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才知道,我身邊害死我的婢女竟是父王的女兒。 重活一世,我直接尋了個理由便殺了她。 我叫錦榮,本該是南國最尊貴的公主,卻因生在青樓而被人詬病。 父皇從青樓帶回來一個和我同天出生的丫頭當我的婢女。我卻死在了她手裡。 死後我才知道,原來她是父皇和心愛之人的女兒。我生在青樓也是拜她所賜。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掀開床函,內心久久不得平息。 我不是在城墙上万箭穿心而亡吗?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內心充滿疑惑。這裡,是我的寢宮。可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到我粗喘的声音,我的貼身婢女春華給我奉上了一杯茶。我看著春華那還稚嫩的臉龐,心中突然有了猜測。 「公主,您没事吧?可否要奴婢去给你请太医?」 听着春华声音里的担忧,我只覺得寒心。我拂手讓她退下。 滿腦子都是上一世她在我眼前聲嘶力竭對我的控訴。 這春華,名義上是我的貼身婢女,其實卻是我父皇與青樓女子的女兒。 我雖為正宮皇后的嫡出公主,卻也因生在青樓而一直被人詬病。而這一切的根源竟是我的父皇。 想起春華的話語,我有些懷疑。雖然我並未見過母後,但也聽宮中嬤嬤講過父皇與母后伉儷情深。 不然父皇也不會因為母後的死而遷怒於我。 嫡出的公主,本該是被捧在手心的嬌嬌女。而我,卻從未得到過厚待。 哪怕再錦衣玉食,也填補不了我內心的缺失。 世人皆罵當今嫡公主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反而將青樓女子那一身媚骨學了個九成像,實在是擔不起這位嫡公主的稱號。 但他們可知,沒有女子會願意成為這副樣子。可我沒得選。我在這深宮之中,唯有聽話,才能活下去。 我也想像其他姊妹一樣,學習女紅,功課。當一個令人稱讚的公主。 我看著這空曠的宮殿,回想著上一世的記憶,努力復盤著一切。 當務之急,便是弄清春華的身世。 還好皇帝沒有在金錢上虧待我,有了這銀子,那便是什麼事也好做了。 我找到了林公公,這我在宮中唯一的光亮。 林公公名林福,是母後生前的首領太監,現在在我宮裡。 林公公與他人不同,父皇因母妃的死而遷怒於我,林公公卻對我很好。他說我是他主子用命換來的寶貝,得放在手心寵著。 我把這件事交給了林公公,他辦事我安心。 林公公雖疑惑,但還是去辦了這件事。 晚上,春華來伺候我,但我心裡還是有些隔閡,便換了秋實來。 睡夢中,上輩子的事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或是因為父皇的養育方式,我變得嬌縱霸道。 世人提起錦榮公主,無一不謾罵的。 我被皇帝養得放蕩嫵媚,原因很簡單,我要去和親,去那蠻荒之地。 那裡向來就有子承父妻的傳統。而美貌將會是我最好的武器。 一個嫡公主能帶來的利益是其他普通公主所不能比擬的。 不出意外地我被送去了和親,只是不過三月老單於崩逝。按照當地的習俗,我成了新單於的側妃。 堂堂嫡公主卻為人妾室。 我等著能重新回到南國,終於等到父皇他傳信於我,卻不是為了救我出去,免於這羞辱。而是希望我可以偷得可以號令軍隊的虎符。 我想著,這件事完成我就能回家了,我忍著屈辱又苟延殘了三年。好在是取得了單於的信任。 隔年大戰。 我偷得了虎符,卻也被傷得半死。 達桑雙眼通紅問我為什麼背叛他。 我對他笑,為什麼,我只是想回家啊。 達桑還是沒捨得殺我,最後他還是勝了。 他把我帶到了慶功宴上,我看著草原上的篝火,勝利的士兵在火光下跳舞,狂野的舞步,撕心的吶喊,無不反映他們的喜悅。 我被帶下去換了一身舞女的衣服帶了上來。 達桑看到穿著舞衣的我,眼中的深沉不可忽略。 在草原上,達桑直接侵犯了我。 其他戰士的眼光像是餓狼一般直勾勾地看著我,不時發出起哄的聲音。 我只覺得恥辱,只能盡量地把自己藏在達桑身下。 達桑似是察覺到我的意圖,在我耳邊輕聲道,「錦榮兒,你可知我為何贏了這場戰爭嗎? 」 我的身體一怔,扭頭看向了達桑。 注意到我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他似是達到了目的,「這可多虧了你啊,用一個假的虎符換來了對方主帥的位置,要是這場仗我還不贏,怎麼能對得起錦榮兒的處心積慮,卧薪尝胆呢?」 达桑的言语像是恶魔低语。 他的唇蹭到了我的耳邊,我不禁一陣寒顫。 