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社恐,閃婚三年沒敢見總裁老公一次。 再見面,我在酒吧追著帥哥要聯絡方式: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老公……」 男人突然冷笑一聲:“那我的結婚證書,是跟狗領的? 」 似曾相識的語氣,突然讓我打了個冷戰。 仔細一看── 我那外派三年,脾氣不怎麼好的老公,好像回來了。 1 我閨蜜又被甩了。 她在酒吧裡哭得撕心裂肺。 「求求上帝賜我一個男朋友吧,我真的無法忍受失戀的苦。」 說完,她指著不遠處一個坐在暗影裡的長腿男人,求我:「就他了,幫我要個聯絡方式,行嗎? 」 我打了個哈欠,「不去,我有道德的。」 畢竟我結婚了。 雖然婚後沒再見老公一眼。 閨蜜望著我,「嚶嚶嚶……沒有帥哥,我想跟前男友復合了。」 「……」 幾分鐘後,我端著閨蜜的手機,面帶微笑,敲了敲男人的背。 他轉過身來。 側顏在酒吧昏沉的燈光中顯得冷峻犀利。 「你好,帥哥,方便加個微信嗎? 」 我乖巧地問。 他垂眸看到了我,藏在金絲框眼鏡後的視線,晦暗莫測。 閨蜜的眼光是真毒辣。 這人一看,就是個穩重自持的男人。 周身氣質與吵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從進來起,就坐在角落。 時而側頭跟身邊人說話,言談舉止得體優雅。 重點是,他長了張子孫滿堂的臉,一看就很行。 「不好意思,沒有微信。」 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我。 眉眼淡薄,如清晨的霧,叫人捉摸不透。 周圍傳來了低笑聲。 「餘總,這麼無情啊。」 我一心想讓我閨蜜吃點好的。 只好舉高了手機,乖巧地看著他,「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了老公。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 男人瞇了瞇眼,開始看著我哭慘,卻無動於衷。 我有點心虛。 這招對別人百試百靈。 沒道理在他身上行不通呀… 突然,眼前銳光閃過。 價值連城的領扣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某知名品牌的春季限定款。 幾個月前被我高價拍下送到了歐洲。 用來跟我的便宜老公聯絡感情。 並且告知他安心在外工作,我是社恐,就不去看他了。 然而此刻,它正服帖地鑲嵌在男人的西裝上。 似曾相識……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餘總…… 餘溫辭? !周圍人哈哈大笑,「餘總,你不是說你太太社恐嗎?看起來挺活潑啊。」 燈光混著暗影打在餘溫辭的側臉上,多了幾分陰森。 我掉頭就跑。 半路,被人拎住後領,拖回身邊。 只聽他聲音溫涼,不疾不徐道: 「康宇,從小就沒有老公,那我的結婚證書,是跟狗領的? 」 2 我被拉到了人群的正中間。 才發現他們一行人是來談生意的。 「你們社恐喜歡來這兒玩?」餘溫辭得了空,開始重點「關照」我。 我頭立刻搖成撥浪鼓。 「沒,我第一次來。」 要是讓餘溫辭知道,我在國內,刷著他的卡,逍遙自在,會不會弄死我啊? 「薑小姐,又見面了,你上次的男友呢? 」 突然有人熟絡地搭在我肩頭。 是酒吧老闆。 我手一抖,哆哆嗦嗦地指著他,「你、你可別亂說… 」酒吧老闆意識到什麼,匆忙摀住嘴。 餘溫辭突然笑了,把一沓鈔票放在桌子上,「她還有什麼消費,你一塊說說? 」 老闆眉開眼笑,「哦,也就點過幾次男模。」 「……哦,」餘溫辭淡淡勾起一抹笑,「更適合社恐人群的…男模。」 「… 」叛徒。 回去的路上,餘溫辭沒再理過我。 坐在車裡,對著平板電腦修改合約。 我在旁邊嘰嘰喳喳:“上次男模,是我幫閨蜜點的。」 「還有那個男人,是我閨蜜的弟弟。” 一個長得還不錯,會叫姐姐的弟弟。 餘溫辭低著頭,表情高深莫測。 修長的指節叩著筆記型電腦,聲音像催命符,聽得人心裡發慌。 我有些驚慌,掏出手機求助。 發現閨蜜群早就炸了鍋。 十幾條語音密密麻麻佔據了介面。 我咧嘴,把手機按到耳朵上。 「……我賭一毛,姜頌能要到微信。」 「……她剛才還說,這男人長了張子孫滿堂的臉,一夜懷倆不是夢。」 我正想跟她們說認錯人了。 