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是个大恶人。 他这辈子没做过一件好事,自小惹是生非,成年后更是吃喝嫖赌、家暴妻女,逼得伯母连夜带着堂妹跑了。 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他居然为了 5000 塊錢,把我爷爷生生气死! 而让我觉得更恐怖的是,我爷爷被他气死之后,诈尸了…… 1 那年冬天,爷爷的病情突然加重。 他卧床大半年,连他自己都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好了。 所以那天,他叫来了我爸跟大伯两个儿子,吩咐了一些事。 隨後,还把仅剩的 5000 元现金从枕头下拿出来,交给了我爸,说让我爸改善生活…… 话还没说完呢,我大伯不同意了,非要一人一半,现场就叫嚣了起来。 我当时就怒了,直接跳起来吼他,指着他问他这些年爷爷都是在谁家住?赡养费他有没有给过? 爷爷生病,住院,治療,他有没有出过一分钱?有没有花过一点儿时间照顾老人? 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家为爷爷的病确实花费太多钱了,這 5000 块说是改善生活,一点都不过分。 我甚至知道,我第二年的大学学费,都不一定能凑得出来。 大伯面对我的质问恼羞成怒,大骂我没有教养、没有礼貌,居然这样跟长辈说话。 然后扭过头去问躺在床上的爷爷:「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吗?你的钱我不该分一半吗?」 理直气壮得让人匪夷所思。 爷爷那时候已经不懂生气,不懂骂人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爸坐在床边,握着我爷爷递过去钱的手,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大伯继续「据理力争」,嘴巴不干净的同时,还想上床边去伸手抢钱。 我冲上去拉他,他推我,我们差点当场就干了起来。 我爸才终于醒过来,连忙起来推着他大哥出门去解决。 房里,就只剩我跟爷爷了。 我迅速坐在我爸刚坐的位置上,握住爷爷的手,安慰他说别理大伯发疯,別生氣,身体要紧。 可是爷爷却说:「我没生气,唉,就是想不通,我這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了还会这样……」 说话间,他眼角也开始泛泪。 我心疼得不行,连忙安慰爷爷,让他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爷爷唉声叹气地闭上眼睛,我知道,比起气愤,他心里更多的是悲凉。 但我相当气愤。 这个大伯,从小到大就没给爷爷省过心,一直都是个流氓痞子。 不学无术,连高中都没考上,后来还打伤了人蹲了两年监狱,出来迟迟才找到人成家。 可他结婚了也没消停,大伯母跟着他八年,过了八年地狱般的生活,辱罵,家暴,好几次被打得鼻青脸肿。 八年里,大伯母生了两个女儿,重男轻女的大伯就指着这一点,骂她净生没用的女娃给他带晦气。 他每天就打打零工,下工就去喝酒或者赌博,喝完或者赌输了,回家就是打老婆,打女儿。 终于大伯母受不了,主要是怕两个女儿被他打死,在一个大伯酗酒的夜晚,她带着她们偷偷跑了。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家的事,都帮着她们仨母女跑。 酒醒后的大伯到处去问,也没人告诉他她们什么时候走,去了哪里,连大伯母娘家也直接跟他断了联系。 我再也没见过大伯母跟两个堂妹,但对她们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 想着这些烦心事时,躺床上的爷爷已经渐渐去睡觉了。 我出去找我爸跟大伯,想看看他们「解决」得怎么样。 我爸一辈子老实憨厚,我怕他吃亏。 2 回厅里找到我妈,她却告诉我说,我爸跟大伯出去后就吵了起来,还闹着要去村委评公道。 说实话我不是很放心,一來,村委那群人一直都和稀泥;二來,这次真是不想给大伯任何一点好处。 爷爷的病情已经那么严重,他还当面这样发飙,这不是故意折爷爷的寿吗? 想想就来气。 到中午吃饭时间,我爸还没回来,我妈让我打电话给他,我掏出手機,却恰好有个来电。 是同村的张伯,我接通后,他急切地跟我说: 「娃儿!你大伯跟你爸打起来了,你爸头都破了,老陈头开车送他上县医院去了,你赶紧去医院照看着!」 我当时就急了,挂了电话后很随意跟我妈说了声,讓她別擔心,然后骑上家里的小电驴就往县医院赶过去。 一路上,我恨得牙痒痒,想着见着大伯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但我去到医院,却发现大伯根本不在,带我爸过来的只有村里的陈伯伯。 我叫了声陈伯伯,着急地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他说暂时见不着我爸,医生在给他缝针。 关于打架那事,陈伯伯是这样说的: 「是老张两公婆发现你爸的,在桥头道小山坡那里,你爸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都不省人事了,这阿堂下手也太狠了!」 阿堂就是我的大伯。 