肆无忌惮地享受你对我的爱以及所有温柔……
“我承认是我的错,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可我到底错了。
“何许……我的妻……我爱你……”
我只覺得好笑。
无论是他掉眼泪还是忏悔,在我看来全是鳄鱼的眼泪,全都是假惺惺。
我都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哪
怕他现在就死在我面前我也只会觉得肮脏,而不是原谅。
谁曾想我竟然一语成谶,他说刚刚那些话,放下照片,然后弯腰从抽屉里取出来一把美工刀。
「何許,你和孩子一定很孤单,我来陪你好不好?”
我被他氣笑了。
“懦夫,恶心东西!
“敢死却不敢给我报仇?
“要死也先想办法放我走,不要拿你那肮脏的血污染我的眼睛。」
美工刀划开他手腕的时候,鲜血立马迅速往下流。
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他,所以拼了命想逃离,然而每一次都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回去。
就在他慢慢倒下去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身影蹿进来。
“阿铭!
“你是疯了吗?”
那个身影说完,又快速跑到房间,从医药箱找到纱布将他手腕上的伤口缠好止血。
“你以为你死了何许就会原谅你?你以为她希望看到你这样?
「阿銘,何许到死都还爱着你,如果我是她,我会希望你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季宴铭睁开眼睛,愣愣地看著她。
王秋盈继续哭着说:“我知道何许走了以后你很难受,我同样难受啊,我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为什么不能为了她好好活下去?”
「阿銘,你和我都是伤心的人,就让我代替何许陪你走下去吧,你把我当成她也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好像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19
我想起来那个打电话约我见面的人是谁了。
是我的好闺蜜王秋盈。
也是她得知我怀孕以后给我出主意:“太好了何许,你怀孕了他就不会和你离婚,薛婷婷也争不过你。」
“不过你现在可别告诉他,我担心薛婷婷知道会对你不利。”当然,还有我第一次把季宴铭介绍给薛婷婷,她的评价。
「何許,你的命真好,虽然是孤儿院长大的,可是已经打败了 99%的女孩,嫁给了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
「何許,要是我是你就好了。」
甚至不知不觉她连对季宴铭的称呼都变成了阿铭。
所以說,如果我死了,最大的嫌疑人是薛婷婷,而她……可以趁机捡漏。
那个策划一切,甚至谋杀了我的人不是薛婷婷,是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季宴铭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淡淡询问:“我和你在一起,何许真的不会怪罪吗?”
“当然不会,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那你就留下来照顾我吧。」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我的心沉入谷底。
接下来的日子,王秋盈辞了那份小白领的工作,全职照顾季宴铭,但也只是单纯地像保姆一样照顾。
这天她在厨房哼着歌煮菜的时候,季宴铭突然出手把她打晕了。
等她再醒来,已经被季宴铭五花大绑。
看到這一幕,王秋盈有些害怕,却还是强装镇定问:「阿銘,你这是做什么?在跟我玩游戏吗?”
「是啊,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
季宴铭蹲下来,拿出当初割腕的美工刀,在她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
王秋盈痛得叫出声:「阿銘,你这是做什么?”
“很痛吗?痛就对了,何许当初比你疼一百倍一千倍!”
說完,他再次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她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却处心积虑想让她死。王秋盈,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王秋盈还在狡辩:「阿銘,你聽我說,你一定误会了,對,一定是薛婷婷诬陷我,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知道我这么久一直在忙什么吗?我没有去公司,而是在查这件事。
“那天打电话约她出来的人是你,还有婷婷,她之所以发短信威胁,也是因为你告诉她我很爱何许,才让她暴怒。“看看这个人,你还记得吗?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他,他是你表哥对不对?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20
王秋盈疼得汗水潺潺,听到季宴铭说的这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是,沒錯,她是我害死的。
“她只是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可怜虫,就应该一直可怜下去,凭什么她就能嫁给你做季太太?
“我妒忌她比我好看,妒忌她可以嫁给你成为不可一世的季太太。
“怪只怪她不该怀了你的孩子,原本只要薛婷婷把结婚证件照发出去,你和她离婚,然后我放出结婚证件照是薛婷婷偷拍发出去的消息,你就会看清薛婷婷的真面目,从而选择我。
“鹬蚌相争渔翁
得利,你最后应该是我的。」
我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原来我最好的朋友,从一开始都是为了看着我这个可怜虫如何在最底层挣扎。
一个人的心可以坏成这样?
我朝着王秋盈冲过去,愤怒得想掐死她,可我也只能穿过她的身体。
美工刀再次被抽出来一截,王秋盈彻底害怕了。
「阿銘,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也会坐牢。
「阿銘,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求你不要杀……”
她的话还没说完,季宴铭的刀再次划向她的脸。
紧接着是喉咙。
王秋盈也没有料到,她真的会死在季宴铭手里。
季宴铭愣愣地站起来,对身后的尸体不管不顾,而后走到客厅,再次抱起我的照片。
「何許,我给你报仇了。
「何許,對不起,你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何許,让我来陪你吧。”我不要你陪,我也不会原谅你。
这辈子不会,下輩子,下下辈子也不会!
我也不要你来陪,看到你我只会恶心!
他笑了笑,拿起美工刀,直接朝着脖子划去。
同時,我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大仇得报,我就可以安息了?
21 後記
尸体被发现,已經是七天後了。
警方在独栋别墅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据通报,男的是季氏集团独子季宴铭,女性疑似其女友,经法医鉴定,男的先杀了其女友然后自杀。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发现,尸体高度腐烂。
院长看到新闻的时候,喃喃了一句:“小何,现在你可以安息了吧?”
办公室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門打開,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站在那里。
“院长,又捡到一个女婴,初步检查身体很健康。」
院长走到门口,接过来却看到了右肩部上的一颗红痣。
她先是一愣,很快泪流满面。
“小何,是你回来了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