就發現車內的氣氛有些詭異。 餘溫辭一臉寡淡地看著我,薄唇緊抿,怒氣似乎要壓不住。 我半小時前的大聲密謀,正從手機的外放筒裡,一字不落地漏了出來。 「桀桀桀桀……這男人好帥啊,送給你們,去父留子好不好啊? 」 司機默默升起了擋板。 黑暗逼仄的空間裡,餘溫辭放下了平板電腦。 「孩子、孫、滿、堂? 」 「去、父親、留、子? 」 餘溫辭一字一句,不帶溫度地重複著我的話,「頌頌,這樣的好福氣,你怎麼不要? 」 我瑟瑟發抖,快要縮到門縫裡去了,“我身子虛,就不要了… 」餘溫辭摘掉眼鏡,靠在後背上,沉沉吐了口氣。 就在我以為,他年紀大,不打算跟我計較時。 他解開了紐扣,一把把我薅過去,摁在他腿上。 冷笑著命令道: 「裙子脫了。」 「敢說個不字,我就弄死你。」 3 車子停在了餘家老宅門口。 深夜,別墅裡燈火通明。 我跟著餘溫辭從車上下來。 一身良家婦女的打扮。 超短裙、黑絲襪被亂七八糟地丟在了餘溫辭的車裡。 他瞄準了我一眼,淡淡提醒:「襯衣釦子扣好。」 切…… 還以為他獸性大發呢。 原來是帶我回來參加家宴。 門一打開,裡面站著個穿奶白色吊帶裙的女生。 「阿辭哥哥,你回來了! 」 餘溫辭的繼母笑著解釋:「聽說你回來,羅芸非要來見你。」 羅芸是餘溫辭繼母還沒嫁過來時,閨蜜的女兒。 跟餘家長輩關係不錯。 據說之前,餘家一向看好餘溫辭和羅芸的婚事。 後來羅芸去了歐洲學文學,這才不了了之。 不過有人說,餘溫辭跟我結婚第二天去歐洲,就是為了追她。 這次是跟他一起回來的?餘溫辭的繼母笑著拉開椅子,「來,小芸,讓你阿辭哥哥坐你身邊。」 餘溫辭正要開口叫我,只見我眼冒綠光,遊魂一樣飄過去,「有吃的嗎?餓死我了…」 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羅芸身邊。 現在只剩下一個空位了。 我和羅芸對面的位置。 餘溫辭的繼母有些尷尬,只好讓餘溫辭坐她身邊。 席間,我坐在餘溫辭對面,埋頭苦吃。 桌面上,長輩都在誇羅芸學有所成。 “小芸,這次回國,是要留在這裡了吧? 」 「嗯……」 她意有所指,含羞帶怯地看了余溫辭一眼。 餘溫辭低頭吃飯,時不時跟他父親談論一些生意上的事。 好像沒聽見。 然後,他邊說話,邊把我最愛的小蛋糕換到了羅芸前面。 給我換了盤清炒蔬菜。 「……」 場面極度安靜,只剩下杯盤碰撞的聲音。 我正想罵人,叉子卻掉到地上。 一彎腰,剛好好看見羅芸沒穿拖鞋的小腳,朝餘溫辭的西裝褲伸去。 哦,光明正在我眼皮子下偷情。 挑釁我?我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抬腳去蹭了下餘溫辭的腿。 啪嗒。 餘溫辭手中的筷子突然就掉在盤子裡。 雖然我倆不太熟,這樣的行為有些唐突。 不過,誰在乎呢。 「阿辭,你怎麼了? 」 面對我不懷好意的詢問,餘溫辭輕咳一聲,神色如常,「沒什麼。」 我笑瞇瞇地叼著一片麵包,腳繼續往上蹭。 餘溫辭臉色一僵,抬眼淡淡盯著我。 「頌頌,你吃好了? 」 「沒呀。」我眨眨眼,「歇一會兒。」 由於我的橫刀奪愛,羅芸的腳正拼命地在我的小腿上蹭來蹭去,眼底充滿疑惑。 餘溫辭怎麼沒反應。 我咧嘴笑了笑,後面羅芸每動作一下,我就跟著動作一下。 餘溫辭的俊臉漸漸黑下來。 最後,他猛地將我的腳夾在了兩腿中間。 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這次輪到我慌了。 愕然盯住他。 「頌頌,怎麼不吃了? 」餘溫辭饒有興致地問,“是被什麼影響了嗎?” “沒、有。」 我咬牙切齒,還要禮貌地保持微笑。 下一秒藏在桌下的腳變本加厲。 餘溫辭手背上青筋畢露,「你就不能乖一點?」 見我咧嘴笑開,餘溫辭突然鬆開我,站起身。 「我吃好了,慢用。」 說完在全家人的注視下,步履匆匆地上了樓。 羅芸一秒鐘放下筷子跟了過去,「阿辭,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像花蝴蝶一樣,追著餘溫辭去了書房。 4 「阿辭,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躺在臥室裡,跟閨蜜陰陽怪氣,「這麼喜歡,跟我結什麼婚啊? 」 閨蜜們七嘴八舌,「我覺得他是在跟你示威。」 「展現自己的魅力。」 「意思就是,靠這招,他能搞定不少小姑娘。開放式婚姻他一點都不吃虧。好讓你對他放尊重點兒! 