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牢生产那天,我的相公正带着他的白月光赏灯会。 最后我血崩而死,一屍兩命。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定亲那日。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抿着嘴和我说往后会对我好,将我当做他的宝。 “你滚,本姑娘现在就要退婚!” 01 我重生回了和苏闽定亲那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死相逼,让娘亲退了婚。 娘亲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毕竟这婚可是我磨了苏闽八年,才磨来的,怎么突然之间说退就退? 爹爹站在大堂看着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虽是觉得我在定亲之日闹这一出有失体面,可我竟从他眼里看出了欣喜之色。 苏闽站在一堆聘礼旁边,冷眼看着我,嗤笑一聲: “顾婉,你又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将苏闽送来的定亲簪子往桌上一丢,嗤笑一聲: “你这个婚,本姑娘不稀罕了。” 动不动失血而亡,一尸两命的婚,我也不想要了。 02 我和苏闽同在傅老先生座下学医,自我和苏闽退亲之后,在医馆我便当没看见他一般,认真学习。 医馆的那群小药童在院子里一边捡着药,一边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二师姐和大师兄吹了,还是二师姐提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二师姐天天跟在大师兄后面跑,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信不信,只要大师兄勾勾手指,二师姐肯定会送上门去的。」 話音剛落,我恰巧走到院子里,苏闽坐在石桌旁抬起头看着我,有一丝得意,好像在說: “你看,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在做戏。” 我心里冷笑一声,径直走到另一边的石桌旁坐下,将手上刚买的两个饼拿了出来。 这饼其实是烧饼铺的老板买一送一送给我的。一旁的小药童又开始窃窃私语: “你看,我就说二师姐绝对舍不下大师兄,现在又开始为大师兄买饼了。” 我做了苏闽八年的舔狗,这八年我一直围在苏闽身旁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我还会自我感动式的为孙苏闽做许多事情。 苏闽不爱吃早饭,我便天天带了早饭盯着他吃下去。 苏闽爱吃城北梧桐巷的豆花,哪怕是大冬天被冻得鼻涕直流,我也要早起赶去城北为他带回一碗。 苏闽被犯错被罚抄药经,其实熬通宵抄书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点点滴滴…… 所以此时大家这般看我,我也不在意。 以前的顾婉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苏闽身上,现在的顾婉,只想远离他。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将多出来的一个烧饼递给了院子里帮忙收拾药材的婶姨。 婶姨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我: “顾家小姐舍不得,还是姑娘自己吃吧。」 「沒事,是店家赠送的,我也吃不完,拿着吧。” 婶姨很开心的接过了饼,跑到一旁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我明显看到了苏闽身子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将手中的药经拿起来,认真研读。 三师弟看到我一改往日的懒散,居然主动研习药经,很是惊讶: “二师姐,你這是,转性啦?突然之间要发奋学习啦?” 我头也没抬,继续翻着药经: 「嗯,是啊,我想努力学习,将顾家医馆发扬光大。” 顾家医馆在京城小有名气,爹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为了让我往后继承医馆,将医馆发扬光大,便让我拜医圣傅老先生为师。 傅老先生一直说我在医术上很有天赋,可是我自从入了医馆,见到了苏闽,便沦陷了。 以前,我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如何才能让苏闽喜欢我,将那些医术药理全都抛诸脑后。 可是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缠着苏闽了。一想到站在我不远处的那个男子,与他成婚之后,我会从天堂坠入地狱,我便无法原谅他。 当我怀胎十月,每天吐得七荤八素,只能靠药物稳住胎儿的时候,他却在与他的白月光花前月下。 当我和他的白月光发生争执,顶着孕肚却被他关进地牢,夜里冻得嘴唇发紫的时候,他却和她的白月光互相取暖,缠绵卧榻。 最后害得那个有着他血脉的孩子早产,我突然血崩,胎死腹中,一屍兩命。 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 单方面的付出感动不了谁,只会让别人觉得理所应当,並且,蹬鼻子上脸。 所以,八年前我自己种下的孽缘,如今,我要亲手斩断它。 晚间苏闽又因为记错了药材被师傅罚抄经书了,我和三师弟抱着药经去巷子口卖文房四宝的小商 铺买宣纸的时候,恰好从老板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顾小姐,你又来买宣纸帮苏公子抄经书啊?” 老板看到我眉开眼笑,我微微一愣,说起我喜欢苏闽这件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这家店的常客,以前就经常来买宣纸,帮苏闽抄经书。 