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問道:「他人呢?就这样消失了?」 陈伯伯也很气愤:「压根就没见着他人!真的离谱!估计是用石头敲了你爸的头,见血怕了就跑了!」 我拿出手机就想报警,就算不能亲手打他一顿,把他送进去关几年也算耳根清净。 陈伯伯却阻止我,說:「娃儿等下,别叫警察,你爸吩咐了,等他缝好了头,他跟你说。」 我放下手机,但心里的怒火还是一直在烧。 我觉得大伯发展到今天,我爸也有责任,他太懦弱了,一直都不懂反抗他这个大哥。 他可是九十年代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毕业后就在镇府做事,前途一片光明。 甚至还有机会可以调到县里去的,但恰好那时我大伯打架斗殴被处理了,波及他,最后他也没能调成功。 后面又碰到我爷爷癌症,我爸带着爷爷一趟一趟地往北京跑,终于求到一个主任操刀手术,才把爷爷的病治好。 之后护理,营养,持续用药,几乎把我家给拖垮。 尤其还有个不靠谱的大伯一直在作妖。 而爷爷病愈之后,好日子也没过几年。 三年前,他的癌症复发了,我爸再次放下工作带着他去北京看病。 但这次不一样了,无论哪个主任,都对八十岁高龄的爷爷束手无策。 不得已,他只能回家保守治疗。 即便如此,在我爸我妈的悉心照料下,爷爷还是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只是今年,他肉眼可见地消瘦,食欲不振,卧床不起。 可即使在这样的时候,大伯仍然我行我素,不仅压根没把自己老爹的命放在眼里,甚至还为了几千块钱把我爸的头都给敲破了! 3 等了許久,我才见到我爸。 他躺在病床上,整个脑袋都缠上了纱布,额头跟后脑勺都缝了不少针。 医生给他拍了片子,说他后脑勺里有点黑影,为了避免是内出血,所以最好住院观察两三天。 我跟我爸表达了我的愤怒,并表示最好是报警处理。 没想到我爸又心软了,他嘆了一口氣,說:「算了算了,都自家人……你爷爷身体不好,别闹大了把他身体给气坏……」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他就该进去再坐几年牢!」见我爸这样的表态,我更生氣了。 我爸这才说了实情:「这事……唉,還是算了,娃儿,我跟你大伯是互殴,我打了他,他也见红了,报警弄不好会把我工作也搭进去……我也看清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當。況且,他不是跑了吗?他肯定知道自己犯事了,暂时不敢回来……」 听了这话,我心里才稍微好过一些。 至少我爸知道反抗了,至少他现在是在为自己着想,而不是还在同情他那个恶心人的大哥。 而且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让我爸好好休息,我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安抚好我爸让他躺下后,我去把住院手续补了,再出去买了饭回来。 才坐下没多久呢,我又接到我妈的电话。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是真的,有时候霉运就是会接踵而来。 我妈说的是:「娃儿,你快跟你爸商量一下,你爺爺,他,他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掛了電話,看着头被包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的父亲,愣了好一会儿。 良久,才敢跟他说。 我爸急得就要出院,我不肯,他大声嚷嚷了起来,我把他按在床上,眼泪忍不住就涌了出来。 我說:「爸,你要听医生安排,爷爷已经……你要是再有一点事,你让我跟我妈怎么办?这个家,就彻底散了啊……」 我爸也红了眼圈,他躺在床上,一言不發,持續了很久。 很久。 才说了一句: 「娃儿,你回去,帮帮你妈。」 4 回到家时,只见到我妈呆滞地坐在客厅,我喊了她几句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我进了房间,爷爷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喊了几声「爷爷」,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缓缓走过去,坐在床邊,握住爷爷的手,冰凉的手,已经没有一丝温度了。 爷爷走得很安详,就像入睡那般。 我对大伯的恨意更深了。 爷爷的病已经那么重了,他还那样折腾,试问有哪个老人家能受得住这样的气? 如果他不闹这么一出,说不定爷爷还能度过这个冬天,还能过完最后一个春节…… 然而这一切,都成定局了。 出了房间之后,我让我妈别慌,这事我来处理。 然後,我忍住心里所有情绪,开始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打给村委,说明了家里有老人去世,村委对我们家的情况是知道的,村主任说会马上过来帮忙。 打给三个姑姑,打给其他亲人…… 很快,村主任就到家了。 村里的风俗是,老人去世后要守灵三天,所以需要布置场地。 我家是两层的楼房,一楼大厅需要布置成灵堂。 家门外的空地,也要搭建和尚诵经的灵棚,还有吃席的桌椅,做饭菜的炉灶等等。 要送爷爷最后一程,要做的事情很多。 在征询过我的意见之后,村主任打了几个电话,就把做事的人都找齐了。 