達桑那如狼般的眼睛盯著我,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我坐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春華聽到聲音急忙從外面進入內室。 我看著春華的那張現在還稚嫩的臉,心裡還是有止不住的恨意。 春華被我的眼神嚇到,顫著聲音答道,「公主,您……」 「无事,做了個夢罷了。」 我让春华退下。 一夜無眠,我在床上坐到天亮。 第二天,我去見了父皇。 他對我的不喜我是知道的,但在搞清楚真相之前,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大殿內父皇剛換下華服,殿內柱子的陰影打在父皇的背上。像父皇的身上蟄伏著一隻藏在黑暗中的猛獸。那種感覺,就像是戰場上的達桑。 我的身體不由得一顫。 還好我及時穩住給父皇行了禮。 我揮揮手,示意春華把我做的芙蓉糕帶上來。 春華低著頭捧著糕點上來交給了父皇身邊的嬤嬤。 雖然只有一瞬,但我還是留意到了父皇留在春華身上的眼神。 我的心裡了然。 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問了父皇一句,「父皇,我母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父皇的身躯一怔,像是釘在了原地。良久,他才開口。 「你母後,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子,終究是我辜負了她。」 父皇没有多说,只是目光又落在了春華身上。 我向父皇告辭,父皇又叮囑幾句,「錦榮,你的公主府大概下個月就能入住了,父皇可是在府裡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呢。再過兩年,你也要到了出閣的年紀了,也該多學點東西了。」 我的身体一愣,心裡泛起一股惡寒。卻還是謝了恩。 那份所謂的大禮,不過就是一些男寵,至於為什麼不是嬤嬤,那是因為父皇堅信實踐。 我回到宮裡,回憶著今天父皇的反應,看來我和春華的身份確實是有問題的。 眼前的大事應該是公主府,上一世,我去了公主府,春華則是留在了宮裡。 而我的名聲也是在去了公主府之後徹底變差的。 如果說之前是嬌縱,那之後便是難以入耳的謾罵。 事情的根因則是那群男寵,人們覺得我行事放蕩,圈養男寵哪能是一國公主該做的事,但他們不知這可是父皇的旨意。 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男寵這個問題。想到這些,我不免有些頭痛。 林公公辦事效率極高,不到三天,便找到了母後當時那個婢女。 林公公把她裝扮成了婢女進宮,有我的令牌在,這事也不算難。 晚上,空氣悶得像是要堵住呼吸,估計是一場大雨。 我遣散了眾人,林公公將那個婢女從側門帶了進來。 她一進來,一股劣質的脂粉味迅速在空氣中散開。 我拿起手絹扇了扇鼻前的空氣。 那婢女也是注意到我的動作。 跪在我面前,「公主恕罪。」 我示意林公公赐座。那婢女受寵若狂。 我端起了剛春華給我沏的茶,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你可知我派人去寻你是为了什么?」 那婢女又慌忙跪下,「奴婢惶恐,奴婢不知。」 我的嘴角蔓延起一抹讽刺。 「要我說啊,人還是要活得明白些,也能少遭些罪。」 婢女的开始有些身子发抖,又像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 林公公給這婢女也上了一壺茶,剛想退下,我就制止了他。 林公公察覺到我的意思,站在了我的身後。 那婢女講清楚了來龍去脈,我只覺得荒誕可笑。 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我上輩子所遭受的一切那豈不是一個笑話。 林公公早已紅了眼睛,原來我母後的死竟是她所愛之人一手的計畫。 不是我不放心,但我還是要囑咐林公公要沈氣。現在一切的局勢都不明朗,我們也都還在迷霧中,等太陽出來了才好。 我派林公公送那婢女回青樓,出門時有意讓春華與她見了一面,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眼裡是感激。 只可惜啊,我從來不是好人。林公公也不會是。 不過兩日,京城主幹河流的下游發現了一具腫脹的女屍,調查後發現不過是一青樓女子,也無人在意,這案子也就結案了。 林公公尋了個理由便將春華安排到了掃地的職位上,他的意思是春華做事也無錯事,況且她究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不必要人性命。 