除了抄经书,还有春天的桃花酥,夏天的冰豆沙,秋天的薄外衫,冬天的暖手套…… 我为苏闽做过太多的事,多到已经无形之中融入我的生活而不自知。 可是现在想来,这些都是赤裸裸的笑话。 我捡起来书摊上的一摞宣纸,放在懷裡,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给自己买的。” “我不会再帮他抄了……” 我看着老板,状似发誓: “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他抄经书了……” 就在我说完这话,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苏闽,他看着我的神情有些愕然,我瞟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 三师弟追了上来,拉住了我的衣袖,很是不解的看着我: 「師姐,你和大师兄真的吵架了?” “你们到底怎么啦?” 我将宣纸塞进腰侧的口袋里,笑得有些惨然: “我以后都不会再缠着他了。”“因为……他不配……” 03 远离苏闽的日子是快活的,心里眼里不装着他,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世界那么美好。 我可以和师兄弟一起探讨药理,可以和药童一起去贫困的村落救治穷苦百姓,可以研究新的药方造福黎民。 离开苏闽之后,我的日子变得多姿多彩,我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傻,在苏闽身上浪费了多少时间。 這一次,我不要再像上一世那样,围着苏闽转了,我也有我发光发热的地方。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在药堂时不时会遇见苏闽,可是这一世,我不再不顾一切的黏着他,反而看见他转身就走。 刚开始苏闽还会在我离开之时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想来是以为我又在欲擒故纵了,可是次数多了之后,苏闽偶尔几次见到我,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没有时间去关心太多,我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 就这样过了一阵,药堂迎来了药材辨识大赛。 这场比赛是师傅为了举荐药徒出外问诊而设立的。 拔得头筹的人,有机会出外问诊,这也是一个大夫在坊间打出名声的第一步。 上一世,苏闽想要赢得这场比赛,一次正式出诊。 那时候的我满脑子都是苏闽,甘愿弃赛,也要让苏闽赢。 可是這一次,我不想放弃。 这也是我将顾家医馆打出名声的好机会。 上一世为了苏闽我放弃了这次机会,這一次,我要赢得比赛。 苏闽其实有点底子,他过五关斩六将撑到了最后的决赛。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我也进入了决赛。 重活一世,這一次,我成了苏闽的竞争对手: “你们说顾师姐和苏师兄到底哪个比较厉害?” “顾师姐会不会放水让苏师兄赢啊?” 台下议论纷纷,苏闽目光幽幽的看着我,想来他是没想到,平时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的我,居然能够进入决赛。 我用尽全力赢得了比赛,苏闽因为一方药材配置错误失掉了比赛,他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无关的人,反而更多是布满了惊艳的情愫。我成功获得了出诊的机会,从台上下来,苏闽走到我身旁: “我没想到,原来你在药材上有这么高的天赋。” 那一次是我认识苏闽以来,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赞赏我。 可是他的认可,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 我不在乎,更不屑于去赢得他的欢心。 “我们顾家世代行医,懂药材是最基本的,这不算什么天赋。” “倒是苏师兄,学了这么久药材,最基础的药方都会写错,确实是不应该啊。” 我冷冷的回应他之后便离开了。 苏闽虽是有些天赋,但是这人自视甚高,再加上以前他每次被罚抄药经,都是我在一旁帮他抄写的,所以他对药经上的方子并不算太熟悉,这才让我赢了比赛。 苏闽没想到我会回怼他,只是愣愣呆在当场,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错愕。 后面的几天里,他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面前,有意无意的与我说话,想要和我探讨药经上的问题,我嫌烦,躲了好几次。 他大约也是知道了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也学乖了,轻易不来打扰。 苏闽虽是输了比赛,却违背药堂的规矩,偷偷出诊。 这件事被我发现了,回想起上一世他偷偷出 诊,险些诊出人命,我本着好意提醒了他一次,没想到他居然不愿意听。 后来他因为不按规定行医开错了药方导致一个孕妇险些丧命。 病人的家属将这件事闹到了师傅跟前,我看着苏闽跪在大堂前和那些人卑微的道着歉,只暗暗道了句活该。 病人要求苏闽赔偿他万两白银,可是苏闽没有钱。 像上一世一样,他求到了我这里来。 “顾婉,你之前提醒我不要出诊,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就再帮帮我……” 还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对话,上一世,我被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和情真意切的话打动了,硬是央求爹爹借了万两白银给苏闽。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万两白银对于顾家,也是很大的一笔数目啊。 爹爹愿意拿出来,完全是因为疼我,這一世,我不会再这么糊涂。 成年人犯下的错,不能总要别人擦屁股。 “苏闽,我不喜欢你了。”