守灵今晚开始,明天亲友祭拜吃席,后天火化上山。 可是,我没打大伯的电话,我不想他来捣乱。 就当没这个人了。 5 入夜前,一切就都已经布置妥当了。 速度之快,让我还没能反应得过来。 爷爷真的已经走了。 我站在客厅里,眼神都是呆滞的,我能看到眼前的一切,却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 我妈慌乱地来来去去,忙得像无头苍蝇,却不知道忙了些什么。 我爸还躺在医院里,我跟我妈都不让他回来,他明天还要做检查。 不多時,村主任吩咐,说是时候把爷爷擦洗干净,换上寿衣,让他到大厅里来了。 守灵,是在厅里。 村主任招呼外面的工人去把棺木抬进来,妈妈进了房间去照料爷爷。 我也想进去帮忙。 可就在我往房间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是我妈的声音。 我连忙冲了过去,进去就看到我妈跪在地上,她对着床铺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话: 「爸!爸!对不起,是我们照顾不周了!对不起……」 因为床是跟大门垂直的,床还是那种老式的木雕床,侧面是有屏风遮挡住了,我看不到床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跑過去,刚想问我妈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这才看到床铺上恐怖的画面—— 爷爷居然坐起来了! 他侧身对着我们,身上穿着类似唐装那样的寿衣,他的侧脸僵硬,但却睁大了眼睛。 我嚇了一跳。 「爷爷?你还好吧爷爷!」 我一边呼唤他的名字,一边慢慢走了过去。 那一刻,我还以为爷爷并没有真的去世,他好起来了。 但事实比我想的要无情多了。 我再次坐在床边,轻轻在爷爷耳边喊了一声:「爷爷?」 他仍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而且他僵直的身子,苍白的侧脸,隐隐给我一种诡异又可怕的感觉。 我去触碰爷爷的手,还是那么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爺爺,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着急得眼泪直流。 而爷爷似乎也听到了我带着哭腔的声音,他的身体渐渐开始没有那么僵硬了。 他坐起来的上半身直直倒了下去! 我吓得从床边跳了起来。 我看到,虽然爷爷重新躺好在床上了,但他的双眼—— 还是瞪得很大! 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老床上方的木架子。 我流着眼泪,噗通一声跪在床边,不断地道着歉: 「爺爺,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他一定是「死不瞑目」了。 他原本能扛过去这个冬天的,但却因为我们这些后辈的照料不周,所以才会走得那么突然。 虽然主要是我大伯,但我家,连我也难辞其咎。 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砰、砰、砰,响得连我的耳朵都在震动。 然后我再站起来的时候,就發現: 爷爷的眼睛,闭上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妈还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呢呢喃喃。 我只能快速去到她身旁,把她搀扶回到客厅,让她坐好先缓一下神。 其实我也,需要缓缓神。 6 我安慰我妈,说应该是爷爷才刚刚断气,身体有些神经并没有完全失去功能,被擦拭身体换衣服折腾到了,所以才会动那么一下。 其实连我自己都知道,这种解释是多么无力。 我妈喝了点水,却还是语无伦次,瑟瑟發抖。 村主任已经带着人把棺木扛进来了,我忙去指引他们。 在爷爷下棺之前,我还双手合十,心里再跟爷爷说了几句对不起。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快天黑了。 我让我妈去二楼休息,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棺木扛到大厅放好不久,村主任就带着工人走了,村里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一些慰问的。 三个姑姑终于赶到,一进门就哭得呼天抢地的,哭得很假。 我没太在意她们。 因为爷爷「诈尸」的画面,还烙在我脑子里,久久不能散去。 夜越来越深了,大厅里点起了烛火,炉子里烧起了香纸,大门口也拉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村里人来来去去,上香,跪拜。 有些人我都不知道名字,来了却哭得无比大声,哭得我都有些莫名其妙。 更搞笑的是,有些人明明住得很近,爷爷卧床那么久都没来探望过一次,这会儿一来就哭得撕心裂肺。 太假了,我只觉得一切,都太假了。 漸漸地,夜深了。 随着来去的人越来越少,三个姑姑就不见了,仿佛转眼之间而已,整个大厅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要守灵,除了烛火不能灭之外,炉子里的火也是不能灭的,需要时不时添加香纸。 