我冷冷地掃了林公公一眼,「公公,這是隱患,留不得。」 公公看了我一眼,似是有話要說,終是礙於身分沒有開口。 我本來還愁著不知怎麼解決春華這個問題,沒想到有個蠢貨就送上門了。 錦瑟,貴妃的幼女,帶著父皇賞她的玩物過來炫耀了。 不過是一件玉器,成色一般較上,也就哄哄她這個年紀的女孩。 她來我這裡無非就是小吵小鬧,我也就當看著熱鬧,被訔諷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許也是見我沒反應,她又氣呼呼地走了。 只是剛到門口,春華掃地不小心勾到了錦瑟的裙子。錦瑟一時氣急直接打了春華,春華跌坐在地上,手上的掃把又砸到了錦瑟的腳。 看著錦瑟又揚起的手,我不得不開口,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妹妹,一個賤婢罷了,恐髒了你的手,既然衝撞了妹妹,那便發去慎刑司吧。」 春华听到我的决定,急忙跪在地上求饒,只是,我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契機呢? 不意外,春華應該出不了慎刑司了。 很快,到了我要入公主府的日子。父皇由不得不來與我周旋。 看了一圈沒了春華的身影,他還是出聲問了句。 我看著正在忙碌的太監奴婢,不在意地回答,「哦,春華啊,前陣子惹怒了錦瑟,被罰去慎刑司了。」 說完這句話,我竟然有些期待他的反應了。 只見父皇艱難忍耐的臉色,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是这样啊……」 当晚我就听说了锦瑟被禁足一月的消息,父皇待春華還真是極好。 去公主府之前我要按例向各宮娘娘拜別。 到了貴妃宮裡,因為錦瑟的事,她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倒是從內到外把我貶得一文不值,更是強調我是第一個在青樓出生的公主。 上一世的我可能會在意這些言語侮辱,可是經歷了那麼多,我就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了。 我順利地去了公主府,至於春華,大致是活不下來了。 相信過不多久,父皇就要對我有些微詞了。 果然,不出幾天,我就收到了來自父皇的大禮。 我早有準備,只不過看到這滿院子的面首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 不是,上一世也就十幾個啊?看來真是生了大氣了。 不過我也有辦法,我這喬遷之喜也是筵席擺了好幾天,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得不來。 我就以書童的名義送了七七八八。 當晚,我叫了沈清塵過來。這男子與其他的男寵不同,他上一世的死因是刺殺我父皇失敗。 這可正是我需要的啊。 我沐浴回來之後就看到了床上的沈清塵。他就穿著一件薄紗半躺在床上。 我有些臉紅,急忙把被子丟在他身上。 這林公公也真是的,你家公主是這種人嗎? 我看了眼沈清塵,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清了清嗓子,「沈清塵,你可知我叫你来干吗?」 沈清尘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纱,又看了看我。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我自知理虧,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沈清塵,前護國公家的小公子,沒錯吧。」 沈清尘的瞳孔一震,我就知道這消息沒錯。 見他有反應我便接著說下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護國公叛國罪是遭人陷害的吧。現在有個機會可以給你平冤,你要不要呢? 」 沈清塵一下子抬起頭對上了我的目光,那小狼犢般的眼神,我就知道這是八成沒問題了。 我遞了杯茶,「我想辦法把你放到軍營裡,你自己往上爬,我的最終目標是北荒皇室滅族然後歸順。但是如果你做不到,死在了戰場上,那就是你沒有回來的福氣,不過事成之後我也會平反護國公的案子。」 沈清尘有些疑惑,「事成之後,什么事?」 我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沈清塵,「我的事,好好做好你的事就行。」 