“我提醒你不过是出于大夫的良知,并不是对你余情未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 苏闽大约是没想到我会拒绝的那么彻底,直直的站在那里,眼底满是痛苦,浑身透着哀伤和绝望。 “顾婉,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的顾婉爱苏闽爱到失去了自我,什么事都想替他分,担替他扛。 可是结果呢,我的爱变成了一把利刃,反过头来杀死了我和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 上一世,他带给我的痛苦和绝望,是如今的千百万倍,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原谅他? 不单单是我,我相信,我的孩子,也不会原谅他。 他不配。 04 苏闽最终没有凑齐万两白银,被孕妇相公拿着扁担抽了几十扁担。 他因此名声尽毁,也负了伤,在家休养,已经有好几日不曾来药堂了。 师傅心善,终究是看不过自己辛苦栽培起来的徒弟就这么意志消沉的困在家里。 「婉婉,平日里你和苏闽走的最近,这些药材刚好可以治他背后的伤,你带过去帮苏闽熬一熬,也算是鼓励一下他。” 我本想拒绝,却架不住师傅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我提着药材到了苏闽的家,看着那个熟悉的院子,心情有些烦躁。 这个地方我来过无数次,以前只要苏闽生病负伤,我都是第一个过来给他煎药的人,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次都只是我自己甘之如饴,苏闽永远对着我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我突然不想进去了。 這麼些年,我对苏闽的好,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割得我的心脏生疼。 他终究是,辜负了我。 我将那袋药材直接丢在了大门口,转身打算离开。 怎知我还没迈出几步,苏闽家的门就被打开了,苏闽顶着一身伤痕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脸上是着急和愤怒: “顾婉,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心情有些烦躁,看着狼狈的苏闽冷笑来了一声,想要直接离开。如今,我真的,连话也不想跟他讲了。 “顾婉,我受了伤,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以前总是会来给我煎药,为什么现在……” 他好像在压抑着某种痛苦,连脸色都变得苍白。 “为什么现在要把这些药丢在这,为什么你不愿意理我了,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像以前一样……”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从苏闽的语气里听出了哀求的情绪。 他不理解。 他不懂。 明明那么爱他的顾婉,怎么就这样了。 可是,這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苏闽,你配不上啊……” “你配不上我对你的好……” 是啊,我曾义无反顾的奔向他,将这世间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可是,他亲手将我反锁在地牢之中,任我在里面受尽饥寒,最终早产,血崩而亡…… “顾婉,你是铁石心肠的吗?你……” “对,我就是铁石心肠的,苏闽,記住了,本姑娘,不喜歡你,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犯恶心。」 05 我和苏闽不欢而散。 后来苏闽回来了,可是我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他也没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再将心思放在苏闽身上,努力的研究药理,出诊,希望可以将顾家医馆发扬光大。 爹爹知道后很欣慰,却又担心我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行医会遭人欺负,便给我指了一个人,傅宣。 他是爹爹一个好友的儿子,也学医,虽是年纪轻轻,但已 经游历了许多地方。 我跟在傅宣身旁,学到了很多新奇的事情。 他的见识好像山间潺潺的清泉,永不干涸,每每总能在我遇到困难之时,出手帮我一把。 我感激他,很是欢喜的想要和他结拜,要知道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女儿,要是能给爹爹拐一个儿子回去,他肯定会很高兴的。怎知傅宣扭扭捏捏了很久都不愿意答应,总用各种理由搪塞我。 因为经常一起出诊,傅宣总会来药堂门口接我,久而久之,药堂里便传出了我舍弃苏闽,转投别人怀抱的谣言。 「你們看,那位公子每天都来接师姐,关系肯定不一般。” “师姐最近都不粘着苏师兄了,一结束学习就和那位公子出去。 “八成是去幽会的……” 我没有理会药堂里的人窃窃私语,关于苏闽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再参与了。 怎知这天我刚结束了一天的学习,打算出去找傅宣一起出诊,便被苏闽拦了下来: “你和那个傅宣到底是这么回事,你天天和他混在一起……” 他脸上明显的不悦,暗含怒气。 我突然有些想笑,一个不管娘子死活,和别的女人去街头赏花灯的男人,凭什么来管我? “我和他是去办正经事,什么叫做混在一起。” “傅宣很好,麻烦你们不要随便乱传,免得坏了人家的名声。” 苏闽将手中的药经摔到了桌子上,双手按住了我的胳膊: “名声,你还知道名声?” “你这样和他天天在一起,进进出出,孤男寡女,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名声吗?” “他就那么好?” 我挣脱开了苏闽的手,挺烦躁的: “你说的没错,傅宣就是好。