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破產,25 歲的我被迫嫁給 89 歲的謝家老爺子,為命不久矣的老爺「衝喜」。 誰知婚禮還沒舉辦,老爺子沒撐過去,一命嗚呼。 謝家長孫謝挺回國接管一切,我父母鬧到謝家,要求兌現之前謝家救江家的承諾。 「要兌現也不是不可以,」謝挺疊著腿,神情淡漠,「把她留下。」 後來漆黑的夜裡,我被他駕起在牆邊,動彈不得。 「我謝家的門,好進不好出。」 黑暗中,他輕輕拭去我眼角溢出的淚珠。 「你又想逃到哪裡去,嗯? 」 1 時隔三年又見到謝挺,是在謝家老爺的葬禮上。 他身形挺拔,一身黑衣,居高臨下看著我。 「這就是爺爺娶的新老婆?」淡淡的語氣中,是濃濃的証諷。 我低著頭,並未言語。 他的妹妹謝顏走上前,一臉不屑。 「又沒領證,也沒辦婚禮,算什麼老婆? 」她嗤笑一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現在有些女人,真是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周圍前來弔唁的賓客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謝顏隨即提高聲音:「江小姐要當我奶奶,實在還是小了點,要不還是挪挪腳,站到賓客那邊吧,免得讓人看笑話。」 我抬起頭,剛好與謝挺四目相對。 他看向我的眼色,還跟三年前一樣,不濃不淡。 一如既往。 似乎我既沒有資格站在謝家,也沒有資格入他的眼。 我微微一笑,抬手摀嘴。 「啊……是這樣嗎?可你們爺爺上週,還拉著我的手要將臨江灣那間別墅給我,另外還有 5% 謝氏的股票,影片還在我手機裡,要不要我現在公放? 」 人群嘩然一片,謝挺皺眉,謝顏瞪大眼睛,指著我的手都氣得微微顫抖。 「你,你……爺爺最後已經神智不清,你怎麼能這麼無恥!你把我們謝家當什麼了? 」 「當什麼?」我笑笑,「當自己家啊。」 「你!」 「謝顏。」 謝挺聲音一出,四下瞬間安靜。 他的領導力和與生俱來的威懾力確實出眾,甚至光是站在那裡,便足以吸引目光。 他向前走了幾步,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而是看向謝家眾人。 「衝喜鬧劇是誰提議的,以後關起門再說,今天都安分一點,誰在今天鬧,別怪我不客氣。」 這話看著是敲打謝家各懷鬼胎的其他人,可我知道,他是說給我聽的。 「至於你……」他側頭,頓了下。 「既然爺爺喜歡你,那就跟著送他最後一程吧。」 「哥哥! 」沒理謝顏,他抬腳向前走,路過我時,微微停頓,目光向前。 「不過江小姐,有時候處心積慮,通常不會得償所願。」 2 呵。 我歪了歪頭,「錯了。」 謝挺愣住,皺眉,「什麼?」 我指了指自己,「你不該叫我江小姐,應該叫我聲……」 「奶奶。」 「……」 很好。 謝挺一貫波瀾不驚的臉,黑了。 我不由得生出一絲反擊的小快感,只是這快感轉瞬便成了痛感。 「啪!」 謝顏衝上來甩了我一巴掌,「你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什麼阿貓阿狗,你也配跟我哥說話! 」 「你這種人就是給臉不要臉,果然跟你親媽一樣,都是給人……” 我沉聲打斷:「你說什麼?」「我說的有錯嗎?!」謝顏顫了下來,但又立刻叉著腰,「你要不是江家的私生女,能被江家賣了衝喜……」 「夠了!」謝顏身形一頓,抖了抖。 「江小姐。」謝挺看向我。「再在這裡鬧事,我會讓保安請你出去。」 謝顏原本閃露驚慌的臉一瞬間轉為得意,衝上前摟住謝挺的胳膊,揚起下巴看著我。 「哥,和她站一起我都嫌髒。」 3 海城富人圈不大,葬禮上的鬧劇,第二天便傳到了我親媽的耳朵裡。 她將我叫到了她家。 我到時,她正在做美甲,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說: 「你腦子是抽了嗎?你是有多掉價,給快死的老頭子當小老婆?這還不夠,你還當著那麼多人面被謝家那小妮子打,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在說你什麼?難聽到我都說不出口! 」 「你怎麼能由著你那沒出息的爸和後媽糟蹋你,你自己的名聲不要了?還瞞著我,這樣以後海城誰還敢娶你,真是浪費了我一心培養你的良苦用心。」 我默了下,輕聲道:「江氏現在只有謝氏能救。」 「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她氣得臉都白了,「你奶奶都死多久了,江氏已經被你爸和那些親戚禍禍完了,你一個女人,只管找個有錢人嫁了,以後的孩子又不姓江,你管那麼多幹嗎,你到底在軸上什麼? ! 