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的背,语气懒洋洋的:「別怕,逗你玩的。」
「我怕黑。」我其实不只是因为他的话而颤抖,更多的是受不了长时间的黑暗,我抿抿嘴,「把灯点上。」
他似乎是嘟囔了一句娇气,让我站在原地别动,他去找火折子。
檀阴很快就找到了火折子,弯腰把我的绢灯重新点燃,頓時,温暖的光晕在无尽的黑夜中乍破而出,视线再次清晰,檀阴嘴角的笑似有似无:「公主,还有何吩咐?」
「当我面首吧。」我再次说道,「就当是做生意,我会给你想要的。」
他眸子一动,看了我半晌:「好啊。」
「你想要什么?」
我刚问出口,他再次捂住了我的眼睛,在我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现在就想要这个。」
瘋子!
三
檀阴缓缓松开了捂着我眼睛的手,他一双笑吟吟的黑眸一眨不眨盯着我:「公主确实与常人不同。」
我瞟他一眼:「有何不同?」
檀阴微微歪头,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后咧嘴朝我笑起来,陰森森的:「肉更甜些。」
我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微微后仰,避免他能一口咬到我。
檀阴看着我的动作,又是一阵狂笑,笑够了捏捏我的脸,眼睛亮晶晶的:「你真以为我吃过人?」
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姜国皇室尽是些虚伪狡诈的东西,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他端详着我,仿佛想看看我皮囊下的灵魂,那语气又爱又恨的,「怎么有你这个笨蛋?」
「……不会说话尽量别说。」
「舍不得杀了啊。」他抱着我,长长叹了一声,像是遗憾不能杀我。
他的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极为依恋,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两手握着我的肩膀,認真地問:「要不然你当皇帝吧?」
我第一反应是觉得他的病无药可救了。
第二反应是嘲讽。
篡祝以琰的位?
就凭祝以琰能在众多皇子中杀出来这一点就能证明他不是个好惹的。
他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好君主,但对见不到他本人的百姓来说,他确实是个好皇帝。
不重徭役,不加苛税,完善律法,政治清明。
主要的是贪官极少。
祝以琰心情不好便要杀人,心情不好就杀贪官杀昏官,时不时在朝廷上杀鸡儆猴,久而久之姜国上下贪官所剩无几,而剩下的官员绝不敢贪赃枉法,一不小心便是百般酷刑。
「我不想当皇上,一点意思也没有。」
檀阴万分遗憾,纤长白皙的手指开始玩我的头发:「那算了,你还是当你的小公主吧。」
夜色愈深,我手中的绢灯也快要燃完了,光线微乎其微,我抬高了手臂,给他看我的绢灯:「我要回去了,这里太黑。」
「好。」
檀阴不再搂抱我,我也终于如释重负,他浑身冰冷,像是一块石头,根本捂不热,还要夺走人本身的温度。
我提着灯,鼓起勇气向外走。
剛走兩步,檀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闭上眼睛。」
我这个人向来明白什么叫听人劝吃饱饭,檀阴让我闭眼我就闭眼。
檀阴一路把我抱回了主殿,主殿从来不剪烛,殿内烛光明亮,即便不睁眼也能感受到外界的光明。
我睜開眼,门口的侍女丫鬟跪了一地,在我们进殿之后又缓缓关上了门。
檀阴将我放在床上,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口说道:「貌似做你面首也不亏。」
他很有眼光,鄙人倾国倾城,身姿婀娜,自封姜国第一美人。
我往大床里面一滚,将被子裹在身上,警惕道:「既然送到了就走吧。」
「公主好狠的心,不留我陪你过夜?」檀阴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作势半跪在床上,玩味地挑眉瞅我。
他内里的白衣也随着敞开,锁骨明显且胸肌结实,腰腹部缠着白布,更显蜂腰长腿,好不诱人。
我猶豫再三,还是拒绝了,只是脸蛋发烫:「不行!我母后说这种事要和驸马……」
檀阴却径直躺了下来,顺手把我身上的被子抢了过来,瞥我一眼,眼神都带着嘲弄之感:「想得倒美,不演给别人看,你皇兄不会信的。」
他就是故意逗我的!