我托关系将沈清尘送进了军营,我記得上輩子被送去和親就是因為戰敗。這輩子,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北荒那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 這事辦成了,也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之後的重點就是挽回我的名聲。 我整天都在忙碌這些,林公公也察覺到了我的心思。 在我準備在公主府附近開粥棚,林公其實在忍不住還是問了我,我也不想瞞著林公公。 我想在我的我的名聲變壞之前挽回它。 我想坐上我父皇的位置,在這之前我要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公公,你是我母後身邊的人,她是個多好的人你應該清楚,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许是我的眼神惊到了林公公,他有些愣住。 他一定在疑惑我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可人哪有突然变的呢? 春华她最好死在慎刑司,我拂手讓林公公退下。 清靜了不過兩日,宮裡傳來了消息。 父皇讓春華出了慎刑司,準了她養好身子之後去禦前伺候。 我氣得摔了手上的茶杯,這群狗奴才,連這點小事都乾不好。 不急,也許活著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我這一年來,秘密地招募了許多幕僚養在府裡。 林公公不時拿他那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我也不好過度解釋。 沈清塵這一年來也是有書信送回,不過是些戰場上的事,進行得也是順利。 我是知道他的才能的,這場戰事,多數是會勝利的,這樣的話,達桑這世應該不會跟我再有聯絡了。 許是白天的書信提到了北荒,夜裡我又夢到我和親時的事。 不過半月,搖搖晃晃的馬車就遠離了京城,來到了草原,到了這個斷送了我一生驕傲的原野。 我打開車窗,看到的不再是琳瑯滿目的商店,抬頭,是在黃草地上空翱翔到蒼鷹,地上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和湖泊和牲畜。 北荒的老單於,他待我是極好的,只是我與他相處不過三月,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臨終前本將我賞賜給祂的得力大將。 我知道他的好意,他那幾個兒子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可能也是忌憚我是嫡公主,想著他的將軍起碼不會虧待我。 可是把我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成物賞人,這又未嘗不是一種傷害。 之後達桑登位,我成了他的妾室。我在北荒屈辱地生活了三年。 我的一身傲骨被碾得粉碎。 我等啊等,終於等到父皇的來信。 我以為這是曙光,卻沒想到這是深淵。 父皇要我傳給他訊息,最開始也還算順利,可後來我還是被發現了。 那晚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晚。 我都不忍回憶。 畫面一轉,我刺傷了達桑,逃回了南國。 父皇終究帶有愧疚,允我回到公主府。 可在達桑的施壓下,春華把我送了出去,我死在了城牆下。 看到春華嘴角的笑意,我含淚閉上了眼。 第二日醒來。我準備了東西準備進宮給父皇請安。 我帶著林公公入了宮,父皇在貴妃處,我就在偏殿裡等父皇回來。 春華留在宮裡伺候,她瘦了一圈,這慎刑司果然有些手段。 看到她,我又想起昨晚我夢到的場景。 春華手裡拿著茶水,我看著春華的臉,想到了我死前她那一抹微笑。突然就有了想法。 我伸手去接那杯茶水,卻不小心打翻,茶水灑了我一身。 春華急忙跪在地上求饒,我卻不依不饒。 「大膽,怎麼連個茶水都端不好,你可知這衣服是太后賞的。」 不等春華辯解,我就下令春華杖責五十。我坐在內堂,看著在太陽下受罰的春華,內心毫無波瀾。 這五十大板,春華怕是受不住。 看著受刑的春華,我的心裡竟掀不起一絲波瀾。 春華抬頭看向我,眼裡滿是疑惑。逐漸地,她的眼神開始渙散。 我本來還擔心父皇又會半路打斷我,但事實是我多慮了。 等到午餐時間,父皇也沒回來,我放下了東西,直接回了公主府。 回去路上,林公公還是出聲勸道,「公主,你何必自降身份和一個婢女計較? 