」 軸什麼嗎?可能軸的是奶奶待我的一片真心吧。 江氏不算大,但我沒辦法看著她獨自努力撐起來的企業,毀在我爸手裡。 「看看你把自己整得灰頭土臉的樣,真是白瞎了我把你生得這麼好看! ” 空氣安靜,我不答話,她則丟過來一個資料袋。 「這裡面是鍾家小兒子的資料,最近剛回國,聽說思想很開放,應該不會太在意你的這些破事。」 「把自己收拾收拾,我幫你安排個相親,趕緊把自己嫁了,免得我天天給你幹心。」 我搖頭,將資料袋還給她,「我不去,您別費心了。」 「你現在怎麼這麼不聽話!」她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小時候的你乖巧得很,你看看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的人了? ! ” 什麼樣的人?也許正如謝挺所說,我算一個處心積慮的人吧。 畢竟我從小到大都處心積慮地活著。 十歲前,我必須把自己包裝成全天下最可愛的小孩,因為我媽說,只有我夠聽話可愛,我爸才會將我們接回家。 我確實從小就比別的孩子有心機,我會討好大人,知道什麼時候甜笑他們最滿意,什麼時候歪頭最可愛,什麼時候撅嘴能融化他們的心。 可後來我明白了,我爸其實不會來接我和媽媽了。 我處心積慮討好的對象,變成了我媽。 因為我聽到她和男友說,會送我走。 我努力地讓自己乖巧懂事,我早上會給睡懶覺的她做早餐後再去上學,會洗掉她隨手丟在地上的內褲和其他髒衣,會拿著滿分的考卷獻寶似的呈給她。 可是我還是被送走了。 她懷孕了,要嫁入豪門,對方是姓韓的暴發戶,不介意她的過去,但介意我。 那時,她對我說,卿卿這麼懂事,一定能理解媽媽的苦衷對不對?她說,我爸這輩子都不會娶她進門了,他那個老婆在車禍裡為了救他傷了身體不能生育,他不可能再跟她離婚了。 她說,她已經年紀大了,娶韓叔叔,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於是,她將我帶到江家,大鬧一場,要求我爸收養我。 進門前,她讓我好好表現,說我這樣的孩子,誰都會喜歡的。 可那一天,我呆呆地站在大廳中間,被兩邊大人推來推去,踉蹌之間,一時忘記了怎麼表演可愛。 只記得生父氣洶洶地指著我,「這麼愣,怕不是個傻子,你別想丟包袱給我。」 我媽則著急地使勁戳我,「笑啊,寶寶,你倒是笑啊,你不是平常很機靈很愛笑嗎? ” 後來,是奶奶做主要了我。 奶奶工作很忙,她請了個保母帶我,而那之後每個漆黑的夜裡,我都會做惡夢。 夢裡我一個人站在荒無人煙的沼澤,不論怎樣呼叫,沒人理我。 我好害怕再被丟掉。 我開始學著討好江家每一個人,想盡辦法讓他們喜歡我,就這樣一點一點長大。 我與誰都相處融洽,卻也與誰都保持距離。 與其交付真心後受到傷害,倒不如維持表面的客套,得到想要的好處。 這成了我處事的唯一原則,直到我遇到謝挺,傻乎乎地對他動了心。 我做了很多傻事,妄圖以真心換真心。 但事實證明,破壞原則,並不會有好結果。 4 那是我留學時的事了。 那時候,謝挺是華人同學間的翹楚,是高我幾屆的學長。 我那時還不知道他是謝家的長孫,只知道他上學時便在國外開了一家自己的科技公司,是好多同學的偶像,不少女生喜歡他。 當時也不知是哪裡魔怔了,也許是少女懷春無法控制,或者單純是青春的荷爾蒙作祟,明明知道他性子寡淡,我還是一頭扎了進去。 我追他追得轟轟烈烈,很多人都知道。 開始的他對我很是淡漠,但我對人們的冷臉早已免疫,依舊厚著臉皮追著他跑。 我送過他茶,做過飯,織過圍巾,寫過情書。 常規辦法打不動他,我就在他面前故意扭腳,求他心軟扶我。 假裝丟掉書,藉著向他借書又還書,纏著他給我補課,多說幾句話。 佯裝丟掉公寓鑰匙,只為能和他在樓下多待一會兒。 我就這樣追了他一年。 他沒有與我多親近,但也沒有再拒絕我於千里之外。 周圍朋友都跟我說,冰山遇到我,也該融化了。 22 歲生日當天,我傳了訊息,說希望他能來。 但那一天我在餐廳等到 12 點,我的生日過了,餐廳打烊了,他都沒有來。 那一晚,我獨自坐在餐廳門外的階梯上喝酒,越喝越傷心。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我將傘落在了餐廳裡,只能全身濕透孤獨地走回公寓。 快到公寓門口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打著傘,站在樓下,看著我房間窗戶的方向。 我混混沌地叫他名字,他轉過頭,目露驚詧。 還沒反應過來,我人已被瞬間扯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身側一輛汽車賓士而過,濺了我們兩人一身水。 