」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那我怎麼辦?」閨蜜們咬牙切齒,「撩他!等他動心,再狠狠甩了他! 」 幾分鐘後,我慢慢貼近了書房。 悄悄推開了一條小縫。 微光從裡面透出來。 餘溫辭坐在電腦前,好像正在開會。 盈盈藍光照亮了他輪廓分明的五官,白襯衣挽到了小臂,眼鏡架微微下墜,一副斯文敗類模樣。 耳機裡傳來閨蜜們嘰嘰喳喳的討論。 「頌頌別怕,穿著餘溫辭的襯衣,往前衝! 」 我低頭看了看餘溫辭的白襯衣,被我綁成了貼合腰線的包臀款。 兩條修長的大腿露在外面,涼颮颼的。 這都拿不下他,我白活這麼多年。 我一咬牙,猛地推開門。 門撞在牆上,傳來厚重的撞擊聲。 吸引了他的注意。 餘溫辭眼神落在我的穿著上,眼眸微暗,「頌頌,有事嗎? 」 我也不裝了,輕咳一聲,光明正大地推門而入,踱步到他辦公桌前。 不著痕跡地打量一圈兒。 餘溫辭隨意往靠枕上一倚,溫和的目光中潛藏著幾分打量。 挑釁我?我跳到他辦公桌上,輕輕拿腳踩著他的大腿,笑瞇瞇地說:「餘總,咱們商量個事兒唄? 」 餘溫辭的視線掃過我的腳尖兒,溫和道:「可以,你說。」 「既然我們對彼此都不熟,我覺得—」 「就沒有繼續熟悉的必要了。」 「不如各玩各的。」 話落,室內一片寂靜。 餘溫辭表情不變,語氣很輕很輕,「你剛剛說什麼?」 我怕他聽不清,拔高了聲音,“我說,各玩各的—” 下一秒,身後有人推門而入。 「溫暖的話語,我覺得明天的董事會—」 餘爸爸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餘溫詞第一時間把我拉到了他的大腿上。 寬厚的手把住了我的腰,桌面剛好遮住我的下半身。 「爸,你怎麼來了? 」 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場面陷入了極度的尷尬。 我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別指望我解釋。 我社恐,解釋不了。 餘爸爸清了清嗓子,「有些事找你,看來是不太方便…」 餘溫辭把我摁在自己懷裡,對上我脹紅的耳根,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爸,是我叫她來的。」 他主動攬責。 餘爸爸心不在焉地搔搔頭,“年輕人血氣方剛,但是要注意場合。頌頌一個女孩子,你別老折騰人家。」 「是。」 餘溫辭認真聽訓,「下次不會了。」 餘爸爸走得很急。 室內安靜下來。 餘溫辭滾燙的體溫透過襯衣,一分不落地傳遞過來。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過頭。 尤其下面的觸感,讓我動都不敢動。 好半晌,頭頂傳來他一聲揶揄,「如果你喜歡穿,下次我買小一號的? 」 要命! 逗我很有趣嗎? 在他的笑聲中,我摀著臉落荒而逃。 5 第二天,我逃回了市區的公寓。 不料餘溫辭的秘書緊跟著就上門了。 他把換洗衣物放進了主臥,笑著說:「餘總新買了一些小號襯衣,他說您知道怎麼處理。」 我又鬧了個大紅臉,把它們統統塞進了床底。 其實今天,我要去參加簽書會。 自從三年前在網友的攛撻下,我隨手發了幾百字的小作文在網路上。 創作之路一發不可收。 至今,我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六百多萬字。 當然,有個秘密不能讓餘溫辭知道。 我曾經用我兩個的名字寫了一本小說。 至今它還掛在完結榜上。 在網站上打出「餘溫辭」三個字,搜出的絕對不只是他的個人百科,還有他被評為最具性張力男主角 TOP1 的消息。 誰知道隨手一寫,就能送上榜單…… 幸好餘溫辭不關注這個。 不意外,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知道的。 簽書會定在熱鬧的市中心。 現場來了不少粉絲,除了簽書環節,主辦單位也預留了一部分時間粉絲互動。 當餘溫辭領商務考察團經過時,我的小粉絲正在熱情地問: “太太,餘溫辭那本什麼時候出版啊? 」 我笑瞇瞇地說:「目前正在修稿,等時機成熟—」 好巧不巧,一抬頭,我就看到餘溫辭衣冠楚楚地站在二樓,目光深沉又專注地聽我發言。 明明這麼遠的距離,我卻好像看到了他微挑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