」 我瞥了一眼林公公,「我有我的主意。」 這次確實是我衝動了,但但凡皇帝還要些臉面,他都不會因為春華而跟我撕破臉皮。 果然,春華的身子沒挨住那五十大板,死在了夜裡。 聽到了她的死訊,我竟鬆了一口氣。 宮裡,慎刑司旁的小角樓裡,江公公正享受著小太監給他捶腿。 「公公,我們這次做事你可還算滿意,奴才這次可是用力了,那婢女剛從我們這出去沒幾天身子還沒好利索,這五十大板,她是斷斷受不來的。」 江公公睁开了眼睛,給了他一錠銀子,笑著說, 「這事做得不錯,上頭很滿意,這賞賜你可要好好拿著啊。」 不出我所料,父皇並沒有來找我問罪春華的事。我也算平靜的度過了這件事。 與北荒的戰爭不過一年,便傳來了好消息。 北荒降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滿臉的不可思議。上一世,明明不是這樣,哪怕是有了沈清塵的加入,也不會提前一年就結束了這場戰事。 我讓林公公去好好打聽這件事,不管如何,我的計劃也該提上行程了。 不出半日,林公公便帶來了消息。 北荒的老單於親自徵戰,不過從戰馬上摔下來薨逝了。新單於直接降了,並送來一個質子來南國,好像是叫什麼達桑。 我聽到達桑的名字的時候,只覺得冷氣遍佈了我的全身,为什么会这样?达桑怎么会来南国当质子呢? 我本就在为这事发愁,父皇更是直接把質子安排到了公主府。 我拒絕了父皇,史上就沒有這樣的先例。不過父皇態度強硬。我想他大概還是在為春華憤憤不平。 不過這樣也好,在眼皮底下也好比在摸不著的地方作妖的好。 沈清塵早於軍隊兩天回來給我復命。我賞了他一些錢財,他並不是很想要,我知道他想要什麼,但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給他。 兩日後,達桑到了我府上。看著他的模樣,我有些恍惚。隨之而來的是對他深深的恨意。 我轉身離開。 我派人觀察了達桑一個多月,他並沒有做什麼。可我還是有所忌憚。 這一世的達桑與上一世完全不同。 他在公主府裡一直一襲白衣,平時多在書房看書。 我有些疑惑,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变得这样大? 怕他有什么计划。 現在春華死了,我也不用去北荒了。父皇和達桑將是我最後的計劃。 至於達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確實有些可疑。 難道,难道他也是重生的? 当晚,我在書房裡和沈清塵商量著之後的對策。北荒現在戰敗,這個威脅現在是沒有了。 風從窗子裡吹來,沈清塵的髮絲掠過了我的脖頸,我的身子一僵。 「怎麼了,公主对之后的计划有什么意见吗?」 我摇了摇头,沒有。 現在門外的達桑看到這一幕,用力抓緊了手上的托盤。 達桑推門進來,我一下子清醒過來。 「公主,這是臣家鄉的特色,臣看公主累了一天了,望公主接納。」 看着低头的达桑,我直視著他。 「嗯,先下去吧,你不用做這些事的。」 达桑似是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退下去了。 今晚的事也讓我確定了達桑應該也是重生的。 既然達桑也有記憶,那他欠我的我可要一筆一筆地算清楚了。 這一個月,沈清塵也沒閒著,他在戰場上的突出表現讓父皇給他封了官。 他在朝中秘密結交大臣。而我則是對我的兩位哥哥出手了。 父皇膝下兒子不多,活到現在的只有三哥和五哥。 不過這兩人被父皇和貴妃寵得一事無成。根本不是繼承大統的料。 我用一個美人就讓兩位反目成仇,甚至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畢竟我也沒想到也就一個美人就讓這兩個草包的風評受損。 因為這事,加上沈清塵的努力,兩位皇子在朝中的風評被害。 不過做事哪有不露出馬腳的呢?那位美人與我的關係還是被父皇察覺。我被父皇召進宮。 沈清塵給了我一個眼神,我心中了然,也就放心去了。 父皇派人把我帶到了母後的寢宮。我看著這一切,不由得想笑。 偌大的宮殿就我們兩個人。清靜得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終究還是父皇先開了口,他在氣頭上,「錦榮,你所做何意?那女子是你派去的對吧。」 「是又如何?」我無所謂的態度惹怒了皇帝,「你……你……」他指著我的手顫抖著。 「你不過是個婢女的孩子,這些年我讓你享受皇家富貴。可你做了什麼?你殺了春華,現如今又陷害我的兩位皇子,真是惡毒。」 我波瀾不驚地聽著父皇憤怒的言語。聽他說著這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