謝挺充滿怒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江卿卿你大晚上在外面晃什麼?別命了!」我抬起頭,覺得自己可能出現酒醉後的幻覺了。 「謝挺?你是因為老天爺可憐我,所以才出現的? 」 他沒理我的胡言亂語,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裹在我身上,滿目都是心疼和愛憐。 肯定是幻覺,我想。 我認識的謝挺,從來都是冷漠且疏離的,從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不過無所謂了。 此時此刻,我醉了,頭也昏,我只想遵從本心,做自己喜歡的事。 幻覺又如何呢?我踮起腳尖,將浸潤了雨水的唇,輕輕貼了上去。 原來是這樣的,我想。 原來和喜歡的人接吻,是這樣的啊。 下一秒,抱著我的手臂驟然轉緊,他突然低頭,抱緊了我,狠狠地吻住了我。 天地旋轉,我無力招架,淪陷在狂風暴雨中。 一吻結束,我做了一個夢。 這是個很好的夢,夢裡謝挺看向我的眼神好溫柔,他照顧我的樣子,好像真的把我當寶貝一樣。 我貪婪地感受著他的體溫,沉浸在這虛幻的柔情裡,甚至有些不願醒來。 可夢總是要醒來的。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時,看到了站在我床邊,衣冠整齊的謝挺。 5 四目相對,他的目光清明,和昨晚夢裡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愣愣地看著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昨晚的溫柔纓綹,也許並不是夢。 可他的表情,明明依舊帶著往日的疏離。 目光下移,我看到了桌上放著的,我的鑰匙和散亂的書。 「你之前說,鑰匙丟了,書也丟了,」他張口,聲音冷清,「但這些都在。」 我愣了一下。 他默了下,又道:「我聽你的室友說,你喝酒從來沒有醉過,昨天去餐廳時也帶了傘。」 我木木地看著他,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誤解了什麼,剛想開口解釋:「謝挺,我昨晚……」 「江小姐,我不喜歡總是別有用心的女人。」他打斷了我。 江小姐。 昨夜狠狠吻我的人,今天叫我江小姐。 他走到門口,打開門。 「我覺得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再見面比較好。」 「再見。」 那天,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很久。 直到太陽升起又落下,我發了燒,只好出門去找醫生開藥。 室友李梨和林優優坐在客廳,她揚著眉毛看向我,「這不是人見人愛的江小姐嗎?話說你是真的沒有自知之明啊,謝挺最討厭你這種心機女了,大家都知道他媽就是被像你這樣的小三搞離婚的。」 「謝挺和優優是青梅竹馬,優優要不是因為家裡要求不能談戀愛,兩人早在一起了,不然你還以為謝挺真對你有興趣啊,還不是因為你和優優住在一起。” 原來如此。 高嶺之花,並不會喜歡路上可愛的小野花,只會喜歡同樣的高嶺之花。 他會送我回公寓,會在公寓樓下和我一起等室友回來,會願意借書給我,都是因為我的室友是他的青梅林優優嗎? 「所以是你和謝挺說我從來沒喝醉過?我桌上的書和鑰匙,是你故意放在那裡的? 」我問李梨。 「是我,怎麼了?我看不慣你,裝醉裝可憐勾引男人,見義勇為不可以? 」 「那可真是巧了,」我淡聲,「我也不大看得慣你。」 那天,我把一杯溫茶從李黎頭頂澆了下去,她的尖叫聲響徹客廳,林優優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問我為什麼如此惡毒。 「不經我同意進我房間,已經侵犯了我的隱私,這次不過是警告,下次你再進,我會報警。」 在李梨的咒罵聲和哭聲中,我走出了公寓,關上了門。 心很沉,好像還有點痛。 我想給謝挺發訊息說不是他想的那樣,可卻發現自己沒帶手機。 我回公寓拿手機,卻不小心聽到了林優優在打電話。 「謝挺哥哥,我知道,」她邊哭邊說,「可她也太欺負人了。」 「嗯,聽了你的話我好受多了。」 我握著手機,終是將未發出的訊息刪掉了。 那之後,我拉黑了謝挺所有的聯絡方式,大四實習選了另一個城市的公司,搬出了那個公寓。 6 葬禮結束後,果不其然,謝家找了律師,說我那段影片是在老先生神智不清時錄的,沒有法律效力。 生父、繼母帶我衝到謝家,要求兌現之前謝家救江家的承諾。 