不對,我什么都没和他说,他怎么知道我要演给皇兄?
我刚要起来质问就被他的大手摁了回去,他已经闭上眼了,懶洋洋道:「睡觉。」
——
皇宫内。
烛火摇晃,琵琶之音绕梁,不绝如缕,在静谧的夜泛起波澜。
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抱着琵琶独坐在大殿中央,指尖已经磨出血来,却片刻不敢停下来。
因为另一侧的床上躺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龙床上,一丰腴女子神色恭敬地跪坐着,祝以琰便躺在她腿上,精致而苍白的脸上神色恹恹,阖着眼,手却不停地摩挲着一串玉珠。
他这样安静地躺着,没了平日帝王的威慑之力,反倒像一个大病初愈兴致不高的公子哥,全无危害性,让人不自觉地爱他怜惜他。
谁能想到这样貌似不经风雨的公子哥是当今人人畏惧的疯皇?
「皇上。」
殿外匆匆进来一个小太监,弯腰快步走进,跪在龙床边,低聲道:「秦大人来了。」
琵琶声渐渐弱了下来,声如私语,撩人心弦。
「宣他进来。」祝以琰仍阖着眼,手上动作不停,「你二人下去吧。」
那两位女子心中皆是狂喜,但也不敢流露出一点,低声告退,不急不缓地走出了殿。
等走出了殿,她俩才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仍有几分脚软,身边候着的宫人立刻上前来搀扶,准备送她们回宫。
祝以琰后宫佳丽三千,美人如云。
祝以琰从不真的临幸哪位妃子,只当她们是一群漂亮的摆设,时不时想起来便叫几个人来整日整夜地弹琴跳舞,没有他的命令便不能停下,停下来便是想不到的酷刑。
有时心情烦躁,他便把几个嫔妃关在一个宫殿内,给她们一把刀,谁活到最后,谁便能晋升品级,甚至当上皇后,赏金百万,光耀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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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众人皆惶恐不安,却有人凭此当上皇后,日子一長,活下来的人眼都红了,甚至开始期盼祝以琰给她们递上一把刀,从此平步青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权力的诱惑之下,很难有人抵抗得住不加入这场恶斗中。
那位候在门口的秦大人浑身煞气,如阎王罗刹,见到两人微微躬身,冷硬道:「拜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皇后抱着琵琶虚虚一笑,有些怕他,只想快点离开:「秦大人有礼了,皇上正等着大人呢。」
「好。」他冷冷说罢,目不斜视地跨进大殿。
祝以琰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隔着龙床上的帷帐便能看出秦克打了败仗,施施然坐起来:「秦大人。」
秦克的脸色奇臭无比,半跪了下来,音色极冷:「臣下无能,请皇上责罚。」
祝以琰挑眉:「山阴王逃了?」
姜国开国始祖祝奇有一位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檀复生,两人一起打下天下,祝奇为彰显仁厚,将檀复生封为并肩王,封号山阴王,享封地军权,天子不可令,又赠免死金牌,可庇后世子孙。
山阴是他二人初遇之地,祝奇便将山阴一带划作了山阴王的封地。
最开始两人感情深厚,相信对方不会背叛自己,可一代又一代,坐在皇位上的祝家人又怎能不忌惮拥兵自重、羽翼丰满的山阴檀家?
秦克脸色更加不好:「臣等在半路设伏,却不想山阴王狡诈多端,找了替身假扮,自己另改小路入京,臣又在郊外埋伏,虽然重伤了他,但还是让他跑了。」
「京城遍地都是眼线,为何没搜到?」
「都搜遍了。」他抿了抿唇,深知那位公主在主子心中的不凡地位,但还是说了出来,「除了公主府,公主府内安插的暗卫一直没有消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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