虽然一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但我却始终没有觉得累,甚至没有一点睡意。 爷爷的棺木就在眼前,我也不害怕,但我就是觉得奇怪—— 爷爷为什么会突然坐起来? 难道真的有灵魂吗? 爷爷是吞不下那口气,所以死不瞑目吗? 我怕他有放不下的事,如果真有的话,我也希望自己能知道,毕竟老人的遗愿,我一定会想办法去完成的。 就在自己不断胡思乱想的时候…… 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因为守灵是不关大门的,只用薄纱代替,到了这样寂静的夜里,哪怕是屋子外面的脚步声我也能听到。 我站起來,轉過身,朝着大门口望过去。 薄纱外,果然有个黑影正缓缓走来。 我还觉得奇怪,是谁这么晚才来吊唁,但我心里也猜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大伯? 想到这,我还把旁边的扫帚拿了过来,想着若是大伯来搞事,我就直接赶走他。 随着薄纱后的黑影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警觉。 但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明明亲眼看到薄纱被轻轻撩了起来,按道理应该是有人探头进来才对的…… 可是,被撩起来的薄纱突然就掉了下去,那个黑影也直接消失了! 怎么回事? 那感觉,就像…… 就像是有个隐形人撩起薄纱,偷偷跑进来了一样。 7 我还愣在原地呢,身后却突然发出了声响。 我急忙转身,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大伯壮硕的背影!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双手握紧扫帚,警惕地问道:「大伯?刚刚是你进来了?」 大伯没有理会我,而是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黄纸扔进炉里。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而出现了闪神,也就是大伯撩起薄纱进来,一直走到炉子面前的画面,都被我略过了。 但我马上也发现了端倪: 大伯身上,似乎是湿漉漉的! 因为做法事的和尚说过,尽量让烛火还有烧纸钱的火最为明亮,所以大厅开的是最小的灯光。 所以导致我一时间,不敢断定他身上是否真的全都湿了。 我也看不到大伯的面容,他似乎是故意不转过头来让我看见。 可既然认出了大伯,我就毫不客气了,我朝着他的背影吼道: 「这里没你的事!当儿子的时候不孝顺,这时候还来干吗?赶紧走!」 大伯仍然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把黄纸扔进炉子里。 这跟他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个性,非常不相符。 而刚刚经历的怪异现象,也让我心中生出一丝疑虑,不敢太咄咄逼人。 大伯烧了一会儿纸钱,也没回头看我,只是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句话: 「我……给……我爹……烧点……纸……」 虽然是大伯的声音,但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反而像是嘴里含了水在说话,模模糊糊。 那時,我还以为他是边哭边说话。 哪怕我还是很愤怒,还是很讨厌这个人,但在爷爷的棺木面前,我也做不出直接把他赶走这么决绝的事情。 畢竟,他是爷爷的儿子。 所以我放下扫帚,放轻声音,却严厉地告诉他: 「你烧吧,但我要你知道,爷爷的死你得负很大责任!明天祭拜,后天上山,我都不想再看到你!要是敢出现,我就报警抓你,想想你把我爸打成什么样了,他现在还在医院回不来!」 也许是理亏吧,大伯仍然没有吱声,而是静静地,继续烧纸。 我在墙角坐了下来,靠著牆,闭着眼稍微歇息了一会儿。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大伯已经走了。 这么安静倒不像是他。 我希望后面两天,他也能这么安静就好了。 8 大概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我妈起来替了我,我睡到七点左右,就去医院找我爸。 他很想回家。 我让他早上先乖乖检查,等下午结果出来了再看。 这也是我专程跑一趟的原因,我怕他直接跑回家,耽误了身体。 他说早上检查完他就想回去,他怕我跟我妈搞不定。 我让他放心,家里没问题的,有村主任帮忙主持大局,村里人也都很热心帮助,一切都按部就班。 我爸还是略有一些犹豫。 为了让他安心,我又告诉他,放心吧,我已经警告过大伯,让他这两天别来闹事了,我觉得他应该不敢出现的。 我爸怔住了几秒钟,尔后反问:「你,你什么时候警告过你大伯?」 「昨晚啊,大半夜的他才来,一個人,说是要给爷爷烧纸。」 我爸微微低头,只说出一个字:「哦……」 当时我还不明白。 随后他就让我回家去帮我妈的忙,我当然也马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