「卿卿照顧了老爺子一個月,沒有那張證也算事實婚姻,我們盡了義務,謝家也該有所回報。」 倒是真做了不少功課,還能說出「事實婚姻」這四個字。 謝挺姑姑冷笑回嗆:「也許我爸本來還能多活一陣子,就是被你家女孩累死了呢。」 我爸目瞪口呆,「你怎麼能說這麼無恥的話!當初是你們說卿卿和老爺子八字相合……」 「我們只是讓你們辦個儀式,誰知道你們姑娘真的伺候到床上去了,要說無恥,我們才是甘拜下風。」 雙方爭執不下,保安進來了,要趕我們走。 這時,謝挺回來了。 他坐在沙發上,疊著腿,謝家眾人皆看著他。 「要兌現也不是不可以,「他喝了口茶,神情淡漠,「把她留下。」 「她留在謝家,我就出手救江氏,如何? 」 7 我生父是情場高手,繼母則是戀愛腦。 也許是因為這樣,他們居然從謝挺眼裡讀出了他或許對我有意思的結論。 於是他們挺開心就答應了這件事,臨走還不忘使我使眼色。 我覺得他兩個應該是瞎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謝挺很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留下我。 也許單純只是為了謝家的名聲吧。 但本來我的目的也是搬進來,畢竟還有一周,老爺的遺囑就要宣讀了。 只是我沒想到,搬進來的居然不止我一個。 還有一個老朋友。 李梨。 我搬進謝家別墅的當天晚上,去一層找水喝,只見謝顏親熱地挽著李梨的手,厭惡地看向我。 「李梨姐,你剛回國,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我家最近有蟑螂,你要躲著些走。」 李梨看向我的目光閃過一絲驚訝,但馬上便低頭嬌羞。 「還要多謝你哥收留我這段時間,我在這裡也是叨擾。」 「你和她怎麼一樣呢,你可是我哥的救命恩人,以後沒準還是我嫂嫂呢,和只會耍心機的女人可不一樣。」 我愣了一下,謝挺和……李梨?也是有點出乎意料。 我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句:「林優優呢?」謝顏頓時皺眉,「你問她幹什麼?那女的之前給我哥下藥想做那種事,要不是李梨姐發現,我哥清白都被她毀了。」 ……資訊量有點大。 這時候和謝顏打口水仗並不明智,我轉身想走,卻一眼就看到了謝挺。 他站在我們身後,面色平靜得像一汪湖水。 「謝挺……」李梨目露驚喜。 「謝顏,送李小姐去客房休息。」謝挺淡聲打斷。 李梨的眼色頓時暗了下來,而謝顏則笑嘻嘻地拉著明顯不大情願的她上了樓。 8 廳裡只剩了我和謝挺。 他走了過來,「剛才……」 「我發誓沒有和你妹妹產生任何衝突,」我舉起手,滿臉真誠,「大孫子,你放心,你既然承認了我,那我一定會做好一個長輩的。」 「江卿卿……」他皺眉。 不滿意? 「啊,還有李小姐,你放心,我和她雖然有過節,也不怎麼喜歡她,但只要你喜歡,我還是會祝你們百年好合的。」 他的臉更黑了。 我就不太明白了。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誠意了。 果然,人要是不喜歡一個人,怎麼都不會喜歡。 嘆氣一聲,多說無益,我轉身想走。 誰知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了他的聲音。 「李梨和我沒有關係,三年前我被困山上,她救了我,我只是感謝她。」 身形一頓,我回頭,「山上?」 某些記憶無可避免地一瞬間湧上心頭。 那是畢業前夕,我回學校,報名參加了一次登山活動。 活動方準備工作沒有做好,山上起風雪時,我們幾個隊員走散了。 水快喝完時,我終於找到山洞,誰知居然在那裡看到了謝挺。 他的眼睛好像受了些傷,不能視物。 我看他的隊服,應該是今天來登山的另一隊。 他身上受了傷,裝備似乎也丟了。 我想起來他爸媽好像是登山遇難的,他有登山 ptsd,也不知為什麼會來登山,而且裝備還沒帶全。 我想辦法用自己帶的裝備生了火,給他用了藥,我們兩個依偎在一起取暖時,他突然猛地拉住我的手,問我是誰。 我不想看到他聽到我名字後的沉默,也不想得到他再次的質疑。 嗓子乾到冒煙,我把最後一點水給他喝了,沙啞著嗓子胡亂告訴他一個名字:「瑟琳娜。」 他的手滯在原地,輕輕放下,似乎有些許失望。 「抱歉,你身上的氣息,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他說。 「她在生我的氣,她很喜歡登山,我本來是想找到她,向她道歉的。」 我沉默了下,沒說話,挪到了另一邊。 雖然已經放下了,但謝挺和別人的愛情故事,我也不想聽細節。 所幸後來我們終於等來了救援,而下山之後,我便接到了家裡的電話。…