我就是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麻烦你以后都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傅宣恰好来药堂接我。 他的眼里有光,干净闪亮,有些晃眼。 “苏公子,请放手。” 他很是强势的将我从苏闽手中夺了过来,他知道我不喜欢和苏闽有过多的交流,很是贴心的将我带出了药堂。 和苏闽擦肩而过之时,我看到了满脸沉寂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而我,不想安慰他。我想要离他远远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06 傅宣将我带到街上,看我心情不好,他也没继续追问。 只是问我饿不饿,然后将我带到了一个巷子口安置好。 「老規矩,在这等着,我买完就回来。” 傅宣喜欢买烧饼给我吃,可是烧饼摊排队的人太多,他怕我被那些人撞到,向来是自己过去买好了带过来给我。 我坐在巷子口百无聊赖,却被一群混混盯上了。 “小姑娘长得标志啊,跟我们去玩玩啊……” 那些混混穿的破破烂烂,一臉兇相,拿着脏兮兮的手摸我的脸。 我虽是药堂出生的姑娘,可是自小在我爹娘手心里长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就慌了。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我被那些人逼退至墙角,就在我以为自己怕是要被这群人欺负的时候, 一道白色身影冲了上来,和那群小混混打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路过巷子口的一队官差出来解救了我们。 我看着浑身是伤的傅宣心里歉疚,他却只是笑着告诉我,他一定会保护好我。 傅宣伤的重,一条手臂骨折了,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去出诊,我便每日学完药理之后,都过来替傅宣煎药,给他带饭,时不时还给他带一些街上的小玩意。 傅宣的家和苏闽的家只隔了一条街,我来找傅宣,难免会遇到苏闽。 就在我第三次出现在傅宣家门口时候,苏闽忍不住了。 他将我拦在了巷子口: “顾婉,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傅宣。” 我看着苏闽如今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曾经穷追不舍的自己。 我如今讨厌苏闽,也许恰似以前的苏闽讨厌我。 “苏闽,我喜不喜欢他,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07 自那日後,苏闽真的没有再出现,我们就像两条平行性,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直到,药童告诉我,师傅从城外带回了一名受伤的女子,名叫罗莹。 我握着笔杆的手微微收紧,這一世,她果然还是来了。 和上一世一样,师傅让苏闽帮忙诊治她。 罗莹其实长得不算好看,姿色平平,整个人看上去文文弱弱,很好欺负的模样,可就就是这样的人,横在我和苏闽之间,根本摆脱不掉。 上一世,罗莹在苏闽的诊治 下痊愈,而后便以自己是孤女为由留在了药堂帮忙,还成功的成了苏闽的药童。 罗莹明知苏闽已经定了亲,却还是各种示好,哪怕后来我们成了亲,我怀上了苏闽的孩子,罗莹仍旧能够一句话就将苏闽叫出去。 後來,我看到了他们滚到了一张床上。 再後來,苏闽因为罗莹,将我关进了地牢…… 我,就像一个笑话。 像是他们美好生活里的调剂品。 看着苏闽小心翼翼的替罗莹包扎,哪怕心已经死了,可是还是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 我逃似的离开了药堂,不敢回家,怕被爹娘看出端倪,不敢单独去外面,怕又遇到事上次那样的混混,我拎着两坛酒直接去了傅宣的家。 傅宣的手已经好了大半,生活已经没有问题。 他看着我拎了酒过来,很自觉的去烧了几个小菜。 他一边吃着小菜,一边拼命和我讲着笑话,我拎着酒坛子一口一口的喝。 沉默着,就听着他讲笑话。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傅宣,我可能再也不会用尽全力喜欢一个人了……” 我把所有的喜欢,都给了苏闽,上一世花费了我太多的喜欢,這一世,我怕是喜欢喜欢不起来了。 「婉婉,那你就别动,站在原地,会有人甘愿付出全部,只为讨你欢心的。” 傅宣的话说的虚无缥缈,我听得明白,却不敢再懂。 我喝得烂醉,抱着傅宣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 傅宣无法只得将我背起,准备送我回家。 可是刚拐过两条街,我们就遇到了苏闽。“顾婉,你怎么醉成这样?” 虽是醉得一塌糊涂,可是苏闽看到傅宣背着我时,眼底浮现的燥意,还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不再会为他的一个眼神,欣喜若狂了。 “苏闽,你以后不要再来找婉婉了,你不配。” 隐约中,我听到了傅宣对苏闽的警告。 “我不配?我为什么不配?” “你知不知道顾婉以前对我多好?” “她会一大早的去城外给我买豆花,还会在我被罚的时候帮我替我抄药经,还有……” 对于我曾做下的事,苏闽如数家珍,好像这样做就能让傅宣知道,我曾经是那么喜欢他的…… 我趴在傅宣宽大的后背上,听着苏闽将我曾为他做的事,一件一件的说给傅宣听。 原来…… 原来他都知道。 可是正是因为他都知道,他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更无法原谅,他做下的事情…… “苏闽,够了!” 我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傅宣的肩头上跳下来。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苏闽结实的胸膛,笑得很是肆意: 「以前,是我瞎了,才会喜